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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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53
“聶瞻！不要答應他的條件！”
“韻韻……”
王書達只許他們聽聽對方的聲音, 不給多少甜頭，他關掉免提，不顧另外一個人的呼喊, 轉身離開房間，“你瞧我多有誠意, 連嘴巴都沒封住。”
聶瞻站在商場一樓中央，目光從下往上巡視，但除了來來往往的人潮, 沒有發現一個形似王書達身影的人，“你在哪一層？”
王書達將房門上鎖，邁著六親不認的步子下樓。
沒等來回應, 他緊咬牙關壓下心頭翻湧的怒火，警告聲像是從封閉的喉嚨裏擠出來的：“王書達, 你若敢傷韻韻，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 我都會讓你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別緊張, 我只想要回原本屬於我的財產而已, ”王書達悠哉點燃一支煙，“支票不靠譜, 現金帶在身上不方便，所以我想, 你還是直接打到我賬戶上比較穩妥。”
聶瞻：“可你國內所有的資金都被凍結了。”
“國內的不行，那就打到國外, 這點小問題對聶總來說是件難事嗎？”
“……”
王書達發號施令：“剛給你發了個賬號, 兩個億, 一分不能少，”掛電話前, 他再三強調，“如果你敢報警，我不介意臨死前拉個墊背。”
反正他已經是個亡命之徒，既然決定要綁架勒索，就賭上自己的命拼一把。
再者，讓享受十幾年揮霍生活的人去吃冷颼颼的牢飯，他心有不甘。
飛機在蔚藍的天空中劃過，留下一道筆直的白色軌跡，猶如記憶中的少年參加畫畫比賽，勾勒出對未來美好的向往。
可惜故事中暢想當飛行員的主人翁，早已跟夢想失之交臂。
不過人生路漫長，沒有人會選擇一條道走到死，他當然也不例外了。
不多時，第二個趕著交贖金的人也打來電話。
王書達丟掉未吸完的半根煙，用腳狠狠碾碎，接聽。
卿本：“你要的錢我已經打過去了，韻韻現在人在哪裏？”
“沒想到這麽多年音訊全無，你還有點良知呢。”
“別廢話，你答應好的發地址，什麽時候給我？”
王書達見她不給半分老朋友的面子，收起和善，眸光變得陰森，“等我收到錢到賬的消息，自然就給你發了。”
這兩通電話，都是用方添韻手機撥過去的，當今社會憑借一條通話或者手機號碼，查到所在位置，簡直易如反掌。
王書達不傻，他給自己留足了時間，不擔心自己的行蹤會被洩露，況且接應他的人馬上就到，所以此時此刻，無非是觀看一群爬不上熱鍋的螞蟻亂跳的表演罷了。
但看戲歸看戲，在此之前，還是得想辦法給自己爭取點時間。
他盯著二樓被封的窗戶，上樓。
方添韻在他離開後，不想坐以待斃，借助身邊能用的工具，磨掉綁在手腕上的繩子。在這期間，她不斷被沒有水泥包裹的破磚頭和鋼筋劃傷，但這些不足以打消她自救的鬥志。
她咬牙強撐，終於——“啪嗒”，開了！
徒手掰開窗戶不可能，門從外鎖著打不開，那就只能——
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方添韻躲在門後大氣不敢喘，她左右手握緊繩子，把繩子拉長，等待跟壞人誓死一搏。
太陽已抵達海平面位置，房間光線昏暗。
她知道王書達推開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對著門口的床邊沒人了，她想用上次的辦法，使勁兒推門給他重重一擊，趁他不備，把繩索纏在脖子上。
然而腦子裏演練過很多次的步驟，真到了實戰卻止不住渾身發抖。
金屬碰撞的聲音像是催命符咒。
她的心快跳到嗓子眼，靠著一絲理智保持清醒，門鎖打開的瞬間，心中倒計時數到“0”，用上全身力氣推過去。
鐵門撞在人身上的咚咚聲在空曠的廢棄屋內回響。
方添韻拉開門沖出去，拿繩當鞭用，朝王書達臉上甩去，又往他腿上用力踹了一腳。
王書達沒料到這小妮子勁兒這麽大，踉蹌幾步很快穩住身形，惱羞成怒地盯著轉身就跑的人，一把抓住長發，“你以為老子還能敗在同一種招式下？”
方添韻按著刺痛的頭皮，大吼：“放開我！”
“我只想拿你換點錢，不會把你怎麽樣，既然你逼我，就別怪我不念舊情分！”
“誰跟你有舊情分，你別胡編亂造！”方添韻拼命掙紮，雙手在他身上徒勞地拍打。
“跟誰？”王書達冷笑一聲，抓住她的胳膊，拿繩子把她綁在生銹的鐵欄上，將她制服後，擡手揉了揉臉上火辣辣的鞭痕，“當然是跟你爸媽有舊交情了。”
方添韻知道爸爸跟賀廣坤關系好，王書達這人若非她去查線索，根本就沒聽說過。夾在中間存在感這麽低，她以為只是跟賀廣坤有合作，不牽扯爸爸那個案子。
萬萬沒想到，他們都認識？
重點是——他認識她的媽媽？！
王書達擡頭看她一臉迷茫，覺得有些好笑，“我這次聯系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你猜中的，他願意給我兩個億贖金。”
“！！！”
兩億！
方添韻恨不得把他這副醜陋的嘴臉踩扁。
“還有一個……”他頓了下，說：“畢竟是老朋友，要太多傷和氣。”
她通訊錄裏邊，跟王書達年齡相仿的，有錢的——“許叔叔嗎？”
但這不應該呀，她跟許婧媛家裏的關系不至於到綁架勒索願意付贖金的地步。
“呸！他那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想當年我在他手底下當保安，連五塊小費都要全公司通報，把我開除。五千萬？呵呵，”王書達往地上吐口唾沫，昂頭炫耀道：“是尚卿，那個很出名的大作家。你想知道她為什麽願意出這個錢嗎？”
方添韻：“……”
王書達自言自語交代道：“因為她就是二十六年前拋夫棄女，跟別人私奔，如今披著大作家名頭賺得盆滿缽滿的——你的親媽。”
太陽落山，海風帶來絲絲涼意，站在這座廢棄化工廠的廣場，能清楚聽到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他點燃最後一根煙，拇指撥動打火機開關，在收到朋友發來的：【魚已下鍋，起撈，曬命】，朝走廊處浸滿汽油的麻袋丟去，頭也不回消失在火光裏。
靠近化工廠的柏油路上，五輛警車，兩輛私家車，後邊跟著隨時救援的醫生，紛紛加足馬力解救人質。
沖天火光從茂盛的密林鉆出，跟在中間車輛的司機看到這場景，右轉方向，一腳油門踩到底，率先沖到分岔路。
方添韻被滾滾濃煙嗆得忍不住咳嗽。
她蹲下身子，捂住口鼻，但免不了吸入刺鼻的氣味，本想著火勢燒到這一層，借助這些火燒掉綁在手腕上的麻繩，但她太累了。
不光身累，心更是交瘁。
尤其是一想到王書達剛才說，尚卿是她親生媽媽……
她怎麽會是？
怎麽就是呢？？
火勢越來越大，四周高溫燙得她渾身布滿汗珠，她的眼睛被熏得流淚，釘在窗戶上的木板很快被燃燒殆盡，窗戶鐵欄也不堪重負，“吱嘎”幾聲做著最後的掙紮。
就在方添韻以為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裏時，突然，門外傳來嘶吼：“這個房間上鎖了，人肯定在這裏！”
“別傻等著，快踹開！”
“咣咣”兩聲後，鐵門撕裂開來。
她用最後一絲力氣睜開眼，迷糊的視線中，兩道身影在向她靠近。
“添韻——”
“韻韻！”
她聽清楚了，是聶瞻！
聶瞻來救她了！
她用盡全力撲進充滿安全感的懷抱，雙手攀上脖頸，感受到身體騰空，知道自己安全後，緊繃的神經放松，接著就不省人事了。
方添韻被擡上救護車，去醫院的路上，醫護人員先給她做緊急治療，確保呼吸暢通。好在檢查完畢，身上沒有燒傷，除了吸入大量濃煙導致昏迷，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這個夜晚註定是不平靜的。
警察在化工廠方圓三公裏的範圍進行地毯式搜索，可等警犬找到海邊的時候，只看到礁石上的一件破外套，王書達早已坐著漁船，趁夜色掩護逃跑了。
向國際刑警組織申請王書達的紅色通報，等他們受理此案，接下來就是甕中捉鱉。
-
昏迷到第二天中午，夢中的她仍然身處被大火覆蓋的廢墟中。
想呼救，手被鐵鏈綁著，喉嚨裏卻發不出丁點聲音，眼看火勢蔓延開來，忽然頭頂坍塌，嚇得她猛然驚醒。
眼前模糊的光影逐漸清晰，耳邊時不時傳來醫療儀器的運作聲，意識到天花板是病房特有的白，接著，她感受到身下柔軟的床鋪，點滴流進靜脈的溫度。
知道自己已經安全後，她緩慢轉頭觀察四周環境，視線撞在坐在沙發上閉眼休息，一臉疲憊的人臉上，沈在心底的那根弦被觸動，一陣暖意湧進眼眶，讓她好想伸手去抱抱他。
聶瞻這幾天對她的忍耐和示好，她都看在眼裏，很多時候她都想丟掉自己的堅持，撲進他為她築起的愛巢，尤其是經歷過這次，好像更加堅定了。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她在聶瞻醒來的瞬間閉上了眼。
來的人是沈司珩，他擔心方添韻的身體，所以守了一上午後，親自去商場買補身子的食材，趕回家為其烹飪。
自分手後，他很久沒進廚房，手藝都有些生疏了。
沈司珩朝病床上看了眼，“添韻怎麽樣？”
“醫生說沒什麽大礙，估計下午就能醒過來，”聶瞻握拳放在嘴邊打了個哈欠。
“你回去睡會兒吧，我來守著。”
“不用！”聶瞻接過他手上的保溫飯盒，嘴硬道：“我不困。”
沈司珩笑笑：“雖然添韻所在的位置是我找到的，但你也不用事事防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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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書達只許他們聽聽對方的聲音, 不給多少甜頭，他關掉免提，不顧另外一個人的呼喊, 轉身離開房間，“你瞧我多有誠意, 連嘴巴都沒封住。”
聶瞻站在商場一樓中央，目光從下往上巡視，但除了來來往往的人潮, 沒有發現一個形似王書達身影的人，“你在哪一層？”
王書達將房門上鎖，邁著六親不認的步子下樓。
沒等來回應, 他緊咬牙關壓下心頭翻湧的怒火，警告聲像是從封閉的喉嚨裏擠出來的：“王書達, 你若敢傷韻韻，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 我都會讓你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別緊張, 我只想要回原本屬於我的財產而已, ”王書達悠哉點燃一支煙，“支票不靠譜, 現金帶在身上不方便，所以我想, 你還是直接打到我賬戶上比較穩妥。”
聶瞻：“可你國內所有的資金都被凍結了。”
“國內的不行，那就打到國外, 這點小問題對聶總來說是件難事嗎？”
“……”
王書達發號施令：“剛給你發了個賬號, 兩個億, 一分不能少，”掛電話前, 他再三強調，“如果你敢報警，我不介意臨死前拉個墊背。”
反正他已經是個亡命之徒，既然決定要綁架勒索，就賭上自己的命拼一把。
再者，讓享受十幾年揮霍生活的人去吃冷颼颼的牢飯，他心有不甘。
飛機在蔚藍的天空中劃過，留下一道筆直的白色軌跡，猶如記憶中的少年參加畫畫比賽，勾勒出對未來美好的向往。
可惜故事中暢想當飛行員的主人翁，早已跟夢想失之交臂。
不過人生路漫長，沒有人會選擇一條道走到死，他當然也不例外了。
不多時，第二個趕著交贖金的人也打來電話。
王書達丟掉未吸完的半根煙，用腳狠狠碾碎，接聽。
卿本：“你要的錢我已經打過去了，韻韻現在人在哪裏？”
“沒想到這麽多年音訊全無，你還有點良知呢。”
“別廢話，你答應好的發地址，什麽時候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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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戲歸看戲，在此之前，還是得想辦法給自己爭取點時間。
他盯著二樓被封的窗戶，上樓。
方添韻在他離開後，不想坐以待斃，借助身邊能用的工具，磨掉綁在手腕上的繩子。在這期間，她不斷被沒有水泥包裹的破磚頭和鋼筋劃傷，但這些不足以打消她自救的鬥志。
她咬牙強撐，終於——“啪嗒”，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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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方添韻躲在門後大氣不敢喘，她左右手握緊繩子，把繩子拉長，等待跟壞人誓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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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王書達推開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對著門口的床邊沒人了，她想用上次的辦法，使勁兒推門給他重重一擊，趁他不備，把繩索纏在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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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撞在人身上的咚咚聲在空曠的廢棄屋內回響。
方添韻拉開門沖出去，拿繩當鞭用，朝王書達臉上甩去，又往他腿上用力踹了一腳。
王書達沒料到這小妮子勁兒這麽大，踉蹌幾步很快穩住身形，惱羞成怒地盯著轉身就跑的人，一把抓住長發，“你以為老子還能敗在同一種招式下？”
方添韻按著刺痛的頭皮，大吼：“放開我！”
“我只想拿你換點錢，不會把你怎麽樣，既然你逼我，就別怪我不念舊情分！”
“誰跟你有舊情分，你別胡編亂造！”方添韻拼命掙紮，雙手在他身上徒勞地拍打。
“跟誰？”王書達冷笑一聲，抓住她的胳膊，拿繩子把她綁在生銹的鐵欄上，將她制服後，擡手揉了揉臉上火辣辣的鞭痕，“當然是跟你爸媽有舊交情了。”
方添韻知道爸爸跟賀廣坤關系好，王書達這人若非她去查線索，根本就沒聽說過。夾在中間存在感這麽低，她以為只是跟賀廣坤有合作，不牽扯爸爸那個案子。
萬萬沒想到，他們都認識？
重點是——他認識她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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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億！
方添韻恨不得把他這副醜陋的嘴臉踩扁。
“還有一個……”他頓了下，說：“畢竟是老朋友，要太多傷和氣。”
她通訊錄裏邊，跟王書達年齡相仿的，有錢的——“許叔叔嗎？”
但這不應該呀，她跟許婧媛家裏的關系不至於到綁架勒索願意付贖金的地步。
“呸！他那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想當年我在他手底下當保安，連五塊小費都要全公司通報，把我開除。五千萬？呵呵，”王書達往地上吐口唾沫，昂頭炫耀道：“是尚卿，那個很出名的大作家。你想知道她為什麽願意出這個錢嗎？”
方添韻：“……”
王書達自言自語交代道：“因為她就是二十六年前拋夫棄女，跟別人私奔，如今披著大作家名頭賺得盆滿缽滿的——你的親媽。”
太陽落山，海風帶來絲絲涼意，站在這座廢棄化工廠的廣場，能清楚聽到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他點燃最後一根煙，拇指撥動打火機開關，在收到朋友發來的：【魚已下鍋，起撈，曬命】，朝走廊處浸滿汽油的麻袋丟去，頭也不回消失在火光裏。
靠近化工廠的柏油路上，五輛警車，兩輛私家車，後邊跟著隨時救援的醫生，紛紛加足馬力解救人質。
沖天火光從茂盛的密林鉆出，跟在中間車輛的司機看到這場景，右轉方向，一腳油門踩到底，率先沖到分岔路。
方添韻被滾滾濃煙嗆得忍不住咳嗽。
她蹲下身子，捂住口鼻，但免不了吸入刺鼻的氣味，本想著火勢燒到這一層，借助這些火燒掉綁在手腕上的麻繩，但她太累了。
不光身累，心更是交瘁。
尤其是一想到王書達剛才說，尚卿是她親生媽媽……
她怎麽會是？
怎麽就是呢？？
火勢越來越大，四周高溫燙得她渾身布滿汗珠，她的眼睛被熏得流淚，釘在窗戶上的木板很快被燃燒殆盡，窗戶鐵欄也不堪重負，“吱嘎”幾聲做著最後的掙紮。
就在方添韻以為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裏時，突然，門外傳來嘶吼：“這個房間上鎖了，人肯定在這裏！”
“別傻等著，快踹開！”
“咣咣”兩聲後，鐵門撕裂開來。
她用最後一絲力氣睜開眼，迷糊的視線中，兩道身影在向她靠近。
“添韻——”
“韻韻！”
她聽清楚了，是聶瞻！
聶瞻來救她了！
她用盡全力撲進充滿安全感的懷抱，雙手攀上脖頸，感受到身體騰空，知道自己安全後，緊繃的神經放松，接著就不省人事了。
方添韻被擡上救護車，去醫院的路上，醫護人員先給她做緊急治療，確保呼吸暢通。好在檢查完畢，身上沒有燒傷，除了吸入大量濃煙導致昏迷，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這個夜晚註定是不平靜的。
警察在化工廠方圓三公裏的範圍進行地毯式搜索，可等警犬找到海邊的時候，只看到礁石上的一件破外套，王書達早已坐著漁船，趁夜色掩護逃跑了。
向國際刑警組織申請王書達的紅色通報，等他們受理此案，接下來就是甕中捉鱉。
-
昏迷到第二天中午，夢中的她仍然身處被大火覆蓋的廢墟中。
想呼救，手被鐵鏈綁著，喉嚨裏卻發不出丁點聲音，眼看火勢蔓延開來，忽然頭頂坍塌，嚇得她猛然驚醒。
眼前模糊的光影逐漸清晰，耳邊時不時傳來醫療儀器的運作聲，意識到天花板是病房特有的白，接著，她感受到身下柔軟的床鋪，點滴流進靜脈的溫度。
知道自己已經安全後，她緩慢轉頭觀察四周環境，視線撞在坐在沙發上閉眼休息，一臉疲憊的人臉上，沈在心底的那根弦被觸動，一陣暖意湧進眼眶，讓她好想伸手去抱抱他。
聶瞻這幾天對她的忍耐和示好，她都看在眼裏，很多時候她都想丟掉自己的堅持，撲進他為她築起的愛巢，尤其是經歷過這次，好像更加堅定了。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她在聶瞻醒來的瞬間閉上了眼。
來的人是沈司珩，他擔心方添韻的身體，所以守了一上午後，親自去商場買補身子的食材，趕回家為其烹飪。
自分手後，他很久沒進廚房，手藝都有些生疏了。
沈司珩朝病床上看了眼，“添韻怎麽樣？”
“醫生說沒什麽大礙，估計下午就能醒過來，”聶瞻握拳放在嘴邊打了個哈欠。
“你回去睡會兒吧，我來守著。”
“不用！”聶瞻接過他手上的保溫飯盒，嘴硬道：“我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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