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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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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恒泰說要回去做生意那是真的要回去, 第二天就不顧管家和寧長樂的勸說,堅持要自己去巡店。

寧長樂說不動,給自家小乾君使了個眼神, 顧迎溪反應很快,也不說什麽,沖上去將都快走到寧府大門口的岳父大人扛起來就跑。

完全不顧被扛在肩上的岳父大人大喊著:“混賬東西,快把我放下!你這是在幹什麽?”

“岳父, 身體, 還未好, 不可, 操勞。”小傻子扛著人邊沖邊淡定回話, 一點都不帶喘的。

寧恒泰又氣又惱,拿這小兔崽子一點辦法都沒有,直到被扛回東院,被顧迎溪放下時,寧老爺子氣的吹胡子瞪眼的, 二話不說轉頭就走,根本不搭理人。

隨後跟來的寧長樂悄悄給顧迎溪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自家小乾君,這行動力就是厲害, 南淮城中顧迎溪的行動力若論第二,恐怕就沒人能說自己算是第一了。

小傻子被夫人誇了, 心裏美滋滋的想著自己果然就是靖安侯府最好的小乾元,看她家夫人多滿意。

“父親,您這才剛好些, 確實不宜太過操勞。”寧長樂緊跟著寧恒泰的腳步,趕緊安撫一下自家父親的怒氣, 生怕這病才剛好又讓她們氣出個好歹來。

寧恒泰滿不樂意的“哼”了一聲,回頭看著亦步亦趨跟著自家貴女的顧迎溪。

“不是這個混賬東西說都怪我不做生意,你們才沒時間要孩子的嗎?”

“乾君她不是那個意思,父親您慢些走,消消氣。”

顧迎溪跟在自家夫人身後,一臉很以為然的點點頭,夫人說的沒錯,她可沒有怪岳父大人的意思,她只是單純的陳述了事實。

“哼哼,她還說我小心眼,你知道她給小狼崽都取了什麽名字嗎?”

寧長樂搖搖頭,這個她還真沒註意過,這些天都忙,還沒來得及問問顧迎溪馴養小動物的進度。

“你讓她自己跟你說!我說要t改名字,她還不同意!還說我是因此記仇報覆她才故意不去做生意的!簡直混賬!”

其實寧恒泰不是不知道孩子們的一番好意,他也沒真的生氣,只是顧迎溪這個小兔崽子二話不說就給他扛回來了,他不要臉的嘛?!

“是溪,錯了,岳父,不生氣。”顧迎溪很乖巧,二話不說就給自家岳父道歉,得到寧長樂一個讚許的眼神。

兩人隨著寧恒泰的腳步一起走進了東院的書房,書房的一切擺設從簡,寧氏雖然擁有著這麽多的產業和財富,但寧老爺子在生活用度之上其實頗為節儉,從不鋪張浪費。

寧恒泰也不像其他富商一樣,有錢了總會喜歡玩些玉石字畫之類的東西,要麽就是嬌妻美妾塞滿整座府邸,他生活簡單,平日裏就是巡店看賬,有些應酬也都是生意上正常的往來。

可以說寧恒泰這一輩子唯一的愛好大約就是他的妻子齊書蘭,妻子走了之後,他便將心力放在照顧自家女兒的身上,寧長樂對經商有興趣,他就一點點教,甚至放心的把大半的家業都交給寧長樂來打理。

既然小兔崽子遞了臺階,寧恒泰自然也不會故意拿腔作調的折騰人。

“反正日後圓圓有了孩子,是千萬不可讓你家乾君取名的。”

自家父親有意轉移話題,就意味這此事已然揭過,寧長樂自然也不會揪著繼續說,轉而倒是與寧恒泰討論起了其他事情。

“這些日子我去巡店,也看了賬冊,似乎有人在故意給咱們找麻煩。”

寧長樂這段時間忙得焦頭爛額就是因為幾乎寧氏的所有產業,起碼在明面之上跟寧氏有關聯的產業,都或多或少遇到了問題。

有些是店鋪中有人鬧事,有些是所需采買的原料突然間價格上漲,還有些是原本談好的生意卻突然被告知取消了...

林林總總,不少事情都得寧長樂做主,短時間內大範圍的出事,只能說明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這沒道理,寧氏經商這麽多年,無論是原料渠道還是其他合作方,都是經年的老關系。”

寧恒泰緊緊蹙起眉頭,他性子最是和善,是以經商多年,雖然也會有與人起爭執的時候,但是說到結仇卻是沒有的。

能讓三分利來換取合作順利的情況下,寧恒泰是從來都不會主動與人交惡。

“是啊,還有幾家是父親您多年的好友了,我想去問問情況,卻都稱病不見,只怕得了他人的授意,不得已而為之。”

這些問題雖然麻煩,但目前來說,寧長樂都很好的處理了下來,真正讓寧長樂擔憂的,是寧氏賴以生存的鹽業。

對方如果是有意沖著寧氏來的,那就絕不會放過寧氏鹽業這塊大肥肉,雖然現在還沒有任何動靜,不代表對方不打算出手針對。

雖然寧氏並不是說沒了鹽業就無法生存了,但是失去鹽業的利潤,對於寧氏來說相當於一下被人砍去了一半的家業,到時別說再度擴張,資產極大的縮水,是否能夠支持她們同時經營那麽多產業就難說了。

“鹽引是官府新發的,起碼一年內對方是無法在這方面做文章的。”

寧恒泰自然也很快就想到了自家女兒會擔心的部分,楚氏皇朝給鹽商發放的鹽引有效期是一年,鹽商在得了鹽引之後的一年內都可以從事食鹽的生產與銷售。

若是沒有鹽引或是鹽引過期了,鹽商是不可進行食鹽的銷售行為的,可以生產,但你只能將這些食鹽出售給有鹽引的其他鹽商,而鹽商在沒有鹽引的情況下將所生產的食鹽私下銷售出去,是犯法的。

寧氏今年的鹽引是在寧長樂與顧迎溪剛成婚那兩天去取的,所以一年內暫時不用考慮對方會收買官府之人不給寧氏發放鹽引。

“但是,就怕對方手腳不幹凈。”

寧恒泰心中憂慮,這一處對方無法使力,不代表想對付他們寧氏的心思就歇了,畢竟真想要折騰他們寧氏,多的是下作手段可以用,而他們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可以杜絕。

因為現在對方沒出手,你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會怎麽做,即使想要提前做好應對的準備,也無從下手。

寧長樂看到自家父親因為此事開始憂慮,暫且將話題轉移開。

“父親若有空,可以幫忙看看賬本,其他的事情,女兒會看著辦的。”

寧恒泰的病才剛好一些,寧長樂只是擔心自家父親對生活失了興趣才要特意給父親找些事情做,並不是真的想要讓寧恒泰操心那麽多。

見寧恒泰還想說什麽,她主動開口:“父親,兒孫自有兒孫福,女兒也大了,往後的日子總是要自己去闖的。”

顧迎溪自進入書房後一直乖乖坐在自家夫人身邊不發一言,此時倒是接了話。

“溪,與夫人,一起闖,岳父,放心。”

就不說小傻子究竟能不能做好這事吧,就但看她確實有這份護著自家女兒的心,想到她畢竟背靠著侯府,寧恒泰也收起了心中的憂慮,女兒說的也對,寧氏的這些事,日後終究是要全都交到女兒手裏的。

“誒,行吧,就是不知道究竟得罪了什麽人,怎會如此突然。”

其實寧長樂多少猜到了一些,自從前段時間雲都城中謠言四起之後,她就在心中想過,世上沒有毫無緣由的愛恨,有人要對付她們,自然是因為她們與這些人有利益沖突。

而寧氏經營了這麽多年都平安無事,只有在寧長樂嫁入靖安侯府後才發生這樣針對性的造謠,究竟是沖著她來的還是沖著靖安侯府來的,一猜便知。

但靖安侯府勢大,又得皇帝信重,想要對靖安侯府出手的人自然得掂量自己到底有沒有這個能力。

可是對一個小小的寧氏出手,那就不需要有這麽多顧慮了,商場上的競爭,便是靖安侯府想插手相幫也不容易,否則直接告到皇帝陛下的面前,說靖安侯府仗著自家權勢大,幫著自家世女夫人的娘家惡意競爭。

到那時對靖安侯的名聲影響也不好,所以選擇對寧氏出手是很聰明的行為。

至於寧氏與靖安侯府的結合究竟影響了誰的利益,寧長樂不知道,但也不難猜到,約莫還是那些老生常談的階級矛盾話題,但這就不是她一個小小商戶女能管的事情了。

所以也沒必要過度憂慮煩惱,既然對方實際是沖著寧氏背後的靖安侯府去的,那自家公爹與婆母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你們回去吧,我自己看會兒賬本。”寧恒泰揮手趕人了,這會兒將正事聊完了,滿腦子都是剛才被顧迎溪扛著走的畫面,煩不勝煩,又不能對這小兔崽子做什麽,只好將人趕走,眼不見為凈。

“好,父親也不要過度操勞,看一會兒就歇一會兒,午飯時女兒與乾君再過來。”

寧長樂拉著顧迎溪起身,顧迎溪禮貌開口:“岳父,加油,溪,與夫人,先走了。”

“去吧去吧。”寧恒泰已經埋首在一堆賬冊中,頭也不擡的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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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西院書房,顧迎溪本來打算直接開始學習,卻沒想到寧長樂給她幾張信紙,還親自為她磨墨。

小傻子傻楞楞偏頭問:“這是,要,做什麽?”

“唔,寫信給公爹與婆母,咱們回來這麽長時間,溪溪還未曾給阿父阿娘報過平安呢。”寧長樂努努嘴,讓自家小乾君自己寫。

如今顧迎溪基本已經將字都認全了,雖然字寫的一般,但是還算工整,頂多就有點像孩童寫的字,一筆一劃的,板板正正中透露出傻氣可愛。

“好。”顧迎溪乖巧答應,低頭準備下筆,剛寫了個開頭的問候語,就不知道該寫什麽了,將求助的目光放到正在磨墨的寧長樂身上。

其實寧長樂早就在到達南淮城當天就寫了信讓人送回雲都城報平安,每七日也會寫一封請安信著人送回靖安侯府,這次主要還是想讓顧侯夫婦能看到顧迎溪的改變與進步。

這才將紙筆遞給了顧迎溪,讓她自己來寫,見到自家小乾君這無助又可憐的樣子,她溫柔笑笑。

“你就寫這些日子來你的見聞,生活的如何,一件件細細寫下來就行,許久未見,阿父阿娘一定很想溪溪。”

顧迎溪點點頭,略一思考,就開始將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都寫下來,小傻子雖然話說不利索,但寫信之時卻是極其順暢的,只是寫的比較大白話,反正也算是通俗易懂,頗有顧迎溪個人風格。

寧長樂只是安靜磨墨,沒有打算要看自家小乾t君具體寫了什麽,她很尊重顧迎溪,想給她平等的對待,將她當做自己的乾君來看待,而不是那個處處需要自己留心照顧的大孩子。

“呼呼呼~”顧迎溪洋洋灑灑的寫了好幾頁,最後還表達了自己對父母的想念,將信紙拿起來吹幹墨水。

自己將信紙塞入信封之中,伸手遞給寧長樂之時,小鹿眼亮晶晶的,仿佛自己幹了一件很了不得的大事。

寧長樂笑笑,摸摸自家小乾君那顆毛茸茸、手感極佳的腦袋。

由衷誇讚道:“溪溪好棒。”

“嘿嘿~”顧迎溪樂呵的點頭,夫人真有眼光。

“以後,溪,也要,常常,給阿娘、阿爹,寫信。”

顧迎溪在信中寫了有多想念自家父母,其實這段時間以來她根本都沒想得起遠在雲都城的阿爹、阿娘,每天學習、陪岳父大人、馴養小動物,小傻子忙得不亦樂乎。

活到了二十歲的顧迎溪,第一次感受到自己這麽重要,可以做的事情有這麽多,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家夫人的肯定,現在就連寫信她都學會了!

以後她要多多給阿爹、阿娘寫信,讓他們也能看到自己的變化。

“好~以後每七日便給阿爹與阿娘寫信,但我們很快也要回雲都城了,溪溪可能也寫不了幾次。”

“啊?這樣啊~這麽快,就要,回去了。”

顧迎溪那雙小鹿眼眨巴眨巴,有些不舍得,岳父雖然經常會罵她混賬東西還有小兔崽子,可是岳父並沒有嫌棄她傻,也不會拿她當不懂事的孩子來哄。

還有剛剛培養出感情的小狼崽子和小狗崽子們,想到就要與祂們分離了,顧迎溪難免有些傷感。

“怎麽了?溪溪舍不得離開嗎?”寧長樂坐下來,伸手撫摸自家小乾君的臉頰,軟軟滑滑的,好像顧迎溪這個人,心軟又善良。

“嗯嗯。”小傻子點點頭,期盼的目光看著自家夫人。“可以,多留,幾天嗎?”

寧長樂失笑,搖搖頭拒絕“不可以噢~”

見到自家小乾君失望的垂下腦袋,她嘴角彎起一抹愉悅的弧度。

“雖然我們不能留下,但不代表不可以將父親與小動物們帶回雲都城呀~”

“啊!”顧迎溪不敢置信的看著寧長樂,夫人剛剛說的是什麽!她沒聽錯吧?!

寧長樂沖她眨眨眼,顧迎溪確認了自己沒聽錯,高興的張開雙手緊緊擁抱住寧長樂。

“謝謝,夫人。”小傻子稍稍拉開距離,又‘吧唧’一口親在寧長樂臉上,笑的見牙不見眼。

寧長樂覺得自家這個小乾君真是異常容易滿足,有什麽小情緒只需要稍稍給點甜頭就能哄好,何況這事本身也不算是哄顧迎溪。

是她擔憂將自家父親留在南淮城中,日後出了什麽事情,鞭長莫及,所以這些天這麽忙除了處理突然發生的意外事件,還有在準備將產業轉移的事情。

再說了,現在遠在南淮城,對方想做什麽便做什麽,拿寧氏的產業開刀,若是遷移至雲都城裏,天子腳下,想做什麽都會稍微收斂一些。

至於無法轉移的產業,寧長樂也想好了該怎麽處理,要麽盤出去,要麽悄悄轉到暗處,起碼明面上不要與寧氏有任何瓜葛。

雖然是個大工程,但是只要舍得吃點虧,也能盡快處理完畢,畢竟寧長樂很擔心若是再拖下去,總會發生超出她能力範圍的事情,遲則生變。

她今天沒有與寧恒泰將這件事情講透,一是不想讓自家父親太擔心,二是因為她知道無論自己做什麽決定,自家父親都會無條件支持她。

所以寧長樂打算將該做的準備都做好了,該處理掉的產業都處理完,到時再直接同父親說自己要將他帶回雲都城的打算。

寧長樂在想事情,所以沒有註意到自家小乾君的表情變了,那雙原本清澈純凈的小鹿眼逐漸染上欲色。

好久沒有與自家夫人親近的小傻子,現下將寧長樂抱在懷中親了兩口,就有些上癮了,是她最喜歡的荔枝清香,顧迎溪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機會好好嘗一嘗她最愛喝的荔枝酒。

待到寧長樂從思緒中抽離,回神過來之時,一轉頭,就對上了自家小乾君那如墨般漆黑的眸子。

裏面像是凝聚起了一場風暴,又像是吸引人著沈迷下墜的黑色漩渦,寧長樂有些怔怔的,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自家小乾君擡起手捂著眼睛。

“怎...唔~”正要開口問怎麽了,就被行動力非常厲害的小乾君抓住時機進攻。

初時只是如春風細雨般溫和的親吻,很快,小傻子就不滿足於這樣溫吞的磨蹭,她像沙漠中饑渴的旅人,好不容易尋到綠洲,用力掠奪著寧長樂唇中的涎液。

大口大口吞喝著自己最愛的荔枝酒,攫取著自家夫人唇中為數不多的空氣。

直到人實在憋不住,擡手將她推開,顧迎溪將頭埋在自家夫人頸窩處深深嗅聞。

寧長樂哪裏還有餘力去關註這個倒黴孩子在幹什麽,偏過頭大口喘氣,差點被自家小乾君給憋死。

氣惱的擰了一把顧迎溪的臉,這小傻子,行動力太強也不是什麽好事,突然來上這麽一出,真要命。

“你...你怎麽一聲不吭,你就突然,親過來。”

好不容易將氣息平覆,喘勻了氣,寧長樂這才轉過頭,打算與自家小乾君秋後算賬。

小傻子從前都會禮貌的先問上一句可不可以,才會胡鬧,今天居然一聲不吭就偷襲,寧長樂雖然也很享受親吻的過程,但是她可不會過分縱容自家小乾君,畢竟乾元都是慣會蹬鼻子上臉的。

顧迎溪暗啞著嗓子開口:“夫人,好香,對不起,溪,沒有,乖乖。”

認錯態度倒是良好,只是腦袋仍舊在自家夫人的頸窩處拱來拱去,不甘心的嗅聞著。

盯著自家夫人只是稍微有些隆起的信腺,眼中全是不滿與委屈,夫人怎麽沒有放出信香,除了剛剛親吻之時,不小心失控外溢了一些,此時寧長樂的信腺只是安穩的在那輕微跳動。

小傻子最喜歡嗅聞的荔枝信香濃度嚴重不足,她委屈的好想現在就啃上一口,或者用手指碾磨一下,讓夫人能夠釋放更多的信香。

沒聞夠,好委屈。

顧迎溪撅著嘴,用嘴唇輕輕碰了碰寧長樂脖頸的肌膚,寧長樂敏感的一抖。

“別~別胡鬧,這是書房。”寧長樂緊咬下唇,真是,不知道拿這小混蛋怎麽辦好,平日在臥房裏做些什麽都隨她了,在書房之中,怎可以如此輕浮。

她擡手推開顧迎溪,小傻子雖然不情願,還是配合的起身。

眼中還有欲求不滿的委屈在,可憐巴巴的小鹿眼就好像會說話,不停在埋怨寧長樂這個狠心又不稱職的妻子。

想到這段日子確實因為太忙忽略了小傻子,幾乎沒怎麽親近,難怪小傻子會心中委屈。

“溪溪乖,晚些回了臥房再親親,好嗎?”她開口哄人,只是這時的寧長樂還沒有意識到,自家小乾君的心思並不單純,哪裏只是想親親抱抱,小傻子想要的是更加熱烈的緊緊相貼。

寧長樂哪裏能知道,自家那個單純天真不知事的小乾君,只把行房這事當做一件阿娘交代的任務來完成的小傻子,早就已經一去不返了。

是以她根本沒註意到顧迎溪聽到她說回了臥房再親近的時候,眼裏一剎那滑過的亮光,是欲要將人拆吃入腹的沖動。

“好~聽,夫人的。”顧迎溪倒是老實巴交的點頭,雖然她此刻很想將夫人摁在書桌之上好好品嘗,但她始終會尊重自家夫人,聽夫人的話才是靖安侯府最好的小乾元。

於是兩人稍微整理了一番有些淩亂的衣襟,開始一起看賬本學習。

顧迎溪也不知道今天是為何,總是無法凝聚心神,她看著夫人翕動的紅唇,看著夫人纖細漂亮的手腕,看著夫人蔥白如玉的指尖在桌上無意識的敲動著。

看著眼前這一切,她腦中突然就忘了什麽好好學習的決心、也忘了阿娘要的小乖孫還有她期待已久的小雪狐。

這些都不重要了,如果,她是說如果,如果要她放棄這一切來換取,一個將眼前人擁入懷中瘋狂占有的機會,顧迎溪想,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這個機會。

如果夫人不聽話不配合怎麽辦?顧迎溪並沒有苦惱太久,她覺得可以稍微限制一下夫人的行動,用軟一些的布條將夫人雙手束縛起來,既不會傷到夫人,夫人又沒辦法推開自己。

察覺到自家小乾君在走神,寧t長樂偏頭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指戳戳顧迎溪的肩頭。

“怎麽回事?溪溪今日不想學了?”

“嗯?沒有,想學,夫人,繼續教。”

顧迎溪搖頭,垂下眼睛,將自己的心思藏起來,她想,她開始有小秘密了。

寧長樂自然也發現了顧迎溪的敷衍,在自家小乾君低垂眉眼錯開視線的那刻,她有些不悅,甚至想伸出手掐著顧迎溪的下巴擡起,問問她有什麽不可以對自己說的?

理智阻止了寧長樂,但她心中的不悅卻不斷擴大,顧迎溪剛剛究竟在想什麽?為什麽要瞞著她?這就是長大的壞處嗎?

想到某一天,顧迎溪徹徹底底的長大,變成如世上大多數乾元那樣,就連對她都不再坦誠,不再是那個乖巧聽話全心信任她的小乾君,寧長樂眸色暗了暗。

該怎麽辦呢?

到那時的話,她可能會忍不住想把不聽話的小乾君給關起來呢~

兩人各有各想,面上雖然已然保持著往日的和諧,心中想的東西是越跑越遠,南轅北轍卻是一樣的危險。

到最後,兩人都在想著要把對方綁起來,控制在自己身邊,不得不說妻妻之間,相處久了,就是會有一些沒用的默契,比如這種奇怪的占有欲。

但很快,寧長樂就知道今天顧迎溪瞞著她不說的小秘密是什麽了。

自家心急的小乾君根本就沒打算等到入夜,對顧迎溪而言,她從來不覺得行房這事是只能在某些特定的時刻才能做的事情,寧長樂早該知道的,她家小乾君的行動力真得是非一般的強。

打算午睡的寧長樂被自家小乾君摁著,用柔軟的布條輕輕束縛住雙手,寧長樂很震驚,看著手上結結實實幫著的布條,再看看身上笑的得意的顧迎溪。

“你上午在書房,想得是這個?”寧長樂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顧迎溪當時不說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事如果與她說了,自然就辦不成了。

但是自家小乾君是什麽時候學會這些,這種野路子,早知道就不應該由著她看那麽多小圖冊了。

但是寧長樂也沒有太緊張,她知道顧迎溪無論如何都不會真的傷害她,若是此刻她堅決讓人解開手上的束縛,小傻子也會乖乖聽話,的吧?

“嗯嗯,夫人,推開溪,溪,心裏,難過。”顧迎溪揚起一個甜甜的笑容,討好的伸出舌尖輕輕□□著寧長樂被捆縛的雙手。

像是胡鬧闖了禍的小貓,被主人發現之後,討好的蹭到身邊,用軟嫩的舌尖,討好的替主人順毛。

寧長樂很無語,為了不讓自己被推開,你幹脆就把自家夫人給綁起來了?這是什麽強盜邏輯,寧長樂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無心之中把小傻子帶壞的。

“姐姐今天推開你,不是不願意與你親近,只是那是書房,不太好。”寧長樂還是冷靜又溫柔的與自家小乾君解釋著,生怕小傻子是因為今天被推開,覺得自己被嫌棄了。

“那,夫人,不是,不願意,與溪,親近?”顧迎溪雙眼一亮,伏下身子,鼻尖與寧長樂鼻尖輕碰,然後翻身側躺在寧長樂身邊,怕自己壓到了自家夫人。

她好像得了病,時時刻刻都想與自家夫人親近再親近。

“當然不是,溪溪怎會如此想?”寧長樂主動靠近自家小乾君,手被捆縛住不太方便,便用腦袋蹭了蹭顧迎溪的腦袋,以示安撫。

“若是姐姐不願意與溪溪親近,成婚之初就不會與你行房,知道嗎?”

“姐姐今天推開你,是因為場合不對,書房還開著門,溪溪想要別人看見我們親密的樣子嗎?”

略微年長的姐姐循循善誘,寧長樂是真擔心自家小乾君長歪了,想她懂事又怕她懂了太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顧迎溪搖頭“不想。”

“夫人,是,溪的。”

小傻子伸手緊緊抱著自家夫人,心中在想著,夫人是她一個人的夫人,自然是不能讓人看見夫人與她親密的樣子,那時候的夫人美的讓人心顫,怎可以讓旁人見到呢。

靖安侯府最好的小乾元此時還不知道自己此時的這種心思是源自一種叫占有欲的東西,她接受不了夫人不想與自己親近,也接受不了夫人與她親密的樣子讓旁人看見。

倒是寧長樂反應了過來,自家小乾君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這小傻子向來都是禮貌體貼、乖巧懂事的,但若真將她與情情愛愛的牽扯上,那不太可能,她家小傻子心裏就沒這概念。

但今天這是什麽情況,她家小乾君開竅了嗎?

寧長樂一時也摸不清顧迎溪這個反應是怎麽回事,她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究竟希不希望顧迎溪開竅,對顧迎溪,她將她當做自己的乾君來看待,也有當做需要自己照顧的妹妹。

只是,這些不是愛情,寧長樂很清楚,顧迎溪不知事,她從來也沒想過與顧迎溪之間的感情會有走向愛情的那一天。

她會與她終身廝守,寧長樂以為這樣相伴一世便是她們之間最好的結局了,雖然沒有愛情,但她與顧迎溪之間,比許多相敬如賓的夫妻要好上許多,小傻子會體貼心疼她,會盡自己可能的照顧她,也會努力成長為她的依靠。

其實這就已經很足夠了,寧長樂不敢奢求更多,懂得了情愛的小乾君,會一直這樣愛惜自己嗎?

如果她親自教會了顧迎溪什麽是愛情,教會了顧迎溪怎麽去愛,有朝一日,顧迎溪將給她的愛意收回,傾註到別人是身上,她能接受嗎?寧長樂肯定的想,不會,她接受不了。

只是她沒說什麽,此時此刻,也許只是小乾君對她的依賴在作怪。

“當然,姐姐是溪溪的,永遠都是。”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顧迎溪十分開心激動,當下就抱緊了懷中人,雙唇在顫抖中緊貼上熟悉的溫軟,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都因為舒適而發出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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