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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服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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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服罪犯

韋斯卡·哈數在新墨西哥州的拘留所平板床上翻來覆去。

和那位神秘人約定的替代案件,使韋斯卡早早地就被移交到新墨西哥州的州立法院接受審判。

馬上要初審了,可他依舊不知道神秘人要求他說什麽。

——在【超人】出席的一場莊嚴法庭中,大聲說出一句未知的話。

這聽起來就極其地居心叵測,令人夜中輾轉反側,憂慮深重。

超人不會殺人。

韋斯卡哈數拼命地告訴自己這一點,像是洗腦自己,喃喃自語,神態癲狂。

‘他不會殺人,我是安全的,我幾天後就能遠走高飛,快活享樂。’

“他不會殺人。他不會的。他不會殺人……”可盡管如此告訴自己,韋斯卡卻難以排遣那份壓在心頭的恐懼。

——越是人類社會中的掠食者,渴望鮮血與弱者的慘叫的犯罪者,就越是恐懼比他們更強大的人。那份強橫壓在這些人的頭頂,像是淩然大山一樣危不可攀,拜在地上乞求人間之神的離去。

韋斯卡·哈數,同樣也是一個連環殺人犯,盡管不是這起案子,但他一樣地恐懼著超人的力量。

“他不會殺人的,他不會……”

韋斯卡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好奇地問:“是誰?誰不會殺人?”

這個聲音陡然響起,耳廓邊甚至感受到了氣流的振動,一股寒意猛地襲上韋斯卡心頭,他大腦一片空白,幾乎不能面對這同樣的情景——

五天前夜裏一個神秘人冒出,送給他一顆一半甜美一半毒藥的“蘋果”;而這一次的深夜,又將帶來什麽?

韋斯卡僵硬地扭頭,看到一位坦然露出面容的年輕【男性】正好奇地看著他。

即刻間,他驚駭地張大嘴,難以想象的驚慌湧上喉嚨,而他張口結舌,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不不!求您!求您!!”

一邊大喊,一邊韋斯卡火速地背過身,就連當時大都會警方抓他都沒這麽反應快的速度。

“我什麽都沒看見!”韋斯卡撕心裂肺地大喊,心想為什麽還沒有人聽見來救他,“我什麽都沒記住,不要把我滅口!”

“你沒看見什麽?”那個該死的、直接露出一張臉的、混蛋像是在確認自己的威懾一樣,反覆地詢問。

韋斯卡只好順從地說:“我沒看到您的臉,先生。”

“沒關系。”那個傻逼像是很好心地解釋,但韋斯卡只感覺他在逗樂,“我的臉是假的,不用這麽緊張。”

‘糊弄誰呢,傻逼才信。等一會兒你一問完情報,就會順手把我這個記住你臉的人給噶掉。’

韋斯卡喏喏點頭,就聽到那人接著說:“我怎麽可能很笨蛋地做壞事時直接用自己的臉呢?當然是假的。”

你要做什麽壞事?

韋斯卡頭腦發昏,感覺天旋地轉,自己似乎又進入了一個可怕的漩渦。

他忍不住問:“先生,你要幹什麽?”

韋斯卡慢慢地轉過身,面對著這個怎麽看都像是真臉,世面上根本沒有聽說過如此偽裝技術的家夥。

他聲音顫抖地發問,順便把屁股藏在身後:“我可能幫不了你什麽,我只是一個即將被審判的罪人。”

“恕我無能為力。”

“不用這麽菲薄,”那個混蛋很好心地說:“我正是來找你的,韋斯卡。”

韋斯卡抖了一下。

“我能為你做什麽?”他恭敬地說。

“是這樣的。你應該還記得你是怎麽進來的嗎?”陌生的年輕男性提示道。

韋斯卡恭敬地說:“我是個移民,在自己的國度結識我的妻子,通過婚姻來到美國。但我從小心理變態,離開了原有的生長環境更是隨心所欲起來,於是我釋放了心中的惡魔,首先開刀的是我的妻子,然後……”

韋斯卡開始長篇大論他的人生經歷,他為什麽走上犯罪這條充滿骯臟和血腥的道路,他的心理變遷和犯罪過程……

聽得M-P眼睛轉圈圈。

【他在幹嘛?我們只是來問他是不是兇手啊?】

拉曼迷惑地搖頭:【不知道,韋斯卡大概以為我們想問的是他自己吧,但我們想知道的是僅僅這個案件。】

【可能吧。】M-了,但它仔細地打量著韋斯卡·哈數,總感覺有哪裏不對。

【欸!拉曼拉曼,你覺不覺得這個人好像有點眼熟啊,我們是不是見過他?】

M-P靈光一現,它搖著拉曼。

【好像是的,】拉曼也感覺哪裏不對,他仔細地盯著韋斯卡,透視分析他的骨骼結構和面部數據,然後他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韋斯卡·哈數是那天和我們一起進入大都會警局的人,三選一中的那個嫌疑人!】

M-P點點頭:【看來他就是這起案件的兇手了,不然當時他就會被放出來,但我記得韋斯卡被警察逮捕了。】

【我們沒有冤枉無辜的人。】

【拉曼,收工回家啦。】

拉曼點點頭,打算悄悄出去,找個地方飛走。

韋斯卡·哈數已經說得口幹舌燥,額頭冒汗,心跳不止了。

他甚至都把自己全部的犯罪經歷都訴說完畢,正絞盡腦汁著把自己出門踹了鄰居家的狗一腳都說了出來。

但依舊沒人來救他。

怎麽回事?他都已經拖延了這麽久時間,傻逼看監控的就一點都沒發現這裏TM地多出來一個人嗎?!

韋斯卡在心中唾罵懶惰的警察,臃腫的政府機構,傻逼的制度。

對面那個人,極其有耐心地聆聽韋斯卡的胡言亂語,還時不時點頭附和,一點都不暴躁。

韋斯卡都要感恩地流淚了,這人多好啊,他在心中祈禱,求求您再多呆一會,給警察留出更多的時間吧。

一邊編造著自己的罪惡歷史,一邊韋斯卡將目光放在了面前這人年輕的臉上。

這張臉真的是假的嗎?還是哄我說的話?

世界上還沒有這麽精細的偽造技術吧,看這細密的毛孔,隨氣流而動的汗毛,臉部的細紋——以及,真的會有人選擇一張優秀的、在人群中特殊的面孔作為偽裝嗎?偽裝的基本要求是不被人記憶吧。

韋斯卡情不自禁地關註了神秘人的其他部位。

肌肉?花架子。

寬臂膀?一碰就散。

呼吸綿長?等會打起來就喘。

……

韋斯卡越看越感覺自己能輕易制服他,而剛才自己居然被這個不知道怎麽進來的年輕人駭住了,當場就跪下。

指不定這個小傻逼哪裏帶著隱藏直播攝像頭,正在向觀眾直播他是怎麽翻墻進入臨時監獄,又是怎樣輕易嚇住這個威風赫赫的罪犯,暗地裏嘲笑韋斯卡的軟弱呢?

而韋斯卡卻因為五天前被嚇了一回,這次本能就滑跪。

韋斯卡越想越覺得自己極其正確。

如果不是的話,那為什麽這個年輕人始終不走,聽著韋斯卡喋喋不休、念念有詞,他一定也在拖延時間蹭熱度!

韋斯卡立刻就惱火起來了!

暴怒。

怒氣沖天。

自己竟被一個小年輕愚弄!

韋斯卡看著這個認真聆聽,絲毫沒有防備的年輕人,他迅疾出手!

‘我要讓你跪在地上求我!’

左手如鷹爪劈向那人的脖頸,右手如蛇靈巧探向他的衣領,左腳直接喘向他的膝蓋,右腿穩住重心!

這一套連招下去,韋斯卡已經知道了年輕人的下場——直接跪在地面,痛苦卻不能昏死地清醒感受到冰冷的觸感,臉被鞋底和地面夾著,那張英俊的臉必將扭曲變形!

但,韋斯卡卻感覺自己踹到了一根堅硬的石柱,疼痛立刻從腳心傳及大腦深處!

他本想呲牙咧嘴地尖叫,但他的左手已經劈到了那個詭異人的脖頸。

又是一陣直擊靈魂的痛苦,韋斯卡已經想蜷曲起來了,但他的右手攻勢還在繼續。

但他已經沒有任何打擊的力氣,只能眼睜睜看著右手無力地、軟綿綿地、輕飄飄地,像親密的撫慰一樣搭在了那人的衣領上。

韋斯卡看到,那人如同石像般固定在耐心的表情上,慢慢浮現了一個疑惑的表情。

——【他】只伸出了一只手。

隨後就是一陣天翻地覆的眩暈感,整個世界在他眼前顛倒一圈,又重重摔下,落在床上,內臟幾乎要震得移位。

忍住嘔吐的欲|望,韋斯卡連忙翻身跪下,用膝蓋行走到那人面前。

韋斯卡跪在那人前,以前所未有的虔誠態度,恭順地說:“先生,您的命令我絕對服從。您想聽我說什麽?”

“求您,命令我吧。”

“……唔,我想問你是不是這起案件的兇手,就是你被送進新墨西哥州的原因。”

“我不是,先生。有人要求我代替真兇。”

“唔……?”

“那人對我的要求是當庭說出一段話,之後我會被私下釋放。而那段話很可能對【超人】不利。”

“……”

……

M-P對這個世界的陰謀和算計感到迷茫。

【拉曼,多虧有你,不然我就被這個人類騙到了。】

他們離開了新墨西哥州的臨時監獄,飛行路上,M-P蹭蹭拉曼。

【人類的心眼和腦子真麽多,如果是我在這裏的話,我一定會失敗的。】

M-P感嘆道,它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拉曼,你對我說,可以適當地采用網友的方法,然後你飛到新墨西哥這裏來當面質問犯人。只是情緒穩定不“暴怒”。】

【但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他不是犯人,那麽要怎麽給那個我的網友說這件事呀?我們已經處理完了,再讓TA做無用功是不是不太好?但直接說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半天了,如果TA已經開始動工了,再讓TA停下是不是很過分?】

M-P憂心忡忡,它不知道怎樣才能不傷害這個好心的網友。

拉曼已經研究了很久的人類交際學,例如《如何吃掉你的朋友》《怎樣才能不吃掉你的朋友》之類的鼎鼎有名的暢銷書。

此刻他頗為自信,把M-P抱起來說:【相信我。我們可以繼續等待TA的結果,不論是對是錯,然後讚揚TA的成果,表達感激和開心之情。】

【況且,我們雖然已經知道了真兇不是目前在監獄的那個人,但我們不知道真兇是誰。】

【因此,我們依舊可以懷著感謝的心情讚美那個網友。】

M-P開心地點頭,它一臉崇拜地看著拉曼。

【拉曼,那我們接下來幹嘛呀,走訪警局和案發地嗎?像第二個網友說的那樣?】

【是的,我們自己也要行動,不能把全部責任托付給別人。】

拉曼點點頭。

【而且,我很聰明地偽裝了自己,利用氪星人對肌肉的強大掌控力,控制面部肌肉和體態。】

【煥然一新的面容,保證所有人都認不出來!】

【對了,我用了其他平行宇宙的超人記憶裏的一個家夥的面孔,我已經提前查詢過了,這個家夥在本宇宙已經死啦好多年的!】

M-P對拉曼的聰明極為嘆服。

……

托尼·斯塔克打算發發善心,救助一個身處困境的粉絲。

他開了一個小號在新收購的新媒體平臺瀏覽,沒想到哪怕是一個三無小號也能收獲一個小粉絲。

——從只言片語中就能感知他托尼·斯塔克的魅力,並直接折服。

那個小朋友一聽到他的教誨,就立刻特別關註了托尼的三無小號。

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什麽呢?

他斯塔克的魅力就是大,一個陌生人哪怕是從最簡單的文字也能感受出來。

其實那個賬號也是個三無小號,剛註冊沒多久,連初始昵稱都沒改的那種。

那為什麽托尼如此確定地認為對面是個小朋友呢?

排除小朋友為了嘩眾取寵發的第一條帖子如何吃草外,托尼·斯塔克主要是發現了它賬號的年齡標明了是——136億歲。

這麽大的年齡設置,只有小孩子才熱衷於此吧……

但問題並不在於此。

讓托尼·斯塔克真正起了好奇心的,是——

明明平臺設置的年齡上限是115歲,它是怎麽做到超出限制的?

為此他解雇了一大批程序員,又掀起了一陣社媒的批評浪潮。

不過托尼並不在意。

這世界上的很多事他都已經不放在眼中了。

在偶爾的交流中,托尼·斯塔克更加確信對面的小朋友心理年齡似乎不是很大的樣子,有時他會疑心自己在欺負一個五歲的小屁孩。

一邊催促程序員們快點解除這個bug,一邊他時有時無地和那個孩子說會兒話。

純真善良的心靈能凈化令人頭痛的世界。

托尼也沒套那個孩子的話,盡管他感覺那孩子很好騙的樣子。也沒有自己解決這個bug。

如果什麽事情都讓他這個老板做了,那他為什麽還要雇傭這麽多的員工?

於是在今日看到那個小朋友發的嶄新求助,托尼打算大發慈悲地完成它。

呃……首先幹什麽……

托尼震驚地發現他沒有絲毫頭緒!

難道說斯塔克的天才之名就要在這裏折戟沈沙了?不,絕對不行!

面對如此不擅長之事,托尼首先入侵了警務系統看他們的結論。

在一番沈默後,他不得不承認斯塔克無從下手,各種證據他都看不明白有什麽玄機,每份鑒定結果都表示韋斯卡·哈數是那個犯人。

實在摸不著頭腦,又不甘心在一個小朋友面前失去面子,托尼硬著頭皮換一個方向查。

“行吧。相信我。”托尼·斯塔克自言自語。

“J,把案發地的監控都調出,包括歷史記錄,允許你入侵行車記錄儀。自我疊代學習一段時間,然後標記可疑處。”

托尼自信一笑,對破案他不擅長,但對自己研發調|教的強人工智能,他還是很擅長的。

一個小時後,托尼再次來到工作臺前,此時人工智能已學習完畢。

淡藍的頁面淩空一張張展開在托尼面前,全息投影用紅線標註出姓名、職業,以及在道路上劃下一個個箭頭,指引托尼看向一個方向。

藍光映襯在托尼·斯塔克金棕色的眸子中,使得明滅的光覆蓋了他眼底的情緒,只留下不斷閃爍的光斑。

淡藍的箭頭們紛紛指向一個男性的身影,頗為眼熟。

“布魯斯·韋恩?”

“他為什麽在這?”

……

露易絲還是打算走訪一下案發地。

盡管對【超人】很信任,但她總覺得心頭不是很安穩,一個疑點直接被忽視的空蕩蕩的不安。

為了撫平內心的愧疚,她申請休假去了案發地。

空氣溫暖而幹燥,科羅拉多河又給這幹燥的黃土加了一分的濕潤,陽光依舊刺目,把聚集的屋舍照得明晃晃的。

露易絲走在這並不發達的道路上,物流貿易並沒有經過這裏,因此這依舊保留著古樸的石板路,此刻寥寥數人,並不聒噪。

從哪開始呢?

露易絲打算從她獲得的案宗裏的證人開始。

她環視一周,打算找路。

可目之所及處,

墻頭上趴著一顆頭。

正直瞪瞪地盯著她。

露易絲吃了一驚,忍不住後退一步。

那顆人頭對她眨了眨眼,露出一個笑。

這個笑傻楞楞的,透著一種智商不高的意思。

露易絲又後退幾步,才觀察確定這是個活人。

她松了一口氣,這個人可能就是故意踩凳子趴墻上嚇人,新墨西哥州就是如此民風淳樸。

露易絲移開目光,看向另一個方向,那裏是一個目擊證人居住的地方。

可路邊拐角處,卻閃過一個眼熟的身影。

一閃而過,露易絲都要以為自己眼花了。

“布魯斯·韋恩?”

她不禁喃喃自語,不是很確定地輕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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