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總是起落落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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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總是起落落落落
在城管們離開後，幾名圍觀群眾向著甘棠走了過來，紛紛出言安慰起他。
“甘老師，您別把這事放在心上。城管不讓我們在這裏街演，那我們換個其他地方就是了。”
“是啊是啊，附近那小公園就挺好的，以前就經常有人在那裏面賣藝。而且那地方很空闊，大家都站得開，還有個小臺子可以讓甘老師您站上面。在那地方賣藝，完全不用怕城管說的摔倒了發生踩踏事件，更擾不到民。”
“至於汪醬的問題，那更好解決了。您給汪醬買個嘴罩子帶上就好，這樣汪醬絕對咬不了人了。”
甘棠很是感激，“謝謝你們的提議，我會好好考慮的！”
又向甘棠安慰鼓勵了幾句後，眾人才揮手散去。
一旁的江旺卻皺著眉，感到今晚這事兒有些不對勁——
這大晚上的，城管也是人要偷懶摸魚的啊。誰愛離開電風扇，汗呼呼地走大街上來工作抓人啊。
以江旺很久以前擺路邊攤賣小吃的經驗之談來講，晚上大家出攤，城管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主動來查的。
除非有誰太過分，在地上留了一堆垃圾第二天沒清走，那才會被城管給狠狠處理。
或者市裏提前有什麽通知，最近一段時間都統一不準擺路邊攤。
江旺覺得，多半是有誰看甘棠紅了火了、賺錢了，就嫉妒他，把他給向城管舉報了！
最值得懷疑的對象，就是甘棠的那些賣時尚小垃圾的同行們。
最近他們的日子可都不好過，大家要賣時尚小垃圾肯定都優先跑甘棠這裏來買。
畢竟在甘棠這兒買，還能聽美男給他們唱一段小曲兒，再調戲一番美男養的大狗子呢，主打的就是一個附加情緒價值拉滿。
他們跟甘棠比起來，實在是沒有什麽優勢。
第二天晚上，甘棠休息了一天。
也順便改裝一下他們的賣貨裝備。這上了嘴套過後，汪醬就叼不了小花籃了，只能用板車拉著攤位走。
甘棠將板車拉桿改調了一下，使汪醬能自主裝備、卸下板車。
並在板車上預留了放小電風扇的位置，最近的天氣是越來越熱了，電風扇對一身濃毛的汪醬來說是一種剛需。
第三天晚上，甘棠依粉絲們的建議去到了那座空闊的小公園裏做街演。
小公園裏就比商圈廣場上冷清了許多，這裏沒有太多的人流量，是以今天來看甘棠街演的人並不多。
但甘棠並不因為聽眾少而沮喪，不要低估了冷圈小眾音樂創作人的耐寂寞程度。
就算面前一個聽眾也沒有，甘棠也能安安靜靜地對著空氣和蚊子彈幾個小時，江旺當初跟他初遇時他就是這麽幹的。
但能彈幾個小時的前提是，期間沒人來趕甘棠走。
是的，今晚城管又來了。
性子溫吞軟糯如甘棠，也忍不住有些生氣了。
“我在這裏做街頭表演到底礙著誰了？附近都沒有居民樓，不存在我音樂聲擾鄰的問題；
“這裏地勢也這麽空曠，我聚集起來的人流也不多，完全不存在你們之前說的可能會發生踩踏事故的安全問題；
“汪醬我也給它戴嘴套了，還是鐵嘴套，它絕對咬不了人了。
“你們到底還有什麽要我改進的地方？我就站在小公園裏抱著吉他彈幾首歌給別人聽而已，我到底礙著誰了？”
領頭的城管先是嘴巴卡殼了一下，又接著梗起脖子說。
“總之，我們接到了別人的投訴電話，說你擾民、影響市容市貌、占道無證經營、無報備就在公共場合集眾進行表演演出。
“我們城管隊的規定就是這樣，民眾有投訴，我們就得出勤來處理。
“你們在大街上擺攤、乞討賣藝本來就是違反城市管理法規的，只是有時候，大家討生活都不容易，才對你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一旦有人向我們打電話舉報了，那我們就必須趕來處理了。因為公共場合是大家的，不是誰一個人的地方，不容許誰未經城市管理規劃就私自把公共場地占作它用。
“你聽懂了嗎，聽懂了就快收拾東西回家吧！”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聽懂了，這就是有人眼紅甘棠，在追著他向城管舉報他！
如果沒人舉報甘棠，城管那邊也就裝不知道有這號人了；
但一旦有人舉報了，城管就不得不出勤了，而且就像刀出必見紅一樣，城管也必須得把人趕走才能收工回去。
一些急性子的觀眾頓時就替甘棠罵了起來，到底是誰這麽焉壞缺德！
甘棠也氣得咬緊了牙，“好，我這就收東西走。我知道你們也是秉公辦事，不是對我有意見。我這就走。”
城管們長松一口氣。絕大多數時候，他們也是不願意聽見有人喊“城管打人了”的。
就這樣，甘棠沈默地收拾好東西，城管們也沈默地離開。
甘棠的一名粉絲憂心忡忡上前來地詢問他。
“甘老師，您以後打算怎麽辦？要不要先暫停一段時間線下的街頭演出，先在家裏做一段時間的線上直播？”
甘棠不禁露出苦笑。
“直播沒那麽容易的，我很久以前出於好奇，也曾嘗試過做直播。但一播就發現，你不去加工會、簽公司，平臺根本不會給你的直播間推流。
“可加了工會、簽了公司卻會……很坑，我問過我的其他朋友，他們都勸我別去。你簽進去容易，但你想出來就得讓爸媽替你還幾十萬的違約金了。”
他又嘆一口氣，“而且我也不喜歡幹直播。我不太會跟觀眾聊天。我更喜歡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地搞創作。”
那名粉絲只好表示遺憾。
另一名中年男粉絲則琢磨著說。
“甘老師，您這次明明換了地方，卻這麽快的被人給舉報了，肯定是因為您先前在網上預先通知了您今晚的街演地點，您被就此盯上了。下一次只要我們不預先在網上通知，對方不知道您在哪兒，也就沒辦法向城管舉報您了。”
甘棠點點頭，“有道理。不過我不在網上預先通知，那你們又該怎麽知道……”
中年男粉絲自信地笑了笑。
“甘老師，我們可以建微訊粉絲群，在群內通知啊。而且，為了防止群內出現內鬼，我們只面對面加線下粉絲，線上不認識的網友不加。這樣即使後面我們又被人以不正常的速度向城管舉報了，我們也能很快查出內鬼是誰，然後把他給踢出去。”
甘棠大大滴點頭，“妙啊！就按你說的方法辦！我這就建群。”
不一會兒，粉絲群就建好了，裏面暫時只有5個人。
群裏的五個人都對明天的街演很有信心，覺得他們明天一定不會再被城管逮住了。
然而，真到了明晚的時候，城管卻又一次的很快趕來了！
這次都不需要城管再多說些什麽，甘棠就很自覺收拾起了東西。
在收完東西城管也離開後，一出“誰是內鬼”的大戲頓時在群內演開了。
那名今天有事沒能來看街演的群員，直接被大家列為了重點懷疑對象。
“冤枉啊！甘老師，我真的不是內鬼！我現在真的是在公司裏加班！不信我發我工位照片給你們看！”
她賭咒發誓，如果她是內鬼，她就窮一輩子。
其他人也紛紛發誓，如果自己是內鬼，也窮一輩子。
甘棠看大家的樣子，他傾向於大家都不是內鬼。
他在皺著眉頭仔細思索了一會兒後，說。
“群裏沒有內鬼，我大概猜到是誰在一直舉報我了。”
其他人詢問他那個舉報者到底是誰，甘棠並沒有回答，而是向大家揮手說再見了。
他們見此，便也不再追問，也向他揮手作別了。
“……林天韻！”甘棠咬牙切齒，“一定是你在背後搞鬼！是你派人跟蹤我，直接追著我舉報！以報覆當初汪醬尿了你一臉的仇！”
而事情果然，在甘棠與汪醬走在回家的路上時，忽然，一輛白色的高級轎車突兀地減速停在了他們身旁。
車窗降下，露出林天韻的那張俊美非凡、也格外惹人生厭的臉。
“喲，這不是甘老師嗎。今天甘老師您的街頭表演，怎麽這麽快就收場結束了呢。”林天韻滿是陰陽怪氣，“您最近不是很紅火嘛，連我都在網上看見您的街演視頻了呢。”
甘棠恨不得把電吉他砸他臉上。
“You bastard！林天韻，你有本事就下車來跟我堂堂正正地打一架！你只會偷偷向城管舉報我算什麽本事！”
林天韻掃了一眼甘棠腿邊的那條帶著嘴套的齜牙咧嘴中的大型猛犬，他冷笑了一聲。
“甘棠，你當我是跟你一樣的傻子嗎。”
“哈哈！”甘棠也冷笑兩聲，“誰被狗尿過一臉誰就是真傻子，反正我沒被尿過。”
林天韻的臉色頓時又青又紅的精彩極了。他怒極反笑。
“很好，囂張是吧，我把話就放在這兒了，有我在一天，你就別想再街演成功任何一次！我會派人一直盯著你舉報的！
“你也別想開網絡直播，你開直播我也一樣把你的直播間給舉報封了！你發視頻我也雇人舉報你！我甚至可以直接聯系到平臺那邊，把你號的視頻推流權重給壓到最低！和你有關的視頻的推流權重也給壓到最低！
“甘棠，你就等著在網絡上失聲吧，以後不會有人記得，曾有一頭叫甘棠的豬在名為流量的風口上飛過、紅過！
“你就自己回家去當家裏蹲，做你的那些一輩子也不會有人聽的小眾獨立音樂去吧！”
甘棠捏緊了拳頭。
林天韻見他沒嗆聲，就譏笑著問他。
“怎麽，你現在知道害怕、後悔了？”林天韻一臉陰毒，“只要你把你那條該死的狗交給我，你再給我磕一個響頭，我就高擡貴手放過你，取消掉對你的全面封殺。我說到做到。”
“你休想！林天韻，我是絕不會把汪醬交給你的！”甘棠瞪視著他，“而且你說錯了！我的音樂才不是一輩子都沒有人聽！至少我的家裏人會聽，江旺哥也會聽！”
“呵，真是條可憐蟲。”林天韻高傲冷漠地將雙臂環胸，“是，你的家裏人會聽，我就讓讓你吧。但江旺他早就失蹤了，已經失蹤很久了，他已經沒什麽可能再回來了。”
“不！他會回來的！林天韻，是不是就是你把江旺哥給害失蹤的！他公司裏出的那些事，也都是你在暗中搗鬼！”
林天韻忽然有些興致索然。
“甘棠，用你的豬腦子想想，如果真是我把江旺給害失蹤的，那警察都把我翻來覆去地調查了八百多遍了，我早該被警察給抓走了。但我現在還好端端地坐在這裏，跟你說這些沒營養的廢話。”
林天韻按下車內按鈕，將車窗重新升回去。
“他大概是也察覺到了我的出軌和背叛，在傷心之下於無人的角落裏絕望地自殺了吧。”
“汪汪汪汪！！！”
江旺在白色轎車絕塵遠去的汽車尾氣裏，唾沫橫飛地汪汪大罵——
CNMD！你少在那裏自戀了！我就算是把你切成臊子沖廁所了，也不可能會為你絕望的自殺！
甘棠也豎起兩個中指，大聲叫罵，“你就算是吃屎噎死了！江旺哥也不可能為你這種人渣自殺！Go to hell！You son of bitch！”
只可惜林天韻已經離開了太遠，沒能聽見他們精彩的罵聲。
甘棠垂頭喪氣地對汪醬說。
“汪醬，對不起，我們以後開房車環大陸街頭表演的未來計劃，可能要泡湯掉了……
“我們得暫時回我老家去，當家裏蹲啃會兒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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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老師，您別把這事放在心上。城管不讓我們在這裏街演，那我們換個其他地方就是了。”
“是啊是啊，附近那小公園就挺好的，以前就經常有人在那裏面賣藝。而且那地方很空闊，大家都站得開，還有個小臺子可以讓甘老師您站上面。在那地方賣藝，完全不用怕城管說的摔倒了發生踩踏事件，更擾不到民。”
“至於汪醬的問題，那更好解決了。您給汪醬買個嘴罩子帶上就好，這樣汪醬絕對咬不了人了。”
甘棠很是感激，“謝謝你們的提議，我會好好考慮的！”
又向甘棠安慰鼓勵了幾句後，眾人才揮手散去。
一旁的江旺卻皺著眉，感到今晚這事兒有些不對勁——
這大晚上的，城管也是人要偷懶摸魚的啊。誰愛離開電風扇，汗呼呼地走大街上來工作抓人啊。
以江旺很久以前擺路邊攤賣小吃的經驗之談來講，晚上大家出攤，城管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主動來查的。
除非有誰太過分，在地上留了一堆垃圾第二天沒清走，那才會被城管給狠狠處理。
或者市裏提前有什麽通知，最近一段時間都統一不準擺路邊攤。
江旺覺得，多半是有誰看甘棠紅了火了、賺錢了，就嫉妒他，把他給向城管舉報了！
最值得懷疑的對象，就是甘棠的那些賣時尚小垃圾的同行們。
最近他們的日子可都不好過，大家要賣時尚小垃圾肯定都優先跑甘棠這裏來買。
畢竟在甘棠這兒買，還能聽美男給他們唱一段小曲兒，再調戲一番美男養的大狗子呢，主打的就是一個附加情緒價值拉滿。
他們跟甘棠比起來，實在是沒有什麽優勢。
第二天晚上，甘棠休息了一天。
也順便改裝一下他們的賣貨裝備。這上了嘴套過後，汪醬就叼不了小花籃了，只能用板車拉著攤位走。
甘棠將板車拉桿改調了一下，使汪醬能自主裝備、卸下板車。
並在板車上預留了放小電風扇的位置，最近的天氣是越來越熱了，電風扇對一身濃毛的汪醬來說是一種剛需。
第三天晚上，甘棠依粉絲們的建議去到了那座空闊的小公園裏做街演。
小公園裏就比商圈廣場上冷清了許多，這裏沒有太多的人流量，是以今天來看甘棠街演的人並不多。
但甘棠並不因為聽眾少而沮喪，不要低估了冷圈小眾音樂創作人的耐寂寞程度。
就算面前一個聽眾也沒有，甘棠也能安安靜靜地對著空氣和蚊子彈幾個小時，江旺當初跟他初遇時他就是這麽幹的。
但能彈幾個小時的前提是，期間沒人來趕甘棠走。
是的，今晚城管又來了。
性子溫吞軟糯如甘棠，也忍不住有些生氣了。
“我在這裏做街頭表演到底礙著誰了？附近都沒有居民樓，不存在我音樂聲擾鄰的問題；
“這裏地勢也這麽空曠，我聚集起來的人流也不多，完全不存在你們之前說的可能會發生踩踏事故的安全問題；
“汪醬我也給它戴嘴套了，還是鐵嘴套，它絕對咬不了人了。
“你們到底還有什麽要我改進的地方？我就站在小公園裏抱著吉他彈幾首歌給別人聽而已，我到底礙著誰了？”
領頭的城管先是嘴巴卡殼了一下，又接著梗起脖子說。
“總之，我們接到了別人的投訴電話，說你擾民、影響市容市貌、占道無證經營、無報備就在公共場合集眾進行表演演出。
“我們城管隊的規定就是這樣，民眾有投訴，我們就得出勤來處理。
“你們在大街上擺攤、乞討賣藝本來就是違反城市管理法規的，只是有時候，大家討生活都不容易，才對你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一旦有人向我們打電話舉報了，那我們就必須趕來處理了。因為公共場合是大家的，不是誰一個人的地方，不容許誰未經城市管理規劃就私自把公共場地占作它用。
“你聽懂了嗎，聽懂了就快收拾東西回家吧！”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聽懂了，這就是有人眼紅甘棠，在追著他向城管舉報他！
如果沒人舉報甘棠，城管那邊也就裝不知道有這號人了；
但一旦有人舉報了，城管就不得不出勤了，而且就像刀出必見紅一樣，城管也必須得把人趕走才能收工回去。
一些急性子的觀眾頓時就替甘棠罵了起來，到底是誰這麽焉壞缺德！
甘棠也氣得咬緊了牙，“好，我這就收東西走。我知道你們也是秉公辦事，不是對我有意見。我這就走。”
城管們長松一口氣。絕大多數時候，他們也是不願意聽見有人喊“城管打人了”的。
就這樣，甘棠沈默地收拾好東西，城管們也沈默地離開。
甘棠的一名粉絲憂心忡忡上前來地詢問他。
“甘老師，您以後打算怎麽辦？要不要先暫停一段時間線下的街頭演出，先在家裏做一段時間的線上直播？”
甘棠不禁露出苦笑。
“直播沒那麽容易的，我很久以前出於好奇，也曾嘗試過做直播。但一播就發現，你不去加工會、簽公司，平臺根本不會給你的直播間推流。
“可加了工會、簽了公司卻會……很坑，我問過我的其他朋友，他們都勸我別去。你簽進去容易，但你想出來就得讓爸媽替你還幾十萬的違約金了。”
他又嘆一口氣，“而且我也不喜歡幹直播。我不太會跟觀眾聊天。我更喜歡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地搞創作。”
那名粉絲只好表示遺憾。
另一名中年男粉絲則琢磨著說。
“甘老師，您這次明明換了地方，卻這麽快的被人給舉報了，肯定是因為您先前在網上預先通知了您今晚的街演地點，您被就此盯上了。下一次只要我們不預先在網上通知，對方不知道您在哪兒，也就沒辦法向城管舉報您了。”
甘棠點點頭，“有道理。不過我不在網上預先通知，那你們又該怎麽知道……”
中年男粉絲自信地笑了笑。
“甘老師，我們可以建微訊粉絲群，在群內通知啊。而且，為了防止群內出現內鬼，我們只面對面加線下粉絲，線上不認識的網友不加。這樣即使後面我們又被人以不正常的速度向城管舉報了，我們也能很快查出內鬼是誰，然後把他給踢出去。”
甘棠大大滴點頭，“妙啊！就按你說的方法辦！我這就建群。”
不一會兒，粉絲群就建好了，裏面暫時只有5個人。
群裏的五個人都對明天的街演很有信心，覺得他們明天一定不會再被城管逮住了。
然而，真到了明晚的時候，城管卻又一次的很快趕來了！
這次都不需要城管再多說些什麽，甘棠就很自覺收拾起了東西。
在收完東西城管也離開後，一出“誰是內鬼”的大戲頓時在群內演開了。
那名今天有事沒能來看街演的群員，直接被大家列為了重點懷疑對象。
“冤枉啊！甘老師，我真的不是內鬼！我現在真的是在公司裏加班！不信我發我工位照片給你們看！”
她賭咒發誓，如果她是內鬼，她就窮一輩子。
其他人也紛紛發誓，如果自己是內鬼，也窮一輩子。
甘棠看大家的樣子，他傾向於大家都不是內鬼。
他在皺著眉頭仔細思索了一會兒後，說。
“群裏沒有內鬼，我大概猜到是誰在一直舉報我了。”
其他人詢問他那個舉報者到底是誰，甘棠並沒有回答，而是向大家揮手說再見了。
他們見此，便也不再追問，也向他揮手作別了。
“……林天韻！”甘棠咬牙切齒，“一定是你在背後搞鬼！是你派人跟蹤我，直接追著我舉報！以報覆當初汪醬尿了你一臉的仇！”
而事情果然，在甘棠與汪醬走在回家的路上時，忽然，一輛白色的高級轎車突兀地減速停在了他們身旁。
車窗降下，露出林天韻的那張俊美非凡、也格外惹人生厭的臉。
“喲，這不是甘老師嗎。今天甘老師您的街頭表演，怎麽這麽快就收場結束了呢。”林天韻滿是陰陽怪氣，“您最近不是很紅火嘛，連我都在網上看見您的街演視頻了呢。”
甘棠恨不得把電吉他砸他臉上。
“You bastard！林天韻，你有本事就下車來跟我堂堂正正地打一架！你只會偷偷向城管舉報我算什麽本事！”
林天韻掃了一眼甘棠腿邊的那條帶著嘴套的齜牙咧嘴中的大型猛犬，他冷笑了一聲。
“甘棠，你當我是跟你一樣的傻子嗎。”
“哈哈！”甘棠也冷笑兩聲，“誰被狗尿過一臉誰就是真傻子，反正我沒被尿過。”
林天韻的臉色頓時又青又紅的精彩極了。他怒極反笑。
“很好，囂張是吧，我把話就放在這兒了，有我在一天，你就別想再街演成功任何一次！我會派人一直盯著你舉報的！
“你也別想開網絡直播，你開直播我也一樣把你的直播間給舉報封了！你發視頻我也雇人舉報你！我甚至可以直接聯系到平臺那邊，把你號的視頻推流權重給壓到最低！和你有關的視頻的推流權重也給壓到最低！
“甘棠，你就等著在網絡上失聲吧，以後不會有人記得，曾有一頭叫甘棠的豬在名為流量的風口上飛過、紅過！
“你就自己回家去當家裏蹲，做你的那些一輩子也不會有人聽的小眾獨立音樂去吧！”
甘棠捏緊了拳頭。
林天韻見他沒嗆聲，就譏笑著問他。
“怎麽，你現在知道害怕、後悔了？”林天韻一臉陰毒，“只要你把你那條該死的狗交給我，你再給我磕一個響頭，我就高擡貴手放過你，取消掉對你的全面封殺。我說到做到。”
“你休想！林天韻，我是絕不會把汪醬交給你的！”甘棠瞪視著他，“而且你說錯了！我的音樂才不是一輩子都沒有人聽！至少我的家裏人會聽，江旺哥也會聽！”
“呵，真是條可憐蟲。”林天韻高傲冷漠地將雙臂環胸，“是，你的家裏人會聽，我就讓讓你吧。但江旺他早就失蹤了，已經失蹤很久了，他已經沒什麽可能再回來了。”
“不！他會回來的！林天韻，是不是就是你把江旺哥給害失蹤的！他公司裏出的那些事，也都是你在暗中搗鬼！”
林天韻忽然有些興致索然。
“甘棠，用你的豬腦子想想，如果真是我把江旺給害失蹤的，那警察都把我翻來覆去地調查了八百多遍了，我早該被警察給抓走了。但我現在還好端端地坐在這裏，跟你說這些沒營養的廢話。”
林天韻按下車內按鈕，將車窗重新升回去。
“他大概是也察覺到了我的出軌和背叛，在傷心之下於無人的角落裏絕望地自殺了吧。”
“汪汪汪汪！！！”
江旺在白色轎車絕塵遠去的汽車尾氣裏，唾沫橫飛地汪汪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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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林天韻已經離開了太遠，沒能聽見他們精彩的罵聲。
甘棠垂頭喪氣地對汪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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