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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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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明白

在魔族的宴會上,火光映照著每一張臉龐,將陰影和欲望交織成了最危險的畫面。

白囚衣神色泰然自若,與這暗紅色調大廳裏一張張緊張的面孔形成了強烈對比,他坐在楓納身旁,眼神如冰湖般深邃。

“楓納啊。”君臨淵忽然開口,“你的這位美人說要讓你取代我的位置。”

話語落下,整個宴會廳內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楓納感到心中一驚,額頭上不由自主地冒出細密的汗珠。他知道自己策反心思暴露將會是災難性的毀滅。

即便如此楓納還是微微側首看向白囚衣,在眾目睽睽之下傳遞一個安撫的眼神。

轉而又恭敬地對君臨淵說:“尊貴的魔尊,請恕我直言。我眷侶酒後戲言,並非真意。”

“哦?”君臨淵挑起眉梢,“那麽你可願以性命作為賭註?”

楓納不動聲色,面帶微笑:“如果魔尊認為我有異心,則即刻取去也無妨。”

周圍眾多魔族高手虎視眈眈地盯著這位魔族貴客,等待著戲劇性一幕發生。

就在這時候,楓納輕輕邁步走到寶座前方。“但願魔尊能夠明察秋毫。”

他低沈而堅定地說道,“楓納真心日月可鑒,並未有過任何背叛行徑。今日若因一言之誤遭受重罰,則天下間誰還敢全心全意效忠於您呢?”

聽聞此言後場中頓時議論紛紛。君臨淵沈默片刻後突然放聲大笑:“好!好一個‘全心全意’!本尊今日便信你一次!”他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今晚就此打住。”

楓納松了口氣回到白囚衣身邊時已是滿頭大汗,董三庚一臉失望地放下劍。

兩人回到居所後關上門才算徹底放松警惕。“師尊…”楓納欲言又止,深深擡眸向後看卻見白囚衣無關緊要地低頭研究手裏的羽毛飾品,胸腔怒火叫囂欲出。

他將白囚衣推抵到墻上,兩旁手臂將對方鎖在小小一方中。

收起手裏的羽飾,白囚衣冷眼看著陰影將自己全部包裹,超過一個頭的楓納蹙了蹙眉。

距離驟然縮小,急劇襲來的緊迫感甚至都沒有讓白囚衣眼睛眨一下。

“師尊,讓自己深陷險境很好玩嗎?”看著對方漠不關心的表情,楓納深吸一口氣,語氣軟下來,再次睜開時眼裏的憤怒被無奈和哀求取代。

“我明知道你不會怕,可是我仍然會擔心你害怕。”他拽著白囚衣的衣服,委屈道:“師尊,你可憐可憐我。”

白囚衣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若是法力盡失,修為盡廢,再無恢覆的可能,徹底淪為一個廢人。楓納相信白囚衣定會毫不猶豫地自盡,就像是幾年前般。

世上無牽無掛,身如浮萍,隨波逐流,既無來處也已無歸路。

“師尊,你相信我,絕無反叛魔族的心思。”楓納哀求地跪在地上,雙手攬住白囚衣的腳脖子,心意堪比負荊請罪的廉頗,就差遞上一根荊條,抽的皮開肉綻也無怨言。

他是真的怕。

“師尊的教誨我一直牢記於心。是我該死,給師尊下*藥時我就想到會有這個下場,可是我想知道師尊會不會無條件相信我,相信我不會背叛師門。”

可是他不敢賭了,白囚衣報覆性的發言澆滅他積蓄起來的所有勇氣。白囚衣在報覆他,在因為他生氣,那是不是說明師尊其實還是在意他的。

白囚衣垂下眼眸,眼神哀切,手指摸上楓納的頭發,發質還是粗糙生硬,有些咯手。

“楓納,我該拿你怎麽辦好?”

冷風從門縫,窗戶縫裏鉆出來,燈會和宴會已經結束,外頭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息。

屋內亮著一盞燈忽明忽滅,燈下楓納側臉下頜柔和,白囚衣好像不是第一次看這樣的楓納。

燭光搖曳將兩個人的身影拉的很長,長到白囚衣都覺得這輩子在這幾秒裏面度過。

兩個人影在燈下重合。

“楓納,明天我就會走,不會回來了,我們每個人都是自由的,我不希望你因為往事還是執念所困。”

呼吸交纏下,楓納的心臟用力跳了幾下,清冷微涼的氣息刻進血肉裏,此生難忘。

這次的吻沒有血腥鐵銹,沒有野獸般的撕咬和飲鴆止渴般鋪卷的愛*欲。

這次的吻溫柔而纏綿,唇齒相合時,薄唇微涼,內腔卻是濕潤溫暖,像極了白囚衣這個人。

“師尊,你真的不要我了嗎,真的要拋下我一個人,師尊求你,不要走,等做完一切後我們在一起好嗎?”

語言從齒縫間漏出來,楓納仰著頭,哀默噴湧而出,挽留的話如數吞沒在兩個人愈發狂熱的吻中。

“楓納,我也喜歡你,但這對一千不公平。”

嘶,白囚衣舌尖被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楓納加重了吻勢,還沒有等白囚衣舌頭緩過疼痛,楓納追著呼吸,湊近頭加深了這一吻。

“師尊,我想要。”

白囚衣沒有說話,頭腦混沌宛若喝酒斷片,白囚衣知道他這是腦缺氧了,喘息不上,於是白囚衣推開楓納,拿起桌子上的酒狠狠地悶了一口。

他喝的太急了,以至於酒水順著他的脖頸沒入衣領。

白囚衣放下酒壺,才發現自己和楓納兩個人衣衫淩亂,呼吸都亂了,楓納正紅著眼看著他。

白囚衣走過去,攀上楓納的肩膀,閉眼吻上唇角。

楓納心裏大驚,同時喜悅躍上心頭,大手扶著白囚衣的腦袋,抱著懷裏的溫香軟玉,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床邊,將人放在床上,雨點般的吻落在白囚衣的眼角,鼻稍,唇角……

“楓納,你不嫌我臟嗎?”

白囚衣被吻的氣息紊亂,他一面伸手擋住楓納更加急促的攻勢,一面別過頭去,骨節分明的手指抓過被褥,蓋過大半張煮熟的臉。

這麽問豈不是在責怪楓納之前為什麽不進行到最後一步,弄得他好像很想做,是個欲求不滿的人。

楓納不禁失笑,手指溫柔地撩過白囚衣耳邊的鬢發別到耳後,眼裏溺著一汪柔情蜜意。

“師尊 ,我只是太喜歡你了,喜歡你到不願意強迫你,喜歡到想要每時每刻都看著你。”

說著,楓納伸手解開白囚衣的衣帶,白囚衣穿著本來就是他準備的女裝,只有幾塊布料,各種鏈子掛在白囚衣的手上,腳腕上,甚至連腰間都掛著鈴鐺金鏈子。

外袍一脫,大片大片羊脂玉般的肌膚暴露出來,白囚衣一動,那些鈴鐺就啶啷作響,鈴聲悅耳。

身下的美人腰肢纖細,腹部肌肉勻稱,線條流暢優美,腹中一團火騰得燒起來,楓納順從本心的摸上細膩光滑的肌膚。

略低於體溫,長著粗糙老繭的手指碰上泛著酡紅的皮膚,激起一陣陣顫栗,白囚衣一縮身子,清脆的鈴鐺叮鈴響起。

心臟跳的叮咚作響,猶如擂鼓。

這可是他念想了很久的身體,而此刻這具身體就在他的面前,再紳士的人此刻也會放縱自己的欲望,更何況楓納本來就不紳士。

“師尊,你真好。”

他不會放過白囚衣,再也不會放過了。

混亂中楓納抓住白囚衣的手,將人縮起來的身子展露出來,金銀本是低俗之物,但是也知有金銀才可以拉下高高在上的神,從天上拽到身邊,一同陷入沈淪,生出腐敗的愛意的花朵。

有人供神,但是也有人想要神。

他要白囚衣為了他,染上人間煙火,找回人類的情緒,找回人的心臟。

“楓納,記住是我強了你。”白囚衣坐起身子,攬住楓納的肩頭,惡狠狠地在耳邊說道,只是這句話落在楓納眼裏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然而更讓人怦然心動,熱血沸騰。

楓納輕笑一聲回抱住白囚衣,細密的吻落在白囚衣的脖子上,“好,夫君,都依你。”

“禮義廉恥,我可教過你?”

楓納邊解衣裳邊道:“禮為貴賤尊卑。”手指沿著白囚衣尾椎骨一路向上,一路煽風點火,所過之處留下陣陣微弱的顫抖。

“義為行動準繩。”他撩撥上白囚衣的衣服,輕如蟬翼的衣服盡數褪去。

“廉為廉潔方正。”

恥為要有知恥之心。

白囚衣要強,在床事也也是如此,當楓納解開衣裳,露出下半身的兇器時,白囚衣呼吸都一頓,腦子也清醒許多,他開始後悔一沖動下答應楓納了。

酒精上頭,果然喝酒會誤事。

他現在說不想了還可以不做嗎?

可顯然楓納不想放過他。

可這也不是人可以有的尺寸,正常人有這麽大嗎?要是把這玩意全盤接納的話,他會死的吧。

雖然白囚衣想過今晚過後,他就真的跟楓納斷的幹幹凈凈,可是直到現在白囚衣清楚地知道這只是借口 是他逃避自己感情的一種說辭。

他可以亳不害怕地面對一千的情感 ,可是他在逃避自己的情感。

師父沒有教過他這些,他知道要對徒弟好,要護保護好徒弟,必要時可以為了徒弟付出性命。

這是他的師父用生命傳授的道理。

他之前學著師父的樣子對楓納好,學著師父的影子,原來他沒有一天是作為白囚衣活過。

他是在勸楓納,還是勸他自己。

但是師父不會這麽做,所以他是做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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