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和頭發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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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和頭發告別
於之恒帶著程洛初跑到了不遠處的公園的小樹林裏確保保安沒有跟過來後兩個人才停了下來。
“放開！我上班要遲到了！”程洛初想把於之恒一直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給甩下去。
於之恒不僅沒有被甩下去反而越抓越緊，直到程洛初忍受不住疼痛的嘶了一聲，他才漸漸的放松了力道，但卻依舊沒有松開手。
他一只手掐住程洛初的下巴擡起來讓他和自己對視，程洛初想到那天自己說的話，心虛的想要低頭不敢看他。
這樣的程洛初叫於之恒有些陌生，他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他想要改變程洛初，但事情往往不如他的意，他感覺，不管怎麽做，事情的發展總是要和上一世重合。
“可能是我來的時間和你走的時間恰巧擦過去，我已經在這裏等你好幾天了，蛋糕店，你為什麽沒有去？你不是急用錢嗎？那裏賺的錢難到不夠嗎？”他想說一些狠話，但是他說不出來，“還有，你明明答應我的，會讓我給你補課，為什麽你沒有來。”
越說到後面，程洛初就越感覺於之恒好像越來越落寞。
程洛初感覺，他好像已經看到於之恒的黑色小狗尾巴和耳朵無精打采的耷拉下去了，他想上手去撫摸一下於之恒，他想他應該說些什麽讓於之恒開心。
但是他還是把手給收了回去，他不能這麽做，也沒有原因這麽做。
“於之恒。”他抓住窩著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想要拿下去，可是於之恒偏偏就不如他的意。
“你給我介紹的那份工作，很好很好，但是一天掙得錢，沒有我在酒吧裏賣的一瓶酒賺的多，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錢，你懂嗎？”
“我不懂！”於之恒大聲的說，“我不懂！明明你媽媽一直在上班，一直在賺錢！為什麽她攢的錢就不夠他兒子住院？！”
“我也不懂你的繼父明明是在一個很大的公司裏當主管，為什麽他也沒有錢給他的兒子交治療費！”
“我更不懂，為什麽年紀這麽小的你要承受這麽多的壓力！”
“你以前的成績告訴我，你能來到這個市重點學校是你的努力換來的，為什麽你偏偏現在不想繼續努力了？”
不知道為什麽，程洛初好像從於之恒的話裏聽出了痛哭和無力，明明最該痛苦的人是他，最該無力的人也該是他啊…
“我幫你。”於之恒突然說。
程洛初沒有反應過來，“你在說什麽？”
“我說，我幫你。”
“什麽意思？”
“我幫你籌錢，你聽我的話。”
程洛初立馬搖頭還輕笑一聲，“於之恒別開玩笑了，那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也不是你平時負擔的起的錢。”
於之恒死死的看著他，“你認為我在開玩笑嗎？”
程洛初聽他說這句話終於肯主動擡起頭看他的眼睛，程洛初從於之恒的眼神裏讀懂，他並沒有開玩笑，於之恒是認真的。
他的心臟不可控制的重重地跳了一下。
但他還是搖頭，“於之恒，你沒有必要幫我，你不欠我什麽。”
“那你就當做，你欠我什麽吧，用你的將來和我換。”
於之恒把程洛初拉回了學校讓他繼續上課，又托人查到了酒吧的電話，幫他辭職了。
小甜知道後差點炸了，還問他是誰，等於之恒說出他是那天來找程洛初的人後，小甜才平息了下來。
但他還是有些生氣程洛初一言不發的就把工作給辭了，他去質問程洛初，程洛初也只是回個表示是他的想法，後面有時間再聚。
他沒有怪於之恒私自幫他辭職，他知道於之恒是為了他好。
他唯一不明白的就是於之恒為什麽對他這麽執著，為什麽對於他的未來也這麽執著。
太久沒有認真聽課了，偶然一聽，程洛初還是有些聽不明白，並且還是隱隱約約的有些犯困。
於之恒下課來給程洛初送冰水地時候看見的畫面就是程洛初手裏拿著書，頭被書蓋住的畫面。
看不著臉…
“別睡了！我讓你仔細聽課你怎麽又睡著了。”於之恒把他手裏的書抽走，見人還沒有要醒的樣子，他就在眾人驚訝並且在心裏暗叫不好之下，把冰水貼到了程洛初的臉上。
程洛初一下子被冰醒，“你他媽的有病…”
他的聲音在看清於之恒的那一刻時突然消失了。
於之恒沖他挑眉冰水在自己的手裏拿著，“罵啊？怎麽不接著罵了。”
程洛初扭過頭不理他。
於之恒嘆口氣把水放到他的桌面上，又對坐在他的旁邊的同桌說，“小同學，能麻煩你先去別的地方坐一會嗎？我有些事想要和程同學談一下。”
於之恒說話的聲音很溫柔，程洛初感覺都能從他嗓子眼裏掐出一把水來。
等男生走了之後於之恒才坐在那個椅子上一只手拉住了程洛初的手，“我是真的想聽你罵我。”
話音剛落就聽程洛初開口，“你有病吧，不是受虐狂嗎？要不然怎麽想聽別人罵你？”
於之恒笑了但程洛初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只聽下一秒，“好了，罵完這最後一次，以後可不準罵人了，以後再讓我聽見你罵人可就有懲罰了。”
程洛初白了他一眼，在心裏怒罵道，“有病。”
“哈哈哈，程洛初你要是在我讓我知道你在心裏罵我一句話，你就把英語練習冊從高一開始寫到這學期，反正你練習冊也是空的，正好不用買新的。”
“你怎麽知道！”
“你是不是想說，你怎麽知道我罵你的”
程洛初點頭。
於之恒把他的那瓶冰水打開對口喝了一口，“就你那小心思我如果還看不出來的話…那我就真是傻子了。”
程洛初又白了他一眼，接著又聽他說，“小初，我和你說的那些都是認真的，你不要太有壓力，我做這些也是要回報的，就用你美好的將來，我不虧，你也不虧。”
“那你怎麽就知道我的未來一定很美好？”程洛初悶悶的說。
於之恒嗯了一聲隨後笑著說，“我就是知道。”說完他摸了摸程洛初過長的頭發，“頭發長的太長了。”
程洛初倒是沒有覺的有多長，但還是順著於之恒的話說，“是有點長了，我周五放學去剪剪。”
於之恒搖搖頭，“那倒用不著，周六你來我家補課，我給你剪。”
“你還會剪頭？”程洛初驚訝。
於之恒在他驚訝的眼神下搖了搖頭，“我不會剪頭。”
程洛初都服了，他強忍著想要把於之恒屁股底下的凳子踹倒的沖動，“上課了，你回班吧。”
“嗯？沒打鈴啊。”
就在他說完話的下一秒，上課鈴響了。於之恒只好不情不願的回班了。
他剛一走，程洛初身邊就又圍了一堆同學，全部都是打聽於之恒的，他感覺有些煩，雖然他也並不清楚自己是在煩什麽。
應該是煩程洛初太招人喜歡了，但是這句話是除了他自己。
他的同桌等那些女生和男生走了之後才敢回自己的座位上，“別說於之恒對你還挺好的，要不是因為你是男生我都以為於之恒喜歡你了呢。”
程洛初疑惑，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說，“兄弟之間幫幫忙不是正常嗎？”
同桌在心裏搖頭，於之恒的心思雖然藏的好，但還是會有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
一般人看不出來，但他是二般人，所以他能看得出來。
他沒在說多餘的話，既然程洛初還沒有聽出來他話裏的提示，那就沒有什麽問題了。
同性婚姻現在並沒有合法，雖然已經在普及了，也距離合法不遠了，但是老一輩人的思想還在八九十年代，兩個男人在一起就是違背天理傷風敗俗和有病，就連兩個女人在一起也是一樣的。
而且這還是在學校，看不上程洛初的老師那麽多，如果他喜歡上了於之恒，並且被那些看不起他的老師知道以後，還不一定怎麽折騰程洛初。
“恒哥，你怎麽最近老是往程洛初他班跑啊？難到你忘記了嗎？老謝才是你的班主任！而我和馮淳才是你最好的朋友啊！”
於之恒對律韻誇張的表演並沒有做出什麽多餘的表情，他只淡淡的哦了一聲，隨後又低下頭寫手底下的卷紙。
“你看啊淳淳！恒哥對我越來越冷漠了！”律韻見於之恒沒有太多的表情，立馬纏上坐在於之恒旁邊的馮淳。
馮淳也沒搭理他低著頭玩著王者農藥。
見倆人都沒搭理他，律韻有些尷尬的碰了碰鼻尖安靜下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也默默的拿出沒有寫完的卷紙寫。
馮淳已經好久沒有理他了，他有些苦惱，不知道怎麽做才好。
…
程洛初最近覺的時間過的好快，明明前幾天還是周一，怎麽明天就是周六了！他擦著有些長，還沒有幹的頭發，想著他的寶貝頭發今天就是跟著他的最後一晚了。
明天他們兩個就要告別了。
他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他拿到手裏一看是於之恒發的信息。
於之恒∶［你是在和你的頭發告別嗎？］
程洛初瞬間僵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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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之恒帶著程洛初跑到了不遠處的公園的小樹林裏確保保安沒有跟過來後兩個人才停了下來。
“放開！我上班要遲到了！”程洛初想把於之恒一直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給甩下去。
於之恒不僅沒有被甩下去反而越抓越緊，直到程洛初忍受不住疼痛的嘶了一聲，他才漸漸的放松了力道，但卻依舊沒有松開手。
他一只手掐住程洛初的下巴擡起來讓他和自己對視，程洛初想到那天自己說的話，心虛的想要低頭不敢看他。
這樣的程洛初叫於之恒有些陌生，他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他想要改變程洛初，但事情往往不如他的意，他感覺，不管怎麽做，事情的發展總是要和上一世重合。
“可能是我來的時間和你走的時間恰巧擦過去，我已經在這裏等你好幾天了，蛋糕店，你為什麽沒有去？你不是急用錢嗎？那裏賺的錢難到不夠嗎？”他想說一些狠話，但是他說不出來，“還有，你明明答應我的，會讓我給你補課，為什麽你沒有來。”
越說到後面，程洛初就越感覺於之恒好像越來越落寞。
程洛初感覺，他好像已經看到於之恒的黑色小狗尾巴和耳朵無精打采的耷拉下去了，他想上手去撫摸一下於之恒，他想他應該說些什麽讓於之恒開心。
但是他還是把手給收了回去，他不能這麽做，也沒有原因這麽做。
“於之恒。”他抓住窩著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想要拿下去，可是於之恒偏偏就不如他的意。
“你給我介紹的那份工作，很好很好，但是一天掙得錢，沒有我在酒吧裏賣的一瓶酒賺的多，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錢，你懂嗎？”
“我不懂！”於之恒大聲的說，“我不懂！明明你媽媽一直在上班，一直在賺錢！為什麽她攢的錢就不夠他兒子住院？！”
“我也不懂你的繼父明明是在一個很大的公司裏當主管，為什麽他也沒有錢給他的兒子交治療費！”
“我更不懂，為什麽年紀這麽小的你要承受這麽多的壓力！”
“你以前的成績告訴我，你能來到這個市重點學校是你的努力換來的，為什麽你偏偏現在不想繼續努力了？”
不知道為什麽，程洛初好像從於之恒的話裏聽出了痛哭和無力，明明最該痛苦的人是他，最該無力的人也該是他啊…
“我幫你。”於之恒突然說。
程洛初沒有反應過來，“你在說什麽？”
“我說，我幫你。”
“什麽意思？”
“我幫你籌錢，你聽我的話。”
程洛初立馬搖頭還輕笑一聲，“於之恒別開玩笑了，那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也不是你平時負擔的起的錢。”
於之恒死死的看著他，“你認為我在開玩笑嗎？”
程洛初聽他說這句話終於肯主動擡起頭看他的眼睛，程洛初從於之恒的眼神裏讀懂，他並沒有開玩笑，於之恒是認真的。
他的心臟不可控制的重重地跳了一下。
但他還是搖頭，“於之恒，你沒有必要幫我，你不欠我什麽。”
“那你就當做，你欠我什麽吧，用你的將來和我換。”
於之恒把程洛初拉回了學校讓他繼續上課，又托人查到了酒吧的電話，幫他辭職了。
小甜知道後差點炸了，還問他是誰，等於之恒說出他是那天來找程洛初的人後，小甜才平息了下來。
但他還是有些生氣程洛初一言不發的就把工作給辭了，他去質問程洛初，程洛初也只是回個表示是他的想法，後面有時間再聚。
他沒有怪於之恒私自幫他辭職，他知道於之恒是為了他好。
他唯一不明白的就是於之恒為什麽對他這麽執著，為什麽對於他的未來也這麽執著。
太久沒有認真聽課了，偶然一聽，程洛初還是有些聽不明白，並且還是隱隱約約的有些犯困。
於之恒下課來給程洛初送冰水地時候看見的畫面就是程洛初手裏拿著書，頭被書蓋住的畫面。
看不著臉…
“別睡了！我讓你仔細聽課你怎麽又睡著了。”於之恒把他手裏的書抽走，見人還沒有要醒的樣子，他就在眾人驚訝並且在心裏暗叫不好之下，把冰水貼到了程洛初的臉上。
程洛初一下子被冰醒，“你他媽的有病…”
他的聲音在看清於之恒的那一刻時突然消失了。
於之恒沖他挑眉冰水在自己的手裏拿著，“罵啊？怎麽不接著罵了。”
程洛初扭過頭不理他。
於之恒嘆口氣把水放到他的桌面上，又對坐在他的旁邊的同桌說，“小同學，能麻煩你先去別的地方坐一會嗎？我有些事想要和程同學談一下。”
於之恒說話的聲音很溫柔，程洛初感覺都能從他嗓子眼裏掐出一把水來。
等男生走了之後於之恒才坐在那個椅子上一只手拉住了程洛初的手，“我是真的想聽你罵我。”
話音剛落就聽程洛初開口，“你有病吧，不是受虐狂嗎？要不然怎麽想聽別人罵你？”
於之恒笑了但程洛初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只聽下一秒，“好了，罵完這最後一次，以後可不準罵人了，以後再讓我聽見你罵人可就有懲罰了。”
程洛初白了他一眼，在心裏怒罵道，“有病。”
“哈哈哈，程洛初你要是在我讓我知道你在心裏罵我一句話，你就把英語練習冊從高一開始寫到這學期，反正你練習冊也是空的，正好不用買新的。”
“你怎麽知道！”
“你是不是想說，你怎麽知道我罵你的”
程洛初點頭。
於之恒把他的那瓶冰水打開對口喝了一口，“就你那小心思我如果還看不出來的話…那我就真是傻子了。”
程洛初又白了他一眼，接著又聽他說，“小初，我和你說的那些都是認真的，你不要太有壓力，我做這些也是要回報的，就用你美好的將來，我不虧，你也不虧。”
“那你怎麽就知道我的未來一定很美好？”程洛初悶悶的說。
於之恒嗯了一聲隨後笑著說，“我就是知道。”說完他摸了摸程洛初過長的頭發，“頭發長的太長了。”
程洛初倒是沒有覺的有多長，但還是順著於之恒的話說，“是有點長了，我周五放學去剪剪。”
於之恒搖搖頭，“那倒用不著，周六你來我家補課，我給你剪。”
“你還會剪頭？”程洛初驚訝。
於之恒在他驚訝的眼神下搖了搖頭，“我不會剪頭。”
程洛初都服了，他強忍著想要把於之恒屁股底下的凳子踹倒的沖動，“上課了，你回班吧。”
“嗯？沒打鈴啊。”
就在他說完話的下一秒，上課鈴響了。於之恒只好不情不願的回班了。
他剛一走，程洛初身邊就又圍了一堆同學，全部都是打聽於之恒的，他感覺有些煩，雖然他也並不清楚自己是在煩什麽。
應該是煩程洛初太招人喜歡了，但是這句話是除了他自己。
他的同桌等那些女生和男生走了之後才敢回自己的座位上，“別說於之恒對你還挺好的，要不是因為你是男生我都以為於之恒喜歡你了呢。”
程洛初疑惑，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說，“兄弟之間幫幫忙不是正常嗎？”
同桌在心裏搖頭，於之恒的心思雖然藏的好，但還是會有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
一般人看不出來，但他是二般人，所以他能看得出來。
他沒在說多餘的話，既然程洛初還沒有聽出來他話裏的提示，那就沒有什麽問題了。
同性婚姻現在並沒有合法，雖然已經在普及了，也距離合法不遠了，但是老一輩人的思想還在八九十年代，兩個男人在一起就是違背天理傷風敗俗和有病，就連兩個女人在一起也是一樣的。
而且這還是在學校，看不上程洛初的老師那麽多，如果他喜歡上了於之恒，並且被那些看不起他的老師知道以後，還不一定怎麽折騰程洛初。
“恒哥，你怎麽最近老是往程洛初他班跑啊？難到你忘記了嗎？老謝才是你的班主任！而我和馮淳才是你最好的朋友啊！”
於之恒對律韻誇張的表演並沒有做出什麽多餘的表情，他只淡淡的哦了一聲，隨後又低下頭寫手底下的卷紙。
“你看啊淳淳！恒哥對我越來越冷漠了！”律韻見於之恒沒有太多的表情，立馬纏上坐在於之恒旁邊的馮淳。
馮淳也沒搭理他低著頭玩著王者農藥。
見倆人都沒搭理他，律韻有些尷尬的碰了碰鼻尖安靜下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也默默的拿出沒有寫完的卷紙寫。
馮淳已經好久沒有理他了，他有些苦惱，不知道怎麽做才好。
…
程洛初最近覺的時間過的好快，明明前幾天還是周一，怎麽明天就是周六了！他擦著有些長，還沒有幹的頭發，想著他的寶貝頭發今天就是跟著他的最後一晚了。
明天他們兩個就要告別了。
他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他拿到手裏一看是於之恒發的信息。
於之恒∶［你是在和你的頭發告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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