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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準時進了公司，又找到胡春。
胡春也不惱，冷冷地瞟她一眼：“怎麽又回來了？高材生。”
“對不起春姐，昨天是我的錯……”
“道歉就免了，反正你也是來鍍金的，做不做也無所謂，等時機到了，我會給你開實習證明。”
“但是春姐，我來這不是鍍金的，是真心想要學些東西的，我知道我很多東西都不太擅長，但我希望您能給我一點時間去學。”
胡春停下手中的工作：“你說你稀裏糊塗地過去不就好了，幹嘛非要認真。你有學歷有門路，再不濟，有臉，何必呢？”
“春姐，人活著就是為了一個明白，學歷是敲門磚不是康莊大道，門路也會有失效的那天，臉更是靠不住，我所獲取的一切，都是我腳踏實地踩出來的。”
“可你站在這裏，就代表著有人要被淘汰。”
“優勝劣汰是這個社會的規則。”她溫柔地笑著，眼中卻是掩蓋不住的高傲，“我站在這裏，就證明我比他們強。”
“行。”胡春頓了頓，語氣還是妥協，“待會兒有個選題為‘城市幸福度’的外采，你跟著去找五個群眾接受采訪，我倒是看看你哪裏比他們強。”
沈星穎點點頭，自大地想找五個人采訪有什麽難的。
跟著小組一同站在新港區的某個無名大街上。
沈星穎壯著膽子攔下來一個步履匆匆的年輕人。
“您好，我們是新港電視臺的……”
沈星穎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推開了：“神經病吧，老子都要遲到了，沒長眼睛。”
一次的拒絕倒沒讓她洩氣，但是接二連三的拒絕讓她不由得失落。
整個上午，她幾乎沒有任何的進展，烈日的灼燒，反倒讓周遭變得暈眩。
“哎同學，我們這收工了，你也不用找了。”那邊有人沖她喊話。
她暈暈乎乎地走上去，沒兩步就失去了知覺，再醒來的時候，是有人在吵架。
準確的說，是有人在單方面被罵。
“我讓你看著她點，你非要這時候給我耍脾氣是嗎？”
“你知道我們電視臺現在的處境嗎？你知道陳志行是誰嗎？你把他惹了，我們的虧空你來彌補嗎？”
沈星穎靜默地聽著，胡春一改往日的嚴肅不屑，變得低斂卑微。
大概這就是資本的力量吧。
她想。
弱肉強食是這個時代的規則。
多麽諷刺啊。
此時此刻，她辛辛苦苦築起的堡壘轟然崩塌，她就是那個脫不下長衫的孔乙己。
“王部，這件事情和春姐沒關系，都是我不自量力。” 她隨意踩上鞋子，撒腿就跑，“我沒什麽事，先走了。”
她迫不及待地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環境。
慌亂中，她不小心撞到路人。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學妹？”
沈星穎擡頭看，目光撞上周淮那雙溫柔的眸子：“學長。”
“學妹這慌慌忙忙的是怎麽了？”
“沒事，就是我中暑暈倒沒讓爸媽知道，怕太晚回去他們擔心。”
“哦哦，最近天氣熱，也得小心點。”
“嗯嗯。學長來醫院是生什麽病了嗎？”
“沒有。我姐姐受了點傷，我帶她來看看。”
“姐姐沒事吧？”
“沒事沒事，就輕微型骨折。”
兩人之間的氣氛略微有些尷尬，並肩沈默地走了一會兒，沈星穎隨意找了個話題聊：“沒想到學長也是南城市的。”
“我也沒想到學妹也是。”他看向她，“學妹是成中的？”
沈星穎點點頭。
“那我們可是校友。”他微微一笑，“也不知道老高最近怎麽樣了。”
“學長怎麽不自己回去看看？”
“我這一輩子，什麽都不怕，最怕的就是辜負了別人的期望。”
沈星穎不解：“考上B大都不滿足嗎？”
周淮搖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麽。
沈星穎心裏百感交集，他這句話也說在了自己的心坎上。
她猶疑了，不明白自己選的路究竟正確與否。
“學長，我們學校可以轉專業嗎？”
周淮的腳步一頓：“怎麽了？”
“沒什麽，只是覺得這個專業可能不太適合我。”沈星穎低下頭，黯然神傷道。
“學妹，我能冒昧地問你為什麽要選擇這個專業嗎？”
沈星穎思考片刻，苦澀道：“因為我家裏遭遇了一些不公平的一些事情，所以我希望能給世界一些真相。”
“那你現在為什麽要自怨自艾呢？”
沈星穎沈默片刻：“學長，其實我很幸運，我從小到大幾乎是一片坦途，或許這就是我既定的道路，我不該掙紮什麽。”
“你人生的路連一半都沒走完，怎麽知道這就是你必經的路呢？”
“我……”
“小沈同學，你覺得成中怎麽樣？”
“很好呀，有好的老師，好的同學，好的環境。”
“你知道我眼中的成中是什麽樣的嗎？”
沈星穎誠實地搖搖頭。
“我眼中的成中，要花很多很多錢才能讀，是為了那幾個名額拼的頭破血流的學校。”
沈星穎楞了很久，恍惚間想到一中兩萬的學費。
在成中大門還未打開的時候，有些人從出生開始就已經被隔絕在門外了。
是的，她們家曾被權力壓倒，如今她又用權力去壓倒別人。
這個世界哪來的公平可言呢。
“我們只是漂浮在塵世間的一抹塵埃，力量也很小，但只要我能戰鬥，就能拯救些什麽。”遠處有人喊他的名字，他的眼神中滿是堅定，“學妹，希望我們有一天能成為比肩的戰友。”
大多數人都是利己的，在遇到周淮之前，沈星穎永遠想不到世界上會有這樣一種人，奮不顧身只為世界求一個公平。
她會和他成為戰友的，她不會放棄的。
沈星穎放棄了電視臺的工作，每日徘徊在各大招聘公告上。
最終她應聘上了一家餐廳的服務員。
成為戰友的第一步，學會和別人交流。
上班閑暇時間，她又常常出沒在健身房。
成為戰友的第二步，讓自己變得有力量。
整整一個月，沈星穎的時間被填得滿滿當當，她學會了和別人交流，但與餘羲和交流的時間越來越少。
新學期，餘羲和還是一如往常，每次拿到手機就給她點吃點喝送禮物的。
韓筱筱罵罵咧咧地走進寢室：“也不知道哪冒出來天殺的新主播，拍點擦邊視頻倒還真給她火了。”
趙可率先出來湊熱鬧：“啥主播啊。”
“我怎麽知道，上次和她連線她輸了，茶茶地內涵我，可把她那粉絲心疼壞了呢。”
韓筱筱一直是個情緒穩定且沒有架子的，這次看起來是氣急了。
“沒事筱筱，你做自己的就行。”
“主要她這兩天一直直播蹭我熱度，還在她的直播間賣慘，害得我掉了很多粉。”
韓筱筱剛罵完，電話就響了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生哥，這我也沒辦法啊。”
“我知道公司公關，但我這也不是沒做錯什麽嘛。我知道粉絲不穩定，但我長的也比她好啊。”
沈星穎離得遠，隱隱約約聽到電話裏傳來的“擦邊”“吸粉”。
“不是生哥，我都跟您這麽久了，你也不是不知道這是我的底線，我不可能幹這些事。”
電話掛斷，韓筱筱一把把手機摔在桌上：”狗日的資本家！”
沈星穎過去拍了拍她的肩：“筱筱，那邊怎麽說？”
“就說他們只看數據，不看原由，讓我無論如何都要完成業績，不然就賠付違約金。”她心裏焦灼，捂著頭喃喃道。
“互聯網的熱度本來就是一時的，誰豁出去的多誰得到的就越多，我能有什麽辦法？他們不就仗著我當時年紀小，又著急用錢，哄著騙我簽下這個協議。”她的聲音顫抖又無力。
這個世界並不是絕對公平的。
沈星穎突然想到周淮說的這句話。
韓筱筱的鬧鐘響起，預示著她又該直播了，於是她擦幹眼淚，補了個妝，打開直播。
沈星穎點開直播間，看著底下粉絲的評論。
【新視界：蹲到筱筱寶貝啦！】
【棲山路：筱筱今天好美！】
過了五分鐘，底下的風評突轉。
【陶陶別哭：欺負新人，大姐你真牛。】
【沙粒：隔壁說你聯合粉絲欺負新人，是真的嗎？[吃瓜]】
而後這場語言暴力愈演愈烈。
【77：請問主播，您爸媽沒教您什麽叫素質嗎？】
【一夏：回覆樓上，主播大概戶口本上只有一個人。】
一向好脾氣的沈星穎看到這話都氣起來。
不多時，韓筱筱忽然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破口大罵：“不是你們罵我就算了帶家人算什麽意思？你們沒家人的嗎？”
沈星穎連忙上去救場，拉過韓筱筱的椅子堵住她正要開口的嘴：“不好意思朋友們，我們筱筱今天有點不舒服，先下線了，祝大家生活快樂。”
她直接切斷直播，松了口氣。
剛下播，公司就打來電話。
“韓筱筱，你要是不想幹你就趁早交了違約金滾蛋！”
韓筱筱這次沒慣著：“滾蛋就滾蛋，大不了我去外頭找個下家！”
沈星穎安撫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韓筱筱：“沒事沒事。”
韓筱筱一把抱住沈星穎：“我做錯什麽了？他們憑什麽這樣說我？我每天在這裏勞心勞力的，公司抽六成平臺抽三成，我自己就拿那兩成，我就靠著兩成養活我一家老小，他們還想我怎樣？”
“沒事的筱筱，會好的。”沈星穎輕輕拍著韓筱筱的肩，仍由女孩的眼淚浸濕她的心臟。
安慰許久，韓筱筱終於穩定下來：“對不起星穎，是我剛剛沒控制好情緒。”
沈星穎拍了拍她，“說什麽呢，你這是不把我當朋友呢。”
“好了，我要去做孫子了。”她說完就拿起了手機撥通電話，“餵，生哥，剛剛是我偏激了，這件事是我錯了，我檢討過了，您別生氣。”
“筱筱，你這是客氣什麽呢。也是哥的錯，你可千萬不能走啊，你給哥透個底，人家給你幾成，我們什麽都好說。”
韓筱筱聽出了他話裏的不對勁：“哥您別這樣，我剛剛是隨口亂說的。”
“你三我五怎麽樣？”
“嗯？”
“你四我四，不能再多了，上頭有規定。”
“什麽意思？”
趙可拿著手機過來小聲道：“你和星穎上熱搜了。”
3．#天選小說女主代餐——韓筱筱直播間神秘女子
韓筱筱癟了癟嘴：“這屆網友真是閑的。”
由於這個熱搜，她意外地漲了粉。
“生哥，我朋友不會再出鏡。”
沈星穎皺眉對她搖了搖頭：“生哥您好，我覺得四四分很合適。”
“那你有沒有興趣簽我們公司啊？”
“生哥，我覺得我還是在筱筱這更有賣點。”
對面思索片刻：“你說得對。”
韓筱筱滿臉愧疚地看著沈星穎：“對不起星穎。”
“說什麽呢，我們是朋友。”她笑得燦爛。
趙可也搭上了韓筱筱的肩：“對不起，筱筱。我爸認識一個外科的醫生，你把叔叔接上來治吧。”
“真的嗎？”她先是欣喜，隨即淚流滿面，“真的謝謝你們。”
她十六歲開始扛起整個家，從來都是孤軍奮戰。
這是她從來沒感受到的溫暖。
“我們下個視頻拍什麽呢。”
“《壞女孩》吧。我喜歡徐良。”
“好呀。你當壞女孩。”
“這個角色不是更適合你嗎？”趙可插嘴。
“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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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春姐，我來這不是鍍金的，是真心想要學些東西的，我知道我很多東西都不太擅長，但我希望您能給我一點時間去學。”
胡春停下手中的工作：“你說你稀裏糊塗地過去不就好了，幹嘛非要認真。你有學歷有門路，再不濟，有臉，何必呢？”
“春姐，人活著就是為了一個明白，學歷是敲門磚不是康莊大道，門路也會有失效的那天，臉更是靠不住，我所獲取的一切，都是我腳踏實地踩出來的。”
“可你站在這裏，就代表著有人要被淘汰。”
“優勝劣汰是這個社會的規則。”她溫柔地笑著，眼中卻是掩蓋不住的高傲，“我站在這裏，就證明我比他們強。”
“行。”胡春頓了頓，語氣還是妥協，“待會兒有個選題為‘城市幸福度’的外采，你跟著去找五個群眾接受采訪，我倒是看看你哪裏比他們強。”
沈星穎點點頭，自大地想找五個人采訪有什麽難的。
跟著小組一同站在新港區的某個無名大街上。
沈星穎壯著膽子攔下來一個步履匆匆的年輕人。
“您好，我們是新港電視臺的……”
沈星穎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推開了：“神經病吧，老子都要遲到了，沒長眼睛。”
一次的拒絕倒沒讓她洩氣，但是接二連三的拒絕讓她不由得失落。
整個上午，她幾乎沒有任何的進展，烈日的灼燒，反倒讓周遭變得暈眩。
“哎同學，我們這收工了，你也不用找了。”那邊有人沖她喊話。
她暈暈乎乎地走上去，沒兩步就失去了知覺，再醒來的時候，是有人在吵架。
準確的說，是有人在單方面被罵。
“我讓你看著她點，你非要這時候給我耍脾氣是嗎？”
“你知道我們電視臺現在的處境嗎？你知道陳志行是誰嗎？你把他惹了，我們的虧空你來彌補嗎？”
沈星穎靜默地聽著，胡春一改往日的嚴肅不屑，變得低斂卑微。
大概這就是資本的力量吧。
她想。
弱肉強食是這個時代的規則。
多麽諷刺啊。
此時此刻，她辛辛苦苦築起的堡壘轟然崩塌，她就是那個脫不下長衫的孔乙己。
“王部，這件事情和春姐沒關系，都是我不自量力。” 她隨意踩上鞋子，撒腿就跑，“我沒什麽事，先走了。”
她迫不及待地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環境。
慌亂中，她不小心撞到路人。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學妹？”
沈星穎擡頭看，目光撞上周淮那雙溫柔的眸子：“學長。”
“學妹這慌慌忙忙的是怎麽了？”
“沒事，就是我中暑暈倒沒讓爸媽知道，怕太晚回去他們擔心。”
“哦哦，最近天氣熱，也得小心點。”
“嗯嗯。學長來醫院是生什麽病了嗎？”
“沒有。我姐姐受了點傷，我帶她來看看。”
“姐姐沒事吧？”
“沒事沒事，就輕微型骨折。”
兩人之間的氣氛略微有些尷尬，並肩沈默地走了一會兒，沈星穎隨意找了個話題聊：“沒想到學長也是南城市的。”
“我也沒想到學妹也是。”他看向她，“學妹是成中的？”
沈星穎點點頭。
“那我們可是校友。”他微微一笑，“也不知道老高最近怎麽樣了。”
“學長怎麽不自己回去看看？”
“我這一輩子，什麽都不怕，最怕的就是辜負了別人的期望。”
沈星穎不解：“考上B大都不滿足嗎？”
周淮搖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麽。
沈星穎心裏百感交集，他這句話也說在了自己的心坎上。
她猶疑了，不明白自己選的路究竟正確與否。
“學長，我們學校可以轉專業嗎？”
周淮的腳步一頓：“怎麽了？”
“沒什麽，只是覺得這個專業可能不太適合我。”沈星穎低下頭，黯然神傷道。
“學妹，我能冒昧地問你為什麽要選擇這個專業嗎？”
沈星穎思考片刻，苦澀道：“因為我家裏遭遇了一些不公平的一些事情，所以我希望能給世界一些真相。”
“那你現在為什麽要自怨自艾呢？”
沈星穎沈默片刻：“學長，其實我很幸運，我從小到大幾乎是一片坦途，或許這就是我既定的道路，我不該掙紮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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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小沈同學，你覺得成中怎麽樣？”
“很好呀，有好的老師，好的同學，好的環境。”
“你知道我眼中的成中是什麽樣的嗎？”
沈星穎誠實地搖搖頭。
“我眼中的成中，要花很多很多錢才能讀，是為了那幾個名額拼的頭破血流的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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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閑暇時間，她又常常出沒在健身房。
成為戰友的第二步，讓自己變得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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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學期，餘羲和還是一如往常，每次拿到手機就給她點吃點喝送禮物的。
韓筱筱罵罵咧咧地走進寢室：“也不知道哪冒出來天殺的新主播，拍點擦邊視頻倒還真給她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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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筱筱一直是個情緒穩定且沒有架子的，這次看起來是氣急了。
“沒事筱筱，你做自己的就行。”
“主要她這兩天一直直播蹭我熱度，還在她的直播間賣慘，害得我掉了很多粉。”
韓筱筱剛罵完，電話就響了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生哥，這我也沒辦法啊。”
“我知道公司公關，但我這也不是沒做錯什麽嘛。我知道粉絲不穩定，但我長的也比她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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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夏：回覆樓上，主播大概戶口本上只有一個人。】
一向好脾氣的沈星穎看到這話都氣起來。
不多時，韓筱筱忽然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破口大罵：“不是你們罵我就算了帶家人算什麽意思？你們沒家人的嗎？”
沈星穎連忙上去救場，拉過韓筱筱的椅子堵住她正要開口的嘴：“不好意思朋友們，我們筱筱今天有點不舒服，先下線了，祝大家生活快樂。”
她直接切斷直播，松了口氣。
剛下播，公司就打來電話。
“韓筱筱，你要是不想幹你就趁早交了違約金滾蛋！”
韓筱筱這次沒慣著：“滾蛋就滾蛋，大不了我去外頭找個下家！”
沈星穎安撫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韓筱筱：“沒事沒事。”
韓筱筱一把抱住沈星穎：“我做錯什麽了？他們憑什麽這樣說我？我每天在這裏勞心勞力的，公司抽六成平臺抽三成，我自己就拿那兩成，我就靠著兩成養活我一家老小，他們還想我怎樣？”
“沒事的筱筱，會好的。”沈星穎輕輕拍著韓筱筱的肩，仍由女孩的眼淚浸濕她的心臟。
安慰許久，韓筱筱終於穩定下來：“對不起星穎，是我剛剛沒控制好情緒。”
沈星穎拍了拍她，“說什麽呢，你這是不把我當朋友呢。”
“好了，我要去做孫子了。”她說完就拿起了手機撥通電話，“餵，生哥，剛剛是我偏激了，這件事是我錯了，我檢討過了，您別生氣。”
“筱筱，你這是客氣什麽呢。也是哥的錯，你可千萬不能走啊，你給哥透個底，人家給你幾成，我們什麽都好說。”
韓筱筱聽出了他話裏的不對勁：“哥您別這樣，我剛剛是隨口亂說的。”
“你三我五怎麽樣？”
“嗯？”
“你四我四，不能再多了，上頭有規定。”
“什麽意思？”
趙可拿著手機過來小聲道：“你和星穎上熱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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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筱筱癟了癟嘴：“這屆網友真是閑的。”
由於這個熱搜，她意外地漲了粉。
“生哥，我朋友不會再出鏡。”
沈星穎皺眉對她搖了搖頭：“生哥您好，我覺得四四分很合適。”
“那你有沒有興趣簽我們公司啊？”
“生哥，我覺得我還是在筱筱這更有賣點。”
對面思索片刻：“你說得對。”
韓筱筱滿臉愧疚地看著沈星穎：“對不起星穎。”
“說什麽呢，我們是朋友。”她笑得燦爛。
趙可也搭上了韓筱筱的肩：“對不起，筱筱。我爸認識一個外科的醫生，你把叔叔接上來治吧。”
“真的嗎？”她先是欣喜，隨即淚流滿面，“真的謝謝你們。”
她十六歲開始扛起整個家，從來都是孤軍奮戰。
這是她從來沒感受到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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