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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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禦靈山史無前例地熱鬧，被邀請的人員出現在山上，橫排站著，叫到誰，誰進大門。
聽說是玄門收徒，大家夥議論，是不是和小說裏一樣，有什麽測靈根的石頭，測他們屬於什麽法術類別，天賦多高。聊著聊著，激動無比，時不時大笑出聲。
楊莉星站在高處，淡漠看著下方動靜。
“怎麽都是男的。”她默默吐槽。
倒不是看不上，時熹和她說過，修煉的事，女人最適合。屬陰者，才好接觸稀薄的靈氣，才能搜索到靈異世界的大門。
以前都以此來貶低女性不祥，其實陽者平凡平庸，陰者自帶修煉體質。那些小說裏，什麽靈根天賦，不過是人類自己的想象，用文字創建的一個虛擬世界而已。
時熹在院中，看到來的都是男人，也有些不耐煩。之前看到的是名字資料，沒註意到性別。
更讓人忍不了的是，那些男人眼裏散發出來的異光，實在讓人不舒服。好像對他們來說，他們可以觸碰到玄仙世界，是天下大幸，有一種莫名的自信。
三十個人，時熹看完，他們都一樣，沒一個是誠心，更別說天賦。
“莉星，讓他們都回去吧。”時熹喊了一生，門外的楊莉星聽見，眼睛都亮了，立馬跑進去。
門口沒人阻攔，剩下的十來個男人也跟著進了門，見到時熹，稀稀拉拉一群人就問為什麽。
時熹摸了一下耳朵，擡起有點重了的眼皮，看著已經站滿的三面的人。
“吵什麽，你們吵什麽？”這是第一次，時熹講話這麽不客氣。
其中一人道：“我們都是被選出來的優秀人才，你到底有什麽不滿的？”
“……”
時熹無語，徹底無語。人在極致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會笑。
“你們知道選你們來我這是為了什麽嗎？”她問。
“當然知道啊，來你這學法術，傳承下去。避免術法失傳。”
“……”
時熹又問：“你們知道什麽是法術，什麽是修煉嗎？”
不屑的聲音響起，說無非就是和神話、小說傳說裏的那樣，可以算命，可以做到自己想要做成的事。
時熹又頓了片刻，問道：“讓你們來學這些，是為了什麽？”
“當然是為了傳承，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強啊。”
他們甚至連敷衍的一句，為了保護該保護的人都不願，或許是沒想到這一層。
時熹問楊莉星：“這些人都是哪個領導挑出來的？”
楊莉星到她身邊，低低說了一句。時熹聽完，覺得好笑。
都是各個部門推薦出來的人才，確實是人才啊。
“你們不合適，你們練不了，走吧。”時熹冷著臉，直接下了逐客令。
那群人罵罵咧咧，說時熹憑什麽覺得他們練不了等等……
還有人說：“這些本來男人最容易練成，不管男女只要完整傳下去就行了，因為性別而否定是自私。”
時熹看著那人，說道：“我剛接觸，修煉法術的時候，就已經開了智。你們知道開智嗎？就是能通靈，我對於一切的生命都有感應，特別是氣息較重的。你們可以嗎？”
有人說，時熹從小有人教，才會有所謂的天賦。其他人要是有這樣的機會，一定比時熹這個小姑娘厲害。
時熹只道：“這麽說的話，你們為什麽不當一個國家的首領，總統呢？是因為你們沒有那樣的機會嗎？那你們現在是在接觸哪些機會啊？還是說，總統的位置你們不屑啊？”
鴉雀無聲，時熹的臉色難看，楊莉星都不敢多說什麽。
“麻溜地給我滾，不然的話，下不去餓死在山裏，我這個惡毒的女人可不會管你們。”
惡毒的女人，是他們人群裏，剛剛嘀咕的聲音，有些人都沒能聽清，時熹卻直接拿來諷刺。
那些人不肯動，她甩了一張簡單的符咒，讓他們畫出來，能有效果的，就相信他們可以。只是他們連看那個簡單的符咒，都覺得眼睛看不清。
最終，一個一個畫完，幾乎沒人將符咒完整畫出來。
每個人看到的都不一樣，如果是有慧根的，才能看清並且一筆畫下。
怕他們鬧不服氣，臨走時讓他們去紫雲山問問那位老仙師，他知不知道這是什麽，能不能完整的畫出來。
人終於離開，一切安靜了。
楊莉星問：“那個符咒，我好像熟悉。之前你用的那個清明咒。”
時熹看了她一眼：“對。清明咒，只對腦子清醒，毫無壞心的人有用。他們壓根看不清上面的字符，那麽簡單。”
楊莉星恍然大悟。
心不凈目不明，何談修煉。
時熹開山門收弟子這事，慢慢地被人們熟知。大多都認為，不過什麽修煉玄門，這個時代還有這種存在，肯定是忽悠人的。
一個月過去，上來學藝的一個人也沒有。時熹覺得這不是個辦法，這麽下去真心來學習的，一年等不到一個。
“我要入世，去找有緣人。”她說。
楊莉星還在煩惱，她那麽努力宣傳，打了好多的宣傳字條發到網絡不算發達的鎮上、村裏；網上就更別說，熱度不用花錢就有很多人來湊熱鬧。可入門的清明咒，一百個人裏，有一百個畫出來都是錯誤的。
楊莉星其實有點想說，要不降低一下標準，可那些人連清明咒都看不清，他們的心根本靜不下來。以往，楊莉星聽到時熹說話，從來沒有不專註的，這會時熹都站起身，她還在那咬手指。
“莉星？”
“嗯，啊？”楊莉星似被嚇到，“怎麽了時熹師父？”
時熹楞了一秒：“我說，我要下山找有緣人。”
楊莉星：“為什麽？”
時熹看她：“不然呢，坐等？”
“好像……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楊莉星只能同意，但又開始犯難，“但我們去哪找啊？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
時熹忽然想到什麽，微微一笑：“我知道去哪裏找會有更合適的人。”
下山，讓楊莉星找出附近貧困山區，交通不方便的那種。楊莉星不明所以，也照做了，附近十幾個大山的村子，資料傳到她手機上。
她們開啟了為之一個月的大山之旅，回來時，帶上了五個十四到十六的小女孩。這個年紀，本該是在美好的校園享受青春，可她們卻出現在了禦靈山上。
她們身上穿著的衣物不比之前的時熹好多少，破破爛爛，縫縫補補，其中有一個穿著的，還是男款。
回來那天，行政官已經在門口等，看見他們一路上山，不由皺了皺眉。
“怎麽回事？”她往下走，到時熹身邊。
時熹解釋：“找了幾個徒弟。不過有件事需要行政官幫忙一下。”
“你說。”
時熹：“她們現在還是讀書的年級，山下小鎮有學校，可以讓他們去上課嗎？”
行政官沒多說其他，直接答應：“這個小問題，我來解決。”
走上來的路對楊莉星來說有些累，這會堵在門口，讓她找不到可以坐下休息的地方。她緩氣說道：“我們先進去可以嗎，你們看這天色，要下雨了。”
時熹道：“進去說吧。”
到了院子，時熹讓楊莉星帶著他們去休息的偏房收拾，自己和行政官在院中喝茶聊天。
“你怎麽會選她們？”行政官有些不明白，之前那麽多優秀的人都被否決，她居然去找這些連書都沒讀完的。
時熹道：“行政官應該能猜到，她們的出身不是很好。都是我從那些不怎麽便利的山裏帶來的，而且，她們都是被拋棄的孩子。”
“我只是擔心……”擔心什麽，她沒說。
“你們之前挑的人，連和自己性別不一樣的同胞都滿眼不屑，看不上的樣子，我教不了。”時熹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無非就是，他們生下來，沒被生活優待過，不知道如何奉獻，怕他們有什麽別的心思。”
“但是行政官，你看看那些從小家裏條件都好，有著別人沒有的機會和待遇的那些人，有幾個真正做到心緒清明呢？任何事情，都要權衡利弊，甚至在國有危難時，想的是自己的利益會不會被影響。到了關鍵的時刻，才不得不取舍，他們又能好到哪裏？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是你們和我說過的話。從小受到各種教育，身上有很多能力的他們，付了多少的責任？”
行政官剛要開口，時熹又說：“你也是女人，你的家庭條件在那些同僚眼裏，都看不上看不起，但你不也比他們厲害了嗎？為什麽現在，你反而忘記了？”
行政官苦笑：“正因為我知道，家庭背景不好的人，不僅得不到優待，會舉步維艱，所以我才覺得這些人不合適。”
時熹說：“你放心，我這裏不是官場，官場的那些腌臜事動不了我這裏。我選她們，是因為他們哪怕吃不飽穿不暖，被冷眼相待，依舊保持清明的心。如果將來他們學成，不做好事，我自然有方法廢了他們在我這得到的東西。只是，我也希望，你們這些有話語權的人可以引導一下，不要因為性別和出身，就否定別人。”
“出身不能選，家境優渥不代表那人品學兼優；家庭不好，沒見識不代表他們就會盲目霍亂。好與壞，和人有關，和所處的環境和教育有關，僅此而已。”
行政官張了張嘴，什麽都沒說出來。
時熹覺得自己剛剛可能說的太重，之前他們挑出來的那些男人，實在是讓她到現在都想不明白，他們是來學習的，反而還能高高在上的指責要教學的老師。這種感覺說不上來，就是會莫名地煩躁，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人。
可能是時熹看到的無語事件太少了。
“我們特局，除了最上面的領導可以和我商量，我才是真正的主導者。”
行政官笑了笑：“你說的對。有時候，我們站的地方繁華，倒是看不清本心了。”
她起身，欲要告辭：“那麽我就回去，準備好她們入學的事。不過我提醒一下，時熹師父，你要搞定他們的家人，給他們一個新的開始。”
時熹道：“晚一些我將她們新的名字名單，讓莉星給你們發去。”
離開兩步，行政官忍不住問：“那她們住哪？”
時熹笑道：“既是修煉，每天上下學要走很多的路，強身健體。”
“那可是十多公裏。”
時熹道：“我有法子就行。再說，早睡早起，遠行學習，是她們的第一課。”
如此，行政官也沒在說什麽。
沒兩天，可以入學的消息傳來，時熹讓楊莉星帶她們去辦手續。
每天早晨五點起床，時熹會準備早餐，20分鐘的時間吃完早餐，直接下山，用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到學上課。晚上四點半下課，算五點出發，上山的路比較難走，多給她們一點時間，七點到八點的時間到山上就好。
第一個星期，他們幾個遲到十幾分鐘，氣喘籲籲。楊莉星和老師說說明過情況，遲到就站在門口看書，沒什麽別的處罰。
第二個星期，時間剛好；一個月過去，她們甚至更快。
在學校識字學文，回到禦靈山開始修煉畫符，日子就這麽一年一年地過去。
幾個姑娘是在同一年參加高考，時熹和其他家長一樣，陪著、目送她們進入考場。一連幾天，時熹臉上倒多出了普通父母的慈愛氣息來。
幾個孩子很努力，成績下來，她們都可以去自己喜歡的學校。
慶祝那天晚上，禦靈山大門前，一股極重的血腥味蔓延。時熹第一個發現，立馬對其中一人道：“去看看。”
她不似一般小姑娘，黑夜怕危險不能出門。這幾個被時熹養的，倒是希望能遇上一點什麽事，才好動一動自己學了那麽久的本事。
只聽大門打開，聲音就來了。
“師父，外面有個人暈過去了！”她停頓一瞬，“她身上好多的傷，好慘！”
等時熹帶著一群人下去，那人的身體，肉眼可見地開始腐爛。
楊莉星嚇得花容失色，卻又在一瞬間反應過來：“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是這樣？”
“救人，救人……他們……”
是個女人，臉上有傷，可怖之極。她的話沒能說完，就呼出一口氣，“屍體”僵硬在那。
隨後，一股腥臭味彌漫在大門處。
時熹對幾個弟子道：“你們檢查收拾。”
她帶著楊莉星進門，給她解釋：“那副身體本來就死了，身體裏的靈魂執念太深，才會硬拖著身體來到這。距離可能太遠，她的魂體撐不到她可以緩口氣，把話說完。”
門口幾個弟子已經收拾好，進門。
“師父，她手裏一直拿著這個。”
楊莉星捏著鼻子湊過去，瞬間震驚。
她最熟悉不過了。
“是警察。不對，應該是臥底。”楊莉星一下就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完結。
待後續，新的故事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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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靈山史無前例地熱鬧，被邀請的人員出現在山上，橫排站著，叫到誰，誰進大門。
聽說是玄門收徒，大家夥議論，是不是和小說裏一樣，有什麽測靈根的石頭，測他們屬於什麽法術類別，天賦多高。聊著聊著，激動無比，時不時大笑出聲。
楊莉星站在高處，淡漠看著下方動靜。
“怎麽都是男的。”她默默吐槽。
倒不是看不上，時熹和她說過，修煉的事，女人最適合。屬陰者，才好接觸稀薄的靈氣，才能搜索到靈異世界的大門。
以前都以此來貶低女性不祥，其實陽者平凡平庸，陰者自帶修煉體質。那些小說裏，什麽靈根天賦，不過是人類自己的想象，用文字創建的一個虛擬世界而已。
時熹在院中，看到來的都是男人，也有些不耐煩。之前看到的是名字資料，沒註意到性別。
更讓人忍不了的是，那些男人眼裏散發出來的異光，實在讓人不舒服。好像對他們來說，他們可以觸碰到玄仙世界，是天下大幸，有一種莫名的自信。
三十個人，時熹看完，他們都一樣，沒一個是誠心，更別說天賦。
“莉星，讓他們都回去吧。”時熹喊了一生，門外的楊莉星聽見，眼睛都亮了，立馬跑進去。
門口沒人阻攔，剩下的十來個男人也跟著進了門，見到時熹，稀稀拉拉一群人就問為什麽。
時熹摸了一下耳朵，擡起有點重了的眼皮，看著已經站滿的三面的人。
“吵什麽，你們吵什麽？”這是第一次，時熹講話這麽不客氣。
其中一人道：“我們都是被選出來的優秀人才，你到底有什麽不滿的？”
“……”
時熹無語，徹底無語。人在極致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會笑。
“你們知道選你們來我這是為了什麽嗎？”她問。
“當然知道啊，來你這學法術，傳承下去。避免術法失傳。”
“……”
時熹又問：“你們知道什麽是法術，什麽是修煉嗎？”
不屑的聲音響起，說無非就是和神話、小說傳說裏的那樣，可以算命，可以做到自己想要做成的事。
時熹又頓了片刻，問道：“讓你們來學這些，是為了什麽？”
“當然是為了傳承，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強啊。”
他們甚至連敷衍的一句，為了保護該保護的人都不願，或許是沒想到這一層。
時熹問楊莉星：“這些人都是哪個領導挑出來的？”
楊莉星到她身邊，低低說了一句。時熹聽完，覺得好笑。
都是各個部門推薦出來的人才，確實是人才啊。
“你們不合適，你們練不了，走吧。”時熹冷著臉，直接下了逐客令。
那群人罵罵咧咧，說時熹憑什麽覺得他們練不了等等……
還有人說：“這些本來男人最容易練成，不管男女只要完整傳下去就行了，因為性別而否定是自私。”
時熹看著那人，說道：“我剛接觸，修煉法術的時候，就已經開了智。你們知道開智嗎？就是能通靈，我對於一切的生命都有感應，特別是氣息較重的。你們可以嗎？”
有人說，時熹從小有人教，才會有所謂的天賦。其他人要是有這樣的機會，一定比時熹這個小姑娘厲害。
時熹只道：“這麽說的話，你們為什麽不當一個國家的首領，總統呢？是因為你們沒有那樣的機會嗎？那你們現在是在接觸哪些機會啊？還是說，總統的位置你們不屑啊？”
鴉雀無聲，時熹的臉色難看，楊莉星都不敢多說什麽。
“麻溜地給我滾，不然的話，下不去餓死在山裏，我這個惡毒的女人可不會管你們。”
惡毒的女人，是他們人群裏，剛剛嘀咕的聲音，有些人都沒能聽清，時熹卻直接拿來諷刺。
那些人不肯動，她甩了一張簡單的符咒，讓他們畫出來，能有效果的，就相信他們可以。只是他們連看那個簡單的符咒，都覺得眼睛看不清。
最終，一個一個畫完，幾乎沒人將符咒完整畫出來。
每個人看到的都不一樣，如果是有慧根的，才能看清並且一筆畫下。
怕他們鬧不服氣，臨走時讓他們去紫雲山問問那位老仙師，他知不知道這是什麽，能不能完整的畫出來。
人終於離開，一切安靜了。
楊莉星問：“那個符咒，我好像熟悉。之前你用的那個清明咒。”
時熹看了她一眼：“對。清明咒，只對腦子清醒，毫無壞心的人有用。他們壓根看不清上面的字符，那麽簡單。”
楊莉星恍然大悟。
心不凈目不明，何談修煉。
時熹開山門收弟子這事，慢慢地被人們熟知。大多都認為，不過什麽修煉玄門，這個時代還有這種存在，肯定是忽悠人的。
一個月過去，上來學藝的一個人也沒有。時熹覺得這不是個辦法，這麽下去真心來學習的，一年等不到一個。
“我要入世，去找有緣人。”她說。
楊莉星還在煩惱，她那麽努力宣傳，打了好多的宣傳字條發到網絡不算發達的鎮上、村裏；網上就更別說，熱度不用花錢就有很多人來湊熱鬧。可入門的清明咒，一百個人裏，有一百個畫出來都是錯誤的。
楊莉星其實有點想說，要不降低一下標準，可那些人連清明咒都看不清，他們的心根本靜不下來。以往，楊莉星聽到時熹說話，從來沒有不專註的，這會時熹都站起身，她還在那咬手指。
“莉星？”
“嗯，啊？”楊莉星似被嚇到，“怎麽了時熹師父？”
時熹楞了一秒：“我說，我要下山找有緣人。”
楊莉星：“為什麽？”
時熹看她：“不然呢，坐等？”
“好像……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楊莉星只能同意，但又開始犯難，“但我們去哪找啊？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
時熹忽然想到什麽，微微一笑：“我知道去哪裏找會有更合適的人。”
下山，讓楊莉星找出附近貧困山區，交通不方便的那種。楊莉星不明所以，也照做了，附近十幾個大山的村子，資料傳到她手機上。
她們開啟了為之一個月的大山之旅，回來時，帶上了五個十四到十六的小女孩。這個年紀，本該是在美好的校園享受青春，可她們卻出現在了禦靈山上。
她們身上穿著的衣物不比之前的時熹好多少，破破爛爛，縫縫補補，其中有一個穿著的，還是男款。
回來那天，行政官已經在門口等，看見他們一路上山，不由皺了皺眉。
“怎麽回事？”她往下走，到時熹身邊。
時熹解釋：“找了幾個徒弟。不過有件事需要行政官幫忙一下。”
“你說。”
時熹：“她們現在還是讀書的年級，山下小鎮有學校，可以讓他們去上課嗎？”
行政官沒多說其他，直接答應：“這個小問題，我來解決。”
走上來的路對楊莉星來說有些累，這會堵在門口，讓她找不到可以坐下休息的地方。她緩氣說道：“我們先進去可以嗎，你們看這天色，要下雨了。”
時熹道：“進去說吧。”
到了院子，時熹讓楊莉星帶著他們去休息的偏房收拾，自己和行政官在院中喝茶聊天。
“你怎麽會選她們？”行政官有些不明白，之前那麽多優秀的人都被否決，她居然去找這些連書都沒讀完的。
時熹道：“行政官應該能猜到，她們的出身不是很好。都是我從那些不怎麽便利的山裏帶來的，而且，她們都是被拋棄的孩子。”
“我只是擔心……”擔心什麽，她沒說。
“你們之前挑的人，連和自己性別不一樣的同胞都滿眼不屑，看不上的樣子，我教不了。”時熹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無非就是，他們生下來，沒被生活優待過，不知道如何奉獻，怕他們有什麽別的心思。”
“但是行政官，你看看那些從小家裏條件都好，有著別人沒有的機會和待遇的那些人，有幾個真正做到心緒清明呢？任何事情，都要權衡利弊，甚至在國有危難時，想的是自己的利益會不會被影響。到了關鍵的時刻，才不得不取舍，他們又能好到哪裏？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是你們和我說過的話。從小受到各種教育，身上有很多能力的他們，付了多少的責任？”
行政官剛要開口，時熹又說：“你也是女人，你的家庭條件在那些同僚眼裏，都看不上看不起，但你不也比他們厲害了嗎？為什麽現在，你反而忘記了？”
行政官苦笑：“正因為我知道，家庭背景不好的人，不僅得不到優待，會舉步維艱，所以我才覺得這些人不合適。”
時熹說：“你放心，我這裏不是官場，官場的那些腌臜事動不了我這裏。我選她們，是因為他們哪怕吃不飽穿不暖，被冷眼相待，依舊保持清明的心。如果將來他們學成，不做好事，我自然有方法廢了他們在我這得到的東西。只是，我也希望，你們這些有話語權的人可以引導一下，不要因為性別和出身，就否定別人。”
“出身不能選，家境優渥不代表那人品學兼優；家庭不好，沒見識不代表他們就會盲目霍亂。好與壞，和人有關，和所處的環境和教育有關，僅此而已。”
行政官張了張嘴，什麽都沒說出來。
時熹覺得自己剛剛可能說的太重，之前他們挑出來的那些男人，實在是讓她到現在都想不明白，他們是來學習的，反而還能高高在上的指責要教學的老師。這種感覺說不上來，就是會莫名地煩躁，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人。
可能是時熹看到的無語事件太少了。
“我們特局，除了最上面的領導可以和我商量，我才是真正的主導者。”
行政官笑了笑：“你說的對。有時候，我們站的地方繁華，倒是看不清本心了。”
她起身，欲要告辭：“那麽我就回去，準備好她們入學的事。不過我提醒一下，時熹師父，你要搞定他們的家人，給他們一個新的開始。”
時熹道：“晚一些我將她們新的名字名單，讓莉星給你們發去。”
離開兩步，行政官忍不住問：“那她們住哪？”
時熹笑道：“既是修煉，每天上下學要走很多的路，強身健體。”
“那可是十多公裏。”
時熹道：“我有法子就行。再說，早睡早起，遠行學習，是她們的第一課。”
如此，行政官也沒在說什麽。
沒兩天，可以入學的消息傳來，時熹讓楊莉星帶她們去辦手續。
每天早晨五點起床，時熹會準備早餐，20分鐘的時間吃完早餐，直接下山，用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到學上課。晚上四點半下課，算五點出發，上山的路比較難走，多給她們一點時間，七點到八點的時間到山上就好。
第一個星期，他們幾個遲到十幾分鐘，氣喘籲籲。楊莉星和老師說說明過情況，遲到就站在門口看書，沒什麽別的處罰。
第二個星期，時間剛好；一個月過去，她們甚至更快。
在學校識字學文，回到禦靈山開始修煉畫符，日子就這麽一年一年地過去。
幾個姑娘是在同一年參加高考，時熹和其他家長一樣，陪著、目送她們進入考場。一連幾天，時熹臉上倒多出了普通父母的慈愛氣息來。
幾個孩子很努力，成績下來，她們都可以去自己喜歡的學校。
慶祝那天晚上，禦靈山大門前，一股極重的血腥味蔓延。時熹第一個發現，立馬對其中一人道：“去看看。”
她不似一般小姑娘，黑夜怕危險不能出門。這幾個被時熹養的，倒是希望能遇上一點什麽事，才好動一動自己學了那麽久的本事。
只聽大門打開，聲音就來了。
“師父，外面有個人暈過去了！”她停頓一瞬，“她身上好多的傷，好慘！”
等時熹帶著一群人下去，那人的身體，肉眼可見地開始腐爛。
楊莉星嚇得花容失色，卻又在一瞬間反應過來：“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是這樣？”
“救人，救人……他們……”
是個女人，臉上有傷，可怖之極。她的話沒能說完，就呼出一口氣，“屍體”僵硬在那。
隨後，一股腥臭味彌漫在大門處。
時熹對幾個弟子道：“你們檢查收拾。”
她帶著楊莉星進門，給她解釋：“那副身體本來就死了，身體裏的靈魂執念太深，才會硬拖著身體來到這。距離可能太遠，她的魂體撐不到她可以緩口氣，把話說完。”
門口幾個弟子已經收拾好，進門。
“師父，她手裏一直拿著這個。”
楊莉星捏著鼻子湊過去，瞬間震驚。
她最熟悉不過了。
“是警察。不對，應該是臥底。”楊莉星一下就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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