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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妙音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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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妙音閣

次日腳程就到了燎杏鎮。

顧清越安排前去的燎杏鎮,位於顧清門和妙音閣的管轄地的交界處,白日有顧清門仙氣熏染,夜裏可聞妙音閣傳來的仙樂熏陶,耳濡目染下裏面的人竟多多少少也懂了點樂器,說得出音樂其中的門道,拿當地人來說就是,仙術他們學不會,難道每天聽的笛子,琴聲等都是白聽的,這麽說他們可不服氣,還要定要拉著外來人扯上半天,直叫那人信服。

其實大多數都是胡說八道,扯淡的事情,要是真懂得其中的音理,每天聽著妙音閣傳出來的聲音就可以無師自通,那妙音閣便要無地自容,感概他們的仙法太過親民,通俗易懂,那燎杏鎮的人們簡直可以自成一派。

但是燎杏鎮夾在兩派中間,受到兩個門派的照拂,燎杏鎮的人也就自然而然地分為了兩派,一派是支持顧清門的年輕男女,一派則是支持妙音閣的年輕男女。

至於沒有少兒,中年和老年,白囚衣也好理解,少兒還不明白,中年人哪有時間爭論這些,上有老,下有老,一天忙的要死哪有時間,而老年人就更不用說了,看得很開,想著無論是哪個門派不都是為了天下,那何必比來比去,也就只有年輕人吃飽了撐的,非要兩個門派一較高下。

支持顧清門的人最看好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天衡仙尊,組織的名字更是以白囚衣命名,叫作白衣派,取得是一襲白袍,救盡天下疾苦。

而支持妙音閣的人也不甘示弱,不是妙音閣的閣主叫崔裴玉,他們就另辟蹊徑,組織的名字叫璞玉派,取得是璞玉渾金,懷瑾握瑜的美稱,璞玉渾金派的男女對妙音閣更為癡狂,不僅衣行上效仿妙音閣的弟子,身穿白衣,就連白衣派的組織名提到白衣都要被他們一陣抨擊。

嘿,璞玉渾金派可是比白衣派多出兩個字,支持妙音閣的人鼻子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對此,燎杏鎮的年長的人也就是看看,看年輕人胡鬧,不出手傷人就好,一片祥和安寧,卻也屬實是一塊仙家庇佑的風水寶地。

可是這一天兩個派的人竟然出奇地聚到一起了,這可是件稀奇事,穿青衣的人出門大老遠望見白衣的人,要麽轉身就閉門不出,要麽非出不可的,繞他個三四條街,拐個五六個彎道,走個七八口巷子也要避著,免得敗壞了自己一天的好心情。

可以說看見兩個派的聚在一起的稀有不亞於鐵樹開花,還是一大群的人聚在一起這就更稀奇了,青色和白色包成一個圈,遠看就是白青色的圓環。

於是繡花的姑娘放下手裏的針線,釣魚的大爺扔下魚竿,做飯的廚子也吹滅竈火,紛紛戴上面紗看看情況。

倒也不是他們矯情,學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黃花大閨女害羞見人而掩面,實在是形勢所逼,等會瘟疫染病,丟了性命可不得不償失,他們燎杏鎮還算是好的,妙音閣的弟子趕來的快,措施采取的及時,死的人也是最少的。

一家掌櫃的陳公遠手交叉背在身後,老神在在地擠進白青色的人堆裏,不少人看見他道:“呦,陳閑人也來瞅瞅。”

這時,陳公遠就回之一笑,人們也習慣了他這整天無所事事,就愛往人多的地方跑的脾性,一天到晚在他的酒樓裏看不見陳掌櫃的人影,反而在外頭人聲鼎沸的地方總能尋到陳閑人的影子。

倒也不是他的生意不好,恰恰相反他的生意是太好了,這陳公遠可是人稱的,又閑又富,走大運的富貴命。

他瞇著眼睛,喝了口手裏的老酒,表情快活塞神仙,陳公遠足足比年輕人男女高出一個頭,上方的空氣無限好,視野開闊,手腳也更放得開,只見一個長相俊美,頭上纏著繃帶的男子懷裏抱著一個瘦小的孩子,旁邊還站著兩個顧清門的弟子,他們的對面是妙音閣的人,這一身白衣太有辨識度了。

不對,現在穿白衣的還少嗎,陳閑人定睛再一看,錯不了,就是妙音閣的弟子,穿著的衣服可以買,但是他們身後背著的法器一把琴,和竹笛,這可不是普通的門店就可以買到的。

靈力十足的法器還發著白光,一看就是上好的仙家法器。

對比之下,顧清門弟子就看上去要儉樸得多了,楓納和蕭遂年入門後有挑選武器的機會,當下並沒有趁手的武器,如果不是白囚衣這張臉清音和樂色見過一次就絕不會忘記,恐怕他們也會把這幾個人當作是顧清門的狂熱愛好者,而且還是比較窮的愛好者。

兩個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道:“仙尊。”

“真的是仙尊啊,我還以為我眼花了,想著白囚衣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我們這。”

“是仙尊,你沒有看錯,我也覺得不可置信,要不是妙音閣的兩個仙女喊他,我也沒有聾,我也不相信。”

“啊啊啊啊,我見到真人了,快打一下我,我是不是還活著。”

“救命,我要呼吸不過來來了,是面紗戴的太緊了吧,我要簽名,不不不,我要握手。”

“切,你們太慫了,是我的話,我就要他頭上纏著的繃帶,把我擠上去,讓我去偷,不是,光明正大的拿一下,事後大家都分一杯羹,都有一份。”女子手裏還拿著一塊抹布,心裏暗自不屑,天衡仙尊什麽樣子都是天衡仙尊,哪怕白囚衣裹個麻袋她都認得出,陳公遠聽到後恨鐵不成鋼地錘了一下陳稚茵的腦子。

陳茵稚吃痛地回頭,看清來人後弱弱道:“爹。”

“看我做什麽,喜歡不就要勇敢,直接上啊,還傻楞在這裏做什麽?”陳公遠一腳把陳稚茵踹到最前頭,陳稚茵沒穩住直接雙膝跪在了地上。

樂色雙手向下擺動,維持秩序道:“各位請安靜,給在下幾分薄面。”

說完,騷動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下去,一個少女就突然跪在他和月色之間,陳稚茵僵硬地轉過頭,扯出一絲笑容。

清音不解道:“姑娘,你這是?”

“呃,我…我爹踢的這腳還真是一敗塗地…”陳稚茵做了個揮拳的手勢,照著人群裏高出一個頭的陳公遠虛空來了個幾拳。

全場一片寂靜,清音和樂色性子好,等著陳稚茵的後文。

楓納疲倦不堪,但是看到有意思的不免悠悠來了句,“二拜高堂。”

在場的人發出一陣爆笑,年紀輕的姑娘拿袖子掩面嬌笑道:“這公子好生有趣。”

白囚衣沒有被他逗笑,反而去扶地上的陳稚茵,小姑娘的眼睛就直直地盯著他看,一點也沒有其他女子的羞怯,白囚衣也是回她笑笑,可在他笑完後,陳茵茵反而別過臉去不看他。

媽呀!

怎麽笑得那麽好看。

崇拜的對象就站在這裏,陳稚茵大氣都不敢出,她捂住嘴,感覺自己活在夢裏,陳公遠在外頭瞧見陳稚茵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仰頭悶了一大口酒,搖頭晃腦地嘆了一口氣。

“姑娘請你先回去,還有先來認領一下,這是你們妙音閣的人嗎?”白囚衣按耐下心裏的不適,他不喜人多的地方,想到以蕭遂年的性子定也不喜歡,便對兩個弟子道:“你們先回客棧等我。”

楓納才不走,他可不會放著一千和白囚衣獨處,於是蕭遂年也留下來陪他,陳稚茵戀戀不舍地看了眼白囚衣還是乖乖下去了。

白囚衣見兩個人沒有想走的打算也不強迫,揪出在身後從剛才起就緘默不語的王子鴻,給人帶到清音和樂色前頭,而王子鴻轉臉過去,似是很不想妙音閣的人看到他的臉,白囚衣上手掰過他的下巴,又問了一遍,“認識這個人嗎?”

清音被白囚衣有些興師問罪的語氣嚇到了,他猶豫一瞬,然而在看到王子鴻的臉後驚愕道:“師弟,你不是死了嗎?”

“看樣子是認識了。”白囚衣松開手,本來只是想來碰個運氣,可竟然這麽簡單就問出來王子鴻是妙音閣的弟子,他道:“有必要見你們閣主一面了。”

“哎哎哎,仙尊這裏面會不會有誤會。”白囚衣這明顯要算賬的氣焰讓清音摸不著頭腦,王子鴻不是死了嗎?他又從哪裏冒出來的,又是怎麽招惹這位仙尊了。

樂色向前跨了一步把稀裏糊塗的清音攔在身後,她示意站成一圈的妙音閣弟子散開,人群裏當即退後了幾步,發出尖叫聲,樂色安撫道:“各位不要擔心,這只是一具屍體。”

魔族的人天生異瞳,頭長犄角,高級的魔族可以隱去這些外貌特征,混跡在人間,可是一旦身死,就會暴露出原先的長相,妙音閣弟子手上長角的人明顯是個魔族,樂色把白布蓋上,免得再次引起恐慌。

白囚衣問道:“發現魔族的屍體,為何不帶回妙音閣,上報給崔裴玉。”

樂色聽到白囚衣對閣主的稱號微微一皺眉,但他還是回答道:“仙尊,我們師弟不知怎麽得罪了您,但是我們小輩也幹涉不了您的決定,既然仙尊造訪,還懇請幫助在下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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