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店鋪又暗又簡陋，與酷拉皮卡見過的不同，這不是他第一次光顧武器店，但是第一個光顧的地下黑市。當酷拉皮卡和庫洛洛走進店鋪時，店長馬上將門鎖上，甚至推了推看看是不是鎖緊。

「真抱歉。」店長喃喃地道：「但我需要非常小心，畢竟這裏有很多武器在販售。我可以幫你們找些甚麼呢？」

庫洛洛用頭向他示意站在旁邊的酷拉皮卡，酷拉皮卡看著這個地方，慢慢地掃視店內擺放的武器，店鋪內擠滿架子，中間的走廊變得非常狹窄和難走，不同年代和種類的武器都滿布店鋪，例如劍被放在槍械旁，小刀被藏在弓箭和箭囊之後，旁邊甚至有一些圓型的珠子擺放著。

「我還不肯定需要甚麼類型的武器。」酷拉皮卡對店長說：「我可以到處看一看嗎？」

「當然，」店長說著聳聳背：「只要你不要做些好笑的事，這裏的槍械都沒有膛，隨了我這把。」他拍了拍別在臀後的手槍皮套，眼睛慢慢地掃視著站在眼前的人，頓時令酷拉皮卡雞皮疙瘩起來。

「我們不是來打劫的。」他向他保證，然後開始往其中一條走廊走去。

架子上的武器似乎沒有擺放順序，附近亦沒貼上價錢牌。酷拉皮卡慢慢地走動並觀察每一把武器，庫洛洛突然漸漸走到他身邊，從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去到一個令周圍的氣氛變得有點緊張的程度，他看起來像準備迎接攻擊一樣；而迎接誰發出的攻擊，酷拉皮卡不知道，又或者是店長吧。

庫洛洛從一個架子上拿起一把小刀，他將刀微微拉出鞘，酷拉皮卡瞥向男人，他對男孩示意手上的武器，但酷拉皮卡搖搖頭，只需要一眼，酷拉皮卡便知道它有可能是帶毒的，而他不會換上另一把帶毒的刀，尤其是他不知道刀身塗了甚麼物質，又或者它是從何而來的。

「你知道你想要甚麼類型的武器嗎？」庫洛洛問。

「一些不太鋒利的，這樣我就可以用它去攻擊敵人，而且不會意外地殺死對方。」

「這樣一點都不足夠。」蜘蛛頭目說：「我不會讓你拿著不鋒利的武器走進危險的地方。」

「如果裏面藏有刀片呢？」酷拉皮卡建議道：「如果情況變得嚴峻，我可以用裏面的刀片保護自己。」

「這聽起來很具體，但同時有點奇怪。」庫洛洛評論：「你之前有過類似的東西嗎？」

「事實上是兩把。」酷拉皮卡說，他感覺被對方逗樂：「在獵人考試的時候。」

庫洛洛看著他一會，他的臉掛上一副奇怪的表情，而酷拉皮卡不能解讀背後的含意。他轉過身清了清喉嚨，一陣緊張的心情突然莫名其妙的油然而起。庫洛洛將刀收回鞘後把它放回去。

他們逛完兩條走廊，接著走去另外兩條，兩人拿起木棍丶棒子或是類似的東西，也許裏面其中一樣會適合酷拉皮卡。走到在最後一排架子時，那裏擺放了類似籃子的東西，裏面放有各種長條型的武器。

庫洛洛一把接著一把將它們拿起來，細細的審視每一件武器，但沒有一把看起來附合他的標準。庫洛洛將武器放回原處，第6把抽出來的武器是一把外表漂亮的木棍，他將木棍放在手上踞了踞，然後嘗試拉開柄上的圓頭，裏面頓時露出一片又薄又細的刀片，並在天花的燈光下反射出光芒。

「這個怎麼樣？」他問男孩：「它外表精致，看起來女性化。」

「我不以為我能令那-----」酷拉皮卡瞥了店長一眼：「那男人提起興趣-----我是指在帶上一把武器但又不要引起懷疑的情況下。」他說著走向另一條走廊：「我需要一些更小的東西，一把我可以藏在衣服下的武器，而我要穿的裙子簡直是短得荒唐。」

酷拉皮卡的眼睛終於看上一個看似無害的木頭上，它的模樣酷似指揮棒，大約30厘米長，由輕巧光滑的木頭造成，整條木棒非常筆直，只是在頭尾有些許弧度。當酷拉皮卡將它拿起來時，手上的重量告訴他這是他需要的武器。酷拉皮卡握住頭尾兩邊拉開，一把刀片頓時顯露出來。

庫洛洛突然出現在男孩身邊，他總是能無聲無色的走動。酷拉皮卡有著非常好的聽力，但他也察覺不到庫洛洛的接近。

「這個。」酷拉皮卡決定道：「這是我需要的。」

庫洛洛看了刀片一會，然後說：「它太小了。」

「我不是用來殺死任何人。」酷拉皮卡提醒庫洛洛：「我只是去聊天然後引開註意力，這把刀只會在我受到攻擊時使用。除非別無他法，否則我是不會用它的，我或者根本不需要。」

「我們在說的情況很危險。」庫洛洛道，他的語氣變得陰沈：「這把刀連一只老鼠都殺不死。」

「你知道我的能力。」酷拉皮卡說著把刀收回鞘：「我要帶這把過去。」

庫洛洛看起來想堅持下去，但他的臉變回毫無表情並嘆了口氣：「好吧，」他同意了，語氣變得溫和下來：「如果你肯定的話。」

「我很肯定。」酷拉皮卡說，他轉身走去應該放著櫃臺的地方，但實際上店鋪內並沒有類似的東西，不過店長正坐在一張骯臟的躺椅上，喝著啤酒看著酷拉皮卡向自己走來。酷拉皮卡發現那店長的眼神在看到自己穿著女性服裝時轉變了，而這令他比剛剛感到更不舒服，特別是當他一直看著自己但假裝不是色迷迷地盯著時-----就像現在，真是非常惡心。

「多少錢？」庫洛洛突然站在酷拉皮卡身後，他拿過男孩手中的小刀，將它展示給店長：「這把刀多少錢？」

庫洛洛的聲音混雜著一些黑暗且危險的東西，店長做了個表情說：「你嗎，50萬戒尼。」他接著把註意力放回酷拉皮卡身上：「至於這位漂亮的小姐，就1萬戒尼。」

庫洛洛踏前一步，粗魯地將酷拉皮卡拉到身後，他對店長說：「這是給這位『女士』的。」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糟糕和緊繃起來，庫洛洛開口：「我會給你1萬戒尼。」

店長張開嘴巴，看起來想要抗議，但是蜘蛛頭目打斷他：「還有，」他語氣不祥地說：「我會讓你的眼球好好地待在腦袋上。」

緊接著店內響起一下微小的聲音，有把小刀在下一刻憑空刺進墻壁裏，刀鋒距離店長的耳朵剛剛好只有兩厘米的距離，酷拉皮卡甚至看不到蜘蛛頭目出手的一刻。

「停下來吧。」酷拉皮卡輕輕地說：「這家夥是混帳，但是他不會構成威脅。我不想看到他因為惡趣味的搭訕而被殺死。」他說罷看去店長：「答應他的要求吧，」酷拉皮卡說：「如果他想殺死你-----」

男孩沒能完成他的警告，那店長伸手摸向他的槍，酷拉皮卡奪過庫洛洛手中的小刀並用力敲在店長的左太陽穴上令他暈過去。

「看到了嗎？」酷拉皮卡對庫洛洛說：「這把刀有用。」他說著拿出錢包付錢。

「你是不會為那把刀付錢的。」庫洛洛難以置信地說：「他已經暈過去了，沒可能追上我們。」

「我不會將它偷走。」酷拉皮卡說著數著錢包裏的錢。

庫洛洛阻止了酷拉皮卡的動作：「我說過由我出錢。」他提醒男孩，將價值1萬的鈔票放在店長倒下的身體上後抽出他的鑰匙。庫洛洛將店門打開，就在此時店內突然傳來一陣呻吟聲，庫洛洛將鑰匙放回去後把門關上。

他們的晚上過得有點尷尬，兩人都坐在那間小小的套房嘗試閱讀，但酷拉皮卡專心不到，他發現他的旅伴看起來像有心事似的。當晚，庫洛洛和酷拉皮卡都早早入睡，沒有對對方說一句話。

兩人在第二天早上前往大學，申請並完成入學手續後在校園外閑逛，嘗試找出科尼教授的所在地，他們用了幾小時才找到那教授，不過根據庫洛洛和酷拉皮卡的認知，兩人都肯定教授會出現在這裏，因為他不會放過觀看女學生穿著高中校服的機會。

到最後，他們在走廊上看到科尼教授的蹤影，他正看著女子學生，特別是那些穿著畢業高中校服的。

酷拉皮卡本來想開始他的計劃，但他感到有股力量從後拉住自己的手，男孩頓了下來，轉身看去庫洛洛的臉。酷拉皮卡皺著眉頭看著對方，那男人的臉有著可怕的表情，裏面有些東西令酷拉皮卡的呼吸困難起來。他舔了舔唇，張開嘴想說甚麼，但他不知道要怎樣開口。

酷拉皮卡垂下眼簾，輕輕地將庫洛洛的手拉下來。

「相信我。」他喃喃地道，飛快地瞥了庫洛洛一眼後轉身。他挺起肩膀，在走廊上慢慢走去科尼教授。當接近對方時，他假裝自己絆倒並倒在那外表醜陋的男人身上。

「啊，對不起。」他說，睜大眼睛想達至預想的目的，酷拉皮卡盡他所能讓他看似嬌小又端莊：「非常對不起！」

科尼教授轉身看著酷拉皮卡，他的眉毛緊皺，但當他看到酷拉皮卡穿著女子高中校服丶臉上化著淡淡的妝容和搭在肩上長而卷的馬尾(感謝那個假發)時，科尼的表情馬上從生氣轉成非常大的興趣。

「噢，這沒甚麼！」他聲稱，眼睛上下看著酷拉皮卡，科尼的眼神看似難以察覺，但不是的，他其實非常無禮，不過酷拉皮卡確保他內心的煩躁不會展示出來。

等等；他開始愈來愈擅長說謊和偽裝了，這一定是庫洛洛帶給他的影響，酷拉皮卡不知道他喜不喜歡這種改變。

「啊，我告訴過你要小心一點的。」庫洛洛輕聲責罵道，他完美地演繹了「哥哥」這個角色。「非常對不起，先生」他對教授說：「我的妹妹很笨拙。」

「這沒有甚麼。」那老教授冷冷地道，但仍然保持禮貌。當他轉向酷拉皮卡時，他的眼神馬上變得淫蕩好色，酷拉皮卡幾乎要掏出藏在身上的小刀了。「你是來申請入學的嗎？」科尼問。

「對。」酷拉皮卡說，馬上回想起要維持角色身份：「不過我們已經完成了。」他頓了頓，瞥向他的「哥哥」：「我們正要去看看宿舍，我想住在公寓裏，但金錢是… …你知道… …」

科尼又再上下看著酷拉皮卡了。「你知道，」他慢慢地說：「我肯定我們可以安排一下。」他朝庫洛洛投去一個眼神：「我是指，以大學的名義。」

這老教授真是令人惡心的明顯，酷拉皮卡心想，他還沒被大學解雇真是個奇跡。男孩看去庫洛洛，用眼神示意那個教授後又看回蜘蛛頭目。

「哥哥。」他說，臉上露出一個虛假的笑容，酷拉皮卡盡量讓他的笑容看起來十分甜蜜：「我渴了，我們剛剛應該經過了自動販賣機，你可以幫我買點飲料嗎？」

酷拉皮卡其實在見機行事，但是他真的丶真的-----不想庫洛洛拒絕他的請求，幸好，幻影旅團的團長輕易猜出酷拉皮卡的想法，他警告地盯了男孩一眼，之後才轉身離去。

當他轉出酷拉皮卡和科尼所在的走廊時，酷拉皮卡把註意力放回老教授上：「我很抱歉，」他說：「我的哥哥對我過分保護。」

「有這麼一個漂亮的妹妹，」那年老的好色之徒說：：「我不會怪責他。」

酷拉皮卡垂下眼簾，假裝在跟科尼打情罵俏：「你剛剛是不是提及宿舍的安排？」

科尼的笑容變得詭異起來：「對。」他說：「我擁有一些物業，我們應該在外面見面… …然後深入地討論一下細節。」

「在我那過份保護的哥哥不在場的情況下？」酷拉皮卡了然地道：「我可以想想辦法，例如以探望朋友為由離開一會。」男孩頓了下來吸引科尼的註意：「但我害怕他仍然會堅持載我出去。」

「我可以讓下人帶他去客廳，這樣你就可以自由的跟我來了。」

酷拉皮卡這次露出真實的笑容，他們的計劃進展得很好，暫時來說都非常棒，只要讓那老家夥帶他參觀擺放著火紅眼的房間，蜘蛛頭目要找到他們是再容易不過的事，在酷拉皮卡轉移科尼耳目時偷走火紅眼更是簡單，不過酷拉皮卡一定不會讓那老男人觸摸到他。

他確保自己的厭惡不會顯露出來，酷拉皮卡垂下眼簾歪著頭說：「這真是棒極了。」這時候，酷拉皮卡留意到庫洛洛正拿著一瓶果汁回來，他們的視線碰上，兩人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那男人今天有點奇怪，他看起來很… …煩躁丶生氣，那雙黑色的眸子又夾雜著甚麼陰沈的東西了。

在庫洛洛能開口時，酷拉皮卡掛上抹笑容道：「啊，你回來了。」他說：「聽著，這位教授是好人，他是人類學部門的主任，亦同意要幫我選擇課程，這樣我可以在最好的教授教導下集齊第一學期所需要的學分。他邀請我去和他的太太共進晚飯。」

雖然有不同原因，在場的三位男人都知道酷拉皮卡在撒謊，男孩繼續說：「我可以去嗎？它對我的未來和學業非常有幫助。」他的解釋應該能說服任何一個過份保護的哥哥。

庫洛洛嘆了口氣，明顯在演戲。「好吧，我會在之後接你回家。」他對男孩說，瞥了眼科尼後又看去酷拉皮卡：「我不想你在任何情況下和他單獨相處。」

他們一起欺騙這老教授真的是非常荒唐，科尼是很腐淺的人，但是和庫洛洛合作這個想法還是令酷拉皮卡感到驚訝，他呆怔了片刻才回過神來，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單純：「你知道我會小心的，我不是小孩子了。」

「小心點不是壞事。」庫洛洛說：「外面可盡是壞男人。」他接著把註意力把在科尼身上：「我沒有惡意的，教授。」

「我明白。」科尼向他保證：「這代表你非常疼愛妹妹，不如這樣吧，你駕車跟在我們背後？你可以看到我的房子，若然你不放心的話也能致電警察。」

庫洛洛的臉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不過他很快平覆下來說：「我不認為這是需要的，告訴我你的住址就可以了，還有讓我知道何時來接她走。」

「沒問題。」科尼從他背心的口袋拿出一張卡給庫洛洛：「就說，8點30分？」

「我會準時到達的。」蜘蛛頭目承諾道，他轉向酷拉皮卡，非常嚴厲地說：「守規矩。」

酷拉皮卡知道庫洛洛是認真的，他不是指一位接近成年的女孩子在新城市內不要失言，而是要酷拉皮卡在滿是持械罪犯的家中保持安全。男孩看著庫洛洛離開的身影，希望他會早點去到科尼的家，那教授令他雞皮疙瘩起來了。

「好吧，那麼。」科尼說，一手放上酷拉皮卡的後腰：「可以走了嗎？」

酷拉皮卡壓下幾乎顫抖起來的身體和退開的沖動，他讓那教授帶他出去，那醜陋的男人在過程中打電話給私人司機，前往科尼的住宅像要用上一輩子的時間。酷拉皮卡不斷搖頭和示意前座的司機，以在沒暴露的情況下讓科尼的手安安份份，他不馬上一拳打在老教授臉上代表酷拉皮卡非常有耐性。

酷拉皮卡覺得這段車程為時一百萬年，而與科尼和他沒有特色的妻子(原來他真的結婚了)共進晚飯簡直是煎熬。酷拉皮卡確保適當地和他談及有關人類學的知識，甚至在其中透露他對外面鮮為人知的部落的興趣，正如酷拉皮卡所懷疑的，科尼的妻子在晚飯之後作為芭蕾舞團的代表先行告辭，而那老教授則宣布他有些特別的東西想展示給男孩看。

男孩被帶著往住宅深處走，沿途經過許多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女，數量之多令人覺得荒唐。酷拉皮卡跟著科尼走到一個地下室，卻想不到那裏竟然還有一段樓梯。酷拉皮卡開始覺得緊張，如果失誤的話，他們會很難從第二個地下室逃走。他拿出手機看著屏幕顯示的時間，時間剛好過了7點。

他真的很希望庫洛洛會早點來到。

科尼轉身看著酷拉皮卡問：「有問題嗎？」

「啊，不丶不。」酷拉皮卡說：「我只是看看時間罷了，我擔心現在會很晚了。」在說話的同時，他給庫洛洛發出一條簡單寫著「2B」*1的訊息，接著把電話放回裙子的口袋裏。

科尼帶酷拉皮卡走到一道巨型的金屬門前，他瞥了男孩一眼，對他露出一個又大又興奮的笑容，這卻不會令反感的心情消退下去。那老教授按下密碼，其中一名男人站在旁邊連接著樓梯的開放空間，他捉住類似是車輪的東西，車輪明顯用來控制金屬門。男人氣喘著用力將車輪朝逆時針方向扭，那道門終於微微向外推開。

「來。」科尼說：「在這邊。」

酷拉皮卡站在原地，內心的憂慮愈來愈大，那教授看起來能看出男孩的疑慮。

「不要擔心，」他說：「這挺安全的。」他示意剛剛開門的男人，男人用力將金屬門一拉，裏面的景象頓時露了出來。

金屬門後的展示區看起來很安全，酷拉皮卡確保自己露出合適的表情後才向前踏出一步，可是他突然停了下來，有目的地朝站在或坐在門邊的五個男人投去擔憂的目光，接著不確定地看去科尼。那老家夥馬上讓保鑣離開，酷拉皮卡之後才願意走進那個安全的展示區，科尼臉上的笑容增大，帶領男孩走到最深處的房間。

映入酷拉皮卡眼簾的不只是一對火紅眼，而是兩對！那老混蛋有兩對火紅眼！

但是不會很久了。

酷拉皮卡忍耐著自己不要打傷科尼的臉-----那卑鄙的男人竟然持有這些寶物！-----他走近火紅眼，當他接近展示用的容器時，酷拉皮卡抽了口氣，讓眼睛因為驚訝而睜大，他伸手摸向玻璃，假裝註意不到看臺旁邊的小鍵盤。

意料之中科尼制止了酷拉皮卡的動作，他解釋道：「那是警報器。」

「它們真… …」令人厭惡的，沒有靈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不是屬於你的-----「漂亮！」酷拉皮卡說著用那雙大而動人的眼睛看著教授：「我可以看看嗎？我從來沒看過這麼美麗的東西。」

「你可以看。」科尼說：「但不要摸那塊玻璃。」

「我是指近距離觀看。」酷拉皮卡具體說明，而就算他非常討厭這樣做，他加上一句：「求求你。」

再一次，科尼被那雙大眼睛和漂亮的臉吸引住了。酷拉皮卡感到有點惡心，他希望自己之後都不會同意假扮這麼一個愚蠢的角色，可惡的庫洛洛和他的蠢計劃。

好吧，這蠢計劃奏效了，科尼這條大魚上釣了，他在小鍵盤按下密碼，打開展示櫃說：「來吧，美人。」他的笑容又奇怪又惡心。

酷拉皮卡張開口想向他道謝，周圍的燈光卻突然熄滅了。男孩眨眨眼睛，嘗試習慣黑暗看看發生了甚麼事-----雖然他心中已經有想法-----當科尼大吼找人修理好燈光時，酷拉皮卡試著聽出庫洛洛的位置，突然有人捉住他的手並將他往樓梯的方向拉，酷拉皮卡之前一直懸吊在半空的心頓時奇怪的安定下來，他馬上跟著庫洛洛往外跑。

在他的眼睛快要適應好黑暗時，一陣扭曲和拉扯的感覺猛地襲來，酷拉皮卡想起這時庫洛洛瞬間轉移的能力發動時的感受-----而他在下一秒出現在地下一條明亮的走廊上。庫洛洛-----當然是他了-----打開左面的第一道門，因為一手持著念書的關系，他打開門的時候放開酷拉皮卡，但接著又捉住男孩的手拉著他跑進房間。

房間內有四人圍著桌子坐下，有人在玩卡牌，有人坐近窗戶吸煙，而另一個則坐在沙發上擦槍，房內的人都對突然出現的庫洛洛和酷拉皮卡反應不及。

「我們只是經過罷了。」庫洛洛輕松地說。

他說罷拉著酷拉皮卡跑到墻邊，一下瞬間轉移便出現在前院裏。庫洛洛一定早已計劃好了，因為他們的車就泊在兩人所在的不遠處。庫洛洛放開男孩的手，在兩人都跳進車廂後把鑰匙插進點火器，汽車馬上揚長而去。

「好吧，」庫洛洛咧嘴笑道，他瞥了一眼酷拉皮卡說：「這很刺激。」

酷拉皮卡只能搖搖頭，對他嗤之以鼻。

TBC

*1：原文裏的「2B」我猜是指two basements，但是我不想翻譯成「2地」或是「2室」甚麼千奇百怪的東西，所以直接寫成「2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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