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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好像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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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好像瘦了。

外公在外頭買了魚和烏雞回來,和郁禾棾打過招呼就鉆進廚房清洗。

比著外公,外婆回來的要晚一些,手上提著鴨子和土雞蛋。

看她倆興師動眾的樣子,岑篁也來看,以為要忙,打算打下手的。

外婆沒讓,說簡單,讓她歇著。

郁禾棾打算幫忙的,許海晏攔著不讓,還站在客廳喊:“外婆外公,小魚妹妹想幫忙,我拒絕了啊。”

外婆笑他點子足,還怕她們兩口子因為她不進廚房不高興。

外公跟著笑,打心底覺得高興:“還沒怎麽著呢,胳膊肘就拐這麽厲害。”

小陳航在和郁禾棾玩兒,許海晏抽空進廚房,打算洗個菜幫下忙什麽的,外婆趕他,說用不上,只是煲湯,午飯要去外面吃。

她頭發長長了些,黑油油的,許海晏還想,她倆現在要還是小孩子該多好,他還能替她紮頭發梳小辮子。

但她倆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在沒有身份前做是不合適的。

陳航要玩切蘿蔔,讓許海晏陪他,許海晏說他幼稚,不陪,要去鋪床,所以是郁禾棾和他玩。

趁郁禾棾犯困許海晏在忙的時候,他還鉆進那間新屋子,躺到許海晏沒鋪好的床上。

那是他鋪給郁禾棾補覺用的。

許海晏抱著陳航丟到地上,拿腳踹他。

他捂著屁股跑出來,在郁禾棾跟前兒裝哭。

忍住困,強打精神,她問:“哭什麽?”

陳航伸手指那間屋子,一直喊姨姨。

屋裏的許海晏聽到聲音,知道他是出來告狀,火急火燎裝作關心的樣子來詢問,趁人不註意在後面偷偷掐他屁股。

陳航“哇”的一聲哭出來,委屈到不行。

趕在郁禾棾說話之前,許海晏拿水果塞到他嘴裏,裝模作樣地說:“是不是餓了,吃個小杏。”

然後就把他丟到貓堆裏,讓他自己玩。

他洗了手,拿小番茄遞給郁禾棾:“你也吃,提一提精神,等會兒出去吃飯了,回來喝完湯再睡。”

郁禾棾默作同意,邊吃邊看電視。

陳航哭的時候,外婆往這邊看過,笑著跟外公打趣,說許海晏護人護的厲害。

外公也看,說他從小到大鮮少這麽認真。

知道她不舒服,午飯的時候,許海晏還叮囑大家多吃少說話,想早點結束帶她休息。

岑篁和陳航也在,外婆叫的,說人多喜慶。

她們一家人都熱情,郁禾棾高興,吃的就多,外婆煲的鴨子湯也喝了兩碗。

知道她昨天睡的晚,許海晏催促她去休息,床已經鋪好了,床單被罩都是嶄新的。

其實她是打算回家的,但許海晏說還有湯在,讓她睡醒接著喝,沒讓她回。

她不舒服,睡的也不踏實,迷迷糊糊覺得腰疼,起身找廁所,然後發現自己生理期到了。

外婆年紀大,用不上衛生巾,所以許海晏去買。

不知道她習慣用什麽,許海晏買了老多種類,供她挑選。

郁禾棾經期不準,從不在意這個,家裏一直有郁母準備,用不上她操心,但是現在問題擺在眼前頭,等待解決,她就選了個包裝簡潔的用。

趁她上廁所的間隙,許海晏跑去廚房倒熱水,又拿紅棗和姜煮水。

她出來的時候正好能喝上。

時針走向數字二。

把熱水送去的時候,許海晏發現她臉上帶著倦意,吸著鼻子出門。

他叮囑:“喝了就睡吧。”

然後回臥室查她那個病。

他在網上看過不少次,瀏覽記錄基本都和她有關。

就是這個病不常見,國內乃至國外都沒有真正的臨床治愈能力。

他看她的藥,知道這些年一直在換,病因每次也都不同,同樣無法治愈,郁禾棾還有意隱瞞,都是減輕別重的告訴他,除了讓人頭大還是頭大。

切斷電腦電源後,許海晏煩躁地躺回床上,在上面打滾,隔了會兒又撈起書看。

日頭開始西斜,屋裏氣溫逐漸降低。

客廳暖氣被外婆打開,給她的貓。

還有自家外孫心心念念的姑娘。

臭蛋還是老樣子,也就四條腿上的毛兒黑了點,還是因為在雪地裏跑變的,其他地方基本沒變,看得出在家有多嬌貴。

它活潑,看它們五個排隊上廁所還跟在後頭看,看到一只拉完就上去埋屎,搞得它們四個不好意思。

小魚二已經習以為常,拉完瀟灑離開,其它四只還不明白,翻著貓砂找自己的排洩物,以為不見被誰偷了。

除了給它們埋粑粑外,臭蛋還喜歡把自己的糧讓給它們,生怕它們吃不飽。

其實它們每個體格都比它大。

郁禾棾沒睡多久,因為不舒服,也不是肚子疼,就是單純腰酸,四點多一點就從床上坐起來。

許海晏一直開著門,聽到聲音也出臥室,生怕錯過一點時間。

他又鉆去廚房:“醒了,給你倒水。”

養生壺裏紅棗姜茶已經煮好了,他後面又加的玫瑰瓣,顏色很濃。

外婆外公識趣轉去臥室,把客廳留給她們。

出衛生間的時候,郁禾棾還洗了把臉,看到杯子裏的水後有些犯愁。

她經期不能喝紅糖水,越喝量越大。

看出她為難,以為她是怕燙,許海晏解釋:“溫的,不燙了。”

“不是。”她搖頭,小心翼翼在柔軟的沙發上坐下,同樣解釋,“我不能喝紅糖水。”

他一直知道。

“知道。”許海晏看她,把杯子推過去,“不是紅糖,紅棗和姜,加的玫瑰,沒有糖。”

他看過她很多次,清楚她的習慣。

郁禾棾端著杯子,湊過去聞了聞,沒有甜膩的味道,有股香味。

她把杯子送到唇邊小小抿上一口,沒嘗出除了這些之外的味道才昂頭繼續喝。

小心翼翼的,還挺可愛。

小魚三又往她懷裏鉆,喵喵直叫。

它沒眉毛,眉頭卻仿佛皺著,郁禾棾伸手戳它額頭,不想看它這樣。

結果下一秒,小魚三就從她懷裏跳出去,轉到許海晏腳邊,額頭上灰白的毛又聚到一塊。

許海晏也伸手把那團點開,問道:“誰傷你心了?”

它一直叫,一刻也不停,好像真的在訴說心事。

許海晏還在配合:“這麽傷心啊。”

小魚三張嘴咬他褲腿,不到兩秒就去郁禾棾那兒,在她邊上煩躁地跑。

郁禾棾想把它抓到懷裏安撫,但怎麽也碰不到,不知道究竟是她動作遲緩,還是小魚三過分敏捷。

她說:“你再跑我就走啦。”

小魚三果然就停下,乖巧的趴在地上。

郁禾棾蹲下去,白皙纖細的手在它背上來回游走。

它吐舌頭,大概是覺得熱,所以才煩躁。

看時間不早,也不想幹擾這些常駐民生活,郁禾棾說要回家。

許海晏沒攔,最後給她盛出一碗鴨子湯要她喝,主動把臭蛋和小魚二放進那個箱子裏,要她帶回去。

臨出門時,他還朝屋裏喊:“外婆外公,我們走了,我送小魚回去。”

她也跟著道別。

天色還稱不上晚,但火燒一樣的雲已經聚在天上不散了,暮光渡到地上,帶來暖意。

郁禾棾主動道謝:“今天謝謝你們。”

“謝什麽。”許海晏輕笑,“你喊我哥,我就有責任照顧你。”

街上有吆喝著賣餛飩的,許海晏有點餓,就停下要了兩碗,郁禾棾其實不餓,但也跟著他坐下。

她沒吃,全都留給許海晏。

看著他消瘦的面龐,她忽然開口:“哥,你好像瘦了。”

許海晏擡手,不由自主摸起臉:“沒吧。”

她搖頭:“瘦了。”

所以叫來老板,讓後廚再加一碗給他。

許海晏無可奈何地笑:“關心我也不是這麽個吃法啊。”

郁禾棾扯著沒什麽血色的唇笑:“你吃嘛。”

他當然要吃的。

不過,她撒什麽嬌?

他擡手,小心翼翼在她頭頂揉上一把,收回去之後埋頭吃飯,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除了他紅的要往下滴血的耳垂還在彰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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