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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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某一天，沈星穎目送餘羲和上大巴離開，就如當初她去參加數競初賽一樣。
少年打開車窗探出頭，在明媚的陽光下向她招手。
她向他擺擺手，看著他被人拽進車裏。
她背過身，淚流滿面。
最後一次，等他比完賽再保持距離吧……
“吔，小沈同學，你咋一個人站在這。”張蔚鳴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噢~我知道了，你站在這送餘哥呢。”
“哎，但是你送餘哥哭啥啊，他又不是回不來了。”
沈星穎哽咽著罵他：“你話真多。”
“我就這樣。”張蔚鳴撓撓頭，“小沈同學，明天放假你有啥安排沒。”
“你怎麽回來了，你們不是放暑假。”
“我上次不是生競失利了，就拿了個二等獎，我待著當然是打算再戰一輪。”
“你這麽有上進心？”
“那必須的。在生物這個舒適圈，我可不想輸。”
“比餘羲和有上進心。”
“哎呀小沈同學，你這樣說可就不對了，餘哥他和我們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
“反正就是不一樣。以後你就知道了。”他面露難色。
有一陣暖風悄然吹過，撩動沈星穎的長發，她猛然擡頭，釋懷地笑了笑，“算了吧。”
“你別說小沈同學，我認識餘哥再怎麽說也有三年了，總感覺你出現之後他變得不一樣了。”
“有什麽不一樣。”
“就是感覺他開朗了很多，以前吧，他對所有事情都不關心，和行屍走肉沒什麽區別。”
“那挺好的。”
沈星穎年腦子裏莫名想起了謝芮蕊那句：“除非他為了你放棄他的夢想。”
一連一個月，餘羲和再也沒有提起過比賽，沈星穎每次問他都被他搪塞過去，連張蔚鳴孟川楝都跟串通好似的只字不提。
恰好這天她在樓梯口碰上了高朝林。
“高主任好。”
“小沈同學啊，你好你好。”
“等等老師，我有事問您。”沈星穎抱著書有些怯怯地攔住高朝林的去路。
“怎麽了小沈同學？”
“我想問您這次一班化競結果怎麽樣，我表弟參加了，我想幫他問問。”
“一班啊，一班進聯賽的就兩個，說起來，這次破天荒還有個女孩子呢。”
“另一個呢？”
“另一個他化學次次第一，進聯賽我倒不稀奇。對了，你表弟叫什麽名字。”
“陳嘉陽。”
“陳嘉陽不是物競組的嗎？”
“噢，對不起老師，我記錯了。”
“沒事沒事，你也好好準備競賽哈。”
“好的老師。”
沈星穎上完課回到家洗漱完就立馬打了餘羲和的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餵。”
對面的背景有些嘈雜，他聲音聽著迷迷瞪瞪的。
“餘羲和你在哪？”
“嗯……我在……老王燒烤！”
“哎呦餘哥，小沈同學，小沈同學。”電話傳來張蔚鳴的低喃。
“我知道是小沈同學，你別扒拉我。”
“餘羲和，我問你幾個問題。”
“嗯！你問！”
“你競賽是不是沒發揮好？”
“輕輕松松！”
“小沈同學，餘哥喝多了，你們晚點再打吧。”
“我沒喝多……你不許掛我電話。”
“那你得了什麽名次。”
“名次……二等獎……嘿嘿。我配不上……阿星……”
沈星穎心下一軟。
“沒什麽配不上的，你本來三等獎，為了阿星都變二等獎了，你努力過了就行了。”
“阿星，讓我別抽煙，別跟別的女生說話……阿星……會生氣。我不跟你說話了。”
“我什麽時候讓你別幹這些事了呀。”
“我悄悄跟你說，我以後要去當大俠，我要保護很多很多阿星。”
“我真的很想阿星，我考了第一名，我去找阿星，有壞人說阿星搬走了，我才不相信呢！”
“我一直乖乖等阿星回家。”
“阿星說過會和我做一輩子的好朋友的。”
沈星穎鼻子微酸，強忍著眼淚。
“嘔~”
“哎呦餘哥，您可別喝了。”
“沒什麽事情我先掛了。”沈星穎生怕自己暴露，想趕緊掛了電話。
“等等等，小沈同學，你們明天是不是放假了，有沒有安排呀？”
“我要寫數學題。”
“哎呦，你別這麽緊繃嘛，好不容易放個假，偶爾也要出去玩玩放松一下。”
“沒空。”
“別沒空啊，你好久沒和餘哥見過了吧，明天下午一點，我們北山公園不見不散呀。”
沈星穎沒來得及拒絕，他就掛了電話。
次日清晨，餘羲和是被電話吵醒的。
剛想起身，頭痛欲裂。
“餘哥，你起了沒啊，快點出來啊。”
“哪去？”
“你昨天和我們說今天要和小沈同學表白呀，我人都給你約出來了。”
“不是，什麽東西啊？”
“你昨天喝多了給小沈同學打電話發酒瘋呢。”張蔚鳴賤兮兮地模仿著，“我一直乖乖等阿星回家呢~”
羞恥心貫穿全身，他憤憤地錘了兩下自己的頭，腦子像被漿糊住了一樣，朦朦朧朧的。
果然喝多以後最怕有人來幫你回憶。
“餘哥你快來北山公園，我幫你布置了一點，小沈同學一點就要來了。”
“你婚慶公司的？”
“不，我是你的愛情保安。”
“滾。”
對於這次表白，張蔚鳴也是下了血本，出錢直接包了南山公園整個摩天輪。
“少爺，至於嗎？您也真是壕無人性啊。”
張蔚鳴拍了拍餘羲和的肩膀，“餘哥，為了追到小沈同學，這點犧牲算不了什麽。”
“沈星穎就不是這樣的人。”
“nonono，哪個女生不喜歡浪漫的告白。”
餘羲和皮笑肉不笑。
“你放心餘哥，今天我就是你的軍師。”
“……”
“摩天輪裏面也已經布置過了，你就想想待會兒要怎麽說就行。這個摩天輪，可以看見整個成華區的景色。”
“噢。”
沈星穎來的比預期早得多，她身穿橘黃色長裙，踏著陽光步步走向他，像十年前一樣。
“怎麽就你一個人？”
“嗯，張蔚鳴去廁所了。”
“喏，這個給你。”她把手中的瓶子遞給他。
“這是這麽？”
“蜂蜜水。你昨天不是喝多了，喝點這個頭疼會好點。”
“謝謝。”
“未成年人禁止飲酒。”
“嗯？”他反應了一下，“噢。”
氣氛突然變得尷尬，只有張蔚鳴躲在樹後面幹著急。
“沈星穎，我有事跟你說。”
他有點緊張，握緊的拳頭手心全是汗。
“你說。”
“我不是什麽主動的人，也不太會處理一些人際關系，小時候，我把你拿我最好的朋友，可是自從分別後我們就再沒見過，後來的重逢，是上天給我的恩賜，我們後來一起經歷的一切，我發現只要我見到你，我的心就會亂。我知道現在的我們以學業為重，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你也不用有太多的負擔，喜歡你是我的事，我們也不是非要在一起，做朋友也挺好。”他滿臉懊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東西，“反正就是問問你，喜不喜歡我？”
沈星穎嘴角抽搐了一下，背著身捏住自己的虎口，呼了一口氣，呼出內心的疼痛，“餘羲和，可能是我有什麽行為做得不對讓你產生了錯覺，對此我表示抱歉，從始至終，我都只把你當做我好朋友的哥哥，我也希望你只把我當妹妹看待，我也不想吊著你，如果讓你產生了什麽誤會，我們也可以就此別過。總之，我不喜歡你，祝你前程似錦。”
餘羲和見沈星穎對自己態度冷淡，心中更加酸楚，“好，我知道了。”
“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好，你好好學習吧。”
他目送沈星穎離開公園，腿下一軟，跌倒在地。
張蔚鳴趕忙去扶，看著他蜷縮著痛哭。
“昨天這頓酒還是喝早了。”張蔚鳴幹脆也坐下，“可憐我花了這大價錢把這摩天輪包下來了，用都用不上啊。”
餘羲和忽然擡起眼睛對著他兇巴巴道：“你能不能閉嘴。”
張蔚鳴做了個閉嘴的手勢，過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餘哥，我覺得當妹妹也行，你看情侶會分手，但兄妹怎麽吵都吵不散啊。”
“那你去和你女神做姐弟去好了。”
“那可不行。說起這個，餘哥，你得像我我學習，你看我女神都拒絕我多少次了，我不照樣堅強的很。”
“他們倆又不一樣。你女神是吊著你，沈星穎說不可能那就是不可能了。與其這樣，我還不如就和她當朋友。”
“嘁，那好辦啊，你就當今天什麽都沒發生過好了。”
“能行？”
“管他。你就當你喝多了，斷片了。哎，餘哥，你要不再去喝點。”
“我才不去，她不讓我喝。”
“行行行。”
“她祝我前程似錦，是不是覺得我配不上她？”
“可能吧。”
兩人在草地上做了一下午，最後因為天氣太熱實在熬不下去各自回了家。
沈星穎一下午連著做了三套題，她不敢休息，妄圖用試卷填滿自己的腦子，讓自己沒有時間去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可是越不想，那些回憶就越在腦中翻湧，越翻湧，越想哭。
她莫名想起那個兇著臉砸金在振的少年，想起雨夜沖在她面前保護她的少年，想起那個緊緊抱著的驚魂未定的少年……
她花了十年的時間將自己從兒時抽離出來，上天又玩笑般賜予她新的回憶。
回憶就像一把刀，一寸一寸割下她的血肉。
她將自己從厚厚的書堆裏抽出來，埋進被子裏拿出MP3聽歌。
五分鐘，就哭五分鐘，一首歌的時間，哭完後就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耳機裏傳出聲響。
“為將來的難測，就放棄這一刻……”
與其狼狽收場，不如早點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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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打開車窗探出頭，在明媚的陽光下向她招手。
她向他擺擺手，看著他被人拽進車裏。
她背過身，淚流滿面。
最後一次，等他比完賽再保持距離吧……
“吔，小沈同學，你咋一個人站在這。”張蔚鳴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噢~我知道了，你站在這送餘哥呢。”
“哎，但是你送餘哥哭啥啊，他又不是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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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回來了，你們不是放暑假。”
“我上次不是生競失利了，就拿了個二等獎，我待著當然是打算再戰一輪。”
“你這麽有上進心？”
“那必須的。在生物這個舒適圈，我可不想輸。”
“比餘羲和有上進心。”
“哎呀小沈同學，你這樣說可就不對了，餘哥他和我們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
“反正就是不一樣。以後你就知道了。”他面露難色。
有一陣暖風悄然吹過，撩動沈星穎的長發，她猛然擡頭，釋懷地笑了笑，“算了吧。”
“你別說小沈同學，我認識餘哥再怎麽說也有三年了，總感覺你出現之後他變得不一樣了。”
“有什麽不一樣。”
“就是感覺他開朗了很多，以前吧，他對所有事情都不關心，和行屍走肉沒什麽區別。”
“那挺好的。”
沈星穎年腦子裏莫名想起了謝芮蕊那句：“除非他為了你放棄他的夢想。”
一連一個月，餘羲和再也沒有提起過比賽，沈星穎每次問他都被他搪塞過去，連張蔚鳴孟川楝都跟串通好似的只字不提。
恰好這天她在樓梯口碰上了高朝林。
“高主任好。”
“小沈同學啊，你好你好。”
“等等老師，我有事問您。”沈星穎抱著書有些怯怯地攔住高朝林的去路。
“怎麽了小沈同學？”
“我想問您這次一班化競結果怎麽樣，我表弟參加了，我想幫他問問。”
“一班啊，一班進聯賽的就兩個，說起來，這次破天荒還有個女孩子呢。”
“另一個呢？”
“另一個他化學次次第一，進聯賽我倒不稀奇。對了，你表弟叫什麽名字。”
“陳嘉陽。”
“陳嘉陽不是物競組的嗎？”
“噢，對不起老師，我記錯了。”
“沒事沒事，你也好好準備競賽哈。”
“好的老師。”
沈星穎上完課回到家洗漱完就立馬打了餘羲和的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餵。”
對面的背景有些嘈雜，他聲音聽著迷迷瞪瞪的。
“餘羲和你在哪？”
“嗯……我在……老王燒烤！”
“哎呦餘哥，小沈同學，小沈同學。”電話傳來張蔚鳴的低喃。
“我知道是小沈同學，你別扒拉我。”
“餘羲和，我問你幾個問題。”
“嗯！你問！”
“你競賽是不是沒發揮好？”
“輕輕松松！”
“小沈同學，餘哥喝多了，你們晚點再打吧。”
“我沒喝多……你不許掛我電話。”
“那你得了什麽名次。”
“名次……二等獎……嘿嘿。我配不上……阿星……”
沈星穎心下一軟。
“沒什麽配不上的，你本來三等獎，為了阿星都變二等獎了，你努力過了就行了。”
“阿星，讓我別抽煙，別跟別的女生說話……阿星……會生氣。我不跟你說話了。”
“我什麽時候讓你別幹這些事了呀。”
“我悄悄跟你說，我以後要去當大俠，我要保護很多很多阿星。”
“我真的很想阿星，我考了第一名，我去找阿星，有壞人說阿星搬走了，我才不相信呢！”
“我一直乖乖等阿星回家。”
“阿星說過會和我做一輩子的好朋友的。”
沈星穎鼻子微酸，強忍著眼淚。
“嘔~”
“哎呦餘哥，您可別喝了。”
“沒什麽事情我先掛了。”沈星穎生怕自己暴露，想趕緊掛了電話。
“等等等，小沈同學，你們明天是不是放假了，有沒有安排呀？”
“我要寫數學題。”
“哎呦，你別這麽緊繃嘛，好不容易放個假，偶爾也要出去玩玩放松一下。”
“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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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想起身，頭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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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去？”
“你昨天和我們說今天要和小沈同學表白呀，我人都給你約出來了。”
“不是，什麽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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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恥心貫穿全身，他憤憤地錘了兩下自己的頭，腦子像被漿糊住了一樣，朦朦朧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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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婚慶公司的？”
“不，我是你的愛情保安。”
“滾。”
對於這次表白，張蔚鳴也是下了血本，出錢直接包了南山公園整個摩天輪。
“少爺，至於嗎？您也真是壕無人性啊。”
張蔚鳴拍了拍餘羲和的肩膀，“餘哥，為了追到小沈同學，這點犧牲算不了什麽。”
“沈星穎就不是這樣的人。”
“nonono，哪個女生不喜歡浪漫的告白。”
餘羲和皮笑肉不笑。
“你放心餘哥，今天我就是你的軍師。”
“……”
“摩天輪裏面也已經布置過了，你就想想待會兒要怎麽說就行。這個摩天輪，可以看見整個成華區的景色。”
“噢。”
沈星穎來的比預期早得多，她身穿橘黃色長裙，踏著陽光步步走向他，像十年前一樣。
“怎麽就你一個人？”
“嗯，張蔚鳴去廁所了。”
“喏，這個給你。”她把手中的瓶子遞給他。
“這是這麽？”
“蜂蜜水。你昨天不是喝多了，喝點這個頭疼會好點。”
“謝謝。”
“未成年人禁止飲酒。”
“嗯？”他反應了一下，“噢。”
氣氛突然變得尷尬，只有張蔚鳴躲在樹後面幹著急。
“沈星穎，我有事跟你說。”
他有點緊張，握緊的拳頭手心全是汗。
“你說。”
“我不是什麽主動的人，也不太會處理一些人際關系，小時候，我把你拿我最好的朋友，可是自從分別後我們就再沒見過，後來的重逢，是上天給我的恩賜，我們後來一起經歷的一切，我發現只要我見到你，我的心就會亂。我知道現在的我們以學業為重，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你也不用有太多的負擔，喜歡你是我的事，我們也不是非要在一起，做朋友也挺好。”他滿臉懊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東西，“反正就是問問你，喜不喜歡我？”
沈星穎嘴角抽搐了一下，背著身捏住自己的虎口，呼了一口氣，呼出內心的疼痛，“餘羲和，可能是我有什麽行為做得不對讓你產生了錯覺，對此我表示抱歉，從始至終，我都只把你當做我好朋友的哥哥，我也希望你只把我當妹妹看待，我也不想吊著你，如果讓你產生了什麽誤會，我們也可以就此別過。總之，我不喜歡你，祝你前程似錦。”
餘羲和見沈星穎對自己態度冷淡，心中更加酸楚，“好，我知道了。”
“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好，你好好學習吧。”
他目送沈星穎離開公園，腿下一軟，跌倒在地。
張蔚鳴趕忙去扶，看著他蜷縮著痛哭。
“昨天這頓酒還是喝早了。”張蔚鳴幹脆也坐下，“可憐我花了這大價錢把這摩天輪包下來了，用都用不上啊。”
餘羲和忽然擡起眼睛對著他兇巴巴道：“你能不能閉嘴。”
張蔚鳴做了個閉嘴的手勢，過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餘哥，我覺得當妹妹也行，你看情侶會分手，但兄妹怎麽吵都吵不散啊。”
“那你去和你女神做姐弟去好了。”
“那可不行。說起這個，餘哥，你得像我我學習，你看我女神都拒絕我多少次了，我不照樣堅強的很。”
“他們倆又不一樣。你女神是吊著你，沈星穎說不可能那就是不可能了。與其這樣，我還不如就和她當朋友。”
“嘁，那好辦啊，你就當今天什麽都沒發生過好了。”
“能行？”
“管他。你就當你喝多了，斷片了。哎，餘哥，你要不再去喝點。”
“我才不去，她不讓我喝。”
“行行行。”
“她祝我前程似錦，是不是覺得我配不上她？”
“可能吧。”
兩人在草地上做了一下午，最後因為天氣太熱實在熬不下去各自回了家。
沈星穎一下午連著做了三套題，她不敢休息，妄圖用試卷填滿自己的腦子，讓自己沒有時間去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可是越不想，那些回憶就越在腦中翻湧，越翻湧，越想哭。
她莫名想起那個兇著臉砸金在振的少年，想起雨夜沖在她面前保護她的少年，想起那個緊緊抱著的驚魂未定的少年……
她花了十年的時間將自己從兒時抽離出來，上天又玩笑般賜予她新的回憶。
回憶就像一把刀，一寸一寸割下她的血肉。
她將自己從厚厚的書堆裏抽出來，埋進被子裏拿出MP3聽歌。
五分鐘，就哭五分鐘，一首歌的時間，哭完後就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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