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暗布殺局施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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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暗布殺局施詭計
而遠在千裏之外的潛麟宮內。
“阿妤——”
寢殿內突然傳出一聲驚呼。
守在外間的馮春立馬進屋查看。
“陛下, 您這是做夢魘著了？要不要叫太醫過來瞧瞧？”
陸廷淵額角生生滲出了一層冷汗，他擺了擺手，“不必。下去吧。”
“喏。”馮春輕手輕腳地出了門去。
而後陸廷淵從床上起身, 走到桌案前，找出這幾日姜澂魚從各個*驛館寄回來的信, 就著燭光一封一封看著。
過了好一會兒，內心才逐漸平靜下來。
方才他在夢中聽到她喊他的名字, 很急切很驚恐的聲調, 似是遇上了什麽危險, 這才將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算算日子, 今日他們大概就能抵達西州了。
西州如今在新任節度使治下，物阜民豐，日子還算太平，想來也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況且臨行前他還給了卓楊一道必要時可向節度使調兵的聖旨，以保他們此行若是遇上什麽危險, 能夠第一時間集結人手去營救。
他緩緩嘆了口氣。
希望他們一行平安無事才好啊。
百鬼樓內，劍光森寒。
伏舟連忙拿折扇去擋, 那折扇扇骨是由鑌鐵制成, 尋常兵器根本不會對其造成實質性損壞。
可姜澂魚卻瞧見那名殺手手中的劍生生將扇骨劈出了一道劍痕。
她心中驀地一緊。
陸廷淵同她說過，鑌鐵的提煉與鍛造向來是烏斯王庭秘不外傳的技法, 所以這名殺手, 不是北烏斯派來的，就是南烏斯派來的。
但北烏斯王此刻正同她一起被圍攻堵殺, 顯然這些殺手是南烏斯派來的可能性更大些。
當下想不了許多，所幸伏舟身手不錯, 當即便同那名殺手纏鬥起來。
可這樣一來，便有些顧不得她了。
濃霧中還潛藏著數名殺手, 屋內頓時響起一片刀劍相擊之聲。
在濃霧遮蔽下，姜澂魚身形固然被隱藏住了，可卓楊和赤胭二人也因此辨不清她的方位，只能一邊同殺手纏鬥，一邊伺機尋找著她的身影。
可不幸的是，另一名殺手比他倆更早發現姜澂魚的蹤跡，提著劍便朝她胸口處刺來。
姜澂魚不由得驚呼出聲。
也正是這一聲暴露了她的方位，赤胭一個箭步沖到她身前，並及時挑開刺向她胸口的劍，而後將她牢牢護在身後。
屋子裏的霧氣逐漸開始減淡，打鬥聲依舊未停。在刀劍相擊聲中，姜澂魚敏銳地聽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動靜。
似是機括轉動的聲音。
而後，她同赤胭所站立的地面，腳下的地板突然消失，兩個人不受控制地墜落下去。
姜澂魚口中那聲驚呼只停留了一瞬，地板便已恢覆如初。
等濃霧散去，地面橫七豎八躺著數具屍體，環顧四周，那秦二爺早已不見了蹤影，連同姜澂魚同赤胭也一起不知所蹤。
卓楊同伏舟對視一眼，二人皆看見彼此眼中的沈重。
卓楊一顆心直線下沈，心道：完了，他把大祈未來皇後看丟了。
當下也顧不得隱瞞身份，趕緊吹響了掛在頸間的響哨，原本被攔在樓外伺機而動的兵將立即沖了進來。
百鬼樓開了這麽多年，自然也是有實力的，當即也派出守衛攔截。
兩撥人馬持劍相對而立，氣氛劍拔弩張。
這麽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這百鬼樓最大的東家，即百鬼樓樓主——冥夜。
他雖帶著面具，但看起來年齡並不老，甚至可以說有些年輕，開口時聲音透著蝕骨的冷意。
“是誰在我百鬼樓鬧事？”
不外乎百鬼樓如此強硬，這裏地處三不管地帶，周圍任何一國帶兵踏足這片土地，其餘國家都有權力出兵圍剿，並謂之正義之師。
卓楊冷哼一聲。
“我家主人今夜來此尋引魂草，明明給足了銀錢，卻在交易時被這裏的秦二爺暗害，失落蹤跡。鬧事？如若你百鬼樓今夜交不出我家主人，明日我大祈的兵馬便會踏平你這鬼樓！”
“哦？看來你家主人來頭不小。”
冥夜聲音依舊不辨喜怒，“既然人是在我百鬼樓丟的，那由著你們找便是。都讓開，讓這位客人好好找找。”
聞言，守衛們後退幾步，將道讓了出來。
卓楊一言不發地觀察起這間屋子的結構，而後走到墻角的高案旁，案上放著兩個花瓶，他輕輕轉動其中一個，身後的墻壁竟緩緩打開了！
卓楊心下一凜，方才打鬥中他隱約聽到了機括轉動的聲音，加上幾人無聲無息不知所蹤，故而才猜想這裏可能設有密室。
接著，他又轉動了另一個花瓶，不遠處一處地面竟然裂開了一道口子。
見狀，卓楊立馬上前並吩咐道：“你們幾個去密室看看，你們幾個隨我來。”
說完便率先跳了下去。
這處裂面距離洞底高度並不算高，底下也不似他所想象的漆黑一片，油燈微弱的燭光將這裏照得一目了然。
顯然，這裏除了他和他帶來的人，並沒有旁人。
卓楊環視四周，方才他吩咐去密室的幾人也相繼從旁邊的密道中現出身影。
這處密道不僅有多個入口，出口看起來也有好幾處。姜澂魚掉下深坑後，定是被秦二爺迅速轉移出去了。
他又吩咐幾人沿著密道一路找尋過去，沒多時人就陸陸續續回來了。
“將軍，出口處無人。”
回來的人都這麽稟報。
“出口通往何處？”
“鬼市之外，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皆有出口。”
卓楊臉色異常沈重，他靜下心，努力回想著今日所發生的一切。
其實，自從他們來了二樓，聽聞今夜正巧在拍賣引魂草時，他心裏就略有些起疑。
這時機未免也太湊巧了些。
於是他提著一顆小心，事事擋在姜澂魚前面，沒想到還是被歹人暗算了去。
如此想來，那鬼醫陌辛，很可能同這位秦二爺沆瀣一氣，而綁架的目標——
他想起濃霧中那聲獰笑，當時那人說的是“把那對男女給我抓起來”。
那對？這個詞指向性聽著卻有些奇怪。
他看向一旁的伏舟，低聲問：
“王君對今夜刺殺之事可有頭緒？”
伏舟身上同卓楊一樣，即使穿的是黑色兜袍，渾身依舊透著濃重的血腥氣。
他凜了凜聲，一改往日閑散輕浮的腔調，正色道：
“方才那些殺手，用的劍乃是鑌鐵所制。”
他向卓楊展示著手中那把折扇，扇骨上有幾道清晰可見的凹痕，而後冷聲道：
“料想此事定與我那好兄長脫不了幹系。今夜刺殺，定是沖著我來的，怕是探子自我們抵達西州，便盯上了我們，又不知通過什麽手段得知了我們來鬼市的目的，這才今夜在此設局。至於姜姑娘被擄走，應是受了我的連累……”
後面的話他沒再說下去。
聞言，卓楊臉色愈發難看了幾分。
若是姜澂魚出什麽事，他還有何臉面回去面見陛下？
他大步朝樓下走去，到了地下一層，出乎意料的是，鬼醫陌辛仍舊在原處。
“你沒走？”卓楊沈聲問道。
鬼醫陌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為何要走？”
“你同那秦二爺不是提前串通好的？不然引魂草怎會出現得如此及時？”
鬼醫陌辛嗤笑一聲，“他背後之人是迦檀蘇勒，同他勾結？嘁，我都懶得正眼搭理他。”
聞言，卓楊眸色一凜。
迦檀蘇勒？秦二爺幕後之人竟真是他？！
那事情可就覆雜麻煩多了。
他繼續追問道：“那你為何要讓我們去他那買引魂草？”
鬼醫陌辛用看傻子一般的眼光看向卓楊。
“引魂草歷來只有在他的拍賣會上有，我不讓你去他那買去哪買？如今我不過是在這鬼市茍且度日，他不找我麻煩，我也不去找他的麻煩，我與他井水不犯河水。”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收拾著桌上的藥草，看起來倒是坦蕩。
卓楊吩咐手下繼續守在百鬼樓，看好現場，他則騎了快馬，一路朝節度使府疾馳而去。
另一邊，南烏斯王庭。
姜澂魚同赤胭一起從地面掉落下去後，便被人迷暈，一路綁送到現在這個地方。
她是在一張大床上醒來的，醒來時，她先是試探著活動了一下手腳，而後驚奇地發現自己的手腳竟未被捆縛住。
她猛得一下子坐起身，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金質的多枝燭臺、圖案繁覆的地毯、精美的各色擺件，以及隨處可見的虎豹圖騰紋樣……
這些充滿異域風情的裝飾，無一不在彰顯著主人身份的尊貴。
虎豹是烏斯王室的圖騰，她猜測自己如今極有可能正身處於南烏斯王庭之內。
若真如此，毫無疑問，之前在鬼市遇到的那些殺手，便是南烏斯王派去殺他們的。
可她又有些疑惑，為何南烏斯王要將她綁來王庭呢？
不多時，她就看見一個明顯外邦打扮的男人大步朝她走了過來。
若是沒猜錯，他便是南烏斯王，迦檀蘇勒。
見狀，她連忙掏出袖中的匕首，將刀口對準來人，神情凜然。
那人見她這般架勢，不由得大笑出聲。
“本王那浪蕩弟弟看上的女人，果然好姿色，也有一副好膽色。”
聞言，姜澂魚不由得擰了下眉。
“王君此言何意？我同令弟並無幹系。”
蘇勒滿臉的不相信，繼而語氣輕佻道：
“並無幹系？你手中這把匕首，刀身花紋奇特，乃是由鑌鐵所造，而鑌鐵鍛造技藝乃我烏斯王室不傳之秘，這把匕首難道不是他送你的？況且，你若不是極得他的喜愛，他又怎會甘冒風險陪你去鬼市？”
姜澂魚眉心微蹙，正色道：
“還請王君慎言！我到鬼市是為尋訪鬼醫陌辛，請他為家中祖母治病，伏舟王君不過是好心幫忙而已。至於這匕首，也是旁人轉贈於我。我與他並無任何私人關系。”
不知她這番話中哪個字眼刺激到了蘇勒，他臉上的神情陡然冷了下來。
“好心幫忙？他還真是‘好心’——你是說，你們這次去鬼市是為尋鬼醫陌辛，不是為了尋引魂草？”
姜澂魚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我們先找到了鬼醫陌辛，他說要治病就得尋來引魂草。”
蘇勒譏誚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嘲諷似的扯了扯嘴角：
“怎麽，我那好弟弟沒告訴你，鬼醫陌辛，一年中只在鬼市當一個月的鬼，其餘時間都在他的王庭中當差嗎？”
聞言，姜澂魚擡眸，不敢置信地朝他望去。
蘇勒臉色陰沈，聲音帶上了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
“——他是故意洩露行蹤於我，我們都被他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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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妤——”
寢殿內突然傳出一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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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您這是做夢魘著了？要不要叫太醫過來瞧瞧？”
陸廷淵額角生生滲出了一層冷汗，他擺了擺手，“不必。下去吧。”
“喏。”馮春輕手輕腳地出了門去。
而後陸廷淵從床上起身, 走到桌案前，找出這幾日姜澂魚從各個*驛館寄回來的信, 就著燭光一封一封看著。
過了好一會兒，內心才逐漸平靜下來。
方才他在夢中聽到她喊他的名字, 很急切很驚恐的聲調, 似是遇上了什麽危險, 這才將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算算日子, 今日他們大概就能抵達西州了。
西州如今在新任節度使治下，物阜民豐，日子還算太平，想來也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況且臨行前他還給了卓楊一道必要時可向節度使調兵的聖旨，以保他們此行若是遇上什麽危險, 能夠第一時間集結人手去營救。
他緩緩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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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樓內，劍光森寒。
伏舟連忙拿折扇去擋, 那折扇扇骨是由鑌鐵制成, 尋常兵器根本不會對其造成實質性損壞。
可姜澂魚卻瞧見那名殺手手中的劍生生將扇骨劈出了一道劍痕。
她心中驀地一緊。
陸廷淵同她說過，鑌鐵的提煉與鍛造向來是烏斯王庭秘不外傳的技法, 所以這名殺手, 不是北烏斯派來的，就是南烏斯派來的。
但北烏斯王此刻正同她一起被圍攻堵殺, 顯然這些殺手是南烏斯派來的可能性更大些。
當下想不了許多，所幸伏舟身手不錯, 當即便同那名殺手纏鬥起來。
可這樣一來，便有些顧不得她了。
濃霧中還潛藏著數名殺手, 屋內頓時響起一片刀劍相擊之聲。
在濃霧遮蔽下，姜澂魚身形固然被隱藏住了，可卓楊和赤胭二人也因此辨不清她的方位，只能一邊同殺手纏鬥，一邊伺機尋找著她的身影。
可不幸的是，另一名殺手比他倆更早發現姜澂魚的蹤跡，提著劍便朝她胸口處刺來。
姜澂魚不由得驚呼出聲。
也正是這一聲暴露了她的方位，赤胭一個箭步沖到她身前，並及時挑開刺向她胸口的劍，而後將她牢牢護在身後。
屋子裏的霧氣逐漸開始減淡，打鬥聲依舊未停。在刀劍相擊聲中，姜澂魚敏銳地聽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動靜。
似是機括轉動的聲音。
而後，她同赤胭所站立的地面，腳下的地板突然消失，兩個人不受控制地墜落下去。
姜澂魚口中那聲驚呼只停留了一瞬，地板便已恢覆如初。
等濃霧散去，地面橫七豎八躺著數具屍體，環顧四周，那秦二爺早已不見了蹤影，連同姜澂魚同赤胭也一起不知所蹤。
卓楊同伏舟對視一眼，二人皆看見彼此眼中的沈重。
卓楊一顆心直線下沈，心道：完了，他把大祈未來皇後看丟了。
當下也顧不得隱瞞身份，趕緊吹響了掛在頸間的響哨，原本被攔在樓外伺機而動的兵將立即沖了進來。
百鬼樓開了這麽多年，自然也是有實力的，當即也派出守衛攔截。
兩撥人馬持劍相對而立，氣氛劍拔弩張。
這麽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這百鬼樓最大的東家，即百鬼樓樓主——冥夜。
他雖帶著面具，但看起來年齡並不老，甚至可以說有些年輕，開口時聲音透著蝕骨的冷意。
“是誰在我百鬼樓鬧事？”
不外乎百鬼樓如此強硬，這裏地處三不管地帶，周圍任何一國帶兵踏足這片土地，其餘國家都有權力出兵圍剿，並謂之正義之師。
卓楊冷哼一聲。
“我家主人今夜來此尋引魂草，明明給足了銀錢，卻在交易時被這裏的秦二爺暗害，失落蹤跡。鬧事？如若你百鬼樓今夜交不出我家主人，明日我大祈的兵馬便會踏平你這鬼樓！”
“哦？看來你家主人來頭不小。”
冥夜聲音依舊不辨喜怒，“既然人是在我百鬼樓丟的，那由著你們找便是。都讓開，讓這位客人好好找找。”
聞言，守衛們後退幾步，將道讓了出來。
卓楊一言不發地觀察起這間屋子的結構，而後走到墻角的高案旁，案上放著兩個花瓶，他輕輕轉動其中一個，身後的墻壁竟緩緩打開了！
卓楊心下一凜，方才打鬥中他隱約聽到了機括轉動的聲音，加上幾人無聲無息不知所蹤，故而才猜想這裏可能設有密室。
接著，他又轉動了另一個花瓶，不遠處一處地面竟然裂開了一道口子。
見狀，卓楊立馬上前並吩咐道：“你們幾個去密室看看，你們幾個隨我來。”
說完便率先跳了下去。
這處裂面距離洞底高度並不算高，底下也不似他所想象的漆黑一片，油燈微弱的燭光將這裏照得一目了然。
顯然，這裏除了他和他帶來的人，並沒有旁人。
卓楊環視四周，方才他吩咐去密室的幾人也相繼從旁邊的密道中現出身影。
這處密道不僅有多個入口，出口看起來也有好幾處。姜澂魚掉下深坑後，定是被秦二爺迅速轉移出去了。
他又吩咐幾人沿著密道一路找尋過去，沒多時人就陸陸續續回來了。
“將軍，出口處無人。”
回來的人都這麽稟報。
“出口通往何處？”
“鬼市之外，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皆有出口。”
卓楊臉色異常沈重，他靜下心，努力回想著今日所發生的一切。
其實，自從他們來了二樓，聽聞今夜正巧在拍賣引魂草時，他心裏就略有些起疑。
這時機未免也太湊巧了些。
於是他提著一顆小心，事事擋在姜澂魚前面，沒想到還是被歹人暗算了去。
如此想來，那鬼醫陌辛，很可能同這位秦二爺沆瀣一氣，而綁架的目標——
他想起濃霧中那聲獰笑，當時那人說的是“把那對男女給我抓起來”。
那對？這個詞指向性聽著卻有些奇怪。
他看向一旁的伏舟，低聲問：
“王君對今夜刺殺之事可有頭緒？”
伏舟身上同卓楊一樣，即使穿的是黑色兜袍，渾身依舊透著濃重的血腥氣。
他凜了凜聲，一改往日閑散輕浮的腔調，正色道：
“方才那些殺手，用的劍乃是鑌鐵所制。”
他向卓楊展示著手中那把折扇，扇骨上有幾道清晰可見的凹痕，而後冷聲道：
“料想此事定與我那好兄長脫不了幹系。今夜刺殺，定是沖著我來的，怕是探子自我們抵達西州，便盯上了我們，又不知通過什麽手段得知了我們來鬼市的目的，這才今夜在此設局。至於姜姑娘被擄走，應是受了我的連累……”
後面的話他沒再說下去。
聞言，卓楊臉色愈發難看了幾分。
若是姜澂魚出什麽事，他還有何臉面回去面見陛下？
他大步朝樓下走去，到了地下一層，出乎意料的是，鬼醫陌辛仍舊在原處。
“你沒走？”卓楊沈聲問道。
鬼醫陌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為何要走？”
“你同那秦二爺不是提前串通好的？不然引魂草怎會出現得如此及時？”
鬼醫陌辛嗤笑一聲，“他背後之人是迦檀蘇勒，同他勾結？嘁，我都懶得正眼搭理他。”
聞言，卓楊眸色一凜。
迦檀蘇勒？秦二爺幕後之人竟真是他？！
那事情可就覆雜麻煩多了。
他繼續追問道：“那你為何要讓我們去他那買引魂草？”
鬼醫陌辛用看傻子一般的眼光看向卓楊。
“引魂草歷來只有在他的拍賣會上有，我不讓你去他那買去哪買？如今我不過是在這鬼市茍且度日，他不找我麻煩，我也不去找他的麻煩，我與他井水不犯河水。”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收拾著桌上的藥草，看起來倒是坦蕩。
卓楊吩咐手下繼續守在百鬼樓，看好現場，他則騎了快馬，一路朝節度使府疾馳而去。
另一邊，南烏斯王庭。
姜澂魚同赤胭一起從地面掉落下去後，便被人迷暈，一路綁送到現在這個地方。
她是在一張大床上醒來的，醒來時，她先是試探著活動了一下手腳，而後驚奇地發現自己的手腳竟未被捆縛住。
她猛得一下子坐起身，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金質的多枝燭臺、圖案繁覆的地毯、精美的各色擺件，以及隨處可見的虎豹圖騰紋樣……
這些充滿異域風情的裝飾，無一不在彰顯著主人身份的尊貴。
虎豹是烏斯王室的圖騰，她猜測自己如今極有可能正身處於南烏斯王庭之內。
若真如此，毫無疑問，之前在鬼市遇到的那些殺手，便是南烏斯王派去殺他們的。
可她又有些疑惑，為何南烏斯王要將她綁來王庭呢？
不多時，她就看見一個明顯外邦打扮的男人大步朝她走了過來。
若是沒猜錯，他便是南烏斯王，迦檀蘇勒。
見狀，她連忙掏出袖中的匕首，將刀口對準來人，神情凜然。
那人見她這般架勢，不由得大笑出聲。
“本王那浪蕩弟弟看上的女人，果然好姿色，也有一副好膽色。”
聞言，姜澂魚不由得擰了下眉。
“王君此言何意？我同令弟並無幹系。”
蘇勒滿臉的不相信，繼而語氣輕佻道：
“並無幹系？你手中這把匕首，刀身花紋奇特，乃是由鑌鐵所造，而鑌鐵鍛造技藝乃我烏斯王室不傳之秘，這把匕首難道不是他送你的？況且，你若不是極得他的喜愛，他又怎會甘冒風險陪你去鬼市？”
姜澂魚眉心微蹙，正色道：
“還請王君慎言！我到鬼市是為尋訪鬼醫陌辛，請他為家中祖母治病，伏舟王君不過是好心幫忙而已。至於這匕首，也是旁人轉贈於我。我與他並無任何私人關系。”
不知她這番話中哪個字眼刺激到了蘇勒，他臉上的神情陡然冷了下來。
“好心幫忙？他還真是‘好心’——你是說，你們這次去鬼市是為尋鬼醫陌辛，不是為了尋引魂草？”
姜澂魚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我們先找到了鬼醫陌辛，他說要治病就得尋來引魂草。”
蘇勒譏誚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嘲諷似的扯了扯嘴角：
“怎麽，我那好弟弟沒告訴你，鬼醫陌辛，一年中只在鬼市當一個月的鬼，其餘時間都在他的王庭中當差嗎？”
聞言，姜澂魚擡眸，不敢置信地朝他望去。
蘇勒臉色陰沈，聲音帶上了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
“——他是故意洩露行蹤於我，我們都被他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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