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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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6 章
過了幾日, 邵開霽居然也聽說了此事，特意請陸文博帶他到沈宅探望沈泉。兩人在路上說起事情經過，陸文博還餘怒未消, 邵開霽還比較正常, 出言安撫陸文博幾句。
他雖然是個畫呆子，但前年有一次不幸目睹了齊明行兇, 所以對齊明一向敬而遠之, 還出言提醒沈泉小心，只是他也沒想到齊明居然會因為這點小事打算廢掉沈泉的手，難怪陸文博如此氣憤了。
邵開霽代入自己，若是有人讓他以後沒辦法畫畫, 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來得痛快，免得一輩子都要受折磨。
陸文博見他臉色陰沈, 忙笑道, “放心吧，沈兄這次只受了些皮外傷，安平郡主特意送了上好的藥膏，想必現在都已經恢覆如初了。”
邵開霽對此興趣更大些, 喃喃自語, “郡主真是善心, 不光救了沈兄, 還送了藥膏。”
邵開霽他的眼中閃著光芒，恨不得當時受傷的是自己, 這樣就能見到郡主，和郡主說上話了, 同時又後悔自己當初怎麽就不能在勇敢一點，若是自己出言阻止齊明, 那他和郡主是不是也有這一段緣分……
邵開霽本來就有些呆，現在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一時露出笑容來，一時又露出懊惱的神色，把陸文博看的莫名其妙的，這畫呆子也不知道想什麽呢。
兩人到了沈宅，沈泉還未到家，只有管事接待，但陸文博對沈宅相當熟悉，幾乎像是半個主人，“我們去書房等他，晚上留在這吃飯。”
管事笑呵呵的答應下來，陸文博便帶著邵開霽去了書房，小廝送了茶水點心進來之後便退下了，留兩人自便。
邵開霽是第一次到沈泉的書房，臨窗一個大案，上面放著筆墨紙硯，和幾本書，書架上擺著滿滿的書，書都有閱讀過的痕跡，不是那種擺起來裝門面的書，擺放的方式也依照主人的習慣，書架旁還擺了一盆蘭草，開了一簇花，能聞到淡淡的蘭香，窗戶大開，外面的竿竿翠竹，隨風搖曳。
這當真是個讀書人的書房，坐在這裏正好與清風綠竹為伴，月夜讀書甚好。
陸文博來的次數多了，對此已經習以為常，“書架上的書都可以看，只是這裏的書都沒什麽趣味，你多半不喜歡。”
邵開霽笑道，“一時手癢，借沈兄的紙筆一用罷。”
他極喜歡書房外的一叢細竹，想畫出出來，手癢難耐，便當即鋪開紙，又研開磨，不一會雪白的紙上就多了一叢修竹新篁，筆墨濃淡轉換，灑脫自然，竹竿澄凈疏朗，竹葉靈動中見沈靜，寥寥幾筆卻有風骨。
陸文博大為讚賞，“邵兄畫技又精進矣。”
這一幅墨竹圖確實畫得不錯，邵開霽對這幅畫也十分滿意，這也是心到手到，水到渠成而已。
陸文博站在書案前欣賞，邵開霽卻眼尖的發現書房的主人其實也畫畫，書架上也有幾卷畫，還未裝裱，不由得心生親切。
邵開霽雖呆卻也是大家公子，當然知道未經主人允許，最好不要隨意翻看，但他在畫畫上面呆氣足些，猶豫了好一會，好像下定決心一般，取出畫來，小心翼翼的展開，以他來看，畫畫的人技巧不足，全在意趣——
邵開霽盯著畫靜止了好一會，才將畫原封不動的放好覆原，他的情緒忽然就低落起來，臉色也有些不對。
陸文博是後面才發現邵開霽不對勁，他整個人就好像抽幹了水分的劍蘭，聳拉著腦袋，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邵兄，你這是怎麽了？”
邵開霽擡起頭來，擠出一個笑容，但這笑容卻一點喜意都沒有，好像掛在他的臉上。
“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煩陸兄將這畫轉交給沈兄。”
說罷，邵開霽便匆匆離開了沈宅，陸文博哭笑不得，明明是他要求自己帶他來探望沈泉，現在又匆匆離開，這行為太過無厘頭，讓人摸不著頭腦。
陸文博搖搖頭，難怪大家都說他呆，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待沈泉回來，陸文博已經在書房消磨了快一個時辰了，看到沈泉的身影，立馬抱怨起來，“國子監早就散學了，我是算著時辰來的，今天怎麽這麽晚？”
沈泉告一聲罪，“散學之後去家叔處請教了些問題。”
陸文博也聽說過沈泉在京城還有一個堂叔在工部任職，他也是隨口抱怨，知道理由之後也不再糾結，反而催著沈泉進書房，“邵開霽那呆子和我一同來的，有事先走了，他給你畫了一幅畫賠禮，你快來看看。”
沈泉進了書房，果然看書案上的墨竹圖，墨跡已幹，看了只能感嘆不愧是邵開霽，隨手一畫就是佳作。
“邵兄這幅畫正配我這書房。”沈泉也很喜歡這副畫，吩咐閑雲將這幅畫送去裝裱，也好掛在書房裏。
閑雲多嘴問一句，“公子，只裱這一幅？書架上的要不要一起？”
沈泉看了一眼，那幾幅畫是上次去西山的時候沈茂和林璟兩人畫的廢稿，好的都已經送去寶河鎮了，這幾幅沈泉卻覺得極好，常拿出來看，所以閑雲才會有這一問。
“不必了。”沈泉想等自己有空了，再親自裝裱。
陸文博嚷著餓了，沈泉失笑，只能趕快讓人傳飯，陸文博在沈宅吃過飯，廚娘對這位公子的喜好還是摸得著準的，桌上的幾道菜都是陸文博喜歡的。
陸文博看了大喜，一邊大朵快頤一邊和沈泉聊天，先是問送過來的幾位隨從是否得用，又問最近沈泉最近在忙什麽，沈泉一一答了，他這段時間出門都帶著人，心裏也踏實些，關於海運和海上貿易方面，沈泉最近請教了不少人，包括祖叔沈大人還有林家是掌櫃，不同的人對此的看法確實不一樣，給了沈泉許多啟發。
沈泉這段時間忙得不可開交，只覺得時間不太夠用，國子監的課業要完成，還要完成梁祭酒額外的功課，恨不得把時間一天又二十四時辰，忙碌之餘又覺得自己似乎大有進益，所以每天都幹勁滿滿。
沈茂和林璟兩人在兄長的影響下，也格外用功，最近得了好幾次南山書齋的誇讚，還言明如果兩人願意可以繼續留在南山書齋念書。
兩人有點糾結，他們兩人離開京城的時候是以研學的名義，與師長約定一年後就回去，但南山書齋也是國內前幾的書院，錯過機會也很舍不得。
林家的快船趕在河道被封前，送來了過年的物資，沈茂和林璟兩人會留在京城過年，除了各種吃食幹貨還有過冬的衣服，京城比南邊冷得多，還送了許多碳，都是上好的紅羅炭，烏黑發亮，用來燒炭盆，火力旺盛，燃燒持久，還無煙無味，沈泉留夠自用的，將多餘的送給梁祭酒和祖叔。
梁祭酒沾了徒弟的福氣，這個冬天過得相當滋潤，梁師娘對沈泉這個徒弟也變成由衷的喜歡，常讓梁祭酒請沈泉到家裏來，甚至還提出讓沈泉來家裏過年，直到知道沈家在京城還有一個族叔才作罷。
林安安習慣了南方的天氣，雖然來了京城三年了，還是不習慣，出入的時候不光披大毛鬥篷，穿得也比常人厚一些。
臘八節那天，林安安照樣去宮裏，太後身體已經痊愈，還和她說了半晌話，皇帝爹和皇後對她依然慈愛，還趁著節氣賞了不少東西給她，在宮裏她還見到了新婚的定安公主和新晉駙馬徐文宣，兩人站在一起果然十分般配，據說定安公主成婚之後住在公主府裏，不常去徐家，但看兩人相處，倒是和睦。
臘八節一過，年氣就漸漸濃起來，伺候的下人們也多了笑意，榮王妃不光要府裏各處過年的準備，還要為林安安及笄禮操辦。
今年是林安安的及笄之年，及笄之後，就是大姑娘了，郡主的及笄之禮當然會更隆重一些，所以林安安這段時間十分忙碌。
林安安及笄那一日，京城剛好下了一場雪，白雪映著回廊裏掛著的彩燈和系著的紅綢，顯得格外的喜慶，暖房裏還送了精心培育的茶花和各色香花來，用紅底描金的花盆裝了擺在宴席處，屋裏早就生了地龍，暖氣一湧，花香四溢，比春日裏看著還熱鬧些。
林安安這幾日也排演過了，怎麽跪拜，怎麽行禮，早就爛熟於心，可到了這個關頭還是有些緊張。
陸老夫人和陸幼怡早早就到了榮王府，陸老夫人兒女雙全子孫滿堂，還德高望重，作為林安安及笄的正賓，而淩媱和陸幼怡則為有司和讚者，林安安對這個安排十分滿意，陸老夫人是她的外祖母，由她來給自己梳頭加笄意義不同，用來加笄發簪是宮裏賜下的，林安安三拜之後起身，儀式便已經成了。
參加及笄禮的都是京城的世家貴族或是皇家姻親，林安安向賓客們行揖禮表示感謝，如此便已禮成。
林安安現在便是實實在在的大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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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 邵開霽居然也聽說了此事，特意請陸文博帶他到沈宅探望沈泉。兩人在路上說起事情經過，陸文博還餘怒未消, 邵開霽還比較正常, 出言安撫陸文博幾句。
他雖然是個畫呆子，但前年有一次不幸目睹了齊明行兇, 所以對齊明一向敬而遠之, 還出言提醒沈泉小心，只是他也沒想到齊明居然會因為這點小事打算廢掉沈泉的手，難怪陸文博如此氣憤了。
邵開霽代入自己，若是有人讓他以後沒辦法畫畫, 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來得痛快，免得一輩子都要受折磨。
陸文博見他臉色陰沈, 忙笑道, “放心吧，沈兄這次只受了些皮外傷，安平郡主特意送了上好的藥膏，想必現在都已經恢覆如初了。”
邵開霽對此興趣更大些, 喃喃自語, “郡主真是善心, 不光救了沈兄, 還送了藥膏。”
邵開霽他的眼中閃著光芒，恨不得當時受傷的是自己, 這樣就能見到郡主，和郡主說上話了, 同時又後悔自己當初怎麽就不能在勇敢一點，若是自己出言阻止齊明, 那他和郡主是不是也有這一段緣分……
邵開霽本來就有些呆，現在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一時露出笑容來，一時又露出懊惱的神色，把陸文博看的莫名其妙的，這畫呆子也不知道想什麽呢。
兩人到了沈宅，沈泉還未到家，只有管事接待，但陸文博對沈宅相當熟悉，幾乎像是半個主人，“我們去書房等他，晚上留在這吃飯。”
管事笑呵呵的答應下來，陸文博便帶著邵開霽去了書房，小廝送了茶水點心進來之後便退下了，留兩人自便。
邵開霽是第一次到沈泉的書房，臨窗一個大案，上面放著筆墨紙硯，和幾本書，書架上擺著滿滿的書，書都有閱讀過的痕跡，不是那種擺起來裝門面的書，擺放的方式也依照主人的習慣，書架旁還擺了一盆蘭草，開了一簇花，能聞到淡淡的蘭香，窗戶大開，外面的竿竿翠竹，隨風搖曳。
這當真是個讀書人的書房，坐在這裏正好與清風綠竹為伴，月夜讀書甚好。
陸文博來的次數多了，對此已經習以為常，“書架上的書都可以看，只是這裏的書都沒什麽趣味，你多半不喜歡。”
邵開霽笑道，“一時手癢，借沈兄的紙筆一用罷。”
他極喜歡書房外的一叢細竹，想畫出出來，手癢難耐，便當即鋪開紙，又研開磨，不一會雪白的紙上就多了一叢修竹新篁，筆墨濃淡轉換，灑脫自然，竹竿澄凈疏朗，竹葉靈動中見沈靜，寥寥幾筆卻有風骨。
陸文博大為讚賞，“邵兄畫技又精進矣。”
這一幅墨竹圖確實畫得不錯，邵開霽對這幅畫也十分滿意，這也是心到手到，水到渠成而已。
陸文博站在書案前欣賞，邵開霽卻眼尖的發現書房的主人其實也畫畫，書架上也有幾卷畫，還未裝裱，不由得心生親切。
邵開霽雖呆卻也是大家公子，當然知道未經主人允許，最好不要隨意翻看，但他在畫畫上面呆氣足些，猶豫了好一會，好像下定決心一般，取出畫來，小心翼翼的展開，以他來看，畫畫的人技巧不足，全在意趣——
邵開霽盯著畫靜止了好一會，才將畫原封不動的放好覆原，他的情緒忽然就低落起來，臉色也有些不對。
陸文博是後面才發現邵開霽不對勁，他整個人就好像抽幹了水分的劍蘭，聳拉著腦袋，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邵兄，你這是怎麽了？”
邵開霽擡起頭來，擠出一個笑容，但這笑容卻一點喜意都沒有，好像掛在他的臉上。
“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煩陸兄將這畫轉交給沈兄。”
說罷，邵開霽便匆匆離開了沈宅，陸文博哭笑不得，明明是他要求自己帶他來探望沈泉，現在又匆匆離開，這行為太過無厘頭，讓人摸不著頭腦。
陸文博搖搖頭，難怪大家都說他呆，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待沈泉回來，陸文博已經在書房消磨了快一個時辰了，看到沈泉的身影，立馬抱怨起來，“國子監早就散學了，我是算著時辰來的，今天怎麽這麽晚？”
沈泉告一聲罪，“散學之後去家叔處請教了些問題。”
陸文博也聽說過沈泉在京城還有一個堂叔在工部任職，他也是隨口抱怨，知道理由之後也不再糾結，反而催著沈泉進書房，“邵開霽那呆子和我一同來的，有事先走了，他給你畫了一幅畫賠禮，你快來看看。”
沈泉進了書房，果然看書案上的墨竹圖，墨跡已幹，看了只能感嘆不愧是邵開霽，隨手一畫就是佳作。
“邵兄這幅畫正配我這書房。”沈泉也很喜歡這副畫，吩咐閑雲將這幅畫送去裝裱，也好掛在書房裏。
閑雲多嘴問一句，“公子，只裱這一幅？書架上的要不要一起？”
沈泉看了一眼，那幾幅畫是上次去西山的時候沈茂和林璟兩人畫的廢稿，好的都已經送去寶河鎮了，這幾幅沈泉卻覺得極好，常拿出來看，所以閑雲才會有這一問。
“不必了。”沈泉想等自己有空了，再親自裝裱。
陸文博嚷著餓了，沈泉失笑，只能趕快讓人傳飯，陸文博在沈宅吃過飯，廚娘對這位公子的喜好還是摸得著準的，桌上的幾道菜都是陸文博喜歡的。
陸文博看了大喜，一邊大朵快頤一邊和沈泉聊天，先是問送過來的幾位隨從是否得用，又問最近沈泉最近在忙什麽，沈泉一一答了，他這段時間出門都帶著人，心裏也踏實些，關於海運和海上貿易方面，沈泉最近請教了不少人，包括祖叔沈大人還有林家是掌櫃，不同的人對此的看法確實不一樣，給了沈泉許多啟發。
沈泉這段時間忙得不可開交，只覺得時間不太夠用，國子監的課業要完成，還要完成梁祭酒額外的功課，恨不得把時間一天又二十四時辰，忙碌之餘又覺得自己似乎大有進益，所以每天都幹勁滿滿。
沈茂和林璟兩人在兄長的影響下，也格外用功，最近得了好幾次南山書齋的誇讚，還言明如果兩人願意可以繼續留在南山書齋念書。
兩人有點糾結，他們兩人離開京城的時候是以研學的名義，與師長約定一年後就回去，但南山書齋也是國內前幾的書院，錯過機會也很舍不得。
林家的快船趕在河道被封前，送來了過年的物資，沈茂和林璟兩人會留在京城過年，除了各種吃食幹貨還有過冬的衣服，京城比南邊冷得多，還送了許多碳，都是上好的紅羅炭，烏黑發亮，用來燒炭盆，火力旺盛，燃燒持久，還無煙無味，沈泉留夠自用的，將多餘的送給梁祭酒和祖叔。
梁祭酒沾了徒弟的福氣，這個冬天過得相當滋潤，梁師娘對沈泉這個徒弟也變成由衷的喜歡，常讓梁祭酒請沈泉到家裏來，甚至還提出讓沈泉來家裏過年，直到知道沈家在京城還有一個族叔才作罷。
林安安習慣了南方的天氣，雖然來了京城三年了，還是不習慣，出入的時候不光披大毛鬥篷，穿得也比常人厚一些。
臘八節那天，林安安照樣去宮裏，太後身體已經痊愈，還和她說了半晌話，皇帝爹和皇後對她依然慈愛，還趁著節氣賞了不少東西給她，在宮裏她還見到了新婚的定安公主和新晉駙馬徐文宣，兩人站在一起果然十分般配，據說定安公主成婚之後住在公主府裏，不常去徐家，但看兩人相處，倒是和睦。
臘八節一過，年氣就漸漸濃起來，伺候的下人們也多了笑意，榮王妃不光要府裏各處過年的準備，還要為林安安及笄禮操辦。
今年是林安安的及笄之年，及笄之後，就是大姑娘了，郡主的及笄之禮當然會更隆重一些，所以林安安這段時間十分忙碌。
林安安及笄那一日，京城剛好下了一場雪，白雪映著回廊裏掛著的彩燈和系著的紅綢，顯得格外的喜慶，暖房裏還送了精心培育的茶花和各色香花來，用紅底描金的花盆裝了擺在宴席處，屋裏早就生了地龍，暖氣一湧，花香四溢，比春日裏看著還熱鬧些。
林安安這幾日也排演過了，怎麽跪拜，怎麽行禮，早就爛熟於心，可到了這個關頭還是有些緊張。
陸老夫人和陸幼怡早早就到了榮王府，陸老夫人兒女雙全子孫滿堂，還德高望重，作為林安安及笄的正賓，而淩媱和陸幼怡則為有司和讚者，林安安對這個安排十分滿意，陸老夫人是她的外祖母，由她來給自己梳頭加笄意義不同，用來加笄發簪是宮裏賜下的，林安安三拜之後起身，儀式便已經成了。
參加及笄禮的都是京城的世家貴族或是皇家姻親，林安安向賓客們行揖禮表示感謝，如此便已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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