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掉馬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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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掉馬甲了
唐檸掏出手機點開了三人小群，他發了個消息：【你們怎麽樣？】
木一第一個回覆：【有個小小的收獲】
唐檸：【說來聽聽。】
木一：【還在確認中，確認好了再說】
唐檸：【好/乖巧/】
楊萬裏：【我也有個消息。】
唐檸：【放個耳朵。】
木一：【說】
楊萬裏：【等我證實了再發群裏。】
唐檸：【行吧行吧你們真嚴謹/炸彈/】
木一：【@唐檸，你那怎麽樣？】
唐檸：【跟你們一樣，遇見個莫名其妙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的人，我再套套話，待會再說。】
木一/楊萬裏【/炸彈/】
車一搖一晃不知道走了多遠，反正是離城越來越遠了，唐檸看著窗外，車窗外高樓變成了自建樓，田野和林子越來越多。
他們這是出城了，看來這人是要回家的。
車搖搖晃晃了會兒，唐檸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現在九點十二了，一直背對他的少年情緒穩和了不少，呼吸也變得正常起來。
“下一站清河橋站，請.......”廣播裏響起了提示音，旁邊的少年終於有了動靜，他看了看腿上打了結的袋子，沈默的看了眼好奇張望外面的唐檸，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什麽。
“餵，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的突然搭話讓唐檸有點沒反應過來，他看少年的表情逐漸不耐煩，回道：“唐檸，你呢？”
“林向南。”少年不太情願的說：“林向榆是我表哥，你是為他來的吧。”
“啊？我。”不是。
少年沒給他機會，繼續說：“下一站下車，你先和我回家，不要在我爸媽面前提起他，就說是我的同學來找我玩。記住了！”
唐檸沒搞懂現在情況怎麽變成這樣了，但他還是很快的說：“好的，我懂。”
末了他問：“你爸媽是林向榆的舅舅舅媽吧。”
“嗯。”少年語氣淡淡的，已經麻木了：“記住就好。”
到了清河橋站，公交車停了，林向南冷漠的說了句下車，唐檸立刻站起來走向了車門，兩人一前一後的下去。
下車的地方剛好有個坑，唐檸險些踩進去，他越過坑，後面的林向南跟自然的跳過。
兩人是在一條水泥路邊下的，四處都是種了樹的田野，沒看見一戶人
林向南走在前面：“跟著我。”
唐檸乖乖走在他後面沒說一句話，兩人默默走著，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前面出現了幾戶人
這的房子都是兩三層樓，看起來很久，有些年代了，仔細看和唐檸以往看見的建築有些不同，更像是游戲裏的房子。
這就是林向榆一直的家嗎？唐檸有股新奇感，可以看看林向榆從小生活的地方，可一想到這家人似乎對他不好，唐檸的臉又垮了下去，喜悅少了幾分。
兩人走進了一間房，進門時林向南喊了句：“我回來了，帶了同學。”
沒進門唐檸聽見了裏面了一陣男男女女的笑聲，而後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臟話。
林向南見怪不怪了：“我爸媽就這樣，今天有人更好，省的看見你問東問西，我放了東西就走。”
“去哪？”唐檸沒理解。
林向南一副吃蒼蠅的表情：“你說呢，你來看他也沒買什麽東西，兩手空空的，嘖。”
唐檸更懵了：“我來看他？他不是在學校嗎？”
林向南放東西的動作一震，他嘆口氣：“你到底在說什麽胡話，我哥他不是早就......”
這個發展不妙。
唐檸呼吸逐漸急促，語氣都在抖：“你什麽意思？”
林向南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步步逼近了唐檸：“你究竟是不是他的朋友，還是說，你也是欺負他的人之一？思念舊情來看？良心不安來看他？唐檸，你是哪一種呢？”
唐檸一時楞住，額頭出了一層薄薄的虛汗。
“他說不想回家，所以今天準備待在學校裏幫老師看試卷，你說的話我真的聽不懂。”
唐檸的臉一下失去血色，他的腦中閃過了無數的猜想，每一種都叫他雙腿發軟，讓他頭痛欲裂，絕望不已。
“你到底再說什麽瘋話！我哥他，我早就被那群人渣，被！”林向南胸膛劇烈氣憤，一字一句憤怒不已：“他有大好的前程，他學校成績明明那麽好，可是，可是，為什麽遇見了一群人渣！高考完的那天夜晚，在頂樓跳下去該有多痛啊。”
林向南的眼眶紅了，不知是氣的還是提及了傷心處。
唐檸忽然就沒力氣，雙腿失力的跌坐在地，他看著灰色的水泥地面，張開嘴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他像缺水的魚，沒辦法呼吸，頭暈目眩的看著林向南。
林向南這才發覺唐檸似乎和他想的不一樣：“你不知道嗎？”
唐檸一閉眼，暈了過去。
醒來時，林向南正坐在他身邊，看他的表情很是無語。
“不是吧，這都能嚇暈。”林向南遞給他一個蘋果：“洗過的，你吃點。”
唐檸接過蘋果，暈乎乎的道了聲謝：“我睡了多久？”
“一個小時。”林向南沒好氣的說：“醒了，醒了就起來，你還去不去看他。”
唐檸欲言又止，他摸著蘋果粗糙的皮，隔了一會兒才有氣無力的說：“在哪坐車？我和朋友約了吃飯，現在得回去了。”
林向南皺起了眉：“你到底是不是我哥的朋友。”
唐檸低下頭，沒有再回答，就這短短的時間內他想了很多，又覺得很多事都能看清，他想他得回去找一個答案，找到了再來。
林向南帶著唐檸來到路口等車，要走時唐檸叫住他要了電話號碼，林向南不情不願的給了。
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城裏，他們手裏還捧著蘋果，他沒忘記給木一和楊萬裏說一聲他先回校了，然後才回去的。
門衛大爺看了學生證幹脆的放他進去，唐檸直接朝著宿舍方向走。
他從走到跑，心裏只有一個念頭，見林向榆，見林向榆！
一進3025，推開門時，林向榆正坐在熟悉的位置看書，看見唐檸時他的表情很淡然，似乎猜到。
唐檸的眼淚不打招呼的落了。
他捏著蘋果，一邊擦眼淚一邊走向林向榆。
“林向榆，林向榆。”唐檸每叫一聲，豆大的眼淚就往下砸。
林向榆放下書，轉向了他的方向，他伸出手朝唐檸做了個準備擁他入懷的姿勢。
唐檸就像上午那樣撲在他的懷裏，他的耳朵靠近了林向榆的心臟，閉上眼閉住呼吸，忍著洶湧的眼淚，全神貫註的去聽林向榆的胸膛是否發出跳動聲。
“別聽了，不會有聲音的，唐檸。”林向榆的聲音從上空傳來，有幾分無奈，卻又很溫柔。
明明最慘的人是他，可這會兒他卻在極力安撫唐檸的情緒。
真的沒有。
原來林向南說的是真的。
唐檸感覺他的腦中有什麽東西散了，一瞬間對於林向榆之前的懷疑重新跑了回來，這一次沒有在像以前一樣被奇怪的霧遮擋，而是清清楚楚的呈現在眼前。
“你要的人是我。”林向榆的下巴頂在他的頭上，他的聲音太溫柔，像是晚睡時的搖籃曲。
唐檸這一刻是徹底憋不住了。
所有的情緒在他胸膛裏爆開，感受著林向榆冰涼的身軀，和空蕩蕩安靜的胸口，唐檸分不清自己有沒有害怕，只覺得巨大的悲傷掩埋了他。
“一定很累很疼吧。”
唐檸在現實看過不少關於校園霸淩的新聞和他人傳播出來的視頻，還有之前的幻象，他心如刀絞，無法面對林向榆這麽好的人，曾經得有多絕望才會在高考後跳下去。
林向榆拍了拍他的背，又慢慢地撫摸他的背部：“沒關系，我早已忘記。”
“我救不了你。”唐檸吸口氣，眼淚混著鼻涕往下流，他還想說話，但感覺鼻涕快流嘴裏了。
嗚嗚嗚真他媽的狼狽。
為了不讓鼻涕蹭到林向榆的衣服上，唐檸抽抽噎噎地挪了出來。
懷裏一空，林向榆笑了笑，聽見他的笑聲正在擦鼻涕的唐檸鼻孔冒了個泡。
毀滅吧，世界。
“哈哈哈。”林向榆笑出了聲，不加掩飾自己的笑意。
唐檸：嗚嗚嗚服了。
“好了好了，擦擦眼淚。”林向榆走上前，抽了張紙幫唐檸擦走眼角和臉頰的淚水，他每一個動作都輕柔無比，唐檸半瞇一只眼往後躲。
“你躲什麽？”林向榆摟住他的腰，好笑道。
唐檸抽噎道：“你擦的不舒服，我去洗把臉。”
還嫌棄上了。
林向榆將紙揉成一團，一揮手，準確的扔進桌邊的垃圾桶。
打開水龍頭，清涼的水撲在泛燙的臉上，消散了不少的熱意，瞬間舒服多了。
林向榆靠在門邊觀察著裏面人的一舉一動，眼裏是無盡的溫柔。
“好點了沒？”
“好點了。”唐檸用毛巾擦走流到脖子的水珠，奈何擦的動作不及時，衣領進了水，濕了一小片。
洗把臉他整個人都冷靜了不少，相比於他全程的崩潰發瘋，林向榆平靜如水，一直在耐心的舒緩他的情緒。
一時之間分不清他倆誰才是受害人。
等唐檸徹底冷靜下來，兩人在陽臺面對面坐下，今天的天氣真的不錯，徐徐的微風配上暖陽，不管是誰都會感嘆這是一個令人想睡一覺的好天氣。
“你有什麽想問的？”林向榆看見唐檸紅腫的眼睛，已經準備好了唐檸的提問和接下來可能有的爆哭。
唐檸是個愛哭鬼，他想。
唐檸扣著袖口：“你死了？你是鬼？”
“對。”
“你就是這所學校的幕後boss，玩家們的任務目標。”
“嗯，是我。”
“你什麽時候死的？”唐檸問完，又覺得太殘忍了。
林向榆無所謂的回答：“死了很久很久，在我有意識後這場游戲已經進行幾百次。”
“那每一次都會遭遇——！”唐檸閉住嘴，眼眶紅了幾分。
林向榆神情淡然，一雙深邃的雙眸，眸底是一片風平浪靜，沒有半點起伏，不甘怨恨都不曾出現。
“以前會的，後來不會了，我的力量變強，這所學校的規則將無法繼續掌控我，最多是給我點限制，不過在這輪游戲中上次鏡中鬼的幻鏡中它已經用光了，所以現在收集了消息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我的身份，解答所有的謎團。”
“你說你可以幫我回家的事。”唐檸咬了下唇，糾結的說：“也是可以的嗎？”
“嗯。”林向榆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幾分柔軟遣縷：“是真的，我答應過你也一定會做到。”
唐檸低下頭，不敢與林向榆對視，他太溫柔了，他的溫柔和貼心顯得自己像只陰暗的老鼠。
“我想回家是真的，我不想你死也是真的。”
這是唐檸的心裏話，盡管他真的想回家，可一旦想到林向榆是會為了這再死一次，他不願意！
酸澀感從胸膛蔓延至眼角，唐檸咬住唇，眼瞳中翻湧著痛苦和痛楚，眼眶裏又集滿了淚水。
“沒關系的唐檸，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冰涼的手扶上了他的臉頰，林向榆的唇角笑意分明，垂眸盯著紅眼的少年，眼中光華流轉，開口時語調中綻放出絲絲縷縷的溫柔。
“唐檸，不要有任何的自責，這是你應得的來自我唯一的謝禮。”
像是一種回答，又像是一種古老的咒語。
無一不是在此刻宣洩出了暗藏在他心中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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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檸：【好/乖巧/】
楊萬裏：【我也有個消息。】
唐檸：【放個耳朵。】
木一：【說】
楊萬裏：【等我證實了再發群裏。】
唐檸：【行吧行吧你們真嚴謹/炸彈/】
木一：【@唐檸，你那怎麽樣？】
唐檸：【跟你們一樣，遇見個莫名其妙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的人，我再套套話，待會再說。】
木一/楊萬裏【/炸彈/】
車一搖一晃不知道走了多遠，反正是離城越來越遠了，唐檸看著窗外，車窗外高樓變成了自建樓，田野和林子越來越多。
他們這是出城了，看來這人是要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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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的突然搭話讓唐檸有點沒反應過來，他看少年的表情逐漸不耐煩，回道：“唐檸，你呢？”
“林向南。”少年不太情願的說：“林向榆是我表哥，你是為他來的吧。”
“啊？我。”不是。
少年沒給他機會，繼續說：“下一站下車，你先和我回家，不要在我爸媽面前提起他，就說是我的同學來找我玩。記住了！”
唐檸沒搞懂現在情況怎麽變成這樣了，但他還是很快的說：“好的，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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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少年語氣淡淡的，已經麻木了：“記住就好。”
到了清河橋站，公交車停了，林向南冷漠的說了句下車，唐檸立刻站起來走向了車門，兩人一前一後的下去。
下車的地方剛好有個坑，唐檸險些踩進去，他越過坑，後面的林向南跟自然的跳過。
兩人是在一條水泥路邊下的，四處都是種了樹的田野，沒看見一戶人
林向南走在前面：“跟著我。”
唐檸乖乖走在他後面沒說一句話，兩人默默走著，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前面出現了幾戶人
這的房子都是兩三層樓，看起來很久，有些年代了，仔細看和唐檸以往看見的建築有些不同，更像是游戲裏的房子。
這就是林向榆一直的家嗎？唐檸有股新奇感，可以看看林向榆從小生活的地方，可一想到這家人似乎對他不好，唐檸的臉又垮了下去，喜悅少了幾分。
兩人走進了一間房，進門時林向南喊了句：“我回來了，帶了同學。”
沒進門唐檸聽見了裏面了一陣男男女女的笑聲，而後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臟話。
林向南見怪不怪了：“我爸媽就這樣，今天有人更好，省的看見你問東問西，我放了東西就走。”
“去哪？”唐檸沒理解。
林向南一副吃蒼蠅的表情：“你說呢，你來看他也沒買什麽東西，兩手空空的，嘖。”
唐檸更懵了：“我來看他？他不是在學校嗎？”
林向南放東西的動作一震，他嘆口氣：“你到底在說什麽胡話，我哥他不是早就......”
這個發展不妙。
唐檸呼吸逐漸急促，語氣都在抖：“你什麽意思？”
林向南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步步逼近了唐檸：“你究竟是不是他的朋友，還是說，你也是欺負他的人之一？思念舊情來看？良心不安來看他？唐檸，你是哪一種呢？”
唐檸一時楞住，額頭出了一層薄薄的虛汗。
“他說不想回家，所以今天準備待在學校裏幫老師看試卷，你說的話我真的聽不懂。”
唐檸的臉一下失去血色，他的腦中閃過了無數的猜想，每一種都叫他雙腿發軟，讓他頭痛欲裂，絕望不已。
“你到底再說什麽瘋話！我哥他，我早就被那群人渣，被！”林向南胸膛劇烈氣憤，一字一句憤怒不已：“他有大好的前程，他學校成績明明那麽好，可是，可是，為什麽遇見了一群人渣！高考完的那天夜晚，在頂樓跳下去該有多痛啊。”
林向南的眼眶紅了，不知是氣的還是提及了傷心處。
唐檸忽然就沒力氣，雙腿失力的跌坐在地，他看著灰色的水泥地面，張開嘴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他像缺水的魚，沒辦法呼吸，頭暈目眩的看著林向南。
林向南這才發覺唐檸似乎和他想的不一樣：“你不知道嗎？”
唐檸一閉眼，暈了過去。
醒來時，林向南正坐在他身邊，看他的表情很是無語。
“不是吧，這都能嚇暈。”林向南遞給他一個蘋果：“洗過的，你吃點。”
唐檸接過蘋果，暈乎乎的道了聲謝：“我睡了多久？”
“一個小時。”林向南沒好氣的說：“醒了，醒了就起來，你還去不去看他。”
唐檸欲言又止，他摸著蘋果粗糙的皮，隔了一會兒才有氣無力的說：“在哪坐車？我和朋友約了吃飯，現在得回去了。”
林向南皺起了眉：“你到底是不是我哥的朋友。”
唐檸低下頭，沒有再回答，就這短短的時間內他想了很多，又覺得很多事都能看清，他想他得回去找一個答案，找到了再來。
林向南帶著唐檸來到路口等車，要走時唐檸叫住他要了電話號碼，林向南不情不願的給了。
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城裏，他們手裏還捧著蘋果，他沒忘記給木一和楊萬裏說一聲他先回校了，然後才回去的。
門衛大爺看了學生證幹脆的放他進去，唐檸直接朝著宿舍方向走。
他從走到跑，心裏只有一個念頭，見林向榆，見林向榆！
一進3025，推開門時，林向榆正坐在熟悉的位置看書，看見唐檸時他的表情很淡然，似乎猜到。
唐檸的眼淚不打招呼的落了。
他捏著蘋果，一邊擦眼淚一邊走向林向榆。
“林向榆，林向榆。”唐檸每叫一聲，豆大的眼淚就往下砸。
林向榆放下書，轉向了他的方向，他伸出手朝唐檸做了個準備擁他入懷的姿勢。
唐檸就像上午那樣撲在他的懷裏，他的耳朵靠近了林向榆的心臟，閉上眼閉住呼吸，忍著洶湧的眼淚，全神貫註的去聽林向榆的胸膛是否發出跳動聲。
“別聽了，不會有聲音的，唐檸。”林向榆的聲音從上空傳來，有幾分無奈，卻又很溫柔。
明明最慘的人是他，可這會兒他卻在極力安撫唐檸的情緒。
真的沒有。
原來林向南說的是真的。
唐檸感覺他的腦中有什麽東西散了，一瞬間對於林向榆之前的懷疑重新跑了回來，這一次沒有在像以前一樣被奇怪的霧遮擋，而是清清楚楚的呈現在眼前。
“你要的人是我。”林向榆的下巴頂在他的頭上，他的聲音太溫柔，像是晚睡時的搖籃曲。
唐檸這一刻是徹底憋不住了。
所有的情緒在他胸膛裏爆開，感受著林向榆冰涼的身軀，和空蕩蕩安靜的胸口，唐檸分不清自己有沒有害怕，只覺得巨大的悲傷掩埋了他。
“一定很累很疼吧。”
唐檸在現實看過不少關於校園霸淩的新聞和他人傳播出來的視頻，還有之前的幻象，他心如刀絞，無法面對林向榆這麽好的人，曾經得有多絕望才會在高考後跳下去。
林向榆拍了拍他的背，又慢慢地撫摸他的背部：“沒關系，我早已忘記。”
“我救不了你。”唐檸吸口氣，眼淚混著鼻涕往下流，他還想說話，但感覺鼻涕快流嘴裏了。
嗚嗚嗚真他媽的狼狽。
為了不讓鼻涕蹭到林向榆的衣服上，唐檸抽抽噎噎地挪了出來。
懷裏一空，林向榆笑了笑，聽見他的笑聲正在擦鼻涕的唐檸鼻孔冒了個泡。
毀滅吧，世界。
“哈哈哈。”林向榆笑出了聲，不加掩飾自己的笑意。
唐檸：嗚嗚嗚服了。
“好了好了，擦擦眼淚。”林向榆走上前，抽了張紙幫唐檸擦走眼角和臉頰的淚水，他每一個動作都輕柔無比，唐檸半瞇一只眼往後躲。
“你躲什麽？”林向榆摟住他的腰，好笑道。
唐檸抽噎道：“你擦的不舒服，我去洗把臉。”
還嫌棄上了。
林向榆將紙揉成一團，一揮手，準確的扔進桌邊的垃圾桶。
打開水龍頭，清涼的水撲在泛燙的臉上，消散了不少的熱意，瞬間舒服多了。
林向榆靠在門邊觀察著裏面人的一舉一動，眼裏是無盡的溫柔。
“好點了沒？”
“好點了。”唐檸用毛巾擦走流到脖子的水珠，奈何擦的動作不及時，衣領進了水，濕了一小片。
洗把臉他整個人都冷靜了不少，相比於他全程的崩潰發瘋，林向榆平靜如水，一直在耐心的舒緩他的情緒。
一時之間分不清他倆誰才是受害人。
等唐檸徹底冷靜下來，兩人在陽臺面對面坐下，今天的天氣真的不錯，徐徐的微風配上暖陽，不管是誰都會感嘆這是一個令人想睡一覺的好天氣。
“你有什麽想問的？”林向榆看見唐檸紅腫的眼睛，已經準備好了唐檸的提問和接下來可能有的爆哭。
唐檸是個愛哭鬼，他想。
唐檸扣著袖口：“你死了？你是鬼？”
“對。”
“你就是這所學校的幕後boss，玩家們的任務目標。”
“嗯，是我。”
“你什麽時候死的？”唐檸問完，又覺得太殘忍了。
林向榆無所謂的回答：“死了很久很久，在我有意識後這場游戲已經進行幾百次。”
“那每一次都會遭遇——！”唐檸閉住嘴，眼眶紅了幾分。
林向榆神情淡然，一雙深邃的雙眸，眸底是一片風平浪靜，沒有半點起伏，不甘怨恨都不曾出現。
“以前會的，後來不會了，我的力量變強，這所學校的規則將無法繼續掌控我，最多是給我點限制，不過在這輪游戲中上次鏡中鬼的幻鏡中它已經用光了，所以現在收集了消息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我的身份，解答所有的謎團。”
“你說你可以幫我回家的事。”唐檸咬了下唇，糾結的說：“也是可以的嗎？”
“嗯。”林向榆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幾分柔軟遣縷：“是真的，我答應過你也一定會做到。”
唐檸低下頭，不敢與林向榆對視，他太溫柔了，他的溫柔和貼心顯得自己像只陰暗的老鼠。
“我想回家是真的，我不想你死也是真的。”
這是唐檸的心裏話，盡管他真的想回家，可一旦想到林向榆是會為了這再死一次，他不願意！
酸澀感從胸膛蔓延至眼角，唐檸咬住唇，眼瞳中翻湧著痛苦和痛楚，眼眶裏又集滿了淚水。
“沒關系的唐檸，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冰涼的手扶上了他的臉頰，林向榆的唇角笑意分明，垂眸盯著紅眼的少年，眼中光華流轉，開口時語調中綻放出絲絲縷縷的溫柔。
“唐檸，不要有任何的自責，這是你應得的來自我唯一的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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