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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一向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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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一向軟弱

超人一向軟弱。

法官等待著【超人】忍下憤怒, 不得不屈從大義的模樣。

甚至,【超人】可能都不會有憤怒,只是一臉疑惑地說:‘是這樣的嗎?’然後乖乖地說出自己的人類名字。

【他】就是如此聖潔的一個、外星人。

法官思量道, ‘原諒我們吧,誰讓你表現得如此軟弱可欺呢?誰叫你的不知道從哪來的地球父母把你養育成這個樣子呢?’

甫一出世, 【超人】就一心為全人類的福祉而奔波於世界各地。

至今未見歇息,甚至來參加這次法庭前都有新聞報道【超人】的救援。

堪稱全年無休。

甚至萊克斯·盧瑟如此的陷害, 都沒能讓他動怒, 盧瑟至今仍在監獄裏過得快活,一點都沒有被【超人】私下報覆的樣子。

如此信賴公權力的【超人】, 乃至可以說是迷信。

法官所在勢力的參謀官下了論斷,超人絕對是被一對樸實善良, 與世隔絕的老夫妻養育的。

這樣才能解釋【超人】出人意料、幾乎讓人發笑的善良。

因此, 這一小撮的以州議員為首的陰謀家們, 計劃在此直接了當地逼問【超人】。

法官想,你表現得如此柔懦寡斷,不正是給世人暗示來欺負你嗎?

沒有我們, 也會有其他人。

我們的手段還算光明, 【超人】先生, 您看——眾目睽睽下,以勢壓人,公開地告知您違反了法律, 多麽磊落啊。

若是換成其他人, 指不定直接拿激光射線爆了全場人頭來汙蔑您了。

做我們的狗——不,做我們的政治打手, 比落在其他人手裏成為研究材料好多了。

法官幾乎懷有幾絲憐憫地看著【超人】,他知道, 【超人】必將像以往在公眾面前表現地那樣。

對人類低頭。

可【超人】那猶如夏日陽光一樣俊朗的臉上,浮現著一種,令人難以理解的表情。

他在笑。

法官想,怎麽回事?為什麽【超人】還在笑?難道他傻到這種程度對官方命令全盤接受嗎?我們為什麽不早點這樣做?

可他是極其胸有成竹的笑,仿佛一切盡握在手中一樣。

法官強烈的自信開始減退,他回憶自己到底缺失了什麽環節?

沒有任何問題啊!陪審團有我們的人,觀眾席上也有我們的人帶節奏,全場的寂靜無聲就是我們的傑作,原訴的律師也是我們的人,律師正拼命示意那個女人不要說話呢。

哪裏出了錯?沒問題啊。

【超人】說:“我深知如此。”

“一個外星人沒有對地球法律置喙的權利,我向來同意這個觀點。”

法官心裏拼命點頭,他催促【超人】接著說下去,快說出你的人類名字!

“因此,我在接受特維拉的委托時,就考慮到了這一點。”

特維拉是誰?法官想了一會才意識到是坐在原訴席的那個女人。

“因此,我並不打算出庭作證。”

法官不得不出聲了,他疑問地說,像是在提醒什麽:“怒我冒昧,先生,您現在可是站在這裏說話呢?”

觀眾席裏也嗡嗡聲一片,大家交頭接耳,他們好不容易營造的嚴肅氣氛瓦解破碎。

法官不得不說:“肅靜。”

“是的,”【超人】等待大家安靜後,才繼續說,“我也不認為,我的證詞可以超越物證的地位,把一個人宣判為罪犯。”

頓時,喧囂聲四起。

質疑聲雀起,巴裏·艾倫聽到他身旁一個人嘀咕道:“他要幹嘛?DISS一下為他而來的粉絲?就在這打倒自己的地位?壓碎自己的神像?”

巴裏小聲地說:“我感覺,就只是在說明物證的重要性啊,還有可能說這個罪犯是假的……”

那人斜睨了巴裏一眼:“你也聯系一下語境啊!多麽清晰的情感怎麽被你解說到了字面意思。”

巴裏迷茫地眨眨眼,不知所措:“啊,是、是這樣啊。”

法官楞了一會,才意識到什麽。

他慎重地說:“您是在暗示,您打算臨堂翻供?”

觀眾席有個人大聲地笑著喊:“他打算就在證人席上晃一下就走!”

“肅靜!”

“我可不是在這裏只出場幾分鐘。”【超人】扭頭向觀眾席解釋,這對視立刻把那片哄笑聲給止住了。

全場寂靜,只有【超人】的聲音:“事實上,當我看到韋斯卡·哈數時,我知道他不是犯人。”

“我想說,物證是很重要的。”

法官震驚地張大了嘴巴,他連忙扭頭看被訴席,那個陌生的犯人已經放棄再發出聲音,聽到這話連眼皮也不擡一下。

這反應……像是確有其事啊。

法官不敢相信,事到臨頭,犯人竟然不對!

怎麽回事?偶然?還是第三方插手?【超人】明明已經快說出了他的名字!

觀眾、陪審團喧嘩聲一片,他們全都探頭看著那個毫無反應的被告,而被告死氣沈沈地坐在那,一點也不意外。

天啊。

原訴特維拉·迪亞茲激動地大喊:“我就知道你們抓錯了人!我的女兒是對的!!”

全場嘩然。

法官不得不使勁地敲著錘子,在一片喧囂中擠出他自己的話:“啊,我們似乎弄錯了。那就擇日再議吧。”

“【超人】先生,真是辛苦你了。下次見,真是抱歉啊,給您添麻煩了。”

法官喏喏道歉。

【超人】搖了搖頭,他清朗的聲音在一片喧嘩中無比的清晰,像是直接響在了人們的耳邊,即便是再遠的地方都能聽到。

“沒事的,我已經把真正的犯人帶了過來,就在門口。證據還出具了警局與醫院的檢查報告。”

所有人都驚呆了。

法官駭然地張大嘴。

他迎上了【超人】清澈的目光,富有正義感的笑容,和僅有他一人看到的口型:‘宣判吧。’

他目光直楞楞地,此時大腦中僅有一個念頭:【超人】對今天早有預料!

【超人】不是表面地那般無辜,他富有心計!他以縝密的心智應對今天的一切,卻偽裝了一副正義的樣子!

法官感到渾身發冷。

一個急切的念頭出現在他的腦中,他只想把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告知整個世界!卻悲哀地發現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相信,因為【超人】如此無辜,如此伸張正義。

法官僵硬地看著【超人】在一陣驚奇和歡呼下,去門口領進一個陌生的男人,拿著一疊報告走了進來。

那個真犯人被【超人】慢慢領進被告席,韋斯卡·哈數知趣地讓座,被告律師自然而然地接手。

然後【超人】走近法官的身邊,而他只能僵硬地看著一步一步臨近的——外星人。

他要殺了我嗎?因為我發現了他的真面目?不不不,不可能,【超人】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下殺人!

真的不可能嗎?法官不由得想起剛才韋斯卡·哈數的莫名失語,是【超人】幹的嗎?因為哈數的那句話明顯與【超人】有關!

你要殺了我嗎?或者,回家後殺我?

法官恐懼地看著【超人】一步步來到他身邊,輕輕遞上了那疊紙質報告,語氣平靜,但法官卻能聽出那鼓噪在耳膜中的威脅!

“看看證據,然後宣讀吧。”

【超人】在法官身後不走了。

面對眾人激動起來的目光,和身後如同針紮一樣的存在感。

法官僵硬地開始宣讀。

一邊念著,一邊他在心裏大吼:‘你們是看不到我在發抖嗎?你們聽不到我的聲音在打顫嗎?快去逮捕【超人】!他是個外星人!他在地球圖謀不軌!不安好心!’

特維拉·迪亞茲沒想到事情居然有這樣的峰回路轉,心中不由得感謝上帝、感謝超人,她環視一周,看到觀眾們眼神發亮地看著【超人】、自己的律師也全神貫註,由衷地感慨,果然所有人都喜歡【超人】。

看,連法官也激動地發抖呢。他和他的偶像這麽近,一定很開心吧。

特維拉心情飛揚地感受著世界的美好,此時真的罪犯的罪名已經宣判,判處死刑壓入監獄擇期執行。

她開心地對【超人】點點頭,得到了【超人】的回應,鞠躬後計劃回家和女兒分享這個好信息。

眾人也紛紛離去,不敢向前騷擾【超人】,只好遺憾退場。

法官目不轉睛地盯著僅剩的寥寥數人,終於忍不住開口。

他聲音顫抖,語氣是毫不隱含的畏懼:“先生。求你。我不會說的。”

他身後是【超人】好奇的聲音,居然在這個時候也在偽裝,果然世界被他欺騙是應該的。

“說什麽?”

“對不起,我不會的。”人越來越少,法官就越來越恐慌,他不敢想象獨處時會遭到怎樣的對待;也不敢在這裏明說,怕【超人】瞬間抹殺他。

哦!不!法官看到一些傻逼過來一副想合影的樣子!

他們要是聽到我的求饒,一定會洩露【超人】的秘密的!我要完蛋了!

法官的聲音越發囁弱,他吞吞吐吐、微弱地說:“不,我不會……”

【超人】像是玩什麽play一樣,一直逼問:“說什麽?”

法官眼睜睜看著那些開心的傻逼們過來了,不敢再發聲了,背上冒出大量的汗。

其中一個傻逼湊上來,他雙手合住,鼓成一個包,說:“【超人】,你能不能不用超能力!猜猜我手裏是什麽?”

另一個傻逼飛速點頭,他拖著一個大大的空袋子,像是能裝下二十個籃球的樣子。

【超人】說:“唔,我猜猜,給我的一朵花?”

“哈哈!你猜錯了!”那個傻逼大笑,他合住的手張開,一顆發光的綠石頭在他黢黑塗層的掌心展現。

法官聽到,身後傳來清晰巨大的倒地“撲通”聲。

而自己也頃刻間被另一個傻逼打昏了。

……

萊克斯·盧瑟在和守衛的士兵拉進關系。

他們一起噴射醜惡的政府、無恥的阿曼達·沃勒、槽糕的夥食、陰沈不見天空的室內、可惡的同僚以及不見天日的晉升制度。

萊克斯·盧瑟誠邀之後如果出來了一定要去萊克斯集團任職。

就聽到身後阿曼達·沃勒陰沈的聲音。

“我從不知道你對我有這麽大意見。”

盧瑟鎮定轉身:“你可能還不知道嘴上厭惡就是心中喜愛,我十分心悅你。”

沃勒沒忍住笑了一下,盧瑟如今就像醜角一樣,令人發笑。

她笑容滿面,引得盧瑟一陣警惕。

“盧瑟,那麽我一定要告訴你,我把你的此生摯愛帶了回來?猜猜是誰?”

“當當當——”

沃勒讓開了她身後擋住的身影。

盧瑟瞳孔緊縮。

【超人】被攙扶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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