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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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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村裏的奸商們在推銷起爆符的時候, 往往對自家產品大肆吹噓,‘我們所售賣的起爆符,威力比得上上忍施展的火遁!’

但是, 上忍和上忍是不一樣的。

火遁和火遁也是不一樣的。

宇智波一族大約真的遺傳了最適合火遁的體質。時雨則是這一代宇智波中最受矚目的天才少年。配合上代代改進、流傳下來的精妙手法。面前的這一片茂密的森林,又是經過精心布置的伏擊場地。在已經知曉火遁有用的情況下,時雨他們對這塊場地進行了他們有能力做到的最佳處理,讓這片區域成為了火屬性忍者的天堂。

於是, 汪洋恣肆的火遁一下子在叢林中次第點燃。熱浪翻滾。烈焰蒸騰。在這樣大自然的偉力面前,連跟上來的木葉自己人也停住了腳步。

是的, 這才是火遁的真實面目。這是徹徹底底的戰爭兵器。如果只是一個人面對小規模火遁,可以躲閃。可以施展防禦型忍術。甚至,如果足夠皮糙肉厚的話,硬抗一擊也沒什麽問題。比如綱手, 就曾經硬接過斑的龍炎放歌之術。沒問題的, 畢竟她有百豪之術嘛。

但是,當一群人面對這種大規模的火遁的時候。

不可能躲閃,因為躲不過去。

防禦性忍術也沒有用。防不住的, 或者說,在施展出威力足以與之抗衡的水遁之前,這樣的火遁似乎是無解的。

至於硬抗——沒有人選擇這種選項,因為這不是一過性的火遁。那勢要焚盡世間萬物的火焰短期內看起來沒有任何停止的可能。查克拉再如何強盛、再如何在身體上布滿查克拉、阻止火焰的灼燒, 也不可能撐得過這種足以焚盡整片森林的大火。

時雨還是穿著他那身不合身的、配色可笑的制服。但是這一刻, 沒有人再在意他的著裝。他們只是看著時雨站在一棵高高的樹上,雙手抱肩的背影。

時雨眼眶中的寫輪眼滴溜溜地轉著。他欣賞著下面的景象:寫輪眼的視角固然永遠是一片猩紅, 但是此時此刻, 這種紅有了不一樣的色彩。

【我好像知道斑為什麽癡迷於火遁了。】時雨這麽感慨著。如果有這麽強力的火遁,確實沒有任何舍棄它的可能。沒有哪一種遁術在森林主場中能比得上火遁。限制行動、造成殺傷, 火遁幾乎是全能的。

“是啊,前提得是這種強度的火遁。”毛領子難得正面評價了斑一句。“斑的火遁……確實,他在敵方忍者眼中的威懾力有時候甚至超過阿尼甲。”

柱間畢竟是相當愛好和平的忍者,而且平時也不太喜歡爭鬥,偶爾還會選擇白給。他和善的態度和脫線的性格實話說給了許多人一種錯覺:新生的木葉似乎相當軟弱可欺。

這種時候,就由斑和他的火遁來打消他們頭腦中的癡心妄想。甚至很多時候斑都用不著出手。只需要一個眼神……現在已經是三代目土影的兩天秤大野木,只怕半夜驚醒的時候,還會想起當時斑的眼神。那是看螻蟻的眼神。

‘所以我才會對他抱有這麽大的期望。宇智波斑……他雖然很麻煩,但也很必要。木葉需要這樣的人。’毛領子看著時雨的背影這樣想著。

時雨其實是一個偶像包袱相當重的人,甚至對著鏡子仔細研究過自己平時一坐一立的動作,希望它們盡可能的瀟灑好看。毛領子經常嘲笑他用力過猛,花在裝遁上的時間比花在火遁上的時間還多。但此刻,時雨就只是那樣松松垮垮的站著,穿著奇奇怪怪的衣服,因為實在太累,還往嘴裏丟了一顆兵糧丸。但此刻,他竟然也已經有了那種風采……

時雨還不知道毛領子已經把他和斑聯想到了一起。如果他知道的話,可能會首先疑惑毛領子究竟是受了什麽刺激,為什麽見到斑一次就嚇成這樣,這不像他!但是他不知道,於是他饒有興致地看著火海中的傀儡師們正在掙紮求生。他們試圖逃命!

但是想要從這樣已經起勢的大火中逃命還是相當困難的。比如現在,那五六個砂隱村的忍者和他們的傀儡們全都被困在火場之中,但反正時雨是看不出他們還有任何逃出來的可能。

“我們挖的防火帶沒什麽問題吧?”連也參與其中,動了手的繩樹都有點於心不忍了。他固然沒有寫輪眼這樣方便的眼睛,可以從濃煙的遮蔽中看清火場中的情況。但是,感知是不會出錯的。感知中那些敵人越來越急躁的動作,越來越微弱的查克拉,都充分說明了火場中的情況。當然,比起正在火場中哀嚎的敵人,他可能更心疼這片森林。不過他說的也沒錯:如果防火隔離帶沒有起到預期的效果,大火蔓延開來的話,作為始作俑者的時雨他們也未必能逃出生天。

“沒問題的,萬無一失。”吉乃是率先提出要修建防火帶的人。她畢竟是出身於森林裏的獵人家庭,祖上半打獵半農耕,燒荒的經驗豐富。很清楚要防備什麽。

“等到燒的差不多了,我們就先滅火。”時雨也這麽說著。畢竟是自己家的森林……好吧,不是自己家的,是雨之國的。但是,沒有木葉忍者不喜歡森林。

這邊沖天而起的火光吸引來了更多的援兵。他們還以為這邊又爆發了激烈的戰鬥。不過,雖然打架用不上他們,但他們其實來得正好,這邊正缺人手!

於是,十幾分鐘後,在繩樹確認火場中的最後一處查克拉反應消失之後,木葉忍者們開始了艱難的消防工作。用水遁滅火是不可能的,火場裏早就被時雨他們潑上了油:擅長封印術的忍者就是這麽豪橫,有用的東西都可以隨身攜帶!

於是最後大家也只能選擇以火攻火,燒出更多的防火帶,把火遁的範圍控制在更小的區域內。時雨他們之前雖然做了一部分工作,但是,如果指望他們當時燒出的防火帶,火場面積還要擴大三分之一。

“我們當時沒有想著這群傀儡師這麽不禁打。對他們的實力過高估計了!”時雨嘟噥著,他認定這群人都是在借題發揮!他們有的人追擊了很久,還有些人是看到這邊的動靜匆匆趕來支援。但最後他們在戰鬥中完全一點作用都沒有起到,被時雨一個火遁截胡了全部的功勞。現在除了滅火,就只能打掃戰場。在這種情況下,情緒不佳應該也是很好理解的吧?

時雨很寬宏大量地諒解了他們,看著他們清點火場中的遺體。

“啊呀,這是門左衛門!”正在清理中的戰場出現了這樣的聲音,大家聞聲都扭頭去看。隨即,更多的人開口,“確實是門左衛門,對不對?你看他右手上的鉤子!”

“對,你看旁邊損毀的那具傀儡,這不是砂隱村的‘國寶’近松十人眾中的一個嗎?你看那從頭頂伸出來的兩條鞭子!”

“十人眾?這裏才是一個,其他的幾個呢?”

“這裏有一把大刀,是不是那十個傀儡裏的?”

“我聽說近松十人眾中有一個傀儡是使雙刀的。”

大家紛紛雜雜地議論起來。參與討論的許多都是從本來川之國戰場北上的忍者。他們當時就在川之國和砂隱村的忍者反覆交戰,見識過傀儡師部隊許多次,有些人甚至正面和門左衛門打過交道,比如現在就有一個人拿著自己臉上的疤去比較火場中已經燒得有些變形的鐵鞭。在這樣的討論氛圍下,即使是對‘門左衛門’這個名字一無所知的繩樹和吉乃也意識到這次他們網住了一條大魚。

時雨知道門左衛門,也知道近松十人眾。嗯,在砂隱村的千代婆婆那裏,繼承自門左衛門的近松十人眾可以說是她的殺手鐧了。如今門左衛門死在這裏,近松十人眾也損毀大半(甚至很可能是盡數損毀,只是目前沒找到什麽標志物來證明這一點)。門左衛門這個能夠同時使用十指之術傀儡的初代傀儡師,竟然連一個傀儡都沒有發揮作用,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一場精心布置的大火之中……

“想什麽呢?”毛領子突然問道

【啊,我在想,我要是什麽時候能夠不借助任何外力,施展出這種威力的火遁就好了。】時雨沒說自己正在考慮‘千代沒有了近松十人眾,以後要如何面對哄堂大孝的蠍’這種無厘頭的問題。而是說出了自己內心深處的艷羨。如果能夠施展出這種威力的火遁……可能學不會飛雷神也沒有太大問題?當然,飛雷神還是要學的,而且很快就能學會了!飛雷神一點都不難的!我沒瘋!我喜歡學習!我愛飛雷神!

“這有什麽。”毛領子嗤笑一聲,“斑當年的火遁威力可比這個還要強得多……”他剛想要描述一下斑的兇殘戰績,給時雨樹立一個遠大的志向,結果就看到時雨回答他,【可是,那是斑呀。】

“我不明白。”毛領子雙手抱肩,如果有人能看到他倆的話,一定會驚訝於他們的表情神態動作為何竟能如此相似。毛領子的薄唇吐出了奚落的話語,“你不是一直堅信,只要有人能夠做到,你就一定也可以的嗎?之前說佐助做到過什麽,說鼬做到過什麽,最後你也都做到了……斑和他們有什麽區別嗎?”

【可能,他是因陀羅轉世?他是個開掛者,是不一樣的?】時雨試探性地問道。

“佐助就不是了嗎?你不是最瞧不起宿命論了嗎!”毛領子看了他一眼。在他犀利目光的註視下,時雨一時訥訥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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