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17章
軍訓成果匯演的這天恰逢多雲，炎炎燥意被雲層覆蓋，難得的舒爽。
校領導致完辭，9點，儀式才算是正式開始。
三班作為打頭陣的先鋒兵，一改往日嬉鬧不正經的畫風，精神高度緊繃，幾個轉體總慢半拍的學生趁著上場前3分鐘的準備時間默默調整著自己的節奏。
裴路欣看著蹲坐在前方樹蔭處將相機鏡頭對準她的裴碩，長抒了一口氣。
裴碩是特意翹課來的，盡管裴路欣多次讓他不要來，裴碩還是來了，他說這是裴路欣人生中的重要時刻之一，不能錯過，他得來記錄。
昨晚睡前，裴路欣站在洗手池旁問他：“我第一次去游樂場，第一次吃榴蓮，第一次買到盜版漫畫你全記錄下來了，現在連第一次軍訓匯演你也要拍，你到底要記錄我多少所謂的人生’重要時刻’？”
裴碩沖洗掉嘴裏殘留的牙膏沫子，似笑非笑地瞇了瞇眼，“人一輩子能有多少第一次，每個第一次都算重要時刻，傻妹妹。”
可那臺相機是裴碩前年去市裏參加青年田徑錦標賽獲得冠軍後，帶隊教練送他的獎勵。明明是很珍貴的禮物，裴碩卻只用它來拍自己芝麻大的小事，裴路欣覺得他哥很浪費內存。
“相機不是用來記錄這些小事的，勸你不要暴殄天物。”裴路欣努努嘴佯裝憤怒。
“你的事對我來說都不算小事，”裴碩拿塊幹凈的布胡亂擦了下臉，趕著裴路欣回臥室，“早點睡吧啰嗦鬼，明天好好表現，我會一直盯著你。”
……
距離上場還有大概不到1分鐘，與裴路欣略微緊張地跺腳不同，後排的江淩予和穆覆川正聊的火熱。
穆覆川這人講話特有意思，明明是一件很普通的事，經過他一番添油加醋的潤色，情節就變得跌宕起伏，引人入勝，逗得江淩予身子止不住地抖動。
或許是這邊歡鬧的動靜太過聒噪，林轍餘光瞥過來的時候，眉心蹙得很用力。
她怎麽笑得這麽開心，在笑什麽？
笑什麽關他何事，他管那麽多做什麽。
林轍輕晃了下頸骨，斂眉收回情緒，眸色歸於平淡。
“同學們，準備上場了，”教練領著一夥人往跑道那處走，笑笑撫慰大家緊繃的神色，“都給我放松點，過了主席臺就是勝利，待會喊一二三四的時候大點聲，給臺上那些老頭提提神，看他們都快睡著了。”
都說心態好是制勝的關鍵，教練的話讓大家緊張情緒消退了不少，肢體也放松下來，整個一流程結束，雖說沒有特別出彩的地方，表現也是中規中矩，跟平時訓練效果差不多，開了個好頭。
等到所有班級匯演完畢，評分公布。
不是冠軍在情理之中，但第二名的好成績還是令所有人詫異。
“表現的不錯。”劉教練很少當面誇讚這群孩子，一是怕他們驕，二是希望他們還有進步空間。
“第二是別人評的，在我這你們就是最好的，”教練也不掩飾了，大方表示對他們的欣賞，“當然了，為表彰你們的突出成績，我決定請吃雪糕，一會大家回教室吃！”
寂靜的觀眾席頓時爆發震碎雲霄的歡叫。
“剛才差點出錯，幸虧我反應機敏，”穆覆川眼眸閃爍著得意的光芒，輕輕頷首跟身前的江淩予說道，“要是出錯咱班就吃不上雪糕了。”
“吃得上，”聽到兩人的耳語，教練呵笑著說，“昨天我就訂好了，輸了算慰藉，贏了是獎勵。”
眼角的魚尾紋在波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教練笑著重覆了一遍，“吃得上。”
穆覆川這時候就很感性了，猛地抱住教練，一個勁地說自己沒遇過這麽好的教練，還扯出初中軍訓時的糟心事，說那教練天天罰他做俯臥撐，臨走前還給全班都買了糖就他沒有。
“劉哥，咱們拍張照吧。”穆覆川搭著教練的肩膀，重重拍了拍。
不知怎的，劉教練覺得這架勢搞的兩人不像是要拍照，反而有種拜把子的感覺。
教練爽朗地回：“行。”
說著男人伸手去摸褲子口袋，卻只摸出一盒潤喉糖。
“好像，”教練把上衣口袋褲子口袋翻了個遍，給自己來了個全身搜查都沒找到手機，抱歉笑笑，“手機沒帶，可能落車上了要不我——”
“不用，”穆覆川出聲打斷，像變戲法一樣晃著手機到教練面前，嘴角要翹上天，“我有。”
“是正規途徑來的嗎？”林轍冷不丁開口。
穆覆川先是一楞，隨後支吾地說：“…這個，那…那肯定是啊。”
穆覆川給林轍使了個眼色。
潛臺詞：什麽情況你我心知肚明，是兄弟就別多嘴。
也不知道這人是真瞎還是裝瞎，林轍自動將穆覆川的暗示扔進了垃圾箱，幽幽道：“沒記錯的話，你的手機應該—”
捫心自問他沒惹林轍，這人怎麽存心找他茬呢。
穆覆川慌忙捂住林轍的嘴，面對教練質詢的瞳仁鎮定自若地坦白道：“我從家偷偷帶的，偷偷帶的啦。”
“這次先不追究了，但手機還是不能帶進校園的，下次註意。”教練擡臂指了指穆覆川以示警告。
“照吧。”教練說。
“我能跟您照一張嗎？”
“我也想。”
“加我一個！”
……
底下紛紛附和。
於是乎，最後就成了教練和全班同學的大合照，除了林轍，因為他是負責拍攝的那個。
“要拍了。”林轍語氣淡淡的，但皺起的眉心宣示著他的不耐煩。
他舉著手機好半天了，一會這個捋下頭發，一會那個擦下汗，偏偏穆覆川還一直在糾結自己哪個pose好看，一秒換一個。
林轍要笑不笑地喊了穆覆川一聲，“你回家慢慢欣賞，倒數三個數。”
“林轍。”
聽見有人喊他，林轍倦懶地擡眸，視線落到離他越來越近的江淩予身上。
半瞇著的瞳仁隨著距離的拉近慢慢擴張，林轍無聲地呼了口氣。
“一起吧。”江淩予突然開口。
林轍看著空空的掌心，楞了一瞬，等他側身想要說些什麽時，只見江淩予已經將手機遞給了路過的一位身著藍白校服的高年級女生。
“同學，可以幫我們拍張照嗎？”
女生爽快答應：“當然可以。”
“謝謝！”言罷，江淩予拉著林轍的校服袖子往回跑，感受到身後人的心不在焉，江淩予催促道，“林轍，快點！”
少女纖細的手腕與飄揚的橙白布料交織，隨風淩亂的發絲也遮不住清透精致的雙眸。
明明握在袖子上的指尖觸感清涼，林轍卻覺得周身好似圍繞著火爐，燥熱難耐。
江淩予拽著林轍站到了她旁邊，揚手跟那女生比了個“ok”的手勢。
女生心領神會，當即按下拍攝鍵。
相機定格瞬間。
江淩予小跑過去笑著跟那女生說了聲謝謝，接過手機細細端詳。
一夥人簇擁著緊隨其後。
“我就說還是不該比剪刀手，”穆覆川嫌棄地撇了下唇角，“真二啊。”
“那是因為你本來就中二，”江淩予含笑反駁，緊接著目光聚焦到照片左下角，“林轍，你還挺上鏡的誒，就是比耶的時候有點呆，不過也挺可愛哈哈哈。”
“你還踩一捧一是吧？”穆覆川面露不悅。
怎麽他比耶就是中二，林轍反而可愛了，這公平嗎？
江淩予：“實話實說。”
隨後兩人開始拌嘴，圍觀的裴路欣淡漠地聳了聳肩，視若無睹地走到了林轍旁邊。
“他倆真是——”瞧見林轍紅的發燙的兩頰，裴路欣瞳孔輕顫了下，“林轍，你，你怎麽了，臉好紅。”
林轍下意識拿手背碰了碰，這才察覺到那駭人的溫度，“曬的。”
可是。
今天太陽不大啊。
裴路欣有些擔憂：“是不是有點中暑了，需要我陪你去醫務室看看嗎？”
“不用，喝點水就行。”說完，林轍快步離開了裴路欣的視線。
他最需要的是一個人冷靜會兒。
林轍總覺得自己最近怪怪的。
下午4點半左右。
各班要上場表演的學生全擠在一樓的兩間空教室，化妝的化妝，換演出服的換演出服，忙的不可開交。
“老師，還有多久到我？”坐在凳子上綁著雙馬尾的女生不滿地詢問，多久兩個字被咬的很重。
正給某個女生塗粉底液的短發老師疊聲回：“馬上，馬上。”
馬上馬上，說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女生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慢死了。”
等老師幫忙化要等很久，江淩予幹脆自己上手給裴路欣化了妝，雖然沒化過這類型的妝，但憑借多年的美妝經驗，小小舞臺妝對她來說壓根算不上什麽。
江淩予用鑷子夾著假睫毛湊到裴路欣眼前，輕聲說：“閉眼。”
貼完假睫毛再簡單打個腮紅，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很好，特別好，”江淩予連連讚嘆，忙塞了把扇子給裴路欣讓她擋住臉，“走，出去讓他們看看效果。”
與此同時，從站著等到蹲著等依舊沒等到人出來的穆覆川連連嘆氣。
“這倆人在裏面煉丹也該煉出個結果了，”穆覆川依靠著墻沿，手裏的可樂瓶被晃出汩汩氣泡，“怎麽還不出來啊，林轍，你說她倆為什麽還不出來？”
“跟你打個賭，把嘴閉上人就出來了。”林轍揣著兜居高臨下地看著穆覆川，神色嚴肅。
穆覆川不信邪，真乖乖把嘴閉上了。
哢嚓一聲，門把手轉動。
兩人同時看過去。
“終於化好了，”紮著魚尾辮的女生挽著同行女生的胳膊，笑瞇瞇地提議道，“咱們去吃飯吧，今天早放學可以去校外吃米線！”
“好啊好啊。”女生欣然同意。
穆覆川挑挑眉梢，灌了一大口可樂。
既然林轍沒說賭註是什麽，那就由他這個贏家來定好了。
要點什麽好呢。
沒等穆覆川想出個所以然，緊閉的門再次敞開。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軍訓成果匯演的這天恰逢多雲，炎炎燥意被雲層覆蓋，難得的舒爽。
校領導致完辭，9點，儀式才算是正式開始。
三班作為打頭陣的先鋒兵，一改往日嬉鬧不正經的畫風，精神高度緊繃，幾個轉體總慢半拍的學生趁著上場前3分鐘的準備時間默默調整著自己的節奏。
裴路欣看著蹲坐在前方樹蔭處將相機鏡頭對準她的裴碩，長抒了一口氣。
裴碩是特意翹課來的，盡管裴路欣多次讓他不要來，裴碩還是來了，他說這是裴路欣人生中的重要時刻之一，不能錯過，他得來記錄。
昨晚睡前，裴路欣站在洗手池旁問他：“我第一次去游樂場，第一次吃榴蓮，第一次買到盜版漫畫你全記錄下來了，現在連第一次軍訓匯演你也要拍，你到底要記錄我多少所謂的人生’重要時刻’？”
裴碩沖洗掉嘴裏殘留的牙膏沫子，似笑非笑地瞇了瞇眼，“人一輩子能有多少第一次，每個第一次都算重要時刻，傻妹妹。”
可那臺相機是裴碩前年去市裏參加青年田徑錦標賽獲得冠軍後，帶隊教練送他的獎勵。明明是很珍貴的禮物，裴碩卻只用它來拍自己芝麻大的小事，裴路欣覺得他哥很浪費內存。
“相機不是用來記錄這些小事的，勸你不要暴殄天物。”裴路欣努努嘴佯裝憤怒。
“你的事對我來說都不算小事，”裴碩拿塊幹凈的布胡亂擦了下臉，趕著裴路欣回臥室，“早點睡吧啰嗦鬼，明天好好表現，我會一直盯著你。”
……
距離上場還有大概不到1分鐘，與裴路欣略微緊張地跺腳不同，後排的江淩予和穆覆川正聊的火熱。
穆覆川這人講話特有意思，明明是一件很普通的事，經過他一番添油加醋的潤色，情節就變得跌宕起伏，引人入勝，逗得江淩予身子止不住地抖動。
或許是這邊歡鬧的動靜太過聒噪，林轍餘光瞥過來的時候，眉心蹙得很用力。
她怎麽笑得這麽開心，在笑什麽？
笑什麽關他何事，他管那麽多做什麽。
林轍輕晃了下頸骨，斂眉收回情緒，眸色歸於平淡。
“同學們，準備上場了，”教練領著一夥人往跑道那處走，笑笑撫慰大家緊繃的神色，“都給我放松點，過了主席臺就是勝利，待會喊一二三四的時候大點聲，給臺上那些老頭提提神，看他們都快睡著了。”
都說心態好是制勝的關鍵，教練的話讓大家緊張情緒消退了不少，肢體也放松下來，整個一流程結束，雖說沒有特別出彩的地方，表現也是中規中矩，跟平時訓練效果差不多，開了個好頭。
等到所有班級匯演完畢，評分公布。
不是冠軍在情理之中，但第二名的好成績還是令所有人詫異。
“表現的不錯。”劉教練很少當面誇讚這群孩子，一是怕他們驕，二是希望他們還有進步空間。
“第二是別人評的，在我這你們就是最好的，”教練也不掩飾了，大方表示對他們的欣賞，“當然了，為表彰你們的突出成績，我決定請吃雪糕，一會大家回教室吃！”
寂靜的觀眾席頓時爆發震碎雲霄的歡叫。
“剛才差點出錯，幸虧我反應機敏，”穆覆川眼眸閃爍著得意的光芒，輕輕頷首跟身前的江淩予說道，“要是出錯咱班就吃不上雪糕了。”
“吃得上，”聽到兩人的耳語，教練呵笑著說，“昨天我就訂好了，輸了算慰藉，贏了是獎勵。”
眼角的魚尾紋在波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教練笑著重覆了一遍，“吃得上。”
穆覆川這時候就很感性了，猛地抱住教練，一個勁地說自己沒遇過這麽好的教練，還扯出初中軍訓時的糟心事，說那教練天天罰他做俯臥撐，臨走前還給全班都買了糖就他沒有。
“劉哥，咱們拍張照吧。”穆覆川搭著教練的肩膀，重重拍了拍。
不知怎的，劉教練覺得這架勢搞的兩人不像是要拍照，反而有種拜把子的感覺。
教練爽朗地回：“行。”
說著男人伸手去摸褲子口袋，卻只摸出一盒潤喉糖。
“好像，”教練把上衣口袋褲子口袋翻了個遍，給自己來了個全身搜查都沒找到手機，抱歉笑笑，“手機沒帶，可能落車上了要不我——”
“不用，”穆覆川出聲打斷，像變戲法一樣晃著手機到教練面前，嘴角要翹上天，“我有。”
“是正規途徑來的嗎？”林轍冷不丁開口。
穆覆川先是一楞，隨後支吾地說：“…這個，那…那肯定是啊。”
穆覆川給林轍使了個眼色。
潛臺詞：什麽情況你我心知肚明，是兄弟就別多嘴。
也不知道這人是真瞎還是裝瞎，林轍自動將穆覆川的暗示扔進了垃圾箱，幽幽道：“沒記錯的話，你的手機應該—”
捫心自問他沒惹林轍，這人怎麽存心找他茬呢。
穆覆川慌忙捂住林轍的嘴，面對教練質詢的瞳仁鎮定自若地坦白道：“我從家偷偷帶的，偷偷帶的啦。”
“這次先不追究了，但手機還是不能帶進校園的，下次註意。”教練擡臂指了指穆覆川以示警告。
“照吧。”教練說。
“我能跟您照一張嗎？”
“我也想。”
“加我一個！”
……
底下紛紛附和。
於是乎，最後就成了教練和全班同學的大合照，除了林轍，因為他是負責拍攝的那個。
“要拍了。”林轍語氣淡淡的，但皺起的眉心宣示著他的不耐煩。
他舉著手機好半天了，一會這個捋下頭發，一會那個擦下汗，偏偏穆覆川還一直在糾結自己哪個pose好看，一秒換一個。
林轍要笑不笑地喊了穆覆川一聲，“你回家慢慢欣賞，倒數三個數。”
“林轍。”
聽見有人喊他，林轍倦懶地擡眸，視線落到離他越來越近的江淩予身上。
半瞇著的瞳仁隨著距離的拉近慢慢擴張，林轍無聲地呼了口氣。
“一起吧。”江淩予突然開口。
林轍看著空空的掌心，楞了一瞬，等他側身想要說些什麽時，只見江淩予已經將手機遞給了路過的一位身著藍白校服的高年級女生。
“同學，可以幫我們拍張照嗎？”
女生爽快答應：“當然可以。”
“謝謝！”言罷，江淩予拉著林轍的校服袖子往回跑，感受到身後人的心不在焉，江淩予催促道，“林轍，快點！”
少女纖細的手腕與飄揚的橙白布料交織，隨風淩亂的發絲也遮不住清透精致的雙眸。
明明握在袖子上的指尖觸感清涼，林轍卻覺得周身好似圍繞著火爐，燥熱難耐。
江淩予拽著林轍站到了她旁邊，揚手跟那女生比了個“ok”的手勢。
女生心領神會，當即按下拍攝鍵。
相機定格瞬間。
江淩予小跑過去笑著跟那女生說了聲謝謝，接過手機細細端詳。
一夥人簇擁著緊隨其後。
“我就說還是不該比剪刀手，”穆覆川嫌棄地撇了下唇角，“真二啊。”
“那是因為你本來就中二，”江淩予含笑反駁，緊接著目光聚焦到照片左下角，“林轍，你還挺上鏡的誒，就是比耶的時候有點呆，不過也挺可愛哈哈哈。”
“你還踩一捧一是吧？”穆覆川面露不悅。
怎麽他比耶就是中二，林轍反而可愛了，這公平嗎？
江淩予：“實話實說。”
隨後兩人開始拌嘴，圍觀的裴路欣淡漠地聳了聳肩，視若無睹地走到了林轍旁邊。
“他倆真是——”瞧見林轍紅的發燙的兩頰，裴路欣瞳孔輕顫了下，“林轍，你，你怎麽了，臉好紅。”
林轍下意識拿手背碰了碰，這才察覺到那駭人的溫度，“曬的。”
可是。
今天太陽不大啊。
裴路欣有些擔憂：“是不是有點中暑了，需要我陪你去醫務室看看嗎？”
“不用，喝點水就行。”說完，林轍快步離開了裴路欣的視線。
他最需要的是一個人冷靜會兒。
林轍總覺得自己最近怪怪的。
下午4點半左右。
各班要上場表演的學生全擠在一樓的兩間空教室，化妝的化妝，換演出服的換演出服，忙的不可開交。
“老師，還有多久到我？”坐在凳子上綁著雙馬尾的女生不滿地詢問，多久兩個字被咬的很重。
正給某個女生塗粉底液的短發老師疊聲回：“馬上，馬上。”
馬上馬上，說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女生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慢死了。”
等老師幫忙化要等很久，江淩予幹脆自己上手給裴路欣化了妝，雖然沒化過這類型的妝，但憑借多年的美妝經驗，小小舞臺妝對她來說壓根算不上什麽。
江淩予用鑷子夾著假睫毛湊到裴路欣眼前，輕聲說：“閉眼。”
貼完假睫毛再簡單打個腮紅，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很好，特別好，”江淩予連連讚嘆，忙塞了把扇子給裴路欣讓她擋住臉，“走，出去讓他們看看效果。”
與此同時，從站著等到蹲著等依舊沒等到人出來的穆覆川連連嘆氣。
“這倆人在裏面煉丹也該煉出個結果了，”穆覆川依靠著墻沿，手裏的可樂瓶被晃出汩汩氣泡，“怎麽還不出來啊，林轍，你說她倆為什麽還不出來？”
“跟你打個賭，把嘴閉上人就出來了。”林轍揣著兜居高臨下地看著穆覆川，神色嚴肅。
穆覆川不信邪，真乖乖把嘴閉上了。
哢嚓一聲，門把手轉動。
兩人同時看過去。
“終於化好了，”紮著魚尾辮的女生挽著同行女生的胳膊，笑瞇瞇地提議道，“咱們去吃飯吧，今天早放學可以去校外吃米線！”
“好啊好啊。”女生欣然同意。
穆覆川挑挑眉梢，灌了一大口可樂。
既然林轍沒說賭註是什麽，那就由他這個贏家來定好了。
要點什麽好呢。
沒等穆覆川想出個所以然，緊閉的門再次敞開。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