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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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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魚龍山的空氣比首爾清新,風吹過,帶了一股自然芬芳的涼意。

金夢書洗完碗,取下圍裙上樓。

李憶柳被樸進背著去田園散步了,在赟和鄭宥靜不知為何關上門在吵架,他不想參與他們,晚上還得和鄭宥靜一個房間睡覺,真是頭大。

金夢詩作為他哥,在洗碗的關鍵時刻,偷奸耍滑溜走了,只有他的手指任勞任怨把十幾個人的碗筷全刷完了。但這樣賢惠的場景,晚心亭卻沒有看見,沒人看見的功勞等於白白付出。

金夢書覺得自己有點生出怨懟了。

連新來的男嘉賓張允城都能寸步不離跟在白熙珍身後,而他今日還沒機會和晚心亭說上一句話。

上樓時,正好碰見了晚心亭和姜譽之下樓,晚心亭只和金夢書點了下頭,便離開。

金夢書這才心酸,晚心亭真的在避開他。

他是做錯了什麽?難道女人真的只喜歡騷浪的男人,不喜歡男人太賢惠懂事,圍著圍裙幹家務事,喪失性魅力麽?

金夢書首先聞了下他兜帽衛衣的油煙味,味道很重。他掏出手機,看了他的面容,俊朗輪廓,肌膚不如哥哥蒼白,雙頰是氣血充足的紅潤。可在廚房勞累過久,眼神無力,他喪失些微朝氣活力。

做家務的同時,他可能還需要註重形象管理吧。

他沒在心裏過多指責晚心亭,姜譽之還在,他們兩人關上房門的事,外人還是別插手的好。

金夢書打算等半夜再去找晚心亭。

不一會兒,消失的金夢詩回來了,金夢書冷眼看著金夢詩提了兩個帳篷袋出現,金夢詩也冷著臉盯著不知道行動的蠢弟弟,譏諷:“你該不會真的要睡在鄭宥靜那屋吧?那也挺好,和別的女人睡了,就別插手我和晚心亭的事。”

金夢書黑著臉,搶走哥哥手上的一個帳篷袋:“滾。搭在哪?”

“陽臺。”

白熙珍下午時分用不多的資金買了仙女棒,張允城跟在她身後,和她一起往魚龍山的坡上放煙花,看星星。

這是他第一次能和白熙珍進行浪漫的約會,兩個人的世界,他像被風吹上了雲端,和白熙珍手牽手在曼妙的銀河系旋轉游蕩。

身後還跟了PD和攝像,張允城自動忽略了他們也是人類。

東庭秀給張允城撥了電話。

張允城不耐煩地掛斷。

白熙珍仰著頭,“哇,真的能看到銀河麽?好可惜,我的手機拍攝不出來。”

張允城也隨著她仰頭,手機鈴音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張允城掏出折疊屏一看,東庭秀真是沒完沒了了,非要打攪他和熙珍約會。

白熙珍爬上另一處坡道去看璀璨的星河,“接吧。萬一有什麽事?”

張允城為白熙珍大度的人品感動。

他接通了電話,心煩意亂餵出一聲,東庭秀的聲音響起:“張允城,我要洗澡到九點,你和白熙珍九點就別回來了。她要是想回來,你就拖著她,總之九點前別回來。”

神經。狗崽子你洗個澡,關我什麽事。

張允城還沒腆著臉應和,東庭秀下一句又改變了他對嬌貴少爺的看法:“今晚你和白熙珍睡吧,別管我了。我要去晚心亭那裏睡。”

張允城喜笑顏開:“好啊,庭少爺。您別熱著了。”

東庭秀掛了通話,他洗澡並不會洗到九點,只是這段護膚的過程有些長,他還需要塗抹全身的身體乳,不希望被白熙珍撞見,破壞他的貞潔。

淡化眼角細紋的眼膜快掉了,他用指腹扶了一下。

-

屋內冷氣開得大,晚心亭貪涼,可姜譽之渾身燥熱得慌。他和晚心亭共處一晚,躺著一起睡覺,讓姜譽之沒由來的緊張到手心冒汗。

晚心亭累了,收拾好衣服便問:“你不去洗澡,我先去了喲。”

姜譽之點頭,站在離浴室最遠的窗臺,農家小院不會有透明玻璃的衛生間房門,可嘩嘩的水聲,也容易引發遐想。姜譽之捂住口鼻,站在窗臺,心想:腦子裏好像安靜了不少,如果是以前,他只要表現出退縮,其他人格就會占據他的身體。

而今日他獨立處理了太多事。

放眼眺望,山下是稀疏燃起的燈火,河道在飄搖,黑暗掩蓋了一部分場景,與記憶裏的道路不再類似,莫名地帶給姜譽之一絲心安。姜譽之回望著正在洗浴的女性,也感受到一股安寧,和他在一起的不是綁架他的老師,而是晚心亭。

姜譽之驀地發現,曾經沒法回憶起的概念,闖入了他的腦海,他為什麽會提到老師,為什麽會回憶起某些似曾相識的路線?

他扶著窗臺的手一陣麻木,姜譽之趕緊坐在木地板上,防止跌落下窗臺。

一陣眩暈後,姜譽之的眼神活力地睜開,他爬動著,四處聞嗅新的場景,靠近浴室門口時,姜譽之嗅到晚心亭常用的香水味道。

他撓了撓門,低聲喚了聲:“汪。”

晚心亭似乎聽見了小狗的叫聲,她裹好浴袍,開了房門。

姜譽之跪趴著抱住了她的小腿,仰著頭,蹭了蹭腿肚。

“狗狗?”

“汪!”

晚心亭放松地微笑,蹲下身,撫摸著姜譽之的頭,“還以為你真的死掉了。”

姜譽之似乎聽懂了,搖了搖頭,“汪。”

——沒有。

裹好浴帽,晚心亭坐在鋪了被褥的軟墊上,拍拍地面,讓姜譽之趴著和她對話,“狗狗,如果你能說話就好了。這樣你能用人類的語言和我溝通。”

姜譽之急了,瘋狂轉著圈追著他的尾巴,為不能說人話焦躁不安。姜譽之又伏低身子,跳動來去,很想用他的腦子想出能說話的辦法。

“感覺我們的狗狗今天被嚇到了。”晚心亭按定姜譽之的腦袋,姜譽之就如同定住般不再四肢跳躍,他發出的動靜很大,樓下住的是工作人員,很可能會吵到他們。

“發生了什麽呢?”晚心亭裝作擔心地問,她摘下兜帽,一手拿著吹風,一手攘著頭發,裝作無意識地說:“狗狗要是人類就好了,這樣可以幫主人吹頭發,那樣的狗狗最可愛了。”

可愛,可愛,嘿嘿,我是主人最可愛的小狗。

姜譽之仰著頭,開始舔晚心亭的掌心。

他很想告訴主人,他沈睡期間,做了很可怕的噩夢。他有一段前世,是一只比熊,名叫小乖,不叫狗狗。一直以來,他以為他是救小男孩主人而死,追著主人的車而被車輪碾壓死亡。

他的噩夢抓住了他的膽怯,扭曲了他的夢境,他在噩夢裏變成了被主人抱在手上的小狗,主人不喜歡他,小乖可愛,卻搶奪走了主人父母對主人的愛,主人在逃亡過程中,將他無情地丟下車,才讓他被輪胎碾壓致死。

狗狗醒來都一直在處在被小主人背叛的恐懼中。他能感受到記憶裏陰冷無情,主人對它壓抑住的氣憤,可是真實的記憶不是那樣。

小乖被收養到主人家的前期,主人是對他愛答不理,不喜歡他,還會踢倒他的狗糧,主人是個令狗討厭的小男孩。可是慢慢接觸下來,整間大房子裏只有主人和小乖會一起玩。主人嘴上說著不喜歡小乖,在人前也不親近小乖。等保姆阿姨走後,小主人又會賤兮兮地偷走櫥櫃裏的零食,逗弄著小乖去他房間玩。

小乖如果不願意,他還會偷偷摸摸抱走小乖,藏進屋內,他會和小乖一起咬著磨牙棒拔河,還會讓小乖騎在他身上,他在地上爬。他也會咬小乖的尾巴,小乖也會咬主人的屁股,然後坐在地上看電視一起舔酸奶,汪汪~很開心的記憶呢~

“汪汪。”姜譽之舔著晚心亭的手,回想起過去,愉快地叫了兩聲。

晚心亭捂住他的嘴,噓聲,搖頭:“不可以叫哦。會吵到其他人。”

狗狗點了頭,一邊舔著晚心亭香噴噴的手,一邊繼續沈浸在記憶裏。

主人很愛小乖,小乖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主人的愛並不完整。

小主人好像處於一種喜歡他但又討厭他的糾結中,喜愛他,卻要在人前裝作和他勢不兩立。小乖不能理解人類的行為,但是不理解,也不妨礙他對小主人的愛!

小主人被綁架那天,他追了出去,主人是不想帶走小乖,一直推小乖。綁架主人的司機大叔要拎起小乖,可會餵小乖酸奶的家教老師點著小乖的鼻子,說:“金先生和金女士也很喜歡小乖,我們帶走小乖吧。”

那一天,小乖和主人去了陌生氣味的地方。隨後,家教老師要把小主人藏在和小乖類似的布偶裏,小主人紅了眼睛,咬了家教老師的手。小乖很生氣,知道老師是壞蛋,小乖要咬壞女人,保護小主人。但是車窗開了,小乖跌出窗外,車輪飛馳而過,它只剩下疼痛。

或許是壞女人扔的,也或許是小乖自己掙紮跳了出去……小乖的一生就短暫地結束了。

“狗狗,你怎麽哭了呀?”

晚心亭的手捧住姜譽之的臉,替他擦拭掉眼淚,“看來我們狗狗今天有心事呢?到底怎麽了,能告訴主人麽?”

狗狗哭了麽?

姜譽之低下頭,將爪子埋在臉上,好害羞,被主人看到狗狗在流眼淚,狗狗的額頭又被捧起,晚心亭落下主人的吻,姜譽之又快樂起來。

狗狗沒辦法用人類的語言告訴主人,但是狗狗可以像動畫片那樣演給主人看。

姜譽之從主人的懷抱裏鉆出來,緊接著晚心亭看著姜譽之裝作能直立行走,兩只手臂縮在胸前,僵硬地擺直,像是撫弄方向盤,姜譽之又挪了位置,甩著腦袋掙紮,之後砰地一聲,歪著身子摔倒在地,四腳朝天,兩顆圓溜溜的狗眼呆呆地望著晚心亭。

“汪?”主人明白我的故事了麽?

晚心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招招手,狗狗就翻身,將頭擱在晚心亭大腿。

“狗狗,你剛才在幹什麽?看不懂呢。”

狗狗失望地嘆了口氣,但是他也沒放棄,又重新演了一遍,這次裝死的時候,還滑稽地吐了舌頭。

晚心亭又笑了,和狗狗一起趴在地上,手指夾住姜譽之粉嫩的舌頭拉扯,晚心亭笑說:“狗狗是笨蛋。”

狗狗用手掌抵在主人的臉上,主人嘲笑他,好壞。

他又演了一遍,沒有讓晚心亭理解他的意思,只是想讓晚心亭發笑。

這麽鬧了一會兒,姜譽之和晚心亭都累了,一人一狗決定睡覺。

姜譽之將自己當做小比熊,非要藏進晚心亭的手臂內,將頭埋在晚心亭的肩膀靠著,只要他一睜眼,就能安心地看著主人。

晚心亭閉眼,他也閉眼了。

良久,姜譽之呼吸平穩,驚懼交加的一天,他累到睡著了。

晚心亭睜開眼,眼神裏只有淡漠的情緒。

系統在吐槽姜譽之:【摳門!宿主好心給他做主人,陪姜狗玩,這種待遇誰家的狗能享受?姜狗才給兩點,汪汪值才漲到70。宿主媽咪,就算刷滿了也不要選他做小狗,他這麽摳門,不是宿主的小狗啦。】

晚心亭點頭:“嗯嗯。”

門敲響了,晚心亭將姜譽之抱著她肩膀的手拿來,起身去開門。

-

金夢書看著晚心亭開了門,他第一眼掃向的就是臥室內的攝影機,聽PD說,導演組們的工作會工作到九點。

金夢書沒看到攝影機工作時亮起的紅燈,再環顧時,晚心亭看出他的想法:“我睡的時候,就將電閘拉掉了。”

金夢書充滿愛意地微笑,真不愧是他選中的亭亭老婆,簡直是智性戀的天選,無時無刻不在散發沈靜智慧的魅力。

金夢書開門見山:“今天怎麽不理我?”

金夢書了解晚心亭,和在高位的女人說話不能兜圈子,過於繁瑣心機,只會讓她不耐煩。

“你不知道?”

金夢書慌亂,以為有某些鈍感力的時刻,他的行徑觸怒了晚心亭。

“亭亭寶貝,我做錯了什麽?”

晚心亭嘆了口氣,咬著唇,擰緊眉,狀似猶豫不決要不要告訴金夢書。

“從我母親家回來的事,你不會忘了吧?”

金夢書睜大眼,以為晚方玉和他說的抱住丈夫位置的權宜之計,被晚心亭聽見了。這種事,有責任心的女人肯定會覺得荒唐,金夢書剛要解釋,晚心亭說:“你……你都不行,你纏著我做什麽?”

金夢書楞了,他以為晚心亭看不出來,他裝得那麽精準,每次必灌自己好幾瓶高度純釀,可是不應該……晚心亭依舊是舒服才是。

晚心亭一言難盡地抿唇,蹙眉,為難萬分:“我很喜歡你,但你都和我弄了四五次,都不行,你還指望我和你結婚麽?”

金夢書舔了唇:“什麽四五次?”

晚心亭詳細訴說了那晚發生的事,金夢書黑著臉讓晚心亭好好休息,他轉身離開,眸光燃著怨狠的火焰,捏緊要去刀掉金夢詩的拳頭。

晚心亭扣上門,噙著惡劣的微笑。

-

第二次錄制節目,東庭秀攜帶的衣物較為輕便,不是寬松的兜帽背心,就是涼爽的絲質襯衫。

他在鏡面前換了好幾套衣服,最後一套是寬大袖口的黑色背心。他旋轉著身體,側身,手指勾著背心袖口,就能夠望穿內裏的肌肉。紅寶石的釘扣扣在肌肉上,一眼掃過,過於出格的裝扮。

這本來是錄制最後一天,東庭秀打算按化妝師所說,偷偷穿給心動伴侶看。化妝師她們說,沒有女人能抵擋住這樣的誘惑。東庭秀想試試能否誘惑到晚心亭。

今日共進晚餐的氛圍,讓東庭秀頗有危機感,追求晚心亭的男嘉賓很多,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特別是從美國回來的金夢詩,很開放會勾人的感覺。

東庭秀處於糾結中,寶石扣得他好疼,也太騷了,這樣同送上門的妓生有什麽區別?晚心亭會不會因此輕賤他?女人們私下裏可是對過於輕佻的男人有很多偏見。

可是好想穿給她看,紅著臉,在冷冰的她面前展露軀體,被她淡淡的目光舔舐,有一種刀刃舔過的危險快感。

他羞愧地捂了臉,記得第一期節目的第一天,他還因提防晚心亭,而套上緊身束縛的背心,穿兩條泳褲。現在這副模樣去陪她睡覺,真的不會被她看低麽?

很在意她的想法,要瘋掉了。

思來想去,東庭秀還是一手拎著背心從腦袋上扒拉下去,換上了黑色絲質襯衫,順滑的面料從胸膛撫過,更添幾分正經禁欲,東庭秀將泛著低調珠光的紐扣解到第三顆,晚心亭從某些角度瞧出他的心機,知道他並不矜持的內心。

東庭秀咽了咽口水,抱著枕頭下了樓。

晚心亭輕手輕腳開了門,東庭秀站在門前抱著枕頭,頭發順理下來,有些乖巧和可憐。

東庭秀掃了眼姜譽之的被褥,他縮成一團睡著了,東庭秀內心不屑,還以為要和姜譽之周旋一番,結果兩人燈關了,他還以為他們會做些什麽,恨不得闖進門打擾他們倆。

哪裏知道兩人真的休息了,看來晚心亭不喜歡姜譽之,和他共處一屋,都沒有暧昧的事發生。

東庭秀囁喏:“我要和你睡覺。”

晚心亭抱著胸,挑眉:“?”

“我是說太黑了,我害怕,我睡不著,我從沒在村裏睡過覺,你讓我進去吧。”

東庭秀像狡猾的泥鰍,俯身從晚心亭和門的縫隙鉆了進去,進門後的他,在月光下揚起個笑容,他踢了被褥,“下午我就把我被子拿下來了。這是我的。”

東庭秀盤腿坐了下來,大有晚心亭趕他走,他都不走的決心。

晚心亭沒有吵鬧,反而關上門,扣上鎖,噓了聲,“那就好好睡覺。”

晚心亭躺了下去,面朝著姜譽之,背對著東庭秀,姜譽之側臉放在手掌,依舊在熟睡。

晚心亭枕著手臂閉眼。

半晌,東庭秀裝作無意,偷偷從身後抱住了晚心亭的腰,悄悄握住她的手掌,拳心對著拳心,十指交扣,東庭秀緩緩將晚心亭往他的方向輕挪,他的胸口隔著絲質襯衫貼緊晚心亭的肩背,再將臉蛋埋在她的秀發內,聞到她特有的柔軟冷香,有了安心的感覺。

晚心亭忍了會兒,還是忍不住回頭,推開東庭秀,低語:“別磨我好麽?你衣服領扣怎麽回事?”

東庭秀紅煞了臉,臉頰熱氣騰騰,像蒸熟的蝦,他輕輕搖了搖頭,捉住晚心亭的手,往胸膛,去真心解釋。他的心臟砰砰跳著,快要蹦出巖漿,滾燙到燒滅了晚心亭的指尖。

“不……不是……領扣,是……那個。”

晚心亭摸了個通透,紅寶石的紐扣很硬,掛在上面,怎麽扣都扣下來。

東庭秀咬著單薄的唇,齒印黏在唇瓣,女人眼神深邃晦暗,無限宇宙般吸引著東庭秀失重,沈淪,又墜落,他抖著唇,閉眼吻上晚心亭的下頜,本來是想吻女人無情的薄唇,但是緊張過度,沒選好角度。

他伸出濕潤的舌尖嘗試地舔了一下。

晚心亭推開他,坐了起身,東庭秀還躺在地板上,直勾勾盯著晚心亭,眼眸泛濫著委屈。

他都坐到這種下賤的地步,她卻拒絕了他。

東庭秀要抱緊被褥和枕頭,氣沖沖跑出房門,晚心亭又捉住了他的指尖,沈眉間,又思索了幾秒,輕到不能再輕的聲音說:“去陽臺,怎麽樣?”

東庭秀心跳得快出來,他都忘了姜譽之還睡著,他真是不要臉到極點,頭昏腦漲要奉獻自己的一切。

可是他還是握住晚心亭的手說:“好。”什麽都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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