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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要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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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要搞事了

太子與老者談話的時候,魏遲只死死盯著筆墨未幹的那首詩詞,廣美亦是如此,只有二人在眼巴巴等著墨幹。墨終於幹了,太子也與老者結束一段談話。

跟自己的老師說完話,趙楚估摸著墨應該幹了,便打算回身去處理這個太子妃發起的交易。

但一回頭,詩詞已經不在桌上。

廣美捧著他的詩詞,轉身奔到使團分享,而他的太子妃,正捧著酒壺欣賞,眼睛都發著光。

趙楚無可奈何,回身繼續與老師攀談,心卻已經飛遠了。

這邊魏遲拿到了酒壺,愛不釋手,心裏盤算著自己釀葡萄酒,美酒配美壺,一定能吸引到那位喜愛新鮮事物的小廚娘良娣!

關於那位良娣,也是宋池跟她說的,宋池曾經見過這位良娣,誇這位良娣當真稱得上貌美,魏遲總結來說,就是一位素顏美女。只是聽說近日,良娣稱病不出,怕是難以見到,不然魏遲也不會去找太子幫忙。

於是思緒重新回到良娣身上。

等著太子坐回座位,魏遲重新提議:“近日我聽聞了良娣生病的事,甚是感傷,太子你每日都要去良娣那探望的吧?要不就順便,順便一下,捎上我?”

趙楚心裏咯噔。

這麽執著,她不會要趁著良娣生病,對良娣做什麽吧?!

倒是符合她的性子。

也難怪,近日這麽奉承他,原來心眼在這呢!

趙楚心裏想明白了,當然還是不同意:“不行的,良娣需要靜養。”

魏遲抓住漏洞,不講理道:“我很靜的。所以太子的意思是,我也可以去,是或不是?”

趙楚:“……”

這回趙楚不妥協了:“不是!”

而就在太子和太子妃二人為了良娣一事較勁之時,那首太子創作的詩詞已經在宴會繞了一圈,輾轉到帝後手中。

大皇子趙柊正在給皇帝敬酒,也看到了這篇詩詞,一看便知曉這是小弟字跡,笑著誇道:“這詩作得不錯。”

旁邊內官立刻阿諛:“大司馬好眼光,這是太子殿下方才見廣美公主舞姿,有感而作。”

大皇子趙柊是皇帝最得力的兒子,下人都愛稱他大司馬,這是他的官職。

這時聽了內官的話,趙柊打趣道:“太子殿下許久未再作詩,這回莫不是看上了廣美公主?太子妃同意了嗎?”

皇後皺眉制止:“別這麽說,若傳到微沙耳中,那可就真的完了,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哪容得自己受這般委屈?能接受那小子一後院的美人嬪妾,當真是極限了!”

趙柊立馬認錯:“母後,對不起。是孩兒不註意。”

皇帝則維護著趙柊道:“哪有那麽誇張,柊兒也就嘴上說說,我們這兒不說,誰也傳不出去。”

說完,皇帝瞪了瞪內官,內官當即伏身低聲說:“臣絕不多說。”

這邊帝後正捧著小兒子的詩句與大兒子一同欣賞,那邊,廣美已經再次找上了太子。

廣美一臉嬌羞:“太子殿下,妾身收到殿下贈禮,萬分歡喜,想著一壺酒必然與這詩詞不同價值,便與陛下多求了幾日駐留,就、就住在東宮。”

方才皇後聽到趙柊那麽說,也是因為皇帝剛才應了廣美要住進東宮的請求,同為女子,她哪能不知道廣美的心思?在廣美和宋池之間,她自然更要偏袒宋池,這才一時對大兒子語重了些。

但殊不知,此時的宋池,已經不是宋池了,自然不會因為廣美一句暫時住進東宮怎麽樣。

反而興致勃勃問:“公主可否教教我釀酒?”

廣美板著臉:“不會!”

魏遲還在摸著酒壺,一臉憐惜。

廣美看得滿頭問號。

她到底在憐什麽惜什麽啊?!

但對於這個太子妃,她根本不想多施舍幾眼,只這麽嫌棄的想了一會,便立即重新看向太子說:“殿下不必太苦惱,我定會與姐妹們好好相處的,不給殿下添麻煩!”

魏遲在一旁聽了,不禁咂舌。

這說的,好像是要嫁進東宮了一樣。

本來魏遲真沒覺得有什麽,畢竟是皇帝都答應的事吧。但耐不住宋池受不了這個氣,在她腦中轟炸:“你聽聽!聽聽她說的這是什麽話!不管怎麽說我還是這個東宮的女主人身份,她這麽說,我不要面子的?!你不打還不能懟嗎?你幫我狠狠罵她,我已經知道你們那個時代的人最會罵人了!”

魏遲:“……”

這都從哪知道的稀奇古怪的東西啊!

但仔細想想,魏遲覺得宋池說的也有道理,廣美這麽囂張,若她沒有什麽動作,往後難免會被人嚼舌根,跟太子的關系就更岌岌可危了,她還等著太子認清他們的同志情誼,放她出宮呢。

於是,不等太子回話,魏遲擱下手中酒壺,壺底與桌面碰出聲響,引得廣美和太子看過去。

魏遲深深嘆氣,卻沒說話。

見此,趙楚趕忙詢問:“太子妃,怎麽了?”

魏遲再次深深嘆氣,仍舊沒說話。

趙楚見她的眼睛盯著酒壺,那一瞬間,居然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麽了。

……奇怪,他為什麽知道!

趙楚看向酒壺,伸手把酒壺撈了過來,也順著她唉聲嘆氣,摸著上頭的紋路說:“可惜了,東宮沒有好酒,這酒壺怕是要落灰,實在對不起公主的一番心意。”

一聽太子這麽說,廣美當即拍拍胸脯保證:“我會釀酒的呀!我教太子殿下就好了!”

趙楚眼神一亮,看向同樣滿臉雀躍的太子妃。

“我們可以學釀酒了!”

“太好了!”

廣美:???

廣美氣得不行,說:“我只說要教太子殿下!”

魏遲都不看她,只眼巴巴看著太子問:“啊?我不可以學嗎?”

趙楚與她“深情對視”,放下酒壺拉起她的手說:“太子妃,你是東宮的女主人,是孤的妻子,孤學什麽,你當然也可以學。”

本以為太子與太子妃一直不合的眾人:!!!

單純想惹太子妃不爽的廣美:…………

誰知道呢,太子明明偏愛柔柔美人,東宮這樣的姬妾並不少,沒想到,居然真會栽在這帶刺的玫瑰上。

眾人頗為不解,直到有人恍然大悟:不是吧,太子莫不是有受虐癖???

這可不興有啊!

本來太子一直沒子嗣,他們還私下討論過太子是不是不行。

若真是這樣,那國是要亡的節奏!

定是太子妃日日這般那般打罵太子,叫太子後天產生了這種現象!

改日必須參那教女無方的元安侯幾百折子!

其中,專職噴人的禦史們已經默默在心中擬好稿子,就等明日上朝舌戰了。

但任憑他人心中如何變幻,當事人這兩位合作非常愉快,一個達成目的蹭學釀酒吸引小廚娘,一個擺脫了麻煩的黏皮糖。

廣美怒卻不敢言,氣呼呼帶著丫鬟回去使團那邊。

礙眼的家夥走了,原主不再繼續咋呼,魏遲終得清凈,開開心心捧著酒杯繼續欣賞,想著去勾搭小廚娘的計劃。

關於見良娣這事,趙楚自然沒有松口。

但魏遲和宋池都不是善茬,二人一合計,便尋思著找一個夜晚偷偷溜入良娣院中,用酒香引人出來——宋池說,良娣恰巧愛酒。

再加上這酒壺,定能讓那良娣眼前一亮。

宋池都不介意她接近良娣,這良娣一定極好相處!

彼時魏遲沈浸在喜悅中。

而趙楚已經因為那首詩,被官員將侯全問候了一輪。

對於趙楚來說,簡直是無妄之災。

好在那些皇子們忙於在趙燧身邊湊熱鬧,不想過來冷嘲熱諷,不然真的一個頭兩個大!

一輪之後,終於得以清凈,太子妃這才關註到他,問他:“你與和澹公主關系也不好嗎?怎麽沒見她來找你?”

趙楚無奈,朝趙燧那邊擡了擡下巴——

魏遲望過去,見趙燧拿著筆眉頭緊鎖,旁邊的皆是年紀不大的少年,似乎是在看趙燧的笑話,而和澹公主也在其中。

魏遲不由發笑:“這不是雜學嗎?”

趙楚答:“父皇不管我們學雜學的,只是我不感興趣而已。”

魏遲立即看向趙楚。

不感興趣?

天才主角怎麽可以只會寫詩呢!

要文理兼修!

你可是天才!

魏遲積極擔負起自己“啟蒙導師”的責任,認認真真開始給太子科普理科的重要性:生活中方方面面都要用到算學的!那裝算籌的小袋子帶著多酷啊!東宮難道不賺錢嗎,賺了錢不就需要算賬了嗎,這也需要算學啊!

然後叛逆太子說:袋子好重,一點也不酷;東宮不需要賺錢,東宮有錢。

魏遲當然不會輕易就放棄,這關系到她能否順利回家。

她苦口婆心、悉心勸導幾個時辰,宴會各處氣氛歡樂,獨獨太子與太子妃爭論不休,偏偏討論的東西,沒上過學的內官們都不懂!完全不知道怎麽匯報給金主!

直到宴會快要結束的時候,趙燧終於受不了了,沖過來把紙張往太子面前一拍,這才止住了這場爭論。

太子那時還在反駁太子妃,登時被嚇得身子一抖。

擡頭,便見三哥臭著臉看著自己。

“你哪來的題?”三哥問。

趙楚無辜地指向身旁的太子妃,“是她。”

於是趙燧又把紙張拍在太子妃面前,想怒,不能怒,咬牙切齒說:“你們合起夥為難我?”

趙楚不用看了,肯定是一臉我不知道啊。看到就忍不住想罵人!……不看也想!但是沒辦法,面前這倆,一個被父皇護著,一個被母後護著,誰也不能罵。

趙燧心裏直後悔,悔當初沒有把那個破狀元郎也一並搞了,就不該存那點良心!!

看著趙燧的臭臉,魏遲還在詢問原主:“我這樣你回來之後會不會不好做?你不想的話我就蒙混過關。”

沒有絲毫猶豫,她聽見原主說:“只要不和太子親近,隨便你怎麽做,我做什麽都正常,我正常才不正常。以後啊……反正我動個手把他們一個個打一頓,他們就不會麻煩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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