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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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然後那天有一點高興的中島凜開始了長時間的忍耐。
不知多少天的追求和靠近, 中島凜差一點保不住她晚上學習人類的時間。
幾乎每一個瞬間，她都能想起禪院甚爾的存在。
金色的靈魂還不懂索取，她不懂怎麽滿足自己，而且搞不懂這是什麽讓她困惑。
中島凜躺在沙發上, 她給自己的軀殼設置了一個睡眠。
躲在靈魂空間的她看了看自己的手, 安靜的等待著。
等著禪院甚爾的離開。
只是等她睡眠時間設置的時間到了, 中島凜睜開眼看見的是一雙綠眸。
楞了一下, 中島凜恍惚的對他笑了笑，心中在想：他怎麽還在。
眼前仰躺著的女孩微微擡起下巴, 帶著些迷蒙的紫眸看著他，禪院甚爾指尖一麻。
暗自摩挲著, 禪院甚爾穩住表情開口, “醒了？”
中島凜撐起自己，濃密的白發在身後披散著, 她按了下眼睛。
幼稚地想：她沒有看到他。
可她還是在人類人格的影響下回答了他。
“嗯。甚爾有事嗎？”
她將雙腿放下, 穿好拖鞋站起來，順手將自己的紫色小被子疊好。
“和我出去一次吧。”綠眸劃過笑意, 禪院甚爾直接邀請著，這個事他這段時間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他知道為了那個約定, 他喜歡的女孩會答應他。
果然。
“好。你先等一下我。”說著中島凜起身回房間換衣服。
留禪院甚爾在身後笑著, 眸色暗沈，正確的決定, 阿七, 你可不許逃跑啊。
他還沒忘記那天的拒絕。
以及臉側微癢的溫度。
金色的靈魂茫然的回頭, 怎麽感覺有視線看著她？
中島凜回到房間, 在拉住中島敦手的那一刻暴露了靈魂的心情。
她拉著中島敦小小的手，惆悵地說著, “敦，媽媽要出去了，你要和哥哥在家裏。這裏有我的保護很安全的。”
“媽媽，其實不太想出去。”
明明不想去的中島凜說完在她睡著的孩子臉上蹭了蹭手指。
紫色的雙眸彎起。
好可愛！敦真的好可愛。
媽媽的孩子好可愛！
再次感慨自己的孩子有多好，中島凜起身換了衣服。
只是簡單的薄襯衫和長裙。
走下樓看見禪院甚爾，她看著擡頭望向她的人類，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鼓了鼓臉頰。
原本第一眼就曾經見色起意的人，想起來讓自己動心的東西，是那雙眼睛。
禪院甚爾坦然的承認了，第一眼見到阿七時是被她的容貌驚艷了，可真正美麗的是她像薔薇一樣的眼睛。
只是見到她的眼睛再看到她努力融進世界卻又只關註自己的小保護圈的樣子，他就想要自己也進入這個保護圈。
想要被她註視，成為她的獨特。
就好像成為了世界的獨特。
“我來了。今天我們去哪裏？”中島凜問著，仍然無法熟練應對這種突然間的感覺。
“海邊。”禪院甚爾低頭說著，看著她簡單的衣著，暗想：現在好像只知道她喜歡甜食，喜歡紫色，白色。
等站在海邊，被海風吹起長發，中島凜看著面前暗藍的，沒有邊界的海洋有些怔住。
她看向在這個夜晚好像只是為了和她一起散步在海邊的人。
這個人類總是困擾她，帶她出來，可她好像也不討厭看見這些風景。
甚至她有些開心。
禪院甚爾在前方走著，夜色下中島凜看著她買的黑色上衣灰色褲裝，甚爾平時總是這兩個顏色。
她下意識給他買的也是這兩種顏色的衣服。
紫色的雙眸看向海，茫然的伸手按住了心臟的位置。
靈魂核心連接著情感的通路，如同人類神經一樣在凝聚著這個靈魂。
記憶碎片再次出現。
在眼前的一片暗藍色中，她看見了另一片藍色。
幽深，靜謐，壓抑。
在寂靜流動的海裏，金色的靈魂成了空間中唯二的色彩。
她看見了藍色。
她自己。
還有結界。
高聳的沒有盡頭的結界，牢牢關住了她的自由。
金色的靈魂看著蔚藍的結界，想起來了自己是怎麽會使用結界的。
這片深海中很孤獨，孤獨到只能了解某種意義上陪伴她的結界。
她被困在這裏幾百年，直到這個寄體自然死亡才離開這片沈郁的海洋。
這個結界留住了她，沒有讓她短暫停留後離開世界，可它也帶給了她禁錮。
在結界的旁邊，金色的靈魂靠近，溫柔的目光放在了挨著結界看向外界的魚尾人身。
金色的靈魂歪了歪頭。
接著她恍然，原來學結界的時候，她是一條魚啊。
根本不知道她是什麽種族的靈魂就這麽用人類世界的魚決定了這個世界的她是什麽。
決定好後金色的靈魂靠著結界，和曾經的自己一樣安靜的看著結界外。
她想短暫的陪伴一下被關住的自己。
只需要陪伴就好，她不需要太多的東西。
靈魂的疼痛早就習慣了，她也一樣在忍受著。
唯一和曾經的自己不同的是她現在有人類的陪伴。
有著漂亮藍尾，長相優越精致的鮫人茂密的藍發下是一雙空白的藍眸。
一絲一毫的情緒也沒有。
無神地看向外面。
似乎對一切沒有反應。
空間如平時一般寂靜，直到有波浪襲來。
遠處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有和她一樣的種族存在。
紅色的鮫人掐住自己的丈夫，紅發飛揚，極端占有的氣息向整個海洋鋪開。
她在告訴全海洋，這條鮫人屬於她。
藍發的鮫人在結界內感受到了，無法解讀情緒的她無波瀾的呆著雙眸。
旁邊的金色靈t魂已經能理解簡單的情緒，她接收到了這份記憶裏的氣息。
她向從前的身體靠了靠。
茫然的靈魂感受著這份占有，教訓，懲罰，愉悅，氣憤。
只認識一種，金色的靈魂有些理解了，那個存在在高興。
啊，金色的靈魂想了想，看了看被關住的自己。她想明白了，有陪伴的魚確實很好。
她向自己再靠近一點，被世界限制不許和劇情有關系，防止破壞劇情的自己。
接著，金色的靈魂抱住了藍發的人魚，無聲地告訴她，現在你也有人陪著了。
記憶的碎片消失，懷裏的魚像金色的碎屑一般在她身前消失。
總是堅定地走向下一個世界的靈魂轉身，她接受過去，但重要的是未來。
她會活下去，這是她一直忍受著痛苦和孤獨的目的。
只留一片金色光點在她身後徹底消散。
中島凜看著那片海，忽地柔軟地笑了一下，轉過頭向前走了幾步。
“甚爾。”
叫住了身前的人後，中島凜看著他轉身露出的綠眸，在夜色中向他伸出手。
展示了手心的東西。
藍色的鱗片。
在手心裏隱隱有海的光芒。
她有保存寄體的習慣，但是活著的寄體她不能帶走。
她的空間不能長時間存放活物。
這個鱗片是她在寄體上取下來的。
帶著有些感激的心情，中島凜想將藍色的鱗片交給了他，單純的因為自己從前在深海沒有陪伴想要感激這個人類。
就像她在很早的開始送給他護腕感謝他的幫助一樣。
“我想送給你這個，謝謝你帶我來這裏。甚爾。”
她說著手心捧著鱗片靠近了禪院甚爾，紫色的雙眸註視著他。
“不過，它只是鱗片，還是藍色的，你喜歡這個顏色嗎？”
中島凜有些蹙眉，她擡頭問著，甚爾他平時都是灰色黑色的。
好像人類世界送鱗片不太正式，也不算有心意。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一個謝禮。
此時她還不知道這片鱗片是鮫人用來和命中註定的伴侶求愛的信物。
黑發的男人在她叫住他的時候轉身，接著低頭看到她手心憑空出現的東西。
圓潤的，弧線很漂亮的，半個手掌大的湛藍鱗片。
禪院甚爾聽著她說這是送給他的，綠眸對視上她的雙眼，在她有些不確定的視線中讀懂了她。
阿七在擔心。
接著又聽見她問他喜不喜歡這個顏色。
禪院甚爾的視線挪到那個鱗片上，很神秘的藍色，尤其夜色下的海邊泛著隱秘的流光。
嘴角勾起，有時候她送這些沒有人類氣息的禮物說明他確實在她的保護圈內，禪院甚爾的聲音在夜色下含著愉悅，內容讓被他看穿的人安心。
“喜歡。阿七，對於顏色，我並沒有討厭的，這個藍色很幹凈，我很喜歡。”
眼中柔軟了的禪院甚爾從她的手心接過了這個鱗片。
他獲得了她的求愛。
看見他接過去握在手心，中島凜有些開心，她微笑著，“好，我記住了。”
說完她向前走著，在夜色下白發被月光串起光點。
這是她改造了身體後留下的痕跡，畢竟已經不是人類身體了。
她這個回答讓身後的禪院甚爾暗暗蹙眉，如果不是擔心把阿七嚇到，他都有些想要直接揭露他能看懂她的事實。
這個回答只關註了他的喜好。
阿七她不會滿足自己。
她總是在保護和照顧。
走上前握住中島凜的手臂拉進懷裏，禪院甚爾緊緊抱住她，他想要她懂得自我，但他也在擔心她會在懂的那一刻轉身離開。
海風吹起了長裙，中島凜仰頭，看向突然拉住她，從身後抱住她的人類。
不解的情緒還沒升起，身體裏開始發麻。
從腹部竄起，逐漸席卷了全身。
紫眸無神地看著暗色的天空，在夜幕下內心忽然有了委屈的情緒。
金色的靈魂抱著半個喜悅蹭了蹭這種情緒。
卻不理解自己在因為什麽委屈。
中島凜靠著人類人格理解著，忽略自己內心的委屈和不願意，問道：“甚爾？”
“我想抱一會兒，阿七等一下。”
她不懂自己，但禪院甚爾聽出了她在委屈，在不願意。
暗下綠眸的人卻不願意放開，甚至因為解讀了這個不願意深處升起更強烈的情緒。
阿七，你不能退後。
禪院甚爾的心中有一種懸而未定的緊迫，阿七越來越真實，他卻有種分離的預感。
他不接受她遠離自己的可能。
所以哪怕他知道也讀懂了這個女孩不喜歡不願意，他也得讓她習慣他的存在。
“阿七，我在陪著你，安心。”禪院甚爾在她的肩膀上說著，聲音沈穩又有力量。
中島凜聽著，無神的眼睛回神，在人類的體溫中感受到暖意，她沈默了一會兒因為他的陪伴答應了他，“好。”
擁抱著他合法的妻子，禪院甚爾看向前方，這是他追求她的方式。
習慣他的氣息。
被他染上認知。
契合他的懷抱。
他要阿七某天能下意識地看向他的位置。
對著空蕩的位置恐慌擔憂。
阿七那個時候會明白她離不開他。
禪院甚爾笑了，為自己幾近骯臟的欲望。
他很期待，被他創造了情緒的阿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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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靈魂還不懂索取，她不懂怎麽滿足自己，而且搞不懂這是什麽讓她困惑。
中島凜躺在沙發上, 她給自己的軀殼設置了一個睡眠。
躲在靈魂空間的她看了看自己的手, 安靜的等待著。
等著禪院甚爾的離開。
只是等她睡眠時間設置的時間到了, 中島凜睜開眼看見的是一雙綠眸。
楞了一下, 中島凜恍惚的對他笑了笑，心中在想：他怎麽還在。
眼前仰躺著的女孩微微擡起下巴, 帶著些迷蒙的紫眸看著他，禪院甚爾指尖一麻。
暗自摩挲著, 禪院甚爾穩住表情開口, “醒了？”
中島凜撐起自己，濃密的白發在身後披散著, 她按了下眼睛。
幼稚地想：她沒有看到他。
可她還是在人類人格的影響下回答了他。
“嗯。甚爾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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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出去一次吧。”綠眸劃過笑意, 禪院甚爾直接邀請著，這個事他這段時間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他知道為了那個約定, 他喜歡的女孩會答應他。
果然。
“好。你先等一下我。”說著中島凜起身回房間換衣服。
留禪院甚爾在身後笑著, 眸色暗沈，正確的決定, 阿七, 你可不許逃跑啊。
他還沒忘記那天的拒絕。
以及臉側微癢的溫度。
金色的靈魂茫然的回頭, 怎麽感覺有視線看著她？
中島凜回到房間, 在拉住中島敦手的那一刻暴露了靈魂的心情。
她拉著中島敦小小的手，惆悵地說著, “敦，媽媽要出去了，你要和哥哥在家裏。這裏有我的保護很安全的。”
“媽媽，其實不太想出去。”
明明不想去的中島凜說完在她睡著的孩子臉上蹭了蹭手指。
紫色的雙眸彎起。
好可愛！敦真的好可愛。
媽媽的孩子好可愛！
再次感慨自己的孩子有多好，中島凜起身換了衣服。
只是簡單的薄襯衫和長裙。
走下樓看見禪院甚爾，她看著擡頭望向她的人類，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鼓了鼓臉頰。
原本第一眼就曾經見色起意的人，想起來讓自己動心的東西，是那雙眼睛。
禪院甚爾坦然的承認了，第一眼見到阿七時是被她的容貌驚艷了，可真正美麗的是她像薔薇一樣的眼睛。
只是見到她的眼睛再看到她努力融進世界卻又只關註自己的小保護圈的樣子，他就想要自己也進入這個保護圈。
想要被她註視，成為她的獨特。
就好像成為了世界的獨特。
“我來了。今天我們去哪裏？”中島凜問著，仍然無法熟練應對這種突然間的感覺。
“海邊。”禪院甚爾低頭說著，看著她簡單的衣著，暗想：現在好像只知道她喜歡甜食，喜歡紫色，白色。
等站在海邊，被海風吹起長發，中島凜看著面前暗藍的，沒有邊界的海洋有些怔住。
她看向在這個夜晚好像只是為了和她一起散步在海邊的人。
這個人類總是困擾她，帶她出來，可她好像也不討厭看見這些風景。
甚至她有些開心。
禪院甚爾在前方走著，夜色下中島凜看著她買的黑色上衣灰色褲裝，甚爾平時總是這兩個顏色。
她下意識給他買的也是這兩種顏色的衣服。
紫色的雙眸看向海，茫然的伸手按住了心臟的位置。
靈魂核心連接著情感的通路，如同人類神經一樣在凝聚著這個靈魂。
記憶碎片再次出現。
在眼前的一片暗藍色中，她看見了另一片藍色。
幽深，靜謐，壓抑。
在寂靜流動的海裏，金色的靈魂成了空間中唯二的色彩。
她看見了藍色。
她自己。
還有結界。
高聳的沒有盡頭的結界，牢牢關住了她的自由。
金色的靈魂看著蔚藍的結界，想起來了自己是怎麽會使用結界的。
這片深海中很孤獨，孤獨到只能了解某種意義上陪伴她的結界。
她被困在這裏幾百年，直到這個寄體自然死亡才離開這片沈郁的海洋。
這個結界留住了她，沒有讓她短暫停留後離開世界，可它也帶給了她禁錮。
在結界的旁邊，金色的靈魂靠近，溫柔的目光放在了挨著結界看向外界的魚尾人身。
金色的靈魂歪了歪頭。
接著她恍然，原來學結界的時候，她是一條魚啊。
根本不知道她是什麽種族的靈魂就這麽用人類世界的魚決定了這個世界的她是什麽。
決定好後金色的靈魂靠著結界，和曾經的自己一樣安靜的看著結界外。
她想短暫的陪伴一下被關住的自己。
只需要陪伴就好，她不需要太多的東西。
靈魂的疼痛早就習慣了，她也一樣在忍受著。
唯一和曾經的自己不同的是她現在有人類的陪伴。
有著漂亮藍尾，長相優越精致的鮫人茂密的藍發下是一雙空白的藍眸。
一絲一毫的情緒也沒有。
無神地看向外面。
似乎對一切沒有反應。
空間如平時一般寂靜，直到有波浪襲來。
遠處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有和她一樣的種族存在。
紅色的鮫人掐住自己的丈夫，紅發飛揚，極端占有的氣息向整個海洋鋪開。
她在告訴全海洋，這條鮫人屬於她。
藍發的鮫人在結界內感受到了，無法解讀情緒的她無波瀾的呆著雙眸。
旁邊的金色靈t魂已經能理解簡單的情緒，她接收到了這份記憶裏的氣息。
她向從前的身體靠了靠。
茫然的靈魂感受著這份占有，教訓，懲罰，愉悅，氣憤。
只認識一種，金色的靈魂有些理解了，那個存在在高興。
啊，金色的靈魂想了想，看了看被關住的自己。她想明白了，有陪伴的魚確實很好。
她向自己再靠近一點，被世界限制不許和劇情有關系，防止破壞劇情的自己。
接著，金色的靈魂抱住了藍發的人魚，無聲地告訴她，現在你也有人陪著了。
記憶的碎片消失，懷裏的魚像金色的碎屑一般在她身前消失。
總是堅定地走向下一個世界的靈魂轉身，她接受過去，但重要的是未來。
她會活下去，這是她一直忍受著痛苦和孤獨的目的。
只留一片金色光點在她身後徹底消散。
中島凜看著那片海，忽地柔軟地笑了一下，轉過頭向前走了幾步。
“甚爾。”
叫住了身前的人後，中島凜看著他轉身露出的綠眸，在夜色中向他伸出手。
展示了手心的東西。
藍色的鱗片。
在手心裏隱隱有海的光芒。
她有保存寄體的習慣，但是活著的寄體她不能帶走。
她的空間不能長時間存放活物。
這個鱗片是她在寄體上取下來的。
帶著有些感激的心情，中島凜想將藍色的鱗片交給了他，單純的因為自己從前在深海沒有陪伴想要感激這個人類。
就像她在很早的開始送給他護腕感謝他的幫助一樣。
“我想送給你這個，謝謝你帶我來這裏。甚爾。”
她說著手心捧著鱗片靠近了禪院甚爾，紫色的雙眸註視著他。
“不過，它只是鱗片，還是藍色的，你喜歡這個顏色嗎？”
中島凜有些蹙眉，她擡頭問著，甚爾他平時都是灰色黑色的。
好像人類世界送鱗片不太正式，也不算有心意。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一個謝禮。
此時她還不知道這片鱗片是鮫人用來和命中註定的伴侶求愛的信物。
黑發的男人在她叫住他的時候轉身，接著低頭看到她手心憑空出現的東西。
圓潤的，弧線很漂亮的，半個手掌大的湛藍鱗片。
禪院甚爾聽著她說這是送給他的，綠眸對視上她的雙眼，在她有些不確定的視線中讀懂了她。
阿七在擔心。
接著又聽見她問他喜不喜歡這個顏色。
禪院甚爾的視線挪到那個鱗片上，很神秘的藍色，尤其夜色下的海邊泛著隱秘的流光。
嘴角勾起，有時候她送這些沒有人類氣息的禮物說明他確實在她的保護圈內，禪院甚爾的聲音在夜色下含著愉悅，內容讓被他看穿的人安心。
“喜歡。阿七，對於顏色，我並沒有討厭的，這個藍色很幹凈，我很喜歡。”
眼中柔軟了的禪院甚爾從她的手心接過了這個鱗片。
他獲得了她的求愛。
看見他接過去握在手心，中島凜有些開心，她微笑著，“好，我記住了。”
說完她向前走著，在夜色下白發被月光串起光點。
這是她改造了身體後留下的痕跡，畢竟已經不是人類身體了。
她這個回答讓身後的禪院甚爾暗暗蹙眉，如果不是擔心把阿七嚇到，他都有些想要直接揭露他能看懂她的事實。
這個回答只關註了他的喜好。
阿七她不會滿足自己。
她總是在保護和照顧。
走上前握住中島凜的手臂拉進懷裏，禪院甚爾緊緊抱住她，他想要她懂得自我，但他也在擔心她會在懂的那一刻轉身離開。
海風吹起了長裙，中島凜仰頭，看向突然拉住她，從身後抱住她的人類。
不解的情緒還沒升起，身體裏開始發麻。
從腹部竄起，逐漸席卷了全身。
紫眸無神地看著暗色的天空，在夜幕下內心忽然有了委屈的情緒。
金色的靈魂抱著半個喜悅蹭了蹭這種情緒。
卻不理解自己在因為什麽委屈。
中島凜靠著人類人格理解著，忽略自己內心的委屈和不願意，問道：“甚爾？”
“我想抱一會兒，阿七等一下。”
她不懂自己，但禪院甚爾聽出了她在委屈，在不願意。
暗下綠眸的人卻不願意放開，甚至因為解讀了這個不願意深處升起更強烈的情緒。
阿七，你不能退後。
禪院甚爾的心中有一種懸而未定的緊迫，阿七越來越真實，他卻有種分離的預感。
他不接受她遠離自己的可能。
所以哪怕他知道也讀懂了這個女孩不喜歡不願意，他也得讓她習慣他的存在。
“阿七，我在陪著你，安心。”禪院甚爾在她的肩膀上說著，聲音沈穩又有力量。
中島凜聽著，無神的眼睛回神，在人類的體溫中感受到暖意，她沈默了一會兒因為他的陪伴答應了他，“好。”
擁抱著他合法的妻子，禪院甚爾看向前方，這是他追求她的方式。
習慣他的氣息。
被他染上認知。
契合他的懷抱。
他要阿七某天能下意識地看向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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