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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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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4 章

“我可以嗎?”科俄斯問。

青年胸膛起伏, 手還緊緊捂著上半張臉,嘴唇因為痛苦抿成一條直線——要是有人不知前因後果地看到這幅景象,一定會以為這是前戲什麽的。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庭深之所以覺得痛苦, 完全是因為密集恐懼癥帶來的心理作用。

他身體沒有任何不適。

就像之前每一次穿戴怪物皮膚一樣,泰迪向日葵的皮膚盡管讓庭深擁有了多一副植物人的身體, 也能帶給他一些愉快的觸覺體驗。

但是因為648W氪出來的限量版皮膚是帶有保護機制的,所以一切真實的痛苦都不會被觸覺神經傳達。

並且會在受到強力破壞的時候皮膚自動脫落。

現在, 站在植物的視角,準確來講, 可以算是“生孩子”的時刻。

青年胸前如油畫般典雅的向日葵花, 花瓣已經全部掉光, 來到了采集時刻。

花盤上, 密密麻麻長著上百粒果實——也就是瓜子。

這些純黑色沒有白邊的瓜子,其實排列非常整齊,並不會帶來視覺上的不適感。

只是庭深聯想能力比較豐富,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所以密恐了。

科俄斯此刻並不能理解庭深痛苦的點,只以為青年是在害羞——要是植物也有人類的思想, 那麽開花結果還真算得上是叫人感到羞澀的事情。

見青年身體輕顫, 並不回話, 科俄斯只好又重覆了一遍:“我可以幫助你嗎?深深。相信我,我會溫柔的。”

說這話的時候, 其實他一只手和庭深左手腕完全是根須狀的手緊握著,另一只手正放在袍子的下擺上面。

因為最外圈的花瓣也全部脫落了,有些掉到了袍子裏面, 所以現在要是徹底處理的話,最好也趁此機會把掉落的花瓣收集好。科俄斯如是想。

又過了幾秒, 庭深才很輕很輕地點點頭:“嗯。”

他真的滿腦子都是不可名狀的惡感畫面,比亞弗戈蒙費那麽多口舌給他講的克蘇魯神話還叫他覺得冷汗直冒。

在此之前,庭深根本不知道自己患有密集恐懼癥。

低頭仔細看胸前的花盤的一瞬間,那些緊湊密集的黑色瓜子,讓庭深幻視了記憶深處一些可怕的畫面。

恍惚間,他好像看見,也是在什麽地方,像是麥田上,又或者是空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很多很多屍體。

也是黑色的。

視覺只幻象了那麽一瞬間,庭深閉上眼睛之後就忘記了。

但他好像被什麽重器錘擊了靈魂似的,好痛苦,精神上好痛苦。

這是庭深無法用語言描述的痛苦。

所以他請求伊阿珀托斯幫他把這些帶來不好聯想的瓜子處理掉。

他的狀態把伊阿珀托斯和小白羊都嚇到了,他躺在床上,聽見伊阿珀托斯跑出去,和其他人講了什麽。

然後過了一會兒,科俄斯進來了,還緊緊握著自己的手。

庭深在肌膚接觸之間感覺到好多了。

好像,在那他都不知道是記憶還是幻覺的景象中,他曾經孤立無援地期望,有一只手能幫助自己。

於是庭深同意了科俄斯幫助他。

塔維爾很細致,他性格是最溫和的,他一定能幫到我。

這麽想著,庭深在科俄斯的安撫下,總算顫抖得不那麽厲害了。

科俄斯這才小心地幫他把袍子脫了下來。

要是其它時候,科俄斯一定會好好欣賞一番,但現在明顯任何輕佻的語言和動作都不合時宜。

科俄斯神色正經,把手放到了花盤上面,並輕輕彈了一下裸露出來的葉片。

青年並沒有特別的反應。

很好,看來他沒有痛覺。科俄斯想。

科俄斯這才把註意力全部放到了花盤裏結得滿滿當當的瓜子上。

純黑色的瓜子,粒粒飽滿,是非常優質的果實,要是用來種植一定成功率很高。

科俄斯記得,福柏曾經種植過這種花。

福柏是與氣候有關的女神,有段日子他和太陽許珀裏翁暧昧,收到了許珀裏翁送的向日葵。

那時剛好冰河降臨,氣候突然變得非常惡劣,科俄斯因為植物的情況去找福柏,看見福柏正在用棍子敲打許珀裏翁送給她的花。

“你在幹嘛?你不喜歡嗎?”科俄斯問,“粗暴得不像你。”

向日葵是許珀裏翁為福柏催生的花,又叫做太陽花。

因此,盡管科俄斯是掌管生長與生機的巨人,也對這種新奇的植物並不太了解。

福柏呵呵一笑,告訴他:“必須要用粗暴點的方式,才能把這些美味的果實剝離出來——它們非常結實。”

說著,遞給了科俄斯一朵花盤。

科俄斯用手摳了一下,發現還真是。

這些果實長得緊促,得用點兒力氣才能弄下來,量還很大,一粒一粒剝,得剝到猴年馬月了。

難怪福柏很不優雅地坐在地上用棍子敲。

一棍子下去,那些果實就從花盤裏面蹦了出來,因為有硬硬的外殼包裹著內餡兒,所以非常完好。

而花盤,似乎也挺結實,沒有被打壞。

科俄斯看向占據了青年大半個胸膛的花盤。

盡管有過處理經驗,但他實在是做不出拿棍子抽庭深胸口的事。

瓷娃娃一樣的亞裔青年,一棍子打下去還得了嗎?

就算打不壞,科俄斯也舍不得這樣對待他。

他們收養他,是因為他很可愛,他們對他好。

如果養著他,還要毆打他,那一開始就不要養——現在也絕無可能棄養。

克利俄斯和伊阿珀托斯並不擅長種樹,他們正在外面伺候那棵漂洋過海被他們帶回來的蘋果樹苗,得花上好長一會兒工夫。

青年捂著眼睛羞澀不已,不過時間充足,不需要擔心太多。

科俄斯決定,還是用笨辦法吧。

因為青年根須狀的左手緊緊回握住他的右手,他活動範圍受限,只能飛快地先把花瓣都攏到一邊。

還好,基本沒怎麽壓壞。

又伸長了手夠來一個盆子,打算把瓜子放在這裏面。

科俄斯半趴著,臉和花盤距離很近,很仔細地用左手一粒粒摘下瓜子。

整個過程中,庭深都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

那些瓜子長出來就脫離了他的範圍,只是暫時還在那裏,和他的植物身體不是連在一起的。

所以沒有太大感覺。

科俄斯忙活了一會兒,有些乏力——他不是左撇子。

只能用左手工作,右手也不能按住固定,沒有著力的點,這實際上比單手操作還要難。

有時候難免就有些失去準頭——他不小心扯到了庭深的葉片。

沒有扯下來,庭深也沒表現出痛苦,但科俄斯自己嚇了一大跳。

生怕一個不小心把整個花盤都拽了下來,科俄斯頓時不敢動了。

他知道,青年沒有心跳。

大概率,他的胸腔裏面是沒有心臟的。

因為向日葵花取代了心臟的作用,代替它起搏,使血液循環。

要是、要是不小心把花盤從胸腔裏拽出來了……

科俄斯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他嘗試叫庭深松開他的手,這樣他能更好進行工作。

可他還沒開口,只是右手稍微掙紮了一下,立刻就被更用力地握緊了。

青年發出一聲委屈的嗚咽——閉著眼睛,隱約體會到當年死亡漩渦時候心情的庭深,絕對不要放開援手。

科俄斯知道,和明顯情緒不對勁的庭深商量是行不通的。

他只能想別的辦法。

但叫一個右撇子,用左手進行非常精細的工作,還沒有著力點,手腕和手肘都是懸空,這樣怎麽可能不出意外?

到底要怎麽辦才好呢?

要是有別的使得上力氣的部位就好了……科俄斯突然靈光一閃。

他想到了什麽。

不是只有手可以用力的。

在手無法用力的情況下,幹脆用手做支撐,他可以左手支撐在青年的一側,用嘴來剝離果實。

這樣,還更安全。

科俄斯打定主意。

他迅速調整了姿勢:右手依舊與青年的左手緊握,然後爬上床,左手撐在床上,然後低下頭——

男人用嘴巴銜起幾粒瓜子,並不咬斷,而是後腦勺一仰。

就這麽輕輕一用力,瓜子就脫離了花盤。

科俄斯把嘴裏含著的瓜子,吐在盆子裏,然後繼續。

如此熟練之後,他動作也快了不少,再也沒有出現不小心撕扯到葉片的情況了。

只是偶爾,他近期才養成了剃胡子的好習慣的下巴,會蹭到一點屬於人類的細嫩皮膚。

科俄斯註意力都在脫粒上面,自然不太在意。

而庭深還沈浸在幻視的後遺癥裏面,也無所謂這一點小小刺痛。

以至於,當一切工作完成。

科俄斯看著盤子裏兩捧瓜子,很有成就感。

他轉過頭來,又看那已經完成了采摘,露出了嫩嫩的淺綠色內芯的花盤,心裏簡直不能再柔軟了。

他剛剛完成了一項非常艱難、必須要打起十二萬分專註力的工作。

完成得還不錯。

唔,既然沒事了,那該好好哄哄他,把他叫起來了。

也就是在這時,科俄斯終於註意到了他工作之餘,似乎造成了一定的損壞。

青年原本白皙細嫩的皮膚,被他下巴上的胡渣摩擦,給弄成了粉紅色。

是那種類似於皮下出血,真皮層已經有擦傷的透著血的紅。

還有一點腫。

總之,不是很妙的情況。

盡管以男人的審美來看,漂亮得簡直能讓人原地升旗。

但,受傷了就必須治療。

剛剛的采摘工作就沒用上手,科俄斯的手肘現在還撐著呢。

只能延用剛剛的辦法,只不過要更加小心,並換一個部位了。

於是……

啾咪。

·

“不是,什麽情況,怎麽連聲音都沒有了?”黑寡婦蜘蛛少女嘀嘀咕咕道。

剛剛還好好的,能從對話裏面聽出,媽媽是密集恐懼癥犯了,伊阿珀托斯出去叫人,換科俄斯進來接手。

順便還把小寶貝也轟出去了。

治療植物對自己造成的密集恐懼癥,雖然聽起來很離譜,但事實正是如此。

還能聽到背景音,塔維爾大人的一些溫柔的安撫話術和拿東西的聲音。

但是怎麽突然一陣水聲之後,連聲音也給屏蔽了?

怎麽回事?

小龍人想了想,告訴黑寡婦蜘蛛少女:“雖然我沒有經驗,但是我推斷現在正在消毒。”

“消毒。”

“對,就是酒精、碘伏、雙氧水什麽的。你仔細想,媽媽才剛剛經歷了一場瓜子剝離手術,被摘除了植物的一部分零件,肯定是要術後再次消毒才不會感染的。”

小龍人說得煞有介事。

就好像他也是植物似的。

黑寡婦蜘蛛少女將信將疑。

她覺得小龍人說得有一點道理,但是又覺得好像哪裏怪怪的。

這就上手術了嗎?就用上專業性詞匯了嗎?

一旁,草皮怪翻了個白眼。

他當然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他到春天,也要掉落草籽,有屁的感覺。

風一吹,草籽就被刮走了,什麽叫做手術?

真用上酒精碘伏和雙氧水,才是要出草命。

但他沒長嘴巴,他說不了。

只能不停翻湧,表達內心對這些張口就來的動物的不屑之情。

小pony和其他幼崽在他身上,一下被拱得人仰馬翻的。

而看到這鬧劇的超級嗎嘍微微一笑。

“你在笑什麽?”西伯利亞大野豬問。

超級嗎嘍搖搖頭。

“我啊,我在想,無論克萊因想做什麽,他都不可能有機會的。”超級嗎嘍說,“盡管沒有記憶,媽媽和三位大人的相處還是和很久以前一模一樣。”

·

受傷的地方被好好安撫過,顏色已經恢覆如初。

不過,卻有另一種原因造成的輕微紅腫。

庭深一直緊閉著眼睛,他陷入了玄之又玄的感覺中,精神飽受折磨。

庭深完全不知道,那些瓜子,是被怎麽剝離花盤的。

但後面,就有感覺了。

並且不止一個地方有。

他知道,現在正在發生什麽。

“科俄斯,不可以……”

“深深,昨天我們在平原上約會,看到了壯麗日落下的恐龍大遷徙,你說你很快樂,我向你要求回禮,但是你忘記了。”

“……”

“剛剛我再一次幫助了你,所以現在,謝謝款待。”

大概又過了幾分鐘,治療的一些後續清潔工作才結束。

“好了,睜開眼睛吧。”科俄斯說道。

庭深這才把捂著眼睛的手放開,但還是沒睜開眼睛。

他身上縈繞著淡淡的死意——純粹是肉麻出來的。

之前,是因為密集恐懼癥。

現在,是別的原因。

“還不舒服嗎?”不稱職的植物醫生挑了挑眉,“如果還不舒服的話,我可以再為你檢查一遍。”

庭深立馬睜開眼睛,一骨碌爬起來。

他簡直沒辦法直視塔維爾了!

要知道,所有的裏面,庭深目前對塔維爾印象最淡,但也最好。

塔維爾是英普。

起碼現在,在自己可能失去了很多記憶的情況下,他們只真正相處了幾天。

庭深目前這樣看待他的三個老攻:拋開什麽本體真身化身人形不說,猶格是黃色代碼,亞弗戈蒙在長壽村陪伴了他很久。

塔維爾是最少的,而且比起黃色代碼動不動就要使壞,亞弗戈蒙更是明著壞,塔維爾溫柔好多。

所以代表他的科俄斯也很溫柔體貼。

但現在,一切推翻,庭深對他有了新看法:他們三個不愧是一體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庭深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口。

花盤上的瓜子已經被處理好了,非常幹凈,花盤是嫩嫩的樣子。

不再頂起老高。

然而另一邊……

庭深臉色薄紅,迅速把袍子穿好。

要不是知道向克利俄斯和伊阿珀托斯告狀是沒有用的,可能招來新一輪的赤腳醫生診療。

庭深真的好想醫鬧啊啊啊!

無良的植物醫生!

品德敗壞!

庭深繃著臉,恨恨看他兩眼,他決定絕不道謝。

科俄斯聳聳肩,不再刺激已經快惱羞成怒的青年。

他上前,把那些剛剛只是攏到一邊的花瓣小心收集起來,放進罐子裏面。

庭深看他收集自己的花瓣,沒說什麽。

他還記得,在飛船上,植物派那邊的高層是用什麽樣的貪婪眼神看著他胸口的泰迪向日葵。

大概率,這並不是普普通通的裝飾性的花。

既然是限量版皮膚,那就一定有特殊的作用。

庭深告訴科俄斯:“你可以把這些給你的同伴們看看,或許它會比較特別。”

“好。”科俄斯答應下來,“忒彌斯對你很感興趣,她會希望研究你的花瓣的。”

庭深點點頭。

裝瓜子的盆子就放在他旁邊。

這會兒,庭深倒不覺得密集恐懼了。

——瓜子長在自己身上,那可以密集恐懼,但要是對著一堆散裝的瓜子還密集恐懼,只能說是山豬吃不來細糠。

庭深吃得來,他不密恐了。

事實上,剛被三個巨人撿到的時候,他因為肚子餓,吃過一點自己的瓜子。

那個時候,瓜子並不顯眼,甚至還沒有成熟,只是在層層花瓣的包裹下在最最裏面。

庭深看不見它們的樣子,只是伸手進去摸了幾粒出來,自己嚼吧嚼吧吃了。

庭深看了看這堆瓜子,感覺應該有個半斤——自己產量還挺高。

他伸手就想捏一粒吃。

卻碰到漆黑如碧璽的瓜子皮,竟然是濕漉漉的。

嗯?

庭深擡眼看科俄斯。

科俄斯收拾完花瓣,也正在看他。

知道青年是在疑惑為什麽有水漬,他微微一笑。

男人緩緩將舌尖探出來,舔了舔上唇。

庭深:“……”

庭深一臉黑線。

好了,他現在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這個醫生是真的不行,違規使用醫療器械。

要是能有辦法舉報他就好了。

庭深從草垛床上跳下來,端著盆子出門了,才不理科俄斯。

一出門,就受到了小白羊的隆重歡迎。

“乖崽,你別圍著我的腳踝打轉轉。”庭深無奈道,“太像小白狗了……”

伊阿珀托斯哈哈一笑。

他把小白羊抱了起來。

看到庭深沒事了,他識趣地沒有問剛剛是什麽情況——青年剛剛突然難受成那樣,還是不要讓他回憶好了。

晚一點,問科俄斯。

“深深,快來看,有驚喜!”他拉著庭深的手把他帶到一旁。

三兄弟的院子很大,雖然石頭房子不怎麽樣,艱苦樸素的,但院子圍了挺大的。

大概是為了隱私。

雖然很大,但是很空。

現在,墻角的位置,種上了一棵小樹苗。

庭深眨眨眼睛:“這有什麽特別的嗎?森林裏都是這樣的樹。”

家園裏的樹沒有變異,是正常大小。

也有些結了果子,但人類不能吃,是遠古生物們的口糧。

伊阿珀托斯神秘道:“馬上你就會知道了。”

說著,克利俄斯走了過來。

覆面男人從不說話,一直安安靜靜的。

但是氣場很強。

基本上他在的時候,庭深最先關註到的、關註最多的就是他了。

克利俄斯走到那棵還不到兩米的小樹苗旁邊,伸出手,頓時,奇異的白光出現。

那小樹苗在白光的籠罩下長大了一點,沒長很高,還是兩米左右,但整體粗壯了不少。

庭深看到了葉子從淺綠變成深綠,然後又開始下垂。

更多的,被白光籠罩就看不見了。

只知道在魔法的作用下瘋長。

等到白光消失的時候,庭深看到了一樹蘋果!

拳頭大小的紅彤彤的蘋果!

庭深驚喜極了。

細數他來到這裏,也就幾天,可是礙於世界觀設定,他知道在這裏,食物是多麽珍貴。

在前面的小世界隨便吃的蘋果,在這裏比任何鉆石黃金都珍貴。

“你們從哪兒找來的!”他眼睛裏面躍動著太陽光。

“我找到的。”科俄斯說道,“深深,這是我找到的。”

搶功勞失敗的伊阿珀托斯立馬補充道:“也是我和克利俄斯從森林裏扛回來的。”

克利俄斯點點頭。

功勞不能讓科俄斯一個人占了。

更何況,今天趁著庭深沒和他們一起出門,他們才進行過一次男人間的對話,為撿回來的小鼻嘎的歸屬權。

雖然過程中差點大打出手,但也不是沒有互相妥協。

這也就是為什麽,科俄斯關上門,他們沒有強行闖,而是老老實實地在外面種樹。

庭深歡喜得不得了,哪裏管他們在暗流湧動個什麽的爭寵?

他踮起腳尖,摘下一顆離他最近的,洗也不洗,直接一口咬下。

甜蜜的汁水瞬間充盈他的口腔——這是野蘋果!

“謝謝,我很喜歡。”他毫不吝惜甜甜的笑臉。

科俄斯走到他身後,攬著他,捏了捏他的臉。

也說道:“不客氣,我們也喜歡——你是我們眼中的蘋果。”

無暇的、珍貴的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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