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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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表白
陸奇寒笑了一聲，不知道是無語嘲諷還是真覺得有意思。他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扯起了別的，“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我們兩個很像。本本分分地活著不好嗎？非得把自己變成一個異類。”
“可我一直都很老實巴交地活著啊。”我小小聲地分辯。
陸奇寒“呵呵”一笑，“高二的第一次月考，是誰買自己拿第一的？”
我撇了撇嘴妥協了，“好吧，我有時候就是覺得這麽活著太無聊了，想要躁一下。”
“我也是啊，覺得什麽事情都太簡單，覺得活著可真無聊，那就折騰唄！所以才會凡事都要唱一唱反調，所以才會去想著搞什麽賭局……”
“餵餵餵！為什麽要拿開賭盤這種沒有分寸的事情出來說啊！”我不滿地翻白眼，“我和你還是不一樣的好吧？”
陸奇寒不甚在意，“隨便吧！論瘋你比不過我，論作我比不過你，烏鴉笑豬黑的買賣，從你這條鄙視鏈就能看出你這個人的格局有多狹小了……”
“……”我被他現在完全放飛自我的聊天方式懟得說不出話來，不禁開始了深切地自我懷疑。
我真的有那麽作嗎？好吧確實有一點，不對是很作，算了我承認我作得要死……行吧，我就是個竄天猴，高興的時候想上天，不高興的時候想爆炸。
這麽想著竟然還有了一點小委屈，覺得我的人生確實走了很多迂回曲折且毫無意義的彎路。
“所以啊……”繞了一圈，陸奇寒語重心長地回到了話題本身，“你要是帶著腦子想問題，必然還是會選擇上清北。”
“嗯。”我面壁摳著墻皮。
“可是不作就不是你了。”他嘆息道，“你這樣我很為難的。作那一下，我怕你走彎路，不作那一下，又怕你受委屈。”
“嗯。”我捂著眼睛說不出話來，眼眶裏一陣溫熱。
兩邊都是長久的沈默，終於陸奇寒故作輕松地說道：“選你想選的那個吧！你這麽可愛，選哪條路都會被眷顧的。祝你……前程似錦。”
“你也是，陸奇寒。也祝你前程似錦。”
“嗯。這件事情，你問過蘇陳了嗎？”最後的最後，他問我。
蕊蕊覺得我該問問蘇陳，陸奇寒也這麽認為，就連我自己，也明白其實應該問問蘇陳，可我卻始終鼓不起勇氣來給他打電話。
===========================================================
陸奇寒的電話剛一掛斷，蘇陳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你在和陸奇寒打電話對不對？”電話那頭，他的嗓音大得驚人，“你們居然聊了十五分鐘以上！林芋頭你是要氣死我是嗎？！”
我把手機拿遠一點，免得被他震碎耳膜，原本灰敗的心情突然就明亮了起來。
“芋頭你說話！不對，你道歉！”電話那頭蘇陳仍舊兇巴巴道。
“好嘛好嘛，對不起嘛！”我軟綿綿地道了歉，“以後我一定第一時間接你電話行不行？我剛考了全省第一唉，你不誇我就算了，這麽兇幹什麽啊……”
“我……”蘇陳噎了一下，聲勢立即弱了下來，嘟嘟囔囔道，“誰兇你了。我就是站累了，外面蚊子好多的……”不知道為什麽，最後一句撒嬌，長沙口音都出來了。
“蚊子？蘇陳你在哪兒？”
“你把窗戶打開。”
我心裏一驚，依言把窗戶打開。
蘇陳正站在我家樓下，舉著電話仰頭看著我。他身前用蠟燭擺了一個心形，大概是因為等的時間太久，有一部分蠟燭已經燒完熄滅了。
蘇陳尷尬地沖我咧嘴笑，剛想說話，突然一竄三尺高，猛地在光著的小腿上一拍，鬼叫道：“去你大爺的！你咬死爸爸我了！”
……愛恨都在一瞬間。
蘇陳清理完蚊子繼續在電話裏深情款款地說：“芋頭你下來，我有話對你說。”
===========================================================
以一個正常的成年人的邏輯來判斷，蘇陳大概是終於想起來需要跟我表白了。哇哦，真是一點驚喜都沒有呢。
大抵是怕被認出來，蘇陳今天帶著帽子和口罩，見我站在面前，不知突然抽了什麽瘋，摘下口罩就戴在我的臉上，往上一拉捂住了我的眼睛。
“還記得我們之前做過的盲人訓練嗎？”蘇陳站在我身邊牽起我的手，“這一次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被蘇陳牽著，彎彎繞繞走了不短的一段路，蘇陳終於停下了腳步，聲音聽起來十分雀躍，“我們到了。”說著替我摘下捂著眼睛的口罩。
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得人眼睛泛花，我略微閉眼定了定神，再睜眼看向四周，不禁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
蘇陳一路帶著我穿過了整個海陵中學，從住宅區走到了凈因寺，並肩站在了銀杏娘娘面前。
高考過去，銀杏娘娘周圍的盤龍香被撤了個幹幹凈凈，夜色中的銀杏樹有一種古樸莊重的美。、
然而令我震驚的是，樹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用彩帶紮了無數的小花。小花粉粉嫩嫩的，很多，很小，很密，粗看下來滿樹都是，至少也有幾千朵。
一簇一簇的小花點綴在在蔥濃的綠意中，雖然違和，卻又有著別樣的美，清新中帶著柔軟，雖然俏皮卻又不失溫暖。我的心情也被這些小花點綴得明亮了起來。
“這些花……都是你系上去的？”我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那是當然了！”蘇陳得意一甩頭，悄悄按了藏在口袋裏的按鈕，剎那間整棵樹驟然絢爛了起來，每一簇小花之間都藏著一盞很小很小的彩燈。
花枝掩著彩燈，彩燈映著花枝，流光溢彩，火樹銀花。我突然間就想起了《紅樓夢》裏的一句唱詞：“聞說道，西方寶樹喚婆娑，上結著長生果。”
蘇陳指著深藍色的瑰麗夜幕說：“你看那裏。”
我擡頭望去，今天是農歷的月半，一輪圓月高掛在空中，寧靜入水清澈皎潔。
他從身後輕輕擁著我，在我耳邊輕輕說：“問餘何適，廓而忘言。華枝春滿，天心月圓。芋頭，我翻遍了整個操場上的所有竹蜻蜓，才知道了你的心願。你看，我替你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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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奇寒笑了一聲，不知道是無語嘲諷還是真覺得有意思。他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扯起了別的，“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我們兩個很像。本本分分地活著不好嗎？非得把自己變成一個異類。”
“可我一直都很老實巴交地活著啊。”我小小聲地分辯。
陸奇寒“呵呵”一笑，“高二的第一次月考，是誰買自己拿第一的？”
我撇了撇嘴妥協了，“好吧，我有時候就是覺得這麽活著太無聊了，想要躁一下。”
“我也是啊，覺得什麽事情都太簡單，覺得活著可真無聊，那就折騰唄！所以才會凡事都要唱一唱反調，所以才會去想著搞什麽賭局……”
“餵餵餵！為什麽要拿開賭盤這種沒有分寸的事情出來說啊！”我不滿地翻白眼，“我和你還是不一樣的好吧？”
陸奇寒不甚在意，“隨便吧！論瘋你比不過我，論作我比不過你，烏鴉笑豬黑的買賣，從你這條鄙視鏈就能看出你這個人的格局有多狹小了……”
“……”我被他現在完全放飛自我的聊天方式懟得說不出話來，不禁開始了深切地自我懷疑。
我真的有那麽作嗎？好吧確實有一點，不對是很作，算了我承認我作得要死……行吧，我就是個竄天猴，高興的時候想上天，不高興的時候想爆炸。
這麽想著竟然還有了一點小委屈，覺得我的人生確實走了很多迂回曲折且毫無意義的彎路。
“所以啊……”繞了一圈，陸奇寒語重心長地回到了話題本身，“你要是帶著腦子想問題，必然還是會選擇上清北。”
“嗯。”我面壁摳著墻皮。
“可是不作就不是你了。”他嘆息道，“你這樣我很為難的。作那一下，我怕你走彎路，不作那一下，又怕你受委屈。”
“嗯。”我捂著眼睛說不出話來，眼眶裏一陣溫熱。
兩邊都是長久的沈默，終於陸奇寒故作輕松地說道：“選你想選的那個吧！你這麽可愛，選哪條路都會被眷顧的。祝你……前程似錦。”
“你也是，陸奇寒。也祝你前程似錦。”
“嗯。這件事情，你問過蘇陳了嗎？”最後的最後，他問我。
蕊蕊覺得我該問問蘇陳，陸奇寒也這麽認為，就連我自己，也明白其實應該問問蘇陳，可我卻始終鼓不起勇氣來給他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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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奇寒的電話剛一掛斷，蘇陳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你在和陸奇寒打電話對不對？”電話那頭，他的嗓音大得驚人，“你們居然聊了十五分鐘以上！林芋頭你是要氣死我是嗎？！”
我把手機拿遠一點，免得被他震碎耳膜，原本灰敗的心情突然就明亮了起來。
“芋頭你說話！不對，你道歉！”電話那頭蘇陳仍舊兇巴巴道。
“好嘛好嘛，對不起嘛！”我軟綿綿地道了歉，“以後我一定第一時間接你電話行不行？我剛考了全省第一唉，你不誇我就算了，這麽兇幹什麽啊……”
“我……”蘇陳噎了一下，聲勢立即弱了下來，嘟嘟囔囔道，“誰兇你了。我就是站累了，外面蚊子好多的……”不知道為什麽，最後一句撒嬌，長沙口音都出來了。
“蚊子？蘇陳你在哪兒？”
“你把窗戶打開。”
我心裏一驚，依言把窗戶打開。
蘇陳正站在我家樓下，舉著電話仰頭看著我。他身前用蠟燭擺了一個心形，大概是因為等的時間太久，有一部分蠟燭已經燒完熄滅了。
蘇陳尷尬地沖我咧嘴笑，剛想說話，突然一竄三尺高，猛地在光著的小腿上一拍，鬼叫道：“去你大爺的！你咬死爸爸我了！”
……愛恨都在一瞬間。
蘇陳清理完蚊子繼續在電話裏深情款款地說：“芋頭你下來，我有話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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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個正常的成年人的邏輯來判斷，蘇陳大概是終於想起來需要跟我表白了。哇哦，真是一點驚喜都沒有呢。
大抵是怕被認出來，蘇陳今天帶著帽子和口罩，見我站在面前，不知突然抽了什麽瘋，摘下口罩就戴在我的臉上，往上一拉捂住了我的眼睛。
“還記得我們之前做過的盲人訓練嗎？”蘇陳站在我身邊牽起我的手，“這一次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被蘇陳牽著，彎彎繞繞走了不短的一段路，蘇陳終於停下了腳步，聲音聽起來十分雀躍，“我們到了。”說著替我摘下捂著眼睛的口罩。
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得人眼睛泛花，我略微閉眼定了定神，再睜眼看向四周，不禁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
蘇陳一路帶著我穿過了整個海陵中學，從住宅區走到了凈因寺，並肩站在了銀杏娘娘面前。
高考過去，銀杏娘娘周圍的盤龍香被撤了個幹幹凈凈，夜色中的銀杏樹有一種古樸莊重的美。、
然而令我震驚的是，樹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用彩帶紮了無數的小花。小花粉粉嫩嫩的，很多，很小，很密，粗看下來滿樹都是，至少也有幾千朵。
一簇一簇的小花點綴在在蔥濃的綠意中，雖然違和，卻又有著別樣的美，清新中帶著柔軟，雖然俏皮卻又不失溫暖。我的心情也被這些小花點綴得明亮了起來。
“這些花……都是你系上去的？”我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那是當然了！”蘇陳得意一甩頭，悄悄按了藏在口袋裏的按鈕，剎那間整棵樹驟然絢爛了起來，每一簇小花之間都藏著一盞很小很小的彩燈。
花枝掩著彩燈，彩燈映著花枝，流光溢彩，火樹銀花。我突然間就想起了《紅樓夢》裏的一句唱詞：“聞說道，西方寶樹喚婆娑，上結著長生果。”
蘇陳指著深藍色的瑰麗夜幕說：“你看那裏。”
我擡頭望去，今天是農歷的月半，一輪圓月高掛在空中，寧靜入水清澈皎潔。
他從身後輕輕擁著我，在我耳邊輕輕說：“問餘何適，廓而忘言。華枝春滿，天心月圓。芋頭，我翻遍了整個操場上的所有竹蜻蜓，才知道了你的心願。你看，我替你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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