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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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無意
葉聆腦袋裏浮現這幾個字，由衷地說道：“你的名字很好聽，是許你一生的意思嗎？”
許意莘坐在躺椅上，盤起細細的腿：“不是，是‘也許無意出生’的意思。我的媽媽不喜歡我。”
他說這句話很坦然，雙眼裏帶著一派天真，沒有憂傷，像是早就習慣了，認清了這個現實。
葉聆從沒有這樣的體驗，他知道爸媽愛他，急切地望子成龍，只是這種愛讓他感覺喘不過氣。
“你爸爸呢？”葉聆問。
“我沒有爸爸。”許意莘說，“爺爺奶奶和舅舅舅媽照顧我。”
葉聆有一瞬間失語，他有些同情這個男孩，家教提醒他，不要再觸及對方的隱私，於是談起別的話題。
他看著對方軟白精巧的小臉，問道：“你是omega？”
許意莘眼睛圓圓的，有點吃驚：“為什麽？AO性別不是十五歲分化之後才知道嗎？”
“剛出生就可以做鑒定了，只不過要去好的醫院，價格也比較昂貴。”
“不要，我才不要分化成omega，我一定要做A。”
許意莘對omega這個性別表現了抗拒，這讓葉聆不理解。
葉聆說：“做A有什麽好的，做A要獨立強大，拼命爭第一，才會被在乎，認為是有用的A。O就可以被保護，不用逞強，自然而然就會被愛了。”
如果他出生是omega，肯定被全家嬌寵。
許意莘說：“可是做A就是有天然的優勢啊，很多厲害的人都是A。我想要成為有本事的人，可以保護家人的人。”
眼前的omega長得這樣瘦弱，性子卻那樣要強。老舊的電風扇呼呼扇著，葉聆手中的冰棍在滴乳白的水。
葉聆說：“其實不管是哪個性別，都可以成為很有本事的人。我相信你，無論成為什麽性別，都是厲害的人。”
許意莘抿嘴甜甜一笑：“你呢，你是alpha嗎？”
他看冰棍融化的水滴在葉聆的手上，從冰櫃頂上拿了兩張抽紙，細心地遞給他。
葉聆拿過來擦了擦，把紙巾攥在手裏，說道：“是啊，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名畫家，可是我爸媽說，我應該成為企業家、大老板。可我已經有了哥哥和弟弟，為什麽還不讓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許意莘看著他，目光閃閃：“可是你只要堅持做畫畫這件事，沒有人可以阻止你。我爺爺說了，老天不會辜負努力的小孩。”
葉聆靠著椅背，閉上雙眼，像是身負重擔：“有的時候，不想回家，因為回家太累了。”
“要回家哦。叔叔阿姨一定很愛你，因為愛你，所以希望你成為很優秀的人。不要讓他們擔心啦。”
許意莘年紀輕輕，說話的口氣儼然像個小大人。他露出一個清甜的笑容，月牙眼，梨渦淺淺。葉聆也被他說動了，自覺做得不合適，父母是該擔心了，準備待會兒就回去。
這時，一輛黑車停在水果店門口，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子從車上下來，在葉聆註視的目光之中，邁步走到他身邊——管家文質彬彬：“少爺，請跟我回家。老爺夫人在家等得很著急。”
葉聆看著手腕上，生日時父母送給他的奇可瑞電子表，原來它有定位功能，他一下子明白過來了，他不可能躲開父母的監管。
這一刻，他無比盼望長大和自由。自由是無價的。
許意莘站了起來：“你要回家啦，那你快去吧。”
他從墻壁上扯了一只塑料袋，裝了幾個水蜜桃和獼猴桃，塞到葉聆手裏，讓葉聆回去吃。
“以後再來找我玩哦。”許意莘說。
葉聆一步三回頭，看了看他，看了看這家小而樸素的水果店，上了車子的後排，依舊透過車窗看許意莘，小孩又悠閑地靠在躺椅上，捧起一本書看。
車子發動，所有風景都在往後退。他遠離了這裏，遠離了他短暫相識的朋友，這是這個夏天最溫柔的遇見。
回家之後，葉聆挨了一頓訓，耳邊又是那些教導——他是葉家的alpha，永遠不能退縮逃避。然後他被父母罰寫檢討思過。
回到房間，葉聆卻沒有先寫檢討，而是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寫起了日記：“我今天遇到了一個新朋友，他告訴我他叫許意莘，我要記住這個名字。”
獼猴桃和水蜜桃不是什麽名貴的品種，可是很甜，葉煥晚上過來，看到了就跟他要，他也不舍得給。
他的人生太過忙碌，有忙不完的計劃，都是父母給安排的，他一直沒機會再去看看那個男孩，時間一長，就忘在腦後了。
直到上了大學，他的S大和葉煥的A大在隔壁，A大的食堂好吃是遠近聞名，所以他時不時跑到A大去吃飯。
這天，他走在路上，突然聽到有人喊——
“意莘，意莘？許意莘！我叫了你三遍了，你都沒聽見。”
一個女孩跟在一個男生身後喊，喊了三遍名字，快步走到男生身邊。
男生摘下耳機回過頭：“不好意思，戴著耳機聽不見。”
葉聆承認，他被許意莘回眸的那個笑容驚艷到了，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omega，墨色的眼睛彎成月牙，嘴角有梨渦，嘴角上揚。一張臉毫無攻擊性，那麽親和。不過親和只是對待朋友，只有瞬間。
許意莘也註意到了葉聆。
也許是習慣了被註視，許意莘的目光只是從他臉上淡淡掠過，然後就跟朋友邊聊天邊離開了。
葉聆也算是追求者無數，第一次被這麽冷漠對待。這個許意莘身上，有一股子傲氣在。
他回去托人打聽了一下，這個許意莘家裏是不是開了家水果店。結果還真是。就是他當年見過的小男孩，一晃都這麽大了。
許意莘啊，怎麽會有這麽美好的男生。小的時候把他當短暫的好朋友。成年以後第一次見面，葉聆終於體會到什麽叫一見鐘情的感覺。
葉聆總是想到他，上課的時候，運動的時候，還有睡覺之前。他特意去A大圖書館，如果見到許意莘，就坐他附近的桌子悄悄看人家，無可救藥地沈迷進去。
而許意莘的註意力都在書上，從始至終都沒有關註他。
他不知道用什麽方式跟他相識。他加過許意莘的微聊，直接被忽視了。在談戀愛方面，葉聆顯得笨手笨腳。
該怎樣遇見呢，走到他身邊，跟他說“嗨，你好，我是葉聆”嗎？這根本不符合自己的性格。他在心裏演練了好多遍，發現做不出來，太尷尬了。
但是這件事情，葉煥做了，葉聆也是後來才聽葉煥說的。那天下雨，葉煥在圖書館門口偶遇許意莘，驚為天人，提出共撐一傘遭到了拒絕，從此常常出現在許意莘身邊，去上他的課，制造偶遇。
如果葉聆知道他有這個心思，早就出動了，以免後患，只是一切陰差陽錯。
葉聆知道許意莘家境不好，所以大學都在勤工儉學，除了學習就是在打工，用錢特別節省，所以在食堂偶遇他時，特意給他辦了張飯卡。
他知道這是自我感動，許意莘不一定接受他的好意。
葉聆習慣了默默註視他，那天，走在他前方的許意莘暈了過去，把他嚇了一跳，立馬將人打橫抱起，送到了醫務室。
葉聆一直守著床邊，許意莘躺了好一會兒才轉醒，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清淩淩的目光停在葉聆身上。
葉聆說：“你好，我是葉聆，我看到你在路上昏倒了，把你送過來的。”
許意莘下床說道：“我知道的，你們家是雙胞胎，你弟弟是葉煥。”
醫務室的醫生問他：“同學，你是不是患有低血糖啊？”
許意莘坦然承認：“是的，我昨天打工太累了，沒吃晚飯，今天趕著上早八，也沒早吃飯，給您添麻煩了。”
許意莘禮貌地對醫生還有葉聆表達了感謝，就去上下午的課了。
再後來，葉聆去學校附近的一家火鍋店吃晚飯。那家火鍋店美名在外，他是被朋友邀請去的，在那兒坐著卻發現許意莘在那邊當服務生。
許意莘穿著黑白搭配的衣服，負責給客人端菜，走到葉聆這一桌，對葉聆的關註熟視無睹，送完菜就走了。
走到別桌，許意莘突然感到自己身上開始發燙，神情也開始恍惚起來，一種異樣的感覺蔓延全身。
一個花臂的男人看他反應遲鈍，本來是想罵一句“還楞著幹嘛”，擡頭看到的卻是一張紅雲彌漫的美人臉，於是不懷好意地握住了許意莘的手，許意莘掙脫不開，渾身軟綿綿的。
葉聆看到了，起身快步走了過去：“你再動他一下試試！”
“幹嘛？這是你對象啊？”男人問。
葉聆沒有回答，他註意到許意莘臉上不正常的紅，猜測到這是情期的征兆，不用半小時，信息素的氣味就會在這邊彌漫開來，恐怕到時候會引起一片混亂。
葉聆拉著許意莘走，沿路跟店裏的人解釋了一下突發狀況，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他帶人上了二樓，二樓一片漆黑，是堆放雜物的，還有一個衛生間。
葉聆把燈打開，看向許意莘，在這樣的環境下，許意莘才後知後覺，忌憚地說：“你是alpha，你別靠近我。”
葉聆不知道怎麽樣獲取他的信任，說道：“意莘，不要害怕，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等我找人來幫你。”
葉聆下了半層樓梯，打了個電話：“餵，是omega救助中心嗎？這邊有個omega突然進入情期了，請派送一輛專用接送車，我現在在銘心大道的以南火鍋店裏。omega在店二樓。”
按照葉聆的經驗，點外送送藥至少需要半小時，還不如他親自去附近的藥店買抑制劑，做二手準備，萬一車來得比較遲呢。
於是他跟許意莘說：“你等我一下，我去買抑制劑。你進衛生間，把門反鎖。”
樓上傳來許意莘虛弱的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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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聆腦袋裏浮現這幾個字，由衷地說道：“你的名字很好聽，是許你一生的意思嗎？”
許意莘坐在躺椅上，盤起細細的腿：“不是，是‘也許無意出生’的意思。我的媽媽不喜歡我。”
他說這句話很坦然，雙眼裏帶著一派天真，沒有憂傷，像是早就習慣了，認清了這個現實。
葉聆從沒有這樣的體驗，他知道爸媽愛他，急切地望子成龍，只是這種愛讓他感覺喘不過氣。
“你爸爸呢？”葉聆問。
“我沒有爸爸。”許意莘說，“爺爺奶奶和舅舅舅媽照顧我。”
葉聆有一瞬間失語，他有些同情這個男孩，家教提醒他，不要再觸及對方的隱私，於是談起別的話題。
他看著對方軟白精巧的小臉，問道：“你是omega？”
許意莘眼睛圓圓的，有點吃驚：“為什麽？AO性別不是十五歲分化之後才知道嗎？”
“剛出生就可以做鑒定了，只不過要去好的醫院，價格也比較昂貴。”
“不要，我才不要分化成omega，我一定要做A。”
許意莘對omega這個性別表現了抗拒，這讓葉聆不理解。
葉聆說：“做A有什麽好的，做A要獨立強大，拼命爭第一，才會被在乎，認為是有用的A。O就可以被保護，不用逞強，自然而然就會被愛了。”
如果他出生是omega，肯定被全家嬌寵。
許意莘說：“可是做A就是有天然的優勢啊，很多厲害的人都是A。我想要成為有本事的人，可以保護家人的人。”
眼前的omega長得這樣瘦弱，性子卻那樣要強。老舊的電風扇呼呼扇著，葉聆手中的冰棍在滴乳白的水。
葉聆說：“其實不管是哪個性別，都可以成為很有本事的人。我相信你，無論成為什麽性別，都是厲害的人。”
許意莘抿嘴甜甜一笑：“你呢，你是alpha嗎？”
他看冰棍融化的水滴在葉聆的手上，從冰櫃頂上拿了兩張抽紙，細心地遞給他。
葉聆拿過來擦了擦，把紙巾攥在手裏，說道：“是啊，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名畫家，可是我爸媽說，我應該成為企業家、大老板。可我已經有了哥哥和弟弟，為什麽還不讓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許意莘看著他，目光閃閃：“可是你只要堅持做畫畫這件事，沒有人可以阻止你。我爺爺說了，老天不會辜負努力的小孩。”
葉聆靠著椅背，閉上雙眼，像是身負重擔：“有的時候，不想回家，因為回家太累了。”
“要回家哦。叔叔阿姨一定很愛你，因為愛你，所以希望你成為很優秀的人。不要讓他們擔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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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輛黑車停在水果店門口，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子從車上下來，在葉聆註視的目光之中，邁步走到他身邊——管家文質彬彬：“少爺，請跟我回家。老爺夫人在家等得很著急。”
葉聆看著手腕上，生日時父母送給他的奇可瑞電子表，原來它有定位功能，他一下子明白過來了，他不可能躲開父母的監管。
這一刻，他無比盼望長大和自由。自由是無價的。
許意莘站了起來：“你要回家啦，那你快去吧。”
他從墻壁上扯了一只塑料袋，裝了幾個水蜜桃和獼猴桃，塞到葉聆手裏，讓葉聆回去吃。
“以後再來找我玩哦。”許意莘說。
葉聆一步三回頭，看了看他，看了看這家小而樸素的水果店，上了車子的後排，依舊透過車窗看許意莘，小孩又悠閑地靠在躺椅上，捧起一本書看。
車子發動，所有風景都在往後退。他遠離了這裏，遠離了他短暫相識的朋友，這是這個夏天最溫柔的遇見。
回家之後，葉聆挨了一頓訓，耳邊又是那些教導——他是葉家的alpha，永遠不能退縮逃避。然後他被父母罰寫檢討思過。
回到房間，葉聆卻沒有先寫檢討，而是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寫起了日記：“我今天遇到了一個新朋友，他告訴我他叫許意莘，我要記住這個名字。”
獼猴桃和水蜜桃不是什麽名貴的品種，可是很甜，葉煥晚上過來，看到了就跟他要，他也不舍得給。
他的人生太過忙碌，有忙不完的計劃，都是父母給安排的，他一直沒機會再去看看那個男孩，時間一長，就忘在腦後了。
直到上了大學，他的S大和葉煥的A大在隔壁，A大的食堂好吃是遠近聞名，所以他時不時跑到A大去吃飯。
這天，他走在路上，突然聽到有人喊——
“意莘，意莘？許意莘！我叫了你三遍了，你都沒聽見。”
一個女孩跟在一個男生身後喊，喊了三遍名字，快步走到男生身邊。
男生摘下耳機回過頭：“不好意思，戴著耳機聽不見。”
葉聆承認，他被許意莘回眸的那個笑容驚艷到了，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omega，墨色的眼睛彎成月牙，嘴角有梨渦，嘴角上揚。一張臉毫無攻擊性，那麽親和。不過親和只是對待朋友，只有瞬間。
許意莘也註意到了葉聆。
也許是習慣了被註視，許意莘的目光只是從他臉上淡淡掠過，然後就跟朋友邊聊天邊離開了。
葉聆也算是追求者無數，第一次被這麽冷漠對待。這個許意莘身上，有一股子傲氣在。
他回去托人打聽了一下，這個許意莘家裏是不是開了家水果店。結果還真是。就是他當年見過的小男孩，一晃都這麽大了。
許意莘啊，怎麽會有這麽美好的男生。小的時候把他當短暫的好朋友。成年以後第一次見面，葉聆終於體會到什麽叫一見鐘情的感覺。
葉聆總是想到他，上課的時候，運動的時候，還有睡覺之前。他特意去A大圖書館，如果見到許意莘，就坐他附近的桌子悄悄看人家，無可救藥地沈迷進去。
而許意莘的註意力都在書上，從始至終都沒有關註他。
他不知道用什麽方式跟他相識。他加過許意莘的微聊，直接被忽視了。在談戀愛方面，葉聆顯得笨手笨腳。
該怎樣遇見呢，走到他身邊，跟他說“嗨，你好，我是葉聆”嗎？這根本不符合自己的性格。他在心裏演練了好多遍，發現做不出來，太尷尬了。
但是這件事情，葉煥做了，葉聆也是後來才聽葉煥說的。那天下雨，葉煥在圖書館門口偶遇許意莘，驚為天人，提出共撐一傘遭到了拒絕，從此常常出現在許意莘身邊，去上他的課，制造偶遇。
如果葉聆知道他有這個心思，早就出動了，以免後患，只是一切陰差陽錯。
葉聆知道許意莘家境不好，所以大學都在勤工儉學，除了學習就是在打工，用錢特別節省，所以在食堂偶遇他時，特意給他辦了張飯卡。
他知道這是自我感動，許意莘不一定接受他的好意。
葉聆習慣了默默註視他，那天，走在他前方的許意莘暈了過去，把他嚇了一跳，立馬將人打橫抱起，送到了醫務室。
葉聆一直守著床邊，許意莘躺了好一會兒才轉醒，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清淩淩的目光停在葉聆身上。
葉聆說：“你好，我是葉聆，我看到你在路上昏倒了，把你送過來的。”
許意莘下床說道：“我知道的，你們家是雙胞胎，你弟弟是葉煥。”
醫務室的醫生問他：“同學，你是不是患有低血糖啊？”
許意莘坦然承認：“是的，我昨天打工太累了，沒吃晚飯，今天趕著上早八，也沒早吃飯，給您添麻煩了。”
許意莘禮貌地對醫生還有葉聆表達了感謝，就去上下午的課了。
再後來，葉聆去學校附近的一家火鍋店吃晚飯。那家火鍋店美名在外，他是被朋友邀請去的，在那兒坐著卻發現許意莘在那邊當服務生。
許意莘穿著黑白搭配的衣服，負責給客人端菜，走到葉聆這一桌，對葉聆的關註熟視無睹，送完菜就走了。
走到別桌，許意莘突然感到自己身上開始發燙，神情也開始恍惚起來，一種異樣的感覺蔓延全身。
一個花臂的男人看他反應遲鈍，本來是想罵一句“還楞著幹嘛”，擡頭看到的卻是一張紅雲彌漫的美人臉，於是不懷好意地握住了許意莘的手，許意莘掙脫不開，渾身軟綿綿的。
葉聆看到了，起身快步走了過去：“你再動他一下試試！”
“幹嘛？這是你對象啊？”男人問。
葉聆沒有回答，他註意到許意莘臉上不正常的紅，猜測到這是情期的征兆，不用半小時，信息素的氣味就會在這邊彌漫開來，恐怕到時候會引起一片混亂。
葉聆拉著許意莘走，沿路跟店裏的人解釋了一下突發狀況，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他帶人上了二樓，二樓一片漆黑，是堆放雜物的，還有一個衛生間。
葉聆把燈打開，看向許意莘，在這樣的環境下，許意莘才後知後覺，忌憚地說：“你是alpha，你別靠近我。”
葉聆不知道怎麽樣獲取他的信任，說道：“意莘，不要害怕，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等我找人來幫你。”
葉聆下了半層樓梯，打了個電話：“餵，是omega救助中心嗎？這邊有個omega突然進入情期了，請派送一輛專用接送車，我現在在銘心大道的以南火鍋店裏。omega在店二樓。”
按照葉聆的經驗，點外送送藥至少需要半小時，還不如他親自去附近的藥店買抑制劑，做二手準備，萬一車來得比較遲呢。
於是他跟許意莘說：“你等我一下，我去買抑制劑。你進衛生間，把門反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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