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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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林壹靜這次真的病得不輕，從許訣接到他到把人接回家他就一直沒清醒過。
他一會兒喊冷一會兒喊熱，還一直說著胡話。
許訣原還想好好收拾一下對方，讓他再不敢不聽自己的話，可現在攢著勁都沒處使了又全部都給悶回了心裏。
沒了許訣的手當抱枕，床上的林壹靜似乎很不安心，他眉頭緊緊蹙著，身子一動一動慢慢蜷縮起來，隨即像是還覺得不舒服，伸手就要去拽手上的輸液管。
幸虧許訣眼疾手快，一個箭步沖過去直接按住了他。
“別亂動！”許訣低喝一聲，但這時候的林壹靜可不像平時那般聽話，他頓了頓就開始掙紮起來，力氣一點不小。
無奈，許訣只能擁著他，將他的雙手都給禁錮起來。
誰知道林壹靜反而掙紮得更加厲害了。
許訣當然不可能由著他，他越是掙紮，許訣就箍得越緊，好不容易把人按老實了，卻見剛才還在和他較勁的林壹靜這會兒眼角竟是又滑出淚來，還小聲地抽泣著，可憐極了。
“今天不做好不好，太累了……”
他埋怨著，說完又掙了掙，後來又像是知道自己逃不了似的，嘆了嘆，語氣裏滿是無可奈何，“那你輕點啊……”
許訣怔了好半晌，氣笑了。
真當他是種馬了？
他湊到林壹靜耳朵邊上，像平常一樣磨他耳垂，沈聲說：“老實點，不然我艹死你！”
此話一出，像是被打了足量鎮靜劑，林壹靜一動不動，只是片刻後他空閑那只手還試圖往上翻去抓許訣，許訣躲著逗他玩，他就一直抓，表情委屈極了，最後還是許訣妥協讓他握著，他這才終於安分下來。
-
林壹靜睜眼時只感覺自己身上、手上、腦子都一抽一抽地疼，第一反應就是昨晚又被許訣收拾了，但等他擡手看到自己手背微微泛起的青紫時恍惚了片刻，這才想起此時的自己似乎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正發著呆，房門突然被打開，他舉起手楞楞的樣子剛好落入許訣的眼裏。
許訣頓時有些發窘。
昨晚輸液的針頭是他拔的，好像是拔得不太對，差點把人吵醒不說還流了血，現在一看，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自己一會兒去醫院看看，誰叫你輸個液還動來動去的？”
林壹靜眨了眨眼，知道是他誤會了，忙說：“應該沒事，我就是這種體質，一碰皮膚就容易留印。”
話一開口，二人幾乎是同時想起兩人親密的某些片段，嗯，確實很容易留印。
大早上的說這個，聽起來就像是在調情，林壹靜耳朵紅了紅轉移話題，“謝謝你讓人幫我輸液，還送我回來。”
“呵。”許訣輕哼一聲，又恢覆成那愛答不理的樣子。
這是在埋怨他？
許訣雙手環在胸前，身上穿著黑色的家居服，這動作讓他原本就有些低的領口敞得更開了些。
挺美好的場景，可他偏偏要開口說話，“故意把手機放在我車上，所以才那麽痛快地下了車，你這些都是哪兒學的？”
林壹靜抿了抿唇，沒答。
這樣曲解的話許訣不知道說過多少，林壹靜知道辯駁是最沒有用的。
就在兩人之間馬上又要陷入僵持的時候，房間外突然滴的一聲。
林壹靜有些驚訝地擡頭，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是電飯鍋的聲音。
看到許訣紅紅的耳尖，林壹靜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
他還從來不知道許訣會做飯。
“你什麽表情？”許訣咬牙切齒，欲蓋彌彰問道，“你的東西我不能用？”
他覺得自己是腦子進水了才會大早上的在這裏煮飯。
偏偏林壹靜不知道偷著樂，反而得了便宜還賣乖。
預想中的受寵若驚的表情並沒有出現，林壹靜翻身起床，乖乖說：“你隨便用。”
輕描淡寫，渾不在意。
“廢話！你都是我的。”許訣恨恨。
看他負氣離開的背影，林壹靜有點摸不著頭腦，自己已經很照顧他的自尊心了吧，氣什麽？
腦子裏想象許訣做飯的樣子，林壹靜勾唇笑了笑，從沒有吃過許訣煮的東西，心中還隱隱有點期待，不由得加快了洗漱動作。
刷牙時，林壹靜後知後覺地又感覺許訣有點奇怪，以前就算是讓自己兩天下不來床也沒有這待遇。
今天是怎麽了？
待他出去時許訣已經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地吃起來了，此刻絲毫沒有了方才的窘迫，他面前擺著清粥，桌上還有煎得面上焦黃的煎蛋和一盤賣相不錯的素炒青菜。
“楞著幹什麽，要我餵你？”許訣放下手中的筷子，靠在椅背上笑盈盈地望著林壹靜。
那笑容多少有點讓人猜不透，不知道他是高興還是生氣又或是覺得林壹靜知道了他會做飯這件事情想要殺人滅口。
林壹靜假裝沒看到，拉開椅子坐在他的對面，鼻尖很快縈繞著似有若無的食物香味催促著林壹靜趕緊開動。
他嘗了一口。
軟軟糯糯，不清不稠，味道也還不錯，雞蛋也是外焦裏嫩，正好合適。
驚訝於對方的廚藝，林壹靜就沒忍住多吃了幾口。
誰知道林壹靜剛要夾那蔬菜，卻被許訣攔住。
“過來。”他揚眉說。
林壹靜楞了一下沒動，許訣就那麽看著他，顯然不是在開玩笑。
不知道許訣到底想幹什麽，林壹靜放下筷子老實地繞過桌子走到他的身邊，眼神自然而然觸到許訣家居服領口的那片肌膚，不過林壹靜也沒多看，而是順著往下想要去尋對方的手。
沒等他尋到目標，那只手已經擡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林壹靜的手腕，只感覺一陣暈眩，下一刻林壹靜已經被許訣環在了懷裏。
許訣將下巴擱在林壹靜的肩頭，隨即吻向他的脖頸，讓他整個人都抖了抖。
“我餵你。”許訣拿起湯匙，語氣裏帶著濃濃的笑意，顯然是臨時起興要捉弄林壹靜。
這個姿勢也確實讓林壹靜很難堪，雖然這裏沒有外人，甚至連許訣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依舊臊得滿臉發熱，身上似乎比昨晚發燒時還要燙。
“不……不用了吧。”林壹靜作勢推拒。
然而，許訣要是會聽林壹靜的，那他就不是許訣了。
許訣沒答話，只一手摟著林壹靜的腰，一手用湯匙盛了粥往林壹靜嘴邊送，“來，張嘴。”像逗小孩子。
林壹靜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根本沒法拒絕，可是他也實在不可能讓許訣餵他。
也不知道許訣哪裏來的這麽多的惡趣味，就在林壹靜坐立難安找不到脫身方法時，許訣放在桌上的手機就像救星似的響了。
然而，兩人下意識看過去，看到上面的三個字時皆是動作一滯。
蘇沅白，是蘇沅白打來的電話。
林壹靜趁勢輕輕拿起許訣的手，有些匆忙，說：“我吃飽了。”說完趕緊起身脫離了許訣的懷抱。
這次許訣果然沒再繼續戲弄他，只是也沒接蘇沅白的電話，任由電話在桌上響。
而他就盯著林壹靜，仿佛在伴著背景樂欣賞林壹靜收拾桌子。
在林壹靜臉上找了許久，許訣始終沒能看到對方半點難過的情緒，昨天那種極度煩悶的心情卷土重來。
也不知是林壹靜的緣故還是蘇沅白的緣故，他也沒心情去細究。
怎麽就那麽能裝呢？
許訣想，明明就很在意，像昨晚那樣抱著他的胳膊撒個嬌不行嗎，非要擺出一副懂事的樣子又總是做出不聽話的事情來惹自己生氣。
林壹靜當然察覺到了對方似乎要爆發的情緒，他動作盡量放輕，不讓許訣有借機發火的機會。
這些碗碟要是摔碎了還得重新買。
但其實許訣很少因為外面的人或事在這裏沖林壹靜發火，即便他時常喜怒無常，做得最多的也就是摔門而去。
所以當林壹靜收拾好廚房出來對上許訣的眼神時還有些楞。
“你……不去公司嗎？”
兩人從來沒有一起吃過早飯，更別提大白天的在這房子裏共處，林壹靜怎麽都不太自在，所以沒忍住開口問了出來。
“你趕我走？”不得不說，許訣很多時候就跟條狗一樣，十分敏銳。
“沒。”林壹靜說，“我以為你比較忙，我一個人也沒什麽問題……”
他還沒說完呢，許訣就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似的，笑說：“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林壹靜思考自己哪句話說錯了，沒想出來，只得垂眸不語。
但許訣很快就給了他答案，他不屑道：“你以為我坐這兒是為了你。”
聽到這話林壹靜恍然，耳邊響起許訣說過很多次的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是不會因為擔心自己病了不離開。
“抱歉，我說錯話了。”
這次確實是他想多了，但林壹靜並不覺得有什麽，會這樣想應該是人之常情，只不過是恰好觸到對方逆鱗。
好在林壹靜也完全能應付得了，只要承認錯誤，再表現得想要去面壁思過就好了。
但是最近的許訣實在有些不正常，就在兩人擦身而過時，許訣突然拽住了他。
“為什麽不說？”許訣面上的笑容早已經消失得無隱無蹤
林壹靜有點迷茫，不知道許訣指的是什麽。
他就像是一個常伴君側的大臣，每天面對易怒的暴君揣測對方的心思，然後選擇能夠討好對方的言行。
久而久之，還真有些疲憊。
“什麽？”猜不出來，他索性直接問。
“生病了為什麽不說，不高興為什麽不說？”
林壹靜有些楞神地盯著對方，思考自己為什麽要說，又為什麽沒說，而許訣又為什麽要這麽問他。
就在他思緒紛雜的時候，又聽許訣道：“你早去打聽過我的事，就該知道我就喜歡人黏著我。”
“既然想學，為什麽不學得像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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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壹靜這次真的病得不輕，從許訣接到他到把人接回家他就一直沒清醒過。
他一會兒喊冷一會兒喊熱，還一直說著胡話。
許訣原還想好好收拾一下對方，讓他再不敢不聽自己的話，可現在攢著勁都沒處使了又全部都給悶回了心裏。
沒了許訣的手當抱枕，床上的林壹靜似乎很不安心，他眉頭緊緊蹙著，身子一動一動慢慢蜷縮起來，隨即像是還覺得不舒服，伸手就要去拽手上的輸液管。
幸虧許訣眼疾手快，一個箭步沖過去直接按住了他。
“別亂動！”許訣低喝一聲，但這時候的林壹靜可不像平時那般聽話，他頓了頓就開始掙紮起來，力氣一點不小。
無奈，許訣只能擁著他，將他的雙手都給禁錮起來。
誰知道林壹靜反而掙紮得更加厲害了。
許訣當然不可能由著他，他越是掙紮，許訣就箍得越緊，好不容易把人按老實了，卻見剛才還在和他較勁的林壹靜這會兒眼角竟是又滑出淚來，還小聲地抽泣著，可憐極了。
“今天不做好不好，太累了……”
他埋怨著，說完又掙了掙，後來又像是知道自己逃不了似的，嘆了嘆，語氣裏滿是無可奈何，“那你輕點啊……”
許訣怔了好半晌，氣笑了。
真當他是種馬了？
他湊到林壹靜耳朵邊上，像平常一樣磨他耳垂，沈聲說：“老實點，不然我艹死你！”
此話一出，像是被打了足量鎮靜劑，林壹靜一動不動，只是片刻後他空閑那只手還試圖往上翻去抓許訣，許訣躲著逗他玩，他就一直抓，表情委屈極了，最後還是許訣妥協讓他握著，他這才終於安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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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壹靜睜眼時只感覺自己身上、手上、腦子都一抽一抽地疼，第一反應就是昨晚又被許訣收拾了，但等他擡手看到自己手背微微泛起的青紫時恍惚了片刻，這才想起此時的自己似乎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正發著呆，房門突然被打開，他舉起手楞楞的樣子剛好落入許訣的眼裏。
許訣頓時有些發窘。
昨晚輸液的針頭是他拔的，好像是拔得不太對，差點把人吵醒不說還流了血，現在一看，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自己一會兒去醫院看看，誰叫你輸個液還動來動去的？”
林壹靜眨了眨眼，知道是他誤會了，忙說：“應該沒事，我就是這種體質，一碰皮膚就容易留印。”
話一開口，二人幾乎是同時想起兩人親密的某些片段，嗯，確實很容易留印。
大早上的說這個，聽起來就像是在調情，林壹靜耳朵紅了紅轉移話題，“謝謝你讓人幫我輸液，還送我回來。”
“呵。”許訣輕哼一聲，又恢覆成那愛答不理的樣子。
這是在埋怨他？
許訣雙手環在胸前，身上穿著黑色的家居服，這動作讓他原本就有些低的領口敞得更開了些。
挺美好的場景，可他偏偏要開口說話，“故意把手機放在我車上，所以才那麽痛快地下了車，你這些都是哪兒學的？”
林壹靜抿了抿唇，沒答。
這樣曲解的話許訣不知道說過多少，林壹靜知道辯駁是最沒有用的。
就在兩人之間馬上又要陷入僵持的時候，房間外突然滴的一聲。
林壹靜有些驚訝地擡頭，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是電飯鍋的聲音。
看到許訣紅紅的耳尖，林壹靜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
他還從來不知道許訣會做飯。
“你什麽表情？”許訣咬牙切齒，欲蓋彌彰問道，“你的東西我不能用？”
他覺得自己是腦子進水了才會大早上的在這裏煮飯。
偏偏林壹靜不知道偷著樂，反而得了便宜還賣乖。
預想中的受寵若驚的表情並沒有出現，林壹靜翻身起床，乖乖說：“你隨便用。”
輕描淡寫，渾不在意。
“廢話！你都是我的。”許訣恨恨。
看他負氣離開的背影，林壹靜有點摸不著頭腦，自己已經很照顧他的自尊心了吧，氣什麽？
腦子裏想象許訣做飯的樣子，林壹靜勾唇笑了笑，從沒有吃過許訣煮的東西，心中還隱隱有點期待，不由得加快了洗漱動作。
刷牙時，林壹靜後知後覺地又感覺許訣有點奇怪，以前就算是讓自己兩天下不來床也沒有這待遇。
今天是怎麽了？
待他出去時許訣已經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地吃起來了，此刻絲毫沒有了方才的窘迫，他面前擺著清粥，桌上還有煎得面上焦黃的煎蛋和一盤賣相不錯的素炒青菜。
“楞著幹什麽，要我餵你？”許訣放下手中的筷子，靠在椅背上笑盈盈地望著林壹靜。
那笑容多少有點讓人猜不透，不知道他是高興還是生氣又或是覺得林壹靜知道了他會做飯這件事情想要殺人滅口。
林壹靜假裝沒看到，拉開椅子坐在他的對面，鼻尖很快縈繞著似有若無的食物香味催促著林壹靜趕緊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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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軟糯糯，不清不稠，味道也還不錯，雞蛋也是外焦裏嫩，正好合適。
驚訝於對方的廚藝，林壹靜就沒忍住多吃了幾口。
誰知道林壹靜剛要夾那蔬菜，卻被許訣攔住。
“過來。”他揚眉說。
林壹靜楞了一下沒動，許訣就那麽看著他，顯然不是在開玩笑。
不知道許訣到底想幹什麽，林壹靜放下筷子老實地繞過桌子走到他的身邊，眼神自然而然觸到許訣家居服領口的那片肌膚，不過林壹靜也沒多看，而是順著往下想要去尋對方的手。
沒等他尋到目標，那只手已經擡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林壹靜的手腕，只感覺一陣暈眩，下一刻林壹靜已經被許訣環在了懷裏。
許訣將下巴擱在林壹靜的肩頭，隨即吻向他的脖頸，讓他整個人都抖了抖。
“我餵你。”許訣拿起湯匙，語氣裏帶著濃濃的笑意，顯然是臨時起興要捉弄林壹靜。
這個姿勢也確實讓林壹靜很難堪，雖然這裏沒有外人，甚至連許訣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依舊臊得滿臉發熱，身上似乎比昨晚發燒時還要燙。
“不……不用了吧。”林壹靜作勢推拒。
然而，許訣要是會聽林壹靜的，那他就不是許訣了。
許訣沒答話，只一手摟著林壹靜的腰，一手用湯匙盛了粥往林壹靜嘴邊送，“來，張嘴。”像逗小孩子。
林壹靜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根本沒法拒絕，可是他也實在不可能讓許訣餵他。
也不知道許訣哪裏來的這麽多的惡趣味，就在林壹靜坐立難安找不到脫身方法時，許訣放在桌上的手機就像救星似的響了。
然而，兩人下意識看過去，看到上面的三個字時皆是動作一滯。
蘇沅白，是蘇沅白打來的電話。
林壹靜趁勢輕輕拿起許訣的手，有些匆忙，說：“我吃飽了。”說完趕緊起身脫離了許訣的懷抱。
這次許訣果然沒再繼續戲弄他，只是也沒接蘇沅白的電話，任由電話在桌上響。
而他就盯著林壹靜，仿佛在伴著背景樂欣賞林壹靜收拾桌子。
在林壹靜臉上找了許久，許訣始終沒能看到對方半點難過的情緒，昨天那種極度煩悶的心情卷土重來。
也不知是林壹靜的緣故還是蘇沅白的緣故，他也沒心情去細究。
怎麽就那麽能裝呢？
許訣想，明明就很在意，像昨晚那樣抱著他的胳膊撒個嬌不行嗎，非要擺出一副懂事的樣子又總是做出不聽話的事情來惹自己生氣。
林壹靜當然察覺到了對方似乎要爆發的情緒，他動作盡量放輕，不讓許訣有借機發火的機會。
這些碗碟要是摔碎了還得重新買。
但其實許訣很少因為外面的人或事在這裏沖林壹靜發火，即便他時常喜怒無常，做得最多的也就是摔門而去。
所以當林壹靜收拾好廚房出來對上許訣的眼神時還有些楞。
“你……不去公司嗎？”
兩人從來沒有一起吃過早飯，更別提大白天的在這房子裏共處，林壹靜怎麽都不太自在，所以沒忍住開口問了出來。
“你趕我走？”不得不說，許訣很多時候就跟條狗一樣，十分敏銳。
“沒。”林壹靜說，“我以為你比較忙，我一個人也沒什麽問題……”
他還沒說完呢，許訣就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似的，笑說：“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林壹靜思考自己哪句話說錯了，沒想出來，只得垂眸不語。
但許訣很快就給了他答案，他不屑道：“你以為我坐這兒是為了你。”
聽到這話林壹靜恍然，耳邊響起許訣說過很多次的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是不會因為擔心自己病了不離開。
“抱歉，我說錯話了。”
這次確實是他想多了，但林壹靜並不覺得有什麽，會這樣想應該是人之常情，只不過是恰好觸到對方逆鱗。
好在林壹靜也完全能應付得了，只要承認錯誤，再表現得想要去面壁思過就好了。
但是最近的許訣實在有些不正常，就在兩人擦身而過時，許訣突然拽住了他。
“為什麽不說？”許訣面上的笑容早已經消失得無隱無蹤
林壹靜有點迷茫，不知道許訣指的是什麽。
他就像是一個常伴君側的大臣，每天面對易怒的暴君揣測對方的心思，然後選擇能夠討好對方的言行。
久而久之，還真有些疲憊。
“什麽？”猜不出來，他索性直接問。
“生病了為什麽不說，不高興為什麽不說？”
林壹靜有些楞神地盯著對方，思考自己為什麽要說，又為什麽沒說，而許訣又為什麽要這麽問他。
就在他思緒紛雜的時候，又聽許訣道：“你早去打聽過我的事，就該知道我就喜歡人黏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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