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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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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蘇時澤把花插到蘇淵收藏的古董花瓶裏,“阿姨,幫我照顧一下花!”

阿姨笑著問:“少爺是談戀愛了嗎?”

蘇時澤沒回答,收拾完書包就跑回了學校。

寒假刷了些駕照題目,三月底蘇時澤把駕照考了下來。

很快又是清明假期,高三放了兩天假期。

好不容易有了小長假,蘇時澤想帶柳頌今去玩,好好的放松一下。

夜晚的天氣還有些涼,蘇時澤就載著柳頌今坐他成人禮時爸爸送的新車法拉利。

紅色跑車流線型的線條和曲面展現出獨特的優雅。

這是他拿到駕照後的第一個星期,忙裏偷閑把駕照考了就是為了這麽一天,可以趁著假期帶著自己男朋友坐一坐自己的副駕駛,去附近的山頭看清晨的日出。

蘇時澤開車去豫竹園接柳頌今,柳頌今下來的有些慢,他下了車找了小花壇摘了朵四葉草盛開的小粉花。

正值春天,花壇裏的花開的茂盛。

因為開的車過於高調,本人長得還帥,頻頻引來側目。

柳頌今下來時,蘇時澤紳士地打開車門。

待柳頌今坐進去以後,蘇時澤把他剛剛摘的小紅花別在柳頌今耳後唱道:“坐下,坐上我的副駕,你長得那麽熱辣!”

柳頌今:……

跑車在夜晚空曠的大路上疾馳,獨特低沈的聲浪使得回頭率頗高,又因為車子的昂貴,使得周圍沒有一輛車敢靠近,“頌今,副駕駛你可是第一個坐的,以後可不要忘記我。”

柳頌今偏頭看著張揚的少年,心臟開始怦怦跳動,這樣明媚陽光的少年誰會忘記呢,誰又舍得忘記呢?

“記你一輩子。”柳頌今說完就閉上眼睛,刷了一天題累了歇會兒。

蘇時澤聽到後很滿意。

他們最終的目的地是普羅山,在西區,並不遠,也不高,有連通著隔壁市的盤山公路,使得他們的旅途並不需要辛苦的爬山,跑車開過一段盤山公路就到了目的地。

夜晚的山路有些難走,蘇時澤車速慢了下來。

到了目的地便是黑漆漆的一片,路燈在半山腰就沒了。

蘇時澤車燈沒關,就那麽照著他們的後背,坐在一起的背影被燈光拉的很長。

夜晚還是有些陰冷,蘇時澤從前備箱拿出兩件衣服,還有一個小毯子,這都是他提前準備好的。

找了較為平坦的地方把毯子鋪上,招呼柳頌今坐下,然後一人再披一件衣服,身強力壯的少年拉著對方的手,感覺到了無比的幸福。

他們不知道這樣有些寒冷的夜晚有什麽意義,臨近高考,他們應該在躁動的班級裏刷題,以求有一個更好的高考成績,現在他們坐在城市的高處,俯瞰著下面的一切,俯瞰著城市中心的繁華,只覺得一切都很滿足,多年以後回憶起來的,依然是他們肆意生長的青春。

年少時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坐在這裏,坐在這個望著下面嶙峋的石頭,身邊有自己喜歡的人,就會讓少年們覺得整個世界都是自己的,一股巨大的滿足感充斥在胸膛中,溫暖著他們兩個。

蘇時澤在這種極高的山頭坐著,幻想自己就是那個孤獨又執著,倔強著不可認輸的角色,想著自己在未來的某一天也可以想自己的父親證明,自己也可以主宰命運,自己也可以掌控一切,心想這真他媽的酷。

當然,小孩子的想法總歸是不成熟的,成熟的蘇總並不會放任中二病小孩在這裏肆無忌憚的野蠻生長。那個倔強的小孩最終還是被睿智的老狐貍打敗了,灰溜溜的卷著尾巴逃走。

柳頌今撒開牽著的手,在收到蘇時澤疑惑的目光後,伸手壓住了他蓬松的頭發,讓他往自己懷裏靠,桃花眼彎著,抿嘴笑,一下子就讓蘇時澤看呆了。

“我天,你眼睛太招人了。”自覺松了力氣往柳頌今溫暖寬厚的懷裏鉆,“我想永遠陪著你。”

“你在我就會一直在,我不會丟下你的。”柳頌今認真的回答。

”求你了頌今,嫁我吧,雖然我沒有工作也沒有學上,但是我是冰冷的破碎的極致的青年音,你跟我結婚了,我保證我們的兒子至少是青年音起步。”

柳頌今雖然不知道他在搞什麽,知道蘇時澤不需要他認真回答,只是想要他的事事有回應,“可以的,我同意了,什麽時候給我生個大胖小子。”

“好吧,大胖小子生不了,哥哥沒這能力。”

“那肯定是我不夠努力。”說完就給蘇時澤按到懷裏一頓揉。

鬧完的兩人有些累了,慢慢坐好。

“《小王子》裏有句話,星星之所以耀眼,是因為在某一顆上面有一束玫瑰,那你呢,你這麽耀眼,是在我心裏種了玫瑰嗎?”蘇時澤仰著臉問。

“星星發光是為了有一天讓所有人都找到屬於自己的星星,在我心裏,你同樣種了一束玫瑰。”

蘇時澤不曉得柳頌今說情話的樣子魅力這麽大,擡頭往他的下巴上親了一口。

“看到了嗎,那顆最明亮的,一動不動的星星……那是北極星,他現在的光是四百多年前發出來的,就好像我現在在銀河說一句我愛你,當你聽到時,我已愛過你百年。”柳頌今認認真真的說,“你能欺騙我,是因為我足夠的信任你,我不喜歡隱瞞,我有任何事都會和你說,我不願意多問,我也不想聽你蹩腳的理由,你騙不過我,我也騙不過自己。”

蘇時澤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他明白自己前段時間的隱瞞和忙碌,被柳頌今覺察到了不對,可他什麽都沒問。柳頌今在給他機會,可是真相會帶來痛苦。

他不想他們沒在一起就被迫異地,還有可能分手。

蘇時澤裝作輕松的說道:“我怎麽舍得騙你呢。”幹笑兩聲似乎使空氣更加尷尬。

柳頌今垂下眸子,像是低頭思索些什麽,沒在提起這件事。

這讓蘇時澤松了口氣。

“以後去哪裏都記得帶上我。”柳頌今輕聲說。

剛被嚇到的蘇時澤“嗯”了一聲。

“如果帶不了我,也要記得告訴我。”

“嗯”

兩人小聲的嘟囔著,聊天南海北的事,聊各種醉人的情話,沒事可做就開始互相提問英文單詞和物理公式。

更困了。

兩人迷迷瞪瞪的相互依靠著,互相依偎著小憩,不知不覺就是夕陽升起。

太陽的餘暉從天際線升起,巨大的日輪開始出現,圓日一點一點從大地上散發陽光,綠色的樹海嫩芽被照射出金色的光芒,太陽的光把天空中的雲燒成火焰的顏色。

兩人在第一縷光線的照射中逐漸清醒,被日光照射,眼底繽紛光斑閃爍,在日出東方的幸福時刻緊緊相擁,然後吻在了一起。

柳頌今凍的有些冰涼的指尖從蘇時澤的衣服下擺探了進去,給人冰的一激靈,“靠!暖手啊在我肚子上!”

蘇時澤被凍的身體緊繃著,柳頌今就摸摸他的腹肌,看上去瘦弱的小孩其實脫衣有肉,身材很好。

親密過後,兩人的嘴唇都有些紅腫,柳頌今眼底更多的是蘇時澤看不懂的情緒,蘇時澤不願意多想。

趁著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蘇時澤架起手機拍攝了一張兩人的背影照。

紅日初升,兩人的面對陽光,黑色的身影被無限拉長。有的是青春肆意揮灑的光芒,兩個人頭頂是橘紅色的天空,像是無止休燃不盡的火焰,熱烈而滾燙。

蘇時澤發了一個朋友圈,配圖是幾張日出照片和兩人的合照,沒有文案。

做完這一切太陽已經徹底升起,兩人收拾了東西就往山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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