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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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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力氣了

毫不遮掩的調情行為,被他做的莫名有幾分色氣。

盛瀧一仰躺著靠在床頭,上半身傾斜的角度讓莊璐萱和他勉強平視,女孩子面紅耳赤的羞赧也變得愈發清晰。

莊璐萱動作遲鈍,不敢看他,垂著的眼剛好落於他胸膛洇漬位置。

盛瀧一扯著始作俑者的記憶,“把我衣服弄成這樣,不想負責了?”

負責給他換掉。

莊璐萱磕磕絆絆地講,“你又不是沒手。”

暗示他自力更生。

“我這不是運動過度”,盛瀧一不要臉,慵懶地嗤了聲,“手沒力氣了。”

莊璐萱心中洶湧,他的手做了點什麽自己不知道嗎!

怎麽好意思堂而皇之說沒力氣。

這一晚,莊璐萱見證了盛瀧一極盡厚臉皮的一面,可她又不能學他當個無恥至極的壞人。

莊璐萱不得不收拾自己淚水形成的爛攤子痕跡,卻又選擇以禮相待地閉著雙眼給他解襯衣扣子。

瑩白的貝殼扣,觸手冰冰涼涼,莊璐萱指尖輕緩地往下解。

起初艱難,到了後面才好一些,解到第六顆時甚至可以說很熟練。

她一路流水線作業進行,明明襯衫已然徹底敞開,盛瀧一偏偏不給任何提醒,悄無聲息懲罰她選擇閉眼的舉措。

直到莊璐萱的手按上一點微弱的,不同於襯衫光滑材質的其他布料,覆蓋處似乎還有突出的暖意。

莊璐萱絲毫沒察覺到異樣,架不住盛瀧一嚼碎了的沙啞嗓音直白提醒,“嘶——”

男人胸口緊密起伏,一句話讓莊璐萱的怔楞從頭蔓延到腳。

盛瀧一問她:“你摸哪兒呢?”

好半晌,莊璐萱才在梗住的遲鈍裏反應過來她的大錯特錯,臉一瞬間慌忙地紅到耳根。

手忙腳亂著要把犯罪手抽離,卻在要撐著起身時不小心錯了身,肘一歪,直接煽風點火地重重碰了下。

不知所措的剎那,莊璐萱猛然睜眼,對上了盛瀧一危險無比的目光。

莊璐萱深吸了口氣,掌心似乎餘溫尚存。

此時盛瀧一的襯衫扣被盡數解開,隨著仰躺的動作,衣擺順延他小腹散著,緊實有致的胸腹輪廓若隱若現,讓人沒辦法不聯想到秀色可餐。

可現下她全沒心思在意,莊璐萱張了張唇,忽然就說不出任何話。

語言解釋什麽的在事實面前都襯托的很蒼白。

莊璐萱沒辦法不跑,她把盛瀧一借她的整套睡衣一股腦丟給男人,找絕佳借口回避。

女孩子語速快的擺明了是要逃,“褲子你自己換,我去外面等著。”

她往外沖,盛瀧一攔的更快,天旋地轉間又摔進了床裏,被困住到掙不脫逃不掉。

“摸都摸了——”

莊璐萱微微擡眼,見的是盛瀧一危險又洶湧的目光,“做事怎麽還半途而廢呢。”

“……”

換褲子的工程最後還是靠盛瀧一自力更生。

只不過男人面無表情地擋在靠近房門的一側,莊璐萱逃也繞不過去,只能非禮勿視地背對著。

布料摩擦又褪下引發的窸窣聲響無端讓她生出了幾分灼熱,女生垂著眸,不自覺地心猿意馬,對即將到來的事情太沒經驗。

而胡思亂想的覆雜念頭在盛瀧一更衣完畢後迎來尾聲。

夜深,四周重歸寂靜。

身後,頭頂上方傳來男士吐納的氣息。

“十一點了”,盛瀧一輕輕地拍了下她肩膀示意,“休息吧。”

或許怕她不放心,男人繼而保證,“我不動你。”

涼被下如今裹了兩個人,稍顯得擁擠了些,不過室內溫度適宜,不蓋也不會覺得冷。

甚至男人仿佛火爐樣的熱源,莊璐萱閉了閉眼,滿口吸入的均是他存在感極強的熾烈味道。

在她終於又忍不住小幅度翻身時,男人同步開口輕詢,“睡不著?”

大概是睡眠本就靜謐安詳,醞釀時的嗓音添了幾抹柔和,也沒了方才的激烈和刺激。

莊璐萱翻身,改為面朝盛瀧一。

她心底很愛如今這種淡淡的,柔和又溫馨的氣氛。

少許暧昧,更多的是卸下防備,敞開心扉。

努力醞釀中的睡意被按下暫停鍵,改為了有一搭沒一搭的交心聊天局。

莊璐萱一雙水汪汪的鹿眼承載的全是好奇,“你當時為什麽選這個專業呀?”

盛瀧一:“還記得我給你說的那只小狗嗎?”

男人安靜了好久才出聲繼續,“選動物醫學,以後再遇到類似情況,我能多一分守護的能力。”

莊璐萱琢磨他話的意思,試著問:“所以你報專業的時候,它已經不在了嗎?”

盛瀧一:“嗯。”

也就是這麽一瞬,莊璐萱忽然就不怪他了。

報專業的時候他才多大呢。

十幾歲的年紀,還有繁重的中學課業壓的喘不過呼吸。

假設他當時養了只小狗,那麽顧不上照顧好像也不全是他的錯。

說起來監護人的責任才更主要一些。

沒成年的歲月裏,思維也沒有定型。

如果把這事情放到現在,他說不定會換種處理。

小陶有句話說的沒錯,她不能要求所有人成長的道路上從沒犯過錯。

改正就好。

莊璐萱寬慰他幾句,“那它肯定會很欣慰的,有個如此掛念它的主人。”

盛瀧一沒接主人身份,反而是岔開了話題問她:“那你呢?”

“也是學動物類的專業?”

“我不是”,莊璐萱搖搖頭,“我是新聞學的。”

她主動解釋:“和現在拍攝視頻沾點邊,動物類題材算是我的愛好。”

“很有意義,也適合你”,盛瀧一點評一句。

莊璐萱難得被肯定,又有些洩氣,“你真的這麽覺得嗎?”

被否定太多次,莊璐萱麻木到實在沒什麽底氣。

“很多人都跟我說女孩子做這個太辛苦了,不是什麽正經職業,又不賺錢,劃不來的。”

盛瀧一:“你也這麽覺得嗎?”

“我當然不是”,莊璐萱嘟囔,“要是這麽想誰還會堅持。”

“那不就好了。”

盛瀧一捏了下她貼著枕頭另一側的臉,似乎是覺得可愛,又像是打氣,“職業的意義也不是那麽隨便就能定義。”

盛瀧一給出不同意見,“我無法左右其他人的想法,不過僅我而言真的很佩服你。”

他望著莊璐萱的眼眸,鄭重其事道:“你做的事情很有意義。”

莊璐萱視角裏,盛瀧一儼然一個循循引導的長輩,密切感知情緒,再鼓勵式教育。

他真實想法是否如此暫且不論,至少此刻一大碗雞湯幹下去,她又覺得可以了。

連看客都少有讚譽的努力方向,盛瀧一如今以心上人的身份給她支撐的力量,這感覺就又不一樣。

她微微彎唇,被哄的很受用,又話鋒一轉,紅著臉誇他,“你也很厲害啊!”

“動物醫生誒,救了那麽多小動物,比我做的事情更有意義!”

盛瀧一沒想到她會又把話題扯到他身上,沒哪個男人不喜歡心上人看自己時滿眼崇拜的小星星,他當然也不能免俗。

他微笑著說:“你更厲害。”

兩人像飯後結賬你拉我扯地爭執,都要把最好的給對方。

“是有你先救出了那些小動物,才有我們動物醫生的用武之地。”

盛瀧一勾了下唇,毫不吝嗇的讚美輕而易舉讓莊璐萱迷失在誇獎裏,“真的算起來,你還是我們的上游產業。”

盛瀧一稍頓,趁著女孩子開心,又捏捏她臉,稍微用了點力氣,“不過還是要以安全為主,河沿那種情況以後不能沖動了,嗯?”

莊璐萱一看就是敷衍,“知道啦。”

好在盛瀧一也沒追究,他撫了下莊璐萱的發絲,將一捋不聽話的碎發挽至女生耳後。

回應比想象中來的遲了一些,“聽話一點。”

男人輕聲呢喃:“不然我會擔心。”

莊璐萱剛要認真答,男人卻沒留空隙。

盛瀧一繼續講:“只要能保證安全,你覺得不辛苦,我都無條件支持你。”

“不用考慮能不能賺錢的問題。”

莊璐萱一下子又被他後面的話勾去了註意力,她些許惆悵,“可是這世界不就總要等價交換的嗎。”

“比如你能賺很多錢,而我一貧如洗,那我就是配不上你。”

盛瀧一忽然回:“我不這麽覺得。”

他搖頭,“你說的這種不是感情,你對它的定義所有的都基於你能為對方帶來什麽好處。”

莊璐萱不解:“可大家不都是這樣的嗎?”

盛瀧一直視,目光與她相交,吞咽了下嗓子,“難道你曾經沒有遇到過,不談這些的嗎?”

莊璐萱沈默了,小一無私對她的樣子遙遠的好像上個世紀。

小一只有一個。

除了他,人人都不像他。

莊璐萱自動把他的指代對象理解為人,她“嗯”了聲,偏眸,“除了你的話,沒有。”

只有一只狗。

而莊璐萱沒註意到,盛瀧一沒再看她,暗下來的寂寥目光。

他想,算了。

誰讓他喜歡的這個,是個小沒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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