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 41 章

關燈
第 41 章

晚心亭一開口,白宗俊便睜開眼醒了。

他靜靜看著給她帶來心臟跳動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撥打電話,她口吻冷漠,毫不在意其他人的感受,正如她不在意他。

他在沈入海底的一瞬間愛上了她,白宗俊沒有同自己開玩笑,他也不會開玩笑,他說愛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去愛。

他也明白自己從小和普通人不一樣,他了解感受的僅能從旁人的行為中學習,摹仿是他進入人類社會的第一步,有些時候他並不覺得自己是個活生生的人,他只是具從地獄往返人間的死屍,帶著對生靈的好奇,在旁觀和探究他們,偽裝成他們,危險地融入其中。

當他意識到自己擁有的物品過多,站在權力的塔頂時,他明白他是神明,掌控他們。

但這些都是錯亂的想法,他會死,怎麽會是神明,邏輯上說服不了自己,他只是一個被幸運眷顧的人類,和其他人不一樣的人類。

他有許久沒有心動的喜悅,即便是作為繼承人扳倒自己的父親,坐在理事長的位置上,白宗俊才有丁點零碎的喜悅。

是晚心亭給他帶來了活著的感覺,那瞬間的悸動也可以解釋為吊橋效應,人在恐慌下將恐慌誤認為對異性的吸引力,可白宗俊明白死亡的恐懼是晚心亭所帶來的,源頭是晚心亭,她讓他產生了他也是個普通人類的感覺。

這是少有的,白宗俊僅在一瞬間就決定他要追逐那種活著的感覺。

他要追求晚心亭。

眼見晚心亭掛斷了姜譽之的電話,白宗俊淡淡開口問:“那天在泳池,你為什麽要偽裝自己不會游泳?因為你要勾引金夢書,還是你從那天起就在考慮拖我下水?”

他落水的那瞬間都沒有忌憚過晚心亭拽他,會讓他沈入海底。

晚心亭微笑,重新坐回白宗俊的病床,大腿落座的位置正好是白宗俊的手上,晚心亭不沈重,但白宗俊感受到一點壓制。

晚心亭伏低身子,掐住白宗俊的雙頰:“白先生,你問得太多了。有些問題沒有原因,我希望你記住,我不喜歡回答問題。”

職業習慣作祟。

來看病的人往往是被醫生提出問題詢問,讓醫生了解病患對癥下藥,而不是病人向醫生提出問題,了解醫生的近況。再有一點,晚心亭不喜歡小狗向主人發出疑問,小狗只需要服從命令就好。

小狗非要詢問的話,只能限定在主人給予小狗機會的時候。

白宗俊按自己的方式理解,“你喜歡做發問者或者制造問題的人。”

壓制在晚心亭大腿下的手指動作起來,白宗俊曲折指節,想往深處探尋,晚心亭揪住白宗俊的手指甩開,像捉出狡猾的蛇,冷視:“白先生,你有點不規矩。”

白宗俊沒有羞恥的赧然,他只是天然的想探索藏品,親近自己並不違法。

他稱讚晚心亭:“為什麽不可以摸,明明很美。你浮游上去時雙腿很美。”

白宗俊想到他沈寂看著晚心亭拋棄他的那一幕,他是真心的喟嘆,她雙腿波折起伏、間錯劃水的美,綺麗又殘酷,有點像古時宮中女人紮在發髻被風吹散的兩條絳帶。

“嗯?”晚心亭手掌一伸,擼起白宗俊的額發,貼近他的額頭,“白先生,你被嚇傻了麽?沒發熱。”

晚心亭要去翻白宗俊眼皮,白宗俊捉住晚心亭的掌心,睇睨著晚心亭,示意別胡鬧。

他將臉頰擱在晚心亭的掌心上,側頭在掌心誠摯地落下一吻,白宗俊盯著晚心亭,有種要看穿晚心亭的侵略感,“你喜歡這樣對嗎?”

晚心亭抽回了手,皺起眉。

白宗俊說對了。

她喜歡。

系統冒出頭:【宿主別被他蠱惑了,也不必理解他的行為,他不是咱們正常人能理解的。宿主請看,他爹的我就說了,他就是漢尼拔那類型啊啊啊啊啊吃人的大爹,怪不得還把自己做成標本。】

系統在腦海播報,治療後的白宗俊開啟了病癥解鎖,他是反社會人格,一經開啟,汪汪值就奇跡般的沖到了41。

果不其然是系統不能理解的變態,汪汪值也不按常規初始,姜譽之的汪汪值最開始只給了一點,東庭秀是一個月後才漲到49,而白宗俊一經開啟,對晚心亭的汪汪值就在41。

系統點評:【白男己(fei)雖然變態,但實在狗矣。他比姜譽之和東庭秀都有做狗的天賦!請宿主狠狠鞭撻他!】

晚心亭附和系統:“好耶!”

系統和晚心亭相處久了,覺得宿主每次說好耶,都不見得有多開心。

晚心亭在楞神,白宗俊倒有些喜歡她發呆出神的模樣,這證明他的確看穿了她,他和她的本質一樣在尋求危險。

他自顧自說:“你那時想殺了我對吧?你考慮過如果我沒死,追究起來,你會受到怎樣的懲罰麽?”

“我?”晚心亭指了指自己,菱模兩可地問,“確定是我?”接受懲罰?

女人無辜到眨著澄清眼眸:“我做了什麽?白先生,你怎麽會這樣想,我想殺了你。我可沒有動機,你可不要因為你是白宗俊,你就可以隨便汙蔑我。白先生不是自己落水的嗎?是我幫你呼叫的救生員。白先生,哪有你這種知恩不圖報的壞蛋,你應該感謝我救了你一命。你為什麽要把落水的責任推卸在我身上?僅僅是因為我邀請你去跳水?”

白宗俊捂住了晚心亭的嘴,不許她說話,“人在慌張時,話總是很多。”

晚心亭哼笑,她把白宗俊的手捉住,按在她胸脯上,“你可以感受下我慌不慌張?”

很常規的思路。

白宗俊的思維按晚心亭設計的路線在往下走,晚心亭是發言者,自然知道自己話多還是話少。

白宗俊可能連四種話語結構都不知曉,主人,大學,歇斯底裏和分析家,主人話語只發號施令,類似父母師長的我要你如何,大學話語利用真理大行其道,借真理霸權轉為自己的霸權,例如千古的名書都是這樣書寫的,科學理論說我們應當喝夠1600ml的水,歇斯底裏話語就是不停地發問,向主人索取加上反抗否定,分析家的話語就是抓住真理式話語的漏洞,不停地質問分析反駁。

前兩種是霸權式的話語,後兩者是偏反抗性的話語。白宗俊沒有發覺,一旦他和晚心亭對話時,就會將自己主人的位置讓出,落在分析師和歇斯底裏話語之間。

晚心亭一開始就提點過他不要進行多次發問,還能維持住他Daddy的身份,一旦質詢過多,他就將自己擺在他者的位置。

真正的主人從來皆是沈默無聲,她的小狗自會揣測命令。

晚心亭叫系統玩了個小把戲,白宗俊感受不到她的心跳。白宗俊沈了眉,一只手撐著坐起,他沒有廉恥,掌心貼得更近,掌心滾燙得快要按進晚心亭的胸腔,他沒有感受到晚心亭的心跳。

白宗俊困惑,眼眸幽黑陷入迷潭的深邃,“你是妖精麽?為什麽沒有心跳?”

晚心亭又叫系統撤掉小把戲,晚心亭的心臟平穩地跳動起來。

體會到人類的心跳,白宗俊才放松了下來,不管晚心亭用什麽方式暫停了不可能暫停的心跳,這都是在同他開玩笑。

白宗俊將晚心亭擁住,去感受她的存在:“以後別這樣胡鬧了。我不喜歡。”

剛才又差點失控了,女人薄弱的肩胛骨被他攬在懷中,他才有了占有控制的實感。他不想錯失活著的感覺。

晚心亭莞爾:“我喜歡就好。你不喜歡無所謂。”

病房門開了,推送午餐的護工進門,午餐是由生活助理撥打給酒店訂購的,在一出事進入醫院前,助理就安排好一切。

護工看見晚心亭被白宗俊擁抱,甜蜜溫馨的情侶在說悄悄話,她以為打擾理事長和愛侶的暧昧,嚇得退了出去。

晚心亭和白宗俊同時看向房門,晚心亭指責白宗俊:“你把她嚇到了。”

白宗俊放開摟在晚心亭肩膀的手掌,規矩地搭在小腹前:“你也參與了。我們一起把她嚇到了。”

“我沒有哦。理事長比我受人尊重多了。”晚心亭站起了身,準備拎包離開,白宗俊不太想晚心亭離開他的視線,不知道為何得知女人敷衍探望完畢,要離開,他就生出不安感。

白宗俊只能說:“你出去時,叫她把我的雪茄拿過來。”

他被施救時,穿的是泳褲,手機和雪茄還有腕表都在換下的西褲內。

“你以為你在命令誰?”晚心亭撇嘴,“白宗俊,我沒有義務幫你做事情。最後一天允許你這樣同我對話,下次沒機會了。”

晚心亭握住了門手,白宗俊陡地說:“留下來。”

晚心亭回了頭,白宗俊急迫地解釋清楚:“到中午了,你也餓了,留下來和我進餐吧。我們的約會沒有結束。”

晚心亭一笑,不予理會,拉開門手還是走了。

白宗俊品啖心頭湧上的失望。

-

雪茄煙很快送來,是護工找了白宗俊的生活助理,生活助理早在樓道外等待,送完雪茄後,助理站在晚心亭面前,遞出了她的名片。

晚心亭表現出禮貌:“李室長,你好。”

“晚小姐,白先生希望和你共進午餐,先生希望你選定地點。”李室長低著頭,沒有多打量晚心亭。

她是白宗俊最得力的身邊人,也是白宗俊扶持上來的階級新貴,察言觀色是她比很多年輕人能更快上位的能力。她很明白白宗俊的喜好,白宗俊不會在意識恢覆後第一句話詢問女人,也不會同意一個造成他危難的女人在提出探望時就立即同意接見,白宗俊對晚心亭的上心程度,超過了李室長安排約會的所有富家千金。

“可以,不勞煩李室長去訂座位了。就在病房吧,我想吃甜點或者炸雞,你隨便幫我買一份蜂蜜芥末味,甜點要慕斯蛋糕,冰一些。”

李室長離開。

晚心亭和白宗俊坐在醫院的病房進餐。

白宗俊穿著藍色條紋的病服,也像是筆挺絲滑的西服,他在晚心亭卷起每一折袖口,就像將絲質襯衫紮進純黑的皮革袖箍內,男色表演得令人賞心悅目。休閑的病服褲包裹著他修長的雙腿,白宗俊翹著腿,露出褲腿下一小塊精致的白皙骨節。白宗俊每一處地方都生養得精美,像櫥窗裏的人偶模型。

晚心亭踢了他一腳,將他翹著的長腿踹了下去。

錯愕是屬於旁人的表情,不屬於白宗俊,白宗俊冷淡地問:“為什麽踢我?”

“你的腿太長了,占用了我的空間。”晚心亭用一小勺挖著甜點。

“你在得寸進尺。我們明明平分的桌沿,你的包還放在桌上,分明是你占得多點。”

晚心亭理所當然:“那咋了。”

白宗俊語塞,晚心亭這會兒流裏流氣的口吻,讓他竟有一絲無奈爬上心尖,他皺起眉回擊:“你早上也吃的甜點,中午也吃,你的體脂率會升高。你會長胖。”

“嗯哼。”晚心亭掃了眼白宗俊的輕食沙拉,“難道你的狗草會比我的甜品好吃?白理事,點評別人的用餐習慣很沒有教養誒。還有,我不是對經常健身的男人有意見,只是你有聽說過麽?經常練胸的男人比練腿的男人體力差,精力都消耗在健身房,晚上在女友床上都堅持不了幾秒,容易早洩。嘖。”

白宗俊怔楞,他無法回嘴,因為他不清楚自己能否堅持幾秒。

他停頓很久,像卡殼的智能,在時間宣布晚心亭完勝前,白宗俊才遲鈍回防出:“其實我也練腿。”

晚心亭哂笑,哦了一聲。

白宗俊不再說話,優雅地吃完蔬菜沙拉和黑胡椒牛柳,晚心亭的進餐也解決得差不多,她喝著快餐店的冰可樂,白宗俊不讚同她的飲食習慣,他掏出雪茄,叫助理帶來雪茄盒,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金屬火機啪地叮響,白宗俊點燃了雪茄,每個人對香味的感知不同,晚心亭覺得雪茄燃熏的煙味是香煙裏最甜潤的一款,很像奶油那般濃郁膩歪,晚心亭不討厭,可以稱得上喜歡。

但白宗俊將煙灰抖落在晚心亭的餐盤內。

白宗俊說:“下午我們的約會就終止,我沒有心情陪你玩海上飛行器。”

“好。”晚心亭同意,“下午節目組還要錄制最後一次丈夫候選人。白理事,和你約會的體驗……”

晚心亭忽地抽離了白宗俊的雪茄,她在自己唇間抿了口,吐出煙霧噴在白宗俊的臉面,說:“讓我索然無味。希望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說起是最後一次見面,白宗俊周身散發寒冷,他淡淡擡眉,提醒:“晚小姐,你別忘了,你答應做我的情——”

晚心亭打斷:“那種話你也信?”

又是一口青煙裊娜著迷蒙了白宗俊的眼,等他一回神,是手背尖銳的灼痛感。

他猛地抽手,甩開,眉骨該有的十分慍怒,克制在七八分。

晚心亭將煙頭在男人手背杵滅,雪茄掉在桌沿,白宗俊白凈細嫩的手背多了一道指甲蓋大的紅痕。很快,表皮凸起充血,白宗俊盯著那處,從沒有人在他身上落下疤痕。

晚心亭拎起手袋,臨走時,她伏低身子,在男人耳畔落下一吻:“好好欣賞我贈給你的獎勵,白宗俊。”

-

白熙珍是從李憶柳那處得知白宗俊落水的消息,李憶柳發了爽到不行的微笑表情。

【我就說把你哥換給晚心亭玩,他會栽。熙珍啊,我們和心亭好好相處吧,她是一個很有趣的好女人。】

白熙珍回覆:【內,憶柳姐。】

白熙珍沒有李憶柳的大膽,她通體遍寒,兒時記憶裏白宗俊那些常人不理解的行為給她帶來太多的震撼,白宗俊在她內心始終存在案底,她不敢去往白宗俊獨居的別墅內,害怕踩上的大理石階梯,都會突兀地湧出鮮血和屍臭味。

社會上出現那種連環殺人新聞,白熙珍也擔憂是他哥哥所為。她不是害怕他被捕入獄,而是煩躁白宗俊引起的社會醜聞會將她牽連,她還希望能找個穩定的劇團,跳至身體機能下降演出不了的那一天。

白熙珍合十在胸前,為晚心亭默默祈禱。

她和宋準是島內一處景點約會,白熙珍準備了一只舞蹈表演,演出完畢後,吸引了很多海鷗和拍照的小孩。

在宋準得知晚心亭和白宗俊跳水出事的消息,找了個借口,和她暫停約會離開,趕往醫院,但節目組顧及她和白宗俊是親人,沒有通知她,白熙珍就裝作蒙在鼓裏,不知曉這件事。

她並不想看望白宗俊的情況,總覺得那種親昵安撫的場景不適合他們兄妹,她對白宗俊無法說出安慰,白宗俊也不需要她的安慰,除非虛以委蛇在公眾面前演戲

白宗俊落水,她只會在岸上靜靜看著他淹沒下去,確保他的屍體不會上浮起來。白宗俊也不是會慌亂到浮水呼救的人,慌亂這種事和白宗俊不相關,白熙珍很難想象白宗俊會呼救。

如果白宗俊被晚心亭淹死了,對她的人生再好不過。

白熙珍隱隱升起興奮,白宗俊沒有婚姻,按順位繼承制,她是唯一的親人,她會收獲巨額遺產,拋售掉江通電力的股份。她不具備運籌龐大集團的才能,也不想耗費時間在自己不擅長的商界事務,她想獲得自由,不用再與任何男人成婚維護整個家族利益。她將遺產交付給跨國信托處理,周游世界,去各地的劇團汲取養分,而不是困在國內……

白熙珍拍拍腦子,她想遠了。

她回了酒店,打算沐浴再換個妝,準備下午結束錄制的參演。

酒店房門在她出浴後敲響,白熙珍警惕,透過房門問:“是誰?”

節目的最後一天,張允城鼓足勇氣,攜著花束和在RV定制的舞鞋敲響了白熙珍的酒店房門,他怕自己再不表白,就會錯過和白熙珍靠近的唯一機會。

張允城咽了口唾沫,撕扯著嗓子緊張說:“是我。張允城。”

白熙珍果決地回了身:“不認識。”

張允城這輩子腦子都沒有轉得如此快,他意識到白熙珍絕對是認識他的,白熙珍對誰都友好,她有一顆玲瓏剔透的善良心臟,和她選修過同一科的韓宰俊都能得到她的幫助,哪怕陌生低賤的服務生也能享受到她的溫和待人。

除了她不喜歡的人,就像鄭宥靜,張允城知道鄭宥靜曾經在舞蹈練習室將白熙珍推下樓梯的事,白熙珍上節目對鄭宥靜冷視,就像對他一樣。

所以白熙珍討厭他,才不給他開門,也拒絕他每次生日宴會的邀約。

“熙、熙、珍,我有點事想跟你談談。真的,熙珍,就一次,拜托你和我談談,之後,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我只想見你一面。”張允城鼻音濃厚,說著說著快哭了似的。

他關註了三天的直播,他看直播沒敢錯過白熙珍的一秒,全部錄制了下來。他是白熙珍的狂熱粉,從九歲起,暗戀了白熙珍十四年,但高高在上的白熙珍都沒正眼看過他的存在。

張允城明白他和白熙珍的家世差距,沒有抱著成為撈男上位的想法去接近白熙珍,他知道自己配不上白熙珍,哪怕給白熙珍做小三都需要掂量下身份,可他迷戀白熙珍到發狂情怯的地步。

她們都是就讀金江學院的學生,可他不敢靠近白熙珍,也不想別的男人靠近白熙珍,所以他……

在看著白熙珍和不同的男人約會,但是這些狗男人是陽痿了還是怎麽的,對他美麗的熙珍視而不見,張允城心疼白熙珍心疼得抽搐。他們都不懂得熙珍有多麽善良美好,全是熊吃了眼的瞎子。

白熙珍聽聞到那句做什麽都可以,駐足:“直說吧。你有什麽事?”

張允城收斂心酸的哭腔,他心想:熙珍真是個好女人,一聽見他快哭了,哪怕裝陌生都裝不下去,她真的很善良。

“你能開門麽?熙珍。不知道你有印象沒?我每年都向你遞出生日邀約,我母親是德森酒店的社長,你不相信我,你可以相信我母親。我只是想和你談談,或者,熙珍不開門也沒問題,我就這樣同你講話,你能聽一下我說話就好。”

白熙珍腹誹:太有印象了,每年糾纏她去生日宴的變態男。

白熙珍洩開了門縫,她還紮著浴帽,一股清爽的沐浴香味席卷張允城,張允城臉漲成充滿氣體快爆炸的紅氣球。

“熙珍,我、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白熙珍搖頭。

張允城像教官軍訓似的挺直脊背,恨不得朝白熙珍敬禮高喝忠誠,他自報家門,為了讓白熙珍了解他,自報了姓名,身高,三圍,父母職業,資產配置和當前擁有公司的職位,還有考過的技能,諸如協會認證的中級廚師證,咖啡師證,擅長藝術拉花,中式護理,會收納,目前在進修寵物美容,因為白熙珍在IG上發過她想養狗。他認為會寵物美容是優勢,他是白熙珍劇團的高級會員,看過——

白熙珍捂了耳朵:“打住打住。”

張允城止聲。

“你想做什麽?”

張允城啊啊了兩聲,說不出他想和白熙珍告白,順便請求白熙珍能不能選他做丈夫候選人。如果今日不被女嘉賓選擇為丈夫候選人,將直接面臨淘汰,下一期節目的錄制將不參與,而張允城還想擁有和白熙珍見面說話的機會。

張允城咚地一聲跪下,白熙珍楞了一秒後退,張允城說:“熙珍我想、我想留下來,你能夠選我做你的丈夫候選人麽?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我什麽都願意為你付出。真的,真的。”

張允城跪著磨蹭膝蓋想靠近白熙珍。

白熙珍害怕地後退一步,但思考後,白熙珍伸出穿拖鞋的腳尖,點在張允城的胸膛,阻止這變態男的前進:“你說什麽都願意為我做,你怎麽證明?”

張允城怔楞,“你想我怎麽證明?熙珍,只要不殺人,我都可以為你做。”

白熙珍探頭看了看周圍的房門,好像沒有人路過,所有女嘉賓裏只有她回到了原先的酒店,白熙珍讓張允城先進來,表達他的誠意。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