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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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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隼人出師未捷身先死——不對, 他並沒有死,只是受傷了。而且萬幸的是,沒有骨折, 只是一些挫傷。但是今天的舉行的、由四支下忍小隊一起進行的聯合演習還是取得了完美的成功。其中第五班的表現最為突出。即使是右手受了傷、完全沒辦法結印的隼人,也貢獻出了一打二的精彩表演。

弟子在演習中的表現遠邁同儕,怎麽看這都應該是很讓當老師的人感到高興的事情。尤其時雨還是個很愛面子的家夥!自從聽到保障演習順利進行的暗部帶回來的消息之後,大蛇丸就等著時雨把弟子們送走之後, 趕緊回來覆命!

本來,在大蛇丸的預想中, 他應該會看到一只得意洋洋的時雨。這樣大蛇丸就可以對他說一些‘怎麽樣?你看我對你好吧?把這一屆最優秀的幾個人這都挑給了你’之類的邀功的話,先打一打感情牌,之後就可以鞭策時雨盡快把那幾個項目做出點結果來。

但結果……

時雨確實回來覆命了。一屁股坐在他對面,就開始噸噸噸。他是真的渴了。而且, 也確實被小屁孩們氣的夠嗆。他知道自己不該生氣, 他自己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沒討人喜歡到哪裏。但是,也許是養氣功夫還是不夠吧,他今天一度真的覺得有些丟臉!並不是因為被弟子們頂撞, 而是因為當著其他上忍的面,換句話說,丟人丟到外面去了!

至於弟子們在演習中表現出色什麽的,時雨也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可得意的。因為這幾個孩子的底子都很好。阿勇所說的‘誰學忍術需要學第二遍’, 倒也不是誇口。反正他在看到時雨使用過一次手裏劍影分身之術之後, 就立刻使用了出來。等到下一次見面的時候,阿妙和隼人也都學會了。

換句話說, 像他們這樣天才橫溢的忍者, 即使表現得再出色,時雨也絕不敢居功自傲——事實上他也確實沒有什麽功勞可言。

於是時雨沈默地噸噸噸。

大蛇丸:……喝茶能喝出喝悶酒的架勢!而且他看起來真的很像在借酒消愁!

因為自來也的事情, 大蛇丸本來正充滿警惕呢。他想了想,覺得時雨也好,繩樹也好,都不是那麽無聊的人,以後應該不用擔心這兩個弟子變成自來也那樣的知名色鬼。當然,這也是他這個做老師的自己就非常潔身自好的原因,雖然也學會了望遠鏡之術,但從來沒有關註過什麽奇怪的地方。

因此大蛇丸本來已經放下心來了。但是,時雨現在的架勢讓他有了另一重擔心:

怎麽辦,時雨將來不會變成酒鬼吧?

大蛇丸擔心極了。

大蛇丸準備請時雨出去喝——好吧,時雨還不能喝酒,但是他可以請時雨去吃點好吃的。小孩子嘛,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等到吃完飯,他應該也就收拾好心情了!

大蛇丸是這麽想的。然後他就去跟三代咩請假。

三代咩:其實你要是想逃班倒是可以直說,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於是現在師徒倆就坐在拉面店裏呼啦呼啦地吃著拉面了。照舊是加了倍的溏心蛋。天賦異稟的大蛇丸能做到一口一個,但是,時雨可做不到這一點。

這不只是他唯一沒有從大蛇丸身上學到的本事。在另一方面,時雨也還差得很遠——想想大蛇丸是如何輕而易舉地收服了一大堆迷弟迷妹,原著中他跑路多年之後還有水木這樣的忍者(還是編制內的忍校教師)準備偷了封印之書去投奔他。再想想自己,連三個小屁孩都搞不定……不過這三個小屁孩肯定是一堆小破孩中最惡劣的幾個吧?按說這種調皮搗蛋的學生應該安排給更有經驗的那種擔當上忍?像我這種初出茅廬的小年輕,搞不定他們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時雨這似乎已經在組織語言,試圖問問有沒有退貨的辦法了。倒不是說他真的很討厭這幾個小鬼,雖說確實熊了點吧……但是,他可能確實沒有做好帶小孩的準備!而且實話說,如果不是村子的要求,沒幾個上忍喜歡給下忍當保姆的,大蛇丸老師當年為了逃避招生,還特意退出了戰鬥忍者序列。因此,時雨相信大蛇丸老師一定能理解自己的!

於是,時雨擡起頭,剛準備開口。結果……居然發現大蛇丸老師正氣勢驚人地對拉面發動進攻!吃像非常兇殘,擺明了正化悲憤為食欲!

時雨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大蛇丸老師正在悲憤些什麽,他當然很清楚。或者說村子裏的明眼人就沒有不清楚的:人人都知道現在的大蛇丸是個傀儡火影,小事也就罷了,大事根本做不了主!

這種事情當然不正常。雖然說此前也不是沒有過不管事的火影——時雨恰巧和那個架空火影的人還很熟——但是,初代目大人是能做得了主的。他做出的決定,即使是毛領子,也只能按照他的心意遵照執行。怎麽會有退位火影代替現任火影做決定的事情發生呢?因為這件事,頗有些人因此對三代咩產生了些微詞:你說好了要引咎辭職呢?此時還把持著手中的權利不放,到底是幾個意思?

當然,還有些人則是對大蛇丸產生了懷疑:我們選出的這個新火影到底行不行啊?我看他好像不太行的樣子!三代咩大人果然是看他鎮不住場子,所以才伸手扶他一把的吧?

這種懷疑現在還是小範圍的。畢竟大蛇丸是上忍投票選出來的火影,支持他屬於木葉的政治正確。而且,現在的情況也可以理解為兩任火影還在進行交接。但是,如果這種情況繼續延續下去,不需要太久,只需要再過上半年一年,大家就會認定‘大蛇丸只是三代咩扶上來的傀儡’,那對大蛇丸威望的打擊將是致命的。到時候,即使三代咩願意放權,大蛇丸很可能也真的鎮不住場子了。

所以大蛇丸不悲憤才怪呢。而且,時雨很清楚,大蛇丸是一個超級自我的人。他喜歡一個人忙一攤事情,不喜歡上面有領導坐鎮——鏡老爹正是摸清了他的性格,之前才會把營地的參謀工作全部放權給了大蛇丸,自己只提一些大略要求,兩人的合作因此變得相當愉快。但是,現在大蛇丸的腦袋上不僅壓著一個事無巨細、什麽都管的領導,而且兩個人的距離還特別近,大蛇丸每天都要和三代咩一起相處十餘個小時,連出門吃飯都還要請假……

“你在想什麽?”毛領子問道。“把你的眼神收收,別被看出來。大蛇丸才不需要你的同情。”

【哦。】時雨心說能夠一直容忍毛領子的指手畫腳的我脾氣好像也蠻好的。而且——【我才沒有同情大蛇丸老師。我只是很擔心!擔心木葉崩潰計劃會提前上演!現任火影把前任火影刀了叛逃什麽的……】

毛領子順著他的思路一想,臉立刻就綠了!他其實也覺得三代咩有點太過戀棧不放了。雖然根據時雨的講述,另一條時間線上他也有類似的表現,但是,那時候的火影是他一力推舉的,又實在年輕,需要他支撐一把倒也情有可原;但是,現任火影大蛇丸可是上忍投票選出來的!執政基礎應該很牢靠才對,完全不需要三代咩越俎代庖。所以,他雖然不認為大蛇丸會刀了三代咩之後叛逃,但是……大蛇丸會不會采取一些別的舉動,他就不敢保證了。至於大蛇丸的舉動會不會帶來一些別的副作用,乃至於成為第三次忍界大戰爆發的導火索什麽的,那就更難說了!

“所以,並不是有了火影的名頭,就能真正成為讓大家心服口服的火影啊。”毛領子看著擺明了非常郁悶的大蛇丸,感慨道。“你以後要引以為誡!”

【我知道啊。】時雨這麽說著。這不就是‘不是成為火影就能得到大家的認同,而是只有得到了大家的認同才能成為火影’這句話的另一種說法嗎。並不是有了 ‘領導’的名頭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團結手下的人,受到他們的擁戴的。

比如大蛇丸老師,他雖然被票選成為了火影,但實際上是因為他是幾個候選人中相對來說硬傷比較小的那個(起碼他在村內的輿論中是硬傷最少的),並不是因為他本人有多麽高的威望。因此,他雖然成為了火影,卻沒有被所有人心服口服——起碼三代咩比起他來,更相信自己。

大蛇丸好歹還是全村上忍投票選出來的。如果是上面指定的,那就更別想讓人心服口服了。當然,時雨並沒有影射三代咩的意思。他想到的是我愛羅。如果他不是以性命為代價、在曉組織的襲擊中放棄了自己,保護了村子,那麽,他也不會成為受人愛戴的第五代風影。

時雨聯想了一下我愛羅最初成為風影時砂隱村的大家的想法。原著中雖然沒有明言,但是,‘既然我愛羅的實力最強,又是四代目風影的兒子,不如就由他來擔任五代目風影’這種事,讓時雨一下子就帶入了上中學的時候,老師們按照入學成績選拔班委的事情。當時選出來的那位班長可真是一言難盡……反正時雨從不服他。總不會有人以為自己當了班長,就會得到班上所有人的尊重吧?別說班長了,老師都別想得到這個待遇!

等等,老師?

時雨狐疑地看了毛領子一眼。因為當著相當敏銳的大蛇丸的面,時雨的動作沒有太大,因此並沒有完全看清楚毛領子的表情。因此,也很難確定他是不是有意在點醒自己。

‘不管。’時雨這樣想著,‘我是自己想明白的!和毛領子根本一點關系也沒有!’

同病相憐(?)的師徒倆沈默地吃完一頓飯。飯後,大蛇丸得繼續回火影樓。至於時雨……

“我先不回實驗室。”時雨跟大蛇丸請假。“我要先去醫院看看。”

……

時雨拎著給弟子們打包的食物飛雷神來到醫院的時候,正好撞上隼人正鬼哭狼嚎地接受著診療。負責診療他的,當然是敬愛的綱手姐姐——為了讓弟弟妹妹們知道‘不可以輕易受傷’這個道理,綱手恨不得讓他們每一回來到醫院,就產生一次心理陰影。因此,平時技術精湛、醫者仁心的綱手,此時看起來活像個蒙古大夫。

別說阿妙和阿勇了,就連時雨看到這種狂暴狀態的綱手姐姐,都不由得心裏一突。

他心裏一突是對的。因為下一秒綱手就開始詢問隼人究竟是什麽時候受的傷了。剛剛受傷,和受傷了一段時間還是不一樣的。對於綱手這樣老練的醫療忍者,一眼就能看出區別!

於是,受傷之後沒有及時來治療、而是繼續參加了演習的隼人,和默許了隼人繼續參加演習的時雨,都一人挨了綱手一眼刀。兩人對視一眼,都露出了一個心有戚戚焉的表情——當然,時雨立刻意識到,面前的不是繩樹這樣的難兄難弟,而是他的學生。於是,立刻收斂了表情。

所以也難怪小鬼頭們都不怕時雨!這怎麽害怕得起來呢?

更要命的事情發生了。還是那句話,綱手是超級厲害的醫療忍者!而偏偏隼人所受的傷,是綱手非常熟悉的一種傷病。起碼之前繩樹也受過類似的傷勢。於是,綱手沖著時雨勾勾手指,時雨就順從地跟著綱手離開了診療室。

“我覺得現在就讓隼人學習這個忍術還太早了!”綱手這麽說著,滿臉的不讚同,“他的查克拉控制力還不過關!並不能保護好他自己!”

“我知道。”時雨也正後悔呢。

“他們早上有點太調皮了。我只是想著嚇唬他們一下而已。”時雨無力地辯解著,“但沒想到沒有嚇唬成功……反而引起了隼人對這個術的興趣。然後,他就自己嘗試了一下,結果居然成了……我也是,沒想到,我只知道可以用這個嚇唬人,沒想到這其實就是你們常用的怪力!早知道應該攔著他用手指撞樹的。”

綱手一聽也無語了。和大蛇丸一樣,她也立刻就聯想到了‘二代目用這一招嚇唬鏡,鏡用這一招嚇唬時雨,時雨有樣學樣,結果翻車’的事情。時雨都已經解釋清楚了,她當然不會再怪時雨。而是氣沖沖地找到隼人,“誰教你隨便嘗試新忍術的?”

她的表情神態實在都太嚇人了。以至於根本不需要動作——當然,時雨毫不懷疑隼人跟他們說過他親愛的綱手姐姐是怎麽倒拔垂楊柳的。於是,時雨眼睜睜地看著在綱手姐姐的虎威下,小鬼頭們全都噤若寒蟬,看起來乖巧極了!

【難道說,是我平時太溫柔了?】時雨非常納悶。

“相信我,你和溫柔不沾邊的。”毛領子吐槽道。

就在時雨和毛領子吐槽的當口,隼人的治療已經結束——其實本來就是小傷,就算不治療,按照忍者的恢覆力,過幾天也會好的。但是,為了讓他長點記性,綱手故意用石膏把他的整個右手都吊了起來,然後,把哭喪著臉的隼人丟出了醫院。只能說,幸虧時雨給他們買的午飯是飯團。如果是從拉面館裏打包拉面的話,隼人自己都吃不了!

但是,雖然整個右手已經被吊起來了,隼人卻還不消停!眼看著已經遠離了綱手的視線,他又開始躍躍欲試!現在,他的左手已經浮現出了一層淡藍色的光暈,只差找個東西試一試他的拳頭——

然後他就被時雨攔住了。

時雨瞪著寫輪眼,看了一眼他的左手。雖然隼人吃一塹長一智,這一次記住了留一點查克拉保護自己的拳頭,但是,正如綱手所說的,他的查克拉控制能力還差的遠呢。不用說,如果他再找個什麽東西試一下自己的拳頭,轉過頭去時雨就得再送他去一次醫院,然後,他倆的腦袋都得挨上一拳!

不過,也正是因此,時雨想到應該教他們什麽了!當然是教他們查克拉控制!也正好露一手給他們瞧瞧!

想到這裏,時雨說幹就幹!他提起小鬼們的衣領,直接一個飛雷神,就帶著他們來到了他常去的演習場!

“今天,我們來練習查克拉控制!”時雨宣布道。根據他的觀察,這幾個小鬼爬樹應該都沒有問題。所以,可以先教他們爬樹,給他們一點甜頭。再然後,就可以用踩水來打擊他們,讓他們搞清楚什麽叫天高地厚!

但是說完了之後,竟然沒有人回應他——這其實還是挺不尋常的!和他們平時的表現完全不符!學忍術都不積極了,是不是思想有問題了?

於是時雨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結果,就目瞪口呆地發現這幾個小鬼竟然都一副暈乎乎的表情,阿勇甚至蹲在了地上嘔吐!

時雨:不能夠吧?我的飛雷神有這麽不穩定嗎?果然是他們太脆弱了吧?繩樹從來都不暈!

時雨正懷疑人生呢,小鬼頭們陸續從暈車癥狀中緩過來了——畢竟飛雷神的距離也沒有多遠。而且,出乎時雨意料的是……他第一次從小鬼們的眼中讀到了‘敬畏’的情緒!

小鬼們:時雨老師竟然一點也不暈!像個沒事人一樣!這就是上忍的實力嗎?

得幸虧時雨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不然又得氣死:眼睛一睜一閉,就可以改換位置的飛雷神不酷炫嗎?你們想不到這一招在戰鬥中能起到什麽樣的作用嗎?結果你們只註意到我沒有暈車?

但時雨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只以為他們是被飛雷神帥到了。仔細想想,這好像確實是第一次在小鬼們的面前展示飛雷神。別問搶鈴鐺,時雨做不到像水門那樣煞有介事的放水。對付這幾個小鬼,根本就用不上飛雷神!

‘下一次可以讓他們圍觀一下我和繩樹的戰鬥訓練。’時雨這樣想著,看來展示肌肉是有用的!‘嗯,要不著痕跡地找個機會,不要太刻意,最好讓他們以為是巧合!’

但那是之後的事情了。按照規劃,時雨還是準備對他們進行一些查克拉控制的訓練。畢竟這可以算是很多忍術的基礎。萬丈高樓平地起,打好基礎還是重要的嘿!

結果,出乎時雨預料的是……可能是因為上午的演習實在是太累了,之後又遭遇了暈車。本來他預估三個小鬼都能順利完成爬樹,可以直接進行下一步踩水的,因此還特意找了一個有河的訓練場。但是,隼人和阿妙固然成功通過了爬樹訓練,阿勇卻在爬到了一半的時候摔了下來。幸虧他的體術還算紮實,僥幸沒有受傷。

這下就只好分頭行動了。時雨對著阿妙和隼人演示了一遍踩水,之後就讓他們自己訓練。然後,轉回頭去看阿勇——

阿勇在哭。然後,在從淚水漣漣的目光中看到時雨的那一瞬間,他立刻擦去了眼淚,“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時雨老師!我可以的,我能做到!”

時雨看著他的眼神……那眼神中充滿了祈求。時雨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很想安慰阿勇,說一次不成功也沒關系,多練習幾次也沒關系。只要最後能成功就可以了。但是,他不確定阿勇能不能聽得進去這個。於是,到最後他也什麽都沒有說,只是點了一下頭。

阿勇又進行了一次嘗試。但是結果並不好——他的情緒波動實在是太大了。而在進行類似的查克拉控制訓練的時候,最重要的就是平常心。

因此,這一次,他甚至沒有上一次爬得高。

阿勇生怕被他叫住似的,落地還沒站穩,就又沖了上去。時雨就這麽一遍一遍地看著他摔下來又爬上去。他本來的計劃是,教會了他們訓練方法之後就趕緊離開,實驗室裏還有一大攤子事情在等著他。但是,現在他實在說不出‘我要走了’這種話。為了避免阿勇誤以為他已經失望,他甚至都沒有分出一個影分身。

他只是一遍一遍地看著阿勇摔下來又爬上去。

“他很想證明自己。”毛領子這麽說著。

不用他說,時雨也看出來了。阿勇拼命地想要證明自己,他想要向時雨證明自己和另外兩個同伴一樣優秀。不……時雨突然想到了早上他對小宇智波說的那句話。‘誰學忍術還需要學第二遍呢?’

阿勇真的是一個非常有天賦的忍者。他是真的在只看了一遍手裏劍影分身之術的情況下成功施展了這個忍術。時雨只聽說年幼的大蛇丸曾經做到過這種事情。當然,大蛇丸那時候才六歲,阿勇已經十歲了。但這仍然是肉眼可見的天賦。

正如長得漂亮的人,從小就會了解自己外貌上的優勢。聰明的人,也從小就會知道自己真的很聰明。像阿勇這樣的天賦,即使沒有大人的誇獎,只要和同學們略微比較一下,他也會清楚自己的天分高出常人。

所以阿勇肯定一直在為自己的天賦而自傲。

但今天,他沒有比過自己的兩名同學。甚至差得很遠。他想要向時雨證明自己能夠做到——

‘不,他不是為了向我證明。’時雨這樣想著,‘他是在向自己證明。他想要證明自己確實是優秀的,他一直以來的自傲並沒有錯。’

不遠處,隼人和阿妙的嬉笑聲傳來。他們反覆掉入河中,然後又爬起來。天氣已經慢慢回暖,除了隼人需要保護好他打著石膏的右臂,並沒有著涼生病的風險。時雨已經和他們說明,會在一周後檢查他們的成果。何況,阿勇還卡在上一關。因此,他們也並不是很擔心時間緊迫。

但熱鬧是他們的。阿勇只是不停地摔倒又爬起。

“你不對他說點什麽嗎?”毛領子提醒他。“他太心急了。越是這樣,越是事倍功半。”

但時雨只是搖頭。他覺得自己什麽都不該說。起碼捫心自問,如果把他放在阿勇這個位置,他會希望旁觀者什麽都不要說。不,最好連旁觀者都不要有……

但是阿勇這時候已經停了下來。反覆地摔倒耗盡了他的氣力。他平躺在地面上,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手臂將眼睛牢牢蓋住。但是,眼淚還是一滴一滴滾落在草地上。

時雨知道這時候自己該做點什麽了。他走上前去。

阿勇還在哭。但聽到時雨走過來的聲音,他還是勉力坐了起來。“時雨老師,您對我失望了吧?”

時雨搖搖頭。他不知道為什麽阿勇會這麽想。他隱約覺得阿勇有些太過在意別人的看法了。這當然不是什麽好事……

但阿勇已經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以為我是能夠完成的……畢竟阿妙和隼人都做到了。現在看來,他們說的是對的。我也只是有一些小聰明而已,等到成為忍者之後,肯定會很快就被那些真正有天賦的人超過。早上真吾說的是對的,我也沒什麽了不起,等到他開啟寫輪眼之後,肯定就會超過我了……”

時雨一下子按住了阿勇的肩膀。

他突然想到了上學的時候曾經聽過的話。頗被一些老師和家長奉為至理的話。他們最初可能是為了安慰那些成績不太好的男孩的家長。但是總有同學會把這些話傳到班上。他們是怎麽說的來著?哦,“女孩子也就是現在成績好……等到上了小學高年級/初中/高中,還是男孩子後勁大,很快就會被超過去了……”

但最後的結果是,只要付出了努力,不論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大家都能做得很好。而那些每天做夢、從不努力、坐等著自己開竅的家夥們,最後都去了哪裏,誰也不知道。

“不,不是這樣的。”時雨這麽對他說著。“你是真正有天賦的人。我在看到你的手裏劍影分身之術的時候就知道了。只是每個人都有擅長的,也有不擅長的……”

“所以我可能不擅長查克拉控制,對嗎?”阿勇問道。

“不,你可能是今天下午不擅長。”時雨神秘地笑了笑,“不妨休息一會兒再試試。來,先把氣喘勻。深吸氣……好,放輕松……”

時雨對他使用了一個寫輪眼幻術。讓他以為自己在和時雨聊過之後,已經放松了心情,並且成功了一次。

“很好。”時雨解除了幻術,對他說道,“剛才不是做的很好嘛?來,再做一次吧。”

阿勇信心百倍地又開始了嘗試。中途,他顯然腳步有些不穩。在時雨已經做好準備,如果他摔下來就先用幻術把他這一段記憶屏蔽、讓他再試一次的時候,他竟然奇跡般地站穩了腳步。

然後,一直爬到樹頂。

等他下來之後,時雨從保鮮卷軸中掏出了一個冰棍請他吃。

成功登上了樹頂,阿勇整張臉都紅撲撲的,說不出的高興——還有點害羞。他現在反應過來了,他剛剛對時雨說的實在是太多了。於是他慌忙找補,“我現在已經有信心了。還有……早上我不是故意嘲笑寫輪眼的。我只是看不慣真吾的態度,他嘲笑了我。即使他開啟了寫輪眼,在他真正比我強之前,我也不會承認他的。”

時雨點點頭。“不是每個宇智波都會開啟寫輪眼的。只有他付出了配得上寫輪眼的努力,才會開啟寫輪眼。所以,如果他開啟了寫輪眼,應該也是付出了足夠的努力。到時候,你就可以和他再比過。”

“真的嗎?您不逼我向他道歉嗎?”阿勇顯然因為一張嘴很有跟人道歉的經驗。“會不會明天您就找我向他道歉?比如,萬一他是你們族長的兒子什麽的……”

時雨‘噗’地吐出冰棒的棍子。“哦,那倒不至於。”時雨在阿勇不可置信地眼神中說道,“畢竟,我才是族長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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