第三十八章：隱約的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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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隱約的權柄
桔梗竭力維持著僅存的一絲理智，目送奈落離去。當那逐漸消失的腳步聲終止時，她如同解脫般，猛然沖向茶幾，迅速抓起茶杯，將茶水灌入口中，狠命地漱口。那股惡心的妖氣令她滿心厭惡。她尚未來得及讓自己冷靜下來，便突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襲來。
凜音？
她的目光立刻轉向窗外，心中一緊，幾乎是本能地抓起弓箭，想要趕赴那氣息傳來的方向。然而，片刻的思索令她停下了腳步，覺得此時不宜妄動，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桔梗不禁想象著奈落會如何對待他們。她試圖與凜音建立靈識連接，雖然成功了，但卻察覺到凜音那邊極度緊張，根本無法感受到她的連接。盡管如此，她還是感知到了凜音一行人是如何被引入大殿的。
桔梗迅速做出反應，取起弓箭，趕往城主府內的一處高地，那裏能夠俯瞰整個大殿。她一邊架起弓箭，感受著奈落妖氣的動向，並瞄準著大殿，一邊繼續通過靈識連接著凜音，若奈落敢做出任何過激行為，她必定會出面阻止，哪怕犧牲自己忍辱負重換來的信任。
當她感受到凜音被奈落大力拉出人群時，桔梗幾乎失控地想要放箭。可下一秒，她察覺到凜音被奈落帶向自己的房間，頓時意識到情況不妙。她迅速抄近道提前返回自己的房間，將弓箭妥善收好，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心中暗自呼喚著：“凜音！”
“母親，原來您一直在嗎？”凜音的聲音終於在靈識中回應。
“孩子，既來之則安之，別慌張，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好。”桔梗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安撫著凜音，也安撫著自己。
不久後，桔梗便聽到奈落的敲門聲。她輕聲應答，門被推開，映入眼簾的是奈落那張帶著人畜無害笑意的臉。“今天我們迎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他說著，凜音從他身後走出。
桔梗故作驚訝，眼底卻泛出一絲真情流露：“孩子，你終於來了。”她上前一步，與凜音深情相擁。
“母親，我也很想念你。”凜音低聲說道，隨後按照桔梗的囑咐，抱怨道：“就是他！”她轉身看向奈落，眼中充滿了不滿，“待客之道也太差勁了。”她揚起手腕，用撒嬌的語氣說道，“他還拽我！”
奈落的表情霎時有些僵硬，顯然沒有料到這樣的反應。桔梗看了看奈落，又瞧了瞧凜音，輕輕一笑，在靈識中悄聲安慰凜音：“表現得很好。”
“既然如此，我讓他給你賠罪如何？”桔梗微微歪頭，笑著看向凜音，接著對奈落說道：“那就麻煩城主大人帶路，為我們展示一下人見城。”她又對凜音柔聲道：“這是母親現在和將來會生活的地方。”
奈落的神情本來有些陰沈，畢竟他帶來凜音本意是為了贏得桔梗的歡心，若是不能讓她更信任自己，反而帶來疑慮，他自然會有所行動。然而，桔梗那一句“現在和將來生活的地方”卻打動了他，那股無名的喜悅再次回到他心頭，驅散了些許疑慮，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限的包容與耐心。
“這是自然。”他紳士地做了個請的手勢，溫聲道：“跟我來吧，孩子，和你母親一起。”
一路上，桔梗母女二人沈默不語，只是偶爾附和，繼續在靈識中交談。
“母親，接下來應該怎麽做？”凜音在靈識中問道。
“孩子，其實不需要你特別做什麽，你現在這樣就很好。”桔梗在靈識中回答。
“現在這樣？”凜音無語，“我現在的狀態就是一看到他就煩！！”
“正是如此。”桔梗肯定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寵溺，“你想，一個脾氣暴躁的孩子，看到母親被困於宮殿中，自己又被強行帶來，不滿是自然的表現。若是你假意迎合奈落，那樣的老狐貍是不可能看不出來的。咱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你保持這種狀態，由我來穩住他就好。”
“可是，”凜音有些困惑，“為什麽您的假意迎合他就看不出來呢？”
“所以我也不敢輕易相信他。”桔梗無奈地嘆了口氣，那份憂慮再次悄悄地爬上她的心頭，“你只需保持對他基本的不耐煩即可，但也不用太過，這也是一個少和他接觸的好借口。”
凜音輕聲應了下來。
城主府規模不小，她們跟隨奈落走了好一段時間，才將整個宮殿游覽完畢。當奈落介紹完最後一處地方時，凜音撅起了嘴，帶著些許抱怨說道：“這宮殿雖然宏偉，但真是無聊。”她瞥了奈落一眼，“我想去城裏玩。”
奈落楞了楞，隨即朗聲笑道：“這有什麽不可？我派人跟著你。”
“不必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凜音不耐煩地揮揮手，隨即拉住桔梗的雙手，撒嬌道：“母親，我想自己去玩。”
桔梗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臉，“好好好，去吧。人見城頗為繁榮，現在正是好玩的時候。”她調笑道，“城主府這麽顯眼，你不至於找不回來吧。”
“哼，小看我！”凜音輕哼一聲，隨即離開了二人的身邊。
奈落看著母女二人的互動，心中竟生出一種錯覺，仿佛他們真是一家三口。這個念頭讓他心中湧起一股奇異的感受。他看了看桔梗，發現她也正望向自己，眼中帶著一絲無奈的寵溺。
“這孩子就是這樣。”桔梗溫柔地說道，隨即伸手輕輕整理了一下奈落本就梳得整齊的頭發，“你會介意嗎？”
奈落拼命壓制心中翻湧的喜悅，再次擺出那副可靠成熟大人的姿態，喚來仆從：“派一位靠得住的宮女備好銀兩，偷偷跟著小姐，別壞了小姐興致。”
這稱呼轉換的真是絲滑呀。桔梗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得寸進尺。
“剛才你不便見客，”桔梗繼續說道，“城裏的幾位大人便將貢品送到了我那裏，要不要去看看？”
“他們倒是有眼色。”奈落輕輕笑了笑，“既然是給你的，你就放心收下。”
正當桔梗與奈落相對無言時，一名仆從神色匆匆地趕來，腳步輕急，眼神卻不安地在桔梗與奈落之間游移。目光掃過桔梗的一瞬，他欲言又止，直到見奈落不曾擡眼，才小心翼翼地低聲道：“城主大人，城防部的大人求見。”
“走吧。”奈落用威嚴的聲音回應仆從，隨後他轉過頭來，目光柔和地對桔梗說道：“去聽聽他們又有什麽事情。”
桔梗微微點頭，只得跟隨在他身後。兩人一路無言，走到了桔梗如今居住宮殿，也就是曾經城主宮殿的偏殿。奈落以前常在此接待城中職級較高的官員。然而，自從桔梗來到這座城池後，她從未見過奈落與這些官員有任何往來。二人一踏進殿內，跪在地上的城防部官員立刻露出為難的神色。
“城主大人。”官員恭敬地拜了一拜，語氣中夾雜著幾分緊張。他遲疑了一下，說道：“小人有要事稟報。”然而，他卻未立刻開口，反倒不安地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桔梗。
宮人們識趣地退下，殿內只剩下他們三人。桔梗看懂了官員的意思，卻依舊鎮定自若，像往常一樣，在奈落對面坐下，神情平靜如水。
“你說便是。”奈落似乎沒有察覺到官員的隱晦之意，自顧自地拿起茶壺，輕緩地為自己和桔梗各斟了一杯茶。
官員見狀，只得硬著頭皮開口：“是，大人。”他的聲音略顯顫抖，“這兩日，城外不斷有妖怪來襲擊我城，起初只是零星的兩三只，不成規模，但近日妖怪的數量卻愈發增多了。”說到這裏，他的神色更加惶恐，額頭已滲出冷汗，“大人，您治理有方，城內商業繁榮，百姓安居樂業。然而，我城的城防設施對付妖怪一直不太完善……”他聲音低了下去，頭也低得更深，仿佛害怕城主大人會因此震怒。“如今妖怪侵襲越來越頻繁，似乎即將突破我們的防守，還請城主大人示下。”
桔梗表面上依舊平靜，心中卻了然於心。她很清楚，人見城之所以一直沒有遭到妖怪的侵擾，正是因為對外界妖怪而言，這裏不僅僅是人類的居所，更是奈落這個強大妖怪的領地。然而，隨著奈落心境的變化，他的妖氣與瘴氣逐漸收斂，這片曾經被威懾的土地，如同自然界中長久未被標記的豐饒獵場，吸引了外敵的窺探與覬覦。
奈落靜靜地聽著，沒有絲毫表態，仍舊悠然地品著茶，仿佛這一切與他無關。伏在地上的官員早已汗流浹背，身體微微顫抖。他深知這位城主大人的性格陰晴不定，反覆無常，心中惴惴不安，正打算冒死進諫，桔梗卻突然開口了：
“你們沒有守城的巫女或者僧侶嗎？”
官員一怔，偷偷瞥向奈落，見他仍然不動聲色，才戰戰兢兢地回道：“回大人，不曾有。”
桔梗聞言，挑眉一笑，“從今天起就有了。”她輕輕起身，氣勢淩然，“帶上其他大人，領我去妖怪所在之處。”
官員聽到桔梗堅定的語氣，心中稍感安定，卻仍不自覺地偷瞄奈落，似乎在等待最終的指示。
奈落終於放下茶盞，懶洋洋地開口：“沒聽見桔梗大人的話嗎？”
“遵命！”官員深深一拜，隨後緩緩退下，心中既有敬畏，又暗自松了一口氣。
桔梗對奈落不再多言，轉身回到自己的寢殿。她的目光在房中環顧片刻，隨即從衣櫥中取出久違的巫女服。衣料粗糙不似平日的華衣綾羅，這一刻，她竟有些不適應。然而，心中那股久違的戰意卻在這素樸的服飾中蘇醒。
走出房門時，宮人已將她的弓箭捧上，並牽著駿馬靜候在旁。桔梗目光如炬，輕輕一揮手，彎身上馬。
“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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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音？
她的目光立刻轉向窗外，心中一緊，幾乎是本能地抓起弓箭，想要趕赴那氣息傳來的方向。然而，片刻的思索令她停下了腳步，覺得此時不宜妄動，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桔梗不禁想象著奈落會如何對待他們。她試圖與凜音建立靈識連接，雖然成功了，但卻察覺到凜音那邊極度緊張，根本無法感受到她的連接。盡管如此，她還是感知到了凜音一行人是如何被引入大殿的。
桔梗迅速做出反應，取起弓箭，趕往城主府內的一處高地，那裏能夠俯瞰整個大殿。她一邊架起弓箭，感受著奈落妖氣的動向，並瞄準著大殿，一邊繼續通過靈識連接著凜音，若奈落敢做出任何過激行為，她必定會出面阻止，哪怕犧牲自己忍辱負重換來的信任。
當她感受到凜音被奈落大力拉出人群時，桔梗幾乎失控地想要放箭。可下一秒，她察覺到凜音被奈落帶向自己的房間，頓時意識到情況不妙。她迅速抄近道提前返回自己的房間，將弓箭妥善收好，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心中暗自呼喚著：“凜音！”
“母親，原來您一直在嗎？”凜音的聲音終於在靈識中回應。
“孩子，既來之則安之，別慌張，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好。”桔梗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安撫著凜音，也安撫著自己。
不久後，桔梗便聽到奈落的敲門聲。她輕聲應答，門被推開，映入眼簾的是奈落那張帶著人畜無害笑意的臉。“今天我們迎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他說著，凜音從他身後走出。
桔梗故作驚訝，眼底卻泛出一絲真情流露：“孩子，你終於來了。”她上前一步，與凜音深情相擁。
“母親，我也很想念你。”凜音低聲說道，隨後按照桔梗的囑咐，抱怨道：“就是他！”她轉身看向奈落，眼中充滿了不滿，“待客之道也太差勁了。”她揚起手腕，用撒嬌的語氣說道，“他還拽我！”
奈落的表情霎時有些僵硬，顯然沒有料到這樣的反應。桔梗看了看奈落，又瞧了瞧凜音，輕輕一笑，在靈識中悄聲安慰凜音：“表現得很好。”
“既然如此，我讓他給你賠罪如何？”桔梗微微歪頭，笑著看向凜音，接著對奈落說道：“那就麻煩城主大人帶路，為我們展示一下人見城。”她又對凜音柔聲道：“這是母親現在和將來會生活的地方。”
奈落的神情本來有些陰沈，畢竟他帶來凜音本意是為了贏得桔梗的歡心，若是不能讓她更信任自己，反而帶來疑慮，他自然會有所行動。然而，桔梗那一句“現在和將來生活的地方”卻打動了他，那股無名的喜悅再次回到他心頭，驅散了些許疑慮，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限的包容與耐心。
“這是自然。”他紳士地做了個請的手勢，溫聲道：“跟我來吧，孩子，和你母親一起。”
一路上，桔梗母女二人沈默不語，只是偶爾附和，繼續在靈識中交談。
“母親，接下來應該怎麽做？”凜音在靈識中問道。
“孩子，其實不需要你特別做什麽，你現在這樣就很好。”桔梗在靈識中回答。
“現在這樣？”凜音無語，“我現在的狀態就是一看到他就煩！！”
“正是如此。”桔梗肯定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寵溺，“你想，一個脾氣暴躁的孩子，看到母親被困於宮殿中，自己又被強行帶來，不滿是自然的表現。若是你假意迎合奈落，那樣的老狐貍是不可能看不出來的。咱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你保持這種狀態，由我來穩住他就好。”
“可是，”凜音有些困惑，“為什麽您的假意迎合他就看不出來呢？”
“所以我也不敢輕易相信他。”桔梗無奈地嘆了口氣，那份憂慮再次悄悄地爬上她的心頭，“你只需保持對他基本的不耐煩即可，但也不用太過，這也是一個少和他接觸的好借口。”
凜音輕聲應了下來。
城主府規模不小，她們跟隨奈落走了好一段時間，才將整個宮殿游覽完畢。當奈落介紹完最後一處地方時，凜音撅起了嘴，帶著些許抱怨說道：“這宮殿雖然宏偉，但真是無聊。”她瞥了奈落一眼，“我想去城裏玩。”
奈落楞了楞，隨即朗聲笑道：“這有什麽不可？我派人跟著你。”
“不必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凜音不耐煩地揮揮手，隨即拉住桔梗的雙手，撒嬌道：“母親，我想自己去玩。”
桔梗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臉，“好好好，去吧。人見城頗為繁榮，現在正是好玩的時候。”她調笑道，“城主府這麽顯眼，你不至於找不回來吧。”
“哼，小看我！”凜音輕哼一聲，隨即離開了二人的身邊。
奈落看著母女二人的互動，心中竟生出一種錯覺，仿佛他們真是一家三口。這個念頭讓他心中湧起一股奇異的感受。他看了看桔梗，發現她也正望向自己，眼中帶著一絲無奈的寵溺。
“這孩子就是這樣。”桔梗溫柔地說道，隨即伸手輕輕整理了一下奈落本就梳得整齊的頭發，“你會介意嗎？”
奈落拼命壓制心中翻湧的喜悅，再次擺出那副可靠成熟大人的姿態，喚來仆從：“派一位靠得住的宮女備好銀兩，偷偷跟著小姐，別壞了小姐興致。”
這稱呼轉換的真是絲滑呀。桔梗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得寸進尺。
“剛才你不便見客，”桔梗繼續說道，“城裏的幾位大人便將貢品送到了我那裏，要不要去看看？”
“他們倒是有眼色。”奈落輕輕笑了笑，“既然是給你的，你就放心收下。”
正當桔梗與奈落相對無言時，一名仆從神色匆匆地趕來，腳步輕急，眼神卻不安地在桔梗與奈落之間游移。目光掃過桔梗的一瞬，他欲言又止，直到見奈落不曾擡眼，才小心翼翼地低聲道：“城主大人，城防部的大人求見。”
“走吧。”奈落用威嚴的聲音回應仆從，隨後他轉過頭來，目光柔和地對桔梗說道：“去聽聽他們又有什麽事情。”
桔梗微微點頭，只得跟隨在他身後。兩人一路無言，走到了桔梗如今居住宮殿，也就是曾經城主宮殿的偏殿。奈落以前常在此接待城中職級較高的官員。然而，自從桔梗來到這座城池後，她從未見過奈落與這些官員有任何往來。二人一踏進殿內，跪在地上的城防部官員立刻露出為難的神色。
“城主大人。”官員恭敬地拜了一拜，語氣中夾雜著幾分緊張。他遲疑了一下，說道：“小人有要事稟報。”然而，他卻未立刻開口，反倒不安地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桔梗。
宮人們識趣地退下，殿內只剩下他們三人。桔梗看懂了官員的意思，卻依舊鎮定自若，像往常一樣，在奈落對面坐下，神情平靜如水。
“你說便是。”奈落似乎沒有察覺到官員的隱晦之意，自顧自地拿起茶壺，輕緩地為自己和桔梗各斟了一杯茶。
官員見狀，只得硬著頭皮開口：“是，大人。”他的聲音略顯顫抖，“這兩日，城外不斷有妖怪來襲擊我城，起初只是零星的兩三只，不成規模，但近日妖怪的數量卻愈發增多了。”說到這裏，他的神色更加惶恐，額頭已滲出冷汗，“大人，您治理有方，城內商業繁榮，百姓安居樂業。然而，我城的城防設施對付妖怪一直不太完善……”他聲音低了下去，頭也低得更深，仿佛害怕城主大人會因此震怒。“如今妖怪侵襲越來越頻繁，似乎即將突破我們的防守，還請城主大人示下。”
桔梗表面上依舊平靜，心中卻了然於心。她很清楚，人見城之所以一直沒有遭到妖怪的侵擾，正是因為對外界妖怪而言，這裏不僅僅是人類的居所，更是奈落這個強大妖怪的領地。然而，隨著奈落心境的變化，他的妖氣與瘴氣逐漸收斂，這片曾經被威懾的土地，如同自然界中長久未被標記的豐饒獵場，吸引了外敵的窺探與覬覦。
奈落靜靜地聽著，沒有絲毫表態，仍舊悠然地品著茶，仿佛這一切與他無關。伏在地上的官員早已汗流浹背，身體微微顫抖。他深知這位城主大人的性格陰晴不定，反覆無常，心中惴惴不安，正打算冒死進諫，桔梗卻突然開口了：
“你們沒有守城的巫女或者僧侶嗎？”
官員一怔，偷偷瞥向奈落，見他仍然不動聲色，才戰戰兢兢地回道：“回大人，不曾有。”
桔梗聞言，挑眉一笑，“從今天起就有了。”她輕輕起身，氣勢淩然，“帶上其他大人，領我去妖怪所在之處。”
官員聽到桔梗堅定的語氣，心中稍感安定，卻仍不自覺地偷瞄奈落，似乎在等待最終的指示。
奈落終於放下茶盞，懶洋洋地開口：“沒聽見桔梗大人的話嗎？”
“遵命！”官員深深一拜，隨後緩緩退下，心中既有敬畏，又暗自松了一口氣。
桔梗對奈落不再多言，轉身回到自己的寢殿。她的目光在房中環顧片刻，隨即從衣櫥中取出久違的巫女服。衣料粗糙不似平日的華衣綾羅，這一刻，她竟有些不適應。然而，心中那股久違的戰意卻在這素樸的服飾中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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