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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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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

因是除夕之日, 寧長樂早早將手中事忙完,府中一切按照之前的安排都在有序準備著。

到了下午,寧長清三姐妹、楚知眷都聞著味找來了, 順便還拉上了較為相熟的副將丁酉。

丁酉那將近一米九的大高個子站在幾人中顯得有些局促,黝黑的臉龐帶著不好意思的薄紅,要不是顧迎溪視力極好,還真發現不了。

她便友好對著丁酉點頭, “丁副將能來與咱們一起過年, 真是太好了。”

聽顧迎溪這麽說, 丁酉心中松了口氣, 別看她常常冷著張臉不說話, 其實她不是像寧長樂那樣的冷漠,只是因為不善與人打交道,只好用冰冷偽裝自己,相處日久便會發現她這人還是有點木木的。

即便是大年三十的日子,城中t飛騎營的將士也只能交替著輪班值守, 雖說現在八大世家暫時偃旗息鼓,誰知道會不會趁除夕過年的時候突然來上一手偷襲。

是以大家都不能放松警惕,只不過為了讓將士們都能體驗上過年的氛圍,今日輪值替換分成三批。

像丁酉和楚知眷、寧長清三姐妹就是下午來幫忙準備, 後半夜再去替下其餘同袍。

而郡守府中今日準備了大量的年夜飯材料,廚子們也都兩班倒, 爭取就算後半夜也能來得及做出新鮮熱乎的飯菜給輪值下來的將士們吃。

好在這郡守府中場地大,有一片又大又空的園子,搭了棚子, 四處圍上嚴嚴實實的遮擋,燃起篝火來, 人一多,便也不覺得太冷。

沒弄太多花裏胡哨的東西,飯菜酒水管夠,但下半夜需要輪值的將士可就不能喝酒了,需要保持絕對的清醒,下了值的都可以盡情暢飲。

“今日可有羊肉餃子?我可是好早之前就同嫂子預定了得。”楚知眷第一個開口,早沒了還在雲都城之時渾身怎麽甩都甩不掉的紈絝氣息。

這位千嬌萬寵著長大的小王爺對於年夜飯最大的期待竟然就是一碟熱乎乎的羊肉餃子,可見這段日子確實是讓錦衣玉食的小王爺也體驗了一把民間疾苦。

寧長樂便在一旁接話:“自然是有的,我都記著呢。”

“嘿嘿。”楚知眷憨憨笑著。

寧長清發現這家夥因著對顧迎溪有股莫名其妙的孺慕之情,所以對上寧長樂時便也有那種對著長輩的親近和乖巧,一時還挺不適應的。

而寧長祈與寧長恕對視一眼,寧長恕弱弱出聲,底氣顯然不足,但也帶著一絲絲期盼看向寧長樂。

“那,可有膾魚?”

寧長祈雖然沒說話,但也眼巴巴看著寧長樂。

這兩姐妹到底年紀小,這也是第一次離開家裏,本以為只是到了雲都城中幫著堂姐經營寧氏產業,結果一轉頭就到了飛騎營之中。

是有那麽點武藝底子,但真上了戰場真刀真槍同人對戰起來,才發現並不如想象中簡單。

甚至由不得你猶豫半分,是非對錯或是人性的思考都會在那個瞬間暫時徹底拋棄,只作為一個戰士,與敵人立場不同的戰士。

親眼見證過不少戰友在她們身邊受傷甚至死去,她們揮出去的每一刀變得越來越快,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還會在夜裏被噩夢驚醒,而現在的兩姐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剛入營的新兵蛋子。

南省近海,所以往年在家中時多食海鮮,到了雲都城後,倒是多吃牛羊肉,但好歹還有機會吃上魚肉。

到了東省這邊,基本沒有這個條件,在野外之時,一天天不是啃大餅充饑,就連喝口米湯都是奢侈的。

也就在城中駐紮時,能夠吃上軍營廚子做的大鍋飯,味道什麽的就不說了,葷菜不是雞鴨鵝就是豬肉。

南省年夜飯上必會有一道膾魚,通常都是取新鮮活魚去鱗取脊肉,鋒刀切薄片擺盤,不需覆雜的烹飪手法,蘸上些特制的醬汁,那口鮮甜滑嫩的口感,真是叫人想念得緊。

寧長樂哪能不知道妹妹們的心思,便笑著說:“少不了你們的,上午便有人去河邊敲開冰面釣回活魚,養在後廚,只待到了時間就現宰現殺。”

“謝謝長樂堂姐!”寧長祈一蹦老高,寧長恕矜持一會兒,但也止不住心中驚喜,傻傻笑開,露出八顆整齊的大白牙。

寧長清伸手揉揉自家妹妹的頭,沖著寧長樂說道:“辛苦堂妹準備了。”

也是寧長樂有心了,這偌大的飛騎營將士,大多都是雲都城或是中郡本地人,嫌少有南省出身的,難為寧長樂還想著她們幾人的口味,特意按照南省的規矩來提前準備。

此時時間還早,眾人來到園子裏時,大家夥都風風火火的在幹活,或是被過年的氣氛感染,人人臉上都帶著笑容。

她們彼此看一眼,不聲不響就加入了忙碌的隊伍之中,有人幫手去搭棚子,有人幫手去殺豬宰羊的,還有得就幹脆美其名曰幫忙嘗嘗鹹淡,這邊跑去沾一點,那邊跑去沾一點,咂吧嘴給出自己的評價。

也不用想,最後那人顯然就是楚知眷。

寧長清見她這樣,也知道不能指望人家堂堂小王爺幹些粗重活,自己搬著梯子爬上爬下的掛紅燈籠。

好在楚知眷回過頭來發現她幹這事還是有些危險,一臉不情不願的過來幫人扶著梯子,手下動作卻不馬虎,是生怕人摔了,還喊來別人幫忙。

而顧迎溪在忙什麽呢?忙著陪自家夫人,她家夫人寧長樂則是忙著打點各項事宜,不時便會有人跑來向寧長樂匯報或是確認著什麽事。

轉一圈下來,顧迎溪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像是游手好閑、無所事事的家夥,於是便想著去找點活給自己幹。

一轉身就被寧長樂伸手抓住了,“別離開我身邊。”

“嗯?”顧迎溪轉過身來,將寧長樂剛剛抓著她袖子的手握在手中,又揣進了自己的袖口之中幫她暖著,“夫人舍不得我離開嗎?”

小乾元顯然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張嘴調笑著。

寧長樂揉了揉後頸,打發流朱替自己應付剩下的事,湊到顧迎溪耳邊說:“我有些不舒服,我們回房吧。”

也不知怎的,今日起來,寧長樂就覺得十分疲倦,往日雖然也不是沒有被自家小乾君折騰的經歷,但從來也不曾有如此強烈的感覺。

強烈到她只是這麽一小會兒,就感覺自己支撐不住,只想回去倒頭就睡。

“好,我抱夫人回去。”顧迎溪說著,也不等寧長樂反應,將人打橫抱起,她也是發現自家夫人狀況不對,臉上突然失去血色,十分蒼白。

她一邊步伐匆匆的向臥房走去,一邊吩咐身後的翠竹趕緊去請大夫來。

寧長樂本想說不用,她覺得自己應該睡一覺就好了,但不知為何,被顧迎溪抱在懷裏,聞到自家小乾君身上那熟悉的山茶花信香,她似是再也扛不住困意,頭倚在顧迎溪胸膛閉上眼睛沈沈睡去。

顧迎溪是將人放到床上時才發現自家夫人睡了過去,她十分擔心,但也不敢去將人喚醒,或許寧長樂是真的累了。

好在沒有多久,翠竹就帶著大夫來了,是一名約莫四十多歲的婦人,見著顧迎溪先彎身行禮,“民婦見過將軍。”

“快快勉勵,大夫還請速速替我夫人診脈看看。”顧迎溪忙從床上起來,讓開位置。

那大夫便來到床前替寧長樂診脈,不過多時便一臉喜色的起身笑著道:“恭喜將軍,夫人這是有喜了,已有月餘。”

顧迎溪一臉懵,有喜了?什麽意思,好像是自己要當母親的意思?

小傻子根本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家裏最能穩得住的人現在正躺在床上睡著覺呢,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只楞楞的追問大夫:“那我夫人為何突然這麽疲憊,面色也差,一下就昏睡過去了。”

大夫見她這樣便知道是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她行醫多年,見過許多年輕的小妻妻都是這樣,得知喜訊的第一刻不是驚喜而是楞怔。

只笑著道:“夫人只是勞心勞力,加之孕中孩子會從母體吸取營養,想是先前並沒有註意休息加上操勞過度,這才扛不住。”

大夫又接著道:“不過將軍也不必太過憂心,貴夫人只需要日後註意不要太過耗費心神,平日裏多註意膳食營養便可。”

“哦哦。”顧迎溪傻楞楞的點頭,只覺得不可思議。

大夫寫下安胎湯藥的藥方以及寫下一些孕中的註意事項便離去了,翠竹將人送出府,打賞了不少銀子,這是大喜事,遠在雲都城的顧侯夫人都不知盼這個好消息盼了多久。

顧迎溪蹲坐在床邊腳踏上,靜靜看著床上沈睡中的人兒。

視線下意識向下,看向藏在被子下尚且還是平坦的小腹位置,好神奇,那裏面已經在孕育著她與夫人的孩子了嗎?

隨即她又想到,剛剛大夫說夫人有孕已有月餘,但她這段時間好像沒少折騰自家夫人,感覺怪怪的,若是之前不知情之時還好,現在想起來這些日子裏她折騰夫人的時候,夫人肚子裏已經有了孩子......

天吶,顧迎溪,悄悄你都幹了些什麽事!

小乾元悲憤捂臉,不知以後該如何面對自家小孩t,可是現在腹中那都只是一個小小的胚胎,什麽都不知道,可惜小傻子在這方面是沒有一點點相關的知識儲備。

趁著寧長樂還睡著,顧迎溪拿著大夫留下的註意事項看,上面也有提到坤澤在孕期中會很是依賴自家乾元,若是遠離了自家乾元,會感到十分焦慮,乾元信香供給不足也會焦慮。

需要每日都適當釋放一些乾元信香,輕柔環繞在坤澤身周,能夠有效緩解有孕坤澤的焦慮情緒。

還提到了孕期中的坤澤十分容易疲憊,那是因為腹中孩兒會不斷從母體內汲取營養導致的,只要註意休息以及營養攝入便可。

最重要的是,上面註明了懷孕的頭三個月還未坐穩,胎兒十分脆弱,萬萬不可行房事。

即使坤澤因為有孕的緣故會產生強烈欲望,也不可行房,只能進行淺層標記,提供足量的乾元信香,幫助坤澤紓解欲望即可。

看著特別寫了三遍的註明,顧迎溪悄悄紅了臉,大夫剛剛雖然沒說什麽,但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此時被顧迎溪解讀出了各種意味。

想想也挺要命的,畢竟面對如此誘人可口的夫人,不僅不可以吃,還得克制著自己的欲望,幫助夫人紓解,這簡直是非人的考驗。

小乾元在心裏暗戳戳想著:還好三個月後就可以放心行房事了。

寧長樂便是在這時醒來的,她剛剛困意來得又急又兇猛,只不過睡了一炷香的時間便醒來,倒覺得自己狀態要好上不少。

她還不知大夫來過,更不知自己現在腹中還揣著一個,看向守在床邊並沒有意識到她醒來的小乾君,只見顧迎溪出神的望著手中捏著的紙張。

寧長樂有些疑惑的開口喚人:“溪溪?”

“嗯?夫人!”顧迎溪轉過頭來,帶著欣喜,“你醒啦~”

她說著,靠過來扶著自家夫人坐起,還十分貼心的在她身後放了靠墊好讓寧長樂能夠舒舒服服的靠在床頭坐著。

倒是寧長樂並沒有打算繼續滯留在這張床上,今天還有不少事,她怕流朱一人忙不過來,正要俯身穿鞋下地,卻被自家小乾君阻止了。

她便問道:“怎麽了?我還得去園子裏看著呢。”

“園子裏有流朱在,翠竹也去幫忙了,再不濟還有長清堂姐和阿眷她們會看著辦的,夫人別擔心。”小乾元堅決卻溫柔的扶著自家夫人靠回床頭。

寧長樂被她這副態度弄得滿頭霧水,“那我也不能一直在這床上坐著呀,我現在不困了。”

她有些好笑的看上顧迎溪,自家小乾君怎麽是一副把她當那易碎的瓷瓶供起來的態度?

“剛剛大夫來過了。”顧迎溪清清嗓子,態度鄭重,她話說一半,又如此嚴肅,整得寧長樂心下一咯噔,快要以為自己生了什麽難治的重病。

卻不想自家小乾君的下一句話就是:“大夫說你有孕了,而且已經有月餘時間了。”

“???”

寧長樂眼中的疑惑和無語是如此明顯,她十分不理解的開口:“你確定大夫說的是有孕,而不是別的什麽嗎?”

顧迎溪一楞,夫人怎麽是這個反應?

她難免有些躊躇,是不是夫人還不想懷孕,更有可能的是夫人也許暫時不想給她生孩子的。

“我確定。”小乾元有些委屈,雙唇囁嚅,“這是大夫寫的安胎湯藥藥方和註意事項。”

她說著,將自己手中捏的都要發皺的紙張遞給寧長樂。

寧長樂有些奇怪的看了自家小乾君微微撅起的嘴,這小家夥又想了些什麽奇怪的東西嗎?

她接過紙張細細看去,其實她沒懷疑顧迎溪所言,畢竟自家小乾君什麽性子她心中清楚,不會拿這事來誆她。

更何況兩人親密的次數實在是多,況且次次自家小乾君都要將她折騰到昏睡過去才罷手,一直以來也沒有做任何措施。

說實在的,兩人青春華年,正是最易有孕的時候,有這樣的結果她也並不意外。

只是現在看自家小乾君一臉委屈巴巴的樣子,她頗覺得有些好笑,“怎麽了?要當母親不開心嗎?”

“哪有~我可開心了。”顧迎溪挪挪蹭蹭的,終於還是將自己挪到了自家夫人身旁,捧著臉,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小鹿眼去看她,“可是我覺得,夫人好像不開心。”

寧長樂一怔,原來是因為這個,說實在的她還沒有什麽真實感,一覺睡醒突然得知自己有孕了,她將手放在小腹上,仔細感應,仿佛真能感覺到一股與她血脈相連的氣息存在著。

“我沒有不開心。”眉眼低垂,慢慢逸散出幾分雀躍的情緒來,“就是剛睡醒,還沒反應過來~”

顧迎溪仰頭去看,自家夫人臉上帶著溫婉的笑意,確認了她是真心實意為此感到開心,小心翼翼將腦袋擱在自家夫人身邊,手輕輕覆上寧長樂纖細柔軟的手背。

“夫人~你懷孕了。”小乾元語氣裏帶著自己都沒有發現的驚喜,在此之前,二人都沒設想過會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之下迎來一個孩子。

剛成婚那會兒,在自家阿娘的要求下,懵懵懂懂的顧迎溪還將這當做任務來對待。

後來有了壹壹那孩子,她家阿娘也沒再念叨著要讓她倆努努力早日懷上孩子,所以二人也將這事忘在腦後了。

卻沒想到竟然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時間裏,得知了這個消息。

兩人沒說話,只靜靜相互依靠著,默默消化著這個消息帶來的沖擊,這可算是這個新年最大的驚喜,也是她們所收到最好的禮物。

於是本來還打算與眾將士一起慶賀新年的小妻妻便躲在了臥房之中,寧長樂讓自家小乾君去陪客人一起吃年夜飯,總不好兩個主人家都不露面的。

若是平時也便算了,現在自家夫人有了身孕,顧迎溪哪肯依她,只匆匆過去露個面,和人打了招呼,尤其是吩咐寧長清她們替自己好好招待將士們,便趕了回來。

前後連半柱香都沒有,寧長樂正想要下床就被恰巧趕回來的小乾元逮住,那雙玉足方才落地,便被趕來的顧迎溪捧入懷中,又讓人給按回床上,還用被子嚴嚴實實給她蓋住了。

寧長樂十分無奈,“我只是有孕了,你弄得好像我都失去自理能力了似的。”

“夫人雖然能夠自理,但溪卻舍不得讓夫人自己來做,這些小事情,溪都可以,也願意為夫人代勞。”

顧某人那股初初體驗當母親的熱情仿佛姍姍來遲,體貼是體貼的,只是有些過度了,一會兒問人要不要喝水,一會兒又問人現在餓不餓,一會兒擔心一個姿勢坐久了會不舒服。

寧長樂便只能被迫享受這樣的甜蜜負擔,看著自家小乾君像只快活的小蜜蜂在自己跟前打轉。

她笑著道:“好啦,你消停一會兒,給我轉得頭暈。”

某人滿腦子都是夫人有孕了,她作為夫人的乾元,要照顧好寧長樂,不然寧長樂會焦慮、情緒失控、更嚴重的甚至會影響到身體健康。

“那~好吧。”顧某人極其不情願的停了下來,看向自家夫人,“要不,讓她們傳膳吧,夫人也累了一天。”

寧長樂本想搖搖頭拒絕,她並不是很有胃口,但她想到自家小乾君大概為了陪她也一直空著肚子沒吃。

只好道:“好,但別做太多,我不是很餓。”

本來顧迎溪的意思是即使只有兩人在房中一起用晚飯,但也要像模像樣的吃上一頓年夜飯。

見到自家夫人確實沒什麽胃口的樣子,她思索了一會兒,走到門口,吩咐流朱去讓小廚房做些開胃的小菜,按照大夫給的建議與寧長樂平常愛吃的口味多做幾道菜,分量小一些。

這樣即使寧長樂吃不了多少,顧迎溪也能幫她消滅掉,小乾元還十分貼心的囑咐道:“那些味道大的菜就不要做了,尤其是一些腥膻之物。”

轉身回到床邊時,自家夫人已經神情懨懨的靠在床頭,剛剛的精氣神似乎都散去了。

顧迎溪想起大夫寫的註意事項,趕忙釋放出屬於自己的山茶花信香,坐到床上去將自家夫人攬抱到懷裏,輕輕拍撫著她的背。

“不舒服嗎?”

小乾元心疼的要命,感覺自己的心都快碎掉了,這才剛剛開始,寧長樂就已經這樣了,她都不敢想,若是月份大了,自家夫人會憔悴成何等模樣。

“剛剛是有些,現在好多了。”寧長樂閉著眼,舒舒服服的窩進自家小乾君的懷抱之t中,鼻尖輕輕抽動著,仔細嗅聞這股自己最愛的山茶花香。

其實乾元之中很少有信香味道會是花香,更多會是木香、茶香或是那些沖鼻難聞的特殊味道,例如硝煙味的、鐵銹味的。

當然很多乾元會以味道激烈作為自身優越的一種標榜,通常味道越是刺激,信香強度越高。

而花香這樣容易被當做純然無害的信香味道,通常會被人看做是一個乾元軟弱可欺的信號。

但若是誰真將顧迎溪當成可任人揉捏的小棉花,那可就要做好大吃一驚的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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