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這條小魚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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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這條小魚在乎
這話一出，蘇碧玉第一個坐不住了，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氣勢洶洶地就要發火。這下真的像個圓規了。
蔣朝英毫不掩飾地翻了個大白眼，話鋒一轉把剛剛敵對緊張的氣氛又輕輕放下了，“不過凡事總有例外，這事不是我負責的，我也就只能說說我自己的個人想法，具體怎麽解決還是要你們定的。”
校長聽完還不說完，又去問其他人，就這樣慢慢問完一圈，有同意的有不同意的，雙方各執一詞，問題似乎就這樣僵住了。
到最後校長又重新拿起那本書，饒有興味翻看了一會兒，這才說道：“小小年紀出書確實不容易，何況還有孫辰東作序推薦。這分還是要加上的，不能委屈了學生。至於加多少分，我們再開會討論一下。”
原本沒有什麽波折的評選就這樣不清不楚地落了幕。我跟在送禮送身後回了教室，心裏控制不住地一陣不安。
宋莉臉色比我還黑，去還要穩住了安撫我。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嘆氣道：“別多想，你比那個孫翹楚高了七十二分，學校領導們得瘋了才能讓她超過你。”
想了想覺得好像也不排除校領導瘋了的可能性，於是又補充道：“退一萬步來講，哪怕沒了這個自招名額，你還有清華的自招推薦表啊！”
宋莉的話並沒有安慰到我，我的不安感更強烈了。今天這一出，不管怎麽看都像是一出戲，蘇碧玉沖鋒，教導主任接應，校長高坐釣魚臺。目的就是就是讓那個叫孫翹楚能夠名正言順地拿到推薦名額。
在這幫手握強權的老狐貍面前，我第一次發覺自己是如此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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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公布是在兩天以後，也沒有再大費周章地開什麽會，只是學校出了公告，貼在了布告欄不起眼的一角。當初高高拿起雷聲轟鳴，而今輕輕放下小雨淅瀝，整個評選頗有些虎頭蛇尾的意思。
我的運氣委實算不上太好，在自主招生時尤是。校領導最後一致討論後的結果是，給孫翹楚加上七十五分，一舉超過我成為了得分最高的人。
競賽加分沒了就算了，現在校長實名制推薦也沒了。之前不知道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麽，可當我滿心期望終落空時，心裏卻有著說不出的失落。
宋莉比我還不甘心。她拿著實名推薦的材料反反覆覆地看，把計分細則一條一條地捋了一遍，最後氣餒地把冊子一摔，不甘道：“如果按成績來算，你是年級第一；按照競賽來算，你是全省第二；所有的都加起來，不管怎麽算，你都是第一，她憑什麽拿到推薦名額？”
她這話是在辦公室裏說的，聲音很大，整個辦公室裏的人都能聽到。蘇碧玉當時正在自己的位置上備課，卻仿佛老僧入定一般一點反應都沒有。兩相對比起來，宋莉簡直就像個要不到糖而在地上打滾耍賴的小孩子。
她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拉著我跑去教導處找教導主任理論。教導主任也很為難，兩手一攤，說著些冠冕堂皇的話：“這是學校領導討論之後才決定的。人家畢竟出了本書，社會影響還是有的。”
一句話將我打入了無底深淵。
宋莉還在憤憤不平，昂著頭質問道：“那麽她這本書，除了有作家作序之外，還有其他什麽成就嗎？那本書拿過獎嗎？銷量是多少呢？社會影響又有多大呢？”
“這個評價標準又不是你來定的。你覺得社會影響不大，可是評分小組討論下來，認為這本書還是很有價值的。要不然怎麽人家孩子能出書，能讓孫辰東作序，你卻不行呢？”
宋莉氣得面孔扭曲了，卻仍舊強壓住怒火，問道：“好，就算這本書非常了不起，但是評分細則上沒有寫這是加分項。如果加分可以這麽隨意不遵守細則，那又要細則做什麽呢？”
教導主任答不上來，轉頭深沈地看著我們，嘆了一口氣說：“評分細則只是一個參考，最終有決定權的還是人。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評分細則有漏洞，還要死腦筋地遵守吧！”
宋莉氣急，“就算她的書能夠加分，可是憑什麽我的孩子訓練了那麽久吃了那麽多苦，拿到了奧數競賽的一等獎才能加五分。她只是因為有人替她說了一句話，就能加七十五分？你們這麽做公平嗎？”
教導主任也惱了，不耐煩再應付我們，“這件事也不是我決定的，參與評選的是一整個小組，最後拍板的是校長。這件事我們也開會討論過了，這是大家一致的決定。你要是實在不服氣，去找校長理論去。”
宋莉啞然，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有貓膩，她當然不可能就這樣沖去校長室直接打校長的臉。她為難地看著我，我過意不去，輕輕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宋莉松了一口氣，又帶著我不甘不願地離開了。做到這份上，作為一個班主任，已經足夠了，我不可能再要求她為我做到更多，不可能要她赴湯蹈火。
回到辦公室，宋莉給我搬來張椅子，又倒了一杯水，最後看了我一眼，抽了張紙巾遞給我。我沒有接，仰著頭強行將眼淚憋了回去。
她站起身來，把紙巾硬塞進了我手裏，輕聲說：“你現在情緒太激動了，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老師給你半天假。”
我搖了搖頭。
其實早在那天開會時，我就知道我這次懸了。可是知道歸知道，等真正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還是會覺得很難受。
我最最無法接受的是，這是一場多麽明目張膽的醜陋戲碼啊！可是你們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做這骯臟的交易，又為什麽要弄出這樣一份可笑的評分細則？為什麽要把我扯進來，給我希望又讓它破滅？為什麽要拿我做墊腳石去成就那個女孩的青雲之路？為什麽要把我當成一個傻子一樣來愚弄，又為什麽要踐踏我的夢想？
在我的心裏，珍貴得都只舍得給蘇陳摸一下的那個夢想，被你們奪走、毀掉、當做交換的籌碼，抹上一層又一層淤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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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蘇碧玉第一個坐不住了，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氣勢洶洶地就要發火。這下真的像個圓規了。
蔣朝英毫不掩飾地翻了個大白眼，話鋒一轉把剛剛敵對緊張的氣氛又輕輕放下了，“不過凡事總有例外，這事不是我負責的，我也就只能說說我自己的個人想法，具體怎麽解決還是要你們定的。”
校長聽完還不說完，又去問其他人，就這樣慢慢問完一圈，有同意的有不同意的，雙方各執一詞，問題似乎就這樣僵住了。
到最後校長又重新拿起那本書，饒有興味翻看了一會兒，這才說道：“小小年紀出書確實不容易，何況還有孫辰東作序推薦。這分還是要加上的，不能委屈了學生。至於加多少分，我們再開會討論一下。”
原本沒有什麽波折的評選就這樣不清不楚地落了幕。我跟在送禮送身後回了教室，心裏控制不住地一陣不安。
宋莉臉色比我還黑，去還要穩住了安撫我。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嘆氣道：“別多想，你比那個孫翹楚高了七十二分，學校領導們得瘋了才能讓她超過你。”
想了想覺得好像也不排除校領導瘋了的可能性，於是又補充道：“退一萬步來講，哪怕沒了這個自招名額，你還有清華的自招推薦表啊！”
宋莉的話並沒有安慰到我，我的不安感更強烈了。今天這一出，不管怎麽看都像是一出戲，蘇碧玉沖鋒，教導主任接應，校長高坐釣魚臺。目的就是就是讓那個叫孫翹楚能夠名正言順地拿到推薦名額。
在這幫手握強權的老狐貍面前，我第一次發覺自己是如此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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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公布是在兩天以後，也沒有再大費周章地開什麽會，只是學校出了公告，貼在了布告欄不起眼的一角。當初高高拿起雷聲轟鳴，而今輕輕放下小雨淅瀝，整個評選頗有些虎頭蛇尾的意思。
我的運氣委實算不上太好，在自主招生時尤是。校領導最後一致討論後的結果是，給孫翹楚加上七十五分，一舉超過我成為了得分最高的人。
競賽加分沒了就算了，現在校長實名制推薦也沒了。之前不知道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麽，可當我滿心期望終落空時，心裏卻有著說不出的失落。
宋莉比我還不甘心。她拿著實名推薦的材料反反覆覆地看，把計分細則一條一條地捋了一遍，最後氣餒地把冊子一摔，不甘道：“如果按成績來算，你是年級第一；按照競賽來算，你是全省第二；所有的都加起來，不管怎麽算，你都是第一，她憑什麽拿到推薦名額？”
她這話是在辦公室裏說的，聲音很大，整個辦公室裏的人都能聽到。蘇碧玉當時正在自己的位置上備課，卻仿佛老僧入定一般一點反應都沒有。兩相對比起來，宋莉簡直就像個要不到糖而在地上打滾耍賴的小孩子。
她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拉著我跑去教導處找教導主任理論。教導主任也很為難，兩手一攤，說著些冠冕堂皇的話：“這是學校領導討論之後才決定的。人家畢竟出了本書，社會影響還是有的。”
一句話將我打入了無底深淵。
宋莉還在憤憤不平，昂著頭質問道：“那麽她這本書，除了有作家作序之外，還有其他什麽成就嗎？那本書拿過獎嗎？銷量是多少呢？社會影響又有多大呢？”
“這個評價標準又不是你來定的。你覺得社會影響不大，可是評分小組討論下來，認為這本書還是很有價值的。要不然怎麽人家孩子能出書，能讓孫辰東作序，你卻不行呢？”
宋莉氣得面孔扭曲了，卻仍舊強壓住怒火，問道：“好，就算這本書非常了不起，但是評分細則上沒有寫這是加分項。如果加分可以這麽隨意不遵守細則，那又要細則做什麽呢？”
教導主任答不上來，轉頭深沈地看著我們，嘆了一口氣說：“評分細則只是一個參考，最終有決定權的還是人。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評分細則有漏洞，還要死腦筋地遵守吧！”
宋莉氣急，“就算她的書能夠加分，可是憑什麽我的孩子訓練了那麽久吃了那麽多苦，拿到了奧數競賽的一等獎才能加五分。她只是因為有人替她說了一句話，就能加七十五分？你們這麽做公平嗎？”
教導主任也惱了，不耐煩再應付我們，“這件事也不是我決定的，參與評選的是一整個小組，最後拍板的是校長。這件事我們也開會討論過了，這是大家一致的決定。你要是實在不服氣，去找校長理論去。”
宋莉啞然，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有貓膩，她當然不可能就這樣沖去校長室直接打校長的臉。她為難地看著我，我過意不去，輕輕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宋莉松了一口氣，又帶著我不甘不願地離開了。做到這份上，作為一個班主任，已經足夠了，我不可能再要求她為我做到更多，不可能要她赴湯蹈火。
回到辦公室，宋莉給我搬來張椅子，又倒了一杯水，最後看了我一眼，抽了張紙巾遞給我。我沒有接，仰著頭強行將眼淚憋了回去。
她站起身來，把紙巾硬塞進了我手裏，輕聲說：“你現在情緒太激動了，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老師給你半天假。”
我搖了搖頭。
其實早在那天開會時，我就知道我這次懸了。可是知道歸知道，等真正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還是會覺得很難受。
我最最無法接受的是，這是一場多麽明目張膽的醜陋戲碼啊！可是你們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做這骯臟的交易，又為什麽要弄出這樣一份可笑的評分細則？為什麽要把我扯進來，給我希望又讓它破滅？為什麽要拿我做墊腳石去成就那個女孩的青雲之路？為什麽要把我當成一個傻子一樣來愚弄，又為什麽要踐踏我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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