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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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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殺了他們

第二章

他推了推眼鏡,直直看向毫不心虛正在為自己辯解的“仁王雅美”。

解釋一下為什麽書桌上會有寫著“不可能犯罪”“殺人企劃”“掩埋罪證”的草稿的A4紙......竟然囂張到連這種東西都不屑於掩飾嗎?

等等,真相不會這麽輕易被揭露,一定還有什麽遺漏的地方。

“哈?”仁王雅治挑眉,“那是什麽?”他記憶裏可沒出現過這張A4紙。

幾次翻找無果的別墅主人沖過來搶過紙,只大致看了幾眼,就仿佛解脫了般:“兇手就是你!仁王雅美,這下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

“仁王君,竟然背著我們寫下這種東西嗎?”守護甜心紅鶩仗著大家看不到他,飛到A4紙前確認了一遍,又飛到仁王雅治旁邊,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眾目睽睽之下,仁王雅治無法開口反駁守護甜心的話。

而他自己的堅持也在親自看了紙上書寫的字跡也瓦解了......好像確實是我的筆跡?我昨晚有夢游寫下這種東西嗎?

他啞口無言,任由別墅主人張羅著用繩子給他綁上手,打算等待警察來營救的時候,直接以兇手的身份將他扭送警察局。

“兇手一定是他。”別墅主人信誓旦旦地說,“接下來只要等待警察到來就可以了。”

雪天裏,他出了一頭冷汗,看來的確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兇手“仁王雅美”被抓住——可是危機真的解除了嗎?江戶川柯南低頭思考。

她看到A4紙的驚訝的表情不像是偽裝的。

如果“仁王雅美”真的是兇手,雪地裏的屍體是通過什麽手法運輸的?

發現屍體後,她又是怎麽在窗外射出了那個飛弩,又在短短幾分鐘裏不被別人註意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裝作睡眼惺忪的樣子迎接大家的?

還是說,存在著第二個兇手,別墅主人嘴裏那個隱蔽在“仁王雅美”房間裏,消失了的男人?

事件並未真正解決,處處充滿疑慮。

人漸漸離開了這個房間。

仁王雅治側頭小聲道:“紅鶩,幫我松一下,要抽筋了......!”別墅主人果真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捆的繩子又緊又疼。

他現在用的外表可是黑發白膚的大美女!竟然一點優待也得不到。

“我說仁王君!昨天不會真的出去殺人了吧?”守護甜心紅鶩繞著仁王雅治轉圈,“如果違背了心中的正義,那麽,作為仁王君“理想中的自己”的我們,會消失的。”

紅鶩,誕生於仁王雅治對欺詐的理想之中,是個惡趣味的喜歡穿紅裙子的男孩子,面對這種危機時刻,二頭身小人鮮少地露出緊張不安的神色。

“我怎麽可能殺人啊。”仁王雅治悄咪咪地翻了個白眼,“你不就睡在我枕頭旁邊嗎?我一整晚都在很安靜的睡覺。”

紅鶩低頭,手摩挲著下巴,轉了一圈思考道,“好像也是。”

如果仁王君有什麽動作,睡在旁邊的他不可能發現不了。可是——那張寫了殺人企劃的A4紙又是怎麽憑空出現的?

兩個人齊齊陷入沈思之中。

“所以說,那個‘逃生大王’和□□又是怎麽回事啊?”大早晨的被粗暴叫醒,接著被告知出現了死人,然後又被指認為兇手,還安上了其他莫須有的罪名......仁王雅治想到別墅主人說的“用弩/箭傳遞‘逃生大王’的死訊”,這一大早究竟發生了什麽啊。

“仁王君等待一下,我現在去刺探一下情報!”思考狀的紅鶩突然擡頭,仿佛打了雞血一般沖了出去。

等等,你還沒幫我松松繩子......真的很疼啊餵。

走廊盡頭的窗邊。

“你怎麽看。”陰影裏,江戶川柯南半個眼鏡反光,問道。

“兩個可能。兇手是‘白毛狐貍’仁王雅美,她有幫兇。第二,她是無辜的,兇手另有其人。”

烏雲逐漸散去,陽光照射進來,光影轉換下,露出的另一個人是——“紅色鯡魚”土井塔克樹?

“線索還不夠。”江戶川科南擡腳,“我要去屍體旁邊看看。”

身後名為土井塔克樹的胖乎乎的男人擡頭,“我去吊橋處驗證一下。”如果真的......至少可以用滑翔翼離開這裏,然後盡快報警。

兩個人的身影陸續消失在拐角。

空無一人的走廊中,關著待定兇手“仁王雅美”的房間門“吱嘎”小聲開合了一下,尋常人看不見的守護甜心悄悄飛出去,良久,又飛回來。

......

“也就是說,昨天一直聯系不上被誤認為放了鴿子的那個‘逃生大王’,確實死在自己家裏?”聽了守護甜心紅鶩的解釋,仁王雅治重覆道。

“確實如此。”

在早上“欺騙童子”發現屍體的時候,與之一同到來的,是一支刺破窗戶在眾目睽睽之下射進室內的弩/箭。被取下的弩/箭上帶著一張紙團,展平這張皺乎乎的紙,是打印的網頁頁面,內容赫然是一條新聞發布的死訊。

西山務,男,56歲,昨晚被發現死於家中。

“西山務......不就是‘逃生大王’的本名嗎?”

“逃生大王”是魔術愛好者同盟這個聊天室的室長。也就是說,短短一天,聊天時已經死亡了兩名成員。

仁王雅治暗想,情況棘手得很。

是誰殺害了這兩個人?出於什麽殺人動機?或者幹脆是無差別殺人,想要將聊天室裏的人一網打盡?

寂靜之中,木門“吱嘎”一聲格外明顯。

接著是輕輕的腳步聲——房間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半垂著的眼睛只看到了一雙腿,仁王雅治依舊低垂著頭,直截了當地開口,“兇手就是你吧。”

來人沒有說話。

“要殺我滅口嗎?這樣你的秘密就永遠也沒人知曉了。”黑色長發溫順地垂在脖頸,仁王雅治鎮定地勾唇,“殺了我,然後偽裝成自殺,制造成兇手畏罪自殺的假象,真兇自然就可以逍遙法外了。”

他擡頭,銳利的目光直直刺向來人,“我說的是嗎,田中貴久惠小姐?”背後的手緊緊抓住繩子,肩旁的守護甜心也如臨大敵地咬著唇,只等著來人出現異動,便形象改造謀求安全。

在昨晚就被守護甜心嗅出身上壞蛋氣息的女人,在仁王雅治被當做兇手關押後,單獨前來這個房間的第一個人——

“欺騙童子”,真名田中貴久惠。

“不錯。是我殺了他們。”女人點點頭。

仁王雅治瞳孔瞬時一縮。

*

昨天的雪覆蓋在樹上還沒有完全消融,江戶川柯南繞過橫著屍體的現場,去到周邊的樹林邊,摸索著樹幹......所有的犯罪都會留下痕跡,他想,還差一點。

小偵探往前邁出一腳,打算繼續尋找。

“嘭!”

沈悶的一聲,寂靜的林子裏嘩啦啦飛出許多受驚的鳥類。

這個聲音?

他瞬間回頭去看,視野裏是破了一洞口的窗戶。

是開了消/音器的槍聲!

仁王雅治的房間裏,守護甜心紅鶩被聲音嚇到後身體一抖,然後喃喃道。

“仁王君,壞蛋的味道,消失了......”

*

田中貴久惠被發現死在自己的房間。子彈穿過玻璃又精準地貫穿了眉心,長相精致的漂亮女子連驚呼都沒能發出一聲,身體無力地靠在椅背上,頭部沒有力道支撐後仰,面向著天花板。

像是發現了那裏存在著的隱蔽地窺視著房間的神秘眼睛。

血液湧出,順著額頭滑到頭發裏,又沿著垂落的長發“滴答滴答”地滴在地板上,匯聚在一起。

房門是緊鎖的,窗子也是緊鎖的。

死者的身前的書桌上是一份未曾寫完的“認罪自白”,犯罪的手法寫了一半。一旁是一把匕首。

她原本準備自殺。

“......“欺騙童子”是我已逝的外祖父......我殺害了他們......無辜的......只使用了弩/箭......”

江戶川柯南抱胸聽著,雖說犯罪手法只有前半部分,但跟他推理的結果吻合。

用釣魚繩捆綁弩/箭制作出了運輸屍體的“帆船”,用提前打破的窗戶和被身體隱藏住的弩/箭向後射擊,偽造出了有“兇手”從窗外射擊進來的假象。

但萬萬沒料到第二天出現了寫出了“殺人企劃”的“仁王雅美”。

雖說“企劃”與今天的殺人手法完全不一樣,但“仁王雅美”還是被認作為兇手。

田中貴久惠不想牽扯無辜,在與“仁王雅美”進行了對話後,回到房間選擇自殺。“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麽法律的裁決又或是自我裁決,也沒有什麽區別吧。”

只是,在自殺之前,被暗中窺視著別墅內部的黑影提前取走了性命。

江戶川柯南全身上下的神經好似被人用手攥住,酸麻又緊繃。他想到了那個神秘的黑衣組織。

難道是他們?隱藏在別墅之外的,肆無忌憚的蔑視生命的劊子手。

仁王雅治被直升機運送來的警察解開了手腕上的繩子,放在兜裏無聲運轉的錄音筆沈默地記錄著死者未曾書寫的,只對著“仁王雅美”訴說出來的殺人動機。

錄音筆被交給了警方,“仁王雅美”一臉抱歉地道歉,“我再也不會玩角色扮演了。”解釋那份使他啞口無言只能被當做兇手捆住的“殺人企劃”。

“但是,那個所謂的殺人手法,真的能做到嗎?”一個小警察提出疑問。按照“欺騙童子”寫了一半的手法,僅憑借想象確實難以覆刻出來當時的場景。

麻醉針“咻”地劃過,仁王雅治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一直以來表現地十分......單純,沒什麽存在感的鈴木園子搖搖晃晃地倒下去,且恰好的背靠在樹上,擺出一個十分深沈的坐姿。

守護甜心在耳邊小聲提醒,“仁王君,快看那個小孩子。”

仁王看過去時,只捕捉到江戶川柯南的跑進鈴木園子背靠著的那棵樹後面的衣角,他饒有興趣的挑眉:這是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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