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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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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

宋枝意被顧禦洲的無賴徹底吸引了註意力。

她怒氣沖沖地盯著他, 抓著深藍色絲質睡衣的手指用力得發白,咬牙切齒地說:“你、好無賴。”

好壞。

壞胚子。

太壞了。

今晚居然想趁虛而入睡了她!

她心臟像是被網住的小獸,不斷亂撞。

她的手機呢?

她視線到處轉, 沒看見她的手機,腦袋拼命回憶才想起來剛才訂酒店的時候,他把她的手機搶了。

他把她的手機放哪兒了?

她目光落在他右側褲袋鼓起的包。

他爹的!

在他口袋裏!

“把我的手機、啊!”宋枝意被他騰空抱起。

顧禦洲像是抱孩子似的,讓她坐在自己小臂上, 三兩步地就進了浴室。

他的腳一邁入浴室, 宋枝意就像自己城池被侵占一樣驚慌。

宋枝意心臟狂跳, 浴室裏積蓄的熱氣一下子讓她更熱了, 血液加速往腦門上沖, 臉蛋像是被丟了火星子燙得灼人。

他居然還想給她洗澡?

太不要臉了!

宋枝意拍打他堅硬的後背, 毫不留情地扯開他的襯衫, 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牙齒幾乎陷入他的肉裏, 使出了吃奶的勁毫不留情地咬著。

“哦……”顧禦洲上半身倏地緊繃, 喉間滾出一聲低吟。

這姑娘。

本來只是怕她忽然反應過來, 搶回手機逃離他這兒, 所以才把她抱進浴室讓她洗澡。

但她這一口咬下來, 都把他咬得有些壞想法了!

顧禦洲像是被放回森林的野獸,身上的野性驟然覺醒。

他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加速流動, 瘋狂撞擊血管內膜。

室內早已熱氣氤氳, 濕噠噠的霧氣裹挾著熱意鉆進他皮膚的毛孔, 讓他渾身都燥熱起來。

浴室裏的水聲滴滴答答, 像是在他心上彈琴, 顧禦洲的雙手緊緊地抱著她纖薄的脊背,她濕漉漉的嘴還在他肩膀上沒松開, 痛感夾雜著她唇齒間的濡濕變得莫名香艷靡靡。

疼痛和忍耐讓他脖子上的青筋鼓起。

他大掌懸著她脊背上,手指微微顫了兩下,最後,克制又顫抖地摸著她脖頸的棘突,安撫似的,順著脊椎一路不輕不重地往下。

宋枝意驀地松開嘴。

脊背都被他摸酥軟了!

整個脊背克制不住地反弓!

身體便緊密地依偎向他。

摸得、太澀情了!

加州又熱,她就穿了件絲質襯衫,又滑又癢。

“不弄你。”顧禦洲聲音嘶啞,微微松開她,看著她。

他的血絲混著她的口水粘在她的唇上,讓她的唇像是抹了口紅,她氣得臉蛋通紅,黑眸瑩亮,整個人透著一股令人迷醉沈淪的嬌艷。

他體內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那股欲念又騰升上來。

想反悔。

好想反悔。

就是、想愛她,想弄她。

他喉嚨發緊,喉結上下滾動了下,小心地把她放到浴室地墊上。

剛才過來的時候,拖鞋都被她踢掉了,她現在光著腳。

放下她後,他就轉身走了,逃也似的,帶上門。

宋枝意還是不敢洗澡,她想要回她的手機,想自己住酒店,自己叫出租車,雖然在國外半夜坐出租車她也挺怕的。

但是,顧禦洲在她邊上,隨時會發瘋,也挺可怕。

宋枝意腦子裏回想起他最後盯著她的眼神,眸底都是深沈的欲念,瘋狂的占有欲,只不過是暫時被他壓下去。

她光腳走到浴室門邊,想打開門。

“哢噠哢噠哢噠——”

她試了幾次推開門,門都紋絲不動。

宋枝意:“……”

臥槽!

這廝在外面把門給抵住了?

門外果然傳出顧禦洲的聲音,“乖,洗個澡睡,別鬧了,我今晚是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然後他又補了一句:“就正常的睡。”

宋枝意:“……”

我信你個鬼!

你聽聽你那聲音!

宋枝意氣得呼哧呼哧的,她才不相信他真就抱著她睡,什麽都不做,“開門,我要住酒店!”

“哢噠哢噠哢噠——”

門依舊被抵得死死的。

要不是她光著腳踹門會痛,宋枝意這會真想踹兩腳上去。

顧禦洲的聲音隔著門傳來,“別鬧。今晚死都不會讓你一個人的。快洗澡,洗完出來我陪你。”

“哢噠哢噠哢噠。”

顧禦洲聲音很啞地威脅道:“枝枝是想我進來?”

宋枝意渾身一個激靈。

算了,他都已經走出浴室了,應該是也知道克制的吧。

一點不克制這會就已經抱著她洗鴛鴦浴了。

浴室裏越來越熱,黏膩的熱氣沾在宋枝意身上,宋枝意也熱得受不了了,氣呼呼地解開自己的襯衫,一顆顆發狠地解著,不小心都扯壞了自己一顆扣子。

新買的襯衫,款式收腰她特別喜歡!

壞了!

她只能朝顧禦洲發脾氣,“等我出來你死定了!”

她哢嚓鎖上門,鎖上門之後又覺得自己很傻,在人家的地盤鎖門有什麽用呢?他肯定有鑰匙。

顧禦洲哂笑,倒是很好脾氣地說:“想咬多少口我都陪你。”

聽起來樂意極了,一副甘之如飴的模樣。

宋枝意重重地把自己丟進他放好水的浴缸裏,溫熱流動的水沁入毛孔,緊繃的身體逐漸舒緩。沒有顧禦洲鬧,浴室裏靜下來,她又開始想爸爸的病。

按照那天顧禦洲傳給她的資料,如果這邊的研究進度快一點,她爸也能少受兩年罪,在覆發前打了免疫針或許就不會再受罪了。

只要這免疫針真能研發出來,爸爸的生命應該能留住,就是如果術後還是要化療放療,這段時間就會很受罪。不知道這邊的醫生什麽看法,這邊的藥稍微先進一些。

她又覺得難受起來,心臟像是長了一顆黑洞,身體的正能量都被吸進去,怎麽鼓勵自己,那些正能量都只會被絞碎,吞噬得一點兒都不剩。

宋枝意在浴缸裏想得出神。

忽然傳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

“咚咚咚!”

“枝枝?枝枝!”

“枝枝!回話!不說話我進來了啊!”

“哢噠哢噠。”

宋枝意猛然回神,發現浴缸裏的水都有點不熱了,再躺下去水都涼透了。

宋枝意暈暈乎乎地從水裏站起來,“別進來!”

她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衣服還是顧禦洲的深藍色睡衣,幸好內褲她每次都是用袋子套住的,沒被弄濕。

不然都沒內褲穿。

她走到門邊,壓住火氣,好聲跟他商量道:“你能出去嗎?”

他應該知道她沒穿褲子,剛剛他只給了她一件上衣,他的睡衣只堪堪遮住腿根,一動就什麽都看見了。

顧禦洲在門外,堅決地說:“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宋枝意的火氣又上來了,語氣堅硬,“我也不放心你在這兒。”

顧禦洲:“你看看我剛剛不喊你,你還要在裏面泡多久?”

宋枝意噎住,被他抓住把柄了,但還是不想被他義正言辭地留下來,“我現在直接睡覺了,還能有什麽事?”

顧禦洲態度不容置喙,十分果決,說:“半夜失眠、上廁所摔倒、刷手機連夜查資不睡。”

宋枝意:“……”

上廁所摔倒?

她老奶奶嗎?

宋枝意的火氣壓不住了,“顧禦洲,別太無恥,你覺得合適嗎?咱倆現在什麽關系能睡一屋?”

顧禦洲扶額,無語極了,“我就睡一下,不欺負你。”

宋枝意:“……”

聽聽這話:我就睡一下,不欺負你。

都睡了,還想怎麽欺負?

顧禦洲真誠地說:“枝枝,我真的不放心你。”

宋枝意才不上他當,他剛剛那眼神就像要把她吞了似的,就他那樣,他能忍得住?她才不相信他能忍得住。

睡他邊上,絕對出事。

“你去睡邊上屋,快點,不然我生氣了。”

“只有一間屋,別的都沒放床,洗過的被子毯子都沒有。”

“你騙誰?”

“這是我私宅,我爸媽都不進來。”

“那你送我去酒店。”

“不可能。”

幹凈利落的拒絕。

宋枝意懶得跟他磨了,最後的底線,“兩條被子?”

顧禦洲忍俊不禁,心裏像是炸開了煙花,煙花炸開的瞬間,滾燙了他整個胸腔。

兩條被子?

當然,“好。”

他果斷答應,態度一本正經到讓人沒法懷疑。

宋枝意這才打開門,眼神戒備地盯著他。

顧禦洲也洗過澡了,這時候穿了件黑色的蠶絲睡衣,薄薄的蠶絲貼著他的胸膛,雙開門顯得十分有壓迫感。

烏發微濕,額前有幾縷發絲,水珠順著發梢往下墜,有時候爬過他挺直的鼻梁邊上優越流暢的面部基底。

臉部好平滑,皮膚緊緊貼著基底,而水珠也順暢地下滑。

脖頸好像沒仔細擦,水珠在他脖子上亂親,那顆本就像直角般幹凈利落的喉結看起來更加香艷性感。

他這個人洗完澡就是這樣,隨隨便便一擦,都不知道好好擦幹,隨性肆意,不像在外面那麽板正。

他骨子裏其實就是個放蕩不羈的人,只是礙於工作,裝得板正些。

她是最懂他有多放蕩不羈的。

沒什麽下限。

要是不攔著,這人就百無禁忌。

“晚上,需要一顆安定嗎?”

顧禦洲忽然出聲,打斷了宋枝意的思緒。

餵她吃安眠藥?

她才不敢睡在他身邊吃安眠藥呢。

大概是她的眼睛太會說話,顧禦洲讀出了她眼裏的鄙視,他對她腦子裏他的形象感到震驚,抱臂叫屈,“宋枝意,你把我當什麽玩意?”

她到底把他當什麽猥瑣玩意兒?

她吃了藥睡著了他還能對她動手動腳?

宋枝意撩起眼皮說:“你現在在我這兒信任度為負。”

顧禦洲沈著臉,本來確實想在睡前占點便宜,但她都把他想得這麽壞了,他覺得他還是應該努力控制一下,不然他的形象一點沒了。

“早點睡吧。”顧禦洲克制地說,“我真是擔心你。”

宋枝意瞟了他一眼,轉身。

不知道他為什麽對占有她這事那麽執著,漂亮姑娘多了去了,為什麽就盯著她?

他這股瘋勁什麽時候過去?

或許得到她了就過去了,這麽一想心像是被捏住了,有些痛。

她小心翼翼地上了床,用最穩妥最不暴露的姿勢,比較就穿了件上衣。

躺上床之後,她就裹住了蠶絲被,躺在床的一邊,盡量少占點位置。

顧禦洲看她縮在床沿的背影,心裏莫名又泛起熟悉的痛。

好缺乏安全感的姿勢。

不像以前。

以前,要是一起睡,她很喜歡抱著他。抱著抱著占了大半張床,因為她睡相很差。非常不老實,時常半夜出擊企圖把他踹下床。

上床的時候豎著睡得好好的,半夜就橫過來了。

所以,他會牢牢抱住她,抱住她,她就老實了。

不知道她如今年齡上去睡相有沒有變好點。看她這樣乖乖的縮在床沿邊,都快要掉下去的樣子,可能睡相改好了吧。

他將燈徹底關掉,窸窸窣窣地上了床。

夜徹底靜下來。

顧禦洲猶豫要不要從背後抱住她,但他猜想可能會打破現在的平靜和諧。

算了,她都把他想成餵安眠藥弄她的變態了,他得克制些,不能真被她厭惡了。

但他閉上眼,腦子裏浮現的就是她只穿著上衣的模樣。白皙纖細的長腿十分勻稱,小腿腿型很好,穿著蠶絲,蠶絲貼在她的身上,更顯現出她完美的身材。

宋枝意的身材很好,好到讓人驚嘆的地步,每一塊肉都極其懂事,很會長。

這些他都是知道的,她那時候十八九歲,身材就性感到完美了,如今成熟些了,或許會有些變化,但看腿型是一點沒變,又長又瘦卻不是完全是骨頭,肉感特別適中。

掛在他肩上……

他渾身都緊繃起來,勒令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畢竟她還不是他的,腦子裏也該克制。

夜色很靜,靜得顧禦洲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身體很床接觸著,更能感覺到自己渾身躁動的脈搏。

而邊上的人居然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睡覺都不可能這麽安靜。

他知道她沒睡。

他應該已經胡思亂想了很久了,有半個小時了吧,她還沒睡著,是不是真的失眠了?

她失眠,他是不是該哄睡?

他心臟更加快速跳動起來。

宋枝意,你最好已經睡著了。

他喉結忍不住一滾,吞咽了一下,他懷疑這聲吞咽聲在黑暗寂靜中特別清晰。

因為邊上一直沒動靜的人忽然動了一下。

這個動靜讓顧禦洲長達半小時的忍耐,用盡全力的克制,全部功虧一簣。

果然沒睡。

他忽然側身,手臂圈住她的腰肢,用力將她往床裏面勾,她的後背撞上他的胸膛,他小臂貼著她的小腹,將她的後背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他啞聲道:“睡過來點,別掉下去了。”

宋枝意猛地肘擊了一下顧禦洲的肋骨,那一瞬間顧禦洲覺得幸虧他們兩人之間隔著兩條薄被,否則,他的肋骨可能被她打斷。

他的克制也被她一擊得徹底粉碎。

他翻身,壓住她的身體,啞聲在她耳邊說:“別咬,否則,真很危險。”

宋枝意相信,從他喘著粗氣的聲音中就能感受到了。

他的聲音暗啞,他擒住她手腕的手在顫抖,他渾身都很硬得跟鐵塊似的,哪哪都咯人。

他也在克制,但他好像克制不住的樣子。

她沒再動,甚至後悔自己剛剛那一肘子。

要是乖乖不動,或許只是抱抱。

顧禦洲把她的手扣在頭頂,低頭吻住她的唇,安撫似地說:“我只吻。”

一片漆黑中,傳出一陣吸吮聲,聲音聽起來讓人臉紅耳熱。漸漸的,有男人和女人的喘息聲和呻.吟聲。

他的唇從她的唇挪開往下的時候,宋枝意急喊:“你說只吻的!不講信用!”

顧禦洲的理智恢覆了一些,喘著粗氣浮在她身上,看著她。

確實。

不能再讓自己的信用破產下去。他努力克制自己,卻發現自己的手硬得跟石頭一樣,拽緊她手腕的手指一根一根費力地松開。

那模樣簡直快把宋枝意磋磨死。

他好舍不得松開手!

她的心臟快跳出喉嚨口,七上八下,知道他此刻在克制,但害怕他忽然克制不住。

她的呼吸越加急促,在這個黑夜中顯得更加暧昧,但她也確實緊張得穩不住氣息了。

忽地,顧禦洲正欲松開的手又停住。

像是機器人突然卡住般停住。

他看見她的蠶絲睡衣扣子在剛剛滑開了一顆。

他的深V睡衣穿在她身上本就寬大,這會還滑開了一顆......

顧禦洲在黑暗中視力極好......

他眸色一深,喉結滾動了一下,理智幾乎在瞬間潰不成軍,倏地低頭,接著吻,“嗯,我是在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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