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尾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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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尾螺
第二天早晨，風暴停息了，不過禮堂的天花板上仍然一片愁雲慘霧。
當桃樂絲打著哈欠被德拉科拽來食堂的時候時，他們頭頂上空正翻滾著大團大團青灰色的濃雲。
桃樂絲困頓的切著盤子裏的培根，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旁邊的人講話。
西奧多遞過來一杯熱好的牛奶，布雷斯一邊跟德拉科說著這個學期的課程表一邊用勺子盛了一勺糖放進裏面攪拌攪拌。
桃樂絲喝著溫熱的甜牛奶，聽著在另一張桌上，弗雷德、喬治和李.喬丹正在討論用什麽神奇的法子使自己年齡變大，然後蒙混過關，參加三強爭霸賽。
“今天倒不錯……整個上午都在戶外，”德拉科的手指滑過課程表上星期一的那一欄，說道，“草藥課，和赫奇帕奇的學生一起上，保護神奇動物課……倒黴，又和格蘭芬多一起……”
“今天下午有兩節占蔔課。”桃樂絲低著頭，把切得有些面目全非的培根塞到德拉科的盤子裏。
特裏勞尼教授總是神神叨叨的，但不得不說她有時似乎確實有那麽一些真本事。
“如果你想放棄這麽課”西奧多一邊往他的面包片上塗黃油，一邊穩聲說，“你可以和我一起上一門更有學問的課，比如算術占蔔。”
“也許我會這麽做的，小鉆石。”桃樂絲捧著玻璃杯暖手，她嘴邊粘了一點奶漬，德拉科從懷裏掏出手帕遞給她。
就在這時，他們頭頂上突然傳來一陣瑟瑟的聲音，一百只貓頭鷹從敞開的窗口飛進來，給大家捎來了早上的郵件。
德拉科本能地擡起頭，然而在一大堆棕色和灰色之間，看不見絲毫巨大的白色的影子。
貓頭鷹在桌子上方盤旋，尋找信件和包裹的收件人。
一只黃褐色的大貓頭鷹朝納威.隆巴頓這邊落下來，把一個包裹扔到他的膝蓋上——納威幾乎每次收拾行李都丟三落四。
“怪事。”德拉科皺著眉，他並沒有看見馬爾福家的貓頭鷹，按理說，媽媽絕對會郵給他糖果和蛋糕，哪怕是曲奇呢。
但是沒有——這是馬爾福家第一次沒有給德拉科郵東西，再加上這次上學，納西莎和盧修斯沒有來送他，連信件都沒有。
家裏怕不是有了什麽麻煩，德拉科有些擔憂，整個人心情似乎也暗淡了下來。
懷特穩穩的落在桃樂絲的肩膀上，從嘴裏吐出一封信來。
桃樂絲並沒有打開，只是在信封上摸了摸，就隨手塞進寬大的袍袖裏，然後隨手把它燒了。
“別擔心，德拉科。”不動聲色的做完這一切後，桃樂絲才開口安慰德拉科。
德拉科悶悶的應了，卻還是心情不悅，就連斯萊特林長桌的交談聲都小了幾分，誰也不想觸了馬爾福少爺的黴頭。
還好德拉科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等到上草藥課的時候已經恢覆了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同學們走過潮濕的菜地，來到三號溫室
，斯普勞特教授給全班同學看一種植物，
同學們還從沒見過這麽醜陋的東西呢。實際上，它們不像植物，倒更像是黑黢黢、黏糊糊的大鼻涕蟲，筆直地從土壤裏冒了出來。
而且一個個都在微微蠕動，身上還有許多閃閃發亮的大鼓包，裏面似乎都是液體。
“巴波塊莖。”斯普勞特教授歡快地告訴大家，“需要用手去擠，你們要收集它的膿水——”
“什麽？”布雷斯皺著眉頭用厭惡的口氣問道，他身體向後昂去，渾身都寫滿了抗拒。
“膿水，紮比尼，膿水，”斯普勞特教授說，“它有極高的價值，千萬不要浪費。聽著，你們要把膿水收集到這些瓶子裏。戴上你們的龍皮手套，未經稀釋的巴波塊莖膿水，會對皮膚造成不同尋常的傷害。”
擠塊莖的過程令人惡心，卻也使人產生一種奇怪的滿足感。每當一個鼓包被擠破時，都會噴出一大股黏稠的黃綠色液體，並發出一種刺鼻的汽油味。他們按照斯普勞特教授的吩咐，把這些液體收集在瓶子裏，到了快下課的時候，他們已經收集了好幾瓶子。
“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想聽到——擠——這個動作了。”布雷斯精致的臉慘白，他剛剛差點沒吐在課堂上，德拉科的臉色同樣比較好看，但畢竟他做過不少魔藥，其中用到的材料有些比起這個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下龐弗雷女士該高興了。”斯普勞特教授用塞子堵住最後一個瓶子，說道，“巴波塊莖的膿水，是治療頑固性粉刺的最好藥物。這樣就可以阻止學生用過激手段去除他們的青春痘了。”
“像可憐的愛洛伊絲.米德根，”赫奇帕奇的學生漢娜.艾博壓低聲音說，“她想用咒語把青春痘去掉。”
“傻姑娘，”斯普勞特教授搖了搖頭，說道，“不過龐弗雷女士最後又替她把鼻子安上去了。”
一陣低沈渾厚的鐘聲越過潮濕的場地，從城堡傳來，下課了，同學們紛紛散去。赫奇帕奇的學生走上石階，去上變形課。
斯萊特林的學生去的是另一個方向，他們順著緩緩下坡的草坪，走向禁林邊緣的海格的小屋。
海格站在小屋的門外，一只手牽著他那條巨大的獵狗牙牙的頸圈。他腳邊的地上，放著幾只敞開的木箱子，牙牙嗚嗚叫著，使勁地掙著頸圈，看樣子是想仔細調查一下箱子裏的東西。當他們走近時，一種很奇怪的哢啦哢啦聲傳進他們耳朵，間或還有微弱的爆炸聲。
“上午好！”海格說，朝哈利、羅恩和赫敏露出了微笑，“最好等一等其它同學們，他們肯定不想錯過這個——炸尾螺！”
“再說一遍？”羅恩說。
海格指了指腳邊的箱子。
“惡心！”拉文德.布朗尖叫一聲，向後跳了幾步。
“惡心”一詞正好也概括了桃樂絲對這種炸尾螺的印象。
它們活像是變了形、去了殼的大龍蝦，白灰灰黏糊糊的，模樣非常可怕，許多只腳橫七豎八地伸出來，看不見腦袋在哪裏。每只箱子裏大約有一百條，每條都有六英寸左右長，互相疊在一起爬來爬去，昏頭昏腦地撞在箱子壁上。
它們還發出一股非常強烈的臭魚爛蝦的氣味。時不時地，一條炸尾螺的尾部會射出一些火花，然後隨著啪的一聲輕響，炸尾螺就會向前推進幾英寸。
桃樂絲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幾步，她做這個動作並不顯眼，因為幾乎所有學生都往後退了幾步。
“布朗尼小甜心。”桃樂絲看向布雷斯的琥珀糖漿色的眼睛，一臉認真。
布雷斯視死如歸的看過來：“怎麽了，甜心。”
“我們今早是造了難嗎？”
“我想是的，甜心，我想是的。”布雷斯欲哭無淚，他感覺自己胃裏的早飯正在向他抗議。
西奧多頓了頓，飛快的轉過身去：“我身體不太舒服，去醫療翼一下。”說完就疾步離開了。
德拉科倒還強壯鎮定，努力忽視空氣中彌漫著那股刺激性的氣味，他撇嘴：“西奧多還真是誇張，不過如此。”
他嘴裏這麽說著，視線卻不想再往海格腳邊再撇上一眼。
“小鉆石潔癖有些嚴重，你知道的，他打小就討厭累死炸尾螺這種軟體多腳生物。”桃樂絲閉上眼睛，不去想一堆炸尾螺堆在一起的畫面，卻發現閉上眼睛之後嗅覺更明顯了，甚至那種黏黏糊糊的炸尾螺身體互相摩擦的聲音都清晰起來。
“剛剛孵出來的，”海格驕傲地說，“你們可以親自把它們養大！我們可以搞一個大項目！”
“我們為什麽要把它們養大？”德拉科冷冰冰的說。
布雷斯沒有力氣去附和他了，他小臉慘白的靠在桃樂絲身上，修長的身體半弓起來，手捂著自己的胃，桃樂絲正在警告他不許吐在自己身上。
德拉科被布雷斯這幅嬌嬌軟軟靠在桃樂絲身上的姿態氣得不輕，所以聲音越加冰冷。
“我的意思是，它們能做什麽？”德拉科問，“它們有什麽用？”
他下巴微微擡起，用審視的目光逼視著海格。
海格張著嘴巴，似乎在拼命思索。
停了幾秒鐘後，他粗聲粗氣地說：“那是下一節課的內容，馬爾福。你們今天只管餵它們。好了，你們要試著餵它們吃幾種不同的東西——我以前沒有養過它們，也拿不準它們喜歡吃什麽——我準備了螞蟻蛋、青蛙肝和翠青蛇——每樣都拿一點試試，看它們吃不吃。”
“先是塊莖的膿水，現在又是這個。”布雷斯生無可戀的嘟噥道。
“你不想上完全可以離開，紮比尼。”德拉科對布雷斯唇鋒相對。
布雷斯故作柔弱的又往桃樂絲身上倒了倒，被她一把扶住。
“別鬧了，布朗尼小甜心，早點結束早點下課。”
“好的，都聽你的，甜心。”布雷斯雙手舉起做投降狀，然後乖乖去做事去了。
德拉科臉色這才好看幾分，他伸出手指去勾桃樂絲的：“離他遠點，桃樂絲。”他聲音不大，卻委委屈屈的，很難不讓人想到剛剛布雷斯的故作柔弱。
桃樂絲盯著德拉科通紅的耳根，嘆了口氣：“別學布朗尼小甜心，德拉科。”
“都聽你的。”桃樂絲向傲嬌的鉑金小少爺投降。
德拉科這才滿意，卻遲遲不肯收回勾著桃樂絲的手指，偏偏面上還要裝出一副風輕雲淡，毫不在意的模樣，明明耳根都紅透了。
哈利、羅恩和赫敏完全是出於對海格的深厚感情，才抓起一把把滑膩膩的青蛙肝，放到箱子裏去引誘炸尾螺。
桃樂絲盯著他們的動作，不禁懷疑整個這件事都是毫無意義的，因為炸尾螺似乎根本沒有嘴巴。
“哎喲！”大約十分鐘後，迪安.托馬斯慘叫一聲，“它弄疼我了！”
海格趕緊走到他身邊，神色有些慌張。
“它的尾巴爆炸了！”迪安氣呼呼地說，給海格看他手上被燒傷的一塊。
“啊，是啊，它們炸響時就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海格點著頭說道。
“惡心！”拉文德.布朗又抱怨開了，“真惡心，海格，它身上尖尖的東西是什麽？”
“啊，它們有的身上有刺，”海格興奮地說。
拉文德趕緊把手從箱子邊縮了回去。“我猜想那些帶刺的是公的……母的肚子上有吸盤一樣的東西……我認為它們大概會吸血呢。”
“噢，我當然明白我們為什麽要想辦法讓它們活著了，”恢覆神氣的德拉科諷刺地說，“又能燒人，又能蜇人，還能咬人，這樣的寵物誰不想要呢？”
“它們的模樣不太中看，並不意味著它們沒有用處。”赫敏反駁道，“火龍血具有神奇的功效，可是你願意養一條火龍作為寵物嗎，啊？”
“馬爾福莊園又不是不能養。”德拉科傲慢的審視著赫敏，似乎是在嘲諷她這個泥巴種見識短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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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桃樂絲打著哈欠被德拉科拽來食堂的時候時，他們頭頂上空正翻滾著大團大團青灰色的濃雲。
桃樂絲困頓的切著盤子裏的培根，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旁邊的人講話。
西奧多遞過來一杯熱好的牛奶，布雷斯一邊跟德拉科說著這個學期的課程表一邊用勺子盛了一勺糖放進裏面攪拌攪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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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倒不錯……整個上午都在戶外，”德拉科的手指滑過課程表上星期一的那一欄，說道，“草藥課，和赫奇帕奇的學生一起上，保護神奇動物課……倒黴，又和格蘭芬多一起……”
“今天下午有兩節占蔔課。”桃樂絲低著頭，把切得有些面目全非的培根塞到德拉科的盤子裏。
特裏勞尼教授總是神神叨叨的，但不得不說她有時似乎確實有那麽一些真本事。
“如果你想放棄這麽課”西奧多一邊往他的面包片上塗黃油，一邊穩聲說，“你可以和我一起上一門更有學問的課，比如算術占蔔。”
“也許我會這麽做的，小鉆石。”桃樂絲捧著玻璃杯暖手，她嘴邊粘了一點奶漬，德拉科從懷裏掏出手帕遞給她。
就在這時，他們頭頂上突然傳來一陣瑟瑟的聲音，一百只貓頭鷹從敞開的窗口飛進來，給大家捎來了早上的郵件。
德拉科本能地擡起頭，然而在一大堆棕色和灰色之間，看不見絲毫巨大的白色的影子。
貓頭鷹在桌子上方盤旋，尋找信件和包裹的收件人。
一只黃褐色的大貓頭鷹朝納威.隆巴頓這邊落下來，把一個包裹扔到他的膝蓋上——納威幾乎每次收拾行李都丟三落四。
“怪事。”德拉科皺著眉，他並沒有看見馬爾福家的貓頭鷹，按理說，媽媽絕對會郵給他糖果和蛋糕，哪怕是曲奇呢。
但是沒有——這是馬爾福家第一次沒有給德拉科郵東西，再加上這次上學，納西莎和盧修斯沒有來送他，連信件都沒有。
家裏怕不是有了什麽麻煩，德拉科有些擔憂，整個人心情似乎也暗淡了下來。
懷特穩穩的落在桃樂絲的肩膀上，從嘴裏吐出一封信來。
桃樂絲並沒有打開，只是在信封上摸了摸，就隨手塞進寬大的袍袖裏，然後隨手把它燒了。
“別擔心，德拉科。”不動聲色的做完這一切後，桃樂絲才開口安慰德拉科。
德拉科悶悶的應了，卻還是心情不悅，就連斯萊特林長桌的交談聲都小了幾分，誰也不想觸了馬爾福少爺的黴頭。
還好德拉科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等到上草藥課的時候已經恢覆了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同學們走過潮濕的菜地，來到三號溫室
，斯普勞特教授給全班同學看一種植物，
同學們還從沒見過這麽醜陋的東西呢。實際上，它們不像植物，倒更像是黑黢黢、黏糊糊的大鼻涕蟲，筆直地從土壤裏冒了出來。
而且一個個都在微微蠕動，身上還有許多閃閃發亮的大鼓包，裏面似乎都是液體。
“巴波塊莖。”斯普勞特教授歡快地告訴大家，“需要用手去擠，你們要收集它的膿水——”
“什麽？”布雷斯皺著眉頭用厭惡的口氣問道，他身體向後昂去，渾身都寫滿了抗拒。
“膿水，紮比尼，膿水，”斯普勞特教授說，“它有極高的價值，千萬不要浪費。聽著，你們要把膿水收集到這些瓶子裏。戴上你們的龍皮手套，未經稀釋的巴波塊莖膿水，會對皮膚造成不同尋常的傷害。”
擠塊莖的過程令人惡心，卻也使人產生一種奇怪的滿足感。每當一個鼓包被擠破時，都會噴出一大股黏稠的黃綠色液體，並發出一種刺鼻的汽油味。他們按照斯普勞特教授的吩咐，把這些液體收集在瓶子裏，到了快下課的時候，他們已經收集了好幾瓶子。
“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想聽到——擠——這個動作了。”布雷斯精致的臉慘白，他剛剛差點沒吐在課堂上，德拉科的臉色同樣比較好看，但畢竟他做過不少魔藥，其中用到的材料有些比起這個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下龐弗雷女士該高興了。”斯普勞特教授用塞子堵住最後一個瓶子，說道，“巴波塊莖的膿水，是治療頑固性粉刺的最好藥物。這樣就可以阻止學生用過激手段去除他們的青春痘了。”
“像可憐的愛洛伊絲.米德根，”赫奇帕奇的學生漢娜.艾博壓低聲音說，“她想用咒語把青春痘去掉。”
“傻姑娘，”斯普勞特教授搖了搖頭，說道，“不過龐弗雷女士最後又替她把鼻子安上去了。”
一陣低沈渾厚的鐘聲越過潮濕的場地，從城堡傳來，下課了，同學們紛紛散去。赫奇帕奇的學生走上石階，去上變形課。
斯萊特林的學生去的是另一個方向，他們順著緩緩下坡的草坪，走向禁林邊緣的海格的小屋。
海格站在小屋的門外，一只手牽著他那條巨大的獵狗牙牙的頸圈。他腳邊的地上，放著幾只敞開的木箱子，牙牙嗚嗚叫著，使勁地掙著頸圈，看樣子是想仔細調查一下箱子裏的東西。當他們走近時，一種很奇怪的哢啦哢啦聲傳進他們耳朵，間或還有微弱的爆炸聲。
“上午好！”海格說，朝哈利、羅恩和赫敏露出了微笑，“最好等一等其它同學們，他們肯定不想錯過這個——炸尾螺！”
“再說一遍？”羅恩說。
海格指了指腳邊的箱子。
“惡心！”拉文德.布朗尖叫一聲，向後跳了幾步。
“惡心”一詞正好也概括了桃樂絲對這種炸尾螺的印象。
它們活像是變了形、去了殼的大龍蝦，白灰灰黏糊糊的，模樣非常可怕，許多只腳橫七豎八地伸出來，看不見腦袋在哪裏。每只箱子裏大約有一百條，每條都有六英寸左右長，互相疊在一起爬來爬去，昏頭昏腦地撞在箱子壁上。
它們還發出一股非常強烈的臭魚爛蝦的氣味。時不時地，一條炸尾螺的尾部會射出一些火花，然後隨著啪的一聲輕響，炸尾螺就會向前推進幾英寸。
桃樂絲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幾步，她做這個動作並不顯眼，因為幾乎所有學生都往後退了幾步。
“布朗尼小甜心。”桃樂絲看向布雷斯的琥珀糖漿色的眼睛，一臉認真。
布雷斯視死如歸的看過來：“怎麽了，甜心。”
“我們今早是造了難嗎？”
“我想是的，甜心，我想是的。”布雷斯欲哭無淚，他感覺自己胃裏的早飯正在向他抗議。
西奧多頓了頓，飛快的轉過身去：“我身體不太舒服，去醫療翼一下。”說完就疾步離開了。
德拉科倒還強壯鎮定，努力忽視空氣中彌漫著那股刺激性的氣味，他撇嘴：“西奧多還真是誇張，不過如此。”
他嘴裏這麽說著，視線卻不想再往海格腳邊再撇上一眼。
“小鉆石潔癖有些嚴重，你知道的，他打小就討厭累死炸尾螺這種軟體多腳生物。”桃樂絲閉上眼睛，不去想一堆炸尾螺堆在一起的畫面，卻發現閉上眼睛之後嗅覺更明顯了，甚至那種黏黏糊糊的炸尾螺身體互相摩擦的聲音都清晰起來。
“剛剛孵出來的，”海格驕傲地說，“你們可以親自把它們養大！我們可以搞一個大項目！”
“我們為什麽要把它們養大？”德拉科冷冰冰的說。
布雷斯沒有力氣去附和他了，他小臉慘白的靠在桃樂絲身上，修長的身體半弓起來，手捂著自己的胃，桃樂絲正在警告他不許吐在自己身上。
德拉科被布雷斯這幅嬌嬌軟軟靠在桃樂絲身上的姿態氣得不輕，所以聲音越加冰冷。
“我的意思是，它們能做什麽？”德拉科問，“它們有什麽用？”
他下巴微微擡起，用審視的目光逼視著海格。
海格張著嘴巴，似乎在拼命思索。
停了幾秒鐘後，他粗聲粗氣地說：“那是下一節課的內容，馬爾福。你們今天只管餵它們。好了，你們要試著餵它們吃幾種不同的東西——我以前沒有養過它們，也拿不準它們喜歡吃什麽——我準備了螞蟻蛋、青蛙肝和翠青蛇——每樣都拿一點試試，看它們吃不吃。”
“先是塊莖的膿水，現在又是這個。”布雷斯生無可戀的嘟噥道。
“你不想上完全可以離開，紮比尼。”德拉科對布雷斯唇鋒相對。
布雷斯故作柔弱的又往桃樂絲身上倒了倒，被她一把扶住。
“別鬧了，布朗尼小甜心，早點結束早點下課。”
“好的，都聽你的，甜心。”布雷斯雙手舉起做投降狀，然後乖乖去做事去了。
德拉科臉色這才好看幾分，他伸出手指去勾桃樂絲的：“離他遠點，桃樂絲。”他聲音不大，卻委委屈屈的，很難不讓人想到剛剛布雷斯的故作柔弱。
桃樂絲盯著德拉科通紅的耳根，嘆了口氣：“別學布朗尼小甜心，德拉科。”
“都聽你的。”桃樂絲向傲嬌的鉑金小少爺投降。
德拉科這才滿意，卻遲遲不肯收回勾著桃樂絲的手指，偏偏面上還要裝出一副風輕雲淡，毫不在意的模樣，明明耳根都紅透了。
哈利、羅恩和赫敏完全是出於對海格的深厚感情，才抓起一把把滑膩膩的青蛙肝，放到箱子裏去引誘炸尾螺。
桃樂絲盯著他們的動作，不禁懷疑整個這件事都是毫無意義的，因為炸尾螺似乎根本沒有嘴巴。
“哎喲！”大約十分鐘後，迪安.托馬斯慘叫一聲，“它弄疼我了！”
海格趕緊走到他身邊，神色有些慌張。
“它的尾巴爆炸了！”迪安氣呼呼地說，給海格看他手上被燒傷的一塊。
“啊，是啊，它們炸響時就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海格點著頭說道。
“惡心！”拉文德.布朗又抱怨開了，“真惡心，海格，它身上尖尖的東西是什麽？”
“啊，它們有的身上有刺，”海格興奮地說。
拉文德趕緊把手從箱子邊縮了回去。“我猜想那些帶刺的是公的……母的肚子上有吸盤一樣的東西……我認為它們大概會吸血呢。”
“噢，我當然明白我們為什麽要想辦法讓它們活著了，”恢覆神氣的德拉科諷刺地說，“又能燒人，又能蜇人，還能咬人，這樣的寵物誰不想要呢？”
“它們的模樣不太中看，並不意味著它們沒有用處。”赫敏反駁道，“火龍血具有神奇的功效，可是你願意養一條火龍作為寵物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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