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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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付敞坤揉著發痛的肚子，冷汗從鬢角淌下，眼神無聲地譴責著司嬌。
司嬌將礦泉水遞給他。
“你也知道我倆都練跆拳道，還這麽嚇我們。”
“沒想到真能嚇到你。”付敞坤嘲諷，“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司嬌一腳把付敞坤踹翻在地，工作人員怕出了什麽事，就把三個人領了出來。
三人坐在鬼屋門口處。
方澤凡撫平司嬌皺巴巴的衣角，瞥了眼出口：“怎麽還沒出來？”
“路不短，估計得等會。”司嬌看了眼時間，天已經黑了，晚上的秀場演出要開始了。
付敞坤將汗擦去：“徐姐怕鬼嗎？”
司嬌想都沒想：“不怕。”
徐可然去過大大小小的鬼屋，還撂下豪言壯志要去世界上最可怕鬼屋瞧瞧。
“那怎麽這麽慢？”方澤凡接話。
司嬌：“趙睿怕嗎？”
方澤凡：“他怕不怕我不清楚，但是他從來沒有和我一起看過鬼片。”
徐可然和趙睿出來時，離煙花綻放還有五分鐘。
司嬌沒顧徐可然古怪的模樣，拉起她的手，向煙花方向跑去。
“來不及了。”
其他人緊跟其後。
街道上盞盞路燈亮起來，簇擁著的小燈泡纏繞在樹上、花欄上，一閃一閃朦朧中，有五個在奔跑的身影。
站臺早已經站滿了人，司嬌尋了個偏僻地站定，才氣喘籲籲喘起來。
隨後的三個人擠了過來，微風吹散了他們的碎發，卻瞧見了彼此最燦爛的笑臉。
一陣低沈的轟鳴聲劃破了夜的寧靜，人群傳來驚呼聲。
徐可然格外欣喜地搖著司嬌的手臂。
第一朵煙花在夜空中綻放。似一朵巨大的菊花，花瓣層層疊疊，色彩斑斕，從中心向四周擴散，仿佛要將整個天空都染成絢爛的顏色。更多的煙花競相綻放，如流星劃破天際，如瀑布傾瀉而下，如同盛開的花朵。
在這短暫而輝煌的瞬間，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司嬌彎著的眼眸不小心墜入方澤凡星辰般的眸海，裏面是煙花的倒映，還有純粹的快樂。
如煙花般，要多絢爛就有多絢爛。
徐可然仰頭望向趙睿，遇到了他難得的笑眸，很漂亮，像未消逝的煙火。
青春是什麽。
也許是在張揚的歲月裏，有一群可拌嘴但不棄的好友，在一起做浪漫的事。
.
司嬌上了車，將安全帶系好，對上後視鏡裏，老爸不懷好意的笑臉。
“玩得開心嗎？”
司嬌打量會兒老爸，才回答：“一般吧。”
司爸又將目光投到他身後的方澤凡：“你呢？”
方澤凡咧嘴笑：“挺開心的。”
司爸頗欣慰地點點頭：“好不容易考完試，是該出來耍一耍。”
方澤凡附和著，想起什麽，問：“叔叔，司嬌為什麽不玩過山車？”
剛問完，就被司嬌狠狠宛了一眼。
司爸全然不在意司嬌警告的神情，笑呵呵回答。
“她恐高，怕失重感。”
話題在這裏並沒有停止。
“她應該不記得了，那時候她很小，才四歲，自己偷偷去了爛尾樓，結果看到有人滾下樓梯，全身血淋淋躺在角落。”
方澤凡眼眸驀然黯了下來，瞳眸微微顫抖，下頜繃緊幾分。
“她以為死人了，連滾帶爬去找大人，膝蓋都磕破了皮。”
“從那以後就留下陰影。”
說完整個車廂安靜了幾分。
司嬌有些埋怨：“老爸~”
司爸：“反正都你都不記得了。”
司嬌見一旁的方澤凡一聲不吭，臉色不大好，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胳膊。
“還沒從鬼屋回神呢？”
方澤凡魂不守舍“嗯”了下。
漸漸與記憶的碎片吻合。
他媽媽告訴他，若不是有人發現了他，他恐怕會死在那裏。
所以，司嬌是……
方澤凡晃神側頭，司嬌翹著嘴正與老爸爭辯什麽。
一股極為覆雜的情愫在他心底彌漫開來，直直沖進了他的大腦，大腦一陣空鳴，有種隔世的詫然感。
直到司嬌在他眼前晃了好幾下，他才回神。
司嬌皺眉奇怪：“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沒什麽。”方澤凡回正身子，問，“司嬌為什麽去那爛尾樓？”
“她啊。”司爸嘴唇溢出笑意，“她不知道聽誰說的，那裏在夕陽落下的時候，能看到火烈鳥飛過。”
“老爸！”司嬌臉熱了幾分。
方澤凡淡笑一聲：“所以有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司爸對上自己閨女生氣的眸子，依舊笑呵呵，“有嗎？”
“肯定有，只是我沒看到而已。”
司爸：“你那時正是好騙的時候。”
司嬌義正嚴詞：“肯定有。”
“……”
車轟隆隆停了下來。
方澤凡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司媽正好從陽臺看到。
司嬌玩了一天，格外疲憊，直沖去吃飯。
司媽攔住換鞋的司爸。
“你和方家兒子聊什麽了？”
“能聊什麽？”司爸有些心虛。
“司大川！”
司爸抖了抖：“太開心了，一不小心說漏嘴了。”
司媽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咬牙切齒：“你嫌事不夠多啊！”
司爸像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努努嘴：“這麽多年了，估計他不記得了。”
司媽閉眼嘆氣：“咱家不欠他家，他家也不欠咱家什麽。”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嘴一定嚴實。”
司嬌探出頭：“爸媽，你們怎麽不來吃飯。”
司媽換上笑臉：“來了來了。”
覺得不解氣，又給了司爸一掌，才向餐桌走去。
手機叮當響不停，回房的司嬌聽到劃開屏幕。
[付敞坤邀請你加入群聊]
鑫澤小分隊群聊中，被各角度抓拍所充斥。
司嬌翻了一會兒。
點進了朋友圈。
就看到方澤凡那條。
[我是膽小鬼。鑫澤游玩城必玩——鬼屋。]
配了張假裝捂嘴的尖叫照片。
付敞坤：提醒不要和膽小鬼一起來，會收獲隊友的傷害。
方澤凡回覆：下次再嚇人，會收獲更多。
趙睿：可怕嗎？
方澤凡回覆：我可不說誰臉色蒼白走出來了。
趙睿：我本來就白。
徐可然：第一次見你這麽正常，有點不習慣。
方澤凡回覆：徐姐？
徐可然：這次自我認知很清楚，知道自己是膽小鬼。
方澤凡回覆：徐姐，我覺得你對我有誤解。
徐可然：又不正常了。
司嬌彎了嘴角，指尖輕敲屏幕。
雙面嬌：膽小鬼。
不出兩秒，方澤凡回覆：？
司嬌鎖了屏，鉆進被窩。
.
司嬌本想好好補個覺再去學校，不成想早上就被喊了起來。
司媽翻出個針織裙，在她面前晃了晃，期待問：“你穿這件怎麽樣？”
司嬌提不起精神，撩了撩亂糟糟的頭發：“不穿，冷。”
司媽無奈抿嘴，將衣櫃裏的毛衣扔給她。
“快點起來。”
司媽的牌友周奶奶的孫女結婚，她宴請了小區的熟人。
先前已經在男方辦了一次主宴，這次是在女方辦，她這裏叫回門宴。
司嬌本不想去，但不去中午沒飯吃，她倒可以，她媽媽怎麽也不同意。
酒席在酒店大廳，大廳擺了長長T臺，鋪了白色綢帶，屏幕滾動著兩位新人的結婚照。
有服務員引路，三人坐在了一張空著的桌子。
他們不是親戚，少了些客套。
放空思緒的司嬌隱約聽到了熟悉的嗓音，下意識望過去，對上了方澤凡的眼眸，兩人皆一窒。
立馬挪開，司嬌看向媽媽，她正和爸爸聊著桌子上的擺花。
她眼珠不安轉了轉，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
不一會兒，就聽到那位服務員說：“就是這裏了。”
司嬌眉眼閃動下，內心不安的還是應驗了。
她竭力自然擡頭對上了方媽掃過來眼神。
擡起嘴角點了下頭，算是禮貌問好。
方媽回轉的眸子落在了司媽身上，眼神一掃，聲調提起：“沒排錯吧。”
服務員：“沒的，就是這桌。”
司爸緩和氣氛：“估計他們按照親戚關系遠近排的，沒多大事坐吧。”
方澤凡已經先前一步坐在了司嬌身旁。
方爸緊挨著坐在他身邊。
司媽對著司爸說：“我說怎麽今天怎麽右眼皮跳個不停，原來是這倒黴事。”
司爸拍了下她的大腿。
“小孩不懂事，這大人不能不懂事吧。”方媽笑得冷冷的。
一時周圍的空氣冷幾鑿。
方澤凡不合時宜站了起來。
方媽冷聲呵斥：“坐下！”
方澤凡只好坐下，對著服務員說：“你好，有沒有熱水？”
服務員笑呵呵：“有的，我去拿。”
這邊拐去了周奶奶處，才去拿了壺熱水，遞給方澤凡。
與此同時，周奶奶過來了。
嘴裏念著，親娘，誰把這兩家人分在一起了。
司媽和方媽關系不對付，全小區都知道，兩人在一起，就是能掀起房頂的炮仗。
周奶奶在和她們打麻將時，就深有體會。
她笑得慈祥：“來了。”
大人都喊了聲周媽。
兩小孩跟著喊了句周奶奶。
客套說了些新婚快樂，早生貴子的話。
周奶奶才對著方媽說：“這負責人沒眼色，小蘭要不要換個座。”
程金蘭嗤笑一聲，瞥著司媽：“這屁股都坐熱了，要換應該他們換。”
司媽自然不甘示弱：“這總得有先來後到吧。”
一句字正腔圓的先來後到不知點著了程金蘭哪個情緒。
她猛然站起來，眼角猩紅，笑聲有些淒涼。
“你好意思說先來後到，付桂芳，你以前怎麽……”
話語梗在喉嚨裏，手被方爸拉住。
突然的音量惹得眾人頻頻回頭。
程金蘭坐回去，不再吱聲。
周奶奶笑容凝了幾分：“小桂？”
付桂芳斬釘截鐵：“不換。”
周奶奶嘆了口氣走了。
孫女在身側：“奶奶這，沒事吧？”
她拍拍孫女的手背：“沒多大事，她們都是體面人。我在這小區生活了四十多年來，她倆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要是真有仇，能做上下樓鄰居十幾年。”
一旁的方澤凡像沒事人，拿起水壺，給司嬌倒了水，又給自己倒點，遞給了自己老爸。
方爸接過來給兩人倒滿，又順著轉盤，轉給了司爸。
一時桌子上只有瓷具碰撞的聲音。
安靜的氛圍在小區另外兩個熟人的到來打破了。
蘇姨見六人出奇一致的擦拭盤子的動作，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兩個孩子長得可真像一家的。”
話語一出，六人動作皆停了。
程金蘭沒忍住：“蘇姐這年紀大了眼神越來越不好了。”
蘇姨瞧了眼自家丈夫，慢悠悠接話。
“確實老了。女孩美男孩俊，倒瞧不出太大區別。”
兩位媽媽瞥了眼對方的孩子，都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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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真能嚇到你。”付敞坤嘲諷，“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司嬌一腳把付敞坤踹翻在地，工作人員怕出了什麽事，就把三個人領了出來。
三人坐在鬼屋門口處。
方澤凡撫平司嬌皺巴巴的衣角，瞥了眼出口：“怎麽還沒出來？”
“路不短，估計得等會。”司嬌看了眼時間，天已經黑了，晚上的秀場演出要開始了。
付敞坤將汗擦去：“徐姐怕鬼嗎？”
司嬌想都沒想：“不怕。”
徐可然去過大大小小的鬼屋，還撂下豪言壯志要去世界上最可怕鬼屋瞧瞧。
“那怎麽這麽慢？”方澤凡接話。
司嬌：“趙睿怕嗎？”
方澤凡：“他怕不怕我不清楚，但是他從來沒有和我一起看過鬼片。”
徐可然和趙睿出來時，離煙花綻放還有五分鐘。
司嬌沒顧徐可然古怪的模樣，拉起她的手，向煙花方向跑去。
“來不及了。”
其他人緊跟其後。
街道上盞盞路燈亮起來，簇擁著的小燈泡纏繞在樹上、花欄上，一閃一閃朦朧中，有五個在奔跑的身影。
站臺早已經站滿了人，司嬌尋了個偏僻地站定，才氣喘籲籲喘起來。
隨後的三個人擠了過來，微風吹散了他們的碎發，卻瞧見了彼此最燦爛的笑臉。
一陣低沈的轟鳴聲劃破了夜的寧靜，人群傳來驚呼聲。
徐可然格外欣喜地搖著司嬌的手臂。
第一朵煙花在夜空中綻放。似一朵巨大的菊花，花瓣層層疊疊，色彩斑斕，從中心向四周擴散，仿佛要將整個天空都染成絢爛的顏色。更多的煙花競相綻放，如流星劃破天際，如瀑布傾瀉而下，如同盛開的花朵。
在這短暫而輝煌的瞬間，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司嬌彎著的眼眸不小心墜入方澤凡星辰般的眸海，裏面是煙花的倒映，還有純粹的快樂。
如煙花般，要多絢爛就有多絢爛。
徐可然仰頭望向趙睿，遇到了他難得的笑眸，很漂亮，像未消逝的煙火。
青春是什麽。
也許是在張揚的歲月裏，有一群可拌嘴但不棄的好友，在一起做浪漫的事。
.
司嬌上了車，將安全帶系好，對上後視鏡裏，老爸不懷好意的笑臉。
“玩得開心嗎？”
司嬌打量會兒老爸，才回答：“一般吧。”
司爸又將目光投到他身後的方澤凡：“你呢？”
方澤凡咧嘴笑：“挺開心的。”
司爸頗欣慰地點點頭：“好不容易考完試，是該出來耍一耍。”
方澤凡附和著，想起什麽，問：“叔叔，司嬌為什麽不玩過山車？”
剛問完，就被司嬌狠狠宛了一眼。
司爸全然不在意司嬌警告的神情，笑呵呵回答。
“她恐高，怕失重感。”
話題在這裏並沒有停止。
“她應該不記得了，那時候她很小，才四歲，自己偷偷去了爛尾樓，結果看到有人滾下樓梯，全身血淋淋躺在角落。”
方澤凡眼眸驀然黯了下來，瞳眸微微顫抖，下頜繃緊幾分。
“她以為死人了，連滾帶爬去找大人，膝蓋都磕破了皮。”
“從那以後就留下陰影。”
說完整個車廂安靜了幾分。
司嬌有些埋怨：“老爸~”
司爸：“反正都你都不記得了。”
司嬌見一旁的方澤凡一聲不吭，臉色不大好，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胳膊。
“還沒從鬼屋回神呢？”
方澤凡魂不守舍“嗯”了下。
漸漸與記憶的碎片吻合。
他媽媽告訴他，若不是有人發現了他，他恐怕會死在那裏。
所以，司嬌是……
方澤凡晃神側頭，司嬌翹著嘴正與老爸爭辯什麽。
一股極為覆雜的情愫在他心底彌漫開來，直直沖進了他的大腦，大腦一陣空鳴，有種隔世的詫然感。
直到司嬌在他眼前晃了好幾下，他才回神。
司嬌皺眉奇怪：“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沒什麽。”方澤凡回正身子，問，“司嬌為什麽去那爛尾樓？”
“她啊。”司爸嘴唇溢出笑意，“她不知道聽誰說的，那裏在夕陽落下的時候，能看到火烈鳥飛過。”
“老爸！”司嬌臉熱了幾分。
方澤凡淡笑一聲：“所以有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司爸對上自己閨女生氣的眸子，依舊笑呵呵，“有嗎？”
“肯定有，只是我沒看到而已。”
司爸：“你那時正是好騙的時候。”
司嬌義正嚴詞：“肯定有。”
“……”
車轟隆隆停了下來。
方澤凡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司媽正好從陽臺看到。
司嬌玩了一天，格外疲憊，直沖去吃飯。
司媽攔住換鞋的司爸。
“你和方家兒子聊什麽了？”
“能聊什麽？”司爸有些心虛。
“司大川！”
司爸抖了抖：“太開心了，一不小心說漏嘴了。”
司媽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咬牙切齒：“你嫌事不夠多啊！”
司爸像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努努嘴：“這麽多年了，估計他不記得了。”
司媽閉眼嘆氣：“咱家不欠他家，他家也不欠咱家什麽。”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嘴一定嚴實。”
司嬌探出頭：“爸媽，你們怎麽不來吃飯。”
司媽換上笑臉：“來了來了。”
覺得不解氣，又給了司爸一掌，才向餐桌走去。
手機叮當響不停，回房的司嬌聽到劃開屏幕。
[付敞坤邀請你加入群聊]
鑫澤小分隊群聊中，被各角度抓拍所充斥。
司嬌翻了一會兒。
點進了朋友圈。
就看到方澤凡那條。
[我是膽小鬼。鑫澤游玩城必玩——鬼屋。]
配了張假裝捂嘴的尖叫照片。
付敞坤：提醒不要和膽小鬼一起來，會收獲隊友的傷害。
方澤凡回覆：下次再嚇人，會收獲更多。
趙睿：可怕嗎？
方澤凡回覆：我可不說誰臉色蒼白走出來了。
趙睿：我本來就白。
徐可然：第一次見你這麽正常，有點不習慣。
方澤凡回覆：徐姐？
徐可然：這次自我認知很清楚，知道自己是膽小鬼。
方澤凡回覆：徐姐，我覺得你對我有誤解。
徐可然：又不正常了。
司嬌彎了嘴角，指尖輕敲屏幕。
雙面嬌：膽小鬼。
不出兩秒，方澤凡回覆：？
司嬌鎖了屏，鉆進被窩。
.
司嬌本想好好補個覺再去學校，不成想早上就被喊了起來。
司媽翻出個針織裙，在她面前晃了晃，期待問：“你穿這件怎麽樣？”
司嬌提不起精神，撩了撩亂糟糟的頭發：“不穿，冷。”
司媽無奈抿嘴，將衣櫃裏的毛衣扔給她。
“快點起來。”
司媽的牌友周奶奶的孫女結婚，她宴請了小區的熟人。
先前已經在男方辦了一次主宴，這次是在女方辦，她這裏叫回門宴。
司嬌本不想去，但不去中午沒飯吃，她倒可以，她媽媽怎麽也不同意。
酒席在酒店大廳，大廳擺了長長T臺，鋪了白色綢帶，屏幕滾動著兩位新人的結婚照。
有服務員引路，三人坐在了一張空著的桌子。
他們不是親戚，少了些客套。
放空思緒的司嬌隱約聽到了熟悉的嗓音，下意識望過去，對上了方澤凡的眼眸，兩人皆一窒。
立馬挪開，司嬌看向媽媽，她正和爸爸聊著桌子上的擺花。
她眼珠不安轉了轉，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
不一會兒，就聽到那位服務員說：“就是這裏了。”
司嬌眉眼閃動下，內心不安的還是應驗了。
她竭力自然擡頭對上了方媽掃過來眼神。
擡起嘴角點了下頭，算是禮貌問好。
方媽回轉的眸子落在了司媽身上，眼神一掃，聲調提起：“沒排錯吧。”
服務員：“沒的，就是這桌。”
司爸緩和氣氛：“估計他們按照親戚關系遠近排的，沒多大事坐吧。”
方澤凡已經先前一步坐在了司嬌身旁。
方爸緊挨著坐在他身邊。
司媽對著司爸說：“我說怎麽今天怎麽右眼皮跳個不停，原來是這倒黴事。”
司爸拍了下她的大腿。
“小孩不懂事，這大人不能不懂事吧。”方媽笑得冷冷的。
一時周圍的空氣冷幾鑿。
方澤凡不合時宜站了起來。
方媽冷聲呵斥：“坐下！”
方澤凡只好坐下，對著服務員說：“你好，有沒有熱水？”
服務員笑呵呵：“有的，我去拿。”
這邊拐去了周奶奶處，才去拿了壺熱水，遞給方澤凡。
與此同時，周奶奶過來了。
嘴裏念著，親娘，誰把這兩家人分在一起了。
司媽和方媽關系不對付，全小區都知道，兩人在一起，就是能掀起房頂的炮仗。
周奶奶在和她們打麻將時，就深有體會。
她笑得慈祥：“來了。”
大人都喊了聲周媽。
兩小孩跟著喊了句周奶奶。
客套說了些新婚快樂，早生貴子的話。
周奶奶才對著方媽說：“這負責人沒眼色，小蘭要不要換個座。”
程金蘭嗤笑一聲，瞥著司媽：“這屁股都坐熱了，要換應該他們換。”
司媽自然不甘示弱：“這總得有先來後到吧。”
一句字正腔圓的先來後到不知點著了程金蘭哪個情緒。
她猛然站起來，眼角猩紅，笑聲有些淒涼。
“你好意思說先來後到，付桂芳，你以前怎麽……”
話語梗在喉嚨裏，手被方爸拉住。
突然的音量惹得眾人頻頻回頭。
程金蘭坐回去，不再吱聲。
周奶奶笑容凝了幾分：“小桂？”
付桂芳斬釘截鐵：“不換。”
周奶奶嘆了口氣走了。
孫女在身側：“奶奶這，沒事吧？”
她拍拍孫女的手背：“沒多大事，她們都是體面人。我在這小區生活了四十多年來，她倆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要是真有仇，能做上下樓鄰居十幾年。”
一旁的方澤凡像沒事人，拿起水壺，給司嬌倒了水，又給自己倒點，遞給了自己老爸。
方爸接過來給兩人倒滿，又順著轉盤，轉給了司爸。
一時桌子上只有瓷具碰撞的聲音。
安靜的氛圍在小區另外兩個熟人的到來打破了。
蘇姨見六人出奇一致的擦拭盤子的動作，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兩個孩子長得可真像一家的。”
話語一出，六人動作皆停了。
程金蘭沒忍住：“蘇姐這年紀大了眼神越來越不好了。”
蘇姨瞧了眼自家丈夫，慢悠悠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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