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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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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迷信

林琬清眼睛灼熱地盯著小男孩兒玻璃瓶中的蠍子,壓抑著激動問:“小朋友,你們的蠍子在哪兒抓的?”

小男孩兒被她灼熱的眼神給嚇著了,把罐頭瓶往懷裏抱了抱,然後給自己的同伴遞了個眼色,撒丫子跑了。

等跑到安全距離後,他停住腳步,扭頭對著林琬清做鬼臉,“我才不要告訴你哪裏能抓蠍子,你把蠍子抓走了,我們就不能抓蠍子賣錢,買冰棍吃了。”

說完再次給林琬清做了個鬼臉,扭頭又要跑,不過這次他轉身太著急了,左腳絆右腳,眼瞅著要栽地上,小家夥緊急扭身,“噗通”一聲,摔還是摔了,卻是側身摔,他懷裏的罐頭瓶安然無恙。

小家夥也沒哭,站起身來,先把罐頭瓶放好,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然後一瘸一拐地離開了,但走了兩步又停下了,扭身看向林琬清,說:“清清姑姑,東邊樹林子裏沒有蠍子,你可不要去喲!”

林琬清暗笑,小家夥知道他暴露了他們的秘密基地嗎?

她憋著笑,揚聲道:“知道了,我不會去那個小樹林子的。”

才怪,對於缺錢的她來說,良心這玩意兒可以暫時離家出走。

等和幾個小家夥分開,她沒有立刻去東河邊的那個小樹林子,而是回家找工具,蠍子這玩意兒尾針有毒,稍不註意被蜇一下,輕則痛幾天,重則會導致死亡。

搞錢重要,她的小命更重要,所以抓蠍子之前,她得做好防護。

回到家後,她便開始到處翻找,先找裝蠍子的容器瓦罐,李美秀看到了,便問:“你尋摸啥呢?”

林琬清抱起一個瓦罐,沖李美秀那邊擡了擡,回道:“瓦罐。”

李美秀納悶了,“你找瓦罐幹啥?”

林琬清怕說出自己抓蠍子掙錢,被她阻止,便含糊地回了句,“我有用。”

說完便抱著離開了,她要去村東邊的小樹林子那邊找蠍子賣錢,身處異世,又一貧如洗,她茫然的靈魂需要金錢安撫。

抱著瓦罐來到了村子東邊小河邊的樹林子,她沒有立刻開始找蠍子,而是找了比筷子粗細,又比筷子長五六厘米的兩根木棍,這才開始翻石頭找蠍子。

蠍子,五毒之首,更是一味中藥材t,小區的保安大爺們跟她講古,說他們小時候抓蠍子,用賣蠍子的錢買作業本、零嘴等等。

雖然她沒抓過,但聽保安大爺們說過,抓蠍子要穩、準、狠,以她體育學院武術生的身手,抓蠍子還不是手拿把掐。

抱著瓦罐,又找了一根大拇指粗的棍子,蠍子怕光,又喜潮怕濕,喜歡躲在巖石、木頭或者洞穴中,棍子就是用來翻找的。

她彎著腰,小心翼翼地翻石頭,不敢有丁點兒的懈怠,不知道翻了多少石頭,中午在一個大石頭底下,發現了一大一小倆蠍子。

她右手的兩只棍子用抓筷子的姿勢,快、準、狠地夾大蠍子,抓住後趕緊扔砸罐裏,然後夾那只小的。

她雖然鹹魚,但是大學四年的武術不是白的,這一大一小的兩只蠍子,她抓起來毫不費力,這次的成功讓她對於抓蠍子賣錢信心十足。

不過有信心是一回事兒,現實又是一回事兒,她繼續翻找,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她竟然才找了三只蠍子,一大兩小。

她眉頭皺了起來,這效率太低了,她煩躁地把垂在胸前的大辮子甩在背後,嘟囔道:“回去就把這長辮子剪了,太累贅了。”

接著繼續找蠍子,並且兼顧留意這裏有沒有其他可以賣錢的東西,不過結果非常令人失望,她自出生就是城裏娃,還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城裏娃,雖然不至於韭菜和麥苗都分不清楚,但對於農作物,還有野菜、中藥等等,那是真不熟悉。

“這可咋辦啊?”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本來就有些亂的頭發更加亂了,堪比雞窩。

不過這個動作也讓她瞬間有了主意,那什麽能賣錢的中藥她不認識,但頭發能夠賣錢啊,她現在的頭發這麽長,少說也能賣個二十來塊錢。

想到了搞錢的辦法,去了一件心事,她長長地松了口氣,皺著的眉頭一松,嘴角咧開,露出穿書以來,最最真誠的笑容。

她也不找蠍子了,又累又熱還危險,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小命,她得加倍珍惜。

剛走出樹林子,她就碰到了鄰居家的小孩兒大毛,小孩兒手裏拿著一個瓦罐,還有一個手指頭粗細,一頭尖尖,成人胳膊長的鐵棍子,以及兩根筷子一樣的細木棍,一看就是抓蠍子的裝備。

她笑著朝他招手,“大毛,這蠍子給你。”

大毛高興地搗騰著小短腿過來,一張黑黝黝的小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雀躍地道謝,“謝謝清清姑姑。”

林琬清笑了笑,把瓦罐遞給他,讓他自己用木棍夾蠍子,等他把蠍子抓到他自己的瓦罐裏後,她便狀似無意地問:“大毛,你知道哪裏收長頭發嗎?”

“知道,公社或者縣城的理發店都收長頭發,我媽就去賣過頭發。”

大毛美滋滋地看著瓦罐裏的蠍子,頭也不擡地回了一句,接著好奇地問:“清清姑姑,你問這幹啥?”

林琬清伸手擼了一把他的小腦袋,“大人的事兒,小孩兒少打聽。”

說完,她把再次垂到了胸前的辮子一甩,隨著辮子劃過的弧度,她也跟著轉身回家,到了家門,她進門就找了水盆打算去洗漱,在外面走了一圈,出了一身臭汗,黏黏膩膩忒不舒服。

“媽,您就沒有覺得清清自從醫院回來,就不正常了嗎?以前多乖巧聽話,現在主意大得很,在醫院,不跟我商量就跟周同志要啥補償費,還有自從她在醫院裏醒來,就沒有喊過我一聲媽。”

從堂屋傳來李美秀激動的聲音,林琬清的身體僵了僵,沒想到李美秀這麽快就懷疑她了,她和原主是兩個人,性格肯定不同,至於沒有稱呼李美秀為媽,剛穿越,她實在稱呼不來其他人為媽媽。

但既然便宜老媽起疑了,為了以後的和諧生活,她也該改變了。

很快她眉眼就舒展了,陳香幫了她,只聽她道:“鬼門關走一遭,是人都得有些變化,清清有些變化咋了?你說她沒喊你媽,才多半天功夫,你瞎琢磨啥,誰跟親娘說話,得一口一個媽地叫啊,我看你是好日子過多了,閑的!”

“可我……”

李美秀不服氣地反駁,只是她更說了倆字,就被陳香打斷了,她聲音嚴厲地道:“要是閑得慌,就多出點力,多掙倆工分,要是還閑得發慌,就想想前些年那些搞封建迷信的人的下場!”

“媽,我知道了,我不會亂想了。”

李美秀的聲音有些發緊,她在外面都能聽到她的緊張。

“唉!”

她嘆口氣,擡頭望天,賊老天為啥讓她穿越啊,雖然這次陳香幫忙暫時安撫住了李美秀,但問題核心還在自己身上。

她本想再聽聽屋裏婆媳倆的談話,誰知林建國提溜著一個竹簍回來了,一進院子,就興沖沖地朝她喊,“清清,快來,看我逮了啥?”

林琬清走進一瞧,眼睛亮了,“草魚。”

這草魚有兩三斤的樣子,足夠做一盆魚湯了,她抿了抿嘴巴,這年代的草魚可是純天然無公害的,味道肯定不錯。

林建國見妹妹高興,他也高興,憨笑道:“讓奶給你做魚湯補補。”

林琬清眼睛盯著草魚,連連點頭,不過她也不是吃獨食的,趕忙開口道:“大家一起吃。”

林建國憨笑,看著妹妹的眼神全是欣慰,他妹妹就是懂事。

林琬清這邊已經接過魚,把它放到了一個水盆中養起來,等晚飯時候吃。

就這麽來回折騰一通,下午上工時間到了,林啟民從房間出來,叫上林建國戴上草帽,背上鋤頭,上工去了。

李美秀也從陳香的房間出來了,她眼眶紅紅的,神色覆雜地看了眼林琬清,林琬清抿了抿唇,經過一番思想建設後,開口:“媽,您眼睛咋了?這麽紅?”

李美秀見她擔憂的神色真誠,心裏的懷疑去了大半,神色一緩,回了句,“沒事,汗水刺撓的。”

說完她戴上草帽,快步取了鋤頭背上走了。

林琬清嘆口氣,看來讓便宜老媽完全釋疑不容易啊,她心頭的危機感瞬間上升,不敢再耽擱,回了自己屋裏,拿起草帽,背上帆布包,沖著堂屋,喊了聲,“奶,我去縣城辦點事兒。”

說完不等陳香回應,便擡腳大步離開,她要去縣城賣頭發,搞錢的事得從速,最好掙錢買套房,要不然萬一林家容不下她了,她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而縣城周一鳴家,中午飯再次上演了一場雞飛狗跳的鬧劇之後,周一鳴便趁機跟爹娘說了他準備娶林清琬的事。

桑蘭不是很滿意林清琬是農村人,皺著眉頭不吭聲,周富則悶頭吸著報紙卷的煙,也不發表意見。

周一鳴趕緊把林琬清學裁縫的事說了,“有手藝,不用按點上班,能掙錢,又能照顧家裏,不比工人差多少,她進了門,媽也能歇歇,這些年您太辛苦了。”

這話成功地打動了桑蘭,她這三年帶孩子做家務,簡直累慘了,是該好好享清福了,於是她手一拍大腿,道:“成,就依你。”

周一鳴嘴角微彎,明兒他就帶著媒人去林家提親去,曠了三年,他也難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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