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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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廟2
“你知道是什麽東西嗎？”
白寒時搖頭：“上次雖然也是在食人村，但游戲任務和內容不一樣。這次的東西我也不知道，沒見過。”
“看來……”陳律忽然停住了說話，他側耳細細聽著，只聽到外面的走廊上傳來一陣歡快的跑步聲，結果還沒等他們出去查看，門外就先傳來刺耳的尖叫。
這一聲堪比公雞打鳴，村民聽了都得起來犁半畝地。本來大家就都睡不好，這下更是全員亮起了燈，出來查看是怎麽回事，沒想到外面站著不止一個人，好些人都一臉驚恐地表示自己看到了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小女孩從他們窗前跑過去。
不信邪的人說：“你們看錯了吧，三樓窗戶外怎麽可能會跑過去人。”
還有人說：“真的！我也看到了！我還聽到了小女孩唱歌的聲音！”
“又是唱歌又是跑的，雜耍呢！”
夏花來到陳律身邊前先是瞪了白寒時一眼，然後才關切地看著陳律問：“你沒事吧哥哥？”
“沒事。”陳律不溫不冷地回應。
雖然回想起了關於夏花的一部分記憶，但還有太多的沒想起來，導致他對這個妹妹現在的情緒有些覆雜，只能暫時保持溫冷的態度。
就在這時，樓下忽然又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聽上去就知道是出事了。
有人死了。
死的是個男人，他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平躺在屋內的床上，但更加令人驚恐的是，這具屍體的內臟被掏空了。
潔白的床單上暈著大片刺目的血跡，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圍觀的人不出意外的都吐了。沒有人願意再靠近這個房間一步，他們都只是遠遠地觀望著。
男人是最先選擇單人間的那位，沒有人知道他的死是因為接納了規則，還是因為觸犯了別的戒律。
龍東浩說：“這死的也太奇怪了。你看，血大部分都在床上，但床到門口的這段位置只有噴濺的血跡，這說明了什麽？”
有人小心翼翼接了個茬：“說明人是在床上死的？”
“廢話！他……”
陳律掏出身後的匕首，一臉平靜說：“說明那東西殺了人以後還沒離開。”
一句話讓在場的人紛紛起了一遍雞皮疙瘩，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夏花懶懶倚在門口，看屍體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市場裏賣的豬肉。她說：“還有個問題，內臟去哪了？”
幾人沈默了幾秒，直到白寒時一邊往房間內走，一邊說：“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一邁步，陳律也緊跟在了身後，兩人小心繞過地上的血跡，朝床上的死人走了過去。
白色的床單幾乎被血完全染紅，男人眼睛大睜著，眼白內血絲遍布，像一道道密集的蛛網。
白寒時將頭湊近屍體，仔細觀察了一番後發現屍體被剖開的腹部有啃嚙的跡象，包括一些斷口處，連皮帶肉的紅中有一點散落的白，像是骨頭的碎渣。
“看來那東西牙口不錯。”白寒時說。
陳律沒有說話，他眉頭微鎖著，下一秒忽然察覺到了什麽，臉色一變，將白寒時拖到自己身後。
“床下有東西！”
他話一出，龍東浩和夏花默默守在了門口處。一些人還壯著膽子在門口探頭探腦，想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怪物，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床底下鉆出來的只是個小女孩。
小女孩看起來只有八歲左右，笑得一臉人畜無害。她皮膚雪白，眼睛尤其黑，像是白紙上滴下的兩點濃重墨漬，加上她穿著一身紅裙出現在死人的房間，任誰看了都會覺得詭異。
陳律對於有些情緒一向敏銳，但他卻沒從小女孩身上察覺出一絲一毫的殺意。換句話說，女孩對他們沒有任何攻擊的意圖。
但在房間外，有人卻指著小女孩大聲喊道：“窗戶外面的就，就是她！她肯定是鬼，她是鬼啊！！！”
女孩笑起來時臉上帶著兩個酒窩，看起來十分可愛。她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向房間外的人，歪著腦袋說：“我不是鬼。”
“你，你不是鬼還是人嗎！”
女孩又笑著說：“我也不是人。”
她的聲音甜甜的，說出來的話卻讓人的心涼了半截。
陳律距離小女孩最近，他問：“是你在外面唱歌嗎？”
女孩說：“是啊，我喜歡晚上唱歌，不可以嗎？”
白寒時抓住重點，緊跟著說：“所以你是在晚上出來覓食的嗎？”
“覓食？”
聽到這兩個字眼的人心裏都竄上一個恐怖的猜想。
女孩笑容燦爛，回答說：“是呀，因為我太餓了，我想出來找吃的。”
白寒時不慌不忙，像和正常孩子溝通一樣問她：“那你吃飽了嗎？”
女孩心滿意足地舔了舔嘴唇，又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說：“嗯！謝謝你們的款待！”
龍東浩小聲嘀咕一句：“誰款待她了？”
這回眾人沈默了足足好幾分鐘，不約而同地猜到了他們款待了女孩什麽。
“嘔——我受不了了！”突然有人情緒崩潰地沖出了大門，然而外面是一團濃霧，那人的身影很快就被夜中的霧色吞沒。
不知道是誰突然開口，顫抖的聲音說：“你們聽到了嗎？剛剛那人跑出去的時候還在尖叫，忽然聲音就沒了！就像是，是……被什麽東西一口吞掉了一樣！”
眾人臉色難看，沒有反駁。下一秒那扇被打開的大門發出一聲綿長的“吱呀”——它自己緩緩合上了。
“……”
這時女孩嘆了口氣，老氣橫秋的語氣說：“所以我不是提醒你們了嗎，酉時後不要出門。”
夏花問：“那木牌上的警告是你寫的？”
女孩還沒開口，白寒時就說：“不是她寫的。那木牌太高，她夠不到。”
還沒恢覆記憶的時候夏花對這個假哥哥說不上親近，但也總歸是禮貌的，但現在她對白寒時已經完全厭惡，連他回應自己的話都能感到一陣嫌棄。
夏花也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說：“誰問你了？”
氣氛一時間從恐怖變成了尷尬，插在中間的陳律只好出來說：“我問的，我問了。”
陳律又朝女孩靠近兩步，問她：“既然你很滿意我們的款待，那你是不是得多告訴我們些什麽。”
“你想知道什麽？”
陳律問：“我們要做什麽？”
要麽通關，要麽死。但他們現在連目標都沒有，對於通關的概念十分模糊，不像之前的系統通報還會告訴他們要達到什麽目標，才算是通關。
女孩撅著小嘴思考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你們是來幹嘛的，我還以為是專門來給我送飯的呢。哦對，你們如果想知道些什麽的話，明天可以去山頂的寺廟看看。”
說完女孩打了個哈欠，一邊打著瞌睡一邊離開了。
龍東浩一臉興致勃勃，說：“這地方看上去還挺有意思，現在怎麽說，要去廟裏嗎？”
“當然要去。”陳律沖幾人揮了揮手，重新拉上白寒時，“都先回去休息吧，明早上山去。”
夜還漫長，幾人各自回了屋。
陳律重新躺回床上，忽然輕輕哼起了歌。
“丟，丟，丟手絹，把它輕輕放在小朋友的後面，大家不要告訴他……”
陳律好像沒有察覺到自己五音不全的事實，他自我陶醉唱了半晌，後知後覺地發現白寒時沒了聲音。扭頭一看，只見白寒時雙手交叉放在身前，眼睛緊閉，像是已經得到飛升了。
陳律：“……”
第一個晚上大家都沒睡好，起床時明顯都是蔫的。昨晚的紅裙小女孩也不知道跑去了哪裏，也許到了晚上才會出來。
一群人在吃過早餐後，便浩浩蕩蕩地出門往山上去了，一路上他們經過了系統提到的那個食人村，坐落在群山間的村莊毫無生氣，到處都透著破敗。
盡管系統提到食人村發生變故後已經沒有人生活了，但一想到這裏的村民曾經都是以吃人為生，便有人忍不住地豎起汗毛。
“啊！”有人忽然大叫一聲，驚恐指著旁邊的一戶人家說：“我剛剛好像看到那邊坐著一個人！”
眾人循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戶人家的大堂正門前擺放著一張漆黑的木椅，看上去有些年頭，椅子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均勻覆蓋著。要說坐過人，那也得是幾年前的事了。
陳律表情嚴肅地掃一圈周圍，說：“這村子感覺有點邪門，大家還是小心些吧。”
這時白寒時像是自言自語般輕聲補了一句：“酉時後不要出門。”
龍東浩問：“酉時是幾點啊？”
白寒時說：“大概下午五點到七點。”
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充裕，沒有人知道山頂的寺廟有什麽，也沒有人知道酉時後外面又會發生什麽。
龍東浩打了個哆嗦說：“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走吧，這地方讓我一個鬼都覺得不舒服。”
他下意識還把自己當成鬼的身份，不明所以的人被嚇了一跳。察覺到失言後，龍東浩只好打著哈哈說：“哈哈，我開玩笑的，咱們還是快走吧。”
龍東浩既然提到了這點，陳律便又想起駱丞濤和紀淮那一對，奇怪的是，那倆人從昨晚進屋後似乎就沒出現過了。
這座山不算高，從半山腰的土樓出發，一群人爬了半個多小時就到了山頂。只見一座孤零零的寺廟坐落在灰白的土石之間，圍墻塌了好幾塊，門也只剩下了半扇，甚至連個廟名都沒有，整個廟看起來又破又小。
廟門前的石頭上盤坐著一個幹瘦的老頭，頭頂白發稀疏沒有幾根。他皮膚黝黑，面頰凹陷到能看出骨頭的形狀，身上披著一件破舊的衣裳，勉強能看出是個道士服。
有人一看見這老頭，便嚇得大叫一聲：“鬼啊！”
老頭緩緩睜開眼皮和嘴巴，從喉嚨裏擠出一串堪比拉鋸般的聲音：“沒禮貌，你才是鬼。”
別管是人是鬼，總之是NPC就對了。陳律上前兩步，問老頭：“打擾，請問這是一座什麽廟？”
廟也分種類，祭拜或祭祀，鎮壓或積福。
然而老頭只是涼涼掃了陳律一眼，又雙眼一閉，不說話了。
龍東浩也走上前來，說：“哎老頭，你不理我們是幾個意思啊？”
老頭的嘴巴堪比保險櫃的鎖，依舊不答。
夏花說：“看來他是吃軟不吃硬。”
於是陳律拿出匕首貼在了老頭骨瘦如柴的臉頰上，匕尖涼涼劃過，像落在幹枯的樹皮上。他裝模作樣地威脅說：“你不說話，我們只好當你沒用。”
老頭又是懶懶擡了擡眼皮，一聲不吭，這時夏花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像是看到了什麽很有趣的事。
她笑著說：“哥哥，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心慈手軟了，我還是更喜歡從前的四月和夜火。”
“夜火？”龍東浩跟著小聲嘀咕了一句，覺得這兩個字像是撥動了他神經中的某段記憶。
“威脅人，應該是這樣的。”夏花走到陳律身邊，順手拿過對方的匕首，下一秒隨著她手起匕落，老頭發出了一聲慘叫，幹瘦的手緊緊捂著鮮血橫流的右耳。
夏花將匕首還給陳律，她愉悅笑著，說：“看到了嗎哥哥，這才是正確方式啊！”
夏花的舉動成功讓其他玩家對她感到了忌憚，他們看她的眼神不亞於的小女孩。
陳律看著掉在地上的半只耳朵，嚴肅盯著夏花問：“誰教你這麽做的！”
夏花歪著腦袋看他，眼神有些不解：“你忘了嗎哥哥，是你教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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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是什麽東西嗎？”
白寒時搖頭：“上次雖然也是在食人村，但游戲任務和內容不一樣。這次的東西我也不知道，沒見過。”
“看來……”陳律忽然停住了說話，他側耳細細聽著，只聽到外面的走廊上傳來一陣歡快的跑步聲，結果還沒等他們出去查看，門外就先傳來刺耳的尖叫。
這一聲堪比公雞打鳴，村民聽了都得起來犁半畝地。本來大家就都睡不好，這下更是全員亮起了燈，出來查看是怎麽回事，沒想到外面站著不止一個人，好些人都一臉驚恐地表示自己看到了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小女孩從他們窗前跑過去。
不信邪的人說：“你們看錯了吧，三樓窗戶外怎麽可能會跑過去人。”
還有人說：“真的！我也看到了！我還聽到了小女孩唱歌的聲音！”
“又是唱歌又是跑的，雜耍呢！”
夏花來到陳律身邊前先是瞪了白寒時一眼，然後才關切地看著陳律問：“你沒事吧哥哥？”
“沒事。”陳律不溫不冷地回應。
雖然回想起了關於夏花的一部分記憶，但還有太多的沒想起來，導致他對這個妹妹現在的情緒有些覆雜，只能暫時保持溫冷的態度。
就在這時，樓下忽然又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聽上去就知道是出事了。
有人死了。
死的是個男人，他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平躺在屋內的床上，但更加令人驚恐的是，這具屍體的內臟被掏空了。
潔白的床單上暈著大片刺目的血跡，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圍觀的人不出意外的都吐了。沒有人願意再靠近這個房間一步，他們都只是遠遠地觀望著。
男人是最先選擇單人間的那位，沒有人知道他的死是因為接納了規則，還是因為觸犯了別的戒律。
龍東浩說：“這死的也太奇怪了。你看，血大部分都在床上，但床到門口的這段位置只有噴濺的血跡，這說明了什麽？”
有人小心翼翼接了個茬：“說明人是在床上死的？”
“廢話！他……”
陳律掏出身後的匕首，一臉平靜說：“說明那東西殺了人以後還沒離開。”
一句話讓在場的人紛紛起了一遍雞皮疙瘩，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夏花懶懶倚在門口，看屍體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市場裏賣的豬肉。她說：“還有個問題，內臟去哪了？”
幾人沈默了幾秒，直到白寒時一邊往房間內走，一邊說：“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一邁步，陳律也緊跟在了身後，兩人小心繞過地上的血跡，朝床上的死人走了過去。
白色的床單幾乎被血完全染紅，男人眼睛大睜著，眼白內血絲遍布，像一道道密集的蛛網。
白寒時將頭湊近屍體，仔細觀察了一番後發現屍體被剖開的腹部有啃嚙的跡象，包括一些斷口處，連皮帶肉的紅中有一點散落的白，像是骨頭的碎渣。
“看來那東西牙口不錯。”白寒時說。
陳律沒有說話，他眉頭微鎖著，下一秒忽然察覺到了什麽，臉色一變，將白寒時拖到自己身後。
“床下有東西！”
他話一出，龍東浩和夏花默默守在了門口處。一些人還壯著膽子在門口探頭探腦，想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怪物，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床底下鉆出來的只是個小女孩。
小女孩看起來只有八歲左右，笑得一臉人畜無害。她皮膚雪白，眼睛尤其黑，像是白紙上滴下的兩點濃重墨漬，加上她穿著一身紅裙出現在死人的房間，任誰看了都會覺得詭異。
陳律對於有些情緒一向敏銳，但他卻沒從小女孩身上察覺出一絲一毫的殺意。換句話說，女孩對他們沒有任何攻擊的意圖。
但在房間外，有人卻指著小女孩大聲喊道：“窗戶外面的就，就是她！她肯定是鬼，她是鬼啊！！！”
女孩笑起來時臉上帶著兩個酒窩，看起來十分可愛。她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向房間外的人，歪著腦袋說：“我不是鬼。”
“你，你不是鬼還是人嗎！”
女孩又笑著說：“我也不是人。”
她的聲音甜甜的，說出來的話卻讓人的心涼了半截。
陳律距離小女孩最近，他問：“是你在外面唱歌嗎？”
女孩說：“是啊，我喜歡晚上唱歌，不可以嗎？”
白寒時抓住重點，緊跟著說：“所以你是在晚上出來覓食的嗎？”
“覓食？”
聽到這兩個字眼的人心裏都竄上一個恐怖的猜想。
女孩笑容燦爛，回答說：“是呀，因為我太餓了，我想出來找吃的。”
白寒時不慌不忙，像和正常孩子溝通一樣問她：“那你吃飽了嗎？”
女孩心滿意足地舔了舔嘴唇，又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說：“嗯！謝謝你們的款待！”
龍東浩小聲嘀咕一句：“誰款待她了？”
這回眾人沈默了足足好幾分鐘，不約而同地猜到了他們款待了女孩什麽。
“嘔——我受不了了！”突然有人情緒崩潰地沖出了大門，然而外面是一團濃霧，那人的身影很快就被夜中的霧色吞沒。
不知道是誰突然開口，顫抖的聲音說：“你們聽到了嗎？剛剛那人跑出去的時候還在尖叫，忽然聲音就沒了！就像是，是……被什麽東西一口吞掉了一樣！”
眾人臉色難看，沒有反駁。下一秒那扇被打開的大門發出一聲綿長的“吱呀”——它自己緩緩合上了。
“……”
這時女孩嘆了口氣，老氣橫秋的語氣說：“所以我不是提醒你們了嗎，酉時後不要出門。”
夏花問：“那木牌上的警告是你寫的？”
女孩還沒開口，白寒時就說：“不是她寫的。那木牌太高，她夠不到。”
還沒恢覆記憶的時候夏花對這個假哥哥說不上親近，但也總歸是禮貌的，但現在她對白寒時已經完全厭惡，連他回應自己的話都能感到一陣嫌棄。
夏花也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說：“誰問你了？”
氣氛一時間從恐怖變成了尷尬，插在中間的陳律只好出來說：“我問的，我問了。”
陳律又朝女孩靠近兩步，問她：“既然你很滿意我們的款待，那你是不是得多告訴我們些什麽。”
“你想知道什麽？”
陳律問：“我們要做什麽？”
要麽通關，要麽死。但他們現在連目標都沒有，對於通關的概念十分模糊，不像之前的系統通報還會告訴他們要達到什麽目標，才算是通關。
女孩撅著小嘴思考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你們是來幹嘛的，我還以為是專門來給我送飯的呢。哦對，你們如果想知道些什麽的話，明天可以去山頂的寺廟看看。”
說完女孩打了個哈欠，一邊打著瞌睡一邊離開了。
龍東浩一臉興致勃勃，說：“這地方看上去還挺有意思，現在怎麽說，要去廟裏嗎？”
“當然要去。”陳律沖幾人揮了揮手，重新拉上白寒時，“都先回去休息吧，明早上山去。”
夜還漫長，幾人各自回了屋。
陳律重新躺回床上，忽然輕輕哼起了歌。
“丟，丟，丟手絹，把它輕輕放在小朋友的後面，大家不要告訴他……”
陳律好像沒有察覺到自己五音不全的事實，他自我陶醉唱了半晌，後知後覺地發現白寒時沒了聲音。扭頭一看，只見白寒時雙手交叉放在身前，眼睛緊閉，像是已經得到飛升了。
陳律：“……”
第一個晚上大家都沒睡好，起床時明顯都是蔫的。昨晚的紅裙小女孩也不知道跑去了哪裏，也許到了晚上才會出來。
一群人在吃過早餐後，便浩浩蕩蕩地出門往山上去了，一路上他們經過了系統提到的那個食人村，坐落在群山間的村莊毫無生氣，到處都透著破敗。
盡管系統提到食人村發生變故後已經沒有人生活了，但一想到這裏的村民曾經都是以吃人為生，便有人忍不住地豎起汗毛。
“啊！”有人忽然大叫一聲，驚恐指著旁邊的一戶人家說：“我剛剛好像看到那邊坐著一個人！”
眾人循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戶人家的大堂正門前擺放著一張漆黑的木椅，看上去有些年頭，椅子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均勻覆蓋著。要說坐過人，那也得是幾年前的事了。
陳律表情嚴肅地掃一圈周圍，說：“這村子感覺有點邪門，大家還是小心些吧。”
這時白寒時像是自言自語般輕聲補了一句：“酉時後不要出門。”
龍東浩問：“酉時是幾點啊？”
白寒時說：“大概下午五點到七點。”
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充裕，沒有人知道山頂的寺廟有什麽，也沒有人知道酉時後外面又會發生什麽。
龍東浩打了個哆嗦說：“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走吧，這地方讓我一個鬼都覺得不舒服。”
他下意識還把自己當成鬼的身份，不明所以的人被嚇了一跳。察覺到失言後，龍東浩只好打著哈哈說：“哈哈，我開玩笑的，咱們還是快走吧。”
龍東浩既然提到了這點，陳律便又想起駱丞濤和紀淮那一對，奇怪的是，那倆人從昨晚進屋後似乎就沒出現過了。
這座山不算高，從半山腰的土樓出發，一群人爬了半個多小時就到了山頂。只見一座孤零零的寺廟坐落在灰白的土石之間，圍墻塌了好幾塊，門也只剩下了半扇，甚至連個廟名都沒有，整個廟看起來又破又小。
廟門前的石頭上盤坐著一個幹瘦的老頭，頭頂白發稀疏沒有幾根。他皮膚黝黑，面頰凹陷到能看出骨頭的形狀，身上披著一件破舊的衣裳，勉強能看出是個道士服。
有人一看見這老頭，便嚇得大叫一聲：“鬼啊！”
老頭緩緩睜開眼皮和嘴巴，從喉嚨裏擠出一串堪比拉鋸般的聲音：“沒禮貌，你才是鬼。”
別管是人是鬼，總之是NPC就對了。陳律上前兩步，問老頭：“打擾，請問這是一座什麽廟？”
廟也分種類，祭拜或祭祀，鎮壓或積福。
然而老頭只是涼涼掃了陳律一眼，又雙眼一閉，不說話了。
龍東浩也走上前來，說：“哎老頭，你不理我們是幾個意思啊？”
老頭的嘴巴堪比保險櫃的鎖，依舊不答。
夏花說：“看來他是吃軟不吃硬。”
於是陳律拿出匕首貼在了老頭骨瘦如柴的臉頰上，匕尖涼涼劃過，像落在幹枯的樹皮上。他裝模作樣地威脅說：“你不說話，我們只好當你沒用。”
老頭又是懶懶擡了擡眼皮，一聲不吭，這時夏花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像是看到了什麽很有趣的事。
她笑著說：“哥哥，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心慈手軟了，我還是更喜歡從前的四月和夜火。”
“夜火？”龍東浩跟著小聲嘀咕了一句，覺得這兩個字像是撥動了他神經中的某段記憶。
“威脅人，應該是這樣的。”夏花走到陳律身邊，順手拿過對方的匕首，下一秒隨著她手起匕落，老頭發出了一聲慘叫，幹瘦的手緊緊捂著鮮血橫流的右耳。
夏花將匕首還給陳律，她愉悅笑著，說：“看到了嗎哥哥，這才是正確方式啊！”
夏花的舉動成功讓其他玩家對她感到了忌憚，他們看她的眼神不亞於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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