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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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枯燥無聊的比賽突然有了事情幹，常羲在今日行程結束前，重新規劃了原本的計劃，修改了幾個不太合理的地方，增添上備用方案。
直到太陽西斜，皇宮裏的人來請，常羲才擡頭，舒緩脖子後面酸痛的肌肉，起身跟上去。
橘子已經等在內殿簾子旁，她一身雍容華貴的宮裝，卻還把常羲當成那個略帶天真的小學妹，此刻正幫她撫平衣冠上不太合適的地方，還細細叮囑。
“不用緊張，殿下很好相處的，他問什麽，你答什麽就是了，我會在事後幫你多勸幾句.....”
“謝謝學姐，我會的。”
“那我就先走了。”
“好。”
目送著橘子離開大殿，常羲褪下臉上的傻白甜表情：
學姐一番好意，自己直接應下不讓她傷心就可以，但真的這麽做了，才會被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與橘子不同，徐天然從小生活在軟刀子殺人的宮廷，浸淫在各種陰謀陽謀裏，成長為一個黑心肝的政客。
所以那副可憐巴巴、尋求幫助的模樣，是最沒有用的。
踩上柔軟的地毯，常羲從簾子旁繞過，途徑奢華的宮燈擺件，終於看到了那個背著身子，正在欣賞墻壁上油畫的太子殿下。
角落裏香薰裊裊，房間彌散著一種苦澀的草木香，兩個人誰都不說話，一人端詳著畫，一人觀察房間布局，時間凝聚成型，聯系在房間的兩端，無形中形成一場拉鋸戰。
繩子並沒有扯很久，就被旁邊躬身走出的侍仆打破，他的頭低低埋下，在輪椅上的人耳邊耳語了什麽，徐天然便轉過身子，臉上埋怨的樣子。
“已經來了啊，怎麽不說話？”
“怕打擾到你看畫。”
她的語氣勉強稱得上恭敬，眼神卻放肆地直視徐天然的眼睛，深紅色像他記憶裏沈積的血跡，纏繞著某種詭譎的黑線。
縱使卸了刀，沒有武器，常羲也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好像現在有求於人的不是她，而是上面的太子殿下。
徐天然摩擦著手上的串珠，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此人性格居然和橘子描述的完全相反，這讓他剛開始的下馬威完全沒了作用，有意思，兩副面孔麽？
他率先開口。
“孤聽說，你想要為你的弟弟覆仇？”
“沒錯。”
“那你能為孤帶來什麽？”
“一張名為日月大陸的地圖。”
空氣震動，在昏黃的側影中，徐天然眼底似乎搖曳了一下。
他手上的串珠不轉了，虛假笑容消失，目光如炬，聲音像絲絲吐著舌頭的毒蛇纏繞上常羲，低沈暗啞。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當然知道，常羲輕輕勾了下嘴角，看向他身後懸掛的油畫。
這上面是一個人的肖像，刻畫的正是當年將日月大陸名頭輸出去的皇帝，一個野心勃勃、即將稱帝的太子，會只因為它好看就搬進來嗎？
不會的……
“殿下，我有一計，可助你統一整片大陸，洗刷過去的恥辱。”
“說來聽聽。”
“遠交近攻！”
聽起來倒是有點意思.....徐天然放松挺直的肩膀，依靠在墊子上，好整以暇撐著下巴，想聽聽對方能說出個什麽花兒來。
“當今天下四分，日月帝國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可是原屬大陸三國總是不相信殿下的誠意，隱隱有聯手之勢。”
“我們可以派出使者，與距離最遠的鬥靈交好，勸服他不要向兩國支援，以日月的實力，單對付旁邊的天魂和星羅還是綽綽有餘。”
“待到收覆成功，再趁其不備，打鬥靈一個措手不及，於是大陸就只有一個名字了。”
常羲慷慨激昂的聲音回蕩在墻壁間，隔著臺階，她清楚看到了徐天然的意動，顯然，這個計劃可行性很高。
但被那麽多人忌憚，失去雙腿仍然坐穩身下位子的太子殿下並不簡單，他扣著輪椅的把手，實木被敲擊的沈悶伴隨聲音一同響起。
“那史萊克怎麽辦？”
是啊，在所有帝國之上，淩駕著一個超然的存在---史萊克學院！
他雖然只負責教書育人，不幹預帝國內政，可誰能保證在戰火紛飛的時候，史萊克不會出手穩定局面？
更不要提他的學生榮譽感極強，在整片大陸上都擔任要職，母校出事，八方來援，可不是簡單的一句諺語。
這種情況常羲早就預料到，她沈聲直言：“我來解決。”
“日月的軍隊纏住兩大帝國註意力，讓他們沒有機會支援，鬥靈一方便不足為懼，如此，史萊克孤立無援。”
“但你還沒有說清楚到底用什麽辦法限制史萊克。”
“太子殿下沒有給我承諾，我當然不會輕易說出口。”
這句話後，兩人再次陷入僵局。
徐天然認可“遠交近攻”的計謀，卻不相信常羲有實力做到她的承諾，想要利用日月覆仇，只動嘴皮子可不行。
自從橘子提起這個人後，他就派人查了她的底細。
地下倒是把人藏的很嚴實，可之前明都曾來過一個鬥靈的小姐，雖然黑發黑眼，顏色不同，但據呈上來的畫像看，面容是很像的，這應該就是故事裏那個“姐姐”了。
連一個繼承人都違背了諾言，放棄對史萊克的覆仇，你又憑什麽說可以幫我解決史萊克？真是荒唐！
如果那個家族不是外來的最大原材料供應商，即使看在橘子的面子上，他也不會答應這場單獨約談。
現在看來，有些浪費自己的時間了。
把串珠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徐天然擺了擺手：“孤有些累了，下次再說吧。”
“看來我們沒有談攏。”常羲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談話的最開始，她就把這次見面定義為一場平等的合作，並做好再來一次的準備，畢竟出兵開戰這種事，怎麽可能一次定下來？
看著徐天然臉上明晃晃的不以為意，常羲也不糾纏，轉身就走，快要出去的時候，她似乎想起了什麽，回頭戲謔一笑。
“殿下，一個友好的小提醒：你猜他們知道了您在明都的布置，會做出什麽來呢？”
“哦，不清楚也沒關系，最遲一個月，你就能看到結果了。”
平靜的水面突然破功，徐天然握緊旁邊的把手，像是想要沖上去揪住常羲的領子，可腿下空蕩蕩沒有支撐，他又栽回軟墊裏面。
在明裏暗裏警惕的目光中，常羲拿回了骨刃，揚長而去。
最後一句疑問，是她回敬給這位太子殿下的下馬威。
他說，他不相信常羲有能解決掉史萊克的實力，於是常羲在談話的最末尾，戳穿了日月舉辦大賽的真實目的———留下所有的參賽人員！
從橘子宣布大賽開始的那一刻，明都就被封鎖了，三個魂導師團圍三留一，空出了西面的山巒，只等大賽結束，徐天然一聲令下就動手，全面開戰。
如果常羲只是請求日月的幫助，獻計覆仇史萊克，太子也不會這麽猶豫，但對於一個平等、不容易被操縱的合作對象，徐天然明顯是有更高要求。
不要急……常羲輕聲安撫沸騰的血液，告訴自己機會還在後面。
原屬三國加上史萊克四方，明裏暗裏一共來了十五位封號鬥羅，這股勢力縱使徐天然借助邪魂師的力量，也不是能輕易留下來的。
而且，據她所知，星羅已經和天魂達成合作，打算聯手刺殺徐天然，史萊克的態度雖然暧昧不明，但霍雨浩在地下的魂導器賽事上極為活躍。
多事之秋，明都裏暗潮洶湧，幾大帝國對立糾纏，忽略了腳下鋪開的大網。
隨著常羲到達明都，蛛網的核心也跟著轉移，截止目前，掌控所有信息的魂獸才是真正的上帝視角。
“談妥了？”
帝天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瞅著常羲，他現在著實有些迷糊，不是說要帶領魂獸走上巔峰嗎？怎麽帶著帶著，就跑到人類世界幫日月統一大陸了？
“沒。”徐天然心動了，但沒同意。
“沒成功你還一副淡淡的表情！”
“那要怎麽樣，哭喪著臉嗎？話說，你怎麽比我還著急？”
黑龍縮成迷你的樣子，原本威武的身形現在只有常羲半條胳膊長，如同玻璃珠的眼球鑲嵌在上面，滴溜溜滾動時像個玩偶。
背後兩條小翅膀快撲扇出了火星，這才能支撐比例與它極其不符合的身體懸空。
陽光撒過，他們漫步在街頭的小攤裏 ，邊吃邊聊。
“如果第二次他還是不同意呢？”
“沒有這種可能。”
註意到玩偶轉成蚊香的大眼睛，常羲抽過桌子上的紙巾，優雅擦掉嘴角不存在的臟東西，以一種非常輕松的語氣補充道：
“我只希望日月皇室配合我，但我不在乎誰是日月皇室。”
“徐天然雖然是最好的選擇，但我看那個還活著的三皇子也不錯。”
“你的意思是……”帝天瞬間領會到了常羲的潛臺詞，剛想開口，被截住話頭。
“不，別多想，我可什麽都沒說。”
對面的人微微一笑，收拾好碗筷還給店家。
誰能想到：這樣一身煙火氣，懂禮貌講“不客氣”的人，剛剛說出了什麽大逆不道的話呢？
三皇子在皇位的爭奪中，早就被人毒傻了，全憑太子殿下還在乎別人的評價，才撿回來一條命。
所以，不管徐天然怎麽走，在答應這場談話過後，他都只有一條路，最大的區別嘛……
不過是主動或被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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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燥無聊的比賽突然有了事情幹，常羲在今日行程結束前，重新規劃了原本的計劃，修改了幾個不太合理的地方，增添上備用方案。
直到太陽西斜，皇宮裏的人來請，常羲才擡頭，舒緩脖子後面酸痛的肌肉，起身跟上去。
橘子已經等在內殿簾子旁，她一身雍容華貴的宮裝，卻還把常羲當成那個略帶天真的小學妹，此刻正幫她撫平衣冠上不太合適的地方，還細細叮囑。
“不用緊張，殿下很好相處的，他問什麽，你答什麽就是了，我會在事後幫你多勸幾句.....”
“謝謝學姐，我會的。”
“那我就先走了。”
“好。”
目送著橘子離開大殿，常羲褪下臉上的傻白甜表情：
學姐一番好意，自己直接應下不讓她傷心就可以，但真的這麽做了，才會被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與橘子不同，徐天然從小生活在軟刀子殺人的宮廷，浸淫在各種陰謀陽謀裏，成長為一個黑心肝的政客。
所以那副可憐巴巴、尋求幫助的模樣，是最沒有用的。
踩上柔軟的地毯，常羲從簾子旁繞過，途徑奢華的宮燈擺件，終於看到了那個背著身子，正在欣賞墻壁上油畫的太子殿下。
角落裏香薰裊裊，房間彌散著一種苦澀的草木香，兩個人誰都不說話，一人端詳著畫，一人觀察房間布局，時間凝聚成型，聯系在房間的兩端，無形中形成一場拉鋸戰。
繩子並沒有扯很久，就被旁邊躬身走出的侍仆打破，他的頭低低埋下，在輪椅上的人耳邊耳語了什麽，徐天然便轉過身子，臉上埋怨的樣子。
“已經來了啊，怎麽不說話？”
“怕打擾到你看畫。”
她的語氣勉強稱得上恭敬，眼神卻放肆地直視徐天然的眼睛，深紅色像他記憶裏沈積的血跡，纏繞著某種詭譎的黑線。
縱使卸了刀，沒有武器，常羲也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好像現在有求於人的不是她，而是上面的太子殿下。
徐天然摩擦著手上的串珠，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此人性格居然和橘子描述的完全相反，這讓他剛開始的下馬威完全沒了作用，有意思，兩副面孔麽？
他率先開口。
“孤聽說，你想要為你的弟弟覆仇？”
“沒錯。”
“那你能為孤帶來什麽？”
“一張名為日月大陸的地圖。”
空氣震動，在昏黃的側影中，徐天然眼底似乎搖曳了一下。
他手上的串珠不轉了，虛假笑容消失，目光如炬，聲音像絲絲吐著舌頭的毒蛇纏繞上常羲，低沈暗啞。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當然知道，常羲輕輕勾了下嘴角，看向他身後懸掛的油畫。
這上面是一個人的肖像，刻畫的正是當年將日月大陸名頭輸出去的皇帝，一個野心勃勃、即將稱帝的太子，會只因為它好看就搬進來嗎？
不會的……
“殿下，我有一計，可助你統一整片大陸，洗刷過去的恥辱。”
“說來聽聽。”
“遠交近攻！”
聽起來倒是有點意思.....徐天然放松挺直的肩膀，依靠在墊子上，好整以暇撐著下巴，想聽聽對方能說出個什麽花兒來。
“當今天下四分，日月帝國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可是原屬大陸三國總是不相信殿下的誠意，隱隱有聯手之勢。”
“我們可以派出使者，與距離最遠的鬥靈交好，勸服他不要向兩國支援，以日月的實力，單對付旁邊的天魂和星羅還是綽綽有餘。”
“待到收覆成功，再趁其不備，打鬥靈一個措手不及，於是大陸就只有一個名字了。”
常羲慷慨激昂的聲音回蕩在墻壁間，隔著臺階，她清楚看到了徐天然的意動，顯然，這個計劃可行性很高。
但被那麽多人忌憚，失去雙腿仍然坐穩身下位子的太子殿下並不簡單，他扣著輪椅的把手，實木被敲擊的沈悶伴隨聲音一同響起。
“那史萊克怎麽辦？”
是啊，在所有帝國之上，淩駕著一個超然的存在---史萊克學院！
他雖然只負責教書育人，不幹預帝國內政，可誰能保證在戰火紛飛的時候，史萊克不會出手穩定局面？
更不要提他的學生榮譽感極強，在整片大陸上都擔任要職，母校出事，八方來援，可不是簡單的一句諺語。
這種情況常羲早就預料到，她沈聲直言：“我來解決。”
“日月的軍隊纏住兩大帝國註意力，讓他們沒有機會支援，鬥靈一方便不足為懼，如此，史萊克孤立無援。”
“但你還沒有說清楚到底用什麽辦法限制史萊克。”
“太子殿下沒有給我承諾，我當然不會輕易說出口。”
這句話後，兩人再次陷入僵局。
徐天然認可“遠交近攻”的計謀，卻不相信常羲有實力做到她的承諾，想要利用日月覆仇，只動嘴皮子可不行。
自從橘子提起這個人後，他就派人查了她的底細。
地下倒是把人藏的很嚴實，可之前明都曾來過一個鬥靈的小姐，雖然黑發黑眼，顏色不同，但據呈上來的畫像看，面容是很像的，這應該就是故事裏那個“姐姐”了。
連一個繼承人都違背了諾言，放棄對史萊克的覆仇，你又憑什麽說可以幫我解決史萊克？真是荒唐！
如果那個家族不是外來的最大原材料供應商，即使看在橘子的面子上，他也不會答應這場單獨約談。
現在看來，有些浪費自己的時間了。
把串珠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徐天然擺了擺手：“孤有些累了，下次再說吧。”
“看來我們沒有談攏。”常羲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談話的最開始，她就把這次見面定義為一場平等的合作，並做好再來一次的準備，畢竟出兵開戰這種事，怎麽可能一次定下來？
看著徐天然臉上明晃晃的不以為意，常羲也不糾纏，轉身就走，快要出去的時候，她似乎想起了什麽，回頭戲謔一笑。
“殿下，一個友好的小提醒：你猜他們知道了您在明都的布置，會做出什麽來呢？”
“哦，不清楚也沒關系，最遲一個月，你就能看到結果了。”
平靜的水面突然破功，徐天然握緊旁邊的把手，像是想要沖上去揪住常羲的領子，可腿下空蕩蕩沒有支撐，他又栽回軟墊裏面。
在明裏暗裏警惕的目光中，常羲拿回了骨刃，揚長而去。
最後一句疑問，是她回敬給這位太子殿下的下馬威。
他說，他不相信常羲有能解決掉史萊克的實力，於是常羲在談話的最末尾，戳穿了日月舉辦大賽的真實目的———留下所有的參賽人員！
從橘子宣布大賽開始的那一刻，明都就被封鎖了，三個魂導師團圍三留一，空出了西面的山巒，只等大賽結束，徐天然一聲令下就動手，全面開戰。
如果常羲只是請求日月的幫助，獻計覆仇史萊克，太子也不會這麽猶豫，但對於一個平等、不容易被操縱的合作對象，徐天然明顯是有更高要求。
不要急……常羲輕聲安撫沸騰的血液，告訴自己機會還在後面。
原屬三國加上史萊克四方，明裏暗裏一共來了十五位封號鬥羅，這股勢力縱使徐天然借助邪魂師的力量，也不是能輕易留下來的。
而且，據她所知，星羅已經和天魂達成合作，打算聯手刺殺徐天然，史萊克的態度雖然暧昧不明，但霍雨浩在地下的魂導器賽事上極為活躍。
多事之秋，明都裏暗潮洶湧，幾大帝國對立糾纏，忽略了腳下鋪開的大網。
隨著常羲到達明都，蛛網的核心也跟著轉移，截止目前，掌控所有信息的魂獸才是真正的上帝視角。
“談妥了？”
帝天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瞅著常羲，他現在著實有些迷糊，不是說要帶領魂獸走上巔峰嗎？怎麽帶著帶著，就跑到人類世界幫日月統一大陸了？
“沒。”徐天然心動了，但沒同意。
“沒成功你還一副淡淡的表情！”
“那要怎麽樣，哭喪著臉嗎？話說，你怎麽比我還著急？”
黑龍縮成迷你的樣子，原本威武的身形現在只有常羲半條胳膊長，如同玻璃珠的眼球鑲嵌在上面，滴溜溜滾動時像個玩偶。
背後兩條小翅膀快撲扇出了火星，這才能支撐比例與它極其不符合的身體懸空。
陽光撒過，他們漫步在街頭的小攤裏 ，邊吃邊聊。
“如果第二次他還是不同意呢？”
“沒有這種可能。”
註意到玩偶轉成蚊香的大眼睛，常羲抽過桌子上的紙巾，優雅擦掉嘴角不存在的臟東西，以一種非常輕松的語氣補充道：
“我只希望日月皇室配合我，但我不在乎誰是日月皇室。”
“徐天然雖然是最好的選擇，但我看那個還活著的三皇子也不錯。”
“你的意思是……”帝天瞬間領會到了常羲的潛臺詞，剛想開口，被截住話頭。
“不，別多想，我可什麽都沒說。”
對面的人微微一笑，收拾好碗筷還給店家。
誰能想到：這樣一身煙火氣，懂禮貌講“不客氣”的人，剛剛說出了什麽大逆不道的話呢？
三皇子在皇位的爭奪中，早就被人毒傻了，全憑太子殿下還在乎別人的評價，才撿回來一條命。
所以，不管徐天然怎麽走，在答應這場談話過後，他都只有一條路，最大的區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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