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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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3
回去的路上, 她和沈司珩分享今天遇到的趣事，他有問必答，跟飯局上吃醋的樣子完全相反, 看來那些醞釀好的哄他的話用不上了。
今天回來的有點晚，他們坐電梯時不巧碰見幾個喝得爛醉的小混混, 幾道露骨的視線落在方添韻身上，看得人心底犯怵。
沈司珩把她護在身後，繃著臉, 冷聲：“看什麽看？”
小混混們酒後吐真言：“你女朋友真漂亮，兄弟好福氣啊。”
“你們住幾樓呢，搬過來多久了, 改天約個時間，老子請美女吃飯。”
沈司珩舉著拳揮到半空被旁邊的人攔下。
正好到了七層, 不知誰在外邊按了上樓鍵，電梯打開後, 方添韻拉著他出去。
沈司珩嘴上抱怨著為什麽阻止他揍人, 他的女人不許別人空想。
“打架不對, 咱不聽就好了。”
他們走安全通道上樓，到了十六層, 照明燈又剛好壞了，前後的糟心事加起來, 更堅定了她想換房子的決心。
結果訴求還沒講，沈司珩跟有心靈感應似的, “這裏確實很亂, 你現在工作的地方又搬那麽遠, 晚上加班回來不安全。我下周去你們基地附近找找房子，我們換新家吧？”
方添韻摟著他的腰, 趁著燈下黑親了他一口，“你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那只能說明，我懂你。”
“嗯呢，你最懂我了！”
沈司珩留在最後鎖門，將客廳空調溫度調得很低，而後坐在沙發上解決工作群裏的大小事務。
醒目的通訊錄掛著好友申請，他點開看到頭像，想都沒想就左滑刪掉。
方添韻抱著睡衣準備去洗澡，視線掠過桌臺，白紙黑字的資料，可觀的年收入再次讓她堅定的心產生動搖。
“司珩，你這會兒有空嗎？”
“有，”沈司珩拍拍右腿，示意她過來。
方添韻乖乖坐在他腿上，拿出資料給他過目，“我覺得你之前說得有道理，我的確應該正視自己幾斤幾兩。”
沈司珩關掉手機，屏幕倒扣在桌面上，“怎麽突然說這種話？”
“你先幫我看看。”
他念出聲：“飲水思源西部捐贈公益計劃？”
“嗯，一個朋友邀請我去做這個項目的經理，年薪這個數，”方添韻在他掌心畫數字，期待他點頭。
沈司珩連封面都沒翻開，追問道：“我不記得你有朋友是做捐水公益的，她叫什麽名字，男的女的？”
“……女的。”
“叫什麽？”
方添韻緊抿著嘴唇，不敢提那個人是許婧媛。
因為自始至終她都想不明白，兩個完全不了解對方的人，怎麽頭一次見面就互看不順眼。
許婧媛罵他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沈司珩評價她是見不得朋友過得好，愛嫉妒愛使絆子的壞女孩。
但有能力和人脈做公益，還是她圈子裏的人，幾乎不用猜，他脫口而出：“許婧媛？”
“不是她。”
“那就是她認識的某個朋友，”沈司珩把合同摔在桌上，“不準去。”
“為什麽？”
“第一，她不值得信任。第二，你沒看公益地址嗎，挨著邊境線杳無人煙的西部，你不怕她把你賣了？”
方添韻縮縮脖子，小聲解釋道：“她家做的是正經生意，不賣人。”
“你有未蔔先知的能力？還是早就打算離開我出去闖蕩？”沈司珩語氣裏透著明晃晃的戲謔。
方添韻幫他整理襯衫衣領，扁扁嘴忍住情緒，“我想幫你分擔一些生活壓力，剛好目前有一份不錯的工作罷了。”
“不需要！”沈司珩拍開她柔弱無骨的手，“養家是男人該做的事，你跑大老遠賺錢，別人會怎麽看我？”
“我有一份穩定工作，跟別人怎麽看你，有聯系嗎？”
“連女朋友都照顧不好，我以前的朋友會笑我沒用的，”沈司珩咬著後槽牙，額頭青筋突突跳。
方添韻柔聲安慰：“你想太多了……”
沈司珩沒好氣打斷她，“還有，不出意外的話，聶瞻的投資款我吃定了，我們的經濟問題不再是問題。再者，你也不缺錢吧。”
“我是收到了一筆捐款，但是基地那麽多張嘴等著吃飯，花銷很大，應該撐不了太久。”
“說謊，”沈司珩冷笑，“你的一百萬呢？”
方添韻臉上閃過短暫的驚訝，“你怎麽知道？”
沈司珩交代實情，“我在你抽屜裏找到了一張陌生的銀行卡，試了兩次密碼，第一次是你的生日，第二次是我的。”
既然他已經知曉了這筆錢的存在，方添韻就不再瞞著了。
“錢是你爸爸給的。”
“編。”
“我沒編！伯父知道你的項目缺錢，在我給伯母慶生那天偷偷塞給我了一張卡，”方添韻直視他的懷疑，“不信你去問伯父。”
沈司珩充耳不聞，直接就把帽子扣在不待見的人頭上，“你幫聶瞻救回丟失的貓，他沒給你錢？”
“他為什麽要給我錢？”說到這，方添韻心底的不快再次被勾起來，“我覺得你遇到事情應該先求證，來問我，而不是瞎猜，今晚你在飯局上的話處處針對聶瞻，有點過分了。”
“呵，這就維護上了，”沈司珩推開她，氣得臉紅脖子粗，“找到了更好的所以準備把我拋棄了？行，幹得漂亮啊方添韻。”
方添韻氣極反笑道：“你在說什麽胡話？”
她最討厭每次跟沈司珩鬧什麽別扭，他一根筋，蠻不講理，而且鬧到最後都沒有徹底解決。
有時候挑合適的機會跟他舊事重提，想從根源解決兩人之間反覆發生過的問題，他不是閉著眼裝睡，就說自己工作忙，或者反過來教訓她：“我們屬於那種吵不散的情侶，你別這麽小題大做。”
已經數不清多少回。
奈何沈司珩是真的很愛她，知錯就改，剛吵完架，轉頭就過來道歉，哄她，所以心底這股氣每次都升不起來。
但以前那些都是小矛盾，唯獨這次……
方添韻知道一個被情緒掌控的人是怎麽都不會聽解釋，就不再浪費唇舌，“我做人光明磊落不需要在這跟你狡辯，你好好冷靜一下，我去洗澡了。”
沙發一側失去重量，她此刻的離開在沈司珩眼裏等同於默認罪行。
失去理智的人眼眶通紅，捏著她的手腕把人拽回懷裏，扣著下巴的手幾乎用盡了全力。
沈司珩怒目圓睜，嘶吼著質問：“走什麽走，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
方添韻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一時接受不來，嚇得臉色煞白。
“聶瞻身份地位高，有錢，長得好看，所以他的表白讓你動心了？”
方添韻被他按倒在沙發上，掙紮無果便耐著心表達：“我沒有對他動心，我愛的人是你。”
“愛的人是我，你聽聽這句話多可笑，”沈司珩言語中滿是譏諷，“是不是要我去江畔府第調監控，把你們眉目傳情的時刻甩在你面前，你才會承認，對我說實話。”
“我要承認什麽？拜托你別隨便給我扣帽子。”
先是一百萬不去調查清楚，硬是強加在聶瞻身上，現在又無中生有說她對聶瞻有情？
這男人被嫉妒沖昏頭腦，瘋了吧！
方添韻扭了兩下手，如火焰般灼燒的感覺痛得眼淚奪眶而出，“放開我。”
纖長濃密的睫毛掛著淚珠，柔弱可憐，櫻唇張張合合不停吐出不討喜的話，看得人更加心煩。
他俯身湊近幾分，吮去眼角鹹濕的淚水。
方添韻是真被他這個狀態嚇到了。
但她越是躲避，他越想侵犯。
“司珩，你別這樣，我害怕。”
沈司珩改為一只手扣著她的手腕，空出的手不老實地丈量細腰，動作愈發大膽，口中熱氣噴灑在鎖骨上，如吐著芯子的蛇，想將她吞吃入腹。
“害怕什麽，我們不是做過很多次了？”他的唇貼著耳朵，輕聲呢喃：“我們很合適，不光是靈魂上的契合。”
“沈司珩！”
“寶貝，我想要你。”
“不行，還不到時間。”
沈司珩下重力道，似在宣洩一年來吃不飽的委屈，“我不管，你是我女朋友，如果真的愛我，就給我。”
方添韻哭得泣不成聲，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你答應過我會永遠尊重我的意願。”
“嗯，今天除外。”
灼燒的呼吸吞噬著空氣，他的唇接連落在臉頰，耳後，脖頸間，只想在她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讓她完完全全屬於自己。
方添韻用盡渾身力氣反抗，奈何在男人面前，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眼看衣服被一寸寸剝落，事情已成定局，她依舊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麽讓沈司珩誤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她對他的感情明明很純粹，很堅定，為什麽就被曲解成了變心？
還是說，即使有三年的感情基礎，她在他心裏始終都不值得信任？
感受不到她的掙紮，沈司珩停住動作撐起身，心中那點愧疚在看到她心如死灰盯著天花板時，再次失控，“我已經事事讓步了，怎麽做點情侶之間的義務你就不願意？”不知哪根筋不對，他思想跳脫質疑道：“難道你在為聶瞻守身如玉？”
“沈司珩，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很喪心病狂！”
“哦，現在看我都開始戴濾鏡了是吧，”沈司珩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沒意識到自己行為的嚴重性，又得寸進尺提出要求，“你既然想換工作，那就來我身邊，否則我永遠不會安心。”
事實證明，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方添韻咬破他的唇，掙脫不開，下意識就擡了腿。
得到自由後，頭也不回地打開客廳門逃離這個家。
她漫無目的地向前走，仿佛身後跟著可怖的食人魔，一刻也不敢停。
直到來來往往的車輛鳴笛聲把她拉回現實。
右手邊的公園很熱鬧。
跳探戈，擺攤賣小吃，還有最近剛加入的套大鵝商販……
方添韻抱著仍在發抖的雙臂，不敢回家，她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在椅子上吹河風，緩解高度緊張的心緒。
周圍的喧鬧不過多久就被一場霧蒙蒙的細雨驅散了。
她攏了攏衣服，抱著雙腿把頭埋在膝蓋上，一股莫名的委屈將她淹沒。
為什麽不先去驗證她說的話，為什麽不信任她……
“那個，你還好嗎？”
方添韻把眼淚蹭在裙擺上，佯裝淡定笑了笑，“我沒事。”
阿姨磨蹭了會兒，塞給她一把傘，“下雨了，你快點回家吧。”
“嗯，”方添韻沒接，“謝謝，我沒帶手機，也沒帶現金，付不了錢。”
“有人付……”阿姨咬住嘴唇，立刻改口，“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別難過啦。這傘你先拿去用，我的攤位在這座橋的出口，你明天來了再付給我就行。”
“不用了。”
阿姨將傘撂在她旁邊，撒腿就跑，任由方添韻怎麽喊都沒用。
雨越下越大，身上皺巴巴的衣服淋了雨，變得破敗不堪。
方添韻撐開傘擋雨，想到一個陌生人都能施以援手，為什麽她最愛的人卻因為莫須有的事傷害她，頓時心中五味雜陳。
她沿著湖邊的道路散心，走了大半圈回過神，發現身後一直跟著輛速度慢悠悠的邁凱倫。
……
沒記錯的話，昨天在短視頻上刷到某變態租豪車，專挑淩晨這個點蹲守獨行女子，偽裝成好心人的樣子，用送她們回家的借口邀請她們上車……
她不會被盯上了吧！
本想確認一下司機是不是新聞上看到的戴口罩的男人，但遠燈光晃眼，駕駛位的玻璃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
方添韻不管三七二十一，擡腿往亮光的地方跑。
她記得前邊是一所大學，門口有保安。
勝利就在前方，只要過了這個路口……
忽然，背後一道刺耳的聲音劃破長空，喊她的名字：
“方添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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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回來的有點晚，他們坐電梯時不巧碰見幾個喝得爛醉的小混混, 幾道露骨的視線落在方添韻身上，看得人心底犯怵。
沈司珩把她護在身後，繃著臉, 冷聲：“看什麽看？”
小混混們酒後吐真言：“你女朋友真漂亮，兄弟好福氣啊。”
“你們住幾樓呢，搬過來多久了, 改天約個時間，老子請美女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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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到了七層, 不知誰在外邊按了上樓鍵，電梯打開後, 方添韻拉著他出去。
沈司珩嘴上抱怨著為什麽阻止他揍人, 他的女人不許別人空想。
“打架不對, 咱不聽就好了。”
他們走安全通道上樓，到了十六層, 照明燈又剛好壞了，前後的糟心事加起來, 更堅定了她想換房子的決心。
結果訴求還沒講，沈司珩跟有心靈感應似的, “這裏確實很亂, 你現在工作的地方又搬那麽遠, 晚上加班回來不安全。我下周去你們基地附近找找房子，我們換新家吧？”
方添韻摟著他的腰, 趁著燈下黑親了他一口，“你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那只能說明，我懂你。”
“嗯呢，你最懂我了！”
沈司珩留在最後鎖門，將客廳空調溫度調得很低，而後坐在沙發上解決工作群裏的大小事務。
醒目的通訊錄掛著好友申請，他點開看到頭像，想都沒想就左滑刪掉。
方添韻抱著睡衣準備去洗澡，視線掠過桌臺，白紙黑字的資料，可觀的年收入再次讓她堅定的心產生動搖。
“司珩，你這會兒有空嗎？”
“有，”沈司珩拍拍右腿，示意她過來。
方添韻乖乖坐在他腿上，拿出資料給他過目，“我覺得你之前說得有道理，我的確應該正視自己幾斤幾兩。”
沈司珩關掉手機，屏幕倒扣在桌面上，“怎麽突然說這種話？”
“你先幫我看看。”
他念出聲：“飲水思源西部捐贈公益計劃？”
“嗯，一個朋友邀請我去做這個項目的經理，年薪這個數，”方添韻在他掌心畫數字，期待他點頭。
沈司珩連封面都沒翻開，追問道：“我不記得你有朋友是做捐水公益的，她叫什麽名字，男的女的？”
“……女的。”
“叫什麽？”
方添韻緊抿著嘴唇，不敢提那個人是許婧媛。
因為自始至終她都想不明白，兩個完全不了解對方的人，怎麽頭一次見面就互看不順眼。
許婧媛罵他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沈司珩評價她是見不得朋友過得好，愛嫉妒愛使絆子的壞女孩。
但有能力和人脈做公益，還是她圈子裏的人，幾乎不用猜，他脫口而出：“許婧媛？”
“不是她。”
“那就是她認識的某個朋友，”沈司珩把合同摔在桌上，“不準去。”
“為什麽？”
“第一，她不值得信任。第二，你沒看公益地址嗎，挨著邊境線杳無人煙的西部，你不怕她把你賣了？”
方添韻縮縮脖子，小聲解釋道：“她家做的是正經生意，不賣人。”
“你有未蔔先知的能力？還是早就打算離開我出去闖蕩？”沈司珩語氣裏透著明晃晃的戲謔。
方添韻幫他整理襯衫衣領，扁扁嘴忍住情緒，“我想幫你分擔一些生活壓力，剛好目前有一份不錯的工作罷了。”
“不需要！”沈司珩拍開她柔弱無骨的手，“養家是男人該做的事，你跑大老遠賺錢，別人會怎麽看我？”
“我有一份穩定工作，跟別人怎麽看你，有聯系嗎？”
“連女朋友都照顧不好，我以前的朋友會笑我沒用的，”沈司珩咬著後槽牙，額頭青筋突突跳。
方添韻柔聲安慰：“你想太多了……”
沈司珩沒好氣打斷她，“還有，不出意外的話，聶瞻的投資款我吃定了，我們的經濟問題不再是問題。再者，你也不缺錢吧。”
“我是收到了一筆捐款，但是基地那麽多張嘴等著吃飯，花銷很大，應該撐不了太久。”
“說謊，”沈司珩冷笑，“你的一百萬呢？”
方添韻臉上閃過短暫的驚訝，“你怎麽知道？”
沈司珩交代實情，“我在你抽屜裏找到了一張陌生的銀行卡，試了兩次密碼，第一次是你的生日，第二次是我的。”
既然他已經知曉了這筆錢的存在，方添韻就不再瞞著了。
“錢是你爸爸給的。”
“編。”
“我沒編！伯父知道你的項目缺錢，在我給伯母慶生那天偷偷塞給我了一張卡，”方添韻直視他的懷疑，“不信你去問伯父。”
沈司珩充耳不聞，直接就把帽子扣在不待見的人頭上，“你幫聶瞻救回丟失的貓，他沒給你錢？”
“他為什麽要給我錢？”說到這，方添韻心底的不快再次被勾起來，“我覺得你遇到事情應該先求證，來問我，而不是瞎猜，今晚你在飯局上的話處處針對聶瞻，有點過分了。”
“呵，這就維護上了，”沈司珩推開她，氣得臉紅脖子粗，“找到了更好的所以準備把我拋棄了？行，幹得漂亮啊方添韻。”
方添韻氣極反笑道：“你在說什麽胡話？”
她最討厭每次跟沈司珩鬧什麽別扭，他一根筋，蠻不講理，而且鬧到最後都沒有徹底解決。
有時候挑合適的機會跟他舊事重提，想從根源解決兩人之間反覆發生過的問題，他不是閉著眼裝睡，就說自己工作忙，或者反過來教訓她：“我們屬於那種吵不散的情侶，你別這麽小題大做。”
已經數不清多少回。
奈何沈司珩是真的很愛她，知錯就改，剛吵完架，轉頭就過來道歉，哄她，所以心底這股氣每次都升不起來。
但以前那些都是小矛盾，唯獨這次……
方添韻知道一個被情緒掌控的人是怎麽都不會聽解釋，就不再浪費唇舌，“我做人光明磊落不需要在這跟你狡辯，你好好冷靜一下，我去洗澡了。”
沙發一側失去重量，她此刻的離開在沈司珩眼裏等同於默認罪行。
失去理智的人眼眶通紅，捏著她的手腕把人拽回懷裏，扣著下巴的手幾乎用盡了全力。
沈司珩怒目圓睜，嘶吼著質問：“走什麽走，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
方添韻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一時接受不來，嚇得臉色煞白。
“聶瞻身份地位高，有錢，長得好看，所以他的表白讓你動心了？”
方添韻被他按倒在沙發上，掙紮無果便耐著心表達：“我沒有對他動心，我愛的人是你。”
“愛的人是我，你聽聽這句話多可笑，”沈司珩言語中滿是譏諷，“是不是要我去江畔府第調監控，把你們眉目傳情的時刻甩在你面前，你才會承認，對我說實話。”
“我要承認什麽？拜托你別隨便給我扣帽子。”
先是一百萬不去調查清楚，硬是強加在聶瞻身上，現在又無中生有說她對聶瞻有情？
這男人被嫉妒沖昏頭腦，瘋了吧！
方添韻扭了兩下手，如火焰般灼燒的感覺痛得眼淚奪眶而出，“放開我。”
纖長濃密的睫毛掛著淚珠，柔弱可憐，櫻唇張張合合不停吐出不討喜的話，看得人更加心煩。
他俯身湊近幾分，吮去眼角鹹濕的淚水。
方添韻是真被他這個狀態嚇到了。
但她越是躲避，他越想侵犯。
“司珩，你別這樣，我害怕。”
沈司珩改為一只手扣著她的手腕，空出的手不老實地丈量細腰，動作愈發大膽，口中熱氣噴灑在鎖骨上，如吐著芯子的蛇，想將她吞吃入腹。
“害怕什麽，我們不是做過很多次了？”他的唇貼著耳朵，輕聲呢喃：“我們很合適，不光是靈魂上的契合。”
“沈司珩！”
“寶貝，我想要你。”
“不行，還不到時間。”
沈司珩下重力道，似在宣洩一年來吃不飽的委屈，“我不管，你是我女朋友，如果真的愛我，就給我。”
方添韻哭得泣不成聲，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你答應過我會永遠尊重我的意願。”
“嗯，今天除外。”
灼燒的呼吸吞噬著空氣，他的唇接連落在臉頰，耳後，脖頸間，只想在她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讓她完完全全屬於自己。
方添韻用盡渾身力氣反抗，奈何在男人面前，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眼看衣服被一寸寸剝落，事情已成定局，她依舊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麽讓沈司珩誤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她對他的感情明明很純粹，很堅定，為什麽就被曲解成了變心？
還是說，即使有三年的感情基礎，她在他心裏始終都不值得信任？
感受不到她的掙紮，沈司珩停住動作撐起身，心中那點愧疚在看到她心如死灰盯著天花板時，再次失控，“我已經事事讓步了，怎麽做點情侶之間的義務你就不願意？”不知哪根筋不對，他思想跳脫質疑道：“難道你在為聶瞻守身如玉？”
“沈司珩，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很喪心病狂！”
“哦，現在看我都開始戴濾鏡了是吧，”沈司珩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沒意識到自己行為的嚴重性，又得寸進尺提出要求，“你既然想換工作，那就來我身邊，否則我永遠不會安心。”
事實證明，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方添韻咬破他的唇，掙脫不開，下意識就擡了腿。
得到自由後，頭也不回地打開客廳門逃離這個家。
她漫無目的地向前走，仿佛身後跟著可怖的食人魔，一刻也不敢停。
直到來來往往的車輛鳴笛聲把她拉回現實。
右手邊的公園很熱鬧。
跳探戈，擺攤賣小吃，還有最近剛加入的套大鵝商販……
方添韻抱著仍在發抖的雙臂，不敢回家，她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在椅子上吹河風，緩解高度緊張的心緒。
周圍的喧鬧不過多久就被一場霧蒙蒙的細雨驅散了。
她攏了攏衣服，抱著雙腿把頭埋在膝蓋上，一股莫名的委屈將她淹沒。
為什麽不先去驗證她說的話，為什麽不信任她……
“那個，你還好嗎？”
方添韻把眼淚蹭在裙擺上，佯裝淡定笑了笑，“我沒事。”
阿姨磨蹭了會兒，塞給她一把傘，“下雨了，你快點回家吧。”
“嗯，”方添韻沒接，“謝謝，我沒帶手機，也沒帶現金，付不了錢。”
“有人付……”阿姨咬住嘴唇，立刻改口，“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別難過啦。這傘你先拿去用，我的攤位在這座橋的出口，你明天來了再付給我就行。”
“不用了。”
阿姨將傘撂在她旁邊，撒腿就跑，任由方添韻怎麽喊都沒用。
雨越下越大，身上皺巴巴的衣服淋了雨，變得破敗不堪。
方添韻撐開傘擋雨，想到一個陌生人都能施以援手，為什麽她最愛的人卻因為莫須有的事傷害她，頓時心中五味雜陳。
她沿著湖邊的道路散心，走了大半圈回過神，發現身後一直跟著輛速度慢悠悠的邁凱倫。
……
沒記錯的話，昨天在短視頻上刷到某變態租豪車，專挑淩晨這個點蹲守獨行女子，偽裝成好心人的樣子，用送她們回家的借口邀請她們上車……
她不會被盯上了吧！
本想確認一下司機是不是新聞上看到的戴口罩的男人，但遠燈光晃眼，駕駛位的玻璃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
方添韻不管三七二十一，擡腿往亮光的地方跑。
她記得前邊是一所大學，門口有保安。
勝利就在前方，只要過了這個路口……
忽然，背後一道刺耳的聲音劃破長空，喊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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