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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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心早餐
盡管本次探尋止步於此，莊璐萱卻沒打算就此放棄已探知所得的消息。
咫尺世界之外，表面風光之處，背地裏的腌臜是她頭一遭觸碰的深水區。
夏季晝長夜短，再過不久黎明將至，墨色的天空迎來了一點蔚藍的曙光。
莊璐萱在安靜中依舊睡不著，眼皮很沈，腦袋卻很清醒。
不成熟的計劃悄然浮現腦海，雜糅在勾纏串聯的神經中。
如同強光手電筒燈亮，掃清漆黑下的邊邊角角。
七點，陽光直射入室內。
近乎徹夜未眠的莊璐萱又早起，片刻等待似乎都覺得多餘，她把陶春綠留在家裏，獨自踏上了去租車行的路途。
次日是盛瀧一的體檢，莊璐萱答應陪他，因而出發之日被定為了後天。
體檢項目包含空腹采血，需要遵循前天晚上停止飲食的禁忌。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要禁油膩，杜絕劇烈運動，同時保證休息。
盛瀧一軟磨硬泡，圍著莊璐萱一遍又一遍地詢，故技重施地想從她這裏討取一點心軟的讓步。
百試不爽。
正好莊璐萱也有話想和盛瀧一說。
她此去前途未蔔，但這條是她下定決心要走的路。
如今她小狗變身人類，就擁有幫助小狗的使命，但凡見到了，就註定義不容辭。
她也沒打算以卵擊石，只是想盡可能多的搜集證據，把這些同步移交給警方。
可盛瀧一和陶春綠和她不一樣。
陶春綠是為她幫忙，潛移默化地在愛護小動物的道路上深耕，但危險真正降臨之際，她沒理由設身處地冒險。
而盛瀧一是光鮮亮麗的寵物醫生，剛和她談沒多久。
即使最壞的情況，他也能匹配到同等條件的女孩子過的很好。
盡管她還是很舍不得就是了。
晚飯是盛瀧一下廚，熬制的健康養胃粥，外加少油少鹽的清淡小菜。
莊璐萱第一次留宿，也是第一次和他在家中共進晚餐，全仰賴於他明日一早的日程。
今晚盛瀧一需要盡早休息，明天早上擠出的空餘時間有限，莊璐萱不舍得體檢人士在接她途中奔波。
她慢吞吞攪弄著碗裏的瓷勺，他做的紅豆紅棗粥，香噴噴軟糯糯的，基礎食材揉合出清香的，糧食特有的味道。
花生、糯米、黑米、枸杞和紅棗一樣樣地被莊璐萱挖掘出，又慢吞吞的撚在嘴裏，一口下去都是幸福初始卻又依稀轉瞬而逝的短暫味道。
莊璐萱邊吃邊默默地咬一下嘴唇，冷不丁地說一句：“我後面可能要出去幾天。”
盛瀧一眼神定在她身上，“去哪？幾天？”
莊璐萱心猿意馬，搬出考慮了大半天的說辭：“雀城，有個動物保護的交流會，時間沒定，一個星期左右吧。”
盛瀧一沒懷疑，拿手機搜索了下雀城天氣，囑咐她：“那邊天氣更熱但是潮濕，我幫你準備些祛濕茶，衣服也多帶幾套。”
他又問：“哪天出發？”
莊璐萱：“後天。”
“那時間還挺緊的”，盛瀧一算了算，“明天帶你回去收拾行李，後天我送你。”
“不用不用”，莊璐萱反覆呼吸，險些露了怯，她算準時間，“後天你不是要上班嘛，我自己去就好。”
盛瀧一舍不得她出遠門，恨不得全程化身保鏢護送：“可以請假，沒關系的。”
“你請假就有小動物要多受煎熬”，她擺出合理的緣由，“不要。”
成功引的男人漫不經心地發笑，盛瀧一嘖了聲，“什麽時候小動物都比我重要。”
玩笑話一語成讖。
後來他每逢憶及均在惋悔失語。
莊璐萱存的是見一面少一面的心思。
而他還被蒙在鼓裏，擔憂她獨自出遠門的適應性問題。
“真的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盛瀧一不經意對上莊璐萱的視線，女孩子被他眸中滾燙的熱意嗆到心咚咚跳，“真的不用。”
“知道了”，盛瀧一揉揉她腦袋，“一個星期。”
“光知道小動物多受煎熬”，他怨念疊起，“也不管我煎不煎熬。”
一夜沒睡的後遺癥湧現的稍微晚一些，莊璐萱枕頭沾上盛瀧一的床，翻滾的夜色仿佛一針濃墨塗抹在她腦袋，昏昏欲睡地提不起力氣。
莊璐萱簡單洗漱，換上來之前備好的睡衣，自覺地鉆進盛瀧一被窩裏。
室內空調恒溫，蓋著被子正巧舒適。
他的床型號寬大，墊子又軟，床上用品還親肌。
莊璐萱困意來的不講道理，而盛瀧一隨後洗澡，出浴後映入眼簾的就是小狗乖乖地窩在他的床，陷入了半昏迷。
盛瀧一楞了下，匪夷所思的念頭重新找到了切入點。
在他眼裏，他們同床共枕次數寥寥，她或許忸怩。
而在莊璐萱眼裏，她在溫泉客棧赤身裸體，和他共枕一床被褥坦誠相見，底線已然被拉低。
他騙她的。
他怎麽會不經她同意就占如此程度的便宜。
次日早起的話純粹當個玩笑講，卻沒成想她信的很輕易。
氣氛和想象截然不同，她什麽都沒說，乖乖接受了這一“事實”。
盛瀧一的心像是被輕微地捏了下，他動了動的嘴唇又欲言又止地閉上。
古怪的沈悶淡淡的籠上了盛瀧一的心窩。
他視線下挪，久久地盯莊璐萱僅殘存在外的一張小臉，又踟躇著內省，抱怨自己不該沖動行事。
輕手輕腳地掀開另一邊被子，盛瀧一親了親莊璐萱的耳朵，女孩子靜止的眼皮躍動了個微小的弧。
眼沒睜，嗓音還軟的不行，困倦意味很濃，“幹嘛？”
舉棋不定的心思在看到她極度的疲憊後火速失了勇氣。
“沒事兒”，盛瀧一緩緩低下頭，將被子扯好，轉頭按滅了室內燈。
身體慢慢從床頭靠背下滑，傾蹭進被子深處，他側臉貼上枕頭，瞳仁描摹咫尺處的臉。
由著氣音輕柔，“晚安。”
清晨。
生物鐘催著睡的正舒服的莊璐萱悠悠醒轉，她不經意的伸手背，遮掩了下窗外正烈的日頭。
迷糊著轉身時，男人的床映入眼簾，伴隨著身側空空如也的空位，莊璐萱忽然一震，瞌睡去了不少。
跳下床，她果斷往門外跑，在客廳遇到了衣衫整齊的盛瀧一。
為便於抽血，他今天換下了拘束且正式的白襯衣，一身休閑清爽的奶白T恤配著條寬闊版型的黑色運動褲，頗有幾分陽光美少年的氣質。
陽光美少年還是個田螺，熱氣騰騰的單人份早飯備在桌上，正收拾著廚房。
莊璐萱不明顯地打了個哈欠，昨晚睡眠充足，但平攤兩天還是欠缺一點睡眠。
莊璐萱慢吞吞地將視線挪至餐桌，小聲嘀咕一句：“你其實，不用特意為了我做一份的。”
“我不餓的，況且你今早又要空腹。”
關註的重點是他單獨做一份早飯給她不劃算。
盛瀧一微笑著回：“沒讓你現在吃。”
“不知道你幾點起”，他笑了下，“怕你醒了餓了沒東西。”
莊璐萱動作一頓，皺了下眉，“不是一起去體檢嗎？”
“怕你困”，盛瀧一聲音淺淺的，“想著不喊你了。”
莊璐萱沒料到，盛瀧一對她近乎到了一種理所應當的縱容。
約定好的日程，他期待了那麽久，就因為她沒自然醒，盛瀧一就不忍心叫醒她。
這是什麽笨蛋啊。
收回微動的內心思緒，莊璐萱立馬不客氣地給他派任務，“幫我把早餐打包一下，我要路上吃。”
她飛速往回溜，“我去換衣服！”
似乎要印證她的神采奕奕，整個路上她抱著愛心早餐，坐在車裏眼睛滴溜溜的轉。
紙皮蛋黃燒賣和蝦餃散發著騰騰的香氣，莊璐萱垂涎欲滴，瞥了瞥又闔上了袋子。
一系列糾結地小動作被細心的盛瀧一盡收眼底，他隨意問了一句：“不吃嗎？”
莊璐萱悠悠地嘆：“現在吃豈不是饞死你。”
有福同享的概念被她發揮的淋漓盡致，“等你抽完血了，我們一起吃！”
“不用等我”，盛瀧一彎了下眉，“你吃你的。”
女孩子杏眼流露出幾分俏皮，她非要和他反著來，“我就不。”
她唇瓣輕嚅著抱怨，“誰讓你早上打算不等我。”
莊璐萱今天的發挽成了飛揚的高馬尾，柔順的發絲在腦後揚起個張揚的弧，露出一點白皙的後脖頸。
一如她此刻姿態，小性子飛起，底色仍是清澈的白皙。
盛瀧一醫院來體檢的人不少，但並非統一集合。
抵達的人隨時向前臺報集體體檢的名字，領取專屬號碼牌，和一長串貼著二維碼的貼紙項目，外加幾個小試管。
盛瀧一先去抽血。
莊璐萱抱著早餐跟在他屁股後面，像個盡職盡責的小尾巴，他去哪裏她跟到哪裏。
不同科室的檢查總能遇到熟人，盛瀧一嗓音溫和有氣度。
此程不像體檢，在不知多少次和他同事的寒暄中，莊璐萱逐漸窺探出了一點，他好像暗戳戳在炫她的傲嬌心理。
大概是想驗證猜測。
在又遇到新同事的交談裏，身高腿長的男人站在那，衣架子般地一立，淡定自然地交談一番。
他同事禮貌地打量了下面前膚如凝脂的小姑娘，哈哈地拍一下盛瀧一肩膀，“你小子鐵樹開花啊，男才女貌，女朋友長的真俊。”
“是，她更好看一點”，盛瀧一挑了下唇角，“我高攀了。”
往常的此類畫面，莊璐萱扮演的均是羞怯賠笑者的角色。
生平第一次，她手捧早餐袋，臉色微微紅，心跳的很快。
女孩子不熟練的在外人面前給他撐場子，表現的更親密，“才沒有呢。”
她胡亂憋理由：“他長的那麽帥氣，不放心他自己過來體檢。”
莊璐萱越扯頭越低，語氣嬌滴滴的，“護士都是小姐姐，我要把他看緊一點。”
她獻寶似的捧著手中的食物，信口胡謅，還懂得給自己營造賢良淑德的好女友人設。
“怕他營養流失，我還準備了愛心早餐！第一時間讓他吃上飯！”
對方看樣子沒想到莊璐萱看模樣乖乖的，還有這等語出驚人的潛質。
在一串哈哈哈哈的樂和對盛瀧一天花亂墜的誇中，莊璐萱歸納出了關鍵幾點。
不是說他女生絕緣，讓莊璐萱放一百個心的，就是說他體力強悍，職工運動會上風光無兩，營養流逝不了幾個的。
甚至還有，說他連絕育手術都只做公的，將來絕對妻管嚴的。
人走後。
莊璐萱的臉紅成篩子色，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拽進了緊急樓梯間。
笨重的防火門吱呀一聲被拉開，又撲通一聲自然撞回。
盛瀧一束著莊璐萱在樓梯拐角，他一只胳膊撐在莊璐萱臉側，而女生的另半邊身子被他松散散地站著，堵住。
盛瀧一延遲反應，笑得整個肩膀都在抖。
他忽輕忽重，又意味深長的嗓音噴吐在女生耳畔，“要把我看緊一點？”
盛瀧一喉結滾動，朝著莊璐萱又傾了傾，整個人壓過來，腦袋懸空地垂在她肩膀。
心跳聲如同被重重壓著，疊加地愈發深長。
盛瀧一張口，胸腔發出的聲響如同震在莊璐萱心口上。
男人腦袋似有若無地掃著她頸窩，帶出細密顫栗的癢。
“這樣夠緊麽？”
他未垂眼，另只手卻目標準確地在莊璐萱攥著食物的手臂上摩挲著打圈。
高挺的鼻尖故意地蹭著女孩子嫩滑的脖頸，“自己做的愛心早餐？”
他笑一下，死皮賴臉的，“我營養流失，頭暈，沒力氣。”
四目相對，盛瀧一把人抵在懷裏。
他張口便是強勢要求。
“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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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璐萱在安靜中依舊睡不著，眼皮很沈，腦袋卻很清醒。
不成熟的計劃悄然浮現腦海，雜糅在勾纏串聯的神經中。
如同強光手電筒燈亮，掃清漆黑下的邊邊角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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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徹夜未眠的莊璐萱又早起，片刻等待似乎都覺得多餘，她把陶春綠留在家裏，獨自踏上了去租車行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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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還有很多，要禁油膩，杜絕劇烈運動，同時保證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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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莊璐萱也有話想和盛瀧一說。
她此去前途未蔔，但這條是她下定決心要走的路。
如今她小狗變身人類，就擁有幫助小狗的使命，但凡見到了，就註定義不容辭。
她也沒打算以卵擊石，只是想盡可能多的搜集證據，把這些同步移交給警方。
可盛瀧一和陶春綠和她不一樣。
陶春綠是為她幫忙，潛移默化地在愛護小動物的道路上深耕，但危險真正降臨之際，她沒理由設身處地冒險。
而盛瀧一是光鮮亮麗的寵物醫生，剛和她談沒多久。
即使最壞的情況，他也能匹配到同等條件的女孩子過的很好。
盡管她還是很舍不得就是了。
晚飯是盛瀧一下廚，熬制的健康養胃粥，外加少油少鹽的清淡小菜。
莊璐萱第一次留宿，也是第一次和他在家中共進晚餐，全仰賴於他明日一早的日程。
今晚盛瀧一需要盡早休息，明天早上擠出的空餘時間有限，莊璐萱不舍得體檢人士在接她途中奔波。
她慢吞吞攪弄著碗裏的瓷勺，他做的紅豆紅棗粥，香噴噴軟糯糯的，基礎食材揉合出清香的，糧食特有的味道。
花生、糯米、黑米、枸杞和紅棗一樣樣地被莊璐萱挖掘出，又慢吞吞的撚在嘴裏，一口下去都是幸福初始卻又依稀轉瞬而逝的短暫味道。
莊璐萱邊吃邊默默地咬一下嘴唇，冷不丁地說一句：“我後面可能要出去幾天。”
盛瀧一眼神定在她身上，“去哪？幾天？”
莊璐萱心猿意馬，搬出考慮了大半天的說辭：“雀城，有個動物保護的交流會，時間沒定，一個星期左右吧。”
盛瀧一沒懷疑，拿手機搜索了下雀城天氣，囑咐她：“那邊天氣更熱但是潮濕，我幫你準備些祛濕茶，衣服也多帶幾套。”
他又問：“哪天出發？”
莊璐萱：“後天。”
“那時間還挺緊的”，盛瀧一算了算，“明天帶你回去收拾行李，後天我送你。”
“不用不用”，莊璐萱反覆呼吸，險些露了怯，她算準時間，“後天你不是要上班嘛，我自己去就好。”
盛瀧一舍不得她出遠門，恨不得全程化身保鏢護送：“可以請假，沒關系的。”
“你請假就有小動物要多受煎熬”，她擺出合理的緣由，“不要。”
成功引的男人漫不經心地發笑，盛瀧一嘖了聲，“什麽時候小動物都比我重要。”
玩笑話一語成讖。
後來他每逢憶及均在惋悔失語。
莊璐萱存的是見一面少一面的心思。
而他還被蒙在鼓裏，擔憂她獨自出遠門的適應性問題。
“真的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盛瀧一不經意對上莊璐萱的視線，女孩子被他眸中滾燙的熱意嗆到心咚咚跳，“真的不用。”
“知道了”，盛瀧一揉揉她腦袋，“一個星期。”
“光知道小動物多受煎熬”，他怨念疊起，“也不管我煎不煎熬。”
一夜沒睡的後遺癥湧現的稍微晚一些，莊璐萱枕頭沾上盛瀧一的床，翻滾的夜色仿佛一針濃墨塗抹在她腦袋，昏昏欲睡地提不起力氣。
莊璐萱簡單洗漱，換上來之前備好的睡衣，自覺地鉆進盛瀧一被窩裏。
室內空調恒溫，蓋著被子正巧舒適。
他的床型號寬大，墊子又軟，床上用品還親肌。
莊璐萱困意來的不講道理，而盛瀧一隨後洗澡，出浴後映入眼簾的就是小狗乖乖地窩在他的床，陷入了半昏迷。
盛瀧一楞了下，匪夷所思的念頭重新找到了切入點。
在他眼裏，他們同床共枕次數寥寥，她或許忸怩。
而在莊璐萱眼裏，她在溫泉客棧赤身裸體，和他共枕一床被褥坦誠相見，底線已然被拉低。
他騙她的。
他怎麽會不經她同意就占如此程度的便宜。
次日早起的話純粹當個玩笑講，卻沒成想她信的很輕易。
氣氛和想象截然不同，她什麽都沒說，乖乖接受了這一“事實”。
盛瀧一的心像是被輕微地捏了下，他動了動的嘴唇又欲言又止地閉上。
古怪的沈悶淡淡的籠上了盛瀧一的心窩。
他視線下挪，久久地盯莊璐萱僅殘存在外的一張小臉，又踟躇著內省，抱怨自己不該沖動行事。
輕手輕腳地掀開另一邊被子，盛瀧一親了親莊璐萱的耳朵，女孩子靜止的眼皮躍動了個微小的弧。
眼沒睜，嗓音還軟的不行，困倦意味很濃，“幹嘛？”
舉棋不定的心思在看到她極度的疲憊後火速失了勇氣。
“沒事兒”，盛瀧一緩緩低下頭，將被子扯好，轉頭按滅了室內燈。
身體慢慢從床頭靠背下滑，傾蹭進被子深處，他側臉貼上枕頭，瞳仁描摹咫尺處的臉。
由著氣音輕柔，“晚安。”
清晨。
生物鐘催著睡的正舒服的莊璐萱悠悠醒轉，她不經意的伸手背，遮掩了下窗外正烈的日頭。
迷糊著轉身時，男人的床映入眼簾，伴隨著身側空空如也的空位，莊璐萱忽然一震，瞌睡去了不少。
跳下床，她果斷往門外跑，在客廳遇到了衣衫整齊的盛瀧一。
為便於抽血，他今天換下了拘束且正式的白襯衣，一身休閑清爽的奶白T恤配著條寬闊版型的黑色運動褲，頗有幾分陽光美少年的氣質。
陽光美少年還是個田螺，熱氣騰騰的單人份早飯備在桌上，正收拾著廚房。
莊璐萱不明顯地打了個哈欠，昨晚睡眠充足，但平攤兩天還是欠缺一點睡眠。
莊璐萱慢吞吞地將視線挪至餐桌，小聲嘀咕一句：“你其實，不用特意為了我做一份的。”
“我不餓的，況且你今早又要空腹。”
關註的重點是他單獨做一份早飯給她不劃算。
盛瀧一微笑著回：“沒讓你現在吃。”
“不知道你幾點起”，他笑了下，“怕你醒了餓了沒東西。”
莊璐萱動作一頓，皺了下眉，“不是一起去體檢嗎？”
“怕你困”，盛瀧一聲音淺淺的，“想著不喊你了。”
莊璐萱沒料到，盛瀧一對她近乎到了一種理所應當的縱容。
約定好的日程，他期待了那麽久，就因為她沒自然醒，盛瀧一就不忍心叫醒她。
這是什麽笨蛋啊。
收回微動的內心思緒，莊璐萱立馬不客氣地給他派任務，“幫我把早餐打包一下，我要路上吃。”
她飛速往回溜，“我去換衣服！”
似乎要印證她的神采奕奕，整個路上她抱著愛心早餐，坐在車裏眼睛滴溜溜的轉。
紙皮蛋黃燒賣和蝦餃散發著騰騰的香氣，莊璐萱垂涎欲滴，瞥了瞥又闔上了袋子。
一系列糾結地小動作被細心的盛瀧一盡收眼底，他隨意問了一句：“不吃嗎？”
莊璐萱悠悠地嘆：“現在吃豈不是饞死你。”
有福同享的概念被她發揮的淋漓盡致，“等你抽完血了，我們一起吃！”
“不用等我”，盛瀧一彎了下眉，“你吃你的。”
女孩子杏眼流露出幾分俏皮，她非要和他反著來，“我就不。”
她唇瓣輕嚅著抱怨，“誰讓你早上打算不等我。”
莊璐萱今天的發挽成了飛揚的高馬尾，柔順的發絲在腦後揚起個張揚的弧，露出一點白皙的後脖頸。
一如她此刻姿態，小性子飛起，底色仍是清澈的白皙。
盛瀧一醫院來體檢的人不少，但並非統一集合。
抵達的人隨時向前臺報集體體檢的名字，領取專屬號碼牌，和一長串貼著二維碼的貼紙項目，外加幾個小試管。
盛瀧一先去抽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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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科室的檢查總能遇到熟人，盛瀧一嗓音溫和有氣度。
此程不像體檢，在不知多少次和他同事的寒暄中，莊璐萱逐漸窺探出了一點，他好像暗戳戳在炫她的傲嬌心理。
大概是想驗證猜測。
在又遇到新同事的交談裏，身高腿長的男人站在那，衣架子般地一立，淡定自然地交談一番。
他同事禮貌地打量了下面前膚如凝脂的小姑娘，哈哈地拍一下盛瀧一肩膀，“你小子鐵樹開花啊，男才女貌，女朋友長的真俊。”
“是，她更好看一點”，盛瀧一挑了下唇角，“我高攀了。”
往常的此類畫面，莊璐萱扮演的均是羞怯賠笑者的角色。
生平第一次，她手捧早餐袋，臉色微微紅，心跳的很快。
女孩子不熟練的在外人面前給他撐場子，表現的更親密，“才沒有呢。”
她胡亂憋理由：“他長的那麽帥氣，不放心他自己過來體檢。”
莊璐萱越扯頭越低，語氣嬌滴滴的，“護士都是小姐姐，我要把他看緊一點。”
她獻寶似的捧著手中的食物，信口胡謅，還懂得給自己營造賢良淑德的好女友人設。
“怕他營養流失，我還準備了愛心早餐！第一時間讓他吃上飯！”
對方看樣子沒想到莊璐萱看模樣乖乖的，還有這等語出驚人的潛質。
在一串哈哈哈哈的樂和對盛瀧一天花亂墜的誇中，莊璐萱歸納出了關鍵幾點。
不是說他女生絕緣，讓莊璐萱放一百個心的，就是說他體力強悍，職工運動會上風光無兩，營養流逝不了幾個的。
甚至還有，說他連絕育手術都只做公的，將來絕對妻管嚴的。
人走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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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瀧一束著莊璐萱在樓梯拐角，他一只胳膊撐在莊璐萱臉側，而女生的另半邊身子被他松散散地站著，堵住。
盛瀧一延遲反應，笑得整個肩膀都在抖。
他忽輕忽重，又意味深長的嗓音噴吐在女生耳畔，“要把我看緊一點？”
盛瀧一喉結滾動，朝著莊璐萱又傾了傾，整個人壓過來，腦袋懸空地垂在她肩膀。
心跳聲如同被重重壓著，疊加地愈發深長。
盛瀧一張口，胸腔發出的聲響如同震在莊璐萱心口上。
男人腦袋似有若無地掃著她頸窩，帶出細密顫栗的癢。
“這樣夠緊麽？”
他未垂眼，另只手卻目標準確地在莊璐萱攥著食物的手臂上摩挲著打圈。
高挺的鼻尖故意地蹭著女孩子嫩滑的脖頸，“自己做的愛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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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盛瀧一把人抵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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