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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後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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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後聖旨

放肆的後果就是臥病在床。

艾仁整整病了三天。

這三天,申燼白日都守在她身邊,餵她喝藥吃粥,夜裏再回養心殿休息。

艾仁是第一次談戀愛,情竇初開的小女孩總是想多跟男朋友待在一起。

因此,她明裏暗裏讓他不要回去。

可申燼總是沒聽懂,每日雷打不動地到點準時走。

艾仁洩了氣。

這一日,她的病終於好了。

她坐在梳妝鏡前細細打量自己。

不是鵝蛋臉,沒有挺翹鼻,連眉毛都有些稀疏。

只有她的圓眼和嘟唇還過得去。

一點都不是標準的美人。

像個沒長大的小孩似的。

不對,她還是挺大的。

艾仁低頭瞧了瞧,露出自信而羞澀的微笑。

她又揉了揉自己的臉蛋子,看來貪吃也有好處的嘛。

她要好好裝扮一下,叫他走不動道。

到時候看他還怎麽拋下她回那冷冰冰的養心殿。

於是艾仁開啟了化妝之路,她發揮現代技術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化了個精致的濃妝。

將她的寶石雙眼提亮,勾勒上挑眼角,打造水光嘟嘟唇,看上去便是又純又欲。

好一個勾人的小狐貍。

艾仁滿意地欣賞自己的傑作。

侍奉的宮女們眼睛都亮了,誇讚道:

“娘娘平日不施粉黛陛下都那麽喜歡您,這回特意打扮了,陛下肯定眼睛都移不開了。”

艾仁想到那場景有些臉紅了,情侶之間還是需要些情趣嘛。

時間一晃而過,馬上到了黃昏後。

申燼白日有事,朝政忙得腳不著地,自從他說他要做明君之後就日日勤政,到卯時才有時間來看艾仁。

今天他明顯感覺不一樣,從他還沒入殿時宮女的眼神到入殿之後的香粉氣息,處處透著古怪。

他走近一看,帷簾竟然這麽早就拉上了,奇怪,太奇怪了!

莫非鼠鼠病還沒好全,又不舒服了?

宮女是怎麽伺候的!

他有些生氣,大步流星地走到床前,快速掀開帷簾。

只一瞬,畫面太過熱辣,他被定住了。

只見女人杏腮桃臉,紅妝花鈿,身著深紅石榴玉錦裙。

她一勾勾手,眉梢眼角婉轉流動,飽滿的唇微泛水光,像山間的狐貍。

簡直是勾魂攝魄!

曾說過不喜美人的他此刻啪啪打臉,但只能是她。

艾仁見申燼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她就知道成功了。

她翹起來一只腿,裙下白皙滑嫩的肌膚就偷偷滑了出來,但只一息,她就收回了腳。

勾得申燼的心猶如萬只螞蟻在爬一樣。

“陛下,你不想親親我嗎?”

說完她就一溜煙地轉了個圈跑到床的最裏面,等著他上鉤。

果不其然,申燼鞋都沒脫就直接撲上去了。

他緊緊圈住她的腰身,呼吸滾燙。

“你不用這般裝扮,只要是你,我都喜歡,比起狐貍,我更愛小倉鼠。”

呵,又表白了,他那麽愛她,她可以想象待會兒的激烈程度了。

艾仁期待地與他神情對望,回應他:

“我也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這是鼠鼠第一次向他表露心跡,申燼很興奮,他的頭越來越低。

艾仁既期盼又緊張,眼睛閉上了,小手環住身上男人的脖頸。

男人越靠越近,他們之間的距離只剩三指,兩指,一指……

艾仁感受到他灑下來灼熱的呼吸了,她厥厥嘴配合他。

申燼的唇一寸寸挨近身下的女人,在她主動的迎合下。

吻在了她的額頭。

???

當她睜開眼時,身上堅硬的身軀已經離開了。

只留下一句“奏折還沒批完。”

獨剩艾仁一人在床上淩亂。

啊啊啊,她化身土麅子。

*

次日,艾仁坐在院裏的秋千上思考人生。

怎麽回事兒?他明明已經渾身堅硬了,硌得她生疼,還不將她撲倒,難道哪裏出了錯?

宮女們在背後輕輕推著她,見她一副皺眉憂愁,時不時幽嘆的模樣,她們就心發慌。

昨夜的事她們都知情,娘娘要是心情不好,她們闔宮上下都要倒黴。

於是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宮女給出了法子:

“娘娘,其實有時候,素雅清淡比濃妝艷抹更得人心。”

艾仁擡頭看向她。

……

還是卯時。

今日飄小雨,申燼來得比昨日要晚,在殿外磨蹭了半天才擡腳進去。

他一入殿,所見所聞之竟都比昨日正常,他這才松了口氣。

正是此時,一道淡緋色羅綺浣水衫身影出現在他眼簾,沒等他瞧清,那道身影就不見了。

他繼續往前走,正要呼喚他心心念念的人兒時,一道熟悉的呼吸聲就突然灑落在他肩背。

人兒雙手輕輕扶上他的肩,他雙眸渾濁,擡手想制止她。

可那雙小手靈活得很,一下就躲過了他的鉗制,揪住他的外慢慢褪下。

“陛下衣衫濕了,當心著涼,我幫你換下。”

她的動作緩慢,指尖時不時劃過他的身體,這對一個正常的血氣方剛的男人來說簡直就是折磨。

申燼青筋虬起,他擡手去抓她。

可面前的人兒像是跟他作對似的,一下子拿著他的衣服走遠了。

他上下打量著前面纖秾合度的窈窕身影,目光一寸寸審視,暗藏侵略。

艾仁放好濕衣服後又拿了件新的給他換上。

她一轉身。

申燼不自覺放大。

她穿著這個的衫裙,說正常又不正常。

她本身就肉嘟嘟,可愛得緊,這身衫裙顏色特別,猶如氣溫回暖時綻開的桃花,粉嫩粉嫩的,稱得她越發嬌柔了。

關鍵是這衫裙領口有些松垮,隱隱露了點神秘。

偏他又高她一個頭,這麽站著就可以一覽美景。

起伏跌宕,雪山綿延。

他咽了咽津液。

艾仁快要走到他面前時,她又倏地停住了,把衣服甩給他。

“自個兒穿吧。”

話說完後就兀自躺在了美人榻上。

宮女姐姐說了,比起明晃晃的誘惑,有時男人更喜歡若隱若現,看不見的隱形勾引。

她今日可沒化妝,他不也說了嗎,她自己就是最好看的,她還特意穿了這一身略有心機的衣裳,看他能堅持幾時。

她指揮他,進行下一步:

“陛下今日來晚了,就罰你給我剔櫻桃核吧。”

申燼照做,行屍走肉般地披上衣服,拿起工具給她剔核。

一顆兩顆,很快滿滿的一盤就剔好了。

他走到她身邊,蹲下餵她吃。

艾仁張嘴,汁水飽滿的果肉就進到她口中了。

可能是她也意識到了領口的問題,現下把它拎高了,遮得嚴嚴實實。

申燼瞟了眼,明明遮擋住了,他卻仿佛看到了裏面的風景。

又白。

又大。

又……香!

他感覺鼻尖一直縈繞著一抹淡香,令人陶醉,難道出幻覺了。

當然不是,艾仁笑了,不枉她花費的功夫,宮女說所有東西都要誘人而不自知,從內而外地滲透。

申燼努力甩出腦中的廢料,認真給鼠鼠餵櫻桃。

可他卻亂了分寸,用手拿著櫻桃伸到她嘴邊。

她小口一開合,咬住了他的手指。

申燼暗哼了一聲。

也是這時他才註意到手下的那唇盈盈潤潤,泛著水光,沾著汁水,十分飽滿。

他死死盯著,像是魔怔了一樣。

就在此時,她舌尖一動,柔軟的觸感擊垮申燼的最後一根神經。

他強勢出擊。

發狠地吻上去。

品嘗櫻桃的味道。

艾仁抱著他的頭與他交戰。

很快,她便敗下陣來,氣喘籲籲地求饒。

他怎麽同意,招惹他還不解決?

他繼續作惡。

身下人兒被他弄得失了魂,淚水漣漣。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無知無覺被抱到了床上。

她正以為今日要把自己交出去時,方才還與她難分難舍的男人此刻正襟危坐:

“我給你備了份禮,希望你喜歡。”

艾仁羞得閉了眼,他不會是想說,他自己就是禮物吧,要把他送給她?

哎喲,肉麻死了!

她等了半天沒等到他的動作,便睜了眼。

申燼拿著一個黃色的軸,鄭重地望著她。

她瞬間坐了起來,好尷尬,好尷尬!

她接過手,打開一開。

封後聖旨!

他要封她為後!

她擡頭望向申燼,他牽住她的手道:

“我說過要與你雙雙對對,封後大典早就開始著手準備了,月初就是我們的大婚,我們要有家了,只有我們,沒有後宮,這份禮物,你喜歡嗎?”

艾仁感到有淚意湧現,轉過了臉,高傲地說:

“應該的!”

申燼摸摸她的頭,笑著說:“鼠鼠說的對,應該的!這是夫君應該做的!”

艾仁有些害羞,打他幾下:

“我說過同意了嗎?誰要嫁你了!”

申燼湊到她耳邊打趣說:

“還有我們的孩子。”

艾仁臉一紅,又開始鬧他,他也撓她的癢癢。

這一夜,他們相擁而眠,談論了彼此的過往和童年。

“我之所以怕打雷下暴雨是因為我娘就是在這樣一個雨夜把我丟下了,她跟著別的人跑了,我哭得可厲害了,可她依舊沒有留下我……”

接著她就進福利院了。

“後來我經常被欺負,其實入宮之前我都挺膽小的,當我越變越好,不再被心魔而困時,遇見了你。”

治愈自己,才能遇見好的人。

申燼吻吻她,也將他的經歷娓娓道來:

“我娘原本只是一個宮女,她很天真喜歡玩,正巧碰上了老皇帝,一眼看中了我娘,她便有了我,後來新人入宮,他也棄我們於不顧,我們在宮中寸步難行,活下去都艱難,我娘也遭他新寵陷害而亡,因此我才變得越來越可怖,我發誓,要將他碎屍萬段,要他不得好死,可做完這事後我就陷入了無限的空蕩中,原以為我會孤獨一生,幸好遇見了你。”

艾仁心疼地抱住他,本質上,他們是同一類人,被父母拋棄的孩子。

只是她要慘些,沒享受過什麽親情。

申燼看懂了她眼底的難過,緊緊擁住她說:

“鼠鼠,過去的事總會過去的,無人再敢欺你,以後,有我,我會疼你,寵你,給你所有的愛,我們的孩子也會愛你,我們會有一個完整恩愛的家。”

艾仁點點頭:“嗯,我們會有家。”

黑夜漫漫,兩顆心慢慢靠近,直至完全貼近融合。

兒時那兩個可憐的孩子也不再會為不值得的人傷心了。

他們在一起,不計往昔,只度未來。

兩人睡著了,艾仁突然睜眼跟他說了一句話:

“我其實不叫鼠鼠。”

申燼沒有反應,她深情地望著他熟睡的臉龐,戳了戳他冒的胡渣:

“但我現在叫鼠鼠,你給我的名字,我很喜歡。”

不知道申燼聽沒聽到,但他也不需要知道,就像他一直不知道其實從前她不喜歡他。

因為未來,正如他的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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