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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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7 章
定安公主久違的見到母親和幼弟, 一家人感慨萬千，當時分開的時候順王說話還不利索，如今已經是個小正太了, 口齒清晰的喚她“長姊”, 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定安公主摸了摸幼弟的頭，和母親挽著手進了內室, 相比外面的烈日炎炎, 屋裏很涼爽，屋子中央放著冰盆，屋子裏的擺件陳設有許多定安公主看著有幾分眼熟，應該是之前太子宮裏的。
皇帝並未虧待嫂子侄子, 雖然他們在順王府並不自由，但吃穿用度並未苛待, 定安公主心中稍安, 母妃幼弟沒受委屈就好。
再見面難免敘舊，時間過得飛快，一家子人吃了一頓團圓飯，順太妃不停的給她夾菜大概是因為心情好, 定安難得多吃了半碗飯, 熱鬧之後, 夜已經深了, 順太妃讓其他人回房休息，屏退下人, 一時間屋裏只剩下母女兩人，兩人這才有機會說些知心話。
昏黃的燭光下, 順太妃比起之前老了許多，眼角多了皺紋, 頭發也夾雜了銀絲，她溫柔的撫了撫定安公主的頭發，“馨兒，你在宮中可還好？”
“仰人鼻息，談不上好，可也不壞，四叔留著我不就是為了彰顯仁愛嘛，對我自然不差。”定安公主自嘲道，“太後慣會做人，皇後是個賢惠的，對我也很好。”
聽得女兒這樣說，順王妃微微蹙眉，“馨兒——”
“娘，你別擔心，”定安公主伏在順太妃懷裏，和白天矜持驕傲的公主不同，現在才有一點小女孩的樣子。
順太妃將女兒摟在懷裏，“委屈你了。”
定安公主這些年的委屈和不甘，終於化作淚水，打濕了順太妃的衣襟，母女兩人抱著痛哭一次，許久之後順太妃抹幹淚，又幫定安抹了眼淚，盯著她的臉，“我的馨兒長大了。”
定安靠在母親身邊，甕聲甕氣的道，“我才不想長大。”她寧願一輩子都當一個小女孩，長大的滋味並不好受。
順太妃望著女兒，“你是不是派人去打聽安平郡主身世了？”
定安公主頓時坐直了身子，“娘怎麽知道？是誰告訴娘的？”
順太妃見女兒變了臉色，臉色頓時也變得暗淡下來，“果然如此麽——我的兒，你為什麽這麽放不下，那安平和你有什麽相關，你抓著不放對你又有什麽好處？聽娘一句勸，到此為止吧，咱們好好過日子，行嗎？”
定安梗著脖子，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難怪肯讓我回來看你們，原來因為這？看來安平還真是皇帝在外的野種！”
“馨兒——”
“母後可能不知道，這安平郡主的母親就是之前京中大名鼎鼎的陸才女，當初皇爺爺在時，本該嫁給父王，陸氏假死逃婚，他們這是欺君之罪，如此不忠不孝之人居然做了皇帝，何等不公，我就是要把事情鬧出來，讓他們顏面掃地。”定安越說越激動，聲音漸高，發洩著心中的怒火，“拼了這條命我也要讓他們——”
順太妃面露驚訝，不是為著這個消息，而是定安的恨意，慌亂的去捂她的嘴，“馨兒，住嘴！”
定安微微顫抖，猶自狠狠的道，“他們對不起父王，若不是他們父王也不會死，還有陸家，他們都有份！”
順太妃狠狠的抓著定安的胳膊，“別說了，馨兒，母妃求你了，別說了……”
到最後已經帶了哭腔。
定安張了張嘴，咬住下唇，眼中含淚，聲音哽咽，“母妃，你，你就不恨嗎？母妃，你都忘了嗎？”
順太妃痛苦的閉著眼默默流淚，恨嗎？
定安看著母親，弱弱的喊著，“母妃……”
順太妃睜開眼，“有什麽好恨的，成王敗寇，你父王輸了就輸了。”
“母妃……”定安睜大了眼，十分震驚於母親的說法，“他用的是卑鄙手段——”
“哼——”順太妃輕哼一聲，“爭權奪利，管它是陰謀還是陽謀，你以為你父王就很磊落嗎？”
定安昂著頭，狠狠的咬了咬嘴唇，“母妃，你怕了？！”
順太妃壓低了聲音，好像怕被外面的人聽到似的，低低的向定安怒道，“是！我怕了，我怕你丟了性命啊！我的兒——”
定安被順太妃嚇得完全呆住了，她從來沒有見過母妃像現在這樣失態，她一直都是優雅端莊的，也從來沒有對她發過脾氣，“母妃……”
順太妃壓抑自己內心的驚濤駭浪，她確是怕極了，“我只你一個女兒，若你執意如此，我就一根白綾了結自己，省得白發人送黑發人。”她拉著定安的手道，“你以為皇帝為什麽封你為公主，還讓你在宮裏，就是給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一個靶子，只要你一個輕舉妄動，就能在清洗那些殘留的人，京城死的人還不夠多嗎？”
“他們死不足惜。”
“可死了又能怎樣？他能容你們蹦跶，早就把你們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你為什麽能回來，你就沒想過，榮王妃找到我，讓我勸勸你，你知道我聽到的時候如何心驚膽戰，夜不能寐……”
定安就算是鐵石心腸聽了榮王妃的話也被說得淚流滿面，她是不怕死的，可她擔心自己的母親，血脈相連，她恨死了害死父王的狗皇帝，可母妃說的話又讓她堅定的信動搖了。
“你爭來爭去有什麽用，你大哥二弟已經死了，剩下那個又不是我親生的，難道我們為著個庶出子嘔心瀝血，這值得嗎？”順王妃的聲音壓得很低，低得定安要很努力的聽才聽得到，可母親的那種輕蔑卻從語氣中透露出來，她雖然靠著順王活命，但卻從來沒把順王當做自己的孩子看過，她看中的只有定安公主。
“我養他，不過就是為了讓你父親兄弟在泉下以後也能有香火供奉，其他，他不配。”
定安楞楞的看著母親，她被母妃眼中的恨意嚇到了，順王的親生母親當時確實很受寵，隱約聽著父王出事的時候她又懷了身孕，可惜被嚇得小產，沒得到及時醫治香消玉殞，她本來還以為這只是一個意外，但現在看來這一切和母妃脫不了關系，她能在父王出事的時候還出手趁機弄死情敵，這份恨意大概是大於對父王的愛意的。
定安渾身顫抖，她忽然不知自己所作所為是為了什麽，這個世界連母妃都已經放棄了，她還堅持什麽？
她渾身發冷，忍不住的抖，順太妃發覺她的不對勁，忙將她抱住，“馨兒，你這是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定安緊緊的抱著母妃，撲在她懷裏放聲大哭起來，她不知道是為了自己哭還是為了父王而哭，只覺得眼淚怎麽也忍不住，大哭一場，順太妃輕輕的撫著她的背，陪著她一起掉眼淚。
良久，定安才止了哭泣，眼睛紅得像兔子，哽咽道，“母妃，你的意思，我知道了。”
順太妃拍了拍她的背，“如今我不求其他，只求你平平安安的，嫁給好人家，一輩子平安順遂……”她忍了又忍，繼續道，“你以後不能再犯糊塗了，在宮裏安安分分的過日子，知道麽？太後和皇後既然對你好，你就多討好她們，看在你乖巧的份上，給你挑一門好親事。”
定安麻木的把頭埋進母親的懷裏，閉著眼睛，半晌才道，“知道了……”
定安在順王府住了三天才回皇宮，回皇宮沒幾日，她就病了，說是晚上貪涼沒關窗戶吹了冷風，這一病拖了大半個月才好，林安安也去看望了一回，以前她對林安安還會有些情緒，這次她居然帶著一點笑，多謝林安安的好意，客客氣氣的和她說了幾句話，讓林安安頗為詫異。
沒想到回了一次順王府，定安居然轉了性子。
榮王聽說之後松了口氣，定安之前一直上躥下跳想要挖安安的身世，借著她的身世擺皇帝和陸家一道，榮王卻知道皇帝的性子，最是記仇，先讓榮王妃寫信告知了順太妃，他們妯娌之間更好說話，順太妃也是個明事理的，果然將定安勸好了。
就算皇帝以前是四哥，但現在他成了皇帝，也沒人能去碰他的逆鱗，陸雪衣便是他的一塊逆鱗，他實在不想再看到親人相殘，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林安安在宮裏住了小半個月才回來，此時重陽節都過了，榮王府裏到處都擺放了菊花盆景，一派秋色。
淩媱聽說她回來，還去二門接她，“太後娘娘總算放你回來了，你這一走就是小半個月，我都快無聊死了。”
淩媱重陽節的時候還進了宮，兩人見面，這樣說無非就是表示親密而已，林安安很領她的情，“好姐姐，我留了好東西給你呢。”
林安安這次進宮得了不少好東西，十分大方的和淩媱分享，淩媱果然多了幾分高興，嗔道，“不光是我啊，□□小姐派了人來找你好幾次了，我也不知道你們兩什麽時候這麽好了，是不是背著我有什麽事？”
林安安不得不佩服淩媱的敏銳度，陸幼怡現在找她，肯定是為了沈泉的事情，算下來，沈泉來京城應該快半個月了吧，也不知他如今怎麽樣，有沒有機會見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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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公主久違的見到母親和幼弟, 一家人感慨萬千，當時分開的時候順王說話還不利索，如今已經是個小正太了, 口齒清晰的喚她“長姊”, 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定安公主摸了摸幼弟的頭，和母親挽著手進了內室, 相比外面的烈日炎炎, 屋裏很涼爽，屋子中央放著冰盆，屋子裏的擺件陳設有許多定安公主看著有幾分眼熟，應該是之前太子宮裏的。
皇帝並未虧待嫂子侄子, 雖然他們在順王府並不自由，但吃穿用度並未苛待, 定安公主心中稍安, 母妃幼弟沒受委屈就好。
再見面難免敘舊，時間過得飛快，一家子人吃了一頓團圓飯，順太妃不停的給她夾菜大概是因為心情好, 定安難得多吃了半碗飯, 熱鬧之後, 夜已經深了, 順太妃讓其他人回房休息，屏退下人, 一時間屋裏只剩下母女兩人，兩人這才有機會說些知心話。
昏黃的燭光下, 順太妃比起之前老了許多，眼角多了皺紋, 頭發也夾雜了銀絲，她溫柔的撫了撫定安公主的頭發，“馨兒，你在宮中可還好？”
“仰人鼻息，談不上好，可也不壞，四叔留著我不就是為了彰顯仁愛嘛，對我自然不差。”定安公主自嘲道，“太後慣會做人，皇後是個賢惠的，對我也很好。”
聽得女兒這樣說，順王妃微微蹙眉，“馨兒——”
“娘，你別擔心，”定安公主伏在順太妃懷裏，和白天矜持驕傲的公主不同，現在才有一點小女孩的樣子。
順太妃將女兒摟在懷裏，“委屈你了。”
定安公主這些年的委屈和不甘，終於化作淚水，打濕了順太妃的衣襟，母女兩人抱著痛哭一次，許久之後順太妃抹幹淚，又幫定安抹了眼淚，盯著她的臉，“我的馨兒長大了。”
定安靠在母親身邊，甕聲甕氣的道，“我才不想長大。”她寧願一輩子都當一個小女孩，長大的滋味並不好受。
順太妃望著女兒，“你是不是派人去打聽安平郡主身世了？”
定安公主頓時坐直了身子，“娘怎麽知道？是誰告訴娘的？”
順太妃見女兒變了臉色，臉色頓時也變得暗淡下來，“果然如此麽——我的兒，你為什麽這麽放不下，那安平和你有什麽相關，你抓著不放對你又有什麽好處？聽娘一句勸，到此為止吧，咱們好好過日子，行嗎？”
定安梗著脖子，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難怪肯讓我回來看你們，原來因為這？看來安平還真是皇帝在外的野種！”
“馨兒——”
“母後可能不知道，這安平郡主的母親就是之前京中大名鼎鼎的陸才女，當初皇爺爺在時，本該嫁給父王，陸氏假死逃婚，他們這是欺君之罪，如此不忠不孝之人居然做了皇帝，何等不公，我就是要把事情鬧出來，讓他們顏面掃地。”定安越說越激動，聲音漸高，發洩著心中的怒火，“拼了這條命我也要讓他們——”
順太妃面露驚訝，不是為著這個消息，而是定安的恨意，慌亂的去捂她的嘴，“馨兒，住嘴！”
定安微微顫抖，猶自狠狠的道，“他們對不起父王，若不是他們父王也不會死，還有陸家，他們都有份！”
順太妃狠狠的抓著定安的胳膊，“別說了，馨兒，母妃求你了，別說了……”
到最後已經帶了哭腔。
定安張了張嘴，咬住下唇，眼中含淚，聲音哽咽，“母妃，你，你就不恨嗎？母妃，你都忘了嗎？”
順太妃痛苦的閉著眼默默流淚，恨嗎？
定安看著母親，弱弱的喊著，“母妃……”
順太妃睜開眼，“有什麽好恨的，成王敗寇，你父王輸了就輸了。”
“母妃……”定安睜大了眼，十分震驚於母親的說法，“他用的是卑鄙手段——”
“哼——”順太妃輕哼一聲，“爭權奪利，管它是陰謀還是陽謀，你以為你父王就很磊落嗎？”
定安昂著頭，狠狠的咬了咬嘴唇，“母妃，你怕了？！”
順太妃壓低了聲音，好像怕被外面的人聽到似的，低低的向定安怒道，“是！我怕了，我怕你丟了性命啊！我的兒——”
定安被順太妃嚇得完全呆住了，她從來沒有見過母妃像現在這樣失態，她一直都是優雅端莊的，也從來沒有對她發過脾氣，“母妃……”
順太妃壓抑自己內心的驚濤駭浪，她確是怕極了，“我只你一個女兒，若你執意如此，我就一根白綾了結自己，省得白發人送黑發人。”她拉著定安的手道，“你以為皇帝為什麽封你為公主，還讓你在宮裏，就是給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一個靶子，只要你一個輕舉妄動，就能在清洗那些殘留的人，京城死的人還不夠多嗎？”
“他們死不足惜。”
“可死了又能怎樣？他能容你們蹦跶，早就把你們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你為什麽能回來，你就沒想過，榮王妃找到我，讓我勸勸你，你知道我聽到的時候如何心驚膽戰，夜不能寐……”
定安就算是鐵石心腸聽了榮王妃的話也被說得淚流滿面，她是不怕死的，可她擔心自己的母親，血脈相連，她恨死了害死父王的狗皇帝，可母妃說的話又讓她堅定的信動搖了。
“你爭來爭去有什麽用，你大哥二弟已經死了，剩下那個又不是我親生的，難道我們為著個庶出子嘔心瀝血，這值得嗎？”順王妃的聲音壓得很低，低得定安要很努力的聽才聽得到，可母親的那種輕蔑卻從語氣中透露出來，她雖然靠著順王活命，但卻從來沒把順王當做自己的孩子看過，她看中的只有定安公主。
“我養他，不過就是為了讓你父親兄弟在泉下以後也能有香火供奉，其他，他不配。”
定安楞楞的看著母親，她被母妃眼中的恨意嚇到了，順王的親生母親當時確實很受寵，隱約聽著父王出事的時候她又懷了身孕，可惜被嚇得小產，沒得到及時醫治香消玉殞，她本來還以為這只是一個意外，但現在看來這一切和母妃脫不了關系，她能在父王出事的時候還出手趁機弄死情敵，這份恨意大概是大於對父王的愛意的。
定安渾身顫抖，她忽然不知自己所作所為是為了什麽，這個世界連母妃都已經放棄了，她還堅持什麽？
她渾身發冷，忍不住的抖，順太妃發覺她的不對勁，忙將她抱住，“馨兒，你這是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定安緊緊的抱著母妃，撲在她懷裏放聲大哭起來，她不知道是為了自己哭還是為了父王而哭，只覺得眼淚怎麽也忍不住，大哭一場，順太妃輕輕的撫著她的背，陪著她一起掉眼淚。
良久，定安才止了哭泣，眼睛紅得像兔子，哽咽道，“母妃，你的意思，我知道了。”
順太妃拍了拍她的背，“如今我不求其他，只求你平平安安的，嫁給好人家，一輩子平安順遂……”她忍了又忍，繼續道，“你以後不能再犯糊塗了，在宮裏安安分分的過日子，知道麽？太後和皇後既然對你好，你就多討好她們，看在你乖巧的份上，給你挑一門好親事。”
定安麻木的把頭埋進母親的懷裏，閉著眼睛，半晌才道，“知道了……”
定安在順王府住了三天才回皇宮，回皇宮沒幾日，她就病了，說是晚上貪涼沒關窗戶吹了冷風，這一病拖了大半個月才好，林安安也去看望了一回，以前她對林安安還會有些情緒，這次她居然帶著一點笑，多謝林安安的好意，客客氣氣的和她說了幾句話，讓林安安頗為詫異。
沒想到回了一次順王府，定安居然轉了性子。
榮王聽說之後松了口氣，定安之前一直上躥下跳想要挖安安的身世，借著她的身世擺皇帝和陸家一道，榮王卻知道皇帝的性子，最是記仇，先讓榮王妃寫信告知了順太妃，他們妯娌之間更好說話，順太妃也是個明事理的，果然將定安勸好了。
就算皇帝以前是四哥，但現在他成了皇帝，也沒人能去碰他的逆鱗，陸雪衣便是他的一塊逆鱗，他實在不想再看到親人相殘，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林安安在宮裏住了小半個月才回來，此時重陽節都過了，榮王府裏到處都擺放了菊花盆景，一派秋色。
淩媱聽說她回來，還去二門接她，“太後娘娘總算放你回來了，你這一走就是小半個月，我都快無聊死了。”
淩媱重陽節的時候還進了宮，兩人見面，這樣說無非就是表示親密而已，林安安很領她的情，“好姐姐，我留了好東西給你呢。”
林安安這次進宮得了不少好東西，十分大方的和淩媱分享，淩媱果然多了幾分高興，嗔道，“不光是我啊，□□小姐派了人來找你好幾次了，我也不知道你們兩什麽時候這麽好了，是不是背著我有什麽事？”
林安安不得不佩服淩媱的敏銳度，陸幼怡現在找她，肯定是為了沈泉的事情，算下來，沈泉來京城應該快半個月了吧，也不知他如今怎麽樣，有沒有機會見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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