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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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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紅靈最終沒忍住去問了母親。

“誰跟你嚼的舌根?!”薛姨媽一聽女兒提起這個,臉色驟變。

紅靈看到母親的表情,心裏大驚:爹的死真的跟老爺有關?

薛姨媽知道一定有誰跟女兒說了什麽,如果現在不說清楚,女兒一定會被人利用。

薛姨媽緊張問道:“是不是那個瞎了眼的W國人找過你?”

紅靈意外母親竟然一下就猜到了。

薛姨媽看女兒的表情就知道猜對了,於是決定把當年的事告訴女兒。

“你還記得十年前你生病昏迷了好幾天的事嗎?”

紅靈回憶了一下,點頭。

薛姨媽:“你不是生病,是被村上處生下迷|藥綁架了。我們怕你留下陰影,騙你說你生病了。”

紅靈震驚,她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

薛姨媽拉紅靈坐下,娓娓道來。

“你爹有先天性心臟病,老爺和夫人是好人,不僅出錢給你爹治病,還送他讀書,給他找工作,後來更是帶在身邊培養。

但就是因為老爺看重你爹,才讓有心之人盯上了他。

村上處生為了逼你爹當他在紀家的眼線,趁我帶你出門的時候綁走了你,拿你威脅你爹,還說如果敢告訴老爺就殺了你。你爹為了救你,出賣了老爺。”

薛姨媽說著愧疚地留下眼淚:“就那一次消息洩露,害得老爺差點背上賣國賊的罵名。”

紅靈臉色蒼白。

“他們得手之後,就把你送回來了。但你爹知道,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後會被他們無休止糾纏,你爹懊悔不已,不願意再背叛老爺,於是主動找老爺坦白了。”

紅靈著急問道:“然後呢?”

“老爺沒有怪你爹,讓我們一家搬回紀宅。但你爹回家拿東西的時候又碰到了村上處生,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你爹回來後一直心神不寧。”

薛姨媽看向女兒,滿眼悲痛:“你爹是死於心臟病,但發病的時候藥就在他手裏,他到死都沒吃,他是自|殺啊!”

薛姨媽捂著嘴泣不成聲。

紅靈楞住。

薛姨媽突然抓住女兒手臂:“好孩子,你爹是被村上處生逼死的,跟老爺沒有關系,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啊!”

紅靈還沒從突如其來的真相中反應過來,她一直以為父親因病去世,沒想到竟是被人逼死的,仇人還曾近在咫尺。

薛姨媽生怕女兒做傻事,不住勸道:“當年老爺為你爹報過仇,但那畜生命大只瞎了一只眼,後來他就離開了江州,直到去年我才聽說他又回來了,還三番五次上門挑釁。如今他是W國大佐,你不能沖動讓自己陷入危險!”

“媽……”

薛姨媽抹掉眼淚,哽咽道:“這些年紀家對我們母女倆多有照顧,對你也比其他人包容。

夫人知道你從小喜歡少爺,說過只要少爺也喜歡你,她願意接受你做兒媳婦,但感情這事不能勉強,好孩子,你千萬不能因為這個記恨紀家,知道嗎?”

紅靈都忘了這一茬,想到少爺,她心一股抽痛:“我知道。”

薛姨媽摸摸女兒的頭,紅靈順勢窩進母親的懷裏。

母女倆相擁默默流淚。

紅靈覺得慚愧不已,我怎麽能懷疑爹的死和紀家有關?

想到村上處生虛偽的臉,紅靈恨得咬牙。

爹的死,嬌嬌的死,阿陽哥的死全都是村上處生的錯。

該死的人是他!

薛姨媽千叮嚀萬囑咐,讓紅靈不要出紀家。

但紅靈還是偷偷出來了。

她央求同學帶她去精神病院參觀。

“你怎麽突然想來這?”同學隨口問道。

紅靈:“看一下實際的工作環境,以後也好有個目標嘛。”

同學也沒多想。

同學的表姐把她們帶進去,走到大廳表姐忽然拉住同學:“副院長在那邊,你快跟我去打個招呼。”

同學猶豫看向紅靈。

紅靈爽快道:“你去吧,我在這等你。”

同學走後,紅靈四處打量起來,最後在科室指引處停下。

她正仔細看著,被身後的騷亂聲吸引了註意力。

一個病人狂亂發飆,幾個護士都按不住他,一時場面十分混亂。

眼看病人就要甩開控制他的人,終於有護士端著藥劑過來,一針紮在病人脖子上。

神奇的是,針紮下去的那一秒暴動的病人就喊不出聲了,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藥推進去也就兩三秒的功夫,病人四肢發軟再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大家將病人擡上車推走了,剛剛帶藥來的護士端著還剩一支的藥往藥室走。

“這藥還挺厲害,我以為怎麽也得兩支呢,沒想到一支就搞定了。”護士自言自語道。

她上了樓沒走兩步,突然從病房沖出來一個患者撞到她身上,手上的藥盤被撞翻在地。

她來不及撿東西,趕緊幫忙抓住逃跑的患者。

還好有附近的醫生護士幫忙,順利把患者抓回病房。

藥劑護士這才去撿剛剛被撞掉的東西,但地上就一個藥盤和膠帶,沒用完的那支藥卻不見蹤影。

她嚇得冷汗直冒,趴在地上一寸寸仔細找。

“小娟,你找什麽呢?”有路過的醫生好奇問道。

小娟不敢說丟了藥劑,躲閃道:“沒什麽,掉了個扣子。”

“就一個扣子,說不定被保潔掃走了。”

醫生不在意說道,隨後好心提醒:“你還在實習,千萬不要犯錯,掉個扣子就別找了,趕緊回科室學習要緊。”

“是……”小娟心虛地低頭走了。

紅靈回家的路上遠遠看到了寧小姐,想了想,她上前打了招呼。

告別了寧小姐,紅靈直奔大佐府。

等了兩個小時她才碰到從外面回來的井上田茍。

井上田茍看到紅靈很意外。

紅靈低著頭,怯懦道:“有關我爹的死我有話想問大佐。”

井上田茍一聽眼睛亮了:“我帶你去見大佐。”

紅靈慌張道:“我回家的時間到了,能不能換個時間?”

井上田茍:“什麽時候?”

紅靈思考了一會兒:“明天晚上少爺要參加舞會,我可以想辦法讓他帶我出來。八點十分我到慶樓的201號房找他,可以嗎?”

井上田茍:“好,我轉告大佐。”

紅靈笑了:“麻煩你跟大佐說一聲,到時候不要有別人,我緊張。”

紅靈低下頭,一副為難的樣子。

井上田茍看著紅靈,心想十幾歲的小姑娘果然膽子小。

“我會告訴大佐的。”

紅靈感激道:“謝謝”

村上處生聽到紅靈來找他了,高興不已。

“我就知道趙青山老婆什麽都不知道,畢竟趙青山死前背叛了紀家,他的死也跟紀家有關,要是他老婆知道,怎麽敢帶著孩子一直住在紀家。”

井上田茍:“那我們剛好把趙青山的死嫁禍給紀家,然後利用趙紅靈偷取消息,掌握紀穩的所有動向。”

“哈哈哈沒錯,他們不會對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設防。”

“大佐英明!”

村上處生得意洋洋:“趙青山,沒想到你沒用,你的女兒卻可以幫我大忙。”

“紀穩在各行各業都有不少學生,大家遇到問題都會找他商議,只要順利在他身邊安插眼線 ,我們就能竊取不少有用的消息。”

村上處生冷哼一聲:“若不是紀穩在江州有威望,我根本不用費這麽大勁在紀家。”

井上田茍:“大佐,您明天真的要一個人見她嗎?讓我留下吧。”

“一個毛丫頭而已,有什麽不放心的。”

井上田茍一想也是。

村上處生:“到時候在樓下擺幾桌酒菜,你替我鼓舞一下士氣。”

“是”

紅靈回家後去了小別墅。

齊周見到她主動問道:“紅靈,你怎麽過來了?”

紅靈直接說出目的:“明天晚上的舞會,你能不能帶我去?”

齊周和紀文景對視一眼。

“明天是嬌嬌的頭七,我們準備不參加的。”

紅靈:“嬌嬌生前特別期待這場舞會,專門買的裙子也沒排上用場,我想穿上那條紅裙子替她完成這個心願。”

齊周垂眸思索。

紅靈:“如果明天嬌嬌和阿陽真的回來了,他們應該也想親眼看看充滿向往的舞會是什麽樣子。”

齊周知道,嬌嬌當時確實十分期待參加,如果她還活著,一定會去。

“好,我帶你去。”

第二天晚上,紅靈穿上裙子,戴上那頂禮帽,化好妝和齊周,紀文景一起出門。

薛姨媽十分不放心,但怎麽也勸不住紅靈。

臨上車前,紅靈拉住母親的手:“媽,你待在家裏,好好照顧自己。”

說完頭也不回上了車。

齊周發現紅靈的眼眶紅了,安慰道:“我們很快就回來了。”

紅靈垂眸掩下情緒,嗯了一聲。

到玫瑰莊園的時候七點多,已經有不少人到場。

齊周沒想到餘茵茵也在,兩人打了招呼。

紅靈主動朝餘茵茵伸出手:“你好,我是齊先生的舞伴。”

餘茵茵禮貌握手,看看紅靈看看齊周。

齊周知道餘茵茵誤會了,解釋道:“別誤會,紅靈是我的朋友。”

餘茵茵調侃道:“我以為這種場合你會帶意中人一起來呢。”

齊周當然不會在這種場合出櫃,只笑道:“以後還有機會。”

接下來不斷有人過來和紀文景打招呼,紀文景也會把那些人介紹給齊周。

但每當這個時候,紅靈就會主動介紹自己是齊周的舞伴,對方就會註意到紅靈。

齊周看著紅靈的舉動有些疑惑,他朝紀文景投去疑問的目光,紀文景也微微蹙眉。

好在紅靈只是和別人打招呼,並沒有出格的舉動,於是齊周並沒有阻止。

紀文景的舞伴是秦國忠的表妹,與紀文景是老相識。

秦國忠和寧緒小姐一起來的,幾人相聚時,紅靈和寧小姐默默交換了個眼神。

七點五十多,人來得差不多了,莊洋宣布舞會八點準時開始,到時候會邀請一對舞者跳開場舞。

樓梯隱秘處,寧小姐問:“你想我怎麽幫你?”

“五分鐘後,你穿著我的衣服跳開場舞。”

玫瑰莊園後門

莊洋抽出一支雪茄。

保衛看到自家少爺,討好地上前點火。

“去去去,到前門守著去,打擾我抽煙。”

“是是是”

兩個守衛趕忙離開,生怕打擾了大少爺興致。

莊洋沒抽兩口就扔了雪茄,大搖大擺回了二樓。

後門大敞著,一個人也沒有。

慶樓二零一房間,門被敲響。

村上處生打開門,露出笑容。

“見我不用這麽謹慎吧。”

門外正是穿著服務員衣服的紅靈:“我怕有人看到我來見你,告訴老爺。”

“還是丫頭你考慮的周全。”

村上處生一邊說一邊轉身:“你今天想問什麽,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

身後傳來關門聲。

下一秒,村上處生駭然睜大雙眼,捂住脖子,張大嘴巴拼命呼吸。

他勉強轉過身驚恐地看著面前的人,接著直直倒下去。

紅靈面無表情俯視躺在地上只能瞪眼的蛆蟲,淡定地將毛巾一層一層纏在手上。

接著撥出腰間匕首走向村上處生。

村上處生拼命張嘴想喊叫,但喉嚨像被水泥封住了似的,發不出任何聲音,四肢癱軟無力。

紅靈死死盯著地上的人,沒有絲毫猶豫,一刀落下,直插心臟。

“這一刀是我爹的。”

拔起,再落下。

“這一刀,是嬌嬌的。”

拔起,再落下。

“這一刀,是阿陽的。”

村上處生口吐鮮血,眼神開始渙散。

紅靈沒有停下。

“這一刀,是被你害死的所有無辜之人的。”

村上處生已經徹底沒了動靜,心臟處血肉模糊,雙眼瞪大,死不瞑目。

紅靈迅速起身,扔下沾滿血的毛巾,調整好呼吸推門離開。

從她進門到出門,全程不超過三分鐘。

玫瑰莊園二樓,八點整

莊洋拿著麥克風主持舞會:“那麽今天晚上由哪一對兒來跳我們的開場舞呢?”

莊洋賣了個關子,最後指向紀文景:“讓我的好朋友紀少爺來跳怎麽樣,我從來沒見過文景跳舞,今天就讓他來展示一番,你們說好不好?”

“好!”

“我也沒見過文景跳舞。”

“紀少爺來一段!”

有莊洋起頭,加上紀文景的名氣,大家都很配合地起哄。

紀文景正要開口,手臂被人挽住,接著就被一股力量推著往前走。

紀文景驚訝側頭。

大紅裙子,黑色的禮帽,半張臉被黑紗遮住,露出的半邊臉神秘誘人。

紅靈?

“想救她,就好好配合我。”

寧小姐!

莊洋給燈光師使了個眼色,瞬間舞廳燈光變暗,音樂聲響起。

表妹和齊周面面相覷。

“這不是你的舞伴嗎?”

齊周看著舞臺中央舞步嫻熟的紅靈,覺得哪裏怪怪的。

有不少剛剛打過招呼的人認出和紀文景跳舞的人是齊周的舞伴,紛紛投來八卦的目光。

一支舞蹈不過三五分鐘的時間,結束後“紅靈”直接去了洗手間。

舞會正式開始。

齊周看向紀文景。

紀文景把齊周拉到一旁,低聲解釋:“她是寧小姐。”

齊周驚。

他只覺得哪裏怪怪的,但萬萬沒想到換了人。

同樣的衣服鞋子帽子,相似的身高體型,紗網遮住了半張臉。

如果紀文景不說,齊周真沒看出來換人了。

齊周迷惑不解:“她們為什麽這樣做?”

紀文景臉色有些嚴肅:“肯定發生了什麽事。”

他們正猜測時,紅色的禮服出現在門口,此時網紗被掀起,露出了紅靈的臉。

紅靈朝他們走來。

紀文景正色道:“你們到底在幹什麽?你去哪兒了?”

紅靈:“什麽?”

紀文景直視她。

紅靈:“在場的人都看到了,我剛剛在這和你跳了一支舞,哪兒也沒去。”

齊周正要說話,紅靈打斷他重覆道:“我哪兒也沒去。”

見紅靈不肯說,紀文景和齊周只能不再追問。

畢竟這不是說秘密的地方。

舞會剛開始十多分鐘,樓下傳來躁動聲,接著大批W國士兵闖進舞廳。

領頭的是井上田茍。

正在跳舞的人被嚇一跳,慌亂散開。

井上田茍掃視一圈,看到紅靈時目眥盡裂。

“抓住她!”

紀文景迅速擋上前。

音樂聲停,莊洋上前斥責道:“你們幹什麽!誰讓你們來我的舞會搗亂!”

井上田茍指向紅靈:“這個女人殺了大佐,我要她償命!”

眾人一聽瞬間炸開了鍋。

“不會吧,太嚇人了。”

“怎麽可能,她剛剛還在這跳舞呢。”

“這小姑娘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能殺了他們大佐?太離譜了吧!”

“慶樓雖然在隔壁,但來回怎麽也要七八分鐘,中間還要殺個人,她會瞬移?”

莊洋楞了一下,然後好笑道:“你是說你們大佐被刺殺了,兇手就是這個小姐。”

井上田茍斬釘截鐵:“就是她!她昨天約大佐單獨見面,今天到時間大佐就被刺殺,除了她還有誰?”

紅靈臉色慘白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剛剛一直在這,我還跳了舞呢,大家都看到了,真的不是我……”

紅靈眼淚直流,拼命解釋。

紀文景已經猜到是怎麽回事了,迅速想好策略。

“我剛才和她跳了開場舞,我可以為她作證。”

“對,我們都看見了。”

井上田茍見這場面開始急了:“時間地點都是她約的,現在大佐死了,她就是嫌疑犯。讓我把她帶回去審問,一定能讓她說實話。”

紅靈瑟縮道:“我約大佐是想問問我爹的事,但我後悔找他了,所以根本就沒去。你就算想利用我對付紀家,也不能栽贓我殺人啊。”

紅靈眼淚汪汪,好不可憐。

莊洋朝井上田茍問道:“你親眼看見她殺了你們大佐?”

井上田茍卡殼了。

“你們也太欺負人了!一個小姑娘連刀都不敢拿,能跑到你們地盤殺一個上過戰場,當過十幾年兵的軍人,你編也編得像一點吧。”

“就是,太不像話了!小姐你別怕,我們都是你的證人。”

“我看他是找不到兇手,索性嫁禍給紀家的人,好對付紀家吧。”

“滾出去!”

“滾出去!”

眾人義憤填膺,喊井上田茍滾出去。

井上田茍氣得臉紅脖子粗,當即拔出槍指向紅靈。

紀文景一個閃身擋在紅靈面前,莊洋沖到紀文景面前朝井上田茍憤怒道:“你幹什麽?這是我的地盤,你敢開槍試試!”

保衛隊見狀全都拔槍指向井上田茍,井上田茍帶來的人也端起了槍。

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客人們開始往後退,生怕被誤傷。

“把這個女人交出來,我馬上走。”

莊洋:“不可能。”

兩人對峙著,莊洋絲毫不讓。

紀文景擲地有聲:“你們W國人在江州仗勢欺人,橫行霸道,如今還想濫殺無辜,休想!”

不知誰去報了警,門外湧進大批警察。

“這是怎麽搞的,快把槍都放下,不小心走了火可怎麽辦?”來人是警察廳副廳長。

有了臺階,井上田茍放下了槍,莊洋一揮手,保衛隊也收起了武器。

井上田茍:“汪廳長,這個女人殺了我們大佐,把她抓起來。”

莊洋:“他血口噴人。”

“大佐死了?”

汪廳長看看柔弱的紅靈,又看看氣憤不已的井上田茍,猶豫問道:“您說她是兇手,可是有證據了?”

井上田茍沒說話。

汪廳長:“沒有物證總有人證吧?”

井上田茍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我就是人證,昨天我親自帶話給大佐。”

汪廳長為難道:“這不能算。既然您既沒有物證,也沒有人證,那就不能說明大佐是她殺的。”

井上田茍咬牙切齒瞪著被護在後面的紅靈。

見人確實帶不走,井上田茍無法只能帶人撤出玫瑰莊園。

但看他的樣子,絕不會善罷甘休。

井上田茍走後,汪廳長寒暄了幾句也離開了。

經過這麽一鬧,眾人都神經緊張,沒了跳舞的心思。

何況村上處生被殺這麽勁爆的消息大家也要帶回去告訴家人。

有人覺得大快人心,有人覺得老天有眼,也有人覺得靠山倒了。

總之各有心思,就都散了。

今夜的江州註定不平靜。

回家的車上,紅靈卻異常平靜。

齊周心臟還在撲通撲通跳,他第一次經歷這種拔槍相向的緊張場面,不敢想剛才如果打起來,現在小命還在不在。

紀文景察覺到齊周的緊張,握住齊周的手,無聲安撫。

紀文景從頭到尾都沒問紅靈,到底是不是她。

下車後,紀文景叫住紅靈,溫聲道:“回去好好休息,萬事有我們。”

紅靈眼眶濕潤,點頭。

慶樓

井上田茍把酒樓所有人喊到一樓,咆哮問道:“你們看見誰進過大佐房間?”

無人吭聲。

井上田茍無能狂怒。

散開後,一個夥計湊到老板身邊,小聲說:“老板,方才我看到一個以前來找過阿陽的小姑娘溜進來穿了我們的工作服。”

後廚保潔也說道:“我在竈洞裏發現一件帶血的工作服。”

老板趕緊左右看看,見無人註意,才問道:“處理了嗎?”

保潔點頭:“衣服燒幹凈了。”

“做得好!”老板交代道:“你們什麽都沒看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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