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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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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許喬還以為何宜澤能提供麽牛的建議,沒想到是讓她偷人。

要不是看在從小到大的情分,許喬真想把滾燙的海鮮湯潑他臉上,再來個原地暴揍。

“何宜澤!你欠收拾是吧,你看本小姐像是會偷情的人?少把你那些不正經的東西擱我身上。”

見她氣鼓鼓的,何宜澤飯也不吃了,坐到她身邊哄她。

“我嘴賤,你是冰清玉潔德高望重......。”

“滾!”

“聽說你要跟姜涵開攝影工作室,選址的事我包了。”

許喬下一個滾字瞬間咽下去,見他伏低做小,擺出高傲樣問:“你怎麽知道這事?”

“葉菁菁告訴我的。”何宜澤狗腿地給她夾菜。

許喬瞇眼審視他,“你跟菁菁經常聯系?”

何宜澤一對上她的視線,咬牙切齒道:“我是花心,但兔子不吃窩邊草,我對葉菁菁可沒你想的這麽齷齪,她要買車,問我買什麽配置合適。”

“你最好這樣。”許喬警告他。

何宜澤好脾氣地配合,“知道了,姑奶奶。”

許喬吃完飯沒回別墅。

一是對別墅那場火電有陰影,二是祈白說好排卵期再造人,而她下午出門來了月經。

沒回去的必要。

她跟祈白在這場聯姻中各懷鬼胎,沒有感情基礎,沒必要裝模作樣硬湊在一起。

晚上許喬跟何宜澤去了地下火柴酒吧,看何宜澤的樂隊演奏新曲目。

火柴酒吧名字小眾,寓意卻不一樣,每根火柴雖平凡,卻值得綻放屬於你的不平凡。

寓意獨樹一幟。

其實就是一群壯志未酬的青年抱團燃燒夢想。

酒吧建在地下,占地面積並不廣,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小舞池群魔亂舞,晃動的影子鋪天蓋地。

閃爍燈將每個進來的男女拉入絢爛世界。

酒精、煙草、音樂,點燃人內心的蠢蠢欲動。

許喬被何宜澤帶到了老地方坐下,靠近舞臺,沒人打擾。

臺上熱血激昂的貝斯手瞧見何宜澤,打了個樂隊手勢。

服務生過來,喊了一聲澤哥喬姐。

許喬要了一杯轟炸機,何宜澤直接強勢換成了甜滋滋的雞尾酒。

“就喝這個,表演結束我就下來找你。”

許喬翻著白眼轟趕他,何宜澤一走,她還是讓服務員上一杯轟炸機。

年輕服務員特別為難,一邊不敢忤逆何宜澤,一邊不敢得罪許喬。

許喬懶得為難他,接過雞尾酒讓他離開。

反正這兒的酒水一直難喝,喝什麽都一樣。

火柴酒吧能開這麽多年不倒閉,不是口味一般的酒水,而是遠近聞名富有情懷的瘋人樂隊。

這名字還是許喬取的,高中時何宜澤突發奇想組樂隊,纏著許喬取名。

許喬被纏得不行,腦海閃過剛看過的電影《逃離瘋人院》,隨口吐出一句瘋人樂隊,何宜澤還真用到現在。

那時流行樂搖滾樂風靡,何宜澤出錢出力建起樂隊,一玩就是六年,熱情不減當年。

許喬看著何宜澤坐上舞臺主唱的位置,發出一個低沈音節,臺下激動的女生齊齊吶喊。

他還得意洋洋地沖許喬眨眼。

從小到大就是個處處放電的花心大蘿蔔。

-

連著半個月許喬都跟何宜澤混在酒吧,何宜澤也不是不靠譜的人,說給她工作室選址,沒兩天就給她找了好幾處。

白天她拉上姜涵去看辦公樓,要是姜涵沒空,何宜澤無論多忙,也會抽空陪著她。

許喬沒少笑話何宜澤,一個上市公司總裁,天天不務正業。

晚上她就在酒吧角落一邊喝酒一邊聽歌。

這期間除去幾次突如其來的險象環生,許橋這半個月過得是真舒服。

頭兩天還算正常,後面危險事故層出不窮,像個狗皮膏藥跟在許喬屁股後面。

一次是酒吧出現糾紛,兩幫/人打架。

許喬跟經理上前去緩解矛盾,差點被對方的啤酒瓶插入眼球。

再一次是她從樓梯上差點摔死。

還有一次她坐在吧臺沒動,一柄水果刀從天而降,只差一毫米,她的天鵝頸就會分家。

這些日子火殺、電殺、群殺、刀殺......。

許喬從驚恐不安到失控咆哮,再到如今被殺麻了。

是真的麻了......。

如今許喬徹底擺爛,反正每次死不了,隨便吧,她該吃吃,該喝喝。

又一個周日的晚上,許喬在酒吧大廳待得有點悶,揮手跟臺上正唱歌的何宜澤打了聲招呼,表示出去一下。

何宜澤迎著五彩燈光,輕點頭。

許喬擠過人群,從地下臺階來到地面。

酒吧後門鏈接著幽靜小巷子。

巷子昏暗四通八道,角落堆滿了垃圾,遠處傳來熱鬧的喧嘩聲,這裏魚龍混雜,匯聚了北城風雨飄零的打工人。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小雪,一粒粒落在潮濕地面,潔白與臟亂,形成極端的反差。

許喬立在昏黃路燈下,給自己點了一根細煙,她沒煙癮,純粹無聊想抽幾口。

仰頭往上欣賞雪花,發現樓上開著一間招待所,一對熱情似火的情侶在陽臺接吻。

男人的手已經探到女人棉服裏,鼓起一個流動的弧度。

許喬嗆咳了一聲,視線下落時,意外瞧見二樓陽臺下的拐角站著一個人。

那人隱在昏暗處,光線勾勒出挺拔身形,厚厚的風衣顯得人單薄空蕩。

許喬憑借尖銳的目視能力,從輪廓上察覺那人應該是祈白。

他怎麽在這?

腦海剛探出疑惑,二樓的動靜再次吸引許喬的註意力。

樓上的男女動靜太大,撞得花盤搖搖欲墜,盤底懸空了一半,眼看著即將墜落,而祈白像個傻子還站在原地,面朝她的方向一動不動。

“搞什麽!”

許喬動作先於大腦,將細煙不耐煩扔在地上,擡腳往祈白的方向跑。

“閃開!”

她擡腳踏離的瞬間,路燈滋地一聲,一根電線倏然斷裂,冒出強烈的電光,帶動一陣氣流猝然落地,砸在許喬上一秒離開的地方。

電流在潮濕地面迅速散開。

我靠!!!

還好她跑得夠快!

電光劃破昏暗小巷子,照亮人輪廓,點亮了兩人對上的視線。

奔跑中,許喬看見祈白臉色蒼白,眉心緊蹙,似乎對她奔來的舉動表現出強烈的煩悶。

而許喬滿心只有僥幸的劫後餘生,同時擡頭看向二樓。

死神順著許喬的視線往上看,一個花盆驟然掉落。

然後他被一股大力襲來,重重砸在地上,腰部狠狠撞擊在潮濕冰冷的地面上。

墜落的花盆隨之砸在他身旁,陶瓷四分五裂,幹硬的土壤四散開來,露出一截枯黃根莖。

許喬用身體撞開了祈白,巧妙躲過花盆的襲擊,順勢墊在他身上。

她聽見祈白發出一聲悶哼,不知是她太重,還是摔下去撞得太狠。

樓上始作俑者的激情男女終於察覺出了事,屁顛屁顛躲屋裏去了。

周圍風聲雪聲包裹住他們。

許喬胳膊撐在祈白胸口半支起身,回頭看向差點喪命的路燈口,心情非常平靜,低頭問祈白,“不是讓你閃開嗎?”

大約是摔得不輕,倆人都沒立時起身。

祈白終於展開眉心,黑眸冷冷對上她,嗓子裹著寒霜的清幽。

“你在幹什麽?”

“???”

許喬一巴掌拍向他胸口,憤憤爬起,“你什麽態度?拜托,是我救了你一命,你連句謝都不會說嗎?”

身上的重量消失,祈白幹凈利落起身,行至一半,捂著腰蹙起了眉。

動作本來還挺漂亮,這麽一捂,倒顯得有幾分搞笑。

就像高高在上的一個人沾了凡間的情緒,不再刻板的如同機器。

許喬忽然聽他說:“不明白。”

好心救人還成埋怨了。

許喬起了跟他好好理論的勁頭,抱胸問:“不明白什麽?”

“為什麽要救我。”

許喬就差沒氣笑,註意到他一臉的真誠,不像找茬,她幾次想破口大罵,幾次又憋回去。

緩了一會,許喬還是指著他鼻子罵:“你真有毛病,難不成看著你被砸死?”

死神還是一臉不解。

許喬走近一步,揚起脖頸。

雪花簌簌落在他們之間,歇在他們肩頭,燈光穿透雪花和呼吸相近的身影。

“祈白,我應該讓花盆砸死你。”

死神坦誠:“我死不了。”

“......”

許喬完全氣到不想再搭理他,轉身走了幾步,又轉回頭看他。

他捂著腰亦步亦趨往巷子外走,背影蹣跚孤寂,雪花朦朦朧朧,襯得他有點可憐。

許喬真怕他路上突然猝死。

“餵。”

男人停了步伐轉頭,許喬看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胸口的氣莫名消了點。

“周陽在附近嗎?”

男人楞著沒說話。

許喬t又問:“自己開車來的。”

男人終於開口:“打車。”

“......”

服了。

許喬仰頭望天,無語道:“你等我一會,我跟你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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