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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ma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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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ma的一夜

這聲音, 怎麽這麽像找她搭訕那個姓章的大學生?

旅途勞累,寒時出電梯就直接回房間了。

此刻走廊上只有唐晴一人。

她舉著房卡,站在門口。側耳努力分辨對面屋子裏的人到底是誰。

可聽著聽著發覺事情愈發不對勁。

和她一起喘息的, 怎麽也是個女聲。

“慢, 慢點,妻, 妻主……啊, 輕點……”

唐晴聽見另一道模模糊糊的女人聲音如是叫喊。

額……

也是,那女人在健身房明目張膽地搭訕自己,肯定是個同啊!

出來開房也肯定是和女人啊!

唐晴第一次聽到這種墻角, 內心不知是何滋味, 皺著半張臉撓了撓脖子,刷卡進了房間。

回房收拾一下又沖了個澡, 渾身輕快。

寒時發消息說讓她去隔壁房間, 兩人開個短會。

唐晴回覆說:“好。”就撿起一件薄外套出了房間。

門縫才打開不到一厘米,就聽對面有人出來。

唐晴握著門把手沒有行動。

還是別撞上了, 怪尷尬的。

不過她也不敢把門關上,免得弄出聲音被發現後叫人誤會她刻意偷聽。

“寶貝不再陪我一會兒了?我還沒弄夠呢。”是大學生的聲音。

她壓低的嗓音極有磁性,語調痞痞的。

一聽就是個花花女子。

唐晴癟嘴搖頭感嘆, ‘這人是有點東西哈。要不是自己對女人完全不感興趣,沒準真被她勾引住了。’

這波感慨未完,待聽到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後,又被驚得瞪大了雙眼,頭皮下的毛囊都跟著縮緊。

“你少來,別黏我了, 還有工作要忙呢。好了章章,你先在這等我, 要是結束得早我就趕回來找你,到時候讓你玩得盡興,好不好?”

臥槽???這不是……她那個惡婆婆劉莫華的聲音??

唐晴甚至想拿根金箍棒透透耳朵,看看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好想開門!

可唐晴又按捺住了這個念頭。

這種糗事被發現,劉莫華不得羞憤得將她滅口!

即便現在撞見了,她也沒有切實的證據,無法叫劉莫華怕她。沒準還會被劉莫華打壓,回到以前那般窮困潦倒的日子。

她才不要!

思及此,唐晴心中的巨浪也平靜下來。

繼續悄悄聽著,等劉莫華離開。

被喚作章章的體育生又哼哼了兩聲,應該還強硬地摟過劉莫華,將她圈在肱二頭肌下重重吻了一會兒。將她差點親得窒息。

好不容易才將人放開。

劉莫華也不生氣,這副任取任求的聽話勁頭,與為難唐晴時的樣子天差地別。

爹的!這女人!可真會裝!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兒,劉莫華終於依依不舍地乘電梯離開。

唐晴站得腳都快麻了,聽見對面沒聲音,還沒等把門敞開瞧瞧,門板就被推開。

擡頭迎上了一張青春氣息十足的年輕面孔。

章海闊一只胳膊彎曲搭著門框,另一只手搭在胯骨上,

痞氣極了。

好像是來調戲小男生的女混混。

“姐姐,我知道你躲在後面聽,怎麽沒出來?”

唐晴向後退了一步,看了眼她松松垮垮的褲子,挑眉道:“怕你老情人生氣。”

聽見那個老字,章海闊面上的表情也不大好看。

不過很快就恢覆過來,露出一排牙齒,厚著臉皮承認:“是。我就是圖她的錢。”

似乎想要為自己找回顏面,又說:“反正在下面的又不是我。她樂意讓我搞,我也沒什麽好丟臉的。”

原來劉莫華真是下面那個……

唐晴晃了晃腦袋不敢想象那畫面。

那這麽說……王馥清沒有亂搞破鞋,而是受害者。

是個被騙婚的同夫?

怪不得一年到頭清清冷冷,像是死了妻主後成日吃齋念佛的寡夫。

原來是缺少女人的滋潤。

知道王馥清不是自己想象中耐不住寂寞的騷男人,唐晴高興了幾分。

她就說嘛,他是個好父親!

不會辜負這個家的!

又幸福了,晴。

唐晴想通最在乎的事後,心裏也安定下來。

微微歪頭看著章海闊,抿唇笑道:“你在炫耀什麽?”

“把一個老女人玩弄在鼓掌之間很有成就感?”

她伸出手背輕輕拍了拍她的胸脯,“我看她挺喜歡你的,我勸你還是不要辜負別人的真心。”

唐晴聲音平淡如水,搖了搖頭給章海闊沈重一擊:“而且我說實話,你活兒一般。”

“像個只會使蠻力的莽婦。”

章海闊楞住,眼睛都不知道怎麽眨。

兩人對視幾秒,她突然放聲大笑。

“姐,姐姐,你可真有意思。再見幾面可能我真要愛上你了。”

章海闊收回攔在門口的胳膊,低頭整理了一下褲腰,“正式介紹一下,我叫章海闊。別忘了。”說完便轉身回房。

調戲失敗。

唐晴在心裏冷哼。

這人雖然挺有魅力,但還是年齡太小。心思並不難猜。

也就能騙騙那個對她一片癡心的劉莫華。

剛要出去,就見章海闊關門前轉頭朝她用舌頭打了個響,單眼放電,說:“要不下次咱三個一起,姐姐試試我活兒到底好不好?”

操,太雷了。

唐晴想把她的臉錘成酸菜餡餅。

額角滑下幾條黑線,唐晴伸出胳膊舉起手掌像比賽裁判示意選手停止。

淡淡道:“我沒興趣。”

“謝邀。”

章海闊見狀笑著合上門,沒了聲音。

唐晴無語,原地站了片刻,消化好方才遇到的事。

才轉身敲響了隔壁房門。

要她說寒時也算不上什麽正常人。

A市的春天很暖和,但寒時似乎更喜歡涼颼颼的溫度。

屋子裏冷氣開得很足。

他穿著一件網洞很大的灰褐色松懈長袖薄毛衣,裏面搭著一個白色背心。袖子沒過手腕,露出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

開完門後只是朝她點了點頭,就坐回臨時辦公桌旁,戴著一副防藍光的黑框眼鏡擺弄著電腦。

鏡片裏映著屏幕中上下起伏的股票線條。

有種冷漠的性感。

“開什麽短會?”唐晴倒跟他不客氣,一屁股坐到他對面的沙發上,給自己剝了個橘子。

寒時瞥了她一眼,毛衣袖口貼在掌心杵著下巴,“你來得太早,明年活動的會議還沒開始呢。”

爹的!這是嘲諷她來晚了。

唐晴扔了一瓣橘子到嘴裏,也沒有愧意,“已經開完了?”

寒時拿出一份流程表遞給她,“嗯,明天活動的具體流程,你看看吧。”

唐晴一手握著橘子,一手還要看表不大方便,就隨手把橘子遞給他,頭也沒擡,“你吃吧。”

態度十分自然,好似兩人是認識了十幾年的好友。

寒時指頭微微動了動,接過了橘子。

在她看表的時候,一瓣一瓣,將她剝好的橘子放在口中細細咀嚼。

橘子汁大概是淺黃色的。

被他一滴不漏地吞下喉嚨。

很甜。

“會長大人?”唐晴伸手在他臉前晃了晃,“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寒時的臉像是放進冰箱冷凍過,一般情況下都沒什麽表情。

叫人猜不透心思。

而唐晴看完表之後只想問一個問題,她們真的要早上八點就去參加活動?

太早了吧,她可起不來。

當時費進心力和寒時搞好關系,為了就是走後門混個閑職。

如果要早起吃苦,那不是違背了初衷?

況且寒時自己一個人什麽都能做,有她沒她都一樣。

唐晴揚唇,嬉皮笑臉,“我親愛的會長大人,明天我能不能晚點去?”

或者幹脆不去。

反正游戲官方也沒人認識她這個掛名的副會長。

寒時伸舌頭舔了舔唇角的橘子汁,聲音冷淡:“不行。”

唐晴倒回沙發上抱著抱枕哀嚎,直喊他是個狠心的領導,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下屬。

寒時可不吃她這套,從包裏拿出了一張會場通行證掛在了她脖子上。

像是在用什麽昂貴的項鏈把她套牢。

唐晴捏著通行證看了看,“啊,怪不得你前幾天找我要照片。”

“你都不知道,為了這事我和我家那位吵了多大一架。你也是的,非得在大半夜找我要照片。”

寒時沒搭話,似乎完全不在乎她口中那位的想法和感受。

說完,唐晴又拿起t寒時的通行證看了一眼,皺眉笑道:“怎麽通行證名字還能用游戲id,不公平,我現在都不知道你大名叫什麽。”

唐晴來了好奇,偏要問出他的本名。

別看寒時表面冷酷,實際比劉意還要好說話。

就像唐晴十分清楚,明早寒時不會把她從床上揪起來去參加那個沒用的活動。

可關於名字,他卻掩藏得嚴嚴實實。

唐晴只好作罷,吐槽說:“你別是什麽首富家的小兒子,隱姓埋名追求電競夢來了。”

寒時聽言面上掛了點溫度,語調稍顯輕快,笑了笑,“可能我就是呢。”

唐晴立馬眼帶星星看著他,“那到時候可別忘了曾經共患難的隊友啊。將來可全靠你了,我的會長大人!”

她扒在沙發邊上,頭向前挺,兩人靠得非常近。

幾乎能聞到彼此的味道。

他身上的淡香很好聞。

可能是鈴蘭,也可能是紫藤,亦或是玫瑰。

太淡了,品不出來,總之很好聞。

寒時瞳孔動了動,幹凈粉嫩的指甲在下面扣著椅子墊。

逐漸地,呼吸越來越重。

正要說什麽,唐晴的手機鈴聲響了。

他立刻回過神,松了口氣。將頭微微轉過一旁。

眼中卻也帶著幾分遺憾與失落。

唐晴回身去掏手機,只見屏幕上印著醒目的‘寶貝’二字。

是劉意打來電話查崗。

唐晴耐心地接起電話,柔聲說:“寶貝,在幹嘛?”

聽筒聲音雖不大,但兩人距離近,電話那段劉意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潘哥剛做完飯,我還沒吃。晴晴,我想你了,沒胃口。”

說著,還帶了幾分哭腔。

唐晴立刻哄道:“好了好了我的寶寶,不難過,我這邊很順利,過幾天就能回去了。到時候給你和寶寶帶點紀念品。你妻主大人第一次出公差,你還不恭喜我一下?”

“嗯嗯,知道啦,我們晴晴好棒的!”

兩人說起肉麻話來,完全不像二十六七歲的成年人。

寒時在她接起電話後就看回電腦繼續工作,不過似乎遇到了什麽難題,輕輕皺眉嘆了一聲:“又犯這種低級錯誤。”

應該是在責怪某個下屬。

這聲音不大,卻穿透了聽筒傳到了幾千裏外的劉意耳朵裏。

他頓時炸了毛,尖聲喊:“是誰!!”

“是他?是他對不對?是那個不要臉的公交車對不對!”

他喊得又急又大聲,唐晴捂住聽筒都來不及。

只好朝寒時訕笑,又對著電話說:“好了,我要開會了,明天再說吧,照顧好身體,愛你啊。”

說完就匆匆將電話掛斷。

不顧那邊瘋狂撥來的電話。

直接把手機按了靜音。

唐晴本要道歉,可見寒時面不改色全然不在乎的模樣,她便也不再提起。

既然不需要解決,那便無需多費心。

他一個如此漂亮的男人,游戲成績這麽好,還當上了工會會長,類似的話肯定沒少聽過吧。

也不差劉意這一個。

眼看時間不早,寒時還有事要忙,就不再與她閑聊。

把人趕出了房間,繼續工作。

才八點多,A市的夜晚熱鬧著呢。

唐晴也樂得自在,不想在酒店幹待著。

手插在衛衣口袋裏四處閑逛,欣賞a市街景。

走著走著,路過一個公園,還撞見了一對正在吵架的情侶。

-(二更)-

唐晴乘著涼爽的晚風在人行路慢跑。路過一個公園就轉角跑了進去。

公園裏綠植多,空氣好。吸吸氧氣。

跑了一小圈累了,就隨便尋了個長木椅子坐下歇息。

正後悔方才路過超市怎麽沒買瓶能量飲料,就聽身後不遠處傳來兩人的爭吵聲。

長椅這邊正好在路燈沒有覆蓋的位置。

瞧過來也只能看到一團模模糊糊的黑影,看不見有人坐在這。

好家夥,老天奶偏要她今天被迫聽墻角是吧……

也行,反正歇著也無聊,就當解悶兒。

唐晴兩手交疊放在後腦,靠在椅背,望著城市裏瞧不見星星的夜空。

聽熱鬧。

那兩人應該是一對情侶。

男人歇斯底裏的聲音像極了劉意發瘋時的模樣。

這麽遠,都能聽見他狂扇女人巴掌的響聲。

嗯……這點不如劉意。

無論何時,他都是不敢對她還手的。

男人大哭大嚎著,嗓音都哭得嘶啞,“為什麽!到底為什麽啊!”

“你出軌就算了,為什麽還要和女人……你!你讓我惡心!”

女人沒做什麽解釋,只是翻來覆去地說著對不起。

哎呀,這熱鬧有意思!

唐晴悄悄直了直後背。

男人毫不罷休,又擡手打了女人幾巴掌。

“我恨你!你毀了我知道嗎?”

“為什麽要把那種可怕的病傳染給我!”

“你不喜歡我了,我們可以離婚!你想找女人還是男人都和我沒關系!為什麽要瞞著我!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我得了那種病,你要我怎麽活!你說啊!!”

豁,還挺覆雜。

女人背著男人偷吃,出軌對象還是女人?

唐晴又聽了一會兒,才在兩人混亂的對話中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兩人是相戀多年的新婚婦夫。

男人婚後總覺得下/體瘙癢,一去醫院檢查,竟被告知是患了性病。

回家同女人說起此事,女人還大發雷霆,責怪男人不該隨便去游泳池和健身房。在那種公共場合,很容易通過泳池水或是健身房器械染上病。

這下好了,孩子都要不了了。

他可算成了讓她家絕後的罪人!

男人萬分愧疚,把女人當成祖宗一樣伺候著,只為贖罪。

可前兩天才發現,她手機裏竟有女同用的約會軟件。

男人顫抖著手點進去,裏面的對話內容不堪入目。

他怎麽也不敢相信那個人人都誇老實安穩的妻子,竟是個女男不忌,愛尋刺激的爛人!

女人約過很多人,也不知道從誰那裏染了病。

不過這種病通常在女人身上並無癥狀,幾乎沒什麽影響,還不如一場小感冒。她就也沒放在心上。

可男人一旦得了這種病,就會瘙癢潰爛,嚴重的甚至還會破壞免疫系統,最後眾癥爆發死亡。

吵了兩天,事情也沒個結果。

男人麻木地離家四處游蕩,走至公園被女人找到。

好在她倆也沒有耽擱太久,就換了戰場回家繼續吵。

唐晴拍了拍胳膊,伸出手在面前扇來扇去。

估計那兩人也是怕蚊子咬吧。

這叫什麽事啊。

唐晴起身走出公園,在路邊悠閑散步。腦子裏卻止不住地想起王馥清。

他,會不會也……

瞧劉莫華在別的女人面前那副樣子,還真說不好。

況且那個章海闊也不像什麽清白好人。

她既然能為了錢把劉莫華睡了,就能和別的老女人搞在一起。

有些擔心,思索一番後,她還是撥通了王馥清的電話。

他應該是在家畫畫。

王馥清此人身上古典氣息濃厚,平時沒事喜歡畫一些水墨畫,或是寫點書法,研究研究古代頭飾衣裳。

這麽傳統的一個男人,妻主竟是個同性戀,日子得過得多難熬啊。

而且唐晴主要也是想探探口風,看看王馥清到底得沒得病。

別的不說,她心目中的完美父親,肯定不是一個患了那種病的男人。

即便不是他亂搞,得了性病叫人知道了也只會說上一句這男人真臟!

她丟不起這個臉,替劉意。

電話響了兩聲便被接起。

是王馥清溫柔好聽的聲音。

“晴晴嗎?”

唐晴一下有點結巴,不知該如何說起。

“額爸,是我。”

“怎麽了?遇到什麽難事了嗎?”

聽她語氣不對,第一想法就是問她是不是碰到了什麽困難,需要幫忙。

唐晴鼻子有點酸,突然嫉妒起了劉意。

憑什麽他能在這種溫開水一樣的父愛中長大。

-(三更)-

“啊,爸,沒事。就是問問您在家忙不忙。我到外地出差了,有些放心不下劉意,他快生了,要是方便的話麻煩您替我照顧一下他。”

唐晴醞釀了半晌也沒憋出個屁來。

只好隨便扯了個借口敷衍過去。

王馥清一聽這話也松了口氣,“嗯好,我會的。正巧這幾天她母親不在h市,我今晚就把小意接回來住。你放心吧。”

“哦,額好。您也保重身體。”

又說了幾句體貼話,唐晴才掛了電話。

剛才聽到王馥清在電話裏提到劉莫華,她險些就問出口了。

怎麽感覺王馥清既明白又糊塗呢。

否則怎麽解釋他見到章海闊送禮盒時那淡定的模樣?

甘願做同夫,愛得難以自拔,自我欺騙?

還是真的被蒙在鼓裏?

罷了,這件事從王馥清這邊鐵定問不出什麽。

要她說,還是得從章海闊那邊下手。

那體育生不是還對她挺感興趣的嘛,那就交個朋友。

推心置腹,喝兩頓酒,總能套出話t來的。

唐晴必須得知道劉莫華身上的事。

拿住了她的軟肋,以後就不用在她面前低三下四的,像個劉家的贅妻。

唐晴跑得很遠,回酒店還打了輛車。

等上樓回了房間,刷卡開門,一張卡片從門縫滑了下來。

啊?難道五星級酒店也像小旅館似的,門縫裏被人塞卡片?

唐晴撿起來,見到不是印著穿著暴露的男人照片和聯系電話後,笑了笑,“就說嘛,這又不是小旅館。”

卡片是黑色的,很精致,硬度像一張銀行卡。

上面寫了一行英文字母:women time.

背面還印著一個二維碼。

什麽意思?

唐晴把卡片帶進房間,拿出手機掃了一下。

《女人天堂》

【圖片】

【圖片】

【圖片】X10

嘩啦啦出現一大堆男人的照片和簡介。

這些照片大多都是年輕男人,或清純可愛或性感成熟。

大多數都是在白布攝影棚裏拍的。

但也有少數照片的背景是宿舍床鋪,應該是在校大學生。

我去……

唐晴又是一陣無語。

她就說,五星級酒店和小旅館沒什麽區別!

不過一個用了一毛錢的宣傳單,另一個用的是十塊錢宣傳卡。

她不僄倡的。

怕得病。

而且犯法。

唐晴對劉意雖然混蛋了些,但在大事上還是能分得清的。

這要是在A市被抓住,別說市中心大平層沒了,她這輩子都毀了。

況且真正的有錢人誰找這種資源?人家都有自己的專屬男友們。三天兩頭換幾個那種。

再說劉意可不是吃素的。唐晴知道自己把劉意死死捏在手裏的砝碼,就是一個愚蠢男人的愛。

她現在可不能輕易梭/哈。

唉,這就是一個嚴於克己的已婚女性的悲哀。

唐晴手機裏還有來自劉意99+的未讀消息,煩得她都沒心思把這些失足少男的照片挨著看一遍。

如果可以,她真想加幾個長腿男人的好友,再苦口婆心勸勸他們。

這可不是個好行當!

苦海無涯,早日上岸吶!

她只是加好友勸勸而已,什麽心思也沒有。

手機要被劉意狂轟濫炸到沒電關機,唐晴拿出充電器充了會兒電。

然後兩根手指夾著卡片看了一會兒,又隨手一甩扔向兩米外的垃圾桶。

不過她準頭不好,卡片擦著桶邊落到地板上。

爹的!準頭這麽差,當年是怎麽把劉意一擊搞中懷上孕的?

她就那一次沒戴套而已……

唐晴嘆了口氣,換了件幹凈外套,打算去對面房間找章海闊問個清楚。

還沒等出去,房間就被敲響。

她還以為是寒時找她有事,“怎麽了我的會長大人,這麽晚了找——”

待見到來人,唐晴頗感意外地挑了挑眉,“你怎麽在這兒?”

……

深夜一點半。

唐晴躺在舒適大沙發上,一手放在腦後,一手搭在肚子上。

好好的一張雙人床,就這樣被人霸占了。

無語!

A市克她,以後還是少來為妙。

唐晴瞥了眼緊閉的臥室房門,又長嘆一口氣,哀怨地摟著抱枕轉了個身。

這一晚上給她忙的!找誰說理!

這事還得從三小時前說起。

她從外面回來準備去找章海闊問點事情,卻被一個老熟人敲響了房門。

竟是去年到A市上大學的鄭果!

鄭果變化並不小,褪去了土萌的氣質,頭發長了些,過耳,留著選秀節目上男愛豆的同款發型。

若不是他那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還真有些認不出來了。

“你怎麽在這兒?”

鄭果更驚訝。

驚訝之餘還有一絲憤怒。

“晴姐,你,你怎麽在這兒?”

唐晴一臉莫名其妙,“這是我的房間,我不在這兒還能在哪兒?你幹嘛來了?”

鄭果楞了楞,向後退了一步確認了一下唐晴的房間號,2909,又瞥向斜對面房間,2906,松了口氣。

不過馬上又浮現出難以抑制的尷尬與自卑。

他微微低下頭,指向斜對面的2906,語氣不大自信,“啊,沒事,我休假了,宿舍關門時間太早,我就訂了個酒店出來住。走錯房間了,抱歉,晴姐。”

唐晴皺著眉,點了點頭,“啊……那行,那你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大晚上的,別畫這麽濃的妝,傷皮膚。”

鄭果依舊低頭悶聲回道:“我知道了,謝謝晴姐。”

說完就猶豫且艱難地邁向2906。

唐晴還在心裏感慨,‘這鄭果上了大學之後變化也太大了!’

結果鄭果剛一轉身,就見一個肥粗扁胖圍著浴巾的中年女人拉開了2906的房門向外張望。

他渾身一僵,下意識地轉回身,用求救的目光望向唐晴。

得,這回明白了。

唐晴震驚又無奈,瞇起眼責備地看向鄭果,然後招手輕呼:“弟弟回來睡覺吧,這麽晚別出去玩了,聽話。”

鄭果感動得幾乎落淚,急忙應聲,兩步走到唐晴身前,“知道了姐姐。”

兩人坐在客廳地毯上的小圓桌旁。

鄭果不敢與她對視。

“晴姐,你喝口水吧!”

“晴姐,要不你抽根煙?”

唐晴冷哼了一聲:“你平時就是這麽伺候那些女人的?”

鄭果從未見她這麽兇過,嚇得一哆嗦,眼裏淚汪汪的,搖頭說:“沒有,晴姐。我——”

“你什麽?鄭果!你這樣對得起你母親嗎?你怎麽能拉下臉皮做這種事?!難道她不給你生活費?”

“好歹她對我不錯,當我是幹妹妹,按理說你還得叫我一聲小姨!我才願意管你!”

“要是換了別人,你還能安然無恙走出這間酒店?!”

鄭果被說得嗚嗚直哭,臉上的妝也花了。

倒有幾分從前的模樣。

唐晴罵了一通,緩下聲音,冷冷地問:“幾次了?”

鄭果擡頭:“什麽?”

唐晴見他裝傻,惡狠狠地又問了一遍:“我說,你幹這種事,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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