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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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意識到不對的許燃立刻開始找補：“不一定要長得帥，但性格一定要好，對我溫柔。”
她對照沈夏深的性格，完全往反方向說。
性格好？
溫柔？
紅燈跳轉成綠燈，沈夏深手指輕敲方向盤，收回視線，目視前方。
“你說的，”瀾姨像是發現了什麽，“怎麽有點像，剛才跟說話的那個男的。”
許燃：“……”
沈夏深：“……”
“蘇繡傳承人，可不就是在自己領域閃閃發光。”瀾姨笑著說，“我看他性格不錯，很愛笑，跟你說話也溫溫柔柔的。”
許燃：“……”
沒想到自己說的幾個點，全部應對到聞烽身上去了。
她對聞烽毫無感覺，正想說點什麽。
車子忽然靠路邊停下來。
沈夏深側頭看她，問：“吃厚芋泥椰奶蛋糕不？”
-
買完小蛋糕回去，許燃訂了第二天下午回江苑市的票。
剛訂完票，聞烽就發消息關心她回到住的地方沒有。
許燃禮貌回覆：「到了。」
聞烽又問她明天幾點的高鐵，需不需要他送。
許燃不想麻煩他，禮貌拒絕了。
燃燃自閉中：「下午的票，不麻煩聞老師了，有空來江苑玩。」
聞烽（蘇繡老師）：「好。」
聊完，許燃覺得自己這個昵稱顯得很不專業，還是換掉的好。
她點進頭像，把頭像和昵稱都改回原來的，璀璨煙花和「花火」，改完覺得還是這樣更順眼。
思及當時是因為沈夏深錄了她的醉酒視頻，她才改的頭像和昵稱。時至今日，那視頻仍沒能刪掉。
許燃戳戳屏幕，給沈夏深發去消息。
許三歲：「我那視頻，你什麽時候刪？」
這個把柄總不能一直被他握在手上。
等半天，沈夏深沒回覆。
直到許燃收拾好行李，洗完澡，坐在梳妝臺前塗身材乳，那邊才慢悠悠地回了消息。
沈狗：「什麽視頻？」
裝傻呢。
她還能有什麽視頻在他那。
許燃咬牙：「就是我喝醉酒的視頻。」
過了會，沈夏深發來語音消息。
許燃點開。
他恍然大悟似的“哦”了聲，而後用一副漫不經心又欠揍的語調問：“是不是你喝醉酒，說我外套好聞，讓我把外套送給你那次？”
聽到他說得那麽詳細，許燃覺得很羞恥。
可把柄在他手上，許燃沒辦法，只能先低頭讓他刪掉再說。
許三歲：「對。」
沈夏深又發來一條語音，許燃以為他會開條件，沒想到他這回挺爽快地給了個日期。
“協議到期就刪。”
許三歲：「講好了，不許反悔哦。」
她發過去一個“拉勾”表情包。
不知道沈夏深是覺得幼稚還是怎麽樣，沒回，反而問她訂好票沒有。
許燃把訂票信息截圖發給他。
次日下午，沈夏深送她到高鐵站。
臨下車，沈夏深說：“對了，徐女士那邊，我給你找了個幫手。”
許燃幾乎立刻意識到，他說的那個幫手是誰。
“知道了。”許燃松開安全帶，“等我好消息。”
沈夏深手搭在方向盤上，漫不經心道：“到家給我發個消息。”
這樣的叮囑對許燃來說有些陌生，但沈夏深說得很隨意，大概他每次出門，家裏人都會這樣叮囑他，所以他說得很順口。
許燃點下頭，應道：“好。”
“伸手。”沈夏深淡聲。
“？”
不知道沈夏深要幹嘛，許燃遲疑幾秒，伸出右手，掌心向上。
像要接住什麽東西。
下一秒，沈夏深勾住了她的小拇指。
“……”
沈夏深看著她的眼睛，輕聲：“不反悔。”
許燃楞了下，垂眸看向他的手，清瘦修長，骨節分明，冷白皮膚下分布著一層青筋。
慢半拍反應過來，他是在回應，她昨晚發的消息。
「講好了，不許反悔哦。」
“不反悔。”
許燃無意識地，彎了彎唇角。
-
當晚回到江苑市的許燃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醒來一看手機，微信裏有兩條沈夏深發來的消息。
昨晚淩晨一點。
沈狗：「還沒到？」
今天早上十點。
沈狗：「看到消息回一下。」
說好到家發消息給他的。
可許燃沒有跟人報備的習慣，忘了個一幹二凈。
許三歲：「不好意思給忘了，現在剛睡醒。」
那邊沈夏深回得很快：「沒事就好。」
直到刷牙的時候，許燃才猛然發覺，沈夏深的態度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換作以前，他肯定會嘲諷她記憶力退化。
可現在。
他變了。
可能是，現在得靠她解決家庭矛盾。
許燃沒有多想，洗漱完，一問徐露在家沒出門，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帶上在蘇州買的特產，往隔壁別墅去了。
一進門，許燃看見徐露端坐在客廳，熱情地打招呼：“露姨，新年好！”
“新年好，小燃。”徐露臉上露出笑容，起身拉過她的手，上下打量，“氣色不錯，肉也長回來了點。”
“這是我在蘇州買的特產。”許燃淺笑道，“是些蜜餞和糕點，給露姨嘗嘗鮮。”
徐露：“小燃有心啦。”
周嫂接過許燃手上的東西。
樓上的沈延青聽到動靜，三步並作兩步，從樓梯上飛一般地沖下來。
不過，他的聲音比人先抵達。
“燃燃姐！”
跟沈夏深不一樣，沈延青自幼把許燃當作女神，還在上幼兒園的時候就說等他長大了，要娶許燃做老婆。
許燃上次見到他還是去年春節，一年沒見，他又長高了些，只是眉眼還沒完全長開，略帶青澀。
比起沈夏深，他的長相沒什麽攻擊性，五官線條柔和得多，清雋帥氣中帶點可愛。
兄弟兩人長相不同，性格更是天差地別。
沈夏深對人總是愛搭不理，說話又欠揍。
沈延青則是個典型的社交悍匪，性格活潑又好動，渾身上下找不到一個心眼，還倒欠一個。
徐露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養出兩個性格截然相反的孩子，要是他倆性格能中和一下該多好。
就沈延青這缺心眼的德性，徐露哪敢把家裏的公司交到他手上，要不了幾年得給他玩破產。
沒等許燃說話，沈延青已經一陣風似的沖到她面前，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好想你啊燃燃姐，我本來想去蘇州找你玩的，可我媽不讓我去。”
徐露見狀，一巴掌拍在他後背，輕斥：“多大個人了，怎麽還跟個小孩子似的，快松手。”
“不要。”沈延青摸了下被拍疼的後背，躲到許燃身後，“我媽越來越兇了，剛回來還說想我，說我瘦了，給我做了一堆好吃的，沒兩天就變了個人，手機都不讓我玩，光逼我做題。”
“你好意思說，期末考了多少分，自己跟小燃說。”徐露說到這個就氣，她跟沈越兩個聰明人，怎麽會生出這麽個笨蛋兒子。
“那不是發揮失常嘛。”沈延青委委屈屈，一只爪子搭在許燃肩膀上，“燃燃姐，要不你給我講講題？”
說著不等許燃拒絕，攬著她的肩膀往樓上走。
“小燃忙著呢，沒空理你。”徐露在後面說。
沈延青直接當作沒聽見。
走出沒幾步，許燃給他遞了個眼神。
沈延青接到眼神朝她眨了眨眼睛，笑得一臉燦爛，完全沒有get到她的意思。
許燃一時不知道沈夏深找的這個幫手，是來幫忙的，還是來幫倒忙的。
“你自己去做題吧，我有話跟露姨說。”許燃悄聲說，拿開他搭在肩膀上的爪子。
“是我哥的事吧？”沈延青學她壓低聲音，“他是不是也在蘇州，你有沒有見到他？”
不僅見了，還住在一起。許燃心說。
嘴上卻說：“嗯，他也在蘇州。”
“那他怎麽不回家？”沈延青嘆出口氣，“可苦了我一個人。”
沒升上高中之前還好，這一升上高中，徐露跟換了個人一樣，天天盯他功課。
他功課本來就一般，跟沈夏深一比，更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徐露說都是她生的，不可能笨到哪裏去，認為他是不肯學。
於是給他請了好幾個家教，把他所有空閑時間都給塞滿了，恨不得他一天學二十六小時，連春節都不肯放過。
“還不是因為露姨讓他相親。”許燃輕聲說。
沈延青：“真想跟他換一換，我去相親，他來幫我考試，相親有什麽可怕的，坐著聊聊天，喝喝茶，吃吃東西，跟度假有什麽區別，簡直不要太爽。”
許燃戳了下他的額頭：“你還沒成年，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還是好好學習吧。”
沈延青不是這個意思，張嘴想解釋，許燃已經轉身，徑自朝徐露走去。
他看著許燃的背影，想過去幫忙，又擔心一會又挨批，在許燃面前丟臉，站在原地沒有動。
“露姨。”許燃走到沙發邊，“在看什麽呢？”
徐露拍了拍旁邊的位置：“來坐，隨便看看打發時間，我要一出門，那小子後腳就不見人影。”
許燃在她旁邊坐下。
“阿青其實挺聰明的，就是年紀小貪玩，坐不住。”
“可不是，那一點兒小聰明全用在玩上面，沒半點用在學習上。”徐露搖頭抱怨，說完換了種語氣問她，“不說他，說說你，在蘇州都去哪玩了？”
許燃：“沒怎麽出去玩，主要在繡坊學蘇繡。”
“有時也放松休息下，別太累著自己。”
徐露拉過她的手，看她的眼神是滿心滿眼的喜歡，心想許燃要是她女兒就好了，再不濟當她兒媳婦也行。
可惜許燃跟沈夏深八字不合，從小吵到大，跟沈延青歲數又差太多。
“您猜，我在繡坊碰到誰了？”許燃本來還擔心突然提到沈夏深不自然，沒想到徐露主動問起。
“誰啊？”徐露問。
“沈夏深。”許燃說，“他新電影的題材跟蘇繡有關。”
徐露想起那天打電話找沈夏深算賬，結果他找許燃接了電話。
“我以為他就去走個過場。”許燃斟酌著措辭，“結果他學得可認真了，連老師都誇他。”
徐露笑了下：“那孩子做什麽都認真，學東西也快。”就是不肯回家繼承家業。
“那天舊宅裏的阿姨腳不小心扭傷了，還是他發現，送她去的醫院。”許燃繼續幫沈夏深說好話。
“他住到你奶奶的宅子裏去了？”徐露重點一偏。
許燃點點頭。
“沒給你添麻煩吧？”徐露問。
“沒有，還幫了不少忙。”
“真的？”徐露有點詫異，“沒吵架就好，那孩子心地是好的，就是有時候說話太氣人。”
許燃怕說多了，過猶不及，見好就收換了個話題：“對了露姨，我能不能借用下上海華廷酒店的場地辦場時裝秀。”
華廷酒店是沈家旗下打造的度假酒店，有著濃郁的江南蘇式園林風格，而她這場秀以“江南”為主題，華廷酒店作為秀場地點再合適不過了。
徐露不假思索：“行啊，什麽時候？”
許燃：“三月底。”
“可以啊。”徐露說，“我跟那邊酒店經理說一聲，讓他聯系你，有什麽需要，直接跟他講就好。”
許燃開心道：“謝謝露姨。”
“跟我不用這麽客氣。”
-
在徐露家吃過晚飯，許燃帶著生日禮物回到家裏，坐在臥室的沙發上，給沈夏深發消息。
許三歲：「你那個幫手自身難保。」
沈夏深下午就收到沈延青的消息，向他大吐苦水，發來十幾條六十秒長的語音。
沈夏深每條點開聽了十來秒，基本是在說徐女士如何虐待他，春節都不讓他出去玩，把他關房間裏刷題。
末了問他有沒有快速提高學習成績的秘訣，他頭快禿了。
沈夏深不做人，建議他直接回爐重造，他的學習方法不適合他。
沈延青發了上百個“暴哭打滾”的表情包，還指責他不愛他了。
差點讓沈夏深關進小黑屋。
沈夏深不關心工具人的死活，只關心許燃。
「你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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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照沈夏深的性格，完全往反方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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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
紅燈跳轉成綠燈，沈夏深手指輕敲方向盤，收回視線，目視前方。
“你說的，”瀾姨像是發現了什麽，“怎麽有點像，剛才跟說話的那個男的。”
許燃：“……”
沈夏深：“……”
“蘇繡傳承人，可不就是在自己領域閃閃發光。”瀾姨笑著說，“我看他性格不錯，很愛笑，跟你說話也溫溫柔柔的。”
許燃：“……”
沒想到自己說的幾個點，全部應對到聞烽身上去了。
她對聞烽毫無感覺，正想說點什麽。
車子忽然靠路邊停下來。
沈夏深側頭看她，問：“吃厚芋泥椰奶蛋糕不？”
-
買完小蛋糕回去，許燃訂了第二天下午回江苑市的票。
剛訂完票，聞烽就發消息關心她回到住的地方沒有。
許燃禮貌回覆：「到了。」
聞烽又問她明天幾點的高鐵，需不需要他送。
許燃不想麻煩他，禮貌拒絕了。
燃燃自閉中：「下午的票，不麻煩聞老師了，有空來江苑玩。」
聞烽（蘇繡老師）：「好。」
聊完，許燃覺得自己這個昵稱顯得很不專業，還是換掉的好。
她點進頭像，把頭像和昵稱都改回原來的，璀璨煙花和「花火」，改完覺得還是這樣更順眼。
思及當時是因為沈夏深錄了她的醉酒視頻，她才改的頭像和昵稱。時至今日，那視頻仍沒能刪掉。
許燃戳戳屏幕，給沈夏深發去消息。
許三歲：「我那視頻，你什麽時候刪？」
這個把柄總不能一直被他握在手上。
等半天，沈夏深沒回覆。
直到許燃收拾好行李，洗完澡，坐在梳妝臺前塗身材乳，那邊才慢悠悠地回了消息。
沈狗：「什麽視頻？」
裝傻呢。
她還能有什麽視頻在他那。
許燃咬牙：「就是我喝醉酒的視頻。」
過了會，沈夏深發來語音消息。
許燃點開。
他恍然大悟似的“哦”了聲，而後用一副漫不經心又欠揍的語調問：“是不是你喝醉酒，說我外套好聞，讓我把外套送給你那次？”
聽到他說得那麽詳細，許燃覺得很羞恥。
可把柄在他手上，許燃沒辦法，只能先低頭讓他刪掉再說。
許三歲：「對。」
沈夏深又發來一條語音，許燃以為他會開條件，沒想到他這回挺爽快地給了個日期。
“協議到期就刪。”
許三歲：「講好了，不許反悔哦。」
她發過去一個“拉勾”表情包。
不知道沈夏深是覺得幼稚還是怎麽樣，沒回，反而問她訂好票沒有。
許燃把訂票信息截圖發給他。
次日下午，沈夏深送她到高鐵站。
臨下車，沈夏深說：“對了，徐女士那邊，我給你找了個幫手。”
許燃幾乎立刻意識到，他說的那個幫手是誰。
“知道了。”許燃松開安全帶，“等我好消息。”
沈夏深手搭在方向盤上，漫不經心道：“到家給我發個消息。”
這樣的叮囑對許燃來說有些陌生，但沈夏深說得很隨意，大概他每次出門，家裏人都會這樣叮囑他，所以他說得很順口。
許燃點下頭，應道：“好。”
“伸手。”沈夏深淡聲。
“？”
不知道沈夏深要幹嘛，許燃遲疑幾秒，伸出右手，掌心向上。
像要接住什麽東西。
下一秒，沈夏深勾住了她的小拇指。
“……”
沈夏深看著她的眼睛，輕聲：“不反悔。”
許燃楞了下，垂眸看向他的手，清瘦修長，骨節分明，冷白皮膚下分布著一層青筋。
慢半拍反應過來，他是在回應，她昨晚發的消息。
「講好了，不許反悔哦。」
“不反悔。”
許燃無意識地，彎了彎唇角。
-
當晚回到江苑市的許燃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醒來一看手機，微信裏有兩條沈夏深發來的消息。
昨晚淩晨一點。
沈狗：「還沒到？」
今天早上十點。
沈狗：「看到消息回一下。」
說好到家發消息給他的。
可許燃沒有跟人報備的習慣，忘了個一幹二凈。
許三歲：「不好意思給忘了，現在剛睡醒。」
那邊沈夏深回得很快：「沒事就好。」
直到刷牙的時候，許燃才猛然發覺，沈夏深的態度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換作以前，他肯定會嘲諷她記憶力退化。
可現在。
他變了。
可能是，現在得靠她解決家庭矛盾。
許燃沒有多想，洗漱完，一問徐露在家沒出門，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帶上在蘇州買的特產，往隔壁別墅去了。
一進門，許燃看見徐露端坐在客廳，熱情地打招呼：“露姨，新年好！”
“新年好，小燃。”徐露臉上露出笑容，起身拉過她的手，上下打量，“氣色不錯，肉也長回來了點。”
“這是我在蘇州買的特產。”許燃淺笑道，“是些蜜餞和糕點，給露姨嘗嘗鮮。”
徐露：“小燃有心啦。”
周嫂接過許燃手上的東西。
樓上的沈延青聽到動靜，三步並作兩步，從樓梯上飛一般地沖下來。
不過，他的聲音比人先抵達。
“燃燃姐！”
跟沈夏深不一樣，沈延青自幼把許燃當作女神，還在上幼兒園的時候就說等他長大了，要娶許燃做老婆。
許燃上次見到他還是去年春節，一年沒見，他又長高了些，只是眉眼還沒完全長開，略帶青澀。
比起沈夏深，他的長相沒什麽攻擊性，五官線條柔和得多，清雋帥氣中帶點可愛。
兄弟兩人長相不同，性格更是天差地別。
沈夏深對人總是愛搭不理，說話又欠揍。
沈延青則是個典型的社交悍匪，性格活潑又好動，渾身上下找不到一個心眼，還倒欠一個。
徐露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養出兩個性格截然相反的孩子，要是他倆性格能中和一下該多好。
就沈延青這缺心眼的德性，徐露哪敢把家裏的公司交到他手上，要不了幾年得給他玩破產。
沒等許燃說話，沈延青已經一陣風似的沖到她面前，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好想你啊燃燃姐，我本來想去蘇州找你玩的，可我媽不讓我去。”
徐露見狀，一巴掌拍在他後背，輕斥：“多大個人了，怎麽還跟個小孩子似的，快松手。”
“不要。”沈延青摸了下被拍疼的後背，躲到許燃身後，“我媽越來越兇了，剛回來還說想我，說我瘦了，給我做了一堆好吃的，沒兩天就變了個人，手機都不讓我玩，光逼我做題。”
“你好意思說，期末考了多少分，自己跟小燃說。”徐露說到這個就氣，她跟沈越兩個聰明人，怎麽會生出這麽個笨蛋兒子。
“那不是發揮失常嘛。”沈延青委委屈屈，一只爪子搭在許燃肩膀上，“燃燃姐，要不你給我講講題？”
說著不等許燃拒絕，攬著她的肩膀往樓上走。
“小燃忙著呢，沒空理你。”徐露在後面說。
沈延青直接當作沒聽見。
走出沒幾步，許燃給他遞了個眼神。
沈延青接到眼神朝她眨了眨眼睛，笑得一臉燦爛，完全沒有get到她的意思。
許燃一時不知道沈夏深找的這個幫手，是來幫忙的，還是來幫倒忙的。
“你自己去做題吧，我有話跟露姨說。”許燃悄聲說，拿開他搭在肩膀上的爪子。
“是我哥的事吧？”沈延青學她壓低聲音，“他是不是也在蘇州，你有沒有見到他？”
不僅見了，還住在一起。許燃心說。
嘴上卻說：“嗯，他也在蘇州。”
“那他怎麽不回家？”沈延青嘆出口氣，“可苦了我一個人。”
沒升上高中之前還好，這一升上高中，徐露跟換了個人一樣，天天盯他功課。
他功課本來就一般，跟沈夏深一比，更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徐露說都是她生的，不可能笨到哪裏去，認為他是不肯學。
於是給他請了好幾個家教，把他所有空閑時間都給塞滿了，恨不得他一天學二十六小時，連春節都不肯放過。
“還不是因為露姨讓他相親。”許燃輕聲說。
沈延青：“真想跟他換一換，我去相親，他來幫我考試，相親有什麽可怕的，坐著聊聊天，喝喝茶，吃吃東西，跟度假有什麽區別，簡直不要太爽。”
許燃戳了下他的額頭：“你還沒成年，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還是好好學習吧。”
沈延青不是這個意思，張嘴想解釋，許燃已經轉身，徑自朝徐露走去。
他看著許燃的背影，想過去幫忙，又擔心一會又挨批，在許燃面前丟臉，站在原地沒有動。
“露姨。”許燃走到沙發邊，“在看什麽呢？”
徐露拍了拍旁邊的位置：“來坐，隨便看看打發時間，我要一出門，那小子後腳就不見人影。”
許燃在她旁邊坐下。
“阿青其實挺聰明的，就是年紀小貪玩，坐不住。”
“可不是，那一點兒小聰明全用在玩上面，沒半點用在學習上。”徐露搖頭抱怨，說完換了種語氣問她，“不說他，說說你，在蘇州都去哪玩了？”
許燃：“沒怎麽出去玩，主要在繡坊學蘇繡。”
“有時也放松休息下，別太累著自己。”
徐露拉過她的手，看她的眼神是滿心滿眼的喜歡，心想許燃要是她女兒就好了，再不濟當她兒媳婦也行。
可惜許燃跟沈夏深八字不合，從小吵到大，跟沈延青歲數又差太多。
“您猜，我在繡坊碰到誰了？”許燃本來還擔心突然提到沈夏深不自然，沒想到徐露主動問起。
“誰啊？”徐露問。
“沈夏深。”許燃說，“他新電影的題材跟蘇繡有關。”
徐露想起那天打電話找沈夏深算賬，結果他找許燃接了電話。
“我以為他就去走個過場。”許燃斟酌著措辭，“結果他學得可認真了，連老師都誇他。”
徐露笑了下：“那孩子做什麽都認真，學東西也快。”就是不肯回家繼承家業。
“那天舊宅裏的阿姨腳不小心扭傷了，還是他發現，送她去的醫院。”許燃繼續幫沈夏深說好話。
“他住到你奶奶的宅子裏去了？”徐露重點一偏。
許燃點點頭。
“沒給你添麻煩吧？”徐露問。
“沒有，還幫了不少忙。”
“真的？”徐露有點詫異，“沒吵架就好，那孩子心地是好的，就是有時候說話太氣人。”
許燃怕說多了，過猶不及，見好就收換了個話題：“對了露姨，我能不能借用下上海華廷酒店的場地辦場時裝秀。”
華廷酒店是沈家旗下打造的度假酒店，有著濃郁的江南蘇式園林風格，而她這場秀以“江南”為主題，華廷酒店作為秀場地點再合適不過了。
徐露不假思索：“行啊，什麽時候？”
許燃：“三月底。”
“可以啊。”徐露說，“我跟那邊酒店經理說一聲，讓他聯系你，有什麽需要，直接跟他講就好。”
許燃開心道：“謝謝露姨。”
“跟我不用這麽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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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露家吃過晚飯，許燃帶著生日禮物回到家裏，坐在臥室的沙發上，給沈夏深發消息。
許三歲：「你那個幫手自身難保。」
沈夏深下午就收到沈延青的消息，向他大吐苦水，發來十幾條六十秒長的語音。
沈夏深每條點開聽了十來秒，基本是在說徐女士如何虐待他，春節都不讓他出去玩，把他關房間裏刷題。
末了問他有沒有快速提高學習成績的秘訣，他頭快禿了。
沈夏深不做人，建議他直接回爐重造，他的學習方法不適合他。
沈延青發了上百個“暴哭打滾”的表情包，還指責他不愛他了。
差點讓沈夏深關進小黑屋。
沈夏深不關心工具人的死活，只關心許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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