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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烏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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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烏鄉

師從燁張開牙齒, 叼住季冠灼頸後那塊軟肉。

這段時間裏,他一直在刻意回避那一日臨時標記時的感覺。

脫離掌控的感覺對於師從燁來說,實在太過糟糕。

作為帝王, 他習慣所有事都在掌控中。

哪怕朝臣反對,多數時候,他都是說一不二的。

這樣的確會很累,但倘若能有益於滄月百姓,又有什麽不好呢?

唯獨季冠灼。

在他身上,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會脫離掌控。

虎牙溫柔地刺破腺體,汲取腺體裏帶著桂花氣息的信息素。

季冠灼悶哼一聲, 眼角溢出一滴生理性的眼淚。

太……太刺激了。

上一次臨時標記, 師從燁咬得太狠。臨時標記會被omega帶來的欲望, 他只感受到一點。

是以他並不知道,omega在被溫柔地咬破腺體時,會是這樣的感覺。

兩條腿無力絞緊,被動承受著臨時標記帶來的一切情緒。

所有的感知都好似被無限制放大, 耳朵甚至能夠聽到信息素被抽走時發出的輕微響動。

只不過片刻,季冠灼的衣衫皆被汗水打濕,像是在湖水中浸過一般。

嘴唇被咬出紅痕,顯得格外可憐。

腦袋混混沌沌的,還抽出幾分心思想些雜事。

怪不得在現代, AO之間已經很少會采用臨時標記的方式緩解易感期和發情期帶來的不適。

臨時標記, 已經讓他這個半路出家的omega有點貪饞永久標記了。

只是想到和老祖宗之間跨越千年的生殖隔離以及跨越尺碼的大小隔離, 季冠灼還是了了這份心思。

他對老祖宗,那是純粹的精神上的崇拜。

雖然老祖宗的確身材極佳, 五官俊朗,但他仍舊一點心思都不敢有。

真是令O落淚。

隨即, 他便感覺得到頸後軟肉傳來一陣濡濕的感覺。

季冠灼越發用力得一抖,軟倒在被褥中,像是一塊被放在火上烤了許久的糯米年糕。

烤化了表面,露出黏糊糊糯嘰嘰的內裏。

引得人忍不住想要上去咬一口。

師從燁也是一怔。

臨時標記最後,他幾乎是下意識地用舌尖刮過傷口。

但他心中清楚,臨時標記太過暧昧,他所為之事,也過於唐突。

更何況……

伴隨著粘稠的青梅木樨香氣,還有淡淡的石楠花氣息。

雖然在季冠灼口中他們有所區別。

但到底都是男人,哪裏聞不出這種味道?

就連他也……

一直挺直的背略微拱起,遮擋腰腹間出現的特殊情況。

師從燁聲音沙啞,語氣未有起伏:“可以了。”

季冠灼深吸一口氣,勉強提起一些力氣,轉頭去看師從燁。

他整個人仍舊軟爛成泥,半邊身子都埋在床褥中,只露出一張臉。

頭發被汗水濡濕,貼在臉側,越發襯得一張臉白皙。

濃郁的氣味讓空氣都變得粘稠,也讓氣氛越加旖旎。

“還有事?”師從燁仍舊半跪在床前,平視著季冠灼。

他鮮少這樣去看一個人,但瞧著季冠灼軟倒在床上的模樣,卻莫名覺得這個人軟弱好欺。

“微臣去往江南,許多事便難以再替皇上分憂。還請皇上多加留心京中……”季冠灼雖然覺得自己這話有些多餘,卻還是道,“北狄人雖被趕出界外多年,仍舊賊心不死,他們……”

他有心提醒,卻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絞盡腦汁思索措辭。

卻見原本蹲在床前的師從燁驟然起身,旖旎的氛圍頓時煙消雲散。

他被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因為角度的原因,難以看清楚師從燁臉上的神情。

但卻能感受到冰冷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視。

他居然還敢跟自己提北狄人的事情?

師從燁心中冷然,眼底墨色翻湧。

他原以為季冠灼身份成謎,又有極大可能與北狄人有關,是斷然不敢提及此事的。

未曾想季冠灼居然當真這麽大膽,敢將這件事直接說出。

是以為他從未生疑過?還是以為這樣說,便能換取他的信任了?

壓下心中躁動的情緒,師從燁冷冷應一聲,轉身離開了。

季冠灼趴在床上,一時間心底滿是疑惑。

他只不過跟老祖宗提了兩句北狄,老祖宗就氣成這樣?

這氣性,實屬難見啊。

翌日一早,季冠灼便帶人趕往江南。

事態實在緊急,經不起耽擱。一路上連續換了幾匹馬,不眠不休地趕路,才趕到烏鄉。

此地便是事發之處。

府衙門外,早已擠滿了怨聲載道的百姓。

此地與其他地方都多有不同。

烏鄉田地夏日必然會被雨水徹底淹沒,無論種植何種東西,都難以長成。

官府給他們分再多田地又如何呢?種不出來東西,還要上交那麽多賦稅。

這不是要他們死嗎?

府衙外一片沸反盈天,府衙內卻是安靜如水。

烏鄉縣令吳優滿臉愁容地坐在太師椅上,額頭上還頂著一個大包。

當時均田制下來之時,他便覺得此法行不通。

只是皇天有命,他也只能遵從。

遵從的結果,便是他被幾個性子沖動的百姓打破了頭。

如今府衙外,到處都是對均田制不滿的百姓。他根本不敢出去,平日吃穿用度,都是手下人翻墻去買的。

吳優都快愁死了。

季冠灼來到府衙前,瞧見的便是這一幕。

他沒有在府衙外多做停留,轉身去了客棧。

掏錢定下一間客房後,他才向掌櫃的打聽起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他穿著一件麻布淺藍短袍,頭上戴著儒巾,瞧著便是一副讀書人的模樣。

掌櫃的收了錢,臉上笑容格外熱情:“您有所不知,烏鄉這地方,瞧著田地不少,能用來種東西的卻不多。”

他長嘆一口氣,似是有些憂愁:“許多田地如今瞧著適宜種植,但一到夏天,落雨一多,那些地方都會成為水田。”

“難道不可以種植水稻嗎?”季冠灼著實有些好奇。

掌櫃的無奈道:“整個江南,都難以找出比烏鄉地勢更低的地方。夏季一旦下雨,雨水便會將烏鄉田地徹底淹沒,即便是水稻,也難逃其禍。朝廷要推行均田制,在這烏鄉,恐怕是行不通的。”

如今他們腳踩著的地面,也多是先輩用石塊壘土一點一點建起來的。

想要讓烏鄉水田變良田,除非想辦法將此地地勢墊高。

但如此一來,工作量便要大上不少。

因此,烏鄉之人幾乎全靠捕魚為生。

季冠灼點點頭,轉身上樓。

他靠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一時間有些出神。

他倒不在意均田制有無辦法推行,只是怎麽也想不起後世的烏鄉,究竟是如何擺脫如今的困境的。

季冠灼陡然直起身,臉上神情有些嚴肅。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在現代的時候,也到過江南考察過一處遺址。

那處遺址是在地表以下,沈積了大量的淤積黏土。淤積黏土層下,則是城鎮遺址。

根據歷史記載,這裏曾經有過百姓居住的村落,但最終因為河流改道,被徹底淹沒。

直到後來泥土沈積,河流再次改道。原本的地方已經變成了肥沃的土地,才有人在這裏生存。

只是關於這個地方的史料多數都已遺失,是以季冠灼並不清楚後世記錄中被淹沒的地方,是否便是歷史上的烏鄉。

答案若真是肯定的,那就不僅僅是均田制的問題了。

他得想辦法查一查才行。

季冠灼起身出門,趕往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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