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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n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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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nter 1

沒有理由的,肖安時聽完傅徵的話莫名地變得煩躁,他將文件夾甩了過去,“這是之前收集過來的資料。”

“胡中天已經於周三出獄了。”肖安時伸展了下右小臂,被石膏包裹住的感覺真的不好受,“車禍是劉瑜安排的吧?”

“不知道,或許是高家。”傅徵翻弄著文件夾中的資料,看到嶄新的白色紙張側邊不起眼的暗紅色痕跡,他停了下來,將那張資料抽了出來。

“這是你的血液嗎?”傅徵將暗紅色的痕跡展示在肖安時眼前。

“......不是,可能是蚊子。”不易察覺的慌張閃現在肖安時的眼中,他大概猜到是誰翻過這些資料了,最近有充裕的時間將別墅倒過來翻找一遍的人——只能是谷希慧了。

但肖安時為何要說話?他下意識地說出了這句話,為谷希慧打了掩護。

“為什麽是高家?”肖安時的理智告訴他不必在這上面費太多的時間,他很快地回到了話題上。

“前不久的那場拍賣會,你有去嗎?”

“有。”

“高家的旁系拍下了一條項鏈,然後這條項鏈卻出現在了劉瑜的脖子上。”

“但這也只能證明劉瑜或許是高家某人的情人。”

“僅靠劉瑜,她並不能翻起大浪,背後應該有高家支撐,你們肖家不是一直以來和高家對著幹嗎?”

“為什麽高家要用劉瑜和你去撬動肖家?最多也只是傅家吧。”雖然肖詩語是肖家人,但是現今發生的所有事情也僅僅是在肖詩語和傅家之間,絲毫沒有影響肖家嗎?

肖安時閉上眼睛,腦海裏閃過一件事情,那時候他正在上大學,因為煤氣爆炸的事情,父親被肖老爺子罵了一頓,但這件事情並沒有沖擊到肖家。

所以說劉瑜聯合高家去針對肖家,這種猜想實在是過於勉強。

“傷筋動骨一百天,不過你是年輕人,好好休息,吃好點就可以了。”醫生進來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

“下周我會去一趟胡中天的老家。”肖安時站在病房門口頓了一下,打算離開醫院。

“我會繼續調查劉瑜和高家。”傅徵從西裝褲口袋中拿出來振動的手機,來電顯示“M.”,是劉瑜打來的,他並不打算接通。

資料就這麽放在了傅徵的手裏,他把文件夾塞進了轎車副駕駛座位的後邊,這輛汽車不常使用,資料放在這裏也比放在家裏要安全得多。

手機一直在反覆震動。

“你怎麽不接電話!”一旦上滑了接聽鍵之後,劉瑜的聲音迫不及待地從擴音器中沖了出來。

“剛剛在忙。”

“我在你家門口,所以你不在家?去哪裏了?”

“我不在家,還有事......”,傅徵假裝有事情掛斷了電話,再將電話設置為靜音。

傅徵伸手摸了摸鎖骨附近的牙印,他剛剛像個嫉妒心爆發的小孩,故意在他人面前炫耀著,希望讓肖安時誤會。

柳澤正在車裏等待,他透過車窗看到了正在遠處垃圾桶隔壁抽煙的肖安時,他看起來有些不安,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著煙圈。

這會剛拆石膏,肖安時便我行我素不遵守醫囑了,他並非想要這樣,只是那個牙印,不知為何他想起了谷希慧。

能讓傅徵接受在他身上留下印記的女人,總不會是溫瑾莎吧?想到這裏,肖安時用力地將星火碾滅。

太陽從窗簾的縫隙中伸了進房間裏,谷希慧擡起手來想要遮擋住這惱人的光線,她繼續窩在了床上。

一種從腳底紮根的無力感不斷地向上湧去,她把臉埋進了柔軟的被子裏。

距離她要離開臨城,還有整整一周的時間,谷希慧要做些什麽呢?

她掀開被子穿上拖鞋,走向了冰箱,拿了瓶礦泉水,扭開瓶蓋,冰冷的水順著口腔流入了食道,最後進入了胃裏,谷希慧整個人都清醒了。

“你喜歡肖安時嗎?”傅徵的話如同頭頂上方的雲朵,難以散去。

“這個瘋子......”,谷希慧忍不住說了出聲,那一瞬間她對傅徵所有的情感像是回到了最初的點,希望不曾認識對方。

決定出門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谷希慧高估了自己的禦寒能力,也低估了初秋的溫度,她隨意穿著運動短褲和短袖便出門了。

還好臨出門的時候隨手抓了件開衫衛衣,現在就是腿上稍微冷了些。

“買瓶啤酒吧......”,她正站在冰櫃前選購著啤酒,但是谷希慧對啤酒品牌並不了解,所以她選擇自己覺得瓶身好看的啤酒,買了還不止一瓶。

不知道為何天氣說變就變,就突然降溫了,最近她一直待在肖安時的別墅裏,對外界的事情都不太感興趣,也不知道要降溫的事情。

谷希慧坐在便利店的外擺座位上,扒拉了幾口粗面之後,左手握著瓶身,右手拇指使勁掀開了瓶蓋,白色的細沫差點就這麽噴湧而出,她趕緊用嘴巴接住了第一口啤酒。

啤酒花的味道,無論嘗試多少次,她都沒有辦法喜歡上,但就是這樣,人總會反覆嘗試那些初嘗體驗很糟糕的東西,抱著殘存的希望——或許自己有一天會喜歡上。

幾口啤酒下肚,谷希慧覺得胃變得暖暖的,絲毫不覺得難受,但是意識卻有些飄渺了。

今晚沒有什麽雲霧,一輪月亮掛在天空中,顯得獨一無二又惹人註目,不少行人停下了腳步,只為拍下一月一見的圓月。

“好,我應該晚些時候到,12點左右吧。”肖安時左手便握著手機,乘著電梯來到了車庫,他要去會所參加個聚會。

車輛從車庫駛出,毛毛細雨從天上落下,肖安時突然踩下了剎車,他搖下車窗,將手從車裏伸出,雨很冷。

這條路上的路燈有些昏暗,肖安時只能緩慢點行駛。

一個瘦小的身影引起了他的註意,對方身穿著衛衣和運動短褲,看起來十分單薄的樣子。

一般來講在這個時間點,大概率不會有人行走在這條路上,還是這種令人不快的天氣,而且這條路的盡頭只有一座房子。

這只是肖安時內心的猜想,他轉動著方向盤,還是決定掉頭。

谷希慧覺得她真的是瘋了。

喝酒醉之後打了輛車,脫口而出肖安時別墅的地址,司機還在距離別墅有一段路的地方讓她下車。

這裏的溫度比市中心要冷的多,或許是因為背靠著大山。

為了確定自己的心意,她居然這麽隨心所欲地來到了這裏。

她站在遠處看到別墅並沒有開燈——一片昏黑,肖安時是離開了?還是睡著了?

谷希慧那一刻覺得自己是那麽的可笑,她真的如此隨心所欲,總覺得肖安時會是自己唯一能依靠的存在。

肖安時才覺得自己是要瘋了的那個。

他把車停在了路上,沒有任何思考的,肖安時打開車門,跑向對方,將其納入了自己的溫暖的懷中。

她的衛衣已經被秋雨弄得濕冷,小臉也有些發白。

谷希慧不可置信地擡起頭來,“是不是我太隨心所欲了?”聲音中帶著些許顫抖。

缺乏安全感的人總會反覆的確認,就像是強迫癥一樣,反覆地去確認窗戶關了沒有、鑰匙帶了沒有、煤氣關了沒有......

到了最後會將這段關系或者感情給弄得亂糟糟。

他沒有回答,而是將身上的外套披在了谷希慧的身上,拉著她有些冰冷的手,往轎車走去。

秋雨還在下著,外面很冷,肖安時害怕她會因此感冒。

車快速地往別墅駛去,停在了車庫裏,肖安時將副駕駛裏的谷希慧橫抱起來。

“放我下來,我自己走......你的手拆石膏了?”她突然想起肖安時的右手石膏已經不見了,擔心這樣用力會對他之後的恢覆不好。

肖安時沒有過多的和她爭辯,站在樓梯旁,將谷希慧放了下來,“你待會上來浴室。”

他大步上樓,要去浴室給谷希慧放熱水泡澡,她的手摸起來很冷,這種天氣下如果被雨淋濕,很容易會發燒。

熱水掃除了她身體的冷意,谷希慧起身拿起浴巾擦拭了起了身上的水漬,穿上黑色的睡袍。

剛打開浴室的門卻聽見肖安時愈來愈近的說話聲音。

“你們都到了會所了嗎?”肖安時左手拿著一杯姜茶,右手握著手機講話,走進了主臥。

他將裝滿姜茶的馬克杯放置在了床頭櫃,隨後坐在床邊。

“我是挺想去的......”,他只是想說些客套話,如果今晚沒有遇到谷希慧,他或許會赴約。

『所以是她耽誤了他的事情嗎?』雖然谷希慧內心是這麽想,但身體卻更先一步作出了反應。

肖安時的註意力在通話上,正巧浴室的門位於他的背面,所以完全沒有註意到不斷靠近的谷希慧。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麽,肖安時一直在隨意地附和著對方,對方也絲毫沒有想要把電話掛斷,就連谷希慧也覺得他的耐心快要耗盡。

就在肖安時準備結束這通沒完沒了的電話的時候,他失神了——谷希慧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谷希慧捧起肖安時的臉,“不要去。”本來順勢想要吻下,接過他側過頭去了。

心意的確定就在一瞬間,或許當事人也未能當場察覺,往往後知後覺。

正巧肖安時也想要掛掉電話,他忽略了電話那頭疑問的話,直接掛掉了電話。

貼在他臉上的手上溫度終於回到正常,他站了起來,手指摩挲了下谷希慧的發尾,還是濕漉漉的,“我給你吹頭發。”

肖安時就像那一次一樣溫柔地給她吹著頭發,手法很輕柔,突然間他停了下來。

“怎麽了?”

“你住的地方很多蚊子嗎?”肖安時這一問讓谷希慧沒有頭緒,現在是秋天,她住的地方也紗窗,應該不會有蚊子。

“怎麽了?我住的地方好像也沒有蚊子,可能我不小心磕到了吧。”

“脖子後面這麽容易嗑到嗎?”肖安時把手指放在她紅色印記的地方摩挲了一下,“下次要小心了。”

他不知道傅徵和谷希慧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內心的在意完全不能因為她在自己的身邊而抹去。

“好了嗎?”谷希慧感覺頭發吹的差不多幹了,她有些迫不及待,“你上次說的‘下次繼續’,現在還算數嗎?”

“你把姜茶喝了再說吧。”因為吹風機的聲音,他沒能聽清谷希慧說的話,只是隨口應和了下。

那個印記就像一顆老鼠屎被丟進了一鍋白粥裏,無論如何都不能忽視掉。

吹風機關掉了。

谷希慧雙手捧起馬克杯,小口小口地喝著姜茶。

她不喜歡姜的味道,過於濃郁了,當作配菜可以忽視,但是作為主角的時候卻是那麽的突出。

當姜茶落入胃裏,暖意漸漸地從胃底散開,與熱水帶來的熱量傳遞不一樣,谷希慧整個人暖和了不少。

餘光落在身旁的男子身上,他正在回覆著信息,修長的手指正在靈活地按動。

或許是感受到了有人把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肖安時睹了一眼谷希慧杯子裏的姜茶,還沒有見底,“喝掉姜茶才不會感冒。”

谷希慧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乖乖地喝起了姜茶。

谷希慧有仔細端量過自己的感情。

她喜歡傅徵,但那種感情夾雜著太多元素,排在第一位的是感激、其次是尊敬、最後的才是她的喜歡。

有的時候會讓最後一位的情感混亂了她的感覺。

對於肖安時,只有純粹的喜歡和想要依靠對方的情感。

“我喝完了。”谷希慧把空的馬克杯遞到了肖安時的面前,她在等待他的反應。

“你要睡主臥還是次臥?”如果谷希慧想要睡主臥的話,那他就打算去客房睡覺,選擇權在她的手上。

“嗯?”谷希慧有些疑惑,對於她來講其實主臥和客房差別並不是很大,“主臥吧。”

肖安時從床邊站了起身,“你和家裏人吵架了嗎?這次也來找我。”

他想知道她口中的家人到底是不是傅徵。

紅色的吻痕和很深的牙印,一旦這兩樣東西聯系在一起,肖安時甚至都能想象到他們是用什麽樣的姿勢,嫉妒和煩躁交織在一起,即將噴湧而出。

“......”,她沒有立即回答。

谷希慧低著頭,她在想要怎麽回答才不會成為一個“說謊的人”,什麽樣的回答是能讓人滿意的。

如果說上一次是為了完成傅徵的任務,這一次完全是她想要見肖安時才會來到這裏的。

谷希慧想要見肖安時,不完全是因為傅徵給她的任務,甚至她很期待每一次能見到他。

肖安時也不打算繼續探究下去了,他邁出腳,準備離開主臥,但谷希慧卻拉住了他的襯衫。

“和家裏人吵架都是借口,因為我想見你。”

直面內心最深處的情感並不難,把這份感情準確地傳達出去才是更難的事情。

“我喜......”,最後的歡字淹沒在喉嚨中,還沒能發出音來,肖安時便轉身,他的大手迅速捧起了她的臉,俯身吻了下去。

“我想要見你”這句話就足矣,肖安時知道她壓根說不了謊,谷希慧嘴裏的姜茶味道還未散去。

慢慢地,谷希慧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脖頸,跟著他的呼吸,白皙的皮膚染上了紅暈。

“你吸煙了嗎?”谷希慧從他的嘴裏嘗出了奇怪的味道,肖安時短暫地離開她的嘴唇,在思考到底要不要進行下一步。

“嗯。”他從鼻腔裏哼出簡單的嗯,“你想繼續嗎?”肖安時撫摸著她的小臉。

“你可以低頭嗎?”肖安時不知道谷希慧想幹些什麽,他低下頭來。

谷希慧在肖安時的耳邊說了一句話後,他便將她抱起放在了床的中央,跪坐在了床尾的位置。

肖安時並不是沒有準備,他也並不是想要拒絕谷希慧的情感,只是覺得一切事情都沒有解決的時候,他總是有些顧慮。

他解開了襯衫的紐扣,將塞在褲子裏的襯衫抽出,往後身後一甩,隨後大手抓住了谷希慧的腳踝,將她的雙腳抵在他的小腹上。

谷希慧能感受到腳底的肌肉之結實,以及他肌膚的溫度,她有些害羞,將雙手放在自己的眼前,透過指間的縫隙去窺看肖安時的表情。

散亂的黑色睡袍更加襯托出她白皙的皮膚。

他只是隨意的擺弄著,俯視的角度能將谷希慧全部納入自己的視線,是個好的角度。

肖安時和她的眼睛對視上,谷希慧無法掩飾掉她的好奇、害羞以及期待。

“用點力氣,用你的腳踩著我。”他的呼吸聲逐漸變得很重。

聽到他這麽說,谷希慧在腳上使上了點力氣,沒過多久她便聽見了一聲舒展的悶哼。

肖安時感受到了衣物之下的黏糊,他放開了谷希慧的雙腳。

他不知道谷希慧在說些什麽,於是湊到了她的耳邊,雙手撐在她的腰間,“你剛剛說什麽了?”

“我只是有些緊張。”紅暈展露在她的耳後,“繼......繼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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