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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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糖
顧迎溪醒來時, 除了渾身疼之外沒有更多感覺，彼時寧長樂正哄著小家夥吃糊糊，小時候倒好餵些, 大了之後感覺糊糊不夠甜就不想吃。
本來用南瓜、山藥之類的食材做出的糊糊本就會帶點甜味，小家夥不滿足，每回都嚷嚷著要多放糖，放少了就搖著頭躲著勺子不願意吃。
“小球乖, 把飯吃了, 不然你母親醒了會生氣噢~”
這些日子哄孩子吃飯都這樣, 躺在床上陷入昏睡中的小乾君時不時就被自家夫人拿來當做嚇唬小孩的借口。
小球扁扁嘴, “不, 阿娘，騙，球不，不信。”
次數多了，小球可不會再相信寧長樂, 一次兩次還好用，連著兩三日，小家夥一邊心驚膽戰地喝著不夠甜的糊糊，一邊擔心顧迎溪醒來會生氣。
小孩也不知道是期待自家阿母能快些起床帶她騎大馬, 還是期待顧迎溪就這麽長長久久睡下去省得蘇醒之後會兇她。
要是寧長樂和顧迎溪知道自家這個大孝女在想什麽，恐怕小球要迎來人生中的第一頓毒打了。
“不能吃那麽多的糖, 會有小蟲蟲把球球的牙牙吃掉，會很痛噢~”
從前慣愛冷著臉的冰山美人，現在為了哄小孩, 不僅面帶笑容，還十分耐心溫聲細語地哄著人, 顧迎溪聽著就不高興。
她家夫人還未曾這樣哄過自己，這小混蛋倒好，自己有飯不好好吃，還得讓她家夫人哄。
“咳咳...夫人。”剛想開口，胸口一陣悶痛，嗓子也比較幹啞，太久沒能說話，平日裏也只會給她灌些米湯和藥湯。
“溪溪？”寧長樂瞬間轉頭，將手中裝著糊糊的小碗放下，快步撲到床邊。
她眼含淚光，似嗔似怨，“你終於醒了。”
“渴，姐姐~”小乾君剛睜眼就撒嬌，為了和自家小孩爭寵也是什麽都不顧了。
她伸出手，拉著寧長樂的衣角，“想喝水~”
“好，姐姐給你倒水，你乖乖躺著別動。”
寧長樂摸了摸小乾君的腦袋，轉身先去吩咐人將藥王谷谷主喊來，來到桌前給顧迎溪倒水時才想起來自家小女兒還在這等著。
正好奇這小姑娘怎麽一聲不吭，卻發現小球努力縮著小身子，要不是坐著的是寧長樂讓人特制的小椅子，恐怕小家夥都要自己想辦法爬下去躲起來了。
她有些好笑，過去將女兒抱起親了一口，“怎麽了？怕母親？”
小球搖了搖頭，也不是怕，就是剛剛自己鬧了要加糖母親就醒來了，醒來的時候還瞪了她好幾眼，小球總覺得自家母親是因為自己不乖乖吃糊糊才氣醒的，所以有些心虛。
寧長樂卻不知道自己小乾君在暗中和女兒較勁的事情，抱著女兒到床邊放下，又轉身回去將水杯拿來。
“來，喝水。”她扶起顧迎溪，小球就在一旁乖乖看著，不敢說話也不敢亂動。
對著自家夫人堪稱是和顏悅色的小乾君，喝完水看向自家小女兒的時候瞬間板起了臉。
“適才我都聽見了，顧長寧，娘親照顧你已經是很辛苦了，你還不乖乖吃糊糊，知不知錯？”
她故作嚴肅，小球好長一段日子沒見她本就有些不熟悉，見她如此兇巴巴的，小家夥眨巴眨巴眼睛，眼淚就落了下來，但她又懾於顧迎溪正盯著自己，不敢哭出聲。
求助的目光放到寧長樂身上，可沒想到自家阿娘捂著嘴偷笑。
本就覺得委屈的小孩更加委屈了，“球，錯了，阿母，不要，兇兇。”
難得享受了一把嚴母的感覺，顧迎溪倒是有些上癮了，還想再繃著臉說幾句，但又不知道能同一個才一歲多點的小屁孩說什麽人生大道理。
“咳，知錯就改，阿母自然不會兇你。”
她說著，張開雙手，“不哭了，過來阿母抱抱？”
小乾君見好就收，省得小孩日後同她生疏了。
小球看了一眼自家阿娘，寧長樂點點頭示意後，小家夥這才手腳並用爬過去，她竟然還記得顧迎溪受著傷，小心避開了不t壓到顧迎溪被子下的身體。
“阿母，好了，騎，大大。”小家夥一會兒一個脾氣，鉆入顧迎溪懷裏後，很快就在這個暌違已久的懷抱裏察覺到熟悉的安全感，不怕了，也不哭了，都敢提出要求了。
顧迎溪一頭霧水看向自家夫人，“大大是什麽？”
“她啊，在府裏時見到了馬廄裏的馬，不知怎的就記著了，一直嚷嚷著要騎馬...”寧長樂將這小半年的事慢慢說來。
顧慮到自家小乾君剛剛醒來，只挑了些日常小事和她分享，主要還是講這大半年來女兒的成長。
藥王谷谷主就在這時進來，“人醒了？”
她點點頭，先讓開身子給藥王谷谷主替自家小乾君把脈檢查。
她伸著腦袋去看床上已經坐起來靠在床頭的顧迎溪，暗自興奮，總算可以結束這慘無人道的黑工日子了。
如今寧長樂的身份只是一名富商，改名換姓，她所使用的新身份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在官府處備過案，查是查不出蹊蹺來的。
而顧迎溪的身份也不難辦，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一個新身份，還是日後都會被養在家裏的人，自然不會惹得人懷疑查探。
寧長樂腦中思考著，分出心神來關註顧迎溪的情況。
“沒事了，她恢覆得很好。”藥王谷谷主起身，寫了個新方子交給寧長樂，再三囑咐接下來要好好將養幾年，畢竟這兩年來顧迎溪大大小小受了無數的傷，對於身體的損耗太大。
她背上藥箱，寧長樂這才發現她早就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要走了？”
對於寧長樂的問話，藥王谷谷主連忙退後好幾步，緊張地攥緊藥箱背帶，“她都好了，你總不能還不讓我走吧？！！”
“她這算是好了嗎？”寧長樂捏著藥方，眼神危險。
“......”
藥王谷谷主梗著脖子道：“怎麽不算好了？天璇寶丹保住了她的命，雖說她現在還不能恢覆到活蹦亂跳的樣子，但好好將養幾個月就不會有什麽大事了。”
“我還有許多病人在等著呢，我不能只在這裏為一個已經沒有生命危險的病人而不管不顧吧？”
要真是這樣，那她還當什麽藥王谷谷主啊？幹脆就在這給寧長樂當全職府醫得了。
“夫人，讓她走吧，我沒什麽大礙了。”
最後還是顧迎溪開口勸說寧長樂，她已經從自家夫人眼裏看出寧長樂在考慮是不是有必要用強硬手段將人留下。
小乾君自然知道自家夫人是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才不願意放人離開，她抱著小球笑笑，“再說了，咱們一家三口好不容易重聚，我也不想有太多外人在旁打擾。”
她這借口找得好，寧長樂瞬間便被她說服了，於是很大方的擺擺手，藥王谷谷主直接腿一擡，跑得比兔子還快。
“你啊，總是這樣心軟...”寧長樂走回床邊，幹脆也脫了鞋子爬上床，一家三口擠在一塊說著話。
小球好奇的伸出手摸摸顧迎溪的臉，“阿母，硬硬...”
到底是昏睡了將近三個月的人，本就棱角分明的臉上如今沒多少肉感了，小孩子手軟，碰慣了軟綿綿的娘親，現在摸著顧迎溪的下巴都覺得紮手。
顧迎溪便故意用下巴去頂了頂小女兒的額頭，“小球這是在嫌棄阿母嗎？”
嫌棄這一詞對小孩來說有些太超出了，她疑惑的偏著頭看顧迎溪，“不懂，阿母，說。”
“噗呲”寧長樂沒忍住，大笨蛋抱著小笨蛋，她想著如果自家小乾君要是沒恢覆，此時兩母女一起磕磕巴巴的說話，那場景不知該有多好笑。
結果這一大一小同時轉頭看她，眼神裏都寫滿了哀怨。
顧迎溪的眼神是在說：這孩子怎麽這都不懂？
顧長寧的眼神則是在說：阿母和阿娘欺負小孩子。
她趕忙收起笑，轉移話題，“小球該吃糊糊了，是要阿娘餵，還是要阿母餵呢？”
“......”小球哪個都不想選，想搖頭，又僵硬著小身子害怕惹了自家阿母不高興。
顧迎溪便自告奮勇道：“我來餵吧。”
久違的親子時光，想當初就算種地，小乾君都得把孩子綁在自己身上，做母親的人卻缺席了孩子的成長，心中內疚到恨不得快些補償回來。
小球只好垂頭喪氣地道：“好叭，阿母，餵，球。”
寧長樂端來糊糊給顧迎溪，自己又去桌上盛了碗甜湯，顧迎溪剛醒，估計也吃不了什麽東西，所以只能餵她喝些湯湯水水的。
於是就變成了寧長樂餵顧迎溪，顧迎溪餵小球。
小球一邊吃著沒滋沒味的糊糊，一邊伸著腦袋去看寧長樂手裏的湯碗，她聞到了甜甜的味道，饞得直流口水。
剛好今天小廚房燉了雪耳蓮子百合湯，軟爛到正合適入口，顧迎溪昏迷這許久被灌了不少藥湯，嘴裏都是苦味，一下子喝上甜湯，心情美滋滋的，自然大口大口喝著。
沒多久就喝完了一碗甜湯，她伸出舌尖舔舔唇角，意猶未盡道：“還要。”
小球也眼巴巴看著寧長樂手裏的空碗道：“球，也要。”
看著這一大一小，寧長樂無奈，只能多盛了點，等小球吃完碗裏的糊糊後，她就分了些到顧迎溪手中的小碗裏。
小家夥這才高高興興的，顧迎溪看著便覺得好笑，自己和寧長樂都不是嗜糖的人，怎麽就生出了個這麽愛吃甜的小家夥呢？
伺候這兩母女吃完，寧長樂又讓人打了盆熱水來，給兩母女洗漱擦了擦臉，最後才自己去用了膳。
小家夥沒多久就睡著了，顧迎溪雖然醒來但精力不濟，等了一會兒也撐不住，抱著小球一塊睡去了。
等寧長樂沐浴洗漱回來，兩母女呼呼大睡，小女兒被顧迎溪抱在懷裏，小孩體熱，嫌棄得伸出小手推了推顧迎溪，顧迎溪便下意識松了松手。
小球閉著眼睛一滾，就滾到床的最裏面，都滾出了被子外。
寧長樂沒法，只好去拿了小家夥的小被子來給她蓋上。
一躺上床，自家小乾君的手就跟長了眼睛似得纏上來，將人抱得死緊，就連湊到她頸窩裏無意識嗅聞著的大腦袋都依戀的蹭了又蹭。
“乖~”寧長樂艱難轉過身來同小乾君面對面，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能感覺到睡夢中的顧迎溪似乎有些慌張，身軀緊繃著。
在她的安撫之下，顧迎溪情緒放松下來，寧長樂最後仰起頭，輕輕吻了吻小乾君的唇，回抱住顧迎溪，滿足地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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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迎溪醒來時, 除了渾身疼之外沒有更多感覺，彼時寧長樂正哄著小家夥吃糊糊，小時候倒好餵些, 大了之後感覺糊糊不夠甜就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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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球乖, 把飯吃了, 不然你母親醒了會生氣噢~”
這些日子哄孩子吃飯都這樣, 躺在床上陷入昏睡中的小乾君時不時就被自家夫人拿來當做嚇唬小孩的借口。
小球扁扁嘴, “不, 阿娘，騙，球不，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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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也不知道是期待自家阿母能快些起床帶她騎大馬, 還是期待顧迎溪就這麽長長久久睡下去省得蘇醒之後會兇她。
要是寧長樂和顧迎溪知道自家這個大孝女在想什麽，恐怕小球要迎來人生中的第一頓毒打了。
“不能吃那麽多的糖, 會有小蟲蟲把球球的牙牙吃掉，會很痛噢~”
從前慣愛冷著臉的冰山美人，現在為了哄小孩, 不僅面帶笑容，還十分耐心溫聲細語地哄著人, 顧迎溪聽著就不高興。
她家夫人還未曾這樣哄過自己，這小混蛋倒好，自己有飯不好好吃，還得讓她家夫人哄。
“咳咳...夫人。”剛想開口，胸口一陣悶痛，嗓子也比較幹啞，太久沒能說話，平日裏也只會給她灌些米湯和藥湯。
“溪溪？”寧長樂瞬間轉頭，將手中裝著糊糊的小碗放下，快步撲到床邊。
她眼含淚光，似嗔似怨，“你終於醒了。”
“渴，姐姐~”小乾君剛睜眼就撒嬌，為了和自家小孩爭寵也是什麽都不顧了。
她伸出手，拉著寧長樂的衣角，“想喝水~”
“好，姐姐給你倒水，你乖乖躺著別動。”
寧長樂摸了摸小乾君的腦袋，轉身先去吩咐人將藥王谷谷主喊來，來到桌前給顧迎溪倒水時才想起來自家小女兒還在這等著。
正好奇這小姑娘怎麽一聲不吭，卻發現小球努力縮著小身子，要不是坐著的是寧長樂讓人特制的小椅子，恐怕小家夥都要自己想辦法爬下去躲起來了。
她有些好笑，過去將女兒抱起親了一口，“怎麽了？怕母親？”
小球搖了搖頭，也不是怕，就是剛剛自己鬧了要加糖母親就醒來了，醒來的時候還瞪了她好幾眼，小球總覺得自家母親是因為自己不乖乖吃糊糊才氣醒的，所以有些心虛。
寧長樂卻不知道自己小乾君在暗中和女兒較勁的事情，抱著女兒到床邊放下，又轉身回去將水杯拿來。
“來，喝水。”她扶起顧迎溪，小球就在一旁乖乖看著，不敢說話也不敢亂動。
對著自家夫人堪稱是和顏悅色的小乾君，喝完水看向自家小女兒的時候瞬間板起了臉。
“適才我都聽見了，顧長寧，娘親照顧你已經是很辛苦了，你還不乖乖吃糊糊，知不知錯？”
她故作嚴肅，小球好長一段日子沒見她本就有些不熟悉，見她如此兇巴巴的，小家夥眨巴眨巴眼睛，眼淚就落了下來，但她又懾於顧迎溪正盯著自己，不敢哭出聲。
求助的目光放到寧長樂身上，可沒想到自家阿娘捂著嘴偷笑。
本就覺得委屈的小孩更加委屈了，“球，錯了，阿母，不要，兇兇。”
難得享受了一把嚴母的感覺，顧迎溪倒是有些上癮了，還想再繃著臉說幾句，但又不知道能同一個才一歲多點的小屁孩說什麽人生大道理。
“咳，知錯就改，阿母自然不會兇你。”
她說著，張開雙手，“不哭了，過來阿母抱抱？”
小乾君見好就收，省得小孩日後同她生疏了。
小球看了一眼自家阿娘，寧長樂點點頭示意後，小家夥這才手腳並用爬過去，她竟然還記得顧迎溪受著傷，小心避開了不t壓到顧迎溪被子下的身體。
“阿母，好了，騎，大大。”小家夥一會兒一個脾氣，鉆入顧迎溪懷裏後，很快就在這個暌違已久的懷抱裏察覺到熟悉的安全感，不怕了，也不哭了，都敢提出要求了。
顧迎溪一頭霧水看向自家夫人，“大大是什麽？”
“她啊，在府裏時見到了馬廄裏的馬，不知怎的就記著了，一直嚷嚷著要騎馬...”寧長樂將這小半年的事慢慢說來。
顧慮到自家小乾君剛剛醒來，只挑了些日常小事和她分享，主要還是講這大半年來女兒的成長。
藥王谷谷主就在這時進來，“人醒了？”
她點點頭，先讓開身子給藥王谷谷主替自家小乾君把脈檢查。
她伸著腦袋去看床上已經坐起來靠在床頭的顧迎溪，暗自興奮，總算可以結束這慘無人道的黑工日子了。
如今寧長樂的身份只是一名富商，改名換姓，她所使用的新身份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在官府處備過案，查是查不出蹊蹺來的。
而顧迎溪的身份也不難辦，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一個新身份，還是日後都會被養在家裏的人，自然不會惹得人懷疑查探。
寧長樂腦中思考著，分出心神來關註顧迎溪的情況。
“沒事了，她恢覆得很好。”藥王谷谷主起身，寫了個新方子交給寧長樂，再三囑咐接下來要好好將養幾年，畢竟這兩年來顧迎溪大大小小受了無數的傷，對於身體的損耗太大。
她背上藥箱，寧長樂這才發現她早就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要走了？”
對於寧長樂的問話，藥王谷谷主連忙退後好幾步，緊張地攥緊藥箱背帶，“她都好了，你總不能還不讓我走吧？！！”
“她這算是好了嗎？”寧長樂捏著藥方，眼神危險。
“......”
藥王谷谷主梗著脖子道：“怎麽不算好了？天璇寶丹保住了她的命，雖說她現在還不能恢覆到活蹦亂跳的樣子，但好好將養幾個月就不會有什麽大事了。”
“我還有許多病人在等著呢，我不能只在這裏為一個已經沒有生命危險的病人而不管不顧吧？”
要真是這樣，那她還當什麽藥王谷谷主啊？幹脆就在這給寧長樂當全職府醫得了。
“夫人，讓她走吧，我沒什麽大礙了。”
最後還是顧迎溪開口勸說寧長樂，她已經從自家夫人眼裏看出寧長樂在考慮是不是有必要用強硬手段將人留下。
小乾君自然知道自家夫人是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才不願意放人離開，她抱著小球笑笑，“再說了，咱們一家三口好不容易重聚，我也不想有太多外人在旁打擾。”
她這借口找得好，寧長樂瞬間便被她說服了，於是很大方的擺擺手，藥王谷谷主直接腿一擡，跑得比兔子還快。
“你啊，總是這樣心軟...”寧長樂走回床邊，幹脆也脫了鞋子爬上床，一家三口擠在一塊說著話。
小球好奇的伸出手摸摸顧迎溪的臉，“阿母，硬硬...”
到底是昏睡了將近三個月的人，本就棱角分明的臉上如今沒多少肉感了，小孩子手軟，碰慣了軟綿綿的娘親，現在摸著顧迎溪的下巴都覺得紮手。
顧迎溪便故意用下巴去頂了頂小女兒的額頭，“小球這是在嫌棄阿母嗎？”
嫌棄這一詞對小孩來說有些太超出了，她疑惑的偏著頭看顧迎溪，“不懂，阿母，說。”
“噗呲”寧長樂沒忍住，大笨蛋抱著小笨蛋，她想著如果自家小乾君要是沒恢覆，此時兩母女一起磕磕巴巴的說話，那場景不知該有多好笑。
結果這一大一小同時轉頭看她，眼神裏都寫滿了哀怨。
顧迎溪的眼神是在說：這孩子怎麽這都不懂？
顧長寧的眼神則是在說：阿母和阿娘欺負小孩子。
她趕忙收起笑，轉移話題，“小球該吃糊糊了，是要阿娘餵，還是要阿母餵呢？”
“......”小球哪個都不想選，想搖頭，又僵硬著小身子害怕惹了自家阿母不高興。
顧迎溪便自告奮勇道：“我來餵吧。”
久違的親子時光，想當初就算種地，小乾君都得把孩子綁在自己身上，做母親的人卻缺席了孩子的成長，心中內疚到恨不得快些補償回來。
小球只好垂頭喪氣地道：“好叭，阿母，餵，球。”
寧長樂端來糊糊給顧迎溪，自己又去桌上盛了碗甜湯，顧迎溪剛醒，估計也吃不了什麽東西，所以只能餵她喝些湯湯水水的。
於是就變成了寧長樂餵顧迎溪，顧迎溪餵小球。
小球一邊吃著沒滋沒味的糊糊，一邊伸著腦袋去看寧長樂手裏的湯碗，她聞到了甜甜的味道，饞得直流口水。
剛好今天小廚房燉了雪耳蓮子百合湯，軟爛到正合適入口，顧迎溪昏迷這許久被灌了不少藥湯，嘴裏都是苦味，一下子喝上甜湯，心情美滋滋的，自然大口大口喝著。
沒多久就喝完了一碗甜湯，她伸出舌尖舔舔唇角，意猶未盡道：“還要。”
小球也眼巴巴看著寧長樂手裏的空碗道：“球，也要。”
看著這一大一小，寧長樂無奈，只能多盛了點，等小球吃完碗裏的糊糊後，她就分了些到顧迎溪手中的小碗裏。
小家夥這才高高興興的，顧迎溪看著便覺得好笑，自己和寧長樂都不是嗜糖的人，怎麽就生出了個這麽愛吃甜的小家夥呢？
伺候這兩母女吃完，寧長樂又讓人打了盆熱水來，給兩母女洗漱擦了擦臉，最後才自己去用了膳。
小家夥沒多久就睡著了，顧迎溪雖然醒來但精力不濟，等了一會兒也撐不住，抱著小球一塊睡去了。
等寧長樂沐浴洗漱回來，兩母女呼呼大睡，小女兒被顧迎溪抱在懷裏，小孩體熱，嫌棄得伸出小手推了推顧迎溪，顧迎溪便下意識松了松手。
小球閉著眼睛一滾，就滾到床的最裏面，都滾出了被子外。
寧長樂沒法，只好去拿了小家夥的小被子來給她蓋上。
一躺上床，自家小乾君的手就跟長了眼睛似得纏上來，將人抱得死緊，就連湊到她頸窩裏無意識嗅聞著的大腦袋都依戀的蹭了又蹭。
“乖~”寧長樂艱難轉過身來同小乾君面對面，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能感覺到睡夢中的顧迎溪似乎有些慌張，身軀緊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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